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天劍史錄》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一支興奮劑,為平淡無奇的日子注入快樂。它就是作者滄曉葵編著的小說《絕天劍史錄》?!督^天劍史錄》第1章內(nèi)容摘要:深夜,絕天莊。絕天莊莊主棠汶天手持一本古書,卻不時看向門口,眼中瀉出一絲擔(dān)憂。他一聽到門外響起腳步聲,馬上站起身來.........
《絕天劍史錄》 第001章 初出茅廬蛟龍潛 在線試讀
深夜,絕天莊。
絕天莊莊主棠汶天手持一本古書,卻不時看向門口,眼中瀉出一絲擔(dān)憂。他一聽到門外響起腳步聲,馬上站起身來。下一刻,當(dāng)他看到走進門來的人是他的結(jié)義三弟龍傲?xí)r,愣住了,心中有些失望,也有些驚訝。龍傲的神情異常憔悴,深陷的雙眼布滿血絲,整個人也消瘦了很多,棠汶天心里忽然不安起來,顫聲問道:“三弟,你怎么來了?”不等龍傲回答,下意識猶豫著問,“弟妹,和孩子呢?”
“唉……”深深地一聲低吼,龍傲似乎失去了身體的支撐點,“芷音她,她,已經(jīng)死了……”說著,龍傲將臉埋在手掌中,聲音溢滿悲傷。
“死了?”棠汶天不禁跌坐回椅子里,手中的古書也掉落在地上,“這,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從我們隱居以后,她的身體一直不大好,請了很多大夫都束手無策,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天一天地衰弱下去。大哥,我恨自己,我沒用?。】此敲赐纯?,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大哥,我真的恨我自己,我竟然沒辦法醫(yī)好她……芷音……”說到這里,龍傲已經(jīng)泣不成聲,棠汶天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片刻之后,棠汶天忽然問龍傲:“那纓兒呢?她為什么沒和你一起來?”
“纓兒……芷音的死對纓兒打擊很大,前幾天她忽然不見了,我找遍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沒找到,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來找你了?!饼埌撂痤^,用紅腫的眼睛看著棠汶天,“大哥,我該怎么辦?我已經(jīng)失去芷音了,如果連纓兒也……我該怎么辦?。俊?/p>
棠汶天在心里深深嘆息,蘭芷音竟然已經(jīng)故去,這對他無疑是難以抵擋的打擊。纓兒,一定要找到纓兒,無論是為了蘭芷音,或是龍傲,都一定要找到纓兒。
“大哥,也許從一開始就是我的錯,芷音嫁給我根本就是個錯誤,如果當(dāng)初……”
“三弟,切不可妄自菲薄。我相信,芷音從來沒有后悔嫁給你。如果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你。”棠汶天打斷龍傲,走上前去,扶著他的肩,繼續(xù)說,“三弟,亡者長已矣,你要節(jié)哀。更何況纓兒失蹤,生死尚是未知之?dāng)?shù),我們應(yīng)該盡快找到她才是。她才八歲啊。”
“纓兒……”一想到龍纓正一個人漂流在外,龍傲總算有些振作起來,他感激地看向棠汶天,糾結(jié)于胸口的千般情節(jié)最終凝成兩個字,“大哥?!?/p>
芷音已故,纓兒失蹤,一想到這世事無常,棠汶天眼中的悲傷瞬間被焦急所取代。此時此刻,他只能暗暗祈求眾神明,可別讓他唯一的兒子出事才好。
就在這時,年僅十歲的棠漠楓推開大門走了進來,臉色蒼白,眼神堅毅,衣服有幾處破損,所幸并無血跡。見棠漠楓平安歸來,棠汶天滿腹擔(dān)憂立刻轉(zhuǎn)為怒火。他沖進院中,正欲發(fā)作,只見棠漠楓“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看著棠汶天說:“爹,孩兒要習(xí)武?!?/p>
絕天莊所有人都知道,棠漠楓自幼便是和平愛好者,與世無爭,淡泊名利,更加不喜歡打打殺殺。為此,身為武林盟主的父親棠汶天很是頭疼,生怕絕天劍法后繼無人。而此時棠漠楓竟然主動提出習(xí)武,棠汶天甚至懷疑眼前的這個小孩是不是自己的兒子,不由為這個巨大的喜訊所震撼:“你說什么?”
