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七十年代》 章節(jié)介紹
作者蘭思思的這部男頻小說《生于七十年代》,整體布局從容,情節(jié)明快,構(gòu)思精巧,人物(趙嵐嵐徐承)刻畫細致入微,具有極強的藝術(shù)感染力,讀來如臨其境,欲罷不能?!渡谄呤甏返?章內(nèi)容簡介:五一放假前的最后一天,辦公室里再次人滿為患。工程師賀亮.........
《生于七十年代》 橫生突變 在線試讀
五一放假前的最后一天,辦公室里再次人滿為患。
工程師賀亮要當(dāng)?shù)耍L聲繪色地給其他閑人傳授“科學(xué)造人”的經(jīng)驗,“話說那天傍晚我正在一客戶場地檢查設(shè)備呢,我老婆的電話就來了——良辰吉日啊,這是!我當(dāng)時就撂下手上的活兒,很誠懇地跟客戶說,得改日了,家里有件大事兒等著我去辦呢!然后我就直奔了汽車站乘大巴當(dāng)夜就回來了!”
在一片笑聲中,林彬促狹地提醒他,“你也不怕旅途勞累影響了質(zhì)量?”
賀亮眉頭微微皺了皺,果然有些發(fā)愁,“也是啊,那天晚上奔波得我真是精疲力盡。不過既然有都有了,只能生??!”
曹宇翔拿手上的文件敲敲桌面,朝正在打電話的嵐嵐一努嘴,“說話不要太露骨,這里還有小朋友在呢!”
林彬樂道:“得了吧,現(xiàn)在的女孩子比咱們那會兒開放多了。再說,你們看看她那紅彤彤的臉蛋,一準(zhǔn)兒是跟男朋友在通電話呢!”
曹宇翔立刻來勁了,沖劉燕莎嚷:“燕莎,是不是真的?”
劉燕莎正在做報表,頭都沒抬,“我哪里知道。”
嵐嵐的聲音低到竊竊私語的程度,很容易引人遐想。她的確是在跟徐承通電話,本來約好晚上一起去逛商場的,結(jié)果徐承手上有個項目沒來得及完成,要到很晚才能回家。雖說有點小遺憾,但怎么也比五一長假再回公司要強。
電話還靠在耳朵邊,眼風(fēng)一瞥,卻看見好幾個同事意味深長地盯著自己,嵐嵐不覺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和臉蛋,困惑不已,“我……怎么了?”
曹宇翔趕緊殷勤地對她擺手,“沒事,你繼續(xù)你繼續(xù)!”
工程師們的時間向來是最自由的,沒到下班的點兒就溜得一個不剩了,劉燕莎也提前半個小時走了,說是去幼兒園接女兒。只有嵐嵐,因為沒有任何早下班的動力,所以一直磨蹭到準(zhǔn)點才慢吞吞下得樓來。
沒走幾步,身后就傳來汽車鳴笛聲,她一扭頭,夏鵬的車子準(zhǔn)確地停在她身畔。他從敞開的車窗里探出頭來,一邊摘墨鏡一邊喚了她一聲。
嵐嵐大為驚訝,“夏鵬?這么巧?”
“不是巧,我專門來找你的?!毕涅i頭一偏,“上車吧?!?/p>
嵐嵐咧嘴一笑,沒怎么多想就蹦進去了,屁股還沒坐穩(wěn),就忙不迭問他,“你到得可真巧,要再晚來一點兒我就走啦!哎,什么事啊?”
“晚上有空嗎?”夏鵬把墨鏡頂回鼻梁上去,斜過頭來看她。
那句“有空??!”剛想沖口而出,嵐嵐卻忽然被他隱藏在五彩鏡片后的眼睛所發(fā)出的某種詭異的光芒所感染,硬生生給吞了回去,改而為“你想干嘛?”
夏鵬的神色在怔忡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想怎么措詞,但最后還是很直接地問她,“你最近……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嵐嵐幾乎可以肯定心里的直覺了,她眨巴了幾下眼睛,慎重點頭,“你怎么知道?”
“我聽趙磊說的?!毕涅i的口氣有點消沉。
嵐嵐故作輕松道:“我就猜著是他!這小子的嘴實在太不牢靠了!”
“嵐嵐!”夏鵬打斷她,“如果……我先跟你提出交往的請求,你會不會……”
嵐嵐沒料到他如此直接,頓時有點張口結(jié)舌,“我”了半天也沒整出一句流暢的句子來。
她那副呆滯的表情讓夏鵬啞然失笑,因為她似乎從小就這樣,只要一遇“突發(fā)事件”,就容易死機,完全沒有了平常那副趾高氣昂的表情。這也許是她最為可愛的一點。
夏鵬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一拍方向盤,“行了,你也別為難了。反正不管怎么著,我都晚了一步,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了?!?/p>
嵐嵐既感動又歉疚,還想說點什么,“夏鵬……”
夏鵬突然整張臉湊到她跟前兒,滿懷期待地盯著她,“怎么,還是覺得我好,你想反悔了?”
