您的位置 : 語樂文學(xué)網(wǎng) > 長夜盡 > 《長夜盡》章節(jié)在線更新 第2章免費閱讀

《長夜盡》章節(jié)在線更新 第2章免費閱讀

2024-06-22 01:52:16 作者:荔枝菠蘿蜜
  • 長夜盡 長夜盡

    和陳鋒結(jié)婚的第四年,我在給半身不遂的婆婆換洗,他和女助理在餐桌邊指責(zé)我:“做蝦不挑蝦線,惡心死了?!甭勓裕覍⑵牌艙Q下來裝著排泄物的紙尿褲,扣在了他們頭上。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讓你們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惡心。

    荔枝菠蘿蜜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言情
    立即閱讀

《長夜盡》 章節(jié)介紹

《長夜盡》是一部女頻小說,在整篇小說中,作者荔枝菠蘿蜜語言運用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讀來令人熱血沸騰,心潮澎湃。小說《長夜盡》第2章簡介:支棱起來的人生“你的兒子有娘教,也沒見有啥教養(yǎng)!另外,我跟你的好大兒離婚了,以后別再給我打電話!”不等她.........

《長夜盡》 第二章 在線試讀

支棱起來的人生

“你的兒子有娘教,也沒見有啥教養(yǎng)!另外,我跟你的好大兒離婚了,以后別再給我打電話!”

不等她再說話我就掛了電話。

長久的憤懣之氣似乎少了一些。

索性關(guān)了手機(jī),難得清靜地躺在被窩里。

快四年了,我沒睡過一晚整覺。

一覺睡到自然醒,身體前所未有的舒暢。

摸出手機(jī),信息一股腦涌進(jìn)來。

“魏青青,你在哪?媽那邊離不了人,趕緊回去?!?/p>

“魏青青,你現(xiàn)在回去,我們還有得談?!?/p>

“魏青青,你要知道,離了我家你什么都沒有。如果有個萬一,都沒人給你收尸?!?/p>

是啊,他一直知道我只有自己一個人。

所以他算準(zhǔn)了我無家可歸,無處可去。

算準(zhǔn)了我離了他過不下去。

故而肆無忌憚踐踏我。

但,這次,我誰也不依靠。

點開家里的監(jiān)控,陳鋒正在抱怨。

“今天這都第三次了,你就不能提前說一聲?”

婆婆委屈地抹著眼淚。

“我都說了我腸胃弱,吃不得外賣。拉肚子也不是我能控制的。那褲子不能扔,要手洗!”

陳鋒捏著鼻子,不耐煩地拎著褲子扔到了垃圾桶。

“這么臟,怎么洗?”

看,連她的親生兒子都嫌棄。

我四年如一日,無微不至伺候她。

“魏青青那個小賤人還沒回消息嗎?”

婆婆憤憤地喝了口水,又開始抱怨。

“這水怎么是涼的?我要喝溫水?!?/p>

陳鋒眉頭緊鎖,不自覺扭了扭脖頸。

我知道這是他煩躁崩潰的征兆。

“我想喝皮蛋瘦肉粥,粘稠一些,不能有腥味?!?/p>

婆婆還在提條件。

陳鋒猛然打斷了她。

“我不會做,點外賣吧!”

婆婆激動地咳嗽起來。

“不能吃外賣!要自己家里熬的才干凈!”

陳鋒將手頭的水杯猛然擱在桌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媽,我不是魏青青。我不會熬粥,不會洗衣服,要不給你請個護(hù)工吧。”

兩年前,我也曾提議請護(hù)工。

那時陳鋒反對, “媽只是需要有個人陪陪她,又不需要多費勁!”

如今他算是知道什么叫不費勁!

“要不把魏青青哄回來?”

婆婆一面偷偷打量著陳鋒的臉色,一面小心翼翼提議。

“不可能,我不會去求她!”

