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語樂文學(xué)網(wǎng) > 惜夢 > 惜夢大結(jié)局更新 最新章節(jié)第1章免費推送

惜夢大結(jié)局更新 最新章節(jié)第1章免費推送

2020-12-18 03:17:14 作者:墨香
  • 惜夢 惜夢

    人生如夢,夢如人生,午夜夢回,消逝的時間里都經(jīng)過些什么?都失去了些什么?親情,愛情還是對從前的記憶,到底該不該值得珍惜,想要再次擁入懷中的情感該不該把握住?我不知道,你知道嗎?看看薛雪凝在這個問題上是怎么處理的?又是怎樣成長學(xué)會放下的。

    墨香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言情
    立即閱讀

《惜夢》 章節(jié)介紹

《惜夢》是一部言情小說,該小說之所以得到眾多網(wǎng)友的追捧,這得益于小說主角天昊薛雪凝的完美人設(shè)設(shè)定。《惜夢》第1章概要:八月的云城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桂花香味,在城南外的陵墓園,一個身穿黑色淑女坊連衣裙的女子,懷里抱著一束野姜花緩緩走著,她的面.........

《惜夢》 第一章故地重回 在線試讀

八月的云城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桂花香味,在城南外的陵墓園,一個身穿黑色淑女坊連衣裙的女子,懷里抱著一束野姜花緩緩走著,她的面容很精致,就像一個瓷器娃娃一樣讓人憐惜,一頭飄逸的長發(fā)隨風(fēng)舞動,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低著頭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盡管如此,卻也還是感覺得到她身上散發(fā)出的強烈的悲傷氣息,纖細的身姿孤單的站在一座墓邊,很久很久。

林伯站在陵園門邊,側(cè)頭看著那抹嬌小的身影,正直秋天,秋風(fēng)落葉帶來無盡寂緲,好像是她可以被一陣風(fēng)吹走似地,眼睛一陣苦澀,胸口好像被什么東西堵著一樣難受。突然眼前一片模糊,淚水隨之落下。他可憐的小姐,小小年紀背負著這么多,瘦弱的身軀看著就讓人心疼,這個年紀本該有的天真活潑完全看不到,取而代之的是冷靜沉穩(wěn)和孤寂淡漠。那一次的打擊抹殺了這個孩子的所有童真,那個時候她就知道了明白了世間冷暖人情世故。本來她有一個很溫馨的家,有爸爸媽媽還有一個哥哥,一家人其樂融融,哪知道突然有一天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兒來到了他們家,從此一切都變了,從前的快樂再也回不來了。爸媽離婚了,哥哥跟著爸爸而她和傷心欲絕的媽媽回到了美國外公的家,不久后爸爸和那個女人結(jié)婚了,把夫人和他十幾年的情意都忘了,夫人由于接受不了終日郁郁寡歡在四年前去世了,留下小姐一個人在美國由外公外婆撫養(yǎng),好的是他們家在美國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小姐一直被很好的呵護著,有外公外婆,舅舅舅母,和小姨疼愛著,對于這個孩子他們更多的是憐愛。林伯擦了擦眼淚,目光看向遠方,強壓下心里的不快。

沫雨蹲下身子,靠著墓碑,眼睛癡癡的看著照片上媽媽的容顏,那時候媽媽一直都是幸福的,不管什么時候臉上都帶著笑容,溫暖慈祥,伸出手細細的撫摸著,一遍又一遍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媽媽很美很純,笑起來臉頰上有兩個酒窩,眼睛會瞇成一條縫,一頭琥珀色的頭發(fā)更是顯得她有種慵懶嫵媚的氣質(zhì),媽媽性格很好很溫和,用中國一句話可以很好的詮釋她,‘上得廳堂,下的廚房’。到現(xiàn)在她都還是不明白,爸爸當初為什么要背叛媽媽和那個女人結(jié)婚?她哪點比得上媽媽?為了她,拋妻棄子,搞的一個家四分五裂分隔兩岸?她恨,她怨??!