嚇得嵐嵐連連往邊上躲,同時拼命擺手。
夏鵬哈哈大笑,笑夠了,才柔聲道:“我送你回家吧?!?/p>
從夏鵬的車上下來,看著他一溜煙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嵐嵐才大大松了口氣,心里更是因為夏鵬這不算表白的表白而五味俱陳。
她忽然想,如果真的是夏鵬先追求自己,那么她有定力和勇氣拒絕么?
她的腳步頓在半截樓梯上,強迫自己以最真實的面目面對這個問題。
答案令她有些羞慚,她想,自己大概是不會拒絕的。
因此,她更覺得慶幸,甚至感激老天爺給自己安排的這先來后到的順序,得以避免陷入糾結(jié)的難題。
嵐嵐是最反對在長假期間出游的,除了擠一身汗,拍出若干集體照之外,根本毫無旅游樂趣可言。因此,盡管徐承百般勸誘,最后還是被固執(zhí)的嵐嵐給說得反降了。兩個人整天貓在徐承家里,不是看碟片就是爭著上網(wǎng),再不然就是互相給對方使壞下絆子,以取笑對方為樂,完全回到了從前的歲月。
當(dāng)然,嵐嵐還有她的拿手好戲——煮飯!
當(dāng)徐承靠在廚房門口看嵐嵐嫻熟地擺弄鍋碗瓢盆時,他倍感驚異,她不僅切菜煞有介事,連炒鍋里飄出的香氣都帶著久違了的家常味道。
對徐承的贊美嵐嵐自是大為得意,“我們在大學(xué)那會兒經(jīng)常在宿舍里偷偷用酒精爐燒東西吃的。我們也就煮個面啊什么的,最牛的要數(shù)曉筠,她居然異想天開地想在不銹鋼湯鍋里做番茄炒蛋。結(jié)果油一倒下去,湯鍋底立馬就變型了,哈哈!”
徐承笑著搖頭,“唉!文科生!”
嵐嵐睨他一眼,把鍋子稍稍一提,離火遠了一點兒,“喂!理科生,看我給你露一手!”話音未落,炒鍋里的茭白青椒和肉丁象音符一般高揚在半空中!
也許是鍋子有點沉,也許是翻飛時力道太足,總之,蹦跳的樂符僅有一半準(zhǔn)確地回落到了鍋里,其余均狼狽跌地!
嵐嵐尷尬地不行,訕訕道:“計算有點錯誤!”
徐承則面不改色地跑去找來了笤帚和簸箕,一邊掃一邊寬慰她,“文科生能有這準(zhǔn)頭已經(jīng)算很不錯了!”
就這么安安靜靜地宅了兩天,徐承先受不了了。
“不行!今天晚上一定得出去好好撮一頓,老這么窩著,都快成逃犯了。”
嵐嵐也逐漸失去煮飯的熱情了,欣然同意了他的建議。只是,還沒等黃昏來臨,她就接到來自趙磊的電話。
“姐,趕緊回來救我呀!我東窗事發(fā)啦!”趙磊似乎是躲在衛(wèi)生間里給自己打的電話,有嗡嗡的回音,余音裊裊的。
“什么?”嵐嵐心一緊,壓根沒想出來趙磊有什么東窗可以被人發(fā)掘的。
“哎呀,你怎么還不明白,就是我開飲料鋪子的事情?。 ?/p>
“哦!”嵐嵐明白過來,繼而感到奇怪,“咦?爸媽今天不是去看望呂倩的雙胞胎了嗎?怎么有閑工夫管你的事?”
呂倩的倆孩子生了才兩個星期,整天象夜哭郎似的吵個不停,二姨給云仙打了無數(shù)個訴苦電話,云仙聽得不落忍,特意拽著老趙一起去探望了一趟。
趙磊苦惱地抱怨,“就是去表姐家惹出來的事,大表哥的女朋友不是有一回在我那兒喝過飲料嘛!誰能想到今天他們湊巧也去看表姐,兩邊一撞上,就把我給賣了!”
嵐嵐沒怎么當(dāng)回事,“既然都知道了,我回去又有什么用?你讓他們罵一頓不就完了!又不是第一次了,左耳進,右耳出!忍忍吧。”
剛要掛電話,又被趙磊的哀嚎給牽絆住,“不行啊,姐!沒完沒啦!你非得給我回來不可!我可是全招了??!你跟我現(xiàn)在可是在一條船上,你還給了我五千塊錢呢!”