是啊,他不會求我。

我倆之間,從來都是我在求他,求他愛我,求他回頭。

為了那丁點的溫暖,我委曲求全這么多年,也該為自己活一回了。

剛想卸載監(jiān)控軟件,電話進(jìn)來了。

陳鋒啞著嗓子。

“魏青青,你在哪?你沒學(xué)歷沒收入,肯定找不著工作。你回來伺候我媽,我每月給你兩千塊。”

真是好笑,現(xiàn)在市場上兼職護(hù)工的工資都五千了。

他竟然想用兩千就讓我再同從前那般伺候他媽。

想得美!

“陳鋒,我們離婚了!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別再來打擾我!”

雖然陳鋒用意歹毒。

但他的話還是提醒了我,總要找份工作。

我想找個護(hù)工的工作,但卻屢屢碰壁。

“年紀(jì)輕輕,哪會照顧人?!?/p>

“照顧人可是個細(xì)致活,現(xiàn)在的年輕人能照顧自己就不錯了!”

沒有人愿意用我,盡管我解釋自己有四年的護(hù)理經(jīng)驗。

奔波數(shù)天,一無所獲。

我沮喪地坐在醫(yī)院門口不知何去何從。

下班的護(hù)士看到我。

“你在醫(yī)院一天了,我記得你!如果你真想做護(hù)工,我有一個機(jī)會,具體能不能做成,看你自己的能力。”

她要我照顧的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

說孩子有點不太準(zhǔn)確,應(yīng)該是已成年的孩子。

因為一場車禍,從天之驕子變成了一個只能躺床上的廢人。

所以他脾氣十分古怪。

家里高薪請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的護(hù)工,但是都伺候不了這個祖宗。

第一次見江桓,他躺在床上。

窗外的夕陽照射在床邊,余暉照映著他俊俏挺拔的五官。

即使睡著了,也依舊抿著雙唇,緊鎖眉頭。

我從未見過如此俊俏又冷峻的人。

“看夠了嗎?”

他突然睜開眼,嫌惡地看著我。

我一下驚醒,這樣直愣愣看人的確不禮貌。

“您好,我是新來的護(hù)工魏青青?!?/p>

我連忙低下頭,輕聲打著招呼。

“滾出去!”

伺候婆婆這幾年,比這難聽幾十倍的話我都聽過。

我還會怕他不痛不癢的一聲“滾!”

我要生存。

在生存面前,所有面子都不能當(dāng)飯吃。

我快步上前,攬著他硬是給他翻了個身。

擰了濕毛巾,手腳麻利地給他擦了手臉。

都是這幾年做慣的事情,如今也算得心應(yīng)手。

不同的是,這位江桓,全程黑著臉,不時嘶吼。

“滾,別碰我!”

每每此時,我都耐心地絮絮叨叨解釋。

“一個姿勢躺久了,對身體不好!能罵人說明精神還不錯!”

晚間我將熬了很久的皮蛋瘦肉粥端到他床邊。

他牙關(guān)緊咬,閉著眼睛抗拒著我的伺候。

“就算再不滿意我,也要先把飯吃了!畢竟就算新的護(hù)工也要等明天才可能來!”

我把床搖起來,舀了一勺粥,送到了他嘴邊。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自己會吃,腿瘸了,不是手廢了!”

他憤憤地拿起勺子放進(jìn)嘴里。

接著一勺又一勺,很快見底。

“你可以走了!”

晚間睡得朦朦朧朧,突然手機(jī)鈴聲響了,那是我自己定的鬧鐘,定時起來看病人。

我躡手躡腳走到他房間時,正看到他吃力地挪著身子。

我沖上去,攙扶他。

“是不是要上廁所?”

“沒戴紙尿褲嗎?”

他一下打掉我的手。

“你才戴紙尿褲!”

“你去樓下找個男的上來!”