“媽咪,沫沫回來看你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現(xiàn)在才回來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下,”沫雨把臉貼在照片上,閉著眼睛輕輕的磨蹭著,感受著,就好像是媽媽在撫摸她的臉一樣,未曾離開過。淚水就好像開閘的洪水順著臉頰流進脖子,“··五年了,沫沫離開這里都五年了,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我對這里的印象還是這么清晰一點也沒有遺忘。媽媽,沫沫想你,沫沫好想在你懷里撒嬌,好想再看看你,聽聽你的聲音,吃你做的飯菜···嗚嗚···沫沫好難過,快喘不過氣來了,怎么辦?沫沫一點也不堅強,沫沫膽子很小,感覺好孤單···”沫雨蜷著身子靠在那里,想要吸取一點溫暖,尋求一點庇佑,小小的身軀微微的顫抖,這一刻她只是一個小女孩,一個需要溫暖的小女孩,可是,老天爺好像睡著了,沒有看到,陪著她的只有秋風(fēng)和落葉還有無盡的孤寂,整個陵園冷冷清清的只有她一個人顯得格外冷清。

林伯見她這么久沒有下來,有些擔心再則天色也不早了,便走了上去叫她回家,只是,當他看到她的時候4,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走到一旁輕微的哭泣著,這些年來,他一直看著她一天天長大,一天比一天懂事,一天比一天冷漠,他也心疼也難過,也一直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她關(guān)愛,可是童年的傷痛始終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每天面對他們的時候她都在笑,但是他們都知道她一直在強顏歡笑,笑不達眼底只是為了安慰他們而已,他們有多久沒有看到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林伯看著沫雨滿臉的淚痕,眼睫毛上還沾著淚珠,小臉蒼白發(fā)絲凌亂的披散著,頭微微的靠著墓碑,眉宇間有著濃濃的哀傷,雙腿蜷縮在胸前,手臂緊緊地抱著,模樣可憐至極。有些不忍叫醒她,輕輕的抱著她一步一步離開,對于這個地方,除了夫人他們不會有一點留戀,回憶是苦澀的,心痛的。

回到別墅,一路上林伯輕手輕腳的示意下人不要說話動作輕點,安安穩(wěn)穩(wěn)的把沫雨抱回到房間里,給她蓋上被子,掩上房門下了樓。

林嫂看著老頭子一臉的難過,靠了上去,“老頭子,怎么了?出門的時候都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

林伯嘆了口氣,坐在樓梯上,雙手捂著臉,悶悶的說,“沒什么,就是覺得我們家小姐太可憐了,剛才你們沒看到小姐的樣子,真是叫我難過?。 ?/p>

本來剛才回來的時候大家對于林伯抱著小姐回來就覺得奇怪,現(xiàn)在更是圍在一起想知道怎么回事。

林伯把事情的經(jīng)過完整的說了一遍,幾個女的早就捂著嘴巴哭起來了,另外幾個男的也是面露痛色,低頭沉默不語,一時間整棟房子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傷感,這里所有的人都是從美國那邊過來的,從小看著小姐長大,對她呵護備至,對她的身世也是同情,如今看她這樣怎么會不難過?

林嫂眼睛紅紅的看著沫雨的房間,恨恨的說,“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要不是那女人,夫人會死嗎?小姐會變成這樣嗎?”

“對,林嫂說得對,這輩子都不要再讓我們看到那姓夏的一家人,不然我真怕我一個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事情來?!?/p>

“那夏威真不是東西,夫人真是看錯他了?!?/p>

····

“小聲點兒,別讓小姐聽見了。”林伯推著眾人輕輕的離開了。

漆黑的臥房里,只有床頭那一盞臺燈發(fā)出微弱的光芒,正好可以看見被子里那顆小小的腦袋,她睡的并不安穩(wěn),蹙著眉頭,像是看見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角還掛著淚珠,是有什么傷心的事吧!碩大寬敞的臥房被黑暗吞噬,心情一點點覺得恐懼,好像掉進了一個深淵,爬不起來,也落不到底。

兒時的記憶如同海水一般涌現(xiàn)在夢里,一點一點的占據(jù)了她整個的心,一直以來自己都在努力的忘記,為何現(xiàn)在又都回來了?

