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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不傲

庶女不傲辰辰小豬

主角:劉菁,衛(wèi)之杰
最近,女盆友被一篇名叫《庶女不傲》深深吸引了,看她時而哭,時而笑,時而憤怒不已,時而鼓掌喝彩,令小編著實不解。原來,該小說名叫《庶女不傲》,主要講述的是:她好好的一個特種兵,死后穿越不算,還被人奪清白,被迫成了八歲孩子的“娘子”。她掙扎在生與死的邊沿時,一身黑衣的他總會如期而至,她對他說:“我做你的解藥吧,沒有條件!”,卻在他靠近時,一把拉下他的黑面紗,他竟然是前世的愛人,可他起身提劍指著她吼:“滾!”前世的恩怨,今生的癡纏,是緣還是孽?...
狀態(tài):已完結 時間:2021-06-01 15:0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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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菊兒嘴巴張張合合了一會兒,只吐出一個單音,便突然對著前面瞪大了眼睛,拉拉劉菁的衣角說,“三少夫人……”

劉菁順著她的目光往前看,只見衛(wèi)之煥手里拿著一把折扇,正拉著他的妹妹衛(wèi)之玥,兩個虎著臉向她們走來,不過,衛(wèi)之玥好像一只腳受傷了,齜牙咧嘴,幾乎是單腳跳著跟上來。

“是不是你踢過來的石子?”衛(wèi)之玥將那個小石頭丟在劉菁的腳下,兇惡地說,“你是故意的?就像前兩天一樣,故意闖進書房禁區(qū),然后與我娘挑戰(zhàn)?劉菁!你安什么心???是不是想將相府攪成一鍋粥才罷休???”

劉菁認得那塊小石頭,正是她剛剛無意間踢出去的,好像是聽到了一聲“哎喲”,怎么那么巧砸到她了?

菊兒附著的耳邊輕聲說了兩句,大概要她別承認,反正,此時大街上人多,就算是她踢出去的,相信也沒幾個人看到了,而她認為,衛(wèi)之玥這家伙很難纏,就算沒有那塊石頭,也會為難她們的。

“對不起,是劉菁錯了……”劉菁誠懇地道歉,錯了就是錯了,她不會抵賴,這不是她做人的風格。

她這話一出,菊兒臉立即皺成一團。

衛(wèi)之玥兩眼卻放亮,她雙手往腰間一叉,拿出罵街的潑婦嘴臉:“我就知道,這石頭準是你砸來的,看看,我的腳都被砸出血了……”

她揉著膝蓋,那里,干干凈凈,別說血,就是一點丁塵都沒有,而她裝出無比痛苦的表情。

這時,周圍圍上來不少人,對于相府千金及將軍府千金都應該挺熟悉的,聽了衛(wèi)之玥一翻訴說,都同情衛(wèi)之玥,紛紛指責劉菁的不是。

“哥,你看看,劉菁她就是一個掃把星,把她趕出相府算了!”衛(wèi)之玥得到很多人的支持后,又拿可憐兮兮的目光看向衛(wèi)之煥。

衛(wèi)之煥手里還托著一個包袱,他一直不聲不響地板著臉看著兩三個女人在鬧,這時,他再不出聲,顯然是不可能了,于是瞪了劉菁一眼,然后溫柔地對衛(wèi)之玥說:“這是咱們相府的事,不要在大街上說,都回府去吧!”

“謝謝大公子!”劉菁對著衛(wèi)之煥福了福身子。

而衛(wèi)之煥卻冷冷地說:“玥兒所說的話很有道理,看來,相府留你的時間不多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聽著他如此不客氣的說法,劉菁帶笑的臉高高揚起:“是嗎?大公子憑什么趕自己的弟媳離府?難道就是為了阿杰那份財產?”

其他圍觀的人一聽,覺得劉菁說得有理,又反轉矛頭指責他們兩兄妹不近人情

“你……”衛(wèi)之煥氣得臉色發(fā)黑,而衛(wèi)之玥幾乎跳腳著哭罵。

看到前世那個“蜈蚣”有朝一日也會被她氣成那個樣子,劉菁心里有些得意,一時忘記了自己身處的困境,嘴角揚得更高,拉上菊兒的手,兩人分開人群,不慌不忙地離去。

迎著朝陽,心情愉快得好似要飛起來。

快到達西院大門的時候,菊兒苦著臉說:“其實,您完全沒有必要與大公子三小姐計較,連王姨娘都要讓他們三分,而您……哎!他們倆是相府嫡子與嫡女,各方面都優(yōu)越了去?!?/p>

一語驚醒夢中人!

