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語》 章節(jié)介紹
《器語》的作者是七兩,他筆下的主角陶樺墨十一負(fù)氣仗義,脈脈含情,不禁令人怦然心動,心生向往?!镀髡Z》第6章主要內(nèi)容介紹:摩托車停在墨記鑄造作坊門前。十一一片腿從車上下來,硬是使出吃奶的力氣將莫夜從車?yán)锿线M(jìn)鋪子。這一番折騰,天邊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
《器語》 第6章 脫險 在線試讀
摩托車停在墨記鑄造作坊門前。十一一片腿從車上下來,硬是使出吃奶的力氣將莫夜從車?yán)锿线M(jìn)鋪子。
這一番折騰,天邊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十一簡單的幫莫夜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后才悄悄溜出作坊。
“十一??!這么一大早,干什么去???”吳大媽正抱著一盆衣服打算去溪邊漿洗,打開門兒就見十一往外走。
十一咧嘴一笑,“昨天做工受了點傷,找王瘸子弄點藥?!闭f著,“騰騰騰!”往前走。吳大媽還想說點什么,一抬頭,便見兒子小吳一瘸一拐,滿身失血的從遠(yuǎn)處走過來,嚇得“碰!”的一聲丟了洗衣盆,飛也似的沖過去。
“你個小赤佬,你又給我去哪里鬼混去啦!不要命的啦,哎呦媽呀!你這是怎么回事?”吳大媽一邊揪著小吳的耳朵,一邊嘰嘰喳喳的叫喚著,東北話上海話一股腦的往出冒。
小吳“哎呀呀!”的捂住耳朵,朝著十一離開的方向看去,“娘娘娘!輕點,耳朵要掉了,十一這是去哪了?”
吳大媽發(fā)泄完火氣,又擔(dān)心兒子,一把扯開小吳的領(lǐng)子,見他排骨一樣的肋骨上沒有血窟時,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兒,黑著臉說,“你還有心擔(dān)心別人,去找王瘸子了,說是受傷了。”說完,彎腰撿起地上的洗臉盆,也不洗衣服了,拽著小吳的領(lǐng)子就往回走,一邊走還一邊嘟囔著,“小兔崽子,讓你去當(dāng)學(xué)徒,王師傅昨天來找我,說你三天沒去了,你到底死哪里去了?”
小吳一聽說十一去找王瘸子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兒,知道莫夜八成是死不了了,遂跟著老娘回家。
十一從王瘸子那兒弄了些止血藥和消炎藥,一共花了三十多塊,趕上普通人家兩個月的生活費用了。
租界里的消炎藥和止血藥都緊張,幾乎都被法國人的醫(yī)院控制著,莫夜這種情況,警察局的人肯定一早就讓醫(yī)院留意了,一旦他進(jìn)了醫(yī)院,回頭警察局的人就能把醫(yī)院給圍了,所以醫(yī)院是絕對不能去的。
十一一邊心疼自己那三十多塊錢,一邊推開門,鋪一進(jìn)門,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莫夜已經(jīng)醒了,正白著臉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脫上衣。
胸口和胳膊上的傷口很深,衣料幾乎都被絞在了肉里,每往下扯一分都疼得他冷汗直流,蒼白干裂的嘴唇被咬出了一圈血痕。
十一皺著眉頭走過去,按住他的手,“別動。”把藥放在茶幾上,回身從柜子里掏出剪刀,將他按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用剪刀沿著傷口把衣服的布料剪開,然后用鑷子小心翼翼的往外拽。
豆大的汗珠順著莫夜腦門往下落,“啪嗒啪嗒!”打在她的手臂上,有點燙。
“你要做什么?”莫夜防備的看著她,不悅的皺了皺眉,伸手扣住她正拉扯他的衣襟的手。
“上藥。”十一面無表情的說。
莫夜沉默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說,“你就是墨十一?”
十一愣了下,趁他不注意,一把拉開衣襟,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胸膛。
“恩!”莫夜疼得一皺眉,抬頭打量她,見她小心翼翼的用鑷子把傷口的碎布拿掉,抿了抿唇,說了聲“謝謝!”便再也不曾說話了。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包扎工作做得很快,莫夜是個很配合的病人,哪怕她手上動作生澀,繡花針多扎了好幾處也沒吭聲。
剛剪掉針線,作坊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十一回頭看了眼閉目養(yǎng)神的莫夜,彎腰從床底下抽出一把一尺長的短刀握在手里,之后才轉(zhuǎn)身繞過屏風(fēng)去往外間。
“誰???”十一趴在門口從門縫往外看,臺階下清一色的站著一排黑衣人,一名穿著灰色長衫的中年男人站在臺階上,正單手扣著門板上的咬環(huán)銅獅。
“在下是青幫的總管陳清。”陳清抿了抿唇,收回手,“在下是來接莫爺?shù)??!?/p>
十一一聽這話,便知道小吳肯定是托人給青幫送了信兒,否則陳清怎么會這么快就找到了她家,還一抓一個準(zhǔn)兒。
反手把短刀背到身后,騰出另一只手拉開門。
“刷刷刷!”
開門的一瞬間,十幾只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她,陳清面無表情的說,“不得無禮?!?/p>
十一癟了癟嘴,沒說話,轉(zhuǎn)身往內(nèi)室走。
陳清摸了下鼻尖,回頭瞪了眼身后的二虎子等人,抬腿跟了上去。隨行的還有一名年紀(jì)挺大的老頭兒,肩上背著藥箱子,顯然是喬裝打扮過的醫(yī)生。
十一雙手抱胸,靠在門廊上看著老醫(yī)生扒開莫夜的衣襟,一邊皺著眉頭一邊搖頭晃腦的說,“這是誰給縫的?這不是胡鬧么?”
陳清回頭看了眼十一,兩只鷹隼一樣的眼睛里放出兩道兇光。
十一聳了聳肩,沒說話,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莫夜費力的睜開眼,朝陳清張了張嘴,陳清把耳朵靠過去……
青幫的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就像一陣龍卷風(fēng),風(fēng)卷殘云,連床上染血的被單都給帶走了。
眼見著鋪子一下子清冷下來,十一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轉(zhuǎn)回身進(jìn)了屋里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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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樺一大早就被警察局長的電話給炸醒了,噼里啪啦一陣數(shù)落,限期十天破案。
十天破案!還真他媽的是看得起老子!
陶樺咬著牙刷看著鏡子里滿臉疲憊,眼底掛著兩個黑眼圈的憂傷男人,“呸!”的一聲吐掉嘴里的牙刷,煩躁的扒了把頭發(fā)。
“賣報賣報,特大新聞,昨天夜里,重華路天降神火……”小報童的號外聲從樓下傳來,變聲期少年的嗓音好像是從一只破舊的老風(fēng)箱里擠出來的一樣,聽得人渾身發(fā)麻!
陶樺推開窗戶朝樓下看了一眼,“給我來一份報紙?!闭f著,從兜里掏出一塊錢順著窗口丟下去。
少年伸手接住,抬起頭咧嘴一笑,“謝陶爺。”說完,把手里的報紙卷成一個圈,用墜著小石子的線綁好,掄起胳膊朝窗口扔過去。
陶樺一把接住報紙,解開墜著石頭的線繩,打開一看,頓時臉黑如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