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讓人著迷,他們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深印腦海,如影隨形。這是小說《西涼》中的主角夏晚歌陸西涼?!段鳑觥返?章介紹:時間飛馳,在忙碌的學習中轉眼已經(jīng)是十月,B市的陰風天氣讓人有些倦怠,學校里的綠化水杉樹葉子全變成了暗紅色,每天早.........
《西涼》 這算是表白成功還是不成功? 在線試讀
時間飛馳,在忙碌的學習中轉眼已經(jīng)是十月,B市的陰風天氣讓人有些倦怠,學校里的綠化水杉樹葉子全變成了暗紅色,每天早上起來都能看到地上落了一地,這樣的季節(jié)里發(fā)生了兩件事。
第一件,宋青柯要離開了。雖然宋青柯為人比較淡薄,但他的教學成績真的很好,在宋青柯任教的半年里,我們班的英語總體水平從全年級第三升到了全年級第一。
在高三臨時換老師是個大忌,換掉這種教學很好的老師更是大忌中的大忌,據(jù)說校長都親自出面挽留,提出了高薪轉為正編老師的條件,但宋青柯拒絕的很果斷。
上完最后一堂課,青柯合上書本,他說:“同學們,這是本人為大家上的最后一堂課,明天將有新的老師來為大家講課,希望大家能好好學習,謝謝,再見?!?/p>
說完,一如他來時的簡單明了,也簡單明了的走,轉身就帶著書本出了教室,只留下一片嘩然的眾同學。
我感嘆于宋青柯的來去果斷,甚至決然。好歹同我們相處了半年,走時一點都沒有動情的話。
同學們一邊議論著就一邊出了教室。我心里想著宋青柯的事,收拾了書打算叫秦顏,可扭頭卻發(fā)現(xiàn)她正一動不動地爬在桌子上。
直到教室的人走的差不多了秦顏還不動身,我就走了過去搖她的胳膊,問:“秦顏,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秦顏被我搖了幾下才把腦袋抬起支在胳膊上,紅著眼眶一臉苦相問我,說:“晚歌,他怎么說走就走了呢?”
秦顏舍不得宋青柯走這我是知道的,一來是因為她喜歡宋青柯已經(jīng)不是一兩次告訴我了,二來是因為自打宋青柯帶我們的英語后,她單科英語成績在半年內(nèi)從第三十幾名硬生生殺到了前十名,彪悍的讓我和一票同學剮目了好幾回,足見宋青柯對她來講還真是一個引力中心。
雖然就宋青柯要離開這件事,我沒特別多的感慨,不過看秦顏這紅著的眼眶,我還是很不忍心。無奈地嘆了口氣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同樣把胳膊墊著把下巴支在桌上,說:“唉,你沒聽說嗎,人家是北師的高材生,要回去考研的,將來哪里只當一個老師。再說了,人家也許有自己的打算,有自己的理想什么之類的。”
“那你說,我要是去向他表白,他會不會改變主意?”秦顏一臉期待地看著我問。
我驚得掉了下巴,連咽了兩下唾沫伸手敲她的頭,說:“你看言情小說看多了吧,可別瞎鬧騰,我看他也不像會搞師生戀的人,就算是搞師生戀,也戀不到你頭上,你現(xiàn)在還是未成年呢,他要真看上你那就是犯罪,猥瑣未成年少女,懂嗎?”
