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紅塵》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情感回收站,回收你所有的負面情緒。這部小說名叫《布衣紅塵》,堪稱一部治愈系佳作!《布衣紅塵》第3章內(nèi)容介紹:樹冠的積雪時不時撲簌簌地往下掉,午后的東園仿佛在沉睡中。常三嬸、常三叔和琴兒圍在爐邊烤火。只是常三叔似乎坐不住,經(jīng)常.........
《布衣紅塵》 第3章 李家提親 在線試讀
樹冠的積雪時不時撲簌簌地往下掉,午后的東園仿佛在沉睡中。常三嬸、常三叔和琴兒圍在爐邊烤火。只是常三叔似乎坐不住,經(jīng)常往外跑,常三嬸笑話他長了尖屁股。琴兒拿火鉗撥弄爐里的炭火,想把火勢撥旺點,天實在太陰冷了,棉襖在身上感覺潮潮的不暖和。
“常老三你坐下,老這樣來來回回的走,帶著風(fēng),冷。”
“是啊,常三叔你別急呀,也急不來的。”
老常三終于在爐火面前坐住,他張了張嘴想反駁什么,但又什么都沒說出口。常三嬸看在眼里,伸手替他撣去肩上不知在哪里粘的灰塵。
”公子以前就老成,何況出門在外,他省得的。
”我當(dāng)然知道公子穩(wěn)重,可這都晚了四五天了,明兒就大年夜了,路上恐怕沒船了?!?/p>
”鄭叔去打探消息了,三叔你再耐心等等?!?/p>
”可別出什么幺蛾子哦?!睕]見到人回來,老常三心里總是不踏實。
”呸呸呸,常三叔你別疑神疑鬼的,弄得我也心慌?!?/p>
三個人正說著話,忽然傳來大門沉重打開的聲音,三人狂喜,常三叔最先起身,常三嬸和琴兒也跟在他身后。他們今天著意鎖了角門,虛掩著大門,這會兒三人已經(jīng)奔到了照壁,東園大門離照壁還有十幾步距離,但是透過雕花的窗格,可以看見一個穿著白色斗篷的身影,那一刻,狂喜漸漸地被翻涌而來的酸澀取代,三個人都紅了眼睛,傻傻地定在原地,十年的思念緊緊地絆住雙腿,每邁出一步都讓腳心發(fā)麻。年輕人也看見了從園里奔出的三人,率先邁步迎了上去。老鄭抱著阿奴在后面關(guān)園門。
“常三叔,常三嬸,琴兒?!蹦贻p干凈的聲音響起,三人對來人行了禮,常三嬸接過年輕人手里的包裹,沖還愣愣的常三叔喊道:”老常三,你天天念叨公子,說要給公子生個大大的爐子,怎么公子回來了,你反倒不動彈了?!崩铣H约旱哪X袋嘿嘿地笑了兩聲:“我這就去,這就去。”
“琴兒,快去燒茶?!鼻賰阂矐?yīng)下了自己的工作。
”公子吃過午飯了沒?“
”在路上吃過了。”
“趕路乏了吧。”
“不累的,常三嬸你別張羅了。”
“祖母,你怎么不問阿奴餓不餓?”阿奴為自己受冷落頗為傷心,它倚在老鄭肩頭嘟著嘴說到。
”你個小潑猴,你鄭爺爺還能不給你買零嘴,何況你吃過午飯的?!鞍⑴珡睦相崙牙锵聛?,笑著往自己祖母懷里撲,常三嬸抱住這個沉甸甸的小團子,幾個人踩著青石小徑往前廳方向走去。
這本就是個酒足飯飽后昏昏欲睡的午后,東園這出久別重逢的戲并沒有驚動任何人,甚至是刮過東園的風(fēng)都不曾起任何波瀾。梅州南城這條牛羊巷,一切如常。只是東園自己知道,東園不一樣了。常人不知道東園的風(fēng)景,這會兒東園的梅園正開著,一樹花紅一樹白,燦爛若云霞,淡淡幽香浮動在東園的亭臺樓閣間。蘇渰仍舊穿著白色的斗篷,在梅林間的小徑上徘徊。路兩邊堆著雪,蘇渰想到回來的路上都是雪,只有東園沒雪,應(yīng)該是常三叔已經(jīng)把過路上的雪都鏟掉了。在一處花開繁密的白梅下,蘇渰停住了腳步。梅花樹下淺淺地隆起一方土丘,蘇渰在土丘面前佇立不語,面上的神情出奇的平靜。良久,蘇渰嘆了口氣,牽動平靜的眉目起了狂瀾,海雨天風(fēng)般的憂傷一旦撕開口子就再也掩藏不住。園子里風(fēng)吟雪落,蘇渰很想找誰問問,一抔黃土的那頭,母親過得可安好?有些東西永遠無法找到答案,蘇渰怔怔地想,人間又過了一年,花開真好
“公子,正找你呢。”老鄭急匆匆的趕來。
“怎么了,鄭叔?”