棠漠楓無視棠汶天驚訝的表情,平靜而堅決地說:“請爹傳授孩兒武功?!?/p>
棠汶天在兒子眼中看到了堅定。棠漠楓好象前生就是一頭倔牛,當(dāng)初堅持不肯習(xí)武,年僅四歲的他寧愿被父親處罰,三天兩夜米水未進,直到最后家中誰也不再提及讓他習(xí)武的事。棠汶天看出兒子的眼神與六年前毫無二致,兒子的忽然開竅竟然讓他有了老來得子的喜悅,不禁仰天長嘆:“絕天劍法后繼有人??!”
慢慢地,棠汶天和龍傲都不再因蘭芷音的故去而被悲傷籠罩,當(dāng)然,也可能是將那侵入骨髓的痛埋藏起來,只在夜深人靜時才獨自品嘗。遺憾的是,龍纓一直沒有找到,仿似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唯一讓棠汶天和龍傲感到欣慰和開心的是,棠漠楓居然是武學(xué)奇才,僅用兩年時間,功力便勝過了所有師兄弟。
在那個年代,習(xí)武也許是可以強身健體,但更重要的是為了爭名逐利。江湖,一個人人爭相進入的黃金寶殿,一個人人避之惟恐不及的沼澤陷阱。所謂一朝入江湖,終生莫想出。江湖中人,即便死了,那也是一具屬于江湖的尸體。棠漠楓,天下第一莊“絕天莊”的唯一繼承人,武林盟主的兒子,從他一出生便注定了,他窮盡此生也休想脫離江湖。但是,沒人知道,在不可預(yù)知的未來,棠漠楓會為虛名所累,還是會被威名所就。
二十歲的棠漠楓坐在后院的亭中,看著微風(fēng)將楊柳的枝條慢慢吹綠,此刻的安寧再次讓他想起那個人,那條手鏈他保留到至今,十年前的那件事也始終揮之不去。還記得那個人曾經(jīng)說過,夜晚出現(xiàn)的彩虹被古人稱為月虹,如果誰能幸運地見到月虹,那么他就會得到他心中所想。此時,棠漠楓多想見到月虹,多想再見一見兒時那個朋友。
“少爺,老爺讓你去練功房見他?!币粋€溫婉羞澀的聲音從棠漠楓身后傳來。
即使不回頭去看,他也知道來的人是琰兒,一個比他大三歲的女孩。從他很小的時候,琰兒就在棠家了,這么多年來,他的起居都由琰兒悉心照料,他們更像姐弟而非主仆。多年找尋龍纓未果,棠汶天和龍傲幾乎已經(jīng)不再滿懷希望,龍傲尤其喜歡琰兒。也許是早年喪女的緣故吧,他想。
棠漠楓轉(zhuǎn)過身,對琰兒笑著說:“我馬上過去。”琰兒雙頰緋紅,低著頭不肯再多說一句話。棠漠楓總覺得,這兩年他和琰兒沒有兒時那般要好,琰兒和其他人都有說有笑,不知怎么,和自己在一起就會很沉默。他好幾次都想問問琰兒,是否自己做錯了什么,但一看到琰兒窘迫的樣子,他就不忍心追問。想到這,他不禁輕嘆了一口氣,向練功房走去。
穿過師兄弟們練功的大院,便到了練功房的門前。房門緊閉,棠漠楓側(cè)耳聽了聽,里面似乎沒什么動靜,慢慢推開門走進去,發(fā)現(xiàn)練功房中竟空無一人。正在棠漠楓疑惑之時,房門突然關(guān)閉了。棠漠楓還不及轉(zhuǎn)身,只覺身后冷風(fēng)驟起,后頸處傳來刺骨的涼意。棠漠楓急忙凌空而起才躲過了襲擊,緊接著一個后空翻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對方的身后。這時他才看清偷襲之人竟是……
“爹?”棠漠楓無比詫異地喊出了這個比他最愛吃的蛋炒飯還要親切的稱呼。
“楓兒,你習(xí)武時日無多,卻進步神速。今天就讓為父看看你究竟是儒子還是朽木。沙場無父子,你也不必手下留情。出招吧!”
