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序移》 章節(jié)介紹
《歲序移》是當下一部火爆的女頻小說,因為它的橫空出世,讓作者溪像名聲大噪?!稓q序移》精彩章節(jié)(第一章)內容介紹:爐妖耶律蘭任1.我是百年爐妖,受大夏皇族供奉成形。原本輔佐完耶律齊安我就該自由了,偏偏我的徒弟耶律邇謀反。我希望他做明君,他卻將.........
《歲序移》 第一章 在線試讀
爐妖耶律蘭任
1.
我是百年爐妖,受大夏皇族供奉成形。
原本輔佐完耶律齊安我就該自由了,偏偏我的徒弟耶律邇謀反。
我希望他做明君,他卻將天下人玩弄于股掌間。
大廈將傾,我這個最為忠誠堅貞的破落公主,成了我族最后的血脈。
耶律邇直逼皇城:「你若跪我,我可以考慮放過你身后的臣民。」
我半分沒有猶豫,徑直要跪下。
「跪就跪,只是師父跪弟子,你可受得起?」
沒想到耶律邇也跪下,貼到我耳邊:「姐姐,拜天地禮先成,你別不要我?!?/p>
我表情冷淡跪下。
身后卻突然沖出一人,冷刃直直穿透我的心脈。
我卸力向后倒去,是我最為器重的弟子方若愚,他紅著眼睛:「早知你這般沒骨氣,我不會讓你做我?guī)煾?。?/p>
意識消弭前,方若愚顫抖的聲音傳來。
「你若跪下,大夏最后的風骨氣焰就沒了?!?/p>
我用方若愚給我撿回來的命,茍且于圖靈山莊,沒了公主的身份,成為莊主。
短短七年歲月,我卻恍如前世今生。
我無奈嘆氣,原以為我能過幾年安穩(wěn)日子呢。
當年耶律邇謀反,對壘之際,方若愚的刃偏了兩寸,給我留下生機。
我這個做師父的,知道方若愚執(zhí)著的是什么。
讀書人,無外乎君子之道,莫大乎以忠誠為天下倡。
他講忠誠,講風骨,講道義,講正直,殊不知這些于講利益的官場人來說,無用。
怪不得方若愚被官場排擠在外。
我也覺得無用,時不時舍棄一下又如何,能換來多少條人命。
在意識混沌之前,我卻仍舊跪在了耶律邇馬下。
耶律邇起兵前夜,是毫不知情的方若愚親手遞上城防圖以及皇宮守衛(wèi)分布。
他眼睜睜看著耶律邇殺進皇宮,不敢相信自己也是推波助瀾的反賊。
于是所謂的公主耶律蘭任死了,方若愚瘋了。
聽說后來耶律邇確實赦免了宮中多數無辜之人。
我一個活死人便拖著瘋瘋癲癲的方若愚躲回圖靈山莊。
七年之后方若愚終于清醒,癡癡地仍喚我公主。
他還端著克己守禮的架子,一把揪起被子裹身。
「什么公主,早就死了。」
我悻悻地扇風熬藥。
2.
臨近除夕,寒風凜冽拍打門窗,我與方若愚間是詭異的寂靜。
「風緊了,雪也大了,希望來年是好年成?!?/p>
「今年塞上大旱,齊南和河北道兩地水災嚴重,耶律邇忙著推行江南改革,兩派鬧個不停,朝中,無人堪用?!?/p>
方若愚闔住眼,面色蒼白。
我將炭火增得旺了些,跟方若愚說道:「你師弟耶律邇沒殺你,你該知道他用意,河北道,棣州,年后動身吧?!?/p>
方若愚是曾經最年輕的狀元郎,大好前程盡毀在一樁皇權詭秘的冤案中。
方若愚重謀略,從未習過武術,我天賦異稟,年十四便揚名成為大內高手,久居江湖榜前十,權謀之術亦不在話下。
兜兜轉轉,我反而成了狀元郎的老師。
至此,京都流傳著一句話,只要蘭任公主在,大夏便多一分安寧。
可我這個皇帝假爹作孽太多,幾個孩子還嗷嗷待哺,他英年早逝一命嗚呼。
先帝死后三年間,我輔佐唯一堪用的幼弟,把持朝政,直到耶律邇謀反。
只是老皇帝種下的孽卻由我來結果,我倒戈投誠,方若愚反手就給我來了一刀。
死讀書的老頑固,滿腦子都是些無用的忠君愛國,過剛易折的道理都不懂。
所以,若方若愚知道我半年前與耶律邇做了交易,怕又是要瘋。
3.