秦顏伸手拍掉我的手,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先告訴他,讓他等我,然后等我成年了我們不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嘎了一聲,半天才說:“等你成年?人家都到能結婚的年紀了,等你到結婚的年紀,人家都孩兒他爸了,你真以為有人會那么傻乎乎地等你?你是被言情小說荼毒的厲害了。”
“不,我會追他,他也比我大不了多少,絕對不超過十歲吧,就算比我大了十歲,二十歲我也認了,將來我要考去北京找他,我要倒追他。”
看秦顏越來越起勁,我哭笑不得地起身,嘆著氣朝教室外走,說:“我看你是昨晚的夢話沒說,留到今天說了,還是趕緊去吃飯,吃完飯今天晚上才有力氣做夢?!?/p>
秦顏從后面撲上來做咬我狀,我和她打鬧起來,看秦顏又是那個樂呵呵的模樣,我就沒把剛才的話放心上了。
第二件事,就是陸西涼終于可以自己走路了,為此吳故說他功德圓滿,又敲了我一竹杠。
陸西涼可以自己走了,不過陸西涼的作業(yè)還是由我交,早餐也還是由我跑腿買,我去打水喝也會給他捎上一杯。作為為禮尚往來,他也會給我講解我不懂的題目,甚至在我最怕的數(shù)學考試中悄悄給我提示,我們儼然成了友好邦交,而我的賊心也日復一日地壯大,我覺得不論從觀賞性還是實用性上,我都必須得把他弄到手。
期中考試,我的總成績上升三名,坐上了全班第三,全年級第五的位置,陸西涼在班組和年級排行榜上都比我低一個名次,看著“年級五十強”的名單上我們兩的名字緊挨在一起,我覺得心里很舒坦,立馬跑去小店去買了兩杯熱奶茶。
可等我拿著奶茶去教室給秦顏時,她卻一臉不開心地拒絕了,她說:“我沒心情吃喝腐敗,而且我早就不吃這些會胖的東西了?!?/p>
這次的考試秦顏的英語單科全班第六,全年級也排在前十五,相比于以前的成績這不異于是春光一片燦爛,可因為其他科目成績平平,她的總成績還是十分差。
看到吳故正好路過,我把手里多余的奶茶遞給他一杯,說:“吶,請你的。”
吳故很驚詫,貧嘴地說了句太陽打西邊出來,然后笑嘻嘻地又說:“無功不受祿,那么我就告訴你們一件事吧,你們知道嗎?三班的唐落歡這次考了年級第二呢,據(jù)說學校高考有保送F大的名額,她很有希望哦,她這個轉校生可當?shù)恼骘L光,黑馬呀,黑馬呀!”
去看年級排名的時候我只顧得看我和陸西涼了,連第一名是誰都忘記看,經(jīng)吳故這么一說我才想起唐落歡了,誰說漂亮女生是花瓶,唐落歡就是才貌雙全的那一類。
“都喜歡看美女,去吧去吧,別在這叫了,我郁悶著呢?!蔽覜]發(fā)話,倒是秦顏先趕起了人,吳故哼哼了兩聲離開了。我看秦顏真是很不開心,就拍了拍她的肩,說:“你英語能學起來,別的也可以,以后努力吧,我們一起努力?!?/p>
“嗯,我要上北京!”秦顏異常激動地拍桌而起,那叫一個斗志昂揚。
這一拍不打緊,正好從前面剛進教室的陸西涼翻著一本書路過,他立馬則過眼睛看我們。
“看什么看,你們都去看唐落歡還不夠呀?!鼻仡佭@會兒完全在控制之外,逮誰咬誰??搓懳鳑鲆荒槦o辜不解地看我,我的老臉立馬刷地紅了,一邊去推秦顏,一邊支支吾吾地解釋,說:“那個……那個她心情不好,你別見怪?!?/p>
“不見怪什么?!?/p>
“不見怪讓你去看唐落歡。”
“她有什么好看的?我們班又不是沒女生,她也不是稀有動物?!标懳鳑霾灰詾槿坏卣f了一句,然后若無其事地在我后邊坐下繼續(xù)看書,我心里卻小鼓咚咚響,不愧是陸西涼,對美色巋然動。
期中考試之后我們的高三生活真正進入到白熱化階段,每天除了必要的吃飯和上廁所,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學習上,各類測試和習題將書桌堆滿,白色的卷子跟雪花一樣嘩啦啦地飛在眼前。
這期間我和唐落歡一起回過一趟家,只在家吃了一餐飯之后又匆匆趕回學校,媽媽說等我們高考之后就和唐軍領結婚證,按我和唐落歡的成績考上一線大學應該都不成問題,到時全家人一起慶祝。
在家里和我唐落歡相處的還算和睦,都默契地沒有提及學校生活?;氐綄W校之后我和唐落歡又恢復不太熟的關系,她走她的道,我行我的路,井水不犯河水。
秦顏在這幾個月里拼了命一樣復習,白天根本不給自己一點空閑的時間,到了晚上還在宿舍拿著小電筒背文言文,甚至有好幾次晚上我發(fā)現(xiàn)她不在床上。追問之下她才告訴我她是半夜跑到樓頂去背書了。
是誰說過吧,努力了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不會成功。好在老天爺對秦顏還是比較仁慈的,幾個月的拼命后秦顏瘦了十五斤,在最后一次模擬考試中她的名次卻整整上升了二十五名,不是英語單課成績,是整體成績,這樣突飛猛進的進步讓高三級的主任親自在考試總結中夸講了秦顏,好些同學都開始用崇拜和驚嘆的目光看她。
2002年六月中旬,決定無數(shù)高三學子的高考開始了,天氣異常的熱,熱到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汗水從自己身上結成滴后滾落的感覺。
第一場是考英語,我考的不算太理想,走出考場看著眾人有到指定地點休息,也有聚集在一起對答案。我沒能看到秦顏,就百般無聊地找了個有陰涼的花壇坐下發(fā)愣。
“夏晚歌?!?