···媽媽,你看沫沫今天又得到表揚了,這個是老師給沫沫的獎勵···小女孩揚起天真的小臉,手中舉起一個紅艷艷的蘋果,嘴里歡快的說著。

“是嗎?我們家沫沫真聰明?!眽衾锩婵偸怯袀€女人溫柔的看著她,夸獎她。

餐桌上,一家四口和睦溫馨的享用著晚餐,甜蜜的氣息圍繞開來,那么的羨煞旁人,兒女乖巧懂事,夫妻感情濃厚,偶爾也會為一點小事爭吵,但是絲毫不會影響他們的感情,反倒是越來越好了。

爸爸,明天放假你說過要帶我們出去野餐的,別忘了?小女孩調(diào)皮的對著旁邊的男人撒嬌的說。

男人摸著她的腦袋,呵呵的笑著“爸爸不會忘的,答應(yīng)寶貝們的事情怎么可以忘掉,爸爸最愛你們了?!?/p>

坐在他旁邊的女人愛戀的看著男人,眼里流露出的愛絲毫不會掩飾,用帶著笑意的口氣說,“你呀!都把他們寵壞了?!?/p>

男人笑呵呵的用手攬過女人的腰,讓她更靠近自己一些,驕傲又霸道的說,“你們是我這輩子最愛最親的人,我不寵你們,難道還去寵別人不成?”頓了一下,眼神戲謔的看著女人,“要是你愿意的話,我也可以寵別人?嗯?”

女人把頭偏向一邊,滿不在乎的說,“好?。∧闳グ?!要真是這樣,我也認了,大不了收拾東西給你們騰地方就是了,絕對不會礙著你的眼?!闭Z氣有著說不出的酸澀。

兩個孩子用手捂著嘴巴,低低的笑著,兩人牽著小手悄悄的跑了出去,每次媽媽這樣說完后,爸爸都會傻乎乎的過去哄她,‘口是心非’這個詞用在她的身上百分之一百合適。

只不過,他們那次的玩笑話卻真的應(yīng)驗了,大概是老天看他們太幸福了吧!硬是在他們中間加了一堵墻,活生生的把他們分開了。

她只知道,那天晌午,爸爸媽媽一起出了門,留下她和哥哥在家里,那個時候他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單純的以為他們出去逛街了,這樣的情況以前時常發(fā)生,并沒有多加在意。

回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是晚上了,只見媽媽神色痛苦,一臉的絕望悲傷,臉色慘白,以前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空洞無神,失魂落魄的靠在沙發(fā)上,一句話也不說。

爸爸抽著煙,斜靠在墻壁上,眼睛望著天花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該怎么開口,神色看上去也有些疲憊。

一時間客廳里氣氛靜得有些詭異,小女孩不安的拉著小男孩的手臂,往他身后縮了縮,一雙大眼睛不斷的在兩人之間徘徊。

小男孩握著小女孩的手,拍拍她的腦袋,裝作鎮(zhèn)定,“沒事的,我們先上樓睡覺吧!”

小女孩有些猶豫,但還是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就在兩人走到一半的時候,男孩的爸爸扔下只剩下一個煙嘴的煙頭,然后又用鞋子碾碎那一點火星,嘆了口氣,“小風(fēng),你去幫沫沫把房間里的她的東西收拾好,”又停了下來,有些說不出口。

小女孩偏著腦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眼睛忽閃忽閃的轉(zhuǎn)個不停,“爸爸,為什么要收拾東西?”

男人張了張嘴,沒有發(fā)出聲音低著頭不敢去看那雙單純無辜的眼睛,他怕自己說不出口,卻又在擔心著別的什么事。

“怎么?說不出口嗎?覺得對不起孩子還是?”女人靠在沙發(fā)上,斜著眼睛滿眼諷刺嘲弄的看著這個自己愛了十幾年的男人,語氣冷得如同寒冰,沒有絲毫溫度,到了今天她才明白才看清眼前的這個枕邊人是如何的‘拿得起,放得下’。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全部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回報?呵呵!天意如此,她,又怨得了誰啊?

