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只女鬼》 章節(jié)介紹
印象中的二月終,腦洞大,文筆詼諧,字里行間總是耐人尋味,不經(jīng)意間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小說《我是只女鬼》就是其中的一部代表!該小說(第2章)內(nèi)容介紹:四我跟在蘇云禮身后,看著他一步步走到書房,然后一個人細(xì)細(xì)擦拭著屋內(nèi)的擺件。他動作輕緩,頭上.........
《我是只女鬼》 第2章 在線試讀
四
我跟在蘇云禮身后,看著他一步步走到書房,然后一個人細(xì)細(xì)擦拭著屋內(nèi)的擺件。
他動作輕緩,頭上的白玉冠也隨之來回晃動。
修長白皙的手擦了半晌的桌子,也沒見沾上一點灰塵。
我看著他的側(cè)臉,悄悄地坐在凳子上,卻見他忽然變了方向,臉正朝這個方向。
一時間,幾乎鼻尖相對。
我瞧著他目光慢慢下移,看向了我的唇瓣,然后緩緩俯下身去,我一驚,紅著臉縮到了桌子底下。
下一秒?yún)s見他只是彎腰去撿桌子下的書。
一時間,臉更紅了。
竟真的以為蘇云禮要親自己。
但,
不知是錯覺還是怎樣,蘇云禮回來不過一刻鐘,我就已產(chǎn)生了兩次他能看見自己的錯覺。
略加思索,我又飄過去在他面前來回晃,但蘇云禮的目光卻未偏移一瞬。
錯覺嗎?
外面的天漸漸暗下來,我坐在桌子旁看著蘇云禮收拾,他這一收拾竟收拾了一整天。
天黑了,他便點了一支蠟燭。
暗黃色的光填滿了屋子,倒有些許溫馨的感覺。
蘇云禮從柜子上拿出一本書,低頭看著,光從他的側(cè)臉打過去,投下一道暗影。
不知為何,看到他,我卻起不來一點怨恨。
而我似乎也想不起是怎么死的了,只依稀記得我的死與蘇云禮脫不了干系......
我與蘇云禮是年少相識,更是在襁褓里便被訂了親。
蘇父與我父親是老戰(zhàn)友,兩人屬于不打不相識,一場比武賽中互相欣賞,自此結(jié)為好友。
蘇云禮出生時,母親剛剛懷上我。
蘇父說,若是母親這胎是女兒那便結(jié)為親家,若是兒子,那他便努努力,再生一個。
當(dāng)時蘇夫人正在一旁,聞言笑著打上去,佯罵說,不是你這個混球生是吧?!
來年開春,我出生,父親賜名安容。
而那時蘇云禮跟著蘇父跑去了邊疆,一連幾年都未回來,我們也沒見過。
等我八歲,蘇云禮九歲時。
蘇家滅掉匈奴,班師回朝,在慶功宴上,我看見了蘇云禮。
他長得白白嫩嫩很是漂亮,一頂玉冠立在頭上,像是個不能言不能語的瓷娃娃,不像是個能跟著父親征戰(zhàn)多年的人。
下了慶功宴,我因著好奇,悄摸摸地跟在他身后。
可沒兩步,便被抓個正著。
他瞇著眼,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也不說話,似是在等我開口。
可我這人也是犟,好似開口便是服軟,也打死不說一句話。
“哈。”
僵持片刻,蘇云禮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怔住,好似受了屈辱一般,漲紅了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覺得丟人,止也止不住,反而越哭越多。
本以為誰先開口誰就輸,但蘇云禮的一聲笑,讓我意識到了兩者心智上的差距。
他壓根兒沒打算陪我玩這種誰先開口誰就輸?shù)挠螒颉?/p>
只不過單純在等我說話罷了。
黃豆般的淚水一滴滴砸到地上,我正想著怎么阻止這場鬧劇時,鼻尖卻傳來淡淡的竹香。
原來是蘇云禮在用手帕給我擦眼淚。
一抬頭,我便望進(jìn)了他帶笑的眼睛里。
“我認(rèn)得你,安家的小姑娘,我未過門的妻子。”
“邊疆時常??茨惝嬒瘛!?/p>
“沒想到是個愛哭的?!?/p>
他一臉三句話說得我止住了眼淚,哽咽道:“不,不是?!?/p>
“不是什么,不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嗎?”
