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敦煌》 章節(jié)介紹
《喋血敦煌》是一部懸疑類型的網(wǎng)絡(luò)小說,作者白學(xué)究文筆細(xì)膩,感情充沛,具有較強(qiáng)的現(xiàn)實意義,生活質(zhì)感飽滿,語言流暢風(fēng)趣?!多┭鼗汀返?章內(nèi)容簡介:夜幕降臨時節(jié),位于城中心繁華路口的敦煌清真大酒店,張燈結(jié)彩,人來人往,門庭若市,熱鬧非凡。敦煌地.........
《喋血敦煌》 第五章 花樓玉女 在線試讀
夜幕降臨時節(jié),位于城中心繁華路口的敦煌清真大酒店,張燈結(jié)彩,人來人往,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敦煌地處河西走廊的最西端,是中原和西域文明的交匯處。其名始于東漢,敦者,大也,煌者,盛也,以其廣開西域,譽(yù)之為“咽喉鎖陰,華戎所交,一都會也”。
老板林存善是一個典型的穆斯林商人,頭戴白色圓帽,滿臉笑容,站在大廳中央,對進(jìn)進(jìn)出出的客人,極為熱情友好地問候招呼,顯得非常親切周到。
見身穿便服的高志寬器宇軒昂地闊步走進(jìn)來,林存善疾走數(shù)步,迎上前去,緊緊拉住其手,笑著說:“高局長大駕光臨,林某十分榮幸。”
繼而,又對高志寬身后的張榮慶說:“張科長忙里抽閑,能夠和高局長一起光臨酒樓,難得難得?!?/p>
張榮慶只是一個勁兒地微笑點頭,就是不說話。因為,他很清楚,局長不說話,他是不能搶先說話的。這是官場潛規(guī)則,不能隨便逾越。
高志寬沒有過多理會林存善,疾步向樓上走去,而林存善緊隨其后,連聲說:“馬團(tuán)長在二樓包廂,正等候高局長?!?/p>
見高志寬等人魚貫進(jìn)來,馬鑫矜持地端坐在酒桌的正中央,沒有起身,只是滿臉微笑,緊盯著他們。
在來敦煌上任之前,時任馮玉祥西北軍旅長的同學(xué)馬步芳,就對其談過眼前的這個人,并鄭重地囑咐他,一定要和高志寬搞好關(guān)系。
馬步芳說,別看高志寬只是一個小小的敦煌警察局長,但其經(jīng)歷非常豐富,在黃埔軍校時,和蔣介石周恩來等人共過事,而且私交很不錯。
當(dāng)時,馬鑫有點疑惑地問,既然他和蔣介石周恩來等雄才人物關(guān)系很密切,為什么沒有像其一樣,趁勢順起叱咤于中國政壇,最終卻淪落到如此下場?
馬步芳笑而不答,臨別之時,意味深長地說了這樣一句話,貓有貓道,鼠有鼠道,不是無道,各行其道。
現(xiàn)在,請高志寬吃飯,就是他主動與其結(jié)識合作的開端,但是,仗著和馬步芳是寧海軍官訓(xùn)練團(tuán)同學(xué)的關(guān)系,馬鑫還有點兒瞧不起這個地方警察局長。
高志寬快步走過來,面帶笑容,用雙手緊緊拉住馬鑫伸出來的右手,頗為激動地說:“久聞馬團(tuán)長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年輕有為前程遠(yuǎn)大?!?/p>
馬鑫端坐著,笑著說:“高局長乃黃埔老革命老前輩,能夠給我薄面,賞光前來赴宴,馬某很是高興?!?/p>
說完,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在場的馬副官張榮慶等人,見此情景,也都紛紛附和隨聲大笑。
一時間,包廂內(nèi)充滿了豪爽的大笑聲,洋溢著知心朋友相見時特有的那種歡樂開朗氣氛。
少頃,高志寬笑著說:“馬團(tuán)長初來乍到,本應(yīng)由高某做東宴請,一盡地主之誼,只是這幾天公務(wù)繁忙,脫不開身,還請馬團(tuán)長見諒?!?/p>
“哪里哪里,”馬鑫微微一笑,說,“高局長日理萬機(jī),盡心盡力為黨國做事,馬某很是敬佩。”
高志寬遞給馬鑫一支雪茄,說;“彼此彼此,你我都是黨國的人,焉能不盡心盡力?”