“然,我,”男人看著女人神色愧疚,動動嘴巴還是沒有說什么。她說得對,他對不起這兩個孩子,更對不起她,現(xiàn)在又有什么資格再說什么。心中一橫,握著拳頭,看著他們,強壓下心中的愧疚感,“你去幫沫沫把東西收拾好,該裝箱的裝箱,該扔的扔,明天然會帶著沫沫回美國?!?/p>

小男孩怔怔的抬頭看著對面的男人,沒想明白是什么意思,“為什么?”

“因為,我和你爸爸離婚了,協(xié)議書上寫了,沫沫歸我,你歸他,所以,明天我會帶著沫沫離開這里。”女人臉色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好像子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一般,只是那雙手緊緊的握著,指甲都陷進了肉里,刺眼的紅一滴一滴的在白色的沙發(fā)上散開,形成詭異的形狀,泄露的她的情緒,她的心已經(jīng)麻木了,身體早已感覺不到疼痛。

沫沫驚訝得說不出話,咬著嘴唇看著女人,大眼睛里盛滿了眼淚,硬是忍著不讓它落下來,嘴唇已經(jīng)被咬得滲出了血跡,也沒有感覺到痛,“媽媽,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我們不是過得很好嗎?爸爸不是很愛我們嗎?你們?yōu)槭裁匆@樣?”是的,她不懂不明白,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出了什么事要這樣?發(fā)生了什么他們一點也不知道直到現(xiàn)在今天的這個時候了才告訴他們,這要他們怎么接受?

女人垂著頭,手撐起腦袋,聲音有些顫抖,艱難的說,“沫沫,對不起!媽媽沒辦法再守住這個家了,不能給你和小軒一個完整溫馨的家了···”眼淚終是落下了,滴落在地板上,發(fā)出很細微的響聲,每一聲都落在了他們的心里,一點一點的滲透,牢牢的包圍住他們的心,逃不掉掙不開。“你爸爸心里愛的人一直都不是我,這些年我一直努力愛著他,想慢慢的代替那個人在他心里的位置,可是我取代不了,她現(xiàn)在回來了,帶著他的孩子回來了···呵呵!原來一直是我在自欺欺人一直是我在傻傻的付出,媽媽累了,所以,”轉(zhuǎn)頭悲傷的看著沫沫,一字一句的說,“沫沫愿意陪著媽媽嗎?”

沫沫看著她的眼睛,說不出話來,喉嚨發(fā)緊,眼淚就這么流了下來,她從媽媽的眼睛里面看到的不是原來的愛憐,溫暖和滿足幸福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悲傷,心痛,無助,空洞和死寂,眼前的人突然一下子沒有了靈魂,好像一個精致的木偶,她的心好痛,好像在滴血,口中喃喃自語,輕聲的說“媽媽,不要哭了,不管媽媽去哪里,沫沫都會陪著媽媽,”說著哭著跑下樓梯一把撲到女人懷里,緊緊地抱著她,想要給她溫暖,“媽媽,沫沫會一直陪著媽媽,媽媽不會不要沫沫的是嗎?沫沫也不要媽媽難過?!?/p>

女人狠狠的擁著她,眼淚就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砸在沫沫的頭頂,終于還是忍不住了,最后的倔強也被這一聲聲的安慰擊垮了,是??!她還有沫沫,只要有沫沫就足夠了,她不是一無所有,“沫沫,沫沫,我的好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們。”女人哭得肝腸寸斷,撕心裂肺,好像要把今生所有的委屈,都發(fā)泄出來。

哭了一會兒,沫沫抬起頭,伸出小手,擦干她臉上的淚水,望著她,“媽媽,我們走吧!這里已經(jīng)不是我們的家了,我們回去吧!”