嵐嵐一下子火了,“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就知道往我身上引火!”
經(jīng)不住趙磊的軟磨硬纏,嵐嵐也沒心思“獨自偷歡”了,滿懷歉意地跟徐承道別,趕回去救火。
徐承在門口攬住她的腰,“那今天還過來嗎?”
嵐嵐看看表,都快四點了,為難道:“不一定。唉,你別管我了,自己出去吃吧?!?/p>
徐承雖然不太樂意,也不好干涉嵐嵐的家事,怏怏地望著她走了。
嵐嵐趕到家中時,父母對趙磊的炮轟顯然剛告一段落,正坐在沙發(fā)里喝水喘氣,趙磊則灰頭土臉地窩在一旁的小藤椅里。
嵐嵐只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樂呵呵地招呼父母,“爸媽什么時候回來的呀?表姐的雙胞胎怎么樣,可愛吧?”
云仙犀利的目光朝她剜了一眼,沉聲道:“嵐嵐,你坐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嵐嵐心里有數(shù),但面上裝得很無辜,假模三道瞄了趙磊一眼,“今天開家庭會議哪,人到得這么齊!”
云仙嘆氣道:“我們剛跟小磊談完他的問題,現(xiàn)在想談?wù)勀愕膯栴}。”
“我?”嵐嵐有點懵,“我有什么問題?”她的問題不就是趙磊那問題嗎?有必要割裂開來談么?
云仙向她的方向一傾身子,“我問你,你交了男朋友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嵐嵐瞠目結(jié)舌——這的確是她的問題!
可是,母親怎么會知道的?
這邊云仙滔滔不絕的數(shù)落已經(jīng)拉開了架勢,“你說說,我這么吃辛吃苦地都是為了啥!你憑什么就不能跟我知會一聲?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媽沒有???我昨天還在為你的事跟姚阿姨套近乎,你是不是覺得我吃飽了很空沒事干??!”
嵐嵐自知理虧,只能隱忍地聽著,偶爾辯駁一句,“我這不是剛開始嘛!”
“剛開始你也可以先跟我說一聲是不是?我也可以替你把把脈,是不是?你瞞著我是什么意思?況且小磊都說了,對方還是你大學(xué)時候的校友,你們早就認(rèn)識了,這能是剛開始嗎?”
嵐嵐頓時恍然大悟,目光一下子轉(zhuǎn)向趙磊!
趙磊趕忙干咳兩聲,捧著肚子做苦惱狀,“我難受,得,得再去趟廁所!”話沒說完,人影就消失了。
客廳里只剩下嵐嵐一人跟父母對簿公堂了,她這才明白,自己是上了那個貌似老實的弟弟的當(dāng)了!
其實云仙生氣不為別的,在女兒終身大事這個問題上,她一直認(rèn)為自己才是主力軍,替嵐嵐沖鋒陷陣打頭炮的。誰成想,姑娘大了不由人,自己早就篤定地踩上了一條船還不讓她知道,這要讓那幫成天跟自己混在一起出謀劃策的老阿姨們知道了,她這張老臉往哪兒擱?!她可是信誓旦旦地跟人說過,自家閨女最老實,女婿這一關(guān)鐵定得由自己定了算的。
而對于徐承的背景,云仙也在剛才的盤查中輕而易舉從兒子的口中打探了個明白,雖說對方不是她鐘意的公務(wù)員系列,但其優(yōu)異的學(xué)歷和工作背景還是深得她心的,只是她是典型的豆腐心,刀子嘴,不說痛快了絕不肯罷休。
趙磊象是跌在廁所里頭了,久久不肯出來。嵐嵐獨自應(yīng)戰(zhàn),暗自叫苦不迭。如果光是她媽一個人掰扯也就罷了,偏偏連一貫站在自己這邊的老趙也摻合了進來,有一句沒一句地幫著腔,給云仙以新鮮的“討伐”資訊。
嵐嵐的臉上終于掛不住,心里又是窩火又是委屈,忍不住朝父親嘟嘴道:“爸,我好像最近沒得罪你吧!”
老趙喝著茶,虎起臉來道:“你當(dāng)然沒得罪我!你最近看新聞了沒有?你最近讀財經(jīng)報道了沒有?”他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頓,揚手一指嵐嵐,“股市這兩天連升200多點,你你你,你還叫我割肉?!”一想到這個,老趙悔得腸子都青了。
嵐嵐騰地站起身來,這家真是沒法呆了!
剛走出大門,趙磊就及時從衛(wèi)生間里沖了出來,扒著門框,瞪起眼睛來低聲喊嵐嵐,“姐!你干嘛去?”
嵐嵐頭也不回,“離家出走!”驀地又轉(zhuǎn)過身來,站在樓梯臺階上,手指著趙磊的鼻子怒聲道:“你等著,看我回來怎么收拾你!敢出賣我!”