“嗯?”我心不在焉地應了聲,抬頭就看到陸西涼手拿著瓶礦泉水朝我走來,高高的個子,俊朗的五官,米色的褲子穿在修長的腿上,那么美好。
“怎么坐在這里發(fā)呆,考得不好?”陸西涼走近我發(fā)問。
我抿了抿嘴沒說話。
“你好歹聽我講了那么多題目,要是考得太爛不僅丟了你的人,連我都覺得沒面子,為了我你也得爭口氣,懂么?”陸西涼將手上的水遞給我。
我望著他,整個人跟被施了法一樣,他這算是關心安慰我嗎?
“拿著?!标懳鳑鰧⑺掷锏乃轿沂掷?,然后轉身走了。
意識到陸西涼竟然在主動安慰我,我的失意一掃而空,接下來的考試我都把那只礦泉水當寶貝一樣隨身帶著。
等考完后最一場從考場出來時,旁邊也已然一片群魔亂嚎,不少考生把手里的東西朝天上拋,大聲地叫著解放了。 我找到秦顏,聽到背后有人叫我,扭頭就看到隔著一堆人沖我跳著搖手的吳故。
“晚上我們班要去慶祝高考結束,順便也算是同班告別會了,晚上七點到歡喜坊,不要晚了。”吳故說完就急著跑開了。
歡喜坊是在B市小有名氣的KTV,晚上七點我和秦顏按時到了那,找到班長包下的包廂,紅燈綠霓的房間,整排真皮沙發(fā),地上鋪著地毯,兩邊的墻上裝著凹凸不平的藝術玻璃把燈光折射的更璀璨。
我一眼看到坐在靠左邊沙發(fā)上的陸西涼,他換了件藍色的運動休閑體恤,五官在不忽明忽閃的燈光下顯得更好看,我看他也正看過來,不由一下臉紅了,好在在這種環(huán)境下根本看不出來。座位置的時候我特意選了個比較靠近他的位置,但因為沙發(fā)呈環(huán)形放在包廂里,我正好坐在了拐角處,如果不刻意側過頭,就只能用余光斜著看陸西涼。
大家都還沒吃晚飯,所以負責班長一說這里有四樓有自助餐,大伙全都一股煙似直奔四樓而去,秦顏也拉著我去,走到門口時我回頭看陸西涼還在那坐著沒動就不太死心,嘴硬地說:“我不餓,你先去吧,我等人少點了再去?!?/p>
秦顏將信將疑地出了門,等所有人都出去,陸西涼還坐在那里,我才發(fā)現(xiàn)整個包廂就只剩我們倆了,一時之間我有種司馬昭之心,路人盡知的感覺,縱然這個路人就只有陸西涼一個。
可即便是這樣,他卻還始終一副“花自飄零水自流”的悠然姿態(tài)坐在那里,好像是在看我,又好像不是,我感覺有種叫尷尬的東西在屋里落地開花,生根發(fā)芽。
大概過了一分鐘之后,依舊是陸西涼先出聲,他說:“夏晚歌,你要是想看我就直接看,不要偷偷摸摸行嗎?”
我詫然而羞愧,心里想著自己應該打死也不認,擺出我很有理的表情去反駁他,可等我墨跡地轉過身看到燈光下的陸西涼時我一下子就虛到了極點,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直到被陸西涼盯得快燒起來了,我才吐了一個字,“行!”
說完之后,我恨不得馬上咬舌自盡。
陸西涼只是為了抱怨我盯著他,成心讓我自已羞愧,可也沒想到我會回答的這么直白爽快,他一下子也沒聲兒了。
“你怎么就那么喜歡盯著人看,我有那么好看么?”
