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一城長樂未央》 章節(jié)介紹
相信大家都聽說過作家梨灼,他的很多網(wǎng)絡(luò)作品堪稱典范,其最新小說《擇一城長樂未央》的面世,再次讓他名聲大噪!小說《擇一城長樂未央》第8章內(nèi)容概述:聽著車子在自己身后絕塵駛遠的聲音,終于,再也不用忍,也再忍不住。失去力氣一般地摔下來,開始毫無顧.........
《擇一城長樂未央》 第八章 葉堇哲的忌日 在線試讀
聽著車子在自己身后絕塵駛遠的聲音,終于,再也不用忍,也再忍不住。
失去力氣一般地摔下來,開始毫無顧忌地趴在雪地里放聲大哭,滾燙的眼淚在冰冷的雪上砸出一個又一個的洞,密密麻麻,直像砸在心上。
雪越來越大,整個世界都慢慢變得模糊不清,女孩的小小身影在雪地里幾乎不可見。
蒼茫匆匆的世界,誰也無暇關(guān)心旁人。
所以,每個人只能獨自舔舐,獨自療傷,是否渡得過情關(guān),皆是造化。
至于這份感情,在這些熱淚流盡,白雪完全覆蓋之后,大約也該就此深埋在這個冬日的雪天,以后誰都不會提起,誰都不會記得。
對楚未央來說,是他,終于,離開了,真好,不然老擔(dān)心他有一天會離開。
而對陸城來說,是失去了一個為他可生可死的人,而他都不會知道,不會覺得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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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過往,七年前他們的最后一面。
她愛他,路人皆知,他卻無感于心,她愛他,草木動容,他卻無動于衷。她愛他,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歌德的我愛你,與你無關(guān),那個時候她還只自私到天真地想著,他要是不愛自己,就最好也不要愛上其他人。
直到親眼目睹他對待孫莞兒的樣子,才知道,自己終于是輸了。
所以孫莞兒這個名字,對左未央而言,無疑是人生中遭遇的第一次最大的諷刺。
可是七年過去了,他現(xiàn)在卻告訴自己,他并不是有多愛孫莞兒,而只是因為責(zé)任,那樣狠心地拒絕自己,也只是因為責(zé)任。孫莞兒為他得了病,他固然要負責(zé),那么自己呢?在那之后,他又怎么知道自己都經(jīng)歷了什么?
七年啊,遲到七年的真相,似乎,早就已經(jīng)不重要了,有些東西在該來的時候不到,以后都不必再到。
“原來是這樣啊?!彼袅丝跉?,很輕松似的,“所以呢?我都已經(jīng)看開了,你還提起來做什么?對了,你娶我的時候,她一定又鬧得很厲害吧?!?/p>
陸城垂著眼,實在是漂亮得令人驚心動魄,但萬籟俱寂中,他的聲音居然是傷感而緬懷的。
“她死了。”
“她……死了?”
左未央怔住。
“對,你還不知道。”陸城的情緒深不可測,“心理治療沒有成功,她的癥狀加重,自殺了?!?/p>
陡然沉默。良久,兩人之間都沒有再說半個字,左未央花了許久的時間才終于接受這個驚人的事實,最后不得不承認(rèn),孫莞兒,其實也是個可憐人。那些縈繞了七年的陰影,一瞬間全部成了兔死狐悲的戚嘆。
而對于陸城而言,時至今日,之所以提起舊事,把積壓七年的真相告訴左未央,一則是因為紀(jì)唯的行為,讓他不得不解釋,另一個原因則是,他心里最深處,還是存有一絲希望,如果能讓她多知道一點真相,會不會還能和從前一樣,重新愛上他?
否則……傷害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的心,又有什么成就可言?
他們之間沒有誤會存在的必要,僅僅只是父母之仇,就已經(jīng)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既然說起從前,陸城也百無禁忌,繼續(xù)提起另外一個人,卻讓左未央聽后,再也淡然不下去。
“莞兒對我,就和葉堇哲對你的意義一樣,”
左未央霎時抬頭,不可思議且警惕地看著他,足有半分鐘,才似笑非笑地緩緩搖起頭來:
“不,他們怎么會一樣?他們……不一樣的?!?/p>
見她幾近執(zhí)著,陸城也不忍心再刺激,又留了一會兒,看她逐漸平靜下去,才起身,去了浴室。
“陸城……”
左未央?yún)s叫住他,不等他回頭,已經(jīng)開口,“下個月四號是阿哲的忌日,我要回吳石市看他。”
陸城亦沒有回頭,高大的身軀僵了僵,最終回答了一個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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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于下午三點落地,又經(jīng)歷了一個小時的車程,左未央才來到吳石市,葉家祖宅與祖墳的所在,在外的葉家人要是去世了,都要送回到吳石安葬。
葉堇哲生前遺愿是把心臟換給左未央,所以死在醫(yī)院,按照例法本應(yīng)該入太平間,但葉家的人又豈會允許家人骨殖在外?不惜動用牛刀,從院長那里要回葉堇哲的尸體。
于是,葉堇哲的靈魂才能在清凈安寧的祖墳中度過了他的第二個二十三歲。
墓園本是不允許旁人進去的,但看守墓園的人認(rèn)出了左未央,表情經(jīng)歷了震驚、無奈、惋惜種種之后,最終放行。
她其實只來過這里一次,是阿哲剛?cè)ナ篮蟛痪?,那個時候她的母親恨極了自己,認(rèn)為自己是害死阿哲的兇手,事實也的確如此,她強占了阿哲的心臟,哪里還有爭辯的立場?至于后來,她沒有再來過吳石,更是害怕來到這里,因為總能勾起那些傷逝的回憶。
可今天是阿哲的忌日,她怎么能不來?墓碑上是笑容燦爛的青蔥年少,前方是幾束新鮮的花。
守墓人站在左未央身后緩緩說:“夫人和大少爺他們剛剛來過?!?/p>
左未央不語,只在碑前慢慢地蹲了下去,在一幫跟隨她的醫(yī)生和保鏢驚恐的目光之下,心中眼中僅僅只有她的阿哲一人。
“阿哲。”撫摸著冰涼石碑上的相片,她語氣溫柔,“我不是不來看你,我很想你,只是身不由己,你會原諒我嗎?”
虛弱的女孩,縹緲的語氣。此一幕讓守墓人看得都有幾分于心不忍,幽深的茶色瞳孔中幾番思索考量,終于,才決定走到左未央身邊,恭敬地低頭:
“左小姐,其實除了把心臟移植給您之外,二少爺還有一個遺愿?!?/p>
左未央猛地抬頭,恍惚問:
“是什么?”
“海葬?!笔啬谷舜怪?,“墓園里的不過是二少爺?shù)囊鹿谮?,他的骨灰,早就撒在了大海里。沒有人知道二少爺為什么要許下這樣的遺愿,但是我們只能照做?!?/p>
左未央怔了足足有三分鐘,最后終于一陣心悸,堅持不住癱坐到了地上,幾個人連忙要上前扶她,卻被她一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