我從衛(wèi)生間端來夜壺,一把將他抱起,褪下褲子。

“你,你怎么……”

他牙關(guān)緊咬,滿臉通紅。

清純的勒。

“我是護(hù)工,什么身體見不得!趕緊吧,完事好回去休息!”

我邊打哈欠,邊去衛(wèi)生間洗毛巾,準(zhǔn)備一會再給他擦一下身子。

折騰半天,他終于安生了。

第二天,我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辭行。

保姆卻攔著我。

“江先生說想吃皮蛋瘦肉粥,昨晚那樣的!”

就這樣,我住了下來,成了江桓的護(hù)工。

我盡職盡責(zé)擔(dān)任著護(hù)工的角色。

盡管江桓有時有點脾氣,但總體比婆婆好伺候多了。

最主要的是江家給的工資很高。

江桓也不是完全癱瘓,只是雙腿受傷,無法站立。

這期間,陳鋒也曾給我打過電話。

但我都未接,拉入了黑名單。

半個月后,我正給江桓按摩著腿,他突然開口。

“聽說你的松鼠桂魚做的不錯,中午就吃松鼠桂魚吧!”

相處半個月,我也算摸清了他的脾氣。

別扭、霸道,卻也良善。

買食材回來的路上,冤家路窄,很不巧碰到了陳鋒和馮茜。

A城這么大,竟然能碰上,不能不說是孽緣。

馮茜穿著得體的職業(yè)裝,身材玲瓏有致,高高挽著頭發(fā),看起來高貴又端莊。

“魏青青,你當(dāng)保姆呢?”

“早說你是做保姆的,看在我們認(rèn)識的情分上,讓你回去伺候前婆婆,多好!”

馮茜掩著唇,幸災(zāi)樂禍上下打量著我。

我因出來匆忙,穿著寬松的運動衣。

陳鋒一臉復(fù)雜看著我,頻頻點頭贊同馮茜的話。

“伺候誰不是伺候,還不如知根知底回去伺候我媽!”

馮茜得意地挽起陳鋒的胳膊,嘻嘻笑著。

“說不定咱們青青喜歡伺候老男人呢!”

聽著渣男賤女的污言穢語,我無視他們往前走。

他們從我身邊疾馳而過。

我以為只是偶遇,誰知等我回到家門口卻又再次看到他們。

“青青,你是不是后悔了?就算跟蹤我到這,我也不會回頭。”

陳鋒斜睨著我,帶著無以言說的優(yōu)越感和居高臨下。

“魏青青,鋒哥都不要你了,你怎么臉皮這么厚,上趕著倒貼,掉價!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樣,還妄想鋒哥哥再回頭?!?/p>

馮茜鄙夷、得意地審視著我。

我穿著寬松、洗得發(fā)白的運動服,頭發(fā)隨便在腦后扎著。

和精致的馮茜站一起,瞬間被秒成渣。

“魏青青,你先回去照顧我媽。我今天有重要的會面。等結(jié)束了我再回家跟你聊!”

陳鋒頤指氣使,仿佛我在他眼前多呆一秒,他都嫌棄眼疼。

我正欲反駁時,江桓的管家經(jīng)理走了出來。

陳鋒他們兩個扔下我,迎了上去。

“您好,我們想找一下江總,請問江總在家嗎?”

“不好意思,陳先生、馮小姐,江總今天不見客?!?/p>

管家不失禮貌地回答著。

看見落在后面的我,慌忙迎上來,接過我手中的兜子。

“江先生念叨你好幾遍了,責(zé)怪我們沒開車送你!趕緊進(jìn)去休息會吧!”

江桓脾氣陰晴不定,每每遇到搞不定的,下面的人都會推我前去。

我們急急忙忙進(jìn)了院子,將陳鋒和馮茜關(guān)在門外。

我到了江桓房間的時候,正看到他坐在輪椅上。

從他的位置一眼能看到此前我走來的路。

“老相識?”

他的聲音無波無瀾,但總是給我一個錯覺,像是在問。

“老相好?”

