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逆襲:重生織娘打臉路》 章節(jié)介紹
要說今年最好看的女頻小說,兀哥執(zhí)筆的這部小說《錦繡逆襲:重生織娘打臉路》“首當(dāng)其沖”,令同題材小說望塵莫及!精選章節(jié)(精選章節(jié))內(nèi)容介紹:重生織娘:我的宋錦直播間爆火第一章火海重生,縫紉機前的血痕汽油味是順著鼻腔鉆進(jìn)來的。林晚星猛地嗆咳,肺.........
《錦繡逆襲:重生織娘打臉路》 精選章節(jié) 在線試讀
重生織娘:我的宋錦直播間爆火第一章火海重生,
縫紉機前的血痕汽油味是順著鼻腔鉆進(jìn)來的。林晚星猛地嗆咳,肺里像塞了團(tuán)燃燒的棉絮,
滋滋啦啦地疼。眼前不是熟悉的宋錦工作室,
而是翻卷的火舌——橘紅的火苗正舔著墻角那架百年老織機,
上面還掛著她未完成的“萬字不到頭”錦紋,金線在火里蜷曲成焦黑的細(xì)屑,
像極了她此刻碎掉的心?!傲掷蠋?,您的手藝,該換代了!
”尖利的女聲混在噼啪的燃燒聲里,蘇曼麗舉著手機,鏡頭正對著她扭曲的笑臉,
以及身后被搶走的設(shè)計稿。那是林晚星熬了三年才復(fù)原的宋代蜀錦紋樣,
此刻正被她踩在高跟鞋下,碾進(jìn)滿是火星的灰燼里。意識沉入黑暗前,
林晚星只記得自己撲向織機,
指尖觸到滾燙的木頭——“嗒嗒嗒——嗒嗒嗒——”震耳的縫紉機聲像突然炸開的鞭炮,
猛地將她拽回現(xiàn)實。林晚星喘著粗氣睜眼,白熾燈的光刺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鼻尖不是焦糊味,而是廉價機油混著布料粉塵的怪味;耳邊是幾十臺縫紉機同時運作的轟鳴,
腳下踩著硬邦邦的水泥地,硌得她后腳跟發(fā)疼?!案闵蹲用茫〔幌敫删蜐L蛋!
”粗啞的吼聲從斜后方傳來,林晚星渾身一激靈,轉(zhuǎn)頭看見車間組長叉著腰,
油膩的工裝上別著“先進(jìn)生產(chǎn)者”的紅布條。這場景……太熟悉了。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那是一雙年輕的、指腹還沒磨出老繭的手,虎口處貼著塊臟乎乎的創(chuàng)可貼,滲著點暗紅血漬。
手腕上戴著個綠瑩瑩的玉鐲,雕著歪歪扭扭的“招財進(jìn)寶”——這是1998年夏天,
她媽硬塞給她的,說戴上能“鎮(zhèn)住克夫相”。1998年?紅星服裝廠?林晚星猛地站起來,
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她環(huán)顧四周:灰撲撲的墻壁刷著“團(tuán)結(jié)奮進(jìn)”的標(biāo)語,
靠窗的縫紉機旁堆著成捆的粗棉布,幾個女工埋著頭踩機器,偶爾抬頭擦把汗,
鬢角的碎發(fā)都被汗水粘在皮膚上。不遠(yuǎn)處的裁剪臺前,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姑娘正低頭畫樣板,
側(cè)臉“純良”得像年畫娃娃——是蘇曼麗!她比記憶中年輕十歲,
身上還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的確良襯衫,可那低頭時嘴角一閃而過的算計,
和二十年后舉著打火機的模樣,竟重合了。“晚星,發(fā)啥子呆嘛!”蘇曼麗抬起頭,
捧著塊裁好的布料走過來,聲音甜得發(fā)膩,“你看我這領(lǐng)子裁得咋樣?
組長說下午要評最佳樣板呢?!绷滞硇堑哪抗饴湓谀菈K布料上。那是最普通的平紋棉布,
邊緣卻被蘇曼麗偷偷修成了“云紋”弧度——這個細(xì)節(jié),
和她三年后發(fā)表的第一個“原創(chuàng)”宋錦設(shè)計稿一模一樣!原來如此。
前世她以為蘇曼麗是天賦異稟,現(xiàn)在才明白,這只白眼狼從一開始就在偷師!