望著嵐嵐離去的背影,趙磊下意識地緊了緊匆忙拽上的褲子,這才朝著客廳方向大喊一聲,“爸,媽,趙嵐嵐離家出走啦!”
客廳那頭悄無聲息。
趙磊抽了抽鼻子,暗嘆一聲,姐姐的待遇永遠要比自己高。想他16歲那年受幾個壞小孩的攛掇,頭腦一熱也離家出走了一把,被家長成功捉回來后,父親就差把他吊到房梁上去揍了!
一開門,嵐嵐邊甩鞋子邊對徐承道:“今晚我不回去了?!?/p>
徐承手里還拿著本書,怔了一會兒,望著嵐嵐踢踢踏踏往客廳里走的身影,自語道:“我沒在做夢吧?”
“你掐一下自己的肉不就知道了?”
徐承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一把攬過她的肩頭,瞅瞅她僵硬的面龐,“怎么回事,跟誰吵架啦?”
“我離家出走了!”
徐承哭笑不得,“你都多大年紀(jì)了,還玩這種把戲?!你父母什么反應(yīng)?。俊?/p>
“沒任何反應(yīng)!”
徐承笑道:“我就說嘛!你又不是十五六歲?!彼醋箥辜绨虻氖直劬o了一緊,“既然你這么可憐,我就勉為其難地收留你吧。不過我倒是應(yīng)該感謝你父母,要不是他們,你怎么肯這么快就以身相許!”
嵐嵐臉一紅,啐了他一口,“誰說我要以身相許了?借你的地盤睡一宿而已?!?/p>
徐承也不跟她爭論,起身一把將她拽起來,“走吧,先出去吃飯,你回來得還真及時!”
正吃著飯,趙磊的電話又追過來了,“媽叫你回來呢!她后悔了!”
“不回!”嵐嵐答得挺干脆,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老太太也欺人太甚了,現(xiàn)在后悔有什么用!
趙磊放低嗓門,鬼頭鬼腦地又道:“媽說,不能便宜了那小子!叫你趕緊回來!”
嵐嵐的臉騰地就燒了起來,停頓片刻,梗起嗓子道:“胡說什么呢!反正我今天不會回去!”
趙磊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嵐嵐就把線給掐斷了。
“讓你回去?”徐承端詳她的面色,“是不是防著我呢?”
嵐嵐直翻白眼,這年頭,自己身邊怎么盡是精明人呃?!
吃了沒幾口,趙磊的電話又來了,嵐嵐急怒攻心,“你們到底有完沒完?”
趙磊卻極其諂媚地回道:“我是想告訴你,你徹底解放了——二姨扁桃體發(fā)炎,晚上沒法帶孩子,剛打電話來把咱媽召去臨時照顧一夜呢!姐,你就好好跟你師兄共度良宵吧!”
這天是個好天氣,白天晴朗,沒有一絲云,晚上可以看到頭頂成片的星星點綴在絲絨一般的黑幕之中。
徐承和嵐嵐并肩坐在公寓頂層的平臺上,這里鮮有人上來,雖然滿眼都是裸露的鋼筋水泥,但能夠欣賞到廣袤神秘的夜空美景和遠山上點點忽明忽暗的燈光,間或還有喜慶的禮炮從城市的四面八方此起彼伏地騰空而起,這些唯美的景致足以掩蓋掉任何隱藏在黑暗中的不足。
嵐嵐尤其喜歡這片幽靜的所在,忍不住感慨,“我在學(xué)校時的宿舍也是在頂樓,那時候我們宿舍的女孩子經(jīng)常帶著一包包好吃的東西往樓頂跑,然后攤開一張大席子,團團圍坐在一起,一邊享用美食,一邊聊天?!?/p>
徐承故意皺眉,“怎么我每次聽你回憶學(xué)校的事情,都跟吃分不開???你說你讀書的時候,除了吃,還記得些什么別的東西沒有?”
嵐嵐當(dāng)真仔細想了想,然后老實地搖頭,“都不記得了?!?/p>
徐承氣惱地捏她下巴,“把我也忘了,是不是?”
嵐嵐立刻狡辯,“你又不是東西啦!”
徐承虎視眈眈地湊上去要親她,被嵐嵐一把擋住,笑著道:“別鬧別鬧!哎,你學(xué)我的樣子,咱們閉上眼睛,然后一起回憶學(xué)校的事情,看誰記得多,好不好?”
他們果然想起了很多事情,越說越開心,仿佛真的回到了從前的時光。
“大一那會兒,我們宿舍有個男生特娘們氣,他爸爸把他寶貝得什么似的,來看他還給帶了一飯盒排骨,囑咐他每天吃幾塊。等他們倆一走,我們就沖上去把一盒排骨搶了個精光,他回來看見了簡直欲哭無淚,哈哈!”