說著,棠汶天便丟給棠漠楓一把劍,接著馭劍而來。棠汶天一直處于上風(fēng),但不是因為棠漠楓念及父子之情,不忍動手,而是這場戰(zhàn)斗突如其來不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哪里敵得過武林至尊。
棠漠楓自然清楚,論武功造詣,自己哪里是父親的對手。但若是再這樣火拼下去,也只是白白消耗自己的體力,所以一定要想一個速戰(zhàn)速決又可穩(wěn)操勝券的辦法??墒恰?/p>
他一分神,使原本就不十分堅固的防守出現(xiàn)了漏洞。棠汶天不失時機地乘虛而入,臉上也不覺露出了勝利的喜悅。
棠漠楓眼看就要象是被屠夫追進死胡同的小豬一般任人魚肉時,忽然瞥見左后方的那扇窗,靈光一閃,計上心來。他索性讓棠汶天一掌打在左肩上,隨即借力用力飛出窗外。棠汶天見兒子飛了出去,一邊后悔下手太重,一邊也跟著跳了出去。
眾師兄弟正在練功,聞得一聲巨響,都側(cè)頭望過來,只見棠漠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眾人尚不及反映,又見棠汶天從那已破爛的窗口跳出。見此情景眾人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棠汶天一步竄到棠漠楓身邊,見他一動不動,想來八成是昏過去了,十分懊悔。就在這時,棠漠楓以眾人都沒看清的速度,將冰涼的劍架在了棠汶天的脖子上。眾人皆是一驚,棠汶天先是一愣,之后便爽朗地大笑著:“好小子,敢詐你老爹。”
棠漠楓收回劍,站起身來,也不謙虛:“兵道詭譎嘛,老爹,承讓啦?!?/p>
晚飯過后,棠汶天召集幾個入室弟子在大堂開會。一個比迎親樂隊還要響亮的聲音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
“今天叫你們來,是想找個人替為師送封信。楓兒雖然是你們之中習(xí)武時間最短的,但他進步神速大家也是有目共睹。所以這次送信的任務(wù)就交給他了。念及楓兒江湖經(jīng)驗尚淺,就有勞三弟多費心吧?!?/p>
“是,大哥。”站在棠汶天右邊的龍傲拱手道。
眾弟子都想出門見見世面,但也不敢對師命有任何異議。
當(dāng)晚,棠汶天將自己從不離身的絕天劍傳給了棠漠楓,并囑咐他,即使出門在外也不可荒廢絕天劍法。棠汶天的三弟龍傲,與他乃八拜至交,異姓兄弟。棠漠楓從小就很喜歡龍傲,不僅因為龍傲上知天,下知地,知過去,曉當(dāng)今,在棠漠楓的眼里,龍傲無異于老神仙。更重要的是,十年前發(fā)生的那件事只有龍傲一個人知道。
第二天一早,棠漠楓和龍傲便啟程了。那封信是送給江南首富金百萬的。
棠漠楓和龍傲一路上可謂是大飽眼福。江南自古就是人杰地靈之圣地,無論是連綿青山,還是潺潺秀水,無一不透著靈氣。美女更是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數(shù)之不盡,當(dāng)真讓人賞心悅目。
終于到了金府。
站在金府門前,棠漠楓大吃一驚。對江南第一富,棠漠楓早有耳聞,一直以為金府必是金碧輝煌,見者也必大開眼界。他萬萬想不到,眼前這間再普通不過的府邸,竟然就是江南首富居住的地方。只見那門前兩根紅柱已經(jīng)掉漆而顯露出木頭的本色,門上的銅環(huán)也已變成暗紅色,甚至連“金府”兩個字也只是用黑漆涂寫在一塊粗糙的金色木板上。
棠漠楓驚訝得眼睛都不會眨了,那表情無異于見到了月虹。這時便聽見一旁的龍傲喃喃地說:“唉,比十五年前更差了啊?!闭f著,龍傲自顧自地推開門走了進去,棠漠楓緊隨其后。
