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謀》 章節(jié)介紹
《侍女謀》是一部男頻小說,主角是謝留歡皇霜,在作者時音輕車熟路的駕馭下,該小說在諸多網(wǎng)絡小說中脫穎而出!《侍女謀》第8章主要內(nèi)容:我欲哭也無淚,直如五雷轟頂萬箭穿心,大師傅忽然叫起來:“哎喲姑娘,干了!水熬干了!”我把面條從鍋底撈出來,差一.........
《侍女謀》 第八章 借你用用 在線試讀
我欲哭也無淚,直如五雷轟頂萬箭穿心,大師傅忽然叫起來:“哎喲姑娘,干了!水熬干了!”
我把面條從鍋底撈出來,差一點點就成面糊糊了。
我把面端出來,心肝都顫成一團。切了一把蔥花撒上去,又在上面撒了一把胡蘿卜。大師傅看了一眼:“紫蝶姑娘委實有創(chuàng)意。”
一刻也不敢多留,大師傅金光閃閃的一雙眼盯在我身上,我如芒刺在背。告別仍然懷有八卦企圖心的大師傅,我端著面溜出了廚房。
顧玉遙歪在椅子里看書,不成正形,我走過去他也沒動。
我瞥了一眼,看見書頁上幾行內(nèi)容,正是崔鶯鶯與張生私會,被翻紅浪那一節(jié)。他看的極為投入,這人,果然是狗改不了那啥啥,典型輕浮浪子的性格。
我雙手高舉,捧著面碗過去,恭恭敬敬道:“爺,翡翠荷花面,婢子煮好了。”
顧玉遙終于從書上抬頭,瞥了一眼面,片刻悠悠道:“這是你煮的?”
我猛點頭:“是,千真萬確是婢子煮的!”我朝他咧嘴一笑。
他皺皺眉,目光盯在面上:“這是……”
我忙把碗放下,用筷子指著解釋道:“爺,您看,這個是翡翠?!笨曜右恢甘[花。
“這個是荷花?!痹僖恢干俚目蓱z的胡蘿卜。
“底下都是面,爺,婢子按照您的要求做的,翡翠荷花面,一樣不缺!”
顧玉遙的臉如同泥木雕塑,啪一下把書放在桌上,道:“紫蝶,你在耍我嗎?”
我一愣,繼而委屈地擦了擦鼻子:“爺,婢子不會做翡翠荷花面,也從來沒見過什么樣子,只能根據(jù)想法來煮,要不爺你告訴婢子,那荷花面究竟是用了哪種材料,婢子回頭細細鉆研過后,再給爺煮一碗來。”
顧玉遙用筷子挑起一些面糊糊,臉上勉為其難地看著:“就算你煮的是面吧,可是,這是什么?”
我不動聲色看過去,道:“爺,那是婢子煮的時候想的太入神,一不留神就成這樣了?!?/p>
他袖子一揮,把碗推到一邊:“拿走?!?/p>
我叫道:“爺您不吃啦!”
顧玉遙冷眼朝我一掃,我的話立刻卡在喉嚨間,低下頭,默默把面條端走了。身后,淡淡地傳來一句:“你要是覺得倒掉浪費,你可以自己吃了?!?/p>
我抹了一把淚,加快腳步朝門外走,顧玉遙,你狠。
院子里有幾根青竹,雖說竹子不需要特別護理,但每天我依然習慣澆點水松松土,畢竟院子里還有些其他的花,不是很多,但三三兩兩四散在周圍,依舊增色不少。顧玉遙住進來前,這院子算是半荒廢的。沒有其他地方的花團錦簇,反倒多了幾分清幽風雅的意味。
我每天躲在樹林里上藥,金瘡藥藥效非常,幾乎奪命的一鞭子,短短幾天后傷痕也已經(jīng)淡了。
趕上紫鳶找我抱怨,這丫頭豪氣萬丈地握拳,說道:“下輩子我要當主子,使喚那些奴婢們!”
我唬了一跳,摸她的腦袋,心驚道:“受什么刺激了?你家主子虐待你了?不可能啊,前陣子你不還夸那李公子,說他翩翩濁世又儒雅的嗎?”
紫鳶臉露悲憤,仰天嘆道:“他居然使喚我為他洗衣袍,一件一件還不許用竹板拍,必須手洗,他天天換,我天天為他洗,洗的手上都起繭子了!”
我暗暗吃驚,雖說是婢女,但主要我們其實還是近身伺候主子的多,洗衣服一般都有專門的仆婦。我問道:“怎么不交給婆子去洗?”
