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流觴曲》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讓你似曾相識,感同身受。他就是小說《浣花流觴曲》中的主角流觴浣花,一對歡喜冤家?!朵交饔x曲》第8章內(nèi)容摘要:出乎流觴意料的是,這女子聽完非但不生氣竟頗是一副受用的模樣,雙頰酡紅,抿著嘴唇,顧盼之間透著狡黠的笑意。隨手掐了一.........
《浣花流觴曲》 第8章 夜劍 在線試讀
出乎流觴意料的是,這女子聽完非但不生氣竟頗是一副受用的模樣,雙頰酡紅,抿著嘴唇,顧盼之間透著狡黠的笑意。隨手掐了一片葉子在手中捏著“哼,油嘴滑舌,要是個小姑娘還不被你騙了去?!毙牡紫胍獢[出一副教訓的樣子,臉上卻不自然的一副喜不自禁,就連語氣也掩藏不住的喜悅。
本來只是出于試探之意,卻不想這女子如此大膽,流觴從未有過如此經(jīng)歷,就是跟女子交談也不曾有過幾次,以為天下女子都是這般的語態(tài)神氣。向來自己孤身一人,并未有人耳提面命的教導,結(jié)交的都是市井浪dang之徒,因此說話都是想到什么說什么,自帶著一股子頑劣的痞子氣息,也是心性使然,從來做事隨心所欲。此時跟這女子方一交談,只覺進的谷中許久,終于遇到了知音一般,同時心底暗暗思量,還是外面的人開明,不似谷中自己所見之人,一個個吆五喝六的,不拿自己當回事。心下所想,便是一喜,使出渾身解數(shù)愿與那女子相談“哪里油嘴滑舌了,都是誠心實意,你問問我這心,可有說過半點假話,便將這黑心喂了狗?!绷饔x臉色一轉(zhuǎn),故作生氣。
女子耳根一紅,玉足一跺,啐了一口道:“誰知道呢,暫且相信你了。”隨即神色一正,盯著流觴嚴肅的問道“說,這話你對多少女子說過?”這女子本是性格開朗,敢愛敢恨之人,在師門之中壓抑著本性,直到此刻見四周無人,也不知今生與眼前之人是否還有再會之期,因此放縱本心。本想調(diào)戲這偷看自己練劍的小子一番,一番交談下來卻莫名的生了幾分好感。聽他花言巧語不少,竊自以為流觴跟自己以前遇到的那些紈绔子弟一路貨色,神色之間有了一絲防范,不過看他穿著也不像大戶人家出身,又心底存疑。
“我自小一屆孤兒,哪家女子瞧得起跑來找我說話?!绷饔x說著打量了女子一番,嘴角一撇“進谷一月有余,還是第一次跟女孩子說話,你說我跟多少女子說過。”神態(tài)有一絲不耐與責備流露。
女子本就只是心生疑惑卻不能確定,此刻聽的流觴出言解釋,又見他神色之間不似欺瞞,也不像是奸惡之人,頓時便相信了他。心中卻又暗暗對自己生出惱意,人家本就身世悲慘,自己又出言調(diào)戲,此刻還心生猜忌,羞紅了臉,恨不能像竄天候一般上了天不下來。只好無言開解“好了好了,人家錯了還不行嘛,你這人,真是的?!?/p>
盡管這道歉有些言不由衷,盡管這道歉摻雜了虛情假意,盡管這只是一廂情愿,流觴還是覺得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被對面女子那羊脂玉指輕輕那么地一點,有一絲刺痛,一絲輕顫。明明那么痛,為何好想留住這種痛感,寧愿一生被此折磨。這一刻,忘掉了生活的挫折,心一暖再暖;忘掉了歲月的蹉跎,他只愿就此沉醉不醒。原來這就是心中的悸動,原來這世上還有人會為卑微的自己道歉。
女子見流觴神色凄迷,以為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也為他感到傷心,又不知說什么好,將手中的樹葉一點點的撕碎,落了一地。過得半天,流觴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活了過來“對了,還沒有問你叫什么名字呢?”說完緊張的盯著女子的眼睛。
“韓玲”簡潔明了。
“你等等,容我想一想?!闭f完扶著額頭,一副深思的樣子,韓玲聽完一撇嘴,想起自己剛才惹得人家不快,也不好反駁,就在一旁站著,同時也想知道他在想什么。果然,不多時流觴抬起了頭,眼中神采奕奕,滿臉自豪“剛才看你舞劍,我就做了一首詩送給你,想聽么?”
“嗯嗯,你說,小女子洗耳恭聽。”韓玲雙眼發(fā)亮,踮起了腳,滿臉期待。
“寒光碧影落,玲瓏九竅開。一舞慟九天,劍出三生哭?!?/p>
“嘿嘿,其實我不懂詩的,不過還是謝謝你將我的名字藏在其中,我很喜歡?!币徽硐聛?,只有這句話倒是說的真情實意。
“喜歡就好,你的姓我不好藏在當中,只能尋一個讀音一樣的代替,還怕你不喜歡呢。”剛才流觴一直扶額苦想,還是沒辦法將韓玲的韓字寫進詩中,心底不免是一種遺憾,暗暗打算回去好好將秦越給自己的幾本書背下來。要是讓秦越知道了流觴背書的目的,不知內(nèi)心作何想法。
“沒事,已經(jīng)很不錯了,只是詩題呢?”