從服裝廠的基礎(chǔ)裁剪,到后來工作室的核心工藝……“挺好的。
”林晚星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不是害怕,是恨。她攥緊了褲兜里的畫粉,
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掌心,“就是……這里好像歪了點?!彼斐鍪?,指尖劃過布料邊緣,
故意在蘇曼麗修改過的地方頓了頓。蘇曼麗的臉色幾不可察地白了白,
隨即又堆起笑:“晚星姐眼神真好,我再改改?!笨粗D(zhuǎn)身時匆匆掩飾的慌亂,
林晚星深吸一口氣。機油味還是很難聞,縫紉機聲依舊吵得人腦仁疼,
但她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夢。她真的回來了?;氐搅怂斜瘎¢_始之前。林晚星低頭,
看見自己工位的廢料筐里,壓著一塊被踩臟的布料。邊角處露出點異樣的光澤,
像是……真絲?她不動聲色地彎腰,指尖剛觸到那冰涼細(xì)膩的質(zhì)感,心臟就猛地一跳。
1998年,真絲面料有多貴,她比誰都清楚。這塊被丟棄的殘料,
或許……就是她奪回一切的第一步。車間的窗戶透進(jìn)午后的陽光,
照在林晚星微微顫抖的手背上。她抬起頭,目光穿過嘈雜的縫紉機,
直直落在蘇曼麗的背影上。這一世,她不僅要讓蘇曼麗付出代價,
還要讓那些差點失傳的宋錦紋樣,在這個遍地是粗布衣裳的年代——重新發(fā)光。
第二章廢料堆里的“寶貝”林晚星把那塊真絲殘料悄悄塞進(jìn)工裝褲口袋時,
指尖還留著冰涼的觸感。這料子雖有幾處跳線,邊緣也磨得毛糙,
但手感柔滑得像九天上的云——在1998年的鄉(xiāng)鎮(zhèn)服裝廠,
這絕對是能換半袋糧票的“寶貝”?!巴硇?,發(fā)啥子呆!趕緊把這批袖子裁完!
”組長又在吼了,唾沫星子差點濺到她后頸。她應(yīng)了聲“好嘞”,眼睛卻瞟向蘇曼麗的工位。
那丫頭正對著鏡子調(diào)整領(lǐng)口,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好像篤定了最佳樣板非她莫屬。
林晚星心里冷笑:等會兒有你哭的。她坐到縫紉機前,沒急著開工,
而是從褲兜掏出真絲殘料,在膝蓋上展開。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上面,
原本灰撲撲的布料竟泛出虹彩般的光澤,
隱約能看見織紋里藏著極細(xì)的金線——這不是普通真絲,是塊宋錦的底料!
“宋錦……”她低聲念叨,心臟怦怦直跳。前世她為了復(fù)原宋錦,跑遍了全國博物館,
這塊底料的紋樣,和故宮藏的“八達(dá)暈”錦紋極為相似!“喲,晚星姐撿到啥寶貝了?
”蘇曼麗不知何時湊了過來,眼睛直勾勾盯著她膝蓋上的布料,“這破布頭子你撿來干啥?
能當(dāng)飯吃???”林晚星不動聲色地把布料疊好,塞進(jìn)工具箱最底層:“看著順眼,
留著擦機器?!彼室獍选安翙C器”三個字說得很大聲,眼角余光看見蘇曼麗撇了撇嘴,
轉(zhuǎn)身走了。切,就你會裝。林晚星心里哼了一聲,抄起畫粉和裁剪刀。
今天要裁的是批童裝袖子,樣式簡單,但領(lǐng)口弧度特別容易裁歪。
前世她就是在這道工序上出了錯,被組長罵了整整一天。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閉上眼,
腦海里清晰浮現(xiàn)出二十年后自己在工作室畫的樣板圖,每道弧線的角度、每個省位的位置,
都像刻在腦子里一樣?!班ооА碑嫹墼诓剂仙侠隽鲿车幕【€。
旁邊的王姐湊過來看:“晚星,你這線條咋這么順溜?跟用尺子量過似的?!绷滞硇切α诵Γ?/p>
沒說話。她知道,這會兒說自己是重生的,怕不是要被當(dāng)成瘋子送進(jìn)衛(wèi)生院。裁到第五塊時,
蘇曼麗突然尖叫起來:“哎呀!我的樣板呢?剛才還在這兒的!”她在工作臺上翻來翻去,
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林晚星頭也沒抬,心里卻跟明鏡似的。剛才蘇曼麗湊過來時,
她分明看見這丫頭把樣板往廢料筐里塞了塞。想嫁禍給她?沒門?!笆遣皇堑舻厣狭??