我上前將他推回桌邊,慢條斯理給他沏了杯茶。

“前夫。”

他嗤地笑了一聲,出口帶著嘲弄。

“你就是被他身邊那個丑八怪撬了墻角?出息!”

他今天的話有點多。

但關(guān)于自己的事情,我并不想多講。

“怎么?你還記掛著他?”

其實在今天之前,我已經(jīng)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想過去。

多年感情,哪是說放就放下的。

今天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見到他倆,說心情沒波動那是假的。

但再也沒了當(dāng)初的痛徹心扉。

見我久久未出聲,他似乎有點不耐煩,屈指敲了敲桌面。

“看在你照顧我一場的份上,如果你開口,我?guī)湍憬逃?xùn)教訓(xùn)他們?!?/p>

他們已是無足輕重的人,于我,再多花半分鐘都是浪費精力。

“謝謝您的好意,但是沒必要!”

“隨你便!”

他突然冷了臉,自顧自推著輪椅到書桌旁,隨意翻著書。

翻臉比翻書還快。

松鼠桂魚端上來時,江桓還在鬧別扭。

我暗嘆一口氣,親自將最嫩的那塊肉挑下來放他盤子。

“江先生,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我與他們已無關(guān)系,我不希望將時間精力浪費在無關(guān)緊要的人身上!”

“與其將精力浪費在恨別人,不如好好愛自己。自己活得越來越精彩,才是對他們最大的報復(fù)!”

“如果我的態(tài)度讓您不滿,我給您道歉!”

他哼哼唧唧白了我一眼,自顧自拿起了筷子。

那日之后,江桓像是突然想通了,同意開始做復(fù)健。

每每看到他疼得滿頭大汗但還在堅持的樣子,我隱約有點心疼。

其實我們很像,同樣的孤苦伶仃。

這么長時間,在周圍人私下的討論中,我漸漸開始了解江桓。

他是江家繼承人,但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出國學(xué)習(xí)。

長大回來之后,父親去世、母親改嫁。

江家生意被對家打得一落千丈。

他孤立無援,咬牙堅持。

好不容易有了好轉(zhuǎn),突如其來的車禍讓他癱瘓在床。

當(dāng)年訂婚的未婚妻也另嫁他人。

我了解他無以言說的傷痛和孤獨,因為我們都是在這個世界禹禹獨行的人。

皇天不負(fù)苦心人,江桓站起來了!

高興之余,心中隱隱有幾分難過。

他站起來了,也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江家特意舉辦宴會,宣告江桓的回歸。

江桓送來禮服邀請我出席。

其實對于這種上層的宴會,我打心眼有點發(fā)怵。

我是沒見過世面的孤女。

宴會上,江桓很照顧我,特意叫了相熟的女性友人陪同。

在宴會上,我看到了陳鋒和馮茜。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jīng)過去了一年,曾經(jīng)覺得無比熟悉的人,如今一年未見,竟覺得陌生起來。

馮茜畫著精致的妝容,唇邊勾著勉強(qiáng)的笑容。

陳鋒看起來有點疲憊,心不在焉的。

他們似乎也看到了我,像是不敢置信一般。

“魏青青?”

不怪他們認(rèn)不出,當(dāng)我從化妝間走出來的時候,我也沒認(rèn)出自己。

原來自己,也可以那么漂亮、高貴。

我朝他們點點頭,目不斜視從他們面前走過,毫無寒暄的興趣。

江桓代表江家發(fā)言,他在臺上熠熠生輝。

“感謝這么多年對我不離不棄的友商和朋友們,在這里我最想感謝的是幫我重新站立起來的魏青青女士!謝謝她這么長時間的照顧和鼓勵!”

眾人的眼光齊刷刷望過來。

我局促地緊握手中的酒杯,勉強(qiáng)撐起一個微笑。

江桓大步走來,將手中的酒杯輕碰。

“謝謝你,魏青青!”