嵐嵐聽得直樂,“你們真夠壞的!瞧瞧,你不也一提學(xué)校就想到吃嘛!”
徐承突然用肩蹭蹭她,“告訴你個秘密?”
嵐嵐笑靨如花地望著他,“是什么?”
他朝她點頭,“你湊過來一點?!?/p>
她把耳朵靠近徐承的嘴唇,他熱乎乎的氣息一下子拂到她半邊面龐,只覺得癢酥酥的。
等了他好一會兒,徐承卻笑著道:“算了,我還是不說了?!?/p>
嵐嵐立刻急起來,“你怎么能這樣,吊我胃口呢是不是!”
徐承嘿嘿地笑,“我怕說出來,你的尾巴會翹到天上去的?!?/p>
嵐嵐更好奇了,這過身去,雙手捏住徐承的耳朵,不依不饒地逼問:“不行!你必須得告訴我。究竟是什么秘密!”
徐承將她的手拉下來,順勢圈在自己的腰上,嵐嵐便整個人都埋在了他懷里,只有腦袋高高仰起,望著徐承,眼波流轉(zhuǎn),不勝嫵媚,看得徐承的心也有些醉了。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語,“其實,我在學(xué)校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
嵐嵐大為驚訝,直起腰來仔細審視他的臉,“你說真的?”
徐承的眼里一派溫柔之色,他用力攬著她,點了點頭。
“天哪!”嵐嵐簡直要尖叫起來,“師兄!我們怎么走了這么多彎路啊!好冤哪!”感慨過后,她的八卦心被徹底勾了起來,更何況這回八卦中的女主角竟然是自己!
她興奮地扒拉著徐承的脖子,嬌嗔地發(fā)問:“師兄,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你那時候喜歡我什么呀?為什么不告訴我……”
徐承開始后悔把這個秘密抖露給嵐嵐了,因為這一舉措的直接后果就是自己要應(yīng)對她無數(shù)個為什么。
最后,他實在受不了了,直接俯首攥住了她的雙唇,所有疑問都在她不甘心的含混抗議中逐漸轉(zhuǎn)為沉淪的呢喃。世界終于清靜了。
晚上,嵐嵐洗完澡換上徐承寬大的睡衣,然后很自覺地抱了他床上的一條被子跟一個枕頭躺到了客廳的沙發(fā)里。
徐承沐浴完了出來,站在裝睡的嵐嵐面前,看她象在水底憋氣一般地把臉漲得通紅,半晌,才悠悠問了她一句,“你決定了?”
嵐嵐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就睡這兒了?”
再點頭。
“不后悔?”
又點頭。
“小心半夜有大灰狼?!?/p>
嵐嵐終于睜開了眼睛,忍無可忍,“你有完沒完?”
徐承哼著小調(diào)兒往房間里走去。
關(guān)門聲傳來,嵐嵐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嘆了一口氣,心底不知怎么有點兒失落。
她第一次睡這么松軟的沙發(fā),輾轉(zhuǎn)難眠。在翻了無數(shù)個身之后,黑暗里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睡不著?”
嵐嵐毛骨悚然,嚇得大叫一聲就豎了起來!客廳的燈頃刻間就亮了,徐承抱著膀子好整以暇地站在她跟前。
“你想嚇?biāo)牢已?!”她氣急了,拾起枕頭就往他身上砸去。
枕頭是軟的,砸在身上一點感覺都沒有,徐承把它甩在一旁,兩步上前就把嵐嵐給抱了起來,篤然道:“我就知道你膽兒小,肯定睡不著。不過我也睡不著,不如咱倆就個伴兒。我給你講故事,怎么樣?”
嵐嵐先還紅頭漲臉地掙著身子,待到兩人都跌到床上時,她只得厚著臉皮認(rèn)命地躺好了,“什么故事呀?”
徐承積極地給她蓋好被子,自己也鉆了進去,然后半撐著手肘,笑瞇瞇地望著她,一字一句道:“狼和羊的故事。”
早上醒過來時只覺得腰酸背痛。嵐嵐艱難地翻了個身,看見躺在一旁的徐承還睡著,忍不住湊過去端詳。他睡著的樣子很安詳,臉上泛出淡淡的似笑非笑的光,一手搭在腹部,一手隨意甩在頭頂上方。她把臉極近地挨到他的面龐附近,打從她認(rèn)識徐承開始,他仿佛就總是這樣一副志得意滿的神色。突然心生俏皮,很希望看看他狼狽的的樣子,她轉(zhuǎn)動眼珠,很快就有了主意,一臉詭譎地伸出手指,探向他的鼻子,準(zhǔn)備猛然間捏住,讓他透不過氣來!