”林晚星裝作不經(jīng)意地踢了踢腳邊的廢料筐,一塊畫著歪扭領(lǐng)口的樣板骨碌碌滾了出來,
正好停在蘇曼麗腳邊。蘇曼麗的臉“唰”地紅了,撿起樣板時手指都在抖:“看……看錯了,
原來在這兒呢。”組長聞聲走過來,一看蘇曼麗樣板上歪歪扭扭的線條,
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蘇曼麗!你這裁的是啥玩意兒?狗啃的都比你齊整!
”“我……”蘇曼麗想說什么,卻被組長打斷:“行了!下午把這批袖子重裁一遍!
最佳樣板?你能不拖后腿就算燒高香了!”林晚星低頭裁著布,嘴角忍不住往上翹。
這才只是開始呢。她拿起最后一塊布料,正要下剪,
忽然聽見“嘶啦”一聲——布料中間竟裂了道口子!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
這可是最后一塊料了,要是裁壞了,她就得挨罵不說,還得扣工資。就在她急得冒汗時,
目光忽然掃到工具箱里的真絲殘料。
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要是把真絲嵌進(jìn)去做補丁……她飛快地量了量裂口大小,
從真絲殘料上剪下一塊顏色相近的布料,用細(xì)密的平針縫在裂口處。針腳起落間,
她故意用了宋錦里的“接針”技法,針腳細(xì)得像頭發(fā)絲,遠(yuǎn)遠(yuǎn)看去,竟像是布料本身的花紋。
“林晚星!你磨磨蹭蹭干啥呢?交活兒了!”組長又在喊。林晚星深吸一口氣,
把裁好的袖子疊整齊,抱著走向質(zhì)檢臺。蘇曼麗跟在她身后,鼻子里哼了一聲,
好像篤定她也出了錯。組長拿起林晚星裁的袖子,剛要開口罵,
目光卻突然定在那塊真絲補丁上。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猛地一拍桌子:“嘿!
這補丁縫得絕了!誰教你的?”林晚星心里一喜,面上卻裝作不好意思:“瞎琢磨的,
組長您別笑話?!薄靶υ挘课铱茨氵@手藝,比廠子里老裁縫都強!”組長指著補丁,
嗓門大得全車間都能聽見,“看看!這針腳!這花紋!以后廠里的精品活兒,就歸你了!
”蘇曼麗站在旁邊,眼睛瞪得像銅鈴,臉一陣紅一陣白。林晚星低下頭,掩飾住嘴角的笑意。
陽光從窗戶照進(jìn)來,落在她手背上,暖烘烘的。她知道,從這塊撿來的真絲開始,她的人生,
真的不一樣了。只是,當(dāng)她轉(zhuǎn)身時,無意間瞥見蘇曼麗掏出BP機,快速按了幾個數(shù)字。
那串號碼……好像有點眼熟。
第三章地痞上門與老匣子里的秘密縫紉機的“嗒嗒”聲突然停了。
林晚星剛把最后一枚扣子釘好,就聽見車間門口傳來哐當(dāng)一聲響。抬頭一看,
兩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斜倚在門框上,油漬麻花的頭發(fā)上抹著廉價發(fā)膠,
眼神像蒼蠅似的在女工們身上亂轉(zhuǎn)?!罢l是林晚星?”左邊那個金牙男扯著嗓子喊,
唾沫星子濺在門框的“安全生產(chǎn)”標(biāo)語上。整個車間頓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看向蘇曼麗。那丫頭正低頭縫著袖子,嘴角卻偷偷往上翹了翹。
來了。她把手里的童裝外套疊好,慢慢站起來。工裝褲口袋里,那塊真絲殘料被她攥得發(fā)皺,
冰涼的觸感讓她稍微冷靜了些。1998年的鄉(xiāng)鎮(zhèn),地痞流氓上門找茬并不稀奇,
只是沒想到蘇曼麗這么快就動手了?!拔揖褪??!绷滞硇峭白吡藘刹?,
故意擋在幾個年輕女工前面,“兩位大哥找我有事?”金牙男上下打量她一番,咧嘴一笑,
露出半顆金牙:“有人托我們帶個話——別他媽多管閑事。不然啊,
”他拍了拍身邊同伴的鋼管,“這廠子的玻璃,可經(jīng)不起摔。
”周圍的女工們嚇得倒吸一口涼氣。組長從辦公室沖出來,看見這陣仗也傻了眼,
搓著手直賠笑:“兩位大哥,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沒你事兒!