女人點點頭,起身上樓拿起屬于她們的東西,沒有一絲猶豫,頭也不會的就離開了,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家。

小軒站在門口,努力的想要抓住她們,無奈被男人攔著無法脫身,只有大聲的哭喊著他們的名字,直到他們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再也看不見為止。

男人滿臉失落和痛苦,他清楚的聽到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在剛才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說的話,她說,她恨他,再也不想見到他,以后他再也不是她的爸爸了。這一刻,他知道他失去的不僅僅只是一個好妻子,還有一個好女兒,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再也回不來了,他們之間已經(jīng)是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頭落下,一邊高飛沒有再重逢的一天了。

畫面轉(zhuǎn)到了一個花園里,那時候正好是春天,院子里的郁金香成片盛開,迎來了許多的蝴蝶,旁邊的大榕樹下,一張?zhí)梢紊响o靜的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無精打彩的美麗女人,她一副病態(tài),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反倒是有一種飄渺的神態(tài),好像隨時都會乘風(fēng)離去。事實上,她也真的已經(jīng)離開了,她走得很平和,安靜沒有不舍卻是覺得解脫了,以后再也不會心痛難過了,手放在胸前左手扣著右手,握著一支郁金香,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只是那低低的哭泣聲證明事實不是這樣,旁邊兩位老人緊緊的抱著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子,凄涼的哭著,她可憐的媽媽,回來后短短的一年,終日郁郁寡歡,心事重重,在這個季節(jié)還是撒手離開了,留下她一個人,帶著對她的思念。

床上的人兒不安的動著,手緊緊的拽著被子,身子輕微的顫抖著,雙目緊閉,面臉的淚痕好像在極力的忍耐著什么?很是痛苦。

扣扣!

外面適時的響起了敲門的聲音,驚醒了沉睡中的人兒。

“小姐,該起床了,今天要去新的學(xué)校報道。”

“嗯!知道了?!?/p>

慢慢的睜開眼睛,意識漸漸回來了,她輕輕的拍打著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點,眼睛恢復(fù)了往日的冷漠,淡然。

從衣櫥里取出一件白色的打底藍色鏤空蕾絲邊襯衣,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外加一件齊膝的紫色暗紋風(fēng)衣,袖子有些可愛的燈籠袖,不規(guī)則的褶皺,邊上有一圈透明的水晶珠子串連在上面,海藻色的頭發(fā)隨意的披散著,整個人有些慵懶,嫵媚,冰冷和一點點的可愛,怎樣都讓人移不開眼,不管是在哪里,他們家小姐都是所有人關(guān)注的焦點,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zhì)更是無人能比。

沫沫小口小口的吃著面包,動作優(yōu)雅,高貴,盡管每天都看到小姐,卻還是不自覺的會被吸引住,“林伯,以后我在學(xué)校就叫薛雪凝好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夏沫雨了?!?/p>

林伯嘆了口氣,“我明白了,你是我們薛家最疼愛的小公主?!绷植幢M所有事,自然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也不再多說什么,也罷,斷了也好,以后世上再也沒有夏沫雨了,只有他薛家的寶貝小公主,薛雪凝。

媽媽,我從今天起只是你們的沫沫,這里的一切我什么都忘了,都不記得不知道了,這樣做我也許會好過一點,你說對嗎?

寬闊的柏油馬路上,一輛黑色的高檔轎車里,駕駛位旁邊的位置坐著一位年近六十歲的老人,他面相平和,顯得很好相處,是位很慈祥的的老人,在外人看來應(yīng)該就是那樣吧!可是了解認識他的人知道,他有多厲害,做事嚴謹,滴水不漏,公私分明,對自己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好。后排座位只有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位女孩兒,只見她,一手支起下巴,偏著腦袋半瞇著眼睛看著外面,沒有好奇,沒有開心,到有些漫不經(jīng)心和如有所思,好像透過這些在回憶著什么。風(fēng)鉆了進來,撩起了她的頭發(fā),一時間頭發(fā)狂亂的在里面飛舞著,凌亂張狂又帶著柔弱,就像她本人一樣外表堅強內(nèi)心脆弱。

轎車在一所大學(xué)外面靠邊停下了,前排的老人率先下車,然后繞到后面打開車門,一位很美麗的女孩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只是她沒有什么表情,看不出開心還是難過,沒有喜怒哀樂,卻可以感覺到她渾身散發(fā)出的冷漠氣質(zhì),旁邊的人在竊竊私語,像是有什么新鮮事一樣。

