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結(jié)》 章節(jié)介紹
《秋結(jié)》是一部短篇題材的小說,男女主角分別是阮云箏沈懷川,作者湘湘語言表達(dá)時而幽默諧趣、時而厚重深刻,愛恨情仇故事橋段生動有趣,凸顯了短篇小說的藝術(shù)魅力。《秋結(jié)》第1章內(nèi)容介紹:和沈懷川隱婚的第三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他和十八線小明星一起跳傘上了熱.........
《秋結(jié)》 第1章 在線試讀
和沈懷川隱婚的第三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他和十八線小明星一起跳傘上了熱搜。
后來,他帶著陸瑩瑩來看我給他準(zhǔn)備的紀(jì)念日禮物。
只是沈懷川不知道,我準(zhǔn)備的這場話劇的男主角是他自己。
謝幕時,在聚光燈的照耀下,我公布了我們的離婚訊息。
“沈懷川,離婚吧?!?/p>
我把手中的話本往下拋去,代表我們過去的劇本洋洋灑灑的落了一地。
“連帶著你那些深情,請一起滾吧?!?/p>
01
話劇排練結(jié)束,我掏出手機(jī),映入眼簾的是陸瑩瑩剛發(fā)不久的朋友圈。
“嘻嘻,某人是個膽小鬼~”
照片里,陸瑩瑩拉遠(yuǎn)景嘟嘴比耶,沈懷川正低頭給她解開安全扣。
和沈懷川的聊天框,還停留在我四個小時以前發(fā)的,“今天紀(jì)念日,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我想吃小蛋糕?!?/p>
原來,是去跳傘了啊。
我垂攥緊手里的劇本,抿著唇,有些心神不寧的往臺下走。
身后大家的八卦聲越來熱鬧。
“真的很配,冷漠金融新貴VS新晉清冷小花,好帶感!”
“聽說還是青梅竹馬來著,只是沈懷川出了事,才沒成?,F(xiàn)在卷土重來,估計好事將近咯!”
我沉浸在上了熱搜的震驚中。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嗎?
心臟漲漲的難受,我失神下踩空了臺階。
小腹處傳來的刺痛感蔓延全身,直到有人喊了句:“箏姐流血了!”
飄忽的意識突然回攏,我怔怔地摸向身下。
鮮紅的血沾滿手掌。
試管又失敗了嗎?
“怎么辦呀?”
有人說,“快打120!”
在哄亂的嘈雜聲中,尷尬和局促浮在臉上,我像只無頭蒼蠅。
掉落的手機(jī)突然振動。
刺眼的屏幕上亮著“老公”二字。
曉曉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箏箏姐老公的電話!”
是沈懷川。
“箏箏,今天我回去要很晚,你不用等我。”
電話那邊,呼呼的風(fēng)聲透過聽筒傳來。
“沈懷川!你快把外套給我穿上,凍死人啦!”
陸瑩瑩似乎湊近,笑聲愈發(fā)大。
“箏箏姐,你放心,我一定讓他早點回去,不耽誤你們過紀(jì)念日。”
我張了張嘴,還沒想好說什么,就被沈懷川略帶慍怒的聲音打斷。
“逞什么能?你自己看看勒的紅痕,一會去買清瘀的藥膏?!?/p>
“略略略,知道啦,就你事兒多?!?/p>
“膽小鬼,就知道抱著我尖叫!”
沈懷川有恐高癥。
兩人在電話那邊旁若無人的吵嘴,早已忘了我的存在。
強(qiáng)勢的風(fēng)好像穿過話筒進(jìn)到了我心里,惹得心臟頻頻顫動,又冰涼。
早該知道指望不上的。
我按斷了電話。
順手關(guān)了機(jī)。
因為多次試管失敗,我已經(jīng)對流血見怪不怪,只是小腹傳來的陣痛還是讓我難以支撐起身。
忽視那些疑惑的臉龐,我抬頭看向曉曉,艱澀開口,“麻煩你能帶我去醫(yī)院嗎?”
