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黑水》 章節(jié)介紹
《白山黑水》是當前炙手可熱的小說,由作者多弱編寫,整個故事波瀾起伏,讓人讀罷蕩氣回腸?!栋咨胶谒返?章介紹:在二舅他們那一輩人的眼中,放排人的形象基本已經(jīng)固定了,規(guī)矩多,話少,偏執(zhí),陰狠!這都是老一輩人講古的時候多多少少帶了點私貨,添油加.........
《白山黑水》 第四章 下雪天打孩子 在線試讀
在二舅他們那一輩人的眼中,放排人的形象基本已經(jīng)固定了,規(guī)矩多,話少,偏執(zhí),陰狠!
這都是老一輩人講古的時候多多少少帶了點私貨,添油加醋,以訛傳訛弄出來的刻板印象。
他們要是真那么狠,那么兇,怎么從來就沒有放排人和響馬火并的事情出現(xiàn)呢~
再者說,現(xiàn)在什么年代了,殺人不犯法是怎么著。
更何況,他們規(guī)矩多,陳志恒懂的也多啊。
“二舅,你說啥呢,啥叫搶,這是答禮,是人家感謝我?guī)兔δ??!?/p>
“幫忙?你能幫他們什么忙,你……不對,你啥時候會水的?你啥時候又懂他們那堆爛糟糟的規(guī)矩了?你要槍干什么玩意兒?”
槍,在這個年代,確實是山民必不可少的東西。沒辦法,這時候不像陳志恒后來生活的時代,還需要保護野生動物,眼下別說保護了,那野豬都敢下山,沖進苞米地里下崽兒。
上前噶個豬草也好,拉個過冬柴什么的,挖婆婆丁,猴子腿兒菜……這些日常的生活生產(chǎn),都是有危險的。
槍,自然就是山區(qū)人民用來保護自己不被熊瞎子舔了臉的工具。
陳志恒可是真見過被熊瞎子舔臉的人,那玩意兒舌頭上都是倒刺,一嘴下去鼻子眼睛就都沒了,直接見骨頭,把好好一個人弄得……這輩子都只能臉上包著布生活了。
槍是好東西,這肯定沒錯了,但是在他們德勝村想弄著把槍可就不太容易了。
這年頭,槍雖然不是管制品,甚至在供銷社直接就能買到,但是那不也得花錢么,因為土地性質(zhì)的問題,陳志恒他們是屬于農(nóng)戶,不像林場那邊的村子那樣,平常大隊里就配著槍,需要用了就登記一下,去領(lǐng)一把,用完了再還回去。
想用槍,就只能自己買。
雖說買槍不難,供銷社就賣氣槍,但是貴啊。
陳志恒記得,村長家81年買過一把氣槍,31塊錢!
當時大米一毛八一斤,這把槍就是160多斤的大米!一個工廠上班的好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30幾塊錢,一個月的工資啊。
這還只是普通的氣槍而已,好牌子的,工字槍,一把就200多!
所以,雖然民間槍支很多,但大多數(shù)都是當年打仗時剩下的殘次品,或者干脆就是土槍,小作坊仿制的561這種的都算好的了,精準度可以說沒有,射擊距離也可以說基本沒有,但它至少安全,不那么容易炸膛。
純正的土槍,獵槍改的、單管捆雙管的、開一槍上一次彈的撅把子……自己玩槍把自己炸死的,那數(shù)不勝數(shù)。
陳志恒要槍自然是有用處的,德勝村只要過了河就是山,山里的寶貝那可就多了,這眼看著已經(jīng)下了雪,馬上就要入冬了,上輩子做過那么久的獵鹿人,他當然不會放著寶山不入。
山上有鹿、狍子、山貍子、野雞、山貂這樣要么好吃要么值錢的玩意兒,可山上一樣有老虎、野豬、熊瞎子、土豹子這樣能要命的東西。
平常去山腳,不那么深的地方拉個柴火什么的都不是百分百安全呢,想往深了進,去山里討便宜,就拿著把土槍、氣槍,這跟找死沒什么區(qū)別的。
這樣的人,可從來都不少,都是進了山求山財,結(jié)果就直接留山里當肥料了的。
陳志恒做過獵鹿人,雖然那時候他入行晚了,沒怎么賺到錢,可他直到最后都是全須全尾的,就是因為他謹慎,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知道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
有了這把從放排人那弄來的槍,他才算有了進山的資本。
不過……
他想事兒的這段功夫,二舅的船已經(jīng)靠岸了,他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先逃了這頓打。
“嘿嘿,二舅,這事兒你能別跟我爸說……”
“呵,你自己覺得呢。”
懂了,那就是不能。
一路被一個大脖溜子接一個的打著往回走,陳志恒嘟嘟囔囔的不敢大聲說話,也就是這時候正是農(nóng)忙的時候,天也快黑了,大家累了一天,不愿意出門,都在炕上躺著呢,不然陳志恒這一道走回家,第二天肯定讓人笑話。
“永年啊,蘭哪,在家沒呢?!?/p>
“二哥,在呢,來,來屋吃飯?!?/p>
“不得了,我還沒回去家呢,我來跟你說個事兒。”
到了陳志恒家,二舅把身子一讓,露出了他身后狗狗祟祟,衣服卷成長條背在背上的陳志恒。
眉頭一皺,陳永年邀著舅子進了屋,回頭橫了陳志恒一眼。
不用說,肯定又是他好大兒出什么門道了。
“永年啊,是這么回事兒,我剛才回家,遇見大恒往河邊走……”
二舅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說完了就直接站起來:“行,我回家了?!?/p>
陳永年和王蘭也跟著下坑:“那么著急干啥啊,二哥?!?/p>
“急個屁,自打下雪到現(xiàn)在,我還沒回去家呢,你給我燒炕啊?!?/p>
“哈哈哈,讓大恒給你燒炕去,咱倆喝點?!?/p>
“滾蛋!”
陳永年在村子里一向人緣好,除了跟大舅哥因為當年的一些誤會有點冷臉兒之外,和其余的這幾個舅子都是嘻嘻哈哈的相處,跟自家人一樣。
二舅告完狀就走了,他知道自己在這陳永年不好下手打孩子。
真損吶我的二舅!
陳志恒眼巴巴的看著二舅背個手溜溜達達的出了門,一回頭,他爹已經(jīng)把他用衣服包著的槍拿了出來,正在那比劃呢。
“爸,這玩意兒才好呢!你聽我說……”
“好個屁,你個死孩子,你去跟那幫放排的扯什么犢子,你想把你媽氣死是不是!”
陳永年還沒說話,王蘭急了,抄起笤帚疙瘩就往陳志恒屁股上打。
陳志恒是上躥下跳,陳永年瞅都不瞅他一眼,旁邊的陳陽陳月倒是樂呵呵的看著這邊。
下雪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嘛。
“蘭哪,打兩下行了,你把笤帚給……”
“你要干啥!”
王蘭剛才打孩子打的滿屋子亂竄,陳永年一伸手,她倒不愿意了,瞪著眼睛看陳永年。
“我沒說要打他!我讓你放下,你看你,咳!”
王蘭瞅瞅他們爺倆,嘴里嘀咕兩句,放下笤帚走到炕那頭,拿手指頭戳了一下陳月:“就知道樂!”
陳月:??
這邊,陳永年把那把槍重新用衣服蓋上,推到一旁,指了指自己身前:“過來說說吧,你是個什么想法,我聽聽?!?/p>
“嗯?!?/p>
陳志恒揉著后背和屁股,走到了他爹身前站著。
這就是傳說中的,父子交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