“是琴兒的親事。本來公子剛回來,不該驚擾公子的。但是剛剛李家送來一堆禮品,而且李家父子親自來了,往常年不是這樣,估計是趁著這機會來正式提親的。”
“這事你曾跟我提過。”
“信里說不清楚,他們今天也是趕巧了,不過幸好是今天?!?/p>
“邊走邊說吧?!碧K渰悵惘地離開梅花樹,由老鄭引著往松雪深處的月洞門走去。
“老奴知道公子認了琴兒做妹妹,公子不在的這些年,我們幾個對外也只稱琴兒是公子的遠房表妹。琴兒漸漸大了,常三嬸怕耽誤了琴兒,于是托人物色了一門親事。李家是個知書達理的清白人家,雖然家境不算優(yōu)渥,李家公子也是個好孩子,去年剛剛中了舉人,以后要是能考中個什么最好,再不濟識字的總比不識字的強,做生意也不怕。前些年琴兒還小,常嬸拿話敷衍了過去,如今琴兒也大了,再拖下去恐怕過意不去。正好他們今天來了,常嬸就想請公子作主,將這門親事定下來?!?/p>
“琴兒自己的意思呢?”
“琴丫頭自是愿意的。”
剛剛回來就要重新面對分別,蘇渰心里自然不好過。當(dāng)年他去寺廟上香,遇到在大街上撿東西吃的琴丫頭,一問之下才知道琴丫頭父母雙親亡故,她被叔父趕出了家,稀里糊涂流落到了梅州,家在何方姓甚名誰一概記不清楚,蘇渰將她帶回東園,讓老鄭替她重新入了籍,跟著他姓蘇。那時候琴丫頭大概四五歲,養(yǎng)了一兩年后蘇渰也離開了東園。這么多年,聚少離多,但他真當(dāng)琴兒是家人了。蘇渰收拾好心情,加快了腳步。
李家父子確實是來提親的,開春后,李家打算送李公子去歸己書院讀書,想在年后將婚事辦了,反正兩家都已籌備了多年,不算匆忙。蘇渰仔細瞧了瞧坐在斜對面的那個年輕人,一身衣裳樸素整潔,神色沉靜磊落。對方瞧蘇渰正在看他,也落落大方地看過來,只見得東園主人仿佛雪地里的清風(fēng),山溪間的明月,看得久了連面目都淡了,李公子心到,這樣的人物,恐怕遠非外界傳言的那般不堪,于是不由得笑了起來。蘇渰望著那樸實溫厚的笑容,覺得李公子會是個善待琴丫頭的人,當(dāng)下應(yīng)了這門親事。日子定在正月初九,不搞鋪排,請些鄰里親戚辦幾桌就成,李家也覺得如此甚好,雙方相談甚歡,最后李家父子高高興興地回去了。蘇渰將婚禮的事宜都交給管家老鄭和常三嬸去操辦,反正他也插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