“是你的堅韌感動我、支持我走到現(xiàn)在!”

從未經(jīng)歷如此場面的我,抿了抿嘴唇,結(jié)結(jié)巴巴。

“是你自己幫自己走到現(xiàn)在!”

是的,能救贖我們的從來都是自己。

宴會中,我為了躲避那些明的、暗的打量,躲開人群,獨自站在露臺,眺望著夜色下的A城。

“青青,你過得好嗎?”

陳鋒站在身后,眼中明明滅滅,帶著思量。

我禮貌輕笑。

“我很好,謝謝陳先生!”

“青青,我……你走后,我過得不太好……”

“陳先生,我們交淺言深,我對你的私生活并不感興趣!”

我急急出口,打斷了他將要出口的話。

陳鋒搖頭苦笑,似乎有點受傷和悵惘。

“敘舊呢?怎么不帶著我?”

馮茜風(fēng)情萬種走過來,挑釁地拉起陳鋒的手,警惕地看著我。

本已陌路,何必多言。

正在此時,江桓過來解了圍。

“青青,過來我給你介紹幾個熟人!”

我隨他而去,無視身后兩道灼熱的視線。

“身體剛恢復(fù)不久,能少喝盡量少喝點!”

江桓今晚出奇地聽話。

“嗯,知道了?!?/p>

宴會散席,我在樓下等著江桓。

陳鋒開車過來,“青青,你去哪,我送你一程。”

馮茜在副駕駛翻著白眼,不高興地撇著嘴。

“不用了,我的人我自會安排!”

身后江桓不知何時到了,將自己的西服細(xì)致地披在我裸露在外的肩膀。

回去的路上,車內(nèi)異常安靜。

沉默、曖昧的氣息在車內(nèi)流轉(zhuǎn)。

江桓輕咳,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準(zhǔn)備要離開了嗎?”

“嗯?!?/p>

他已康復(fù),生活起居有阿姨保姆,我這個護(hù)工已是多余。

這里已無我的用武之地。

“必須走嗎?”

我未出聲,有些事我們心知肚明。

停好車,等電梯的時候,聲控?zé)粝纭?/p>

黑暗中,江桓欺身上前,緊緊抱住我。

“魏青青……”

我心頭暗流激蕩,抬起手輕輕回抱著他。

“嗯?!?/p>

黑暗讓欲望滋長,所有無法言說的情緒似乎找到了出口。

“?!?。

電梯聲劃破了黑暗,蔓延的欲望回退,最終歸于平靜。

出電梯時,江桓欲言又止。

“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知道他真正想問的并不是這個。

但也慶幸,他問出口的是這句并不難回答的問題。

“以后再說!”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收拾好東西。

并未去和江桓當(dāng)面告別。

我是個孤獨的人,最怕的就是曲終人散互道珍重。

上出租車的時候,似有所覺,我回頭望去。

潔凈的玻璃窗后,隱約站著一個人,高大挺拔。

離開江家后,我又陷入了迷茫。

在江家的一年多時間,他們給我的待遇非常豐厚。

如今就算短時間內(nèi)我沒有工作,也可以過活。

我是迷茫自己后半生應(yīng)該做什么。

或者說,現(xiàn)在就動手做什么,能將腦中那不該有的念頭摒除在外。

或許,我可以將我的護(hù)理經(jīng)驗分享、實踐!

我聯(lián)系了當(dāng)年幫助我的護(hù)士,因為有照顧江桓的經(jīng)驗,很快我就成了醫(yī)院的一名護(hù)工。

抽空和一些受歡迎的護(hù)工請教、總結(jié)經(jīng)驗。

一個念頭漸漸在腦中成型。

我想開設(shè)一家以護(hù)理為業(yè)務(wù)的公司。

因為有下沉市場的一線工作經(jīng)驗,又得益于當(dāng)初江桓宴會上對我的大力宣揚(yáng)。

我的護(hù)理公司很快開設(shè)起來。

經(jīng)過一年又一年的努力打拼,由于我們客戶至上,服務(wù)質(zhì)量的保證,公司的業(yè)務(wù)幾乎占了A城的大半壁江山。

一天,我去養(yǎng)老院宣講,碰到熙熙攘攘的糾紛。

“哎,不是我們照應(yīng)不周,是那老太太送過來的時候情況本身就不太好!”