紫鳶眼含熱淚,無助地看著我:“李公子嫌棄婆子不干凈,說衣服一定要嬌嫩的少女的手來洗,那樣才好?!?/p>
聞言,我頓生同情。果然在易園里,從來不缺有怪癖的主子。
紫鳶將腦袋靠在我肩上,抽泣道:“我還當他怎么對我那么好呢,原來是圖著我給他洗衣服,蝶子,你說我怎么就這么命苦?。 ?/p>
我趕緊安慰著。心里一陣唏噓。不禁就想起顧玉遙那個騷包樣子,我也曾給他洗過大半夜的衣服……那滋味,被風吹得冷到骨頭里。
紫鳶這個小丫頭,十指不沾陽春水,難怪她感到委屈了。
這日,我站在桌邊為顧玉遙研墨,手里握著一塊墨攪得哈氣連天。外面有人聲接近,一個沉渾的聲音響起:“請問顧玉遙,玉爺在嗎?”
一聽這聲音,我的心立刻沉入谷底。我看了一眼顧玉遙。顧玉遙皺了皺眉頭,將畫筆擱下,盯著門外道:“什么事?”
老管家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前,賠笑道:“玉爺好,老仆奉大夫人之命,來請紫蝶姑娘的?!?/p>
我的四肢開始發(fā)涼,大夫人找我,可能是為了什么事?
顧玉遙瞥了我一眼,看著老管家,淡淡道:“夫人有什么事?我這邊還需要用她,不方便讓她離開太久?!?/p>
老管家點頭哈腰:“玉爺放心,只是前頭有個飲宴,大夫人著蝶姑娘去幫忙一下,傍晚就回來了。不敢耽誤爺。”
顧玉遙道:“不能讓別人去嗎?”
老管家忙說:“回爺,東苑的婢子已經(jīng)都去了,實在客人太多,大夫人想著蝶姑娘素來辦事周全的,才讓老仆過來請姑娘?!?/p>
“哦?”顧玉遙似笑非笑,“原來紫蝶那么重要?”
老管家一臉附和的笑容:“蝶姑娘為人一向穩(wěn)妥,大夫人都夸過好幾回了,說蝶姑娘在,一個人頂兩個侍女做事,不驕不躁,什么岔子也沒有?!?/p>
顧玉遙目光在我臉上掃過,露出一縷笑意:“不出岔子,更是明哲保身吧?!?/p>
我低著頭,聽著老管家嘮叨,心里不情愿,也無法開口。
顧玉遙此時道:“行了,那這丫頭就借你用用吧?!?/p>
老管家頓時喜出望外,躬身道:“多謝玉爺體諒。”
我望向顧玉遙,他端著茶杯吹著上面的熱氣,不經(jīng)意地看了我一眼。我胸口一涼,望著他,他慢慢將茶一口喝盡。
老管家說道:“前頭飲宴有好幾位公子都參加了,玉爺要不要也去看看?”
“我不去湊那個熱鬧,”他敲敲桌子,“這還有畫沒完呢。你們把紫蝶帶去仔細著點兒,別碰傷了哪兒,爺還指望她暖床溫被……”后半句帶著點意味深長的尾音。
我面皮抖了抖,依舊沒出聲。心里明了,顧大公子所指的暖床溫被,不過就是讓我把他被子捂熱了,然后我再下去睡自己的硬床板。
老管家的頭都要點到脖子抽筋了:“爺放心,爺盡管放心……”
顧玉遙滿意地一揮手:“你去吧?!?/p>
我只好跟了過去。到底做賊心虛,一路上我沒敢抬頭。
老管家的聲音悠悠傳過來:“蝶姑娘,你就先在這里候著吧。若是有人叫,姑娘就去幫幫忙?!?/p>
接著一眾腳步聲慢慢遠去,我這才看到,旁邊一座假山,我已到了另一處地方。附近有笑聲,不遠處有人小聲的交談。
再往遠看,竟然發(fā)現(xiàn)長廊上排了一排的長燈籠,紅光照影,好不風華瀲滟。我詫異,今天是什么陣仗,這所謂的飲宴,究竟有多大排場?
涼亭外有一群人坐在石凳上喝酒,我過去斟了兩杯,又隨手替他們把雜物收了。易園里像這種飲宴也算常有之,客人分散在各個地方,通常是侍女到處走動,看到需要的就上前服侍一番。
我退到假山后,冷不防撞上一個人,慌忙就轉(zhuǎn)過身道歉。
“紫蝶姑娘還是那么知禮?!币荒燥@熟悉的嗓音響起。
我愕然抬頭,只見面前一男子,面若桃花,身形細挑,包在莽莽紫袍之下,整個人挺秀軒昂。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后退一步,仆倒在地:“紫蝶見過狀元爺!”
賈玉亭晃著描金紙扇,還是那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眼眸往四處一掃,白瑩不在。
我一邊快速地說:“婢子不打擾狀元爺賞景,您慢看。”說著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賈玉亭叫住我,“正好我身邊沒人,你跟著伺候一會兒吧?!?/p>
我怔住了,抬起頭,有點結(jié)巴:“狀元、不是有白瑩伺候嗎?”