偌大的金府竟空無一人。站在大廳里,棠漠楓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失望,抱怨著。龍傲解釋說:“楓兒,當(dāng)年可正是因為他的精明和節(jié)儉,我們兄弟三人才有資金去成就大事。即便現(xiàn)在,他也是咱們絕天莊的重要經(jīng)濟支柱啊。”
“節(jié)儉?我看他是嗇皮吧。”棠漠楓嘲笑著。
龍傲剛要反駁,便聽到一個聲音:“年輕人,小心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啊。”棠漠楓和龍傲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中等身材,相貌平庸的胖男人走進大廳。棠漠楓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一身光鮮:衣服乃江南上好的絲線所織,頭上是金帶束發(fā),腰帶正中嵌著一顆剔透的寶石,腰帶左邊系著一塊做工精細(xì)的半透明的乳白玉佩,左手大拇指戴著一枚碧綠的翡翠扳指。
棠漠楓心中猜想:此人應(yīng)該就是金百萬。果然,龍傲上前搭話:“二哥,多年不前,想煞小弟了。”金百萬方看向龍傲,先是一怔,隨即雙手握住龍傲的雙肩,激動地有些顫抖:“三弟!我何嘗不想念你和大哥啊。想不到當(dāng)日一別竟是十五年。大哥可好?”
“有你這個經(jīng)濟支柱在,絕天莊不曉得有多好呢。大哥可是高枕無憂啊。”
“那就好。當(dāng)年你和大哥……唉,不提也罷。早聽說大哥要派人送信,萬想不到是你啊。哈哈?!?/p>
“二哥,不只是我,還有他。你看?!闭f著,龍傲將一旁的棠漠楓拉到金百萬面前。
龍傲在絕天莊稱棠汶天為大哥,現(xiàn)在又稱金百萬為二哥,棠漠楓再愚鈍也能猜到金百萬與棠汶天的關(guān)系,忙上前一揖:“金二叔,小侄剛剛多有得罪,還望海涵?!?/p>
金百萬看著眼前這個冒犯過自己的小子,心中仍有些不快。但同時他也注意到棠漠楓眼中的堅韌,亦感覺到棠漠楓身上散發(fā)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最讓他驚訝的是,棠漠楓的眉宇之間竟讓他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半晌,金百萬才緩緩地說:“難道這就是那個倔小子?”
“正是。大哥這次是特地讓他來給你請安的?!?/p>
“哈哈,大哥可真是好福氣,有這么一個好兒子。我看這小子絕非池魚,將來必成大器。三弟,咱們這把老骨頭也該歇歇啦?!?/p>
金百萬的笑聲回蕩在幾近荒靡的莊園,看似開懷,卻隱藏幾許無奈的悲傷。棠漠楓忽然覺得這個胖胖的金伯有點可愛了。就在這時,從后堂走出一個小男孩。棠漠楓和龍傲不禁打量起來,這個小男孩很清秀,卻絲毫不給人文弱的感覺,他的身上甚至還彌散出一種冷冽的氣質(zhì),以至于當(dāng)他看向棠漠楓時,棠漠楓的心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zhàn)。
“來得正好,軒然,快來拜見龍三叔和楓大哥。楓大哥的父親,我,還有龍三叔,我們可是桃園結(jié)義的生死兄弟?!闭f到這,金百萬又豪爽地大笑了幾聲。
這個叫做軒然的小男孩并不開口,只是看了龍傲和棠漠楓幾眼,他如同雕塑一般,默默地站在金百萬身邊。
“二哥什么時候成親的?怎么都沒告訴大哥和我。對了,嫂子呢?”