耶律邇不是大夏皇族,祖上是受耶律皇族封的姓氏,幾輩并無血緣關系。
耶律邇在幼時被送進皇宮,名為皇恩浩蕩,讓他與皇子們同學,實際上就是個質子。
半年前,耶律邇大婚那日。
我夜半驚醒,圖靈山莊變成了皇宮,發(fā)現自己坐在耶律邇寢宮中。
頭戴紅紗,腳踝細細纏了圈鎖鏈。
我在山莊中就變了容貌,抱著幾分他認不出我的可能。
便打算以理服人,我坦言:「我不是你的新晉令妃,你的令妃已經死了?!?/p>
耶律邇仍是稚嫩青澀的面容,只是不再單純,束起金冠,而非從前少年模樣。
他淡定回道:「我知道,我殺的?!?/p>
我皺了皺眉頭,不想他說得坦然。
「公主?!?/p>
「我接你回家不好嗎?!?/p>
還是被認出來了。
我撇了撇嘴,所以是沖我來的。
我就知道,只要我沒死,耶律邇這個瘋小孩遲早會找到我,也就他有本事把我從圖靈山莊抓來。
由不得我心累,我清了清嗓,偽裝出長輩模樣。
「聽說你納言求治,政治寬和,今日得見,才知世人愚拙。」
耶律邇歪著頭神色不變,左右盯著我。
「不過是因為師父你喜歡正人君子,我才做得這君子。」
「可我當了仁和君主,你還是跑了?!?/p>
聞言,我晃了晃腳鏈,語氣平淡滿不在意道。
「仁和?你怕不是忘記你七年前謀反,我輔佐了三代君王,你是最不聽話的?!?/p>
耶律邇不滿道:「那倆個孩子怎么談得上是君王,我自是最聽你話的那個。」
我笑著看他,要是能給他一個尾巴,他能搖著上了天。
我搖搖頭:「我說的不是那兩個小孩?!?/p>
「你要認主,也要看主人愿不愿意接這根鏈子。耶律邇,即使你曾卑微低賤,如今已直上云霄,成為千萬人仰視的存在?!?/p>
我不禁目光一凜,抬眼緊緊盯著他質問:「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耶律邇沒搭話,自顧自說著。
「可師父你不同,即使是跌落塵埃,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師父,你好像一點沒變,這四年,你就不曾想過我嗎?也不來見見我?」
「我不開心,我要你,始終在我身邊?!?/p>
耶律邇依戀地輕靠著我,在耳鬢廝磨。
說出口的話大逆不道:「你知道嗎?有時候,愛一個人,會盼著她遭遇更大的不幸,只為了與她更親密?!?/p>
我自然知道,就像我當初收徒,一個方若愚被朝中排擠,另一個耶律邇眾叛親離。
遭嚴重欺侮的新生,對所屬群體表現的服從度和忠誠度都高于其他新生。
我垂下眸子,什么親密不親密,全當是耶律邇的瘋話。
4.
其實,耶律邇也不是一直這么瘋的。
他十二歲時在行刑臺上攔下斬殺他哥哥的判官,那怒視發(fā)狠的模樣,是他瘋批屬性爆發(fā)的開始。
耶律邇披頭散發(fā)穿著睡袍,就沖進他爹寢殿,提刀亂砍,他那個便宜爹就那么看著他發(fā)瘋,卻也沒有饒了耶律邇的長兄,將人廢了送去了阿剌部。
后來草原兩大部落,耶律邇的父系和母系血脈,汪古部與阿剌部反目成仇,耶律隆拿他母親開刀。
耶律邇替他母親阿剌海別吉擋下一擊,脖子后方有條,至今去不掉的疤痕。
耶律隆不缺兒子,耶律邇自此成為棄子,被送來大夏皇室做質子。
而阿剌海別吉被耶律隆毒死在了阿姆湖湖畔。
那是草原人信奉的,比海更純凈的地方。
我嚴重懷疑,耶律邇被那一刀砍壞腦子了。
「我常常想,若是你母親阿剌海別吉還在世,有她那般驍勇的部落公主,汪古部的鐵蹄遲早踏上大夏的領土?!?/p>
「你為何提她?」
耶律邇被挑中心里痛處,紅了眼。
我掀起眼,輕聲啟唇:「她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比我清楚,你如今做了皇帝,卻肆意殺戮,自私狂妄,毫不顧忌百姓,真是,寒她的心。」
耶律邇臉色煞白,在我面前偽裝的溫和順從破開道裂縫。
我提出條件:「你既然要我留下,那我們便做個交易,我留下,你好好做你的皇帝?!?/p>
「萬事以百姓利益為先?!?/p>
「如何?」
耶律邇垂著眸子點頭,不辨情緒。
5.
耶律邇一邊把我藏著,一邊又急切地要向眾人展示我這個假令妃。
我都好奇,他這是向誰炫耀呢?
宴請汪古部來客的宴會持續(xù)三日,宮宴上,還好耶律邇將我藏在幕簾后,不然令妃他爹見到女兒被李代桃僵,怕是要當場掀了桌子。
我聽著殿上人談論,「陛下看著倒是真喜愛這武威侯的千金?!?/p>
「武威侯的這個女兒是個明事理的,可別像那皇后……」
我看了一圈,也是,怎么沒見到舊友周漣?
「慎言!你是說武威侯也會暗藏禍心嗎?」
皇后父族被定下了謀逆罪名,其實多半是耶律邇削藩的手筆。
我掀開小半簾子:「你不怕漏了餡,你謀反得來的天下,再被那老頭起兵奪去?」
耶律邇深深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花甲之年的武威侯將軍,像是在罵我是個智障。
我收回質疑的眼神,不識好歹。
方若愚南下賑災,我與耶律邇在皇宮互相掣肘。
宴席上舞娘不知為何頻頻偷偷抬眼看我,但我瞧了好半天也沒認出她。
我瞥了眼吃酒的耶律邇。
「耶律邇,你還真是昏庸,這幾個月,宮中舞姬來來回回換了十幾批人。」
我一回宮殿,那幾個姑娘便跑來找我。
哭著鬧著跪了一地。
「陛下把我們送給鄰國蠻人,還有那些他要對付的人,他要我們取悅他們,激怒他們,然后刺激他們…讓他們露出破綻和把柄?!?/p>
我微微抬眸,握著茶盅的手緊了緊。
「奴婢們出自教坊司,家中曾多是名門,犯了事被抄家才入此塵煙?!?/p>
「求求您!救救我們!我們只要一條活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