02
“很抱歉,阮女士,孩子沒保住......”
醫(yī)生的話猶如當(dāng)頭一棒。
為了要個孩子,我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試管多少次了。
數(shù)不清的流血、陣痛,最后好不容易懷上了,我卻不知情。
他也早早返回了天上。
無力感襲遍全身,我躺在病床上空洞的發(fā)呆。
沈懷川終于是找到了醫(yī)院。
手里拎著補(bǔ)的紀(jì)念日蛋糕,身后跟著陸瑩瑩。
他放下蛋糕,坐到床邊把我凌亂的碎發(fā)往耳后攏。
沈懷川握住我的手柔聲安慰,“箏箏,沒關(guān)系的,我們可以再...”
我看向他身后怨氣頗重的陸瑩瑩,回復(fù),“沒有以后了,掉了?!?/p>
“醫(yī)生說我的體質(zhì)以后很難再懷了?!?/p>
沈懷川的笑意僵在臉上,很快又恢復(fù)如常。
“沒事,那我們就不要了?!?/p>
“你先好好修養(yǎng),劇團(tuán)那邊先停一停?!?/p>
我悶悶地“嗯”了一聲。
轉(zhuǎn)頭看到桌子上那個不太完整的蛋糕。
蛋糕上似乎是我和沈懷川的名字,中間有個愛心。
而我的名字,被生生挖掉了。
陸瑩瑩似乎有所感應(yīng),用十分歡快的語氣說出了很抱歉的話,“對不起呀箏箏姐,回來的路上我太餓了,懷川就允許我吃了一點?!?/p>
“不過不多,剩下的還夠你們吃!”
沒有理會陸瑩瑩,我的視線掃向沈懷川。
沒人會在你的雷點上反復(fù)橫跳,除非早已有人默許。
沈懷川磕磕巴巴解釋,“著急過來,就沒帶她在外面吃?!?/p>
依稀記得,下午跳傘新聞出來的時候,他們就結(jié)束活動了。
我忽然笑了,“沈懷川,你緊張什么啊?”
我又沒說什么。
甚至都沒有和你鬧。
沈懷川把我抱在懷里,語無倫次,“箏箏,你罵我好不好?你不要這樣,我害怕?!?/p>
“罵你什么?”
“罵我沒給你準(zhǔn)備精致的蛋糕,罵我回來晚了,罵我什么都可以?!?/p>
......
“箏箏姐,那我先回去了。”
“沈懷川,送我。”
陸瑩瑩使喚沈懷川的語氣很嫻熟。
剛還把我緊緊抱在懷里的沈懷川下意識松開我,“我先送她回去。”
“她下午跳完傘后不太舒服...”
我松開胳膊,抹了抹眼角的淚,擠出一抹微笑,“去吧?!?/p>
沒關(guān)系的。
我只是愛錯了人,會莫名其妙掉眼淚,但沒關(guān)系,都會過去的。
03
沈懷川急急忙忙跑出去跟上陸瑩瑩的步伐。
我聽到陸瑩瑩嚷著要吃山齡閣的海鮮粥,沈懷川寵溺地應(yīng)和。
天色漸漸暗下來,我躺在安靜的病房里發(fā)呆。
醫(yī)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又難聞,或許實在難以忍受,眼淚也被逼了出來順著眼角滑落。
我突然想到和沈懷川初相識的時候。
也是在這個醫(yī)院里,他靠在走廊的墻上發(fā)呆,然后昏了過去。
我才知道,他已經(jīng)兩天沒吃過飯了。
他爸投資失敗欠了一屁股債,把他丟下就跑了。
那時十七歲的少年本應(yīng)是抽條發(fā)育的年紀(jì),卻瘦弱的像根竹竿。
我把身上所有錢都塞給他,輕聲說,“我有錢,你跟著我,可以嗎?”