“唉……我根本沒有成親。”金百萬嘆息著說,眼里有著難掩的悲痛。
沒成親?聞此一言,龍傲和棠漠楓俱是一驚。
“說起來都怪我啊。三弟,你也知道我是商人,每天應(yīng)酬不斷,喝酒更是家常便飯,喝醉雖是少有,卻也不是沒有過。軒然的娘親是我這里唯個侍女,當(dāng)年我見她也算小家碧玉,身世又頗為可憐,便把她帶回家中,于是這府里的大小事務(wù)都由她來操持。說起來,她也是聰慧過人,將金府打理得井井有條??晌覀儺吘故枪履泄雅?,日子久了難免會有些閑言碎語。我整天東奔西走,家里的事極少過問,她善解人意,也并未開口告訴我。有一次,我多喝了幾杯,回來已是深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們竟然……唉……”
龍傲和棠漠楓基本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不忍見金百萬如此傷心,龍傲安慰道:“二哥,不必自責(zé),倘若郎有情,妾有意,此事也無可厚非。”
“金二叔,那后來呢?”
“后來?我覺得對她不起,答應(yīng)會給她個交代。其實商界很復(fù)雜,別看那些大商們衣著光鮮,舉止高雅,其實誰知道他們用了多少見不得人的骯臟手段才爬到今天的位子。所謂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正是如此。我那時在商界可謂風(fēng)聲水起,有一些人對我簡直是除之后快。我不想連累她,所以求她給我一些時間,等事情了結(jié)我定不會辜負(fù)她,她也同意了。很快她告訴我她有了身孕,之后便誕下一對雙胞胎。抱著雙子,我真的太激動了。那時,我在心里發(fā)誓,這輩子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和孩子們。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衣人闖了進來,而她,為了救我,慘死于黑衣人刀下。”金百萬沉浸在痛苦的回憶里,聲音和身體都因為壓抑而顫抖著。站在他身邊的軒然也握緊了拳頭,眼神更加冰冷。
“等等,金二叔,你剛剛說是雙胞胎,那軒然的兄弟呢?”
“被那個黑衣人奪走了,只怕,兇多吉少……”說著,金百萬攬過軒然瘦弱的肩,用力握了一握。
棠漠楓早猜到可能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也大概能想象到,金百萬這么多年一個人在江南打拼,個中滋味定不為外人所知,心中也對金百萬更為尊敬,開口勸慰:“金二叔,我想那孩子吉人天相,日后定會再相見的。”說著,又若有所思地看向軒然:“軒然,金軒然……”其實他也不過隨口呢喃,誰料他還未說完就被軒然打斷了。
“是楚軒然。”
“嗯?”棠漠楓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個小男孩,而他說完這幾個字又繼續(xù)沉默了,眼中一片冰冷,“楚軒然?”
“是楚軒然。”看到棠漠楓和龍傲一臉不解,金百萬只好解釋,“如果一開始不是我考慮太多,不是我學(xué)藝不精,也許就不會讓軒然的娘親留有遺憾了。直到她離去,我仍沒能兌現(xiàn)我的承諾,為此我心里一直對她很愧疚,后來也就讓軒然隨母姓楚了?!?/p>
棠漠楓和龍傲恍然,原來如此。棠漠楓再次看向楚軒然,看他年紀(jì)不過九歲,而他卻完全沒有同齡人的頑皮和天真,是因為母愛的缺失而讓他變得如此么?楚軒然似乎察覺到棠漠楓的注視,他拉了拉金百萬的衣角,之后走回后堂去。看著他消失在三人的視線中,金百萬嘆息著低下頭,似是喃喃自語:“這些年我一直很努力地彌補他,可是他卻更加沉默,他從不和同齡的孩子玩耍,即便對我也很少說話。唉,他才九歲啊……”
九歲,卻承受著超過年齡太多的重荷,當(dāng)然,有些東西與年齡無關(guān)。無論是母愛的缺失,還是那些血海深仇,都讓他比普通的孩子更加堅強和懂事,但也奪走了他本該絢爛的童年。棠漠楓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但無論好壞,都無法選擇。他再次想起了兒時的那個小女孩,他還記得那時的她比現(xiàn)在的楚軒然還要小一歲。楚軒然雖然失去了母親和兄弟,可還有父親,而她也許只能一個人面對生命的沉重。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盡管他一直堅信總有一天會找到她。棠漠楓不由慨嘆:同樣是人,可命運卻千差萬別。那什么是命運呢?上天賦予你無法改變的一半,你自己努力把握的另一半,二者相加,或許就是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