馬鑫搖搖手,說:“我不抽煙,請高局長海涵?!崩^而解釋道,“《古蘭經(jīng)》規(guī)定,穆斯林信徒是不能吸煙的?!?/p>
高志寬故作恍然大悟之狀,將雪茄放回?zé)熀?,自嘲地說:“對不起對不起,高某荒唐,竟做出了這等無知見笑的事情?!?/p>
馬鑫笑而不語,片刻,才沉聲說:“不知者不怪,請高局長不要多心?!?/p>
此時,馬副官端起酒杯,接過話頭,說:“高局長乃黃埔老革命,久經(jīng)世面,我以茶代酒,替馬團(tuán)長敬高局長一杯。”
高志寬端起茶杯,仰頭一飲而盡,擦擦嘴邊的茶水,笑呵呵地說:“謝謝馬團(tuán)長馬副官?!?/p>
而后,轉(zhuǎn)過頭,看著張榮慶,笑呵呵地說:“中國有句名言,來而不往非禮也。張科長,你也敬馬團(tuán)長他們一杯?!?/p>
張榮慶見上司發(fā)話,趕緊站起身,笑容滿面地說:“我也以茶代酒,敬馬團(tuán)長馬副官一杯?!?/p>
這時,林存善指揮服務(wù)員將各種菜肴陸續(xù)端上來,頓時,包廂內(nèi)香氣四溢,熱氣騰騰。
至此,宴會氣氛逐漸進(jìn)入高潮,幾個人邊吃邊聊,不時大聲說笑,談得很是舒暢淋漓。
飯后,張榮慶見高志寬馬鑫談得非常投機(jī),便借口上廁所,走出包廂,來到走廊,見四下里無人,趕緊閃身進(jìn)了隔壁房間。
室內(nèi),一個身材高挑頭罩黑色面紗的女子,正站在窗前,凝視著繁星點點的夜空。
她似乎很清楚來人的身份,沒有回頭,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八麄兌紒砹耍俊?/p>
“來了。”張榮慶心底一顫,急忙說,“按照孔雀公主的指令,我都安排妥當(dāng)了?!?/p>
“你很會做事,很好。”孔雀公主發(fā)出一聲悅耳輕笑,說,“想辦法拖延時間,穩(wěn)住他們?!?/p>
張榮慶答應(yīng)一聲,小心翼翼地問道:“事情辦妥了,不知公主答應(yīng)我的獎金,現(xiàn)在能不能拿到手?”
孔雀公主冷笑一聲,抬手指了指小茶幾,說:“給你的獎金,在那兒,一分不少。”
張榮慶急忙將一疊美鈔裝進(jìn)口袋,再沒有說一句多余的話,趕緊走出房間,來到原來的包廂門口,側(cè)耳傾聽片刻,微微一笑,從容地推門進(jìn)去。
此時,高志寬和馬鑫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由初次見面時的陌生而變得心心相連,沒有一絲間隔,如同多年未見面的老朋友一般,無拘無束,暢所欲言。
馬鑫喝了一口茶水,說:“兄弟此次來到敦煌,人生地不熟,以后還需仰仗高局長多多關(guān)照?!?/p>
高志寬敞開衣服,笑著說:“從今天起,你我就是兄弟,不用如此客氣。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p>
“說得好?!瘪R鑫豎起右手大拇指,說,“兄弟我就喜歡和高局長這樣的爽快人打交道?!?/p>
他暗想,馬步芳說的不錯,這高志寬果真是經(jīng)歷過大場面大事情的厲害人物,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見張榮慶進(jìn)來,高志寬指著他,笑著說:“馬團(tuán)長,這是警局的張科長,很會做事的?!?/p>
“古話說的好,強(qiáng)將手下無弱兵?!瘪R鑫也放聲大笑起來,邊笑邊說,“有高局長這樣的領(lǐng)導(dǎo),張科長豈能不會做事?”