”金牙男不耐煩地?fù)]手,眼睛卻死死盯著林晚星,“聽見沒?再敢跟人搶活兒,
下次砸的就是你的手!”林晚星的心猛地一沉。砸手?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恐嚇了。
她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眼角余光卻瞥見車間角落的廢料堆里,有個銹跡斑斑的舊木匣子。
那匣子……好像是前世她師傅用來裝織錦工具的!“知道了?!绷滞硇峭蝗坏拖骂^,
聲音帶著點顫抖,“我以后……不接精品活兒了?!苯鹧滥秀读艘幌拢?/p>
大概沒想到她這么快服軟,哼了一聲:“識相就好!”說罷,跟同伴晃悠著走了。
等他們一走,車間里頓時炸開了鍋。組長擦著汗罵罵咧咧,女工們圍著林晚星問東問西。
蘇曼麗擠到前面,假惺惺地說:“晚星姐,你沒事吧?那些人太嚇人了……”“我沒事。
”林晚星甩開她的手,徑直走向廢料堆。那木匣子被壓在一堆碎布下面,鎖扣已經(jīng)銹死了,
上面刻著模糊的“云錦閣”三個字。“晚星,你撿那破匣子干啥?”王姐跟過來,
“扔了多少年了,早該當(dāng)柴火燒了?!绷滞硇菦]說話,只是用力摳著鎖扣。指尖被鐵銹劃破,
滲出血珠,她卻像沒感覺似的。前世師傅臨終前說過,廠里倉庫底下埋著一批老織錦紋樣,
可惜后來廠子倒閉,再也沒人找到。“啪嗒——”鎖扣突然斷了。
木匣子里沒什么驚天動地的寶貝,只有幾團(tuán)纏在一起的舊線軸,和一本用油布包著的小冊子。
林晚星翻開小冊子,泛黃的紙頁上用毛筆寫著歪歪扭扭的字,
還有幾張褪色的手繪紋樣——“八達(dá)暈”“天華錦”“燈籠錦”……全是失傳的宋錦紋樣!
她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眼淚差點掉下來。原來師傅說的是真的!這些紋樣,
比她前世花大價錢買來的復(fù)刻版還要完整!“晚星,你咋了?臉這么白?”王姐擔(dān)心地問。
林晚星趕緊把小冊子塞回油布,又把木匣子緊緊抱在懷里,指尖的血珠滴在匣蓋上,
像一朵小小的紅梅。她抬起頭,正好看見蘇曼麗站在人群后面,
眼神陰鷙地盯著她懷里的匣子?!皼]事。”林晚星笑了笑,笑容里卻帶著一絲寒意,
“就是覺得……這匣子挺好看的,拿回去裝針線?!碧K曼麗“哦”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但林晚星清楚地看見,她又掏出了那個BP機,快速按著數(shù)字??磥?,光服軟是沒用的。
這些紋樣是她的底氣,也是催命符。林晚星抱著木匣子,走到窗邊。午后的陽光照在紙頁上,
那些沉睡了幾十年的紋樣仿佛活了過來,在她眼前交織成一片流光溢彩的錦緞。她知道,
從打開這個匣子開始,她和蘇曼麗的戰(zhàn)爭,就不再是小打小鬧了。只是,
蘇曼麗背后的人到底是誰?BP機里的那個號碼,又指向哪里?