“有呀,你真的很好看?!蔽蚁胍矝]想,一口肯定。
“那你還想看多久。”這時候的陸西涼已經(jīng)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心。
“我說看很久,成不?”我也覺得實在沒有羞愧的必要了,臉已經(jīng)丟完了,沒什么丟了。
陸西涼斜抿了下嘴從沙發(fā)上站起朝我走過來,我看著他感覺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可就在陸西涼走到我三步開外的地方,還沒等他張嘴說話,身后的門被推開了,幾個端著點心的同學說說笑笑地走了進來。看到和陸西涼對立著的我,一行人立馬收了聲,用狐疑的目光在我們臉上掃了幾趟,然后都露出曖昧的笑,指著我們說:“我們都去吃東西了,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干什么?莫不是有奸情?”
“對呀對呀,趕緊從實招來,否則今晚要大刑伺候。”另一個男生接話。
“聽聽你們說的話,能入耳嗎。沒看到人家是郎才女貌,眉目含情嗎?”
“好歹也同學這么久,竟然一直沒看出來,你們這地下工作也太狠了吧,應該去情報局工作?!?/p>
后面的話基本上都是各抒己見,容不得我和陸西涼解釋半個字,總之他們就是認定我和陸西涼有問題,然后又有女生扯出當初我入校時傳出與陸西涼的緋聞,那么我和陸西涼有奸情的罪名就立馬鐵板釘上釘一樣了。
我抱著歡喜參半的心情看陸西涼,卻怎么也不見他說一句,只神情如故地坐下,接過別人端來的東西吃了一些??此@樣我一下子心里難受起來了,他這又是什么意思?
吃吃喝喝間,同學們早換了別的話題,吃飽的開始開麥唱歌。說實話那唱的真不怎么樣,雖然不能用鬼哭狼嚎來形容,但也真是五音不全了。我沒多少心情唱歌,和秦顏聊著天不再看陸西涼的臉色,越看越堵心。
鑒于幾個人的麥霸功夫太強,班長組織說要傳麥,每人唱一首,不許躲!在傳麥參差不齊的歌聲中,麥傳到了陸西涼手里,班上的男生起哄說要是喝不好就要干掉兩瓶。
麥到陸西涼的手上,他挑了首《唯一》,我不由自主地望向了他,抬眼的瞬間我看到他竟然也正看著我。是的,他正看著我,唱著《唯一》。
當最后一個音落下,包廂才響起雷鳴掌聲,有人起著哄說要再唱一首,陸西涼就再隨機唱了道《光輝歲月》,又是掌聲一片。
“哼,要是宋青柯唱一首,這群人還不都瘋了。”面對陸西涼絕佳的演唱,秦顏是唯一一個沒盲目稱好的。
我推著她的胳膊露出不屑的表情,說:“你又沒聽宋青柯唱過歌,少來了。指不準他五音不全呢。”
“誰說我沒聽過,我聽過的。那天我悄悄跟著他去了公園,他一邊彈吉他一邊唱《我心永恒》你不知道有多好聽,還有路過的小女生問他要簽名呢?!?/p>
“你跟蹤人家?”
“我又沒惡意,沒干壞事。”
我覺得秦顏完全是中毒了,搖著頭感覺不知道能說什么。
一行人玩玩唱唱直到凌晨,秦顏喝了很多,搖搖晃晃地坐在那,我看她臉色紅的很就拉著她到外面去吹吹風。坐在外面的綠化花壇邊上,秦顏一邊揚著手說要再來一杯,一邊叫著宋青柯的名字。
“晚歌,我這次要是考不上北京的學校,我就要再重讀一個高三,跟再進回煉獄一樣?!鼻仡伵涝谖壹缟现е嵛岬卣f。
我搖晃了一下她,說:“你怎么就這么死心眼,要是你千辛萬苦地追去北京人家不和你在一起呢。說不定他有女朋友了呢?!?/p>
“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p>
我伸手一戳秦顏的額頭,覺得話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我也實在不好再勸她什么,她是個認準了就一條道走到黑的人。
在外面坐了一會兒,看秦顏一臉快要睡著的模樣,我就回去跟班長打了聲招呼先走,班長說兩個女生這么晚回去不安全,就問有誰愿意跑個路送一下。
此時大伙玩得正起興,誰送都有些掃興,正當我要拒絕說不用時陸西涼突然走了過來,說:“正好我有事要先走,你們玩吧,我順便送她們回去?!?/p>
我拒絕的話咽了回去,扶著秦顏朝外走。
凌晨的街上沒有了一點人煙,我扶著秦顏走在前面,陸西涼走在旁邊,安靜的只聽到腳步聲和心跳聲,我好幾次都想要出聲,可都又沒能打破安靜,直到把我和秦顏送到女生宿舍樓下陸西涼才說了句先走,然后轉身回去。
我心思全部不在身上,腦袋一團糨糊樣地扶著秦顏上了六樓,因為離學校較近的同學都已經(jīng)將行李收拾著回了家,所以樓上格外安靜。我打開門將秦顏放到床上,然后連燈也不開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總感覺不對,差了什么。
我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抓桌上的杯子想著喝點水,卻沒想到把另一只水杯絆倒了,杯子從桌上掉下來,我猛然清醒,拉開門風似地直朝樓下跑。
我知道差了什么了,要向陸西涼表白呀,否則我窩心而死的。
跑下樓,剛一轉過樓角看到正背倚在路燈下的陸西涼,我感覺心跳的快要破體而出,他竟然沒走,他知道我會下來?是在等我?