劉菁這才正視自己剛才的態(tài)度,似乎真的是針尖對鋒芒了,對于尊卑思想很嚴重的古代,這矛盾無疑又是激化了。

哎!又上了衛(wèi)之渙的當!

她恨恨地想著,已經走進了西院大門,交代菊兒將那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送一部分給王杏母女倆,一部份送到劉嬤嬤那里,她自己落寂地走回西廂。

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就無力地撲到床上閉眼休息。

劉嬤嬤接過菊兒帶回來的東西,又與菊兒說了一會兒話,之后才匆匆地走了劉菁的房,往床沿上下坐,說:“完了完了,得罪完苗夫人,這回又得罪了大公子與三小姐,咱們在相府還有立足之地嗎?”

經過一翻激烈的思想斗爭后,劉菁心里反而淡定了很多,猛地坐起身,蕩著雙腳,說:“不用得罪他們,咱們也一樣無立足之地!”

這一點,她覺得王杏看得比她還透,所以,一方面盡力討好衛(wèi)狄,一方面又積極想方設法離開相府,否則,作為對男人相當依賴的古代女人,怎么會那么堅決地想著逃亡?

“這……”劉嬤嬤無言以對。

劉菁拍拍她的手說:“放心吧,辦法總會有的!”

傍晚的時候,王杏讓菊兒過來喚劉菁過去一起用晚餐。

劉菁知道她有話對她說,便讓劉嬤嬤不用做她的飯,然后,穿戴好就出門去了。

剛走進東廂,就聽到兩個家丁在說話。

一個說:“你看看,就這些食材,讓咱們西院的人怎么活下去?”

另一個嘆口氣說:“有什么辦法呢?相爺不再寵王姨娘了,其他人見高踩底,盡是是利眼的狗奴才,還說,是大公子與三小姐吩咐的呢,我就不相信這是真的!”

兩人看到劉菁現(xiàn)身,趕快低頭向她行禮。

“去北院取食材了?”

兩個家丁點點頭,但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怨懟,大概是怪她來之后,他們的主子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劉菁看著一個家丁雙手抱著的籮筐,里面的青菜都是蔫的,一大塊豬肉的肉色也變了,一看就知道是隔夜,本來是給下人們或牲畜做食材的吧。

“下去吧!”劉菁沒心思與他們說什么,甩手往王杏的房間走去。

守在門外的一個侍女通報后,劉菁提腳就往里面走去,剛撩起門簾,就看到衛(wèi)之杰在摸眼淚,而王杏在一邊撫慰她,眉眼之間,盡顯慈母的關愛之意,一如前世她劉菁的母親。

“又怎么啦?”劉菁心里一動,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后,直直走到她們母女身旁,自己搬過一張圓圓的古凳坐下來,“小男子漢,哭鼻子可是很丟人的喲!”她故作輕松地調笑一句。

沒想到,低著頭正哭得傷心的衛(wèi)之杰突然抬起頭,雙眼圓睜:“都是你,都怪你!現(xiàn)在,我爹爹都討厭我了!”

房間里,菊兒還在一邊,給劉菁三人分別滿上茶后,王杏揮手讓她出去,并順便帶上了門。

“這不怪她,杰兒最明事理了!”王杏慈眉善目地笑說道,“既使沒有她,有些事也避免不了,而她到來,只是速度加快了而已?!彼f得倒也合情合理,這讓劉菁心有戚戚焉。

不過,衛(wèi)之杰好像并不賣賬,她很沖動地站起身,沒有說一聲告辭的話就開門離開了。

王杏也不理她,等門關上后,她喝了一口茶,才問:“事情準備得怎么樣了?現(xiàn)在的情形你都看到了!”

劉菁不知道該怎么說,有些事情,永遠也不可能準備就緒,冒險,是必然的。

但她還是點點頭,又將今天及之前的事作了一翻說明,意思是,要她作好最壞的打算,大不了,事情敗露后,一走了之。

王杏表示理解,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最后,她問:“幾時動手?”

劉菁咬咬牙:“就這幾天吧!”

在王杏房里吃完飯,劉菁走出東廂,夜色已經很濃,沿著那彎彎曲曲的花廊小道走著,抬頭,就看到滿天的星斗,好像許多眨呀眨的眼睛,好美!

