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諜》 章節(jié)介紹
小說《孤諜》文字精煉簡潔,真實而詳實的故事情節(jié)讓人深陷其中,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塑造,讓《孤諜》成為最好看的歷史類網絡小說之一。該小說第2章主要講述了:無盡的黑夜,火焰不時閃現(xiàn),然后是子彈破空尖嘯聲,一道人影東奔西突,但在更多人影圍追堵截下被.........
《孤諜》 第二章 在線試讀
無盡的黑夜,火焰不時閃現(xiàn),然后是子彈破空尖嘯聲,一道人影東奔西突,但在更多人影圍追堵截下被逼到了死路。
“你是**!”、“交待你的身份!”、“你的上級是誰?”……面對各種逼問,陷于絕地的人影毫不猶豫將槍口對準太陽穴,“呯!”
“啊……!”
不甘的**聲中,滿頭大汗的席浩然奮力睜開眼皮,到處是刺眼的白光、晃動的人影、詢問的聲音。
數秒后,席浩然終于明白自己沒死,感官也恢復了正常。
“我這是在哪兒?”
“大東亞醫(yī)院!”一名戴著口罩的醫(yī)生盯著席浩然急速轉動的眼珠小聲解釋。
努力掙扎了下,極度的漲疼感直沖大腦,席浩然忍不住**起來,本就蒼白的臉上一片青灰,“醫(yī)生,我傷哪兒了?”
“別害怕,你沒受傷!”
“沒受傷?”席浩然張大著嘴巴直喘氣,“那……”
醫(yī)生似乎猜到他想要問什么,笑著解釋,“你用力過猛,再加上受到撞擊,肌肉當然會酸痛了,休息下就會緩解!”
聞言,宋炎華試著又動了下身體,果然如對方所說,除了酸痛外,手腿完好無損,這才大大松了口氣。
“我暈迷多久?”
“一天一夜!”
席浩然還想再問,醫(yī)生已搶先道,“你現(xiàn)在好好睡一晚,明早就可以出院!”
被他一說,席浩然眼皮又沉重起來,迷迷糊糊中看著醫(yī)生摘掉口罩,感覺似乎在哪兒見過,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來。
醫(yī)生用復雜的目光深深看了眼沉睡過去的席浩然,這才轉身關燈離開,又在走廊徘徊了好一會兒徑直下樓走到藥房。
看著寫滿字的藥方,值班護士嚇了一跳,上面不少西藥是嚴控的。
醫(yī)生故作輕松地解釋,“15床病人醒了,吵著非得明天出院,他的身份你也知道,我哪敢攔,所以就……就多開了點藥讓他帶回去吃!”
“是15床病人呀!”護士查了下記錄表,馬上道,“姜醫(yī)生,沒問題,井下院長有批示,這病人用藥沒有限制,我這就去拿!”
拎著滿滿一袋藥回到辦公室,醫(yī)生一屁股坐下,拿起茶杯一口喝干,情緒稍定到門口左右打量了下,將門反鎖住。
仔細聆聽了一會,醫(yī)生回到辦公桌,從柜子拿出一只鼓鼓的公文包,打開拿出一袋藥,又將剛配的藥放進包中,小心翼翼地拉上。
數分鐘后,醫(yī)生拎著包大搖大擺地走出醫(yī)院,十多分鐘后,從極司菲爾路55號匆匆經過,半小時后,拐進一條無名小弄堂。
“姜醫(yī)生,儂下班了呀,夜飯吃了哇?”……醫(yī)生不時和鄰居打著招呼,最后停在一幢獨門獨戶的小庭院前,開門、關門。
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了幾下屋門,醫(yī)生這才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啪的一下開燈,門邊一個眼神焦慮的青年正將駁殼槍塞到腰間。
醫(yī)生四處看了下,小聲問道,“快槍,紅雀呢?”
“回去開會了!”
醫(yī)生沒再問,點點頭,與快槍走進里屋,到處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三個或頭或胸纏著白布的人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地鋪上。
“同志們怎么樣了?”醫(yī)生邊急促地詢問邊打開公文包。
看著滿滿一袋藥,快槍激動地直哆嗦,嘴中快速匯報,“三人體溫都在39度左右,老狼中午醒過一次!”
“嗯,老狼體質最好!”醫(yī)生點點頭,雙手如飛,將各種藥物配好,然后在快槍配合下將大把大把的藥片給傷者灌下。
“同志們沒問題了吧?”
朝滿臉希翼的快槍用力點點頭,醫(yī)生指著藥堆道,“放心,對癥下藥,用不了幾天,同志們就能好轉!”