薛雪凝淡淡的掃過他們,眉頭有些輕微的蹙著,也不是很明顯。她不喜歡有人這樣看著她,好像她是什么稀有動物一樣,站在原地看著校門上的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育才大學(xué)。”輕輕的念著,呵呵!育才大學(xué),云城的貴族學(xué)校,環(huán)境優(yōu)美,學(xué)習(xí)條件一流,設(shè)備齊全,不管是衣食住行都是整個云城最好的,最頂級的,占地面積達到一千平方米的,還真是奢侈?。‰m說也有宿舍,不過好像從沒有人在里面住過,這所學(xué)校收納的都是些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和公子哥,哪會住在這里,都有保姆或者家長在外面自己帶著,所以這里的宿舍都空置著。不過這所學(xué)校還是出了不少的人才,這些都是她在來這里之前調(diào)查好的。以后要在這里度過三年,還真是諷刺啊!

林伯站在她后面,“小姐,我們進去吧!”

“好!走吧!”

面前是一條綠陰小道,高大的樹木擋住了所有的光線,覺得有些像是電視里面的那種世外桃源的前景的感覺,通過了綠陰小道,展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幾棟充滿歐式風(fēng)情的建筑物,白色的墻壁,每個窗戶上都有著幾盆別致的盆景,空地上有一座看似很古老的鐘樓,盡職盡責(zé)的運行著。花臺里種著許多的鮮花開得正艷,迎著風(fēng)舞動著搖擺著,空氣里夾雜著桂花香,現(xiàn)在正是上課時間,操場上只有偶爾的幾個人在忙碌著,不愧是貴族學(xué)校,環(huán)境確實很好,在外面一點也聽不到教室里的聲音,看來隔音效果不錯,到現(xiàn)在為止,雪凝對這所學(xué)校還算滿意,沒發(fā)生讓她煩心的事。

林伯帶著她一路來到校長的辦公室,對于老師們辦公的地方,又是完全獨立的一棟小樓,總共分為三層,一樓是大一和大二的老師們用的,二樓是大三和大四的老師用的,頂樓是校長和幾位學(xué)校高干做事的,大廳的一面墻壁上貼滿了所有老師的信息,上樓的樓梯也比較有特點,用鋼化玻璃做成的螺旋形樓梯只是臺階上似乎撲了一層?xùn)|西,踩在上面不會發(fā)出一點聲音,軟軟的,有點像是泡沫很是舒服,這個想法很好,走路在大聲也不會吵到其他同事。

雪凝來到三樓最里間的一道房門前停了下來,黑色的大門透著高雅莊嚴的氣息,讓來人不得不端正態(tài)度。

扣扣!

“請進!”一個很柔和的聲音從里面透出來。

林伯輕輕的推開門,走在雪凝的前面,面帶淺笑,步伐從容淡定,不卑不亢。雪凝走在他后面,眼睛里沒有驚訝也沒有慌張,沒有一絲波瀾,這不是她裝出來的,這些對于她來說本來就沒意義,她只是來這里辦理入學(xué)手續(xù)而已,而這些都是林伯在做,她只是來了解一下罷了。

雪凝坐在一邊,思緒飄過窗外,完全沒有注意他們的談話做著什么,對于林伯她是無條件的相信。從剛到美國開始,就一直是林伯在照顧著她,事事為她先打理好,從衣食住行到飲食起居每件事都是林伯,在她心里林伯就好像是自己的爺爺一樣,疼她,寵她,愛她,保護她,照顧她,她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林伯眼里對她的疼愛。

“她,就是薛雪凝?”校長推了推眼鏡,眼睛看著對面沙發(fā)上的女孩子,眼里有驚艷,欣賞,和好奇,“你確定她只有十八歲?”校長挑眉有些不確定的問,眼前的這女孩兒,除了樣貌看上去像是十八歲一樣,別的方面怎么看也不會認為她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從容淡定,處事不驚,態(tài)度沉穩(wěn),不外泄任何情緒,現(xiàn)在更是饒有興致的欣賞著外面的風(fēng)景,一點也不局促不安,他相信如果此刻這里要是有一張床,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躺下睡覺,還會覺得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這樣的女孩兒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林伯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心疼的說,“她就是我們家的小姐,薛雪凝,只是,我們家小姐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我們看著也心疼?!?/p>

秦邵友聽出來林伯語氣里的無奈和心疼,不免有些好奇的看著她,“她是你們家的掌上明珠,要什么有什么,有什么好可憐的?”