她忍不住停下腳步,漫步而行,這種孤獨與寂寞的漫步,就像前世無數(shù)次難受的時候,漫步在小區(qū)花園一樣,前塵往事一幕幕涌現(xiàn)在眼前,突然悲從心起,頓時感覺前路一片迷茫,不知不覺間已經滿臉是淚。

“嗨!哭什么呢?”一個聲音自頭頂傳來,詭異得跟來自地獄的幽魂發(fā)出來的似的。

劉菁心猛地跳了一跳,好像要蹦出的嗓子眼,仰頭看時,只見一個白影從樹上旋轉飄下來,裙裾飄飛,劃出優(yōu)美的弧度,落在她的面前后,還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才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赝W?,這,不就是神醫(yī)花子嗎?

淡淡的月影下,那柔順地垂在胸前的黑發(fā)間,是白得瘆人的臉。

他總是神秘而又瀟灑!

劉菁有些呆住了。

然后,花子突然一個探頭,湊了上來,嚇得劉菁后退了兩步,而他卻“哈哈”大笑起來,那是張狂而邪肆的笑聲,笑得劉菁毛骨森然。

“劉菁,你不是膽子很大嗎?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都敢向天下?lián)P言說喜歡風國的風陌,后來又看上了云國皇子凌煜,最后云國皇上選秀了,你又想嫁給皇上,一門心思做娘娘,呵!你的臉皮真厚!”

花子說話間,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下她的下巴,輕佻之意盡掛在笑臉之上。

任是劉菁來自開放的前世,也無法忍受男人如此的輕薄,她想破口罵他,但是,之前幾次交手得知,這種男人就是拿她生氣來找樂子,而她怎么能如他的意?

天人交戰(zhàn)之間,劉菁已經心平氣靜了,她“噗哧”一聲媚笑出來,繼而腰肢一扭,頭一歪,手摸著自己的下巴,俏生生的一副模樣:“花神醫(yī)!你想干什么呢?喲!讓我來猜猜!唔!喜歡上本小姐了,是嗎?哈哈,本小姐也是喜歡你的!要不,咱們一拍即合?”

說著,她甩了一下袖子,打出蘭花手,輕輕地點了花子胸膛,沒想到卻將她自己彈開了兩步遠。

“花……神……醫(yī)……”她嬌滴滴地又甩了甩袖子,風情萬種,想故伎重演。

這回,輪到花子呆住了繼而,足尖一點,“呼”一聲,飛到了樹干上,站在樹杈上,雙手環(huán)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發(fā)一聲。

劉菁心里暗笑,只覺得這一招用得非常好,抬頭瞟了男人一眼,又妖里妖氣地說了一通肉麻的話,然后甩著兩個寬袖子,扭著腰肢走了。

剛轉過一個彎,感覺到男人再也看不到她了,便撒腿就跑,一口氣跑回自己間,關上門后,一顆心才算落了地。

“二小姐?二小姐你沒事吧?”劉菁后腳剛跨進門里,劉嬤嬤就邁著粗短腿,小跑著前來敲門。

劉菁覺得好累,不想再搭理她,是于隔著門說了兩句話,打發(fā)劉嬤嬤離去,就摸黑上床。

踢掉腳上的繡花鞋,爬上床,摸到被子頭,一拉,哪知被子好像被掛住了,她怎么拉都拉不動。

怎么回事,探身到床尾,掌心突然觸到一片溫熱,再一摸,這不正是人的胸膛嗎?

“誰?”她嚇得倒抽一口冷氣,雙腳一移,正想下床挑亮燈,哪知下一刻嘴巴就被人捂住,繼而整個人都被腳朝天地撲倒在床上,她的臉一下子就埋進了那人寬闊的懷里,那淡淡的體香縈繞在鼻息之間,竟然是那么地熟悉,除了他,不會有其他人。

劉菁掙扎了一下,身子便軟了下來,手掌在男人光光的后背摩娑了兩下,近來,他種種讓她氣憤的表現(xiàn)頓時浮現(xiàn)在眼前,心中又愛又恨,嘴巴一張,便咬住了男人的肩膀,直到嘴里嘗到了鐵銹的味道,聽到“嘶”的吸氣聲后,她都不想松口。

男人也不吱聲,一會兒過后,見她還沒松口,攬住她身體的一只手松開,轉而直戳她的腋窩,那是她的笑穴,她向來怕癢,最怕人這么對她了,前世林宇與她開玩笑時,就經常這樣戳她。

“哈哈哈……”劉菁大笑起來,不僅嘴巴松開了,而且全身都軟了,笑著在男人的懷里擺動身體。

突然,感覺身體一空,抱著她的強壯雙手松開了,離去,接著就是雙腳著地的聲音,然后房間里的燈亮了起來。

劉菁的笑聲也“嘎”然而止