“扁鵲,我代同志們謝謝你了!”
“同志間有什么謝不謝的!”扁鵲不滿地瞪大眼睛。
“對對對!”快槍不好意思地笑笑,看看那些藥,又有點緊張,“一下子弄這么多藥會不會出問題?”
“沒事!”扁鵲將過程詳細說了下,“小鬼子對那個76號特務很重視!”猶豫了會又道,“我可以在他藥中下毒!”
快槍馬上情緒繳動地叫起來,“不行,小鬼子會追查到你身上的!”見醫(yī)生一臉不甘,改用嚴肅的的口吻道,“扁鵲,你對組織十分重要,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說完,看向那三個用藥后呼吸已平緩的傷員。
“藥性發(fā)揮了!”扁鵲欣慰地微笑。
“扁鵲,這才是你的戰(zhàn)場!”
“快槍,我明白了!”
虹口,日本租界,一間日式風格的臥室,中村美子愛憐地吻了下兒子的臉頰,塞緊被子后躡手躡腳回到客廳。
一名年過四十的日軍少佐正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清酒,聽到腳步聲轉過頭,朝一臉幽怨的中村美子歉意一笑,“大郎睡著了?”
“嗯!”中村美子拼命咬著嘴唇,昨天遇襲,自己的丈夫在確認她們母子無礙后,直到現(xiàn)在才回來,想到這兒,兩眼就紅了。
感覺到了她的委屈,中村正雄將妻子擁在懷中,輕聲道,“美子,對不起!”
“沒事!夫君累了吧!”中村美子強笑著掙開,將空杯斟滿。
接過,又是一飲而盡,中村正雄呼著酒氣發(fā)誓道,“美子,你放心,我一定抓住那些支那人!”
“嗯!”中村美子溫柔地點點頭,又咬著嘴唇小聲問,“夫君,席先生怎么樣了?”
“他叫席浩然,沒受傷,就是昏迷,很快就能恢復!”
“那就好!”中村美子激動地直拍胸膛,在中村正雄輕笑中又道,“夫君,我說一件事。”
“什么事?”
一開始還若無其事的中村正雄在聽完妻子的話不淡定了,讓他答應席浩然的任意一個要求?
“好的,我盡力滿足!”看著一臉哀求的妻子,中村正雄給了一個模棱兩口的答復,不容對方再懇求,沉聲道,“美子,將昨天的事詳細說一遍好嗎?”
“嗯,好!”中村美子乖巧地應了聲,繪聲繪色講述起來。
中村正雄則從公文包拿出一疊文件,邊聽邊對照著,不時做個記號或寫上幾個字。
中村美子的敘述和江承志、刀疤臉等人的報告基本一致,當然也有些差別。
“美子,那個刀疤臉你想怎么懲罰?”中村正雄笑嘻嘻地問道,要是讓76號的人看到,就知道他的憤怒已到頂點。
“干嘛要懲罰?”中村美子十分驚訝,隨即明白了,眼睛一瞇嬌笑道,“夫君,在美子看來,那個支那人是在夸獎美子漂亮呢?!?/p>
要是讓刀疤臉聽到這句話,估計得嚇死,中村美子雖然不會說漢語,但聽得懂!
“是這樣呀!”中村正雄郁悶地在紙上畫了一個又一個圈圈,好在他本來就沒想殺刀疤臉之意,相反得讓對方好好活著。
沉思了會,中村正雄又提了一個問題,“美子,對那個席浩然有什么看法?”
聽到席浩然三字,中村美子雙眼發(fā)亮,一連說出好多夸獎之詞。
中村正雄快速地一一記下,當記到正人君子之時,終于忍不住了,“這什么意思?”
“席浩然和刀疤臉,還有那個小隊長之間好像有矛盾,不過他還為刀疤臉遮掩,沒有落井下石,這不是正人君子嗎?”
面對振振有詞的妻子,中村正雄只得接受一個漢奸是正人君子的事實,不過,他在紙上記下的是聰明兩字,并打上著重號。
之后的事自然是久別夫妻勝新婚,可中村正雄一來年齡大了,二來長年酒色掏空了身體,結果草草了事!
輕輕挪開纏在脖子上的手臂,中村正雄見妻子在睡夢中依舊柳眉緊鎖,不由一陣愧疚,生理上不能滿足她,那就用物質彌補!
一間戲院包廂,警衛(wèi)總隊長吳四寶心事重重地坐著,茶沒動過,散亂的目光直直地盯著舞臺。
“哥,我來了!”隨著喊聲,第一行動大隊副隊長吳大河匆匆進來,“席浩然醒了!”