聽著他略帶調(diào)笑的話,我紅著臉解釋道:“不是,不是愛哭的?!?/p>
蘇云禮含笑看了我半晌,笑出了聲。
我覺得丟人,眼睛又開始濕潤起來,朝他扔過手帕就往外跑,卻不想他緊跟著走了過來。
“我錯了不成?!彼麑⑹峙涟丛谖业哪樕?,“還說不是愛哭的。”
我瞪他。
他連忙擺手,“我是愛哭的?!?/p>
初次相見算不上多美好,卻瞬間拉近了我和蘇云禮的距離。
我的思緒再次回籠時,面前的蘇云禮卻已入睡,他側(cè)躺在桌案上,額前的一縷發(fā)絲落在側(cè)臉上,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柔弱。
前幾年我過世后,被困于這蘇家老家內(nèi),而同時,因為蘇云禮扶持的二皇子登上皇位,蘇云禮被封為異姓王,而蘇家也跟著水漲船高,舉家搬遷到京城。
而我這個糟糠妻也被棄下堂,蘇云禮娶了二皇子的女兒,平和郡主。
平和郡主......
細(xì)想著,我突然感到一陣劇痛,恍惚過后,再次看向蘇云禮,眸子里多了些許清明。
蘇云禮回來后,我總是忍不住回想之前的事,很多模糊的記憶也清晰不少。
現(xiàn)在我倒是記起自己是如何死的了。
是蘇云禮賜的一杯毒酒。
二皇子登基,于朝堂上問蘇云禮,要么賜家中妻子一杯毒酒迎娶平和郡主,要么自己飲下這杯毒酒,保全家安康。
蘇云禮選擇迎娶平和郡主,而那杯毒酒自然而然到了我的面前。
想起這一切。
我緩緩將手放到蘇云禮的臉旁,這樣放著,似乎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zé)幔沂稚系闹讣字饾u染紅,想要就這樣掐下去。
可書房的門卻突然被人打開,溪亭就這樣站在門口,他瞇著一雙狐貍眼瞧我,嘴角微彎起弧度,問道:“安容姑娘想干嘛呢?”
溪亭不許我殺人,哪怕是害死我的蘇云禮。
我不敢與他正面剛,因為我心知,面前這個小道士并不如他表面表現(xiàn)得那么和善。
收回手,我站直了身子,笑著說:“和故人敘敘舊罷了?!?/p>
溪亭笑著看了我半晌,又面向桌案處,輕聲道:“大人,叨擾了,小道來借一本書。”
我順著他視線看去,才發(fā)現(xiàn)蘇云禮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睜開了眼,略有些發(fā)淡的眸子此刻像是罩了層霧,見溪亭問話,他才緩緩起身,白色衣衫隨之垂落。
“先生要借何書?”
蘇云禮的聲音冷淡又禮貌。
“《樂陽》?!?/p>
蘇云禮本伸手在替溪亭翻找,聞言倒是愣了一下,察覺到他的異常,溪亭笑著問:“大人怎么了?”
“無事。”蘇云禮將那本書找出來遞給溪亭,“就是我夫人生前,也甚是喜愛這本書?!?/p>
“她很喜歡里面的故事?!?/p>
我站在一側(cè),瞬間感覺心臟都停滯了一瞬。
這本書,我確實是愛極,但不是因為那些才子佳人的事兒,而是因為里面的一個主人公和蘇云禮甚是相像。
“哦?”溪亭翻著這本書,從里抽出一頁書簽,意味不明道,“那看來尊夫人也是性情中人啊?!?/p>
蘇云禮抬頭便看見了那枚書簽,我看得出來,他很想拿過來,但溪亭卻沒有如他愿反而徑自念了起來上面的字。
與君相向轉(zhuǎn)相親,與君雙棲共一身。
尾處還落了一個阿衍。
阿衍是蘇云禮的字。
“先生可否將這書簽還給我?!辈恢欠袷俏业腻e覺,他的語氣中帶著細(xì)微的乞求。
這書簽,蘇禮山是不知的,他為扶持二皇子常年在外,而這書簽是我思念他時寫的。
不過待我思念期將近,迎來的也不過是杯毒酒。
我本也是不信蘇云禮會棄我們多年的情誼,可那杯酒卻是蘇夫人遞給我的......
溪亭將那書簽來回轉(zhuǎn)了兩下,遞了過來,“想必大人與夫人感情甚篤,小道是否有幸可以見夫人一面?”
“四年前,她便不在了?!?/p>
蘇云禮又坐了下來,我看著他一下下摸著那枚書簽,神情很是落寞。
那晚書房的燭燃了一晚。
臨走時,我聽見他緩緩念了句:
“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