手還沒觸到他鼻尖,就被他靠頭頂?shù)哪侵皇纸o赫然逮住了。
“你想干什么?”他低聲發(fā)問,眼睛早已睜了開來。
嵐嵐本就緊張,被他這么一喝問,剛才的得意洋洋一下子煙消云散,拍著胸脯嗔道:“你想嚇?biāo)牢已?!”很快就回過味兒來,指著他道:“哦——原來你裝睡呢!”
徐承嗤笑,“你像個雷達探測器一樣在我腦袋周圍來回掃,我能不醒么!”他手上加了點兒勁,把嵐嵐拽進自己懷里,纖長的手指象彈鋼琴一樣輕輕撫著她胳膊上細嫩的肌膚,有無聲的音符在期間流動。
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累不累?”
嵐嵐的臉騰地就紅了起來,她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到底還是有著女孩特有的羞澀的,支吾了一會兒,才羞惱地拿手指在他腦門上輕叩了一下,“你說呢!”她仰面躺著,跟徐承一樣盯著天花板,然后輕輕地笑,“我突然想起來以前在哪里看過的一個名詞解釋?!?/p>
“是什么?”
“日本人對童子雞的定義是——沒有干過壞事的雞。”
徐承呵呵笑起來,把玩著她的發(fā)梢下結(jié)論,“你現(xiàn)在肯定不是了?!?/p>
嵐嵐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公的?!?/p>
徐承大樂,“對,你是母的?!?/p>
嵐嵐驀地翻了個身,在床上挺直了腰,把下巴磕在徐承的胸膛上,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透出狡黠和遲疑,“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嗯?”他欠頭瞅了她一眼。她的臉龐紅彤彤的,眼神閃閃爍爍望向徐承,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頭皮一陣發(fā)麻,趕忙爬起來,目光掃過一旁柜子上的小鐘,故作忙碌狀,“快起來!都快九點了,懶丫頭,想睡到什么時候??!
嵐嵐沒提防他反應(yīng)這樣快,不得不把已經(jīng)涌到唇邊的那個本就有點難以啟口的問題又給吞了回去,眼睜睜看著徐承出了房門,心里不知怎么有些怏怏的。
待徐承從衛(wèi)生間里洗漱了重新進來,見嵐嵐還在床上發(fā)呆,心里頓時有點忐忑,挑著眉走過去,在床沿上坐下來,順手拍拍她的臉蛋,“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嵐嵐沒吭聲。
徐承俯下頭去與她面對面,眼神緩慢地覽過她臉上的每一寸,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會是后悔了吧?”
嵐嵐其實也說不上來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仿佛混雜了太多矛盾的情緒,也許是因為猜到了什么,所以原本的喜悅就顯得不是那么純粹,后悔的成分倒是微乎其微。
徐承干咳了幾下,柔聲問道:“早點想吃什么?”
“隨便?!彼€是悶悶不樂。
徐承只得將她打橫抱起來,安置在自己膝蓋上,迫使她看著自己,“你到底怎么了?”
他知道,昨晚是嵐嵐的第一夜,和他之前料想得并無二致。如果不是打定主意要跟她過一輩子,徐承是無論如何不敢碰象她這樣的女孩的。雖說如今的年代,對于貞操這回事早已不像過去那么重視了,但男人們骨子里多多少少都還保留著那么一點兒**情結(jié),因此徐承對她的疼惜就更加顯山露水。
他也隱約猜的出來,嵐嵐郁郁的原因是什么,畢竟那種事情很難作假,正在猶豫要不要從實招來,嵐嵐已經(jīng)一扭身下去了。
正愣神之際,卻見她向著自己盈盈一笑,仿佛沒事人一般,飛快地說:“我想吃豆沙包,你陪不陪我去買?”
就這么短短片刻的功夫,嵐嵐就醒悟到自己的失落多么沒道理可講,即使徐承以前真的跟別人在一起過,也不能成為她用來指責(zé)他的理由,即使他今天把自己的情史都告訴了自己,她會因此而快樂嗎?
在這一瞬間,她忽然明白了,她不想跟徐承為了一些無謂的過去鬧別扭,所以她決定不再追問下去,就此打住。
父親老趙是這樣形容女兒的,“我們嵐嵐小事糊涂,大事可從不糊涂!”
轉(zhuǎn)眼間就陰轉(zhuǎn)晴了,徐承還真有點摸不透這個女孩的脾氣,但無論如何,她能主動回心轉(zhuǎn)意他也是非常高興的,當(dāng)即起身道:“好啊。那趕緊換衣服吧,去得晚了只怕鋪子早關(guān)門了?!?/p>
嵐嵐昨天出門時什么也沒帶,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氣惱至極所致。如果當(dāng)時她第一時間不是沖向大門,而是沖向了房間取衣服,反倒有事先預(yù)謀好了的嫌疑。因此她身上里外穿的都是徐承的便服,正犯愁要不要回去一趟把衣服換了呢,門鈴忽然悅耳地響了兩聲。
兩人都挺訝異,大過節(jié)的上午,誰會登門拜訪?