“瑩兒去前院了,”賈玉亭秀致的眉微皺,看著我:“難道你不愿意?”
我立刻搖了搖頭,涎笑道:“能伺候狀元爺,是婢子的榮幸?!?/p>
“那便跟我走吧?!睜钤獱斠晦D(zhuǎn)身,悠悠向前走去了。
我摸了摸鼻子,萬分不情愿地跟上。
狀元爺去的地方,叫翠竹小亭,里面已有好幾個文士公子等候。旁邊幾個長袖蜿蜒的妙齡女子,在邊上把盞言歡。
為首一個人笑著埋怨道:“狀元公又遲到了,自罰三杯吧!”
賈玉亭被幾人強灌,隨后用袖子摸了摸嘴。
我居然還在里面看到了紫鳶,她正跪坐在一個褚衣男子的身邊,神情恭順,看我來,眼底也是掠過詫異。
看來那褚衣男子便是李公子了。
其中一個人發(fā)現(xiàn)了我,上下打量幾遍,皺眉道:“狀元怎么帶這樣一個貨色,比瑩姑娘差遠了。”
李公子也看過來,卻沒說什么。
賈玉亭淡淡說:“帶她過來使喚使喚。瑩兒暫時有別的事?!?/p>
很快幾個人話題就引到了別的地方,紫鳶偷偷地沖我擠眉弄眼,我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狀元公身邊,不敢露出過多表情。
到底是文人在的地方,談論的詩詞曲賦,紅袖添香,就是風雅。
不知是誰帶頭說了一句:“寧侯十月要迎娶相國大人的小姐,京城又要熱鬧了?!?/p>
我豎起耳朵,心被重重撞擊了一下。
“這里離京城也不遠,興許我們還能去看上一看?!?/p>
賈玉亭端起酒杯:“京城第一美人,和寧侯也算天造地設?!?/p>
“天下聞名的鳳凰美人,要是能在成親那天得愿一見,也算我們幾個的福氣了?!?/p>
李公子道:“這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成為寧侯的座上賓了,不過聽說侯爺一向為人清冷,怕是不會請?zhí)嗳?。?/p>
“寧侯籬清墨,上個月才承襲了老侯爺?shù)木粑?,這便要娶相國大小姐,實在是,男人中也沒幾個這樣幸運的了。誒,對了,我聽說狀元爺還奉旨要為他們寫賀詞,是不是真的?”
賈玉亭吹了吹熱氣,微微一笑:“蒙圣上賞識?!?/p>
于是,眾人一轟然,話題陡然又開始稱贊狀元公年輕有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云云。
我站在那里,渾身如槁木,呆立著,心如死灰。
幸好沒人注意我,我垂下了頭,他要娶鳳凰,籬清墨,心中有種無力到絕望的認可,曾經(jīng)跟我有婚約的人,他要娶別的人為妻了,娶的人,還是我曾經(jīng)的姐妹。我以為,就算我還可以和他相見,也必然是百年之后,在易園一吥黃土之后,若他還憐惜,或者會囑托人給我上一炷香。
卻沒想到,在他成親前,還要帶給我這樣心死的消息。
記憶中那個芝蘭玉樹,笑容清淺的少年郎,恍惚還穿著寬大的衣袍,手中捏一只花枝,沖我彎下了眉眼。
“你便是相爺?shù)男∨畠喊桑俊?/p>
似乎總有人把我和鳳凰認錯,把我說成是鳳凰,連記憶中唯一的少年也不例外。
現(xiàn)在想來也許真的是冥冥中注定,第一次錯認,便造就了之后的無數(shù)蒼茫變動。
當時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沒有告訴他,不,我不是你說的鳳凰,我是皇霜。
回過頭,紫鳶有些擔憂地望著我,目光一閃一閃的。
我想沖她笑笑,這時胳膊被重重一拉,有人指著狀元新寫出來的詞,問我:“你覺得狀元寫的如何?”
問的人眼含笑意地問我,面上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賈玉亭也看向我,我咽了口水,一臉認真地去看宣紙上揮毫的墨跡,我極口夸贊:“狀元爺文采斐然,這詞一看就十分脫俗,韻腳奇特,哪是一般人想做就能做出來的!”
文人嘛,對自己寫的詩詞總是十分滿意的,夸一夸總沒錯。
李公子驚奇地看了我一眼,片刻,轉(zhuǎn)頭道:“狀元,你這侍女雖然人長的寒磣了,不過說話倒伶俐乖覺的很。居然還懂得韻腳,不容易,不容易!”
賈玉亭悠悠看了我一眼,淡淡笑了笑:“當初大夫人,曾說她是書讀的最好的一個?!?/p>
發(fā)現(xiàn)他看我的目光,突然變得幽長,像是里面還有些道不明的深意。我趕緊低下頭,暗暗吃驚,大夫人,除了說我書讀得好,莫非還告訴了這個狀元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