張榮慶趕緊說:“謝謝高局長馬團(tuán)長的夸獎。”他快速掃視所有人一眼,謹(jǐn)慎地說:“我想提一個小小的建議?!?/p>
高志寬笑著說:“都是自家人,擔(dān)心什么?張科長,說吧。”
這時,馬副官從外面走進(jìn)來,聽見了這句話,也笑著說:“張科長你說出來,讓我們大家都樂一樂?!?/p>
張榮慶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說:“請高局長給我們講一講他在黃埔軍校的事情,怎么樣?”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暗想,高志寬平日里就喜歡說自己在黃埔軍校的故事,一旦說起來,如同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現(xiàn)在,正是一個難得的好機(jī)會,利用他的這一特點,從而達(dá)到孔雀公主交代要延長時間的目標(biāo)。
“好?!瘪R鑫笑著鼓掌,提高嗓音,說:“在座的都是晚輩后生,只有高局長是老革命老前輩。聽聽老前輩的傳奇故事,讓我們開開眼界,長長見識?!?/p>
眾人都齊聲叫好,都不約而同地鼓掌催促,頃刻之間,熱烈的掌聲將歡樂的氣氛推向高潮。
高志寬暗想,能夠?qū)⒆约寒?dāng)年在黃埔軍校的故事講出來,讓馬鑫等老回回聽一聽,既是一件高興的事,又能夠讓他們明白,別看我高志寬是一個小小的警察局長,但身后,站著南京政府的蔣主席陳部長等人。
于是,在眾人充滿期盼的眼光中,高志寬站起身,神情嚴(yán)峻地背誦當(dāng)年孫中山先生在黃埔軍校題寫的訓(xùn)詞:
“三民主義,吾黨所宗,以建民國,以進(jìn)大同,咨爾多士,為民前鋒,夙夜匪懈,主義是從,矢勤矢勇,必信必忠,一心一德,貫徹始終。”
而后,坐下來,掃視眾人一眼,聲情并茂地講起了那段崢嶸歲月中發(fā)生的各種豪邁雄渾的傳奇故事。
眾人凝神屏氣,將目光緊緊凝聚在高志寬微微泛紅的臉上,聚精會神地聽其敘說那些聞所未聞的傳奇故事,時而面露詫異,時而發(fā)出會心的微笑。
在這期間,馬副官出去了兩次,但時間不長,很快就回來了,臉色也很平靜,仿佛什么事情也沒有。
這些細(xì)節(jié),被張榮慶一一看在眼里,急在心頭,暗想,從臉色上分析判斷,他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情況。
有幾次,張榮慶極想走出去,催促孔雀公主抓緊時間,趕快行動,別讓煮熟的鴨子從鍋里飛走,但是,思前想后,他最后還是忍住了。
“孔雀公主交代的事情,我已經(jīng)全部辦妥了,何時動手,成功與否,那是她的事情,與我毫無關(guān)系?!?/p>
張榮慶神情凝重,目含驚異,全神貫注地聽高志寬指手畫腳地講故事,但其心思早就飛到孔雀公主那一邊了。
這時,馬副官又出去了一次,回來后,附在馬鑫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只見馬鑫微微點點頭,依舊神情平靜興趣盎然地聽故事。
見狀,張榮慶只覺得腦海里轟然一聲巨響,仿佛一枚重型炮彈瞬間爆炸似的,震得他眼花繚亂心驚膽寒魂飛魄散。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緊緊籠罩其全身,如同實質(zhì)存在一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如果孔雀公主的行動失敗了,那我的死期也就馬上到了。”
想到這兒,一股冷汗順著后背流了下來,張榮慶只見高志寬大張著嘴巴,唾沫四濺,手舞足蹈,至于說的什么,一句也聽不見。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輕輕推開了,老板林存善走了進(jìn)來。瞬間,眾人都將目光移向他,怔怔地看著。
正講的不亦樂乎的高志寬也停止說話,大張其嘴,高舉雙手,凌厲的目光緊緊落在林存善身上。
一時間,眾人都沒有說話,都懷著緊張的心情,用奇異的眼光看著林存善。室內(nèi)靜悄悄的,氣氛驟然冷卻下來。
見眾人都用探尋疑惑的眼光看著自己,林存善拱拱手,歉意地一笑,說:“打擾諸位貴客,我找高局長說一句話?!?/p>
繼而,他疾步走到高志寬身邊,附在其耳邊,嘀咕了數(shù)聲。高志寬臉色頓時一變,隨即露出驚異的目光,怔怔地看著對方。
片刻,高志寬醒過神來,沖馬鑫點點頭,說了一句“我先出去一會兒”,就緊隨林存善走出房間。
見此情景,眾人都用疑惑不解的眼光看著馬鑫,仿佛要從其臉上找到確切的答案。
馬鑫微微一笑,非常平靜地說:“大家都安心坐著,耐心等高局長回來,再聽他講更加精彩的故事?!?/p>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張榮慶驚醒了。他臉色蒼白,眼神迷茫,仿佛剛剛睡醒一般,不知所措地掃視眾人一眼,暗想,莫非孔雀公主真的失敗了?