徐承的一條腿剛伸進褲腳管內(nèi),嵐嵐看自己周身還挺齊整,遂自告奮勇道:“我去開門吧?!?/p>
徐承還沒來得及阻止,嵐嵐已經(jīng)一陣風(fēng)兒卷了出去。
門外站著的窈窕女子讓嵐嵐一臉溫暖的笑徹底定了格。而那女子見到她時的愕然表情絲毫不輸給嵐嵐,在剛一照面的懵怔過后,陌生女子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目光掃過嵐嵐身上的衣服,透露出冰冷的寒光,她沒有愚蠢地問嵐嵐是誰,短暫停頓后,禮貌而簡約地問:“徐承在嗎?”
不用腦子,嵐嵐都能猜得出這個人可能會是誰,只是她沒想到對方如此漂亮,相形之下,自己幾乎有丑小鴨的嫌疑,更何況此時還不倫不類地穿著徐承的衣服。她第一次遭遇如此尷尬,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僵硬地點了下頭,“在?!彼庇麖倪@種難堪的窒悶中解脫出來,匆忙間又扭頭朝著房間的方向大聲喊,“徐承,你有客人!”
這是她第一次對徐承直呼其名,而不是平常叫慣了的“師兄”,仿佛昭示了某種平等。
徐承一邊整理襯衫衣袖,一邊就走出來了,嘴里納悶地嘟噥,“誰???”
然后抬起眼來,難以置信地看到門口站著的俞蕾,頓時臉色發(fā)白。
“怎么是你?”徐承挺著僵硬的脊背往前走了兩步,但在距嵐嵐一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沒有徑自走出去迎接。
這個舉止讓嵐嵐甚為欣慰,雖然徐承可能根本就是無意識行為,但從效果上來看,很容易就體現(xiàn)出一個人的立場,她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些許,神經(jīng)也松弛了不少。
俞蕾顯然也覺察出來了,心里一陣發(fā)酸,他竟然連請她進屋的意思都沒有!
盡管當(dāng)初分手是她提出來的,可她總以為只要她一句話,只要她肯稍作讓步,徐承一定還是會乖乖回到自己身邊,就像當(dāng)初他聽從她的勸說,離開研究所一樣。
可是她錯了。才幾個月沒見,就已經(jīng)天翻地覆,他也不再是她一個人的徐承了。這個定論足以讓她痛徹心扉!
俞蕾的眼圈在不知不覺中紅了起來,她無法承受無形中從對面那兩個人身上傳導(dǎo)過來的壓力,什么話也不說出,她突然扭身就走!
徐承略一怔忡,立刻喚了一聲,“俞蕾!”就拔腿追了出去。
俞蕾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心高氣傲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怎么可能受得了這種委屈。他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她別想不開,于是沒怎么多想,甚至沒跟嵐嵐打聲招呼就沖了出去!
嵐嵐雖然也跟他們一樣練內(nèi)功似的屏息凝神,其實大部分的注意力還是都擺在了徐承的臉上——他的反應(yīng)對她的判斷至關(guān)重要!
俞蕾返身離開的時候,嵐嵐無比清晰地捕捉到徐承眼里的關(guān)切和焦急,他經(jīng)過她面前時,連眼睛的余角都沒朝自己傾斜一下,就那么火燒火燎地跑了。
嵐嵐象被人點了穴似的,維持著站立的姿勢,再也無法動彈,心直直地**下去,深不見底。
徐承終于在樓洞門外追上了俞蕾,她對他的叫喚置若罔聞,只知道悶頭往前跑,徐承無法,上前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她象被強行按下剎車的火車頭那樣猛然間向后一傾斜,又連忙穩(wěn)住身子,筆直地站立住了,卻只肯拿背部對著徐承。
剛才他一心一意只顧忙著追趕她,連背部都已經(jīng)微微冒汗,此時終于把她截了下來,徐承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他自忖并非口拙之人,只是眼下的情形實在讓他難堪,搓了半天詞,還是用了最最普通的疑問式開頭,謹(jǐn)慎地問她,“你來找我……有事嗎?”