我把生活費掰成了兩半,我一半,他一半。
就這樣捱到了大學(xué)。
又順理成章的戀愛,結(jié)婚。
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成立了初創(chuàng)公司,怕我爸媽不同意,見家長前夕,他緊張地坐在陽臺上抽了一夜的煙。
他紅著眼眶,嘴唇顫抖,“箏箏,我知道我不夠好,不夠優(yōu)秀,讓你受了很多委屈,”
沈懷川忍不住哽咽,看向我的眼睛有了淚意,“但是,我發(fā)誓,我以后,永永遠(yuǎn)遠(yuǎn)都只愛你一個。”
深夜的風(fēng)入骨的涼,沈懷川握著我的手卻冒著熱氣。
后來公司發(fā)展一路向好,早出晚歸已是常事。
但每次他都會給我?guī)ФY物回來。
不是愛馬仕,也不是海瑞溫斯頓。
這些塞滿了家里的衣帽間。
有時候是一只jellycat玩偶,有時是餅毯。
但總歸不是桌子上放著的殘敗不堪的蛋糕。
他還是選擇了那個在他低谷期離開的小青梅,也不顧一切地捧她。
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大概如此。
沈懷川再回來時,已是深夜。
窗外簌簌地落著雪。
“箏箏,你看這是什么?”
他從身后拿出一個手掌大的小雪人,手指因為沾了雪凍的通紅。
雪人算不上精致,甚至有些丑。
冰涼的觸感通過手心鉆入身體,我忽地想到剛結(jié)婚那年冬。
沈懷川早早處理好工作,騰出十天時間陪我去日本。
恰逢下起了大雪,在洞爺湖羊蹄山下,他拉著我滾了一個半米高的雪人。
傍晚的天空透藍(lán),和湖水交相輝映。
我們肩并肩站著欣賞無邊的藍(lán)景,任由雪花掉落身上。
他突然轉(zhuǎn)過身來,一字一頓地說,“阮云箏,我這輩子都栽給你了?!?/p>
那時我以為我們還會并肩同行好多年,直到白發(fā)蒼蒼的暮年。
手上的雪人在溫暖的屋子里有些化掉的跡象,水漬順著手腕一直流進(jìn)了我的衣袖里。
沈懷川急忙把雪人拿走,找來毛巾給我擦拭。
“冷不冷啊?等你好了我們再去堆一個大大的雪人好不好?”
還是那副溫柔呵護(hù)的模樣,我突然有點看不懂他了。
我實在想不明白人怎么可以一顆心掰給兩個人用。
明明窗外是他和陸瑩瑩出門后一起堆的雪人。
就那樣恰好佇立在我的病房窗前。
“不用了?!?/p>
沈懷川有些錯愕,“你不是喜歡雪人嗎?”
我扭頭看向他,“現(xiàn)在不喜歡了。”
“人總是會變的,不是嗎?”
或許那份喜歡早該埋在羊蹄山下。
住院幾天,沈懷川安分了不少,再沒去找過陸瑩瑩,甚至從不接她的電話。
他想方設(shè)法給我補(bǔ)營養(yǎng),不停地念叨著,“太瘦了,太瘦了。”
我叫他滾。
偶爾情緒失控了,我也會朝他發(fā)泄。
“沈懷川你憑什么?你憑什么玩弄我的感情?”
“你想和陸瑩瑩在一起,跟我說,我們離婚,我可以退位讓賢!”
我不是個喜歡死纏爛打的人。
可他偏偏不。
他低著頭任我打碼,手里還端著熱氣騰騰的粥自言自語,“要把你喂回原來那樣,臉蛋圓圓的?!?/p>
出院的時候,沈懷川攙扶著我往外走,在樓下大廳碰到了陸瑩瑩。
陸瑩瑩裹得很臃腫,臉上顯得有些憔悴。
沈懷川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她把她叫住。
“瑩瑩,你怎么來醫(yī)院了?哪里不舒服?”
似乎忘了還有我,沈懷川三步并兩步地走到陸瑩瑩面前。
“懷川,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