第四章廠長辦公室的“怪設(shè)計”油布包里的紋樣圖被臺燈照得發(fā)亮。
林晚星趴在宿舍的木板床上,指尖輕輕劃過“燈籠錦”的線條。泛黃的紙頁上,
纏枝蓮紋圍著一盞古拙的宮燈,
筆觸間還留著墨跡暈染的痕跡——這分明是清末民初的織錦手稿!“咔噠。
”宿舍門被輕輕推開。蘇曼麗探進(jìn)頭來,手里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晚星姐,還沒睡呢?
我煮了雞蛋面,快趁熱吃。”她把碗放在桌上,眼睛卻瞟向林晚星攤開的油布包?!爸x了,
不餓?!绷滞硇遣粍勇暽睾仙嫌筒?,指尖卻悄悄按在最關(guān)鍵的“萬字不到頭”紋樣上。
自從在車間找到木匣子,蘇曼麗就像塊牛皮糖,一會兒送吃的,一會兒借工具,
心思昭然若揭。“客氣啥呀。”蘇曼麗坐到她床邊,嘆了口氣,
“今天那倆地痞……是不是沖我來的?都怪我,不該跟你搶活兒……”林晚星差點笑出聲。
這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她拿起筷子攪了攪面湯,熱氣氤氳中,
看見蘇曼麗袖口沾著點藍(lán)墨水——和她昨天落在工具箱旁的鋼筆顏色一模一樣?!懊嫱ο愕?。
”林晚星低頭吹著面,突然“哎呀”一聲,筷子一滑,面湯潑了蘇曼麗一裙子。“哎呀!
晚星姐你咋搞的!”蘇曼麗尖叫著跳起來,雪白的的確良裙子上頓時暈開一大片油湯。
“對不起對不起!”林晚星慌忙拿毛巾去擦,趁機往她口袋里摸了摸——果然,
一個硬邦邦的東西被她捏在手里。她迅速收回手,假裝整理毛巾,
把那東西悄悄塞進(jìn)自己枕頭下。等蘇曼麗罵罵咧咧地走了,
林晚星才掏出那東西——是個小巧的藍(lán)色筆記本,封皮上印著“青春紀(jì)念冊”。她翻開一看,
里面果然貼著幾張紋樣的臨摹圖,雖然筆法稚嫩,卻赫然是木匣子里的“八達(dá)暈”!“呵,
還真敢偷?!绷滞硇抢湫σ宦?,把筆記本塞進(jìn)床底的鞋盒里??磥聿唤o蘇曼麗點教訓(xùn),
她是不會收手了。第二天一早,林晚星揣著改良后的設(shè)計圖走進(jìn)廠長辦公室。
紅磚墻上掛著“質(zhì)量第一”的錦旗,空氣中飄著廉價茶葉的味道。
廠長正對著一堆報表唉聲嘆氣,看見她進(jìn)來,眉頭皺得更緊:“小林啊,
昨天那地痞……”“廠長,我想跟您說的不是這個?!绷滞硇前言O(shè)計圖攤在桌上,
“我想試試做一批帶刺繡的童裝?!睆S長拿起圖紙,
眼睛突然瞪圓了:“這……這領(lǐng)口咋繡成這樣?像個燈籠似的,誰家孩子穿這玩意兒?
”圖紙上,她把“燈籠錦”的紋樣簡化成了卡通化的燈籠刺繡,
配色用了90年代最流行的大紅色和明黃色,
邊緣還加了圈會反光的金銀線——那是她從廢料里淘來的邊角料。“廠長,您看這料子,
”林晚星又拿出一塊樣布,“我用了廠里庫存的滯銷的確良,在領(lǐng)口和袖口鑲了真絲邊。
成本增加不了多少,但賣相好?。 睆S長摸著下巴,
把圖紙翻來覆去看了三遍:“想法是挺怪……但這刺繡……得多長時間?
”“我找了幾個手腳快的姐妹,一天能做十件?!绷滞硇枪室鈮旱吐曇?,“廠長,
您忘了去年廣交會?那些香港老板就喜歡咱老祖宗的玩意兒,說這叫‘民族風(fēng)’。
”廠長的眼睛亮了。廣交會可是廠里的心病,年年去年年虧。他猛地一拍桌子:“行!