林伯像是知道他會說什么,也不在意,淡淡的說,“你們看到的都只是表面,又有幾個人知道小姐心里的苦,她是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她也只是一個孩子,六年前父母離異,她和她媽媽回到美國外婆家,一年后媽媽又去世了,留下她一個人在世上,爸爸對她更是從來沒有來看過,打電話來關(guān)心過她,盡管還是有這么多親人關(guān)心著她,可是母愛和父愛是誰也代替不了的,不管她在我們面前表現(xiàn)得有多開心快樂,我們始終都可以感覺得到她有多寂寞,一直以來她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迫使自己長大,其中的辛酸,悲涼又怎是我們可以體會的,在我們看來,她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孩子幸福?!?/p>

秦邵友靜靜的聽著林伯講述,越是聽下去心里對那孩子的身世和成長經(jīng)歷覺得心疼,林伯說的時候好像是在講述一個不認識的人的事情,可是越是平淡里面的意義就越是無法體會,他沒想到過外表如此光鮮,又有一切的人失去的卻是最重要的,在那段日子里,她是怎樣度過的?他無法想像。難怪不得一個十八歲的孩子臉上會出現(xiàn)在樣的表情,看透一切,洞悉所有,他原以為是她的高傲,看不起他們這樣的人沒想到原來是她對于身邊的一切早已經(jīng)不在乎,無所謂了。身上的那孤獨,遠離所有人,與世隔絕的氣質(zhì)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逼出來的,在那段本該享受天倫之樂,充滿歡聲笑語的年級里,她有的卻只是回憶和痛苦和孤單。她,當真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孩子快樂,活得真是自在。

“···秦校長,你現(xiàn)在還覺得小姐幸福嗎?”林伯淡淡的問,好像是在問他,又好像是在問自己。

“對不起!是我太武斷了,沒有想過別人的心情?!鼻厣塾岩恢本褪且粋€黑白分明的人,錯就是錯,對就是對,這也是全校所有師生同意他的優(yōu)點。

林伯身影僵了一下,詫異的看了一眼他,眼里閃過贊許和欣賞,“沒關(guān)系,理解就好。”

秦邵友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林伯,“里面是薛同學(xué)的入學(xué)證明,從明天開始,她就可以正式來上課了,今天你們先回去休息一天,明天早上九點讓薛同學(xué)來這里找我,然后我?guī)ゴ蠖嗀班上課?!?/p>

林伯伸出手,兩人握了一下,點頭致意,算是同意了。

“小姐,我們回去吧!”

雪凝起身對著校長禮貌的彎了一下腰,淡淡的說,“那我們先告辭了,今天打擾您了?!?/p>

秦邵友很滿意這個孩子,很有禮貌,大方得體,只是想到剛才林伯講的話,有些心疼這個孩子,在這個年紀過分的懂事,沒有天真和歡笑。

出了校門,雪凝現(xiàn)在還不想回家,她向四處走走看看,便讓林伯先回去了,自己一個人靜靜的順著街道慢慢地走著,沒有目的,也沒有想去的地方,就這樣隨意的走著,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不在意那些驚艷,不懷好意,欣賞,羨慕的目光。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的已經(jīng)來到了小的時候經(jīng)常來的公園,坐在那離著秋千不遠的地方,怔怔出神。

