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變》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讓人著迷,他們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深印腦海,如影隨形。這是小說《星野變》中的主角夜黎云煙?!缎且白儭返?章介紹:火燒瞳!禁忌的三個字在夜?jié)i浚腦海中轟然炸開。天下奇術萬千,但是那至純至烈的赤炎是卻是絕無僅有。那是百年前響徹世間.........
《星野變》 第6章 瞳中宿命 在線試讀
火燒瞳!禁忌的三個字在夜?jié)i浚腦海中轟然炸開。
天下奇術萬千,但是那至純至烈的赤炎是卻是絕無僅有。那是百年前響徹世間的秘術,在這絕世的秘術加持下,不世出的皇帝開啟了他縱橫四海的傳奇,壘月赤焰旗插遍大陸的每一個角落,整個天下匍匐在那位雙瞳中燃燒著火焰的皇帝劍下。
“黎兒,停下!”父親低喝。
剛壓下的情緒此刻又如潮水翻涌,夜?jié)i浚側過頭看著兒子的臉,神色復雜。
夜黎半張臉暴露在晨曦中,光暈流淌下的肌膚如羊脂般嫩滑,純真的模樣一覽無遺。
夜?jié)i浚很多次這樣觀察過兒子,有時在夜星樓頂沐著星光,或者是西城郊一望無際的原野邊上。在夜黎發(fā)呆的時候,他不曾想到還有一個人總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跟他一起發(fā)呆。對于這個兒子,夜?jié)i浚心里始終有著矛盾。
從小在草原上成長的他骨子里滲透著草原牧民的果敢和固執(zhí),而這種果敢和固執(zhí)貫徹他數十年執(zhí)政生涯。有時候他想,夜君夜?jié)i浚為他兒子的未來苦苦糾結,傳出去定然是件可笑的事情。
夜黎還在他母親肚子里舔手指的時候,朝野上下的視線都聚焦在這位即將誕生的少主身上,這個嬰兒將決定未來二十年王朝興衰,因為兩大皇族之二白氏直系血脈這一代沒有任何健康長大的男兒,夜家這個新生兒很有可能就是未來的帝王。
大陸最負盛名的星陣師帶著他的學生不遠萬里,遠渡重洋進入帝都,他們甚至不曾按照禮數登朝覲見,而策馬直奔夜宅。
神棍們用了七七四十九天在祭星壇刻下頂級的占星陣,隨后五個月他們夜以繼日地觀察星相,記錄演算。然而直到夜黎第一聲啼響響起的時候,他們都沒能演算出任何結果,神秘的占星陣帶來了前所未見的征兆,但是死亡或者新生,無人知曉。
星陣師說這是極致混亂星命,不是大富大貴就是多災多難。百姓們大多不信神棍,他們對這個結果嗤之以鼻,他們大擺酒席自發(fā)祭祀祖先,祈禱新君圣明。
可是沒多久,一個從朝中泄露的消息在民間引起一片嘩然,人們私底下說,夜氏新生的孩子有一雙邪異的眼睛,恐慌迅速蔓延,甚至一度引起暴動,與此同時,天災或者人禍仿佛約定好一般,在全國各地掀起了一陣恐慌,人們不由聯想到傳聞。暴民們企圖迫使掌權者燒死這個象征不祥的嬰兒,他們認為這是這個孩子會給大地帶來無盡災難,到最后不少心懷鬼胎的朝臣都聯名上書施壓,給這場暴亂增添一把火。
人們害怕歷史重演,“血瞳的惡魔會給大陸帶來厄難”,史書曾經上這樣說。
千年前那場席卷天下的浩劫至今依然令人心悸,神話或者史書上,那妖魔左握鬼鐮右持魔刀,他揮舞著血腥的刀和鐮,在血染的戰(zhàn)旗下咆哮,踩著千萬枯骨登上世界究極王座,蕓蕓生靈在他腳下顫栗。那是“妖魔亂象”的十年,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后世史學家一度懷疑那段歷史的真實性。魔王黑瞳溢出的黑暗籠罩天下,紅瞳宛如熔爐煎煉蒼生。
而今天星野亂象,是否又是一顆惡魔之星誕生呢?人們無從知曉,但是庶民們害怕神話中的煉獄真的降臨人間;掌權者們不接受一個被世人唾棄的惡魔登上王座,他們控制不住惡魔,他們需要一個在掌握之中的君主。
可是夜?jié)i浚不相信所謂的神魔,他手上沾染千萬人的血讓他覺得“神”這種概念是何等荒誕。
夜黎降生的第五天,臣民暴動到達了最大規(guī)模,主街已經完全失守,人們高舉著替天行道的旗幟浩浩蕩蕩地向夜宅進發(fā),處死惡魔的呼聲響徹整個帝都,皇城禁軍從內城退守白夜十二殿,這時候那個男人出現在人們的視野里。
他左手提劍,右手抱著襁褓中的嬰兒,在無數復雜的目光中獨自走上帝城主街,目光里跳動著冰冷的寒光。
第二天凌晨薄霧蒙蒙他一身殷紅回到皇宮,帝城十里主街上的霧氣隱隱透著紅色,濃郁黨的血腥味飄蕩著遲遲未散。緊接著一道禁令從夜宅發(fā)布,猩紅死神晨焱鐵騎親自送到大小諸侯的手上,很快大陸上每一座城市的衙門都貼上了紅色的布告。
“妄議者斬。”人們分不清那抹紅色是染料還是新鮮的血。
世人第一次感受到這個被稱作“箭矢”男人的暴怒,他的雷霆手段徹底壓下了短暫的暴動,至此世人噤若寒蟬。
隨后,送往史官大宅的一車車銀兩名器抹掉了這起事件在史書上最后一抹痕跡,史官一臉感戴恩德地贊頌皇帝的賢明。
幾十年后的世人會遺忘掉相關一切,他們只知道未來的君主有一雙異色的瞳孔,而這對瞳孔主人降生之際引發(fā)的暴亂只會存在野史的零碎片段中,給人們茶余飯后增添一點談資罷了。
當后世賢明的史官操起筆去探究這些野史中的端倪時,時間已經過去數百年,該平息的已經平息,消散的早已消散,忘卻的早已遺忘了很多年。
那場幾乎動搖烈朝掌權者格局的動亂是壓下來了,可是夜?jié)i浚也有些后怕,這十多年他有意無意地隱去夜黎的身份,幾乎所有的盛典中太子席位都是空蕩蕩的,朝中甚至傳言夜?jié)i浚并無打算立那個異瞳兒子為儲君。
十二年了,他一點點看著夜黎從牙牙學語的幼童成長為懵懂的少年,有些藏在水底的問題終究浮現水面。
有時候他想自己如果是草原上游蕩的牧民也蠻不錯,自己年邁的時候坐在草原上眺望遠方,時不時微抿一口烈酒,兒子從手里接過牛羊和帳篷,馳騁著駿馬從草原一頭奔現另外一頭,馬背上馱著俊俏的姑娘,遠方原野的風拂動他們的衣裳,美好極了。
可是江山社稷和生殺予奪的大權不是牛羊帳篷,他面臨的是一場豪賭。
“賭么……”這時夜?jié)i浚突然低低地笑出來,笑聲中盡是難掩的蒼涼。自詡亡命之徒的“黑夜箭矢”夜?jié)i浚終究是老了,時光的痕跡開始爬上他的臉龐,他老得已經握不住籌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