“老人的兒媳婦忒不是人。聽說老人癱瘓在床,大夏天一天都不給換洗一次,送來時整個后背、臀部都是褥瘡!”

“可不,那老人腸胃又弱,為了讓她少上廁所,那兒媳婦經(jīng)常不給她吃飽!”

身邊養(yǎng)老院的幾個護(hù)工在討論抱怨著。

“我去看看?!?/p>

我本想著借此機(jī)會,告訴他們癱瘓人員照料的注意事項。

誰知,卻碰到了熟人。

他們口中討論的老人,不是別人,而是我的前婆婆。

只是我差點認(rèn)不出她來。

當(dāng)年紅光滿面,甚至有點偏胖的人,如今瘦得皮包骨頭。

她低低呻吟著,渾濁的雙眼打量了我很久。

“你,很像我認(rèn)識的一個人!哎,是我生在福中不知福?!?/p>

她閉著雙眼,斷線的眼淚從眼眶流出,很快打濕了枕頭。

我知道她認(rèn)出了我,只是沒臉面對。

我仔細(xì)查看了她身上的褥瘡,叮囑養(yǎng)老院的護(hù)工如何護(hù)理。

我要走的時候,前婆婆背對著我。

“青青,對不起……”

我輕笑,過往的苦難成就了如今的我。

我早已放下。

宣講結(jié)束,去停車場取車時,看到正在抽煙的陳鋒。

他癡癡地看我片刻,隨即深吸一口煙。

“你都知道了?這是我的報應(yīng),是我沒好好對你的報應(yīng)!”

“你走后,我在家里和公司兩頭奔波,疲于應(yīng)付?!?/p>

“我想也許是因為家里缺個女人,于是我娶了馮茜?!?/p>

“但生活并沒有好轉(zhuǎn),它變得更糟糕,更讓人煩躁!”

“馮茜口頭答應(yīng)會好好照顧我媽,但我一走她就虐待我媽,甚至還打她,威脅她不許告訴我!”

“而我,為了逃避家里的紛爭,常常住在公司不回家。直到前一陣,我回家,才看到我媽已沒了人樣!”

“我想跟馮茜離婚,那個女人竟然卷款逃跑。我哪能讓她如愿,直接將她送了進(jìn)去?!?/p>

“只是在和她的糾纏中,我也沒落著好。這條腿被她刺傷,再也好不了了?!?/p>

“如今我,雞飛蛋打,孑然一身……”

陳鋒說著說著,數(shù)度哽咽,手指中夾著的煙頭,好幾次哆嗦著未能送到嘴邊。

最后他索性蹲下身,捂著臉,肩膀抽動。

“青青,如果當(dāng)初我沒有跟你離婚,現(xiàn)在是不是就不會那么糟糕?!?/p>

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我們現(xiàn)在走的路,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

怨不得誰!

是福享著,是罪受著!

那日的最后,陳鋒一瘸一拐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養(yǎng)老院的大門里。

五年后,我的公司作為國內(nèi)第一家護(hù)理公司上市。

敲鐘時,臺下江桓懷抱鮮花,朝我揮手。

那些年小心翼翼蜷縮的自己,終于跑步跟上,可以與他齊頭并進(jìn)。

那無數(shù)徹夜的痛苦、焦躁、掙扎,終于被甩在了身后。

生活未曾辜負(fù)努力的自己,每一個明天都是期待和美好。

(完結(jié))

編輯推薦

熱門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