你要是能做出來,賣得出去,以后廠里的設(shè)計就歸你管!”林晚星心里一喜,剛要說話,
辦公室的門“砰”地被推開。蘇曼麗哭哭啼啼地闖進(jìn)來,
身后跟著兩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正是昨天那倆地痞!“廠長!你得給我做主啊!
”蘇曼麗指著林晚星,“她偷了我的設(shè)計圖!還找人打我!”金牙男晃了晃手里的鋼管,
惡狠狠地盯著林晚星:“小丫頭片子,上次警告你別多管閑事,聽不懂人話是吧?
”廠長嚇得躲到桌子后面:“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林晚星深吸一口氣,
慢慢站起來。她知道,蘇曼麗這是狗急跳墻了。但她沒想到,
蘇曼麗竟然敢在廠長辦公室撒野。就在這時,她口袋里的BP機突然響了。
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后面跟著一行字:“今晚八點,倉庫后門等我,有紋樣賣給你。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跳。賣紋樣?是蘇曼麗找的人,還是……另有其人?
第五章倉庫夜談與偷梁換柱的把戲BP機的震動還在褲兜里發(fā)燙。
林晚星捏著那塊真絲殘料,站在倉庫后門的陰影里。月光被云層遮住,
只有墻角的青苔泛著濕冷的光,空氣中彌漫著布匹受潮的霉味和老鼠跑過的窸窣聲?!皝砹??
”黑暗中突然冒出個聲音。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從柱子后轉(zhuǎn)出來,手里晃著個油紙包。
他壓低了聲音,喉結(jié)在陰影里上下滾動:“紋樣帶來了嗎?”林晚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故意把木匣子抱在懷里,指尖摳著銹跡斑斑的鎖扣:“你先拿出來看看。
”男人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把油紙包扔過來。林晚星接住,打開一看,
里面果然是幾張手繪紋樣——但那筆觸歪歪扭扭,“八達(dá)暈”的弧線像蚯蚓爬,
分明是蘇曼麗的臨摹水平!“這玩意兒也敢叫紋樣?”林晚星冷笑一聲,把紙甩回去,
“你當(dāng)我傻?”男人臉色一變,突然撲過來搶她懷里的木匣子:“媽的!給臉不要臉!
快把真的交出來!”林晚星早有準(zhǔn)備,側(cè)身躲過,木匣子砸在男人腳背上。男人痛得嗷嗷叫,
鴨舌帽掉在地上,露出半張熟悉的臉——竟是昨天那個金牙男的同伙!
“蘇曼麗給了你多少錢?”林晚星撿起鴨舌帽,在手里揉成一團(tuán),“讓你拿這種假貨來騙我?
”男人捂著腳,眼里閃過一絲慌亂:“你……你怎么知道……”就在這時,
倉庫深處突然傳來“哐當(dāng)”一聲響。林晚星心里一驚,顧不上跟男人糾纏,轉(zhuǎn)身就往車間跑。
剛跑到拐角,
就看見蘇曼麗鬼鬼祟祟地從她工位下掏出那個鞋盒——里面裝著她藏起來的筆記本!
“蘇曼麗!”林晚星大吼一聲。蘇曼麗嚇得手一抖,筆記本掉在地上,
里面的臨摹圖散落一地。她慌忙去撿,卻被林晚星一腳踩住手背:“偷了我的設(shè)計圖,
還找人來搶?你到底想干啥?”“我……我沒有!”蘇曼麗眼淚汪汪,
“是他們逼我的……”“逼你?”林晚星撿起一張臨摹圖,“這上面的藍(lán)墨水,
跟你昨天沾在袖口的一模一樣!還有倉庫那個男人,是不是你叫來的?
”蘇曼麗的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廠長舉著手電筒跑過來:“咋回事?
大半夜的吵啥?”他看見地上的圖紙,又看看蘇曼麗通紅的手背,眉頭皺成了疙瘩。
林晚星深吸一口氣,把筆記本和臨摹圖遞給廠長:“廠長,蘇曼麗偷了我的設(shè)計圖,
還找人來搶?!碧K曼麗突然尖叫起來:“不是的!是她偷了我的!她才是小偷!”“夠了!