陸西涼聽到聲音扭頭看過來,我瞬間我想到了一句話,天時,地利,人合!
“你……你還沒走呀。”我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憋了半天吐出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此話一出,原本正好的天時、地利、人合全都被打了折扣,陸西涼沒說話。
“我好像掉了東西,下來找找……”我裝模作樣地低著頭在地上找起來,心里卻把自己罵了千遍萬遍,怎么想的和說的完全不搭了!
“你沒什么話要對我說嗎?”陸西涼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明顯帶了些恨鐵不成剛的氣憤。
我咧著嘴干笑起來,眼睛卻不敢看陸西涼,感覺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我,我骨頭都快化成水了,腦子完全短路,本能地扭頭就要跑,嘴里含糊地說:“晚上不好找,明天再找了。”
隨著聲悶響,我的頭光榮地撞上墻角,在一片金光閃閃中我捂著額角,頭也不敢回地扎進女生宿舍樓。
剛一進女生宿舍樓,我又迅速貼到了墻后面,然后偷偷伸頭朝外面看。只看到陸西涼陰著張臉站在路燈下,沖樓口的地方喊:“夏晚歌,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找不到,明天也別想找到。”
說完,陸西涼轉身就走,我一下子急了,心想陸西涼怎么那么惡毒呀,不就是過個晚上嗎,你就這么狠。
眼看陸西涼步子一點沒停地繼續(xù)朝前走,我想也沒想又沖出去,跑著上前一張胳膊攔住路,才發(fā)現(xiàn)陸西涼在笑,那種帶著帶洋洋自得的笑意,哪里還看得出剛才的不爽?敢情他是算準了我會追上來!
本來就好看的陸西涼,這一笑在路燈的映照下更好看了,我又止不住發(fā)了花癡,像被迷了心竅,望著癡了。
“陸西涼,我喜歡你……的臉?!?/p>
“只喜歡我的臉?”陸西涼笑。
“也喜歡……你的人!”我感覺臉燒得可以煎雞蛋了。
“嗯,有很多人都喜歡我,老師、父母、親戚。”陸西涼笑著裝傻。
“不……不是那種喜歡?!?/p>
“那是哪種?”
“就是……就是我,我什么你呢?”我一下子糾結了,怎么也沒想到表白這事兒還這么有學術研究價值,半天都沒想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急到都想跳腳。
“同學,想好沒有?要是沒想好,那我就先走了。”
“哦,想好了,我垂涎你!”我語出驚人。
陸西涼的笑僵了兩秒后笑出聲,那笑聲在夜空里格外明亮,而我再不管羞不羞了,拿出“已經(jīng)丟臉到家,不怕再丟”的架勢,說:“現(xiàn)在你是已經(jīng)明白了,那啥那啥……”
我哽了半天,最后還是沒能問出,你到底和不和我好的話。
“閉上眼睛!”陸西涼的聲音突然軟下來,帶著點鼻音傳到耳朵里,我抬頭看了陸西涼一眼,剛才安靜點的心跳立馬又狂跳起來。
感覺到陸西涼的氣息迎面撲來,然后有手指的溫度落在額頭,我整個人立馬魂飛云外了,真的就按著他說的閉上了眼睛,心里還想著自己是應該表現(xiàn)的羞愧點,還是主動點呢?
可等了一分鐘都沒別的感覺,突然聽到陸西涼的聲音在遠處傳來,說:“同學,你真丟了我們文科班的臉,垂涎是不能這樣用的,你回去查查新華字典,看看愛慕會不會合適一點?!?/p>
我從滿是泡泡的夢里睜開眼,看到陸西涼已經(jīng)走了十幾米外,在額頭一扯摸,就扯下來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便條。
我糾結了,這算是表白成功還是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