俞蕾的眼淚沒有掉落下來,而是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氣憤到了極點,她對于討伐他已經(jīng)興味索然,只冷冷地說:“本來想過來看看你,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根本就沒這個必要。你過得比我瀟灑多了?!?/p>
徐承很尷尬,不是沒有愧疚的,這也是在新加坡時他即使洞察了嵐嵐的心意也沒敢輕舉妄動的最主要的原因。人的感情有時候很難做到?jīng)芪挤置?,不比切菜,一刀下去,就能齊根斬斷。太多微妙的情緒糾纏在一起,使得哪怕很正常的行為也因為他先行了一步而成為對對方的虧欠。
俞蕾見身后的徐承久久不語,不覺轉(zhuǎn)了過來,他臉上的愧色讓她不知道該感到傷心還是解恨。
她這次過來,本是想與他分享一個好消息的,鑒于上海昂貴的地價,公司已經(jīng)決定到Z市來設(shè)立工廠,雖然仍在計劃之中,但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而她也已經(jīng)打通了各個關(guān)節(jié),得到一個平調(diào)Z市的名額。她本來想在電話里告訴徐承的,但總覺得這樣就有自己妥協(xié)的意思,而她跟徐承的相處中,自己是時刻占了上風(fēng)的,她拉不下這臉來,所以才決定放長假時親自過來一趟,然后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說出來,不管到什么時候,她都要讓徐承對自己心懷感激。
當(dāng)然,現(xiàn)在一切口舌都可以免了。
俞蕾低頭瞅了瞅徐承還拽著自己胳膊的手,無聲地嘆了口氣,“你還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嗎?”
徐承低聲說:“對不起?!?/p>
這三個字里有著太多的涵義,它表示了徐承對她傷害的愧疚,也預(yù)示了他們之間只能到此為止了。
俞蕾的心一陣絞痛,可她不想再在他面前落淚,她昂起強硬的頭顱,冷聲道:“那么,放開我!”
胳膊上驟然間一松,徐承的手徹底脫離開來。
僅僅幾秒的對峙之后,俞蕾再次起步遠去。
這一次,徐承沒有再追上去。
往樓梯上走的每一步都象灌了鉛似的沉重,心亂如麻,盡管腦子里其實什么都沒在想。
客廳里,嵐嵐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撐住腿的兩邊,微微窩著身子,表情滯然。徐承推門進來,她也沒抬眼看他一眼。
惴惴之余,還是感到一絲欣慰的,因為她沒有甩手離去,那是徐承在清醒過來后最擔(dān)心的事。
他靠在門框上,無形中攔住了她的去路,就那么牢牢盯視著她,等她開口。
該來的遲早要來。這是嵐嵐在獨自等候的時間里頓悟出來的,這段時間在物理上來說一點兒也不長,絕不超過十分鐘,可它在嵐嵐的心里,卻被無限拉長,放大。等待的每一秒都猶如置身冰窟,冷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現(xiàn)在,徐承回來了??伤齾s遲遲開不了口。剛才涌上心頭的上萬個疑問仿佛已經(jīng)將通道徹底堵塞,誰也擠不出來。
“為什么不問我?”徐承還是先開口了,他受不了這么安靜的嵐嵐,他要她說話,哪怕她蠻不講理地撲上來廝打自己,也比這樣不聲不響地好。
嵐嵐也覺得是時候說點兒什么了,老這么沉默著,仿佛有冷戰(zhàn)的嫌疑,她想自己不該那么狹隘的,畢竟他們倆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珊韲悼诳偤孟癖皇裁礀|西梗住了似的,連說話的嗓音都干澀無比。
“她是誰?”一開口,她才發(fā)現(xiàn),所有的超脫都是枉然,她根本無法免俗。
“以前的女朋友,前不久分手了?!?/p>
“……因為什么?”
徐承躊躇了半天才回答:“性格不合?!?/p>
“……你們在一起幾年?”
“……三年?!?/p>
“三年。”她喃喃地重復(fù)了一句,終于抬起頭來,肯正眼看他了,“三年的時間不短,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性格不合?”
徐承一直以為嵐嵐是個粗線條的女孩,想不到她也會提這么犀利的問題,一時語結(jié),心里也同時在反問自己,“是啊,為什么呢?”
是因為貪戀俞蕾的美貌,還是慣性所致?
他回答不出。
嵐嵐站起來,手邊是她剛才換衣服順帶整理好的自己的拎包。徐承見狀,心里頓時驟然縮緊,跨步上前,把她圈住,聲音軟得近乎央求,“你別走?!?/p>
嵐嵐拂開他的手臂,輕而堅決,“師兄,我想我們都得冷靜下來好好想想,畢竟,我們開始得……有點草率?!?/p>
徐承被她的話語擊潰了,死死盯著她的背影問:“難道你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嵐嵐沒有表態(tài),默默地走到門邊,又停下來,“等你弄清楚了,我們再談吧。我不想自己的男朋友心里還有別人?!?/p>
她打開門,仍舊沒有回頭,又道:“如果你還喜歡她,就不要再來找我,也別打電話跟我說對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