“醒了就醒了唄,你慌什么?”吳四寶擺出淡然的表情。
“我擔心中村那鬼子會重用那小子!”
“重用?”吳四寶不屑地直哼哼,“那也是第二個昝辰煒!”端起早就涼透的茶喝了口,又慢條斯理的道,“別自亂陣腳,中村老鬼又不是諸葛亮,絕不會將這幾件事聯(lián)系起來!”
“可席浩然總是個隱患!”說到這兒,吳大河殺氣騰騰地低聲道,“要不今晚就……”說著做了個砍人手勢。
“哼!”吳四寶重重將茶杯放下,“剛才還讓你別自亂陣腳,你這一做,反而會引起中村老鬼的注意!”見吳大河還是心有不甘,森然笑道,“等風聲過了再下手不遲!””
“是!”
“那幾人如何了?”
“已經離開上海!”吳大河嘴中說著,手上卻又做了個砍頭動作。
“那就好!”吳四寶的臉色明顯好轉,“昨天昝辰煒和中村老鬼又說了些什么?”
聞言,吳大河氣鼓鼓地嘟囔道,“還是那個**的破事,說又有什么線索!”越說越氣,“要不是他搗蛋,中村老鬼早就……”
“閉嘴!”吳四寶惡狠狠地打斷他后面的話。
吳天河也知道差點說漏嘴,忙轉讓話題,“哥,萬一那**真被抓了,不僅那昝辰煒要咸魚翻身,恐怕還會牽連到我!”
“急什么?”吳四寶又一次不滿起來,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對方一個定心丸,“你放心,那**,嗯,還有和他一起的人都已離開上海,早到了他們的地盤!”
“??!”
“啊什么?”吳四寶似笑非笑地看著眼珠子都快瞪出的眼眶的吳大河,“想知道原因嗎?”
只見吳大河一哆嗦,將頭甩得象拔浪鼓,連連說不想。
“哼,算你識趣!”吳四寶端起茶杯,將目光投向舞臺。
見狀,吳大河說了聲還有事?lián)u搖晃晃著離去,他沒想到的是,吳四寶陰冷的目光一直尾隨著他的背影。他更沒想到的是,吳四寶對他的表現(xiàn)已極度不滿。
良久,吳四寶自言自語了一句,“這個吳大河還真成不了大事!”
同一座戲院,也就隔了幾個位置的包廂中,上海地下黨負責行動、保衛(wèi)的領導人老虎仔細聽著紅雀關于昨日行動情況的匯報,角落里還有個人影一動不動。
期間,老虎不時發(fā)出猛烈的咳嗽,甚至咳出了一小團腥紅的血絲。見紅雀停下焦慮地看著自已,老虎苦笑著換了塊手帕,“沒事!老毛病了!”
匯報完,紅雀咬著嘴唇悲聲道,“對不起,我沒有發(fā)現(xiàn)情報有問題,請求組織處分!”
老虎沉默了會才道,“紅雀,錯不在你,回去后轉告同志們,安心養(yǎng)傷,等待命令!”
“是!”紅雀表情凝重地應道,眼中盡是擔憂,“老虎,找個時間讓扁鵲看下!”
老虎笑著點點頭,又發(fā)出一陣咳嗽,這次手帕上紅色更濃,正在穿貂皮大衣的紅雀沒有留意到對方眼中瞬間閃過的悲哀。
就在紅雀走出包廂之時,那個她自始自終都沒看一眼的角落里響起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嘆息,不由動作一凝,明白了什么,雙眸騰起霧氣,終于還是離去。
“老虎,還有多少時間?”
“一年吧!”
一陣沉默,老虎先開口,“烏鴉,你怎么看?”
“中了借刀殺人之計!”雖然看不到依舊隱在角落黑影中的烏鴉表情,但語氣暴露出了他此時的憤怒。
“和我的看法一樣!”老虎無奈地道,“自從老鷹離開后,第一行隊大隊就是我們情報的盲區(qū),才吃了這么大的虧!”
“嗯!”
見烏鴉還是不表態(tài),老虎只得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問道,“還有渠道嗎?”
“有!”這次烏鴉回答的很干脆,沒等老虎高興,又補充道,“只不過是一只冬眠的小麻雀!”
包廂再次陷入了沉默,直到咳嗽聲過后,老虎無奈地道,“非常時期,激活!”
“好的!”烏鴉的聲音十分苦澀,又加上了一句,“老虎,你還是去找下扁鵲,說不定……”
“最長活一年,最短八個月就是他給的答案!”老虎似乎接受了命運,坦然地說道,“我已經開始將資料慢慢轉移給掌柜!”
“唉!”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