”廠長把圖紙摔在桌上,“明天一早,都給我去辦公室說清楚!”看著廠長氣沖沖的背影,
蘇曼麗突然癱坐在地上,捂著臉哭起來。林晚星冷冷地看著她,
心里卻越來越疑惑:蘇曼麗雖然壞,但找地痞、偷紋樣,這背后是不是還有人指使?
她彎腰撿起散落的圖紙,突然發(fā)現(xiàn)其中一張背面寫著一行小字:“城西舊貨市場,周三趕集。
”這字跡……好像在哪見過!林晚星猛地想起,昨天在廠長辦公室,
蘇曼麗身后的男人袖口上,好像也繡著同樣的字體!難道說,蘇曼麗背后的人,
跟舊貨市場有關(guān)?她揣著圖紙,走到窗邊。夜風(fēng)吹進(jìn)來,帶著一絲涼意。
遠(yuǎn)處的town上,零星亮著幾盞燈,BP機又震動了一下,還是那個陌生號碼,
這次只有三個字:“小心蘇?!绷滞硇堑男奶E然加速。誰在提醒她?蘇曼麗背后,
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第六章舊貨市場的斷尺與神秘織工周三的舊貨市場像口沸騰的鍋。
林晚星攥著那張寫著“城西舊貨市場”的圖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擠得滿頭大汗。
空氣中混雜著炸油條的油香、舊書本的霉味,
還有小販用喇叭喊著“皮鞋十塊一雙”的吆喝聲?!肮媚铮I點啥?
”一個賣舊針頭線腦的老太太拉住她,竹筐里堆著銹跡斑斑的頂針和纏在一起的棉線。
林晚星蹲下來,假裝挑揀紐扣,眼睛卻瞟向老太太身后的布攤。那攤主戴著墨鏡,
正低頭修補一塊藍(lán)印花布,
手指間的銀頂針在陽光下閃了一下——和她師傅生前用的那個一模一樣!“大媽,
您這有織錦的梭子嗎?”林晚星故意問。老太太撇撇嘴:“織錦?那玩意兒早沒人用了,
嫌麻煩?!彼噶酥覆紨偡较?,“那邊老王頭以前是縣織布廠的,說不定有你要的破爛。
”林晚星心里一喜,剛要起身,突然聽見身后有人喊:“林晚星!你咋在這兒?
”她回頭一看,蘇曼麗挽著個男人的胳膊,正瞪大眼睛看著她。那男人穿著皮夾克,
袖口上繡著“誠信”二字——正是那天在廠長辦公室見過的!“我……我來買扣子。
”林晚星迅速把圖紙塞進(jìn)褲兜,
指尖卻觸到一塊冰涼的東西——是她今早從木匣子里翻出來的半截竹尺,
上面刻著模糊的“云錦閣”字樣?!百I扣子?”蘇曼麗冷笑一聲,上前一步想搶她的包,
“我看你是來找紋樣的吧?告訴你,這市場里的老東西早被我搜遍了!
”皮夾克男人也跟著往前湊,身上的煙味熏得林晚星直皺眉。她往后退了一步,
突然踩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是個趴在地上玩泥巴的小孩!“哎呀!”小孩哇地哭起來,
手里的泥巴甩了蘇曼麗一裙子?!澳阏宜腊?!”蘇曼麗尖叫著去推小孩,
卻被林晚星一把攔住?!坝惺聸_我來,別嚇著孩子?!绷滞硇前研『⒆o(hù)在身后,
目光死死盯著蘇曼麗,“那些地痞是不是你找來的?圖紙上的字,到底是誰寫的?
”蘇曼麗被她看得有些發(fā)慌,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就在這時,
布攤后的老王頭突然咳嗽了一聲:“姑娘,你找織錦梭子?我這兒倒有個老物件。
”他從攤位底下掏出個油紙包,打開一看,竟是把雕著纏枝蓮紋的木梭!
林晚星的心跳驟然加速。這梭子的形制,和她師傅留下的那把幾乎一模一樣!
她剛要伸手去拿,皮夾克男人突然一把搶過梭子:“這玩意兒我要了!開個價!