以前她和哥哥也經(jīng)常來這里蕩秋千,每次她都是半耍賴半撒嬌的央求著哥哥推她,哥哥也總是受不了她甜膩的聲音,無奈的妥協(xié)和永遠的寵愛,雖然只是大她一歲,他卻總是像一個小大人一樣保護著她,寵愛著她,他說他永遠是她的騎士,她永遠是他的公主,可是,現(xiàn)在騎士弄丟了他的公主,忘記了他曾經(jīng)說過的那個他要永遠保護的人,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他們,已然成為了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現(xiàn)在,物是人非,那個秋千上,坐著的已經(jīng)不再是他們,兩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臉,那樣的單純與滿足。笑容?自己有多久沒有笑過了?怕是自己也不知道吧!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記憶就好像泛黃的日歷,一點一點的記錄著過去,提醒她,那已是回憶;朝霞陪伴著她走過一天又一年,她已不再是那時懵懂年少的她,回憶只能證明那是她經(jīng)歷過的,人生的旅途上,她曾經(jīng)在那里停留過。橡皮檫檫掉了表面上的痕跡卻始終不能抹滅刻在心里的感觸。

半響,雪凝來到了一家裝潢很清靜優(yōu)雅的咖啡店,選了一個窗邊靠湖的位子,點了一杯最喜歡的焦糖瑪奇朵,不緊不慢的品嘗著,觀賞著外面的景色。

這個時候,美麗的景色早就沒有了,有的只是一片蕭然,湖面靜得就像是一面鏡子,湖邊的樹木早已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周圍只剩下那淺淺的人工培育出來的小草也有些淡淡的發(fā)黃跡象。天空,偶爾會有一兩只孤雁掠過發(fā)出悲鳴,似在尋找著什么?大概是他的同伴吧!就連小鳥也知道天黑了要回家,她也該回家了。

不知不覺的,自己在這里坐了也有兩三個小時了,要不是今天這家店的個人很少,這里的老板怕是早就趕人了吧!

回去的路上,雪凝看上了一件淺冰藍色的連衣裙,腰間和裙擺上,都鑲嵌著亮晶晶的水鉆,這條裙子很適合雪凝的氣質(zhì)和肌膚,腰線更是修剪得很好,簡直就是量身為她定做的,今天,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找到一樣喜歡的東西。

漫步在繁華的街道上,她就好像是一個過客一樣,無牽無掛,對待一切都是那樣的漠然,曾經(jīng)的美好回憶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徒留下心痛,痛徹心扉,本不是淡漠的人,經(jīng)歷了這樣,心也已經(jīng)靜如泉水,無力再去奢望那些。

接到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站著一個小女孩,很普通,就是丟到人堆里也找不出來的那種,只是她眼睛里的東西卻吸引了她的目光,期盼,感激,卑微。她懷里抱著幾束野姜花,眼睛打量著往來不息的人群,希望可以有人會買一些,昨天自己打碎了后媽的一個喜歡的花瓶,害怕被她知道后會打自己,所以今天一大早就爬到后山采了一些花希望可以賣一點錢再買一個新的花瓶,可是,好像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東西吧!

雪凝走到她面前停住,低著頭問她,“小妹妹,你這野姜花多少錢一束?”

小女孩驚訝的抬起頭,卻在看到面前人的樣貌時呆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人。眼睛愣愣的看著她,也忘了要說什么。

雪凝很有耐心的又說了一次,“小妹妹?”

小女孩一下子回過神來,臉瞬間紅透了,低著頭說,“五塊錢一束?!?/p>

沒有進到任何聲音,小女孩以為是人家覺得太貴了,連忙出聲,“要是姐姐喜歡的話,可以再便宜一點的。”

直接從錢包里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她,淡淡的說,“給我兩束,”

小女孩看著面前的錢,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有些尷尬的說,“我找不開?!?/p>

“沒關(guān)系,剩下的錢,就當是我給你買糖的?!闭f完頭也不會的就走了。

小女孩怔怔的看著遠去消失不見的身影,感嘆道:真是有錢人??!真大方,這可是一百塊??!

她不知道的是,雪凝只是看著她可憐,有些同情她而已,買花只不過是借口,要是就這樣無緣無故的給一個陌生人錢,人家一定不會要的,還會懷疑她別有用心,這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編輯推薦

熱門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