“就叫,夜劍吧?!币箘?,夜見嘿嘿,流觴突然感覺讀書還是很有用的,對自己也是十分的滿意。
“夜劍,夜劍,你還真是有才呢?!表n玲口中讀了兩遍,越發(fā)覺得歡喜,由衷的稱贊。
“嘿嘿,馬馬虎虎啦。”流觴一手放在后腦勺,內(nèi)心說不出的得意,說不出的欣喜。
“那個,告訴你個事,你可別生氣?!焙鋈?,韓玲神情忐忑,一手捏著衣角,不好意思的望著流觴。
“你說,我肯定不會生氣的?!北M管不知道什么事,但流觴覺得不論眼前這個人告訴自己什么事自己都不會跟她生氣。
“其實我不叫韓玲,我叫韓玲玲?!闭f完低下了頭,偷偷看了看流觴,發(fā)現(xiàn)他沒有生氣的意思,芳心大定。
“嗨,這有什么好生氣的?”從來沒有人會認真的告訴自己名字,在流觴這里,一切顯得那么正常不過,怎會生氣,甚至都沒有過生氣的念頭。
“我只是在想,該怎么再寫一首詩給你?!?/p>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想到了告訴我吧?!表n玲說完伸了一個懶腰,流觴一心想著寫詩的事,倒是沒有注意,只好答應下次見面就將寫好的詩給她。
“喂,你叫什么名字?”
“曲流觴”茫茫夜色,只剩下這三個字飄蕩在空中。
一夜輾轉(zhuǎn)難眠,好不容易到了辰時,流觴翻起身想起昨日秦越給自己的《般若般若經(jīng)》,從枕頭底下抽了出來,打開之后入眼的是一幅幅的形體圖,或站或坐或倒立,還有躺著的,千奇百態(tài),不一而足。只好照著上面第一幅圖,擺了一個古怪的姿勢。
只見流觴兩腿挺膝,兩足跟內(nèi)側(cè)相抵,腳尖外撇,成立正姿勢,軀干正直,頭頂至百會穴與襠下長強穴成一條直線;兩掌自然下垂于體側(cè);目平視,定心凝神;然后雙手向前分抬合十,停于胸前膻中穴外。而后直立了幾分鐘,又換了一個姿勢,一個時辰的功夫卻是換了十二種或坐或躺的姿勢。待收氣凝神之后,卻是渾身上下無一處不舒坦,筋骨發(fā)熱,充滿了力量,丹田之處似有一股熱流在周身流淌。就如肌寒體冷之時喝了一口暖湯,熨帖的全身通達,毛孔舒張。心中對此書功效甚是滿足,連帶著對秦越都有了一絲好感。
現(xiàn)在這個時辰她應該在練劍吧,會不會太早了,會不會顯得太突兀了。哎,還是去吧,就假裝路過,要是去的晚了見不到了豈不讓人抱憾終身。打定了主意流觴將昨夜一整晚寫好的詩在嘴中讀了兩遍,發(fā)現(xiàn)沒什么不妥,整理好衣裝便出門而去。
放下心中喜悅,懷揣著期待,流連在昨夜的小院門口,不時探頭向里面看去。見一個婢女拿著一些換洗的被褥出來,立馬換上一副苦悶的表情,在門前亂轉(zhuǎn)。婢女心中好奇,怎么突然冒出一個陌生的面孔,向著流觴發(fā)問“你是哪個,怎的如此不知規(guī)矩,在谷中亂闖,仔細被谷中弟子發(fā)現(xiàn)捉了去有你好受?!?/p>
“姐姐來的正是時候,我也是進谷不久,這不是走著走著迷路了嘛,筑琴苑怎么走?”流觴隨口說出了早就想好的借口,筑琴苑也是現(xiàn)在跟秦越住的地方。
“筑琴苑不就在前面嗎,這你都能迷路?!辨九钢僭返姆较蚝眯牡母嬖V流觴,眼神怪異的瞅了他一眼。卻是發(fā)現(xiàn)流觴好似根本沒有聽進去一般,一個勁的拿眼向里面看去,回頭想知道流觴在看什么,可自己身后明明只有空蕩蕩的院落啊。心思婉轉(zhuǎn)間明白了個中緣由,白了流觴一眼,拿語言威脅“看什么看,里面又沒有藏了美嬌娥,仔細剜了你的眼睛?!?/p>
“有沒有藏美嬌娥可不一定,那這里住了什么人?”這婢子說的倒是兇狠,卻是處處關心著自己,流觴自然不怕,況且這一趟的目的尚未達成,更加沒有轉(zhuǎn)頭回去的道理。
“這里住的人可不是你能打聽的,不過告訴你也無妨,屋里住的人就在剛才已經(jīng)走了,原來你根本不是迷路了,哼”婢女說著說著倒是將一切都想的透徹,扭頭便走。
嘴角噙著的笑晾干在了臉上,內(nèi)心油然的升起一絲失落,一絲后悔,一絲悵然,一絲不舍,一絲冷冷的痛,真真是五味陳雜,洶涌翻滾著匯成了一聲“原來如此”久久不曾停息,縈繞在腦海,回響在心底,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木偶,失了魂的肉體,踉蹌在走向筑琴小苑的道路上。初晨的朝陽升起,和煦的照耀在迎面而來的流觴身上,只留下老長老長的一個漆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