樓道里,林存善急不可耐地將方才的事又重復(fù)一遍:“高局長,咱們的那批貨,被人劫走了。這一下,我的錢全沒了,血本無歸?!?/p>
這幾年,林存善緊緊依靠高志寬,利用其手中的特權(quán),從廣州販運了數(shù)次煙土,掙了不少錢。
這次下了大賭注,想狠狠地再撈一筆,就金盆洗手鳴金收兵,倘若賠了,就如同用老刀割其身上的肉,令其痛徹心肺懊惱不已。
“真的?”高志寬眼睛一瞪,厲聲問道:“是誰劫走的?奶奶的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從老虎嘴里拔牙?”
林存善急忙說:“逃回來的押貨伙計說,他們剛剛出了敦煌,天就黑了,走了不到十里路,眼看就要到十里堡,突然從馬路兩邊的樹林里,跳出一幫拿槍的匪徒,就把貨搶走了?!?/p>
“反了天了。你派去的人都有槍,為什么不反抗?不把那幫匪徒統(tǒng)統(tǒng)打死?”
說完,高志寬頓時覺得嗓門太大了,趕緊壓低聲音,問:“伙計看清楚沒有,是哪里來的匪徒?”
林存善將高志寬拉進(jìn)隔壁的一間屋子,關(guān)上門,垂頭喪氣地說:“伙計說,天太黑,那些人又蒙面,沒有說一句話,他也不清楚是些什么人?!?/p>
“唉,”高志寬長嘆一聲,片刻,緊聲叮嚀道:“你將此事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由我處理?!?/p>
林存善趕緊點點頭,方欲說話,就聽屋子外面?zhèn)鱽頂?shù)聲慌亂不已的驚叫聲:“殺人了,殺人了?!?/p>
驚叫聲傳遍了整個酒樓,許多吃飯的客人都紛紛從房間里跑出來,站在樓道里,面色驚慌,伸長脖子,想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高志寬林存善也趕緊跑出來,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驚慌失措地跑過來,邊跑邊大聲喊叫,“殺人了,殺人了?!?/p>
林存善急忙一把揪住小伙子,聲色俱厲地喝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大驚小怪的?”
小伙子臉色煞白,喘著粗氣,指著廁所方向,語無倫次地說:“老板,廁所里,有幾個死人,還流著血,嚇?biāo)牢伊??!?/p>
這時,馬鑫等人也聞聲從包間里走出來,見狀,對高志寬說:“高局長,我先走了,等以后有時間,再聽你講故事。”
高志寬勉強(qiáng)擠出一絲微笑,點點頭,說:“好吧,以后有時間,我登門拜訪馬團(tuán)長?!?/p>
說完,高志寬領(lǐng)著林存善張榮慶等人,來到廁所,只見四個頭戴面具的漢子,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左胸口上都插著一把鋒利的短刀,形狀十分恐怖嚇人。
“張科長,”高志寬厲聲命令道,“你速回警局,讓劉云峰帶人速來這里,快點?!?/p>
繼而,又嚴(yán)厲地命令林存善:“你快派人將酒樓大門鎖緊,千萬不能放走一個人?!?/p>
張榮慶林存善慌亂地答應(yīng)一聲,手忙腳亂地向樓下跑去。
見此情景,圍觀的客人們紛紛大聲嚷叫著,驚恐不安地跟在其身后,爭先恐后地跑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