”老王頭看了看林晚星,又看了看男人,慢悠悠地說:“這梭子是老織工傳下來的,不賣。
”蘇曼麗急了:“你這人怎么回事?有錢不賺……”“我只賣給懂行的人?!崩贤躅^打斷她,
目光落在林晚星攥著的半截竹尺上,“姑娘,你那尺子……能不能讓我看看?
”林晚星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竹尺遞了過去。老王頭接過來,用袖口擦了擦尺面上的灰塵,
突然嘆了口氣:“唉,是‘云錦閣’的斷尺啊……你師傅,是不是姓陳?”“您認(rèn)識我?guī)煾担?/p>
”林晚星激動得聲音都在發(fā)抖。老王頭點點頭,從攤位底下又掏出個布包,
里面竟是一疊泛黃的織錦紋樣圖!“當(dāng)年廠子倒閉,陳師傅把這些藏在倉庫底下,
說總有一天會有人接著織……”蘇曼麗和皮夾克男人對視一眼,突然撲過去想搶紋樣圖。
林晚星眼疾手快,抓起桌上的木梭砸在皮夾克男人手上,拉著老王頭就往巷子里跑。“追!
別讓她跑了!”蘇曼麗在后面尖叫。林晚星拉著老王頭拐了幾個彎,
躲進(jìn)一個堆滿廢布的小院。月光從墻頭照進(jìn)來,
落在老王頭拿出的紋樣圖上——赫然是失傳已久的“宋錦八答暈”全圖!“姑娘,
這些紋樣你收好?!崩贤躅^把圖塞進(jìn)她懷里,“城西廢品站還有一批老織機,
你要是想重振‘云錦閣’,就去那兒看看?!绷滞硇钦f話,
突然聽見院墻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她扒著門縫一看,只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巷口,
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張熟悉的臉——竟是廠長!廠長怎么會在這里?他和蘇曼麗,
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第七章廢品站的老織機與廠長的秘密轎車引擎的嗡鳴在巷口震得墻皮直掉。
林晚星扒著門縫,看著廠長從車?yán)锵聛?。他今天沒穿工裝,而是套了件藏青色夾克,
頭發(fā)梳得油光水滑,跟在車間里那個咋咋呼呼的老頭判若兩人?!巴鯉煾担泿砹藛??
”廠長徑直走進(jìn)小院,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老王頭把林晚星往身后藏了藏,從懷里掏出那疊宋錦紋樣圖:“陳師傅交代過,
只給懂織錦的人?!睆S長的目光掃過林晚星,在她懷里的木梭和半截竹尺上頓了頓,
突然笑了:“小林啊,我就知道你是個好苗子。當(dāng)年你師傅臨走前,就說過廠里有傳人。
”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師傅?廠長認(rèn)識她師傅?“廠長,您……”“別叫廠長了,
”廠長擺擺手,從皮包里掏出一疊錢,“我跟你師傅是老戰(zhàn)友了。當(dāng)年廠子倒閉,
他把紋樣藏起來,就是怕落在那些倒?fàn)斒掷??!碧K曼麗突然從車后座鉆出來,
指著林晚星尖叫:“廠長!她才是小偷!那些紋樣是我先找到的!”“你給我閉嘴!
”廠長猛地轉(zhuǎn)身,一巴掌扇在蘇曼麗臉上,“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你早該滾蛋了!
”林晚星驚呆了。廠長居然打了蘇曼麗?“小林,”廠長轉(zhuǎn)回頭,語氣緩和了些,
“廢品站的老織機我已經(jīng)打點好了,你今晚就去拉回來。記住,千萬別讓外人知道。
”他把錢塞給老王頭,又遞給林晚星一把銹跡斑斑的鑰匙:“這是廢品站后門的鑰匙,
三更半夜去,安全?!痹鹿庀拢瑥S長的眼睛亮得嚇人。林晚星接過鑰匙,
指尖觸到冰冷的金屬,心里卻像揣了團(tuán)亂麻。廠長到底是敵是友?他和師傅之間,
還有多少秘密?廢品站的鐵門在三更天吱呀作響。林晚星打著手電筒,
在堆積如山的破銅爛鐵里穿行。空氣中彌漫著鐵銹和機油的味道,腳下的碎玻璃咔嚓作響,
驚起幾只肥大的老鼠?!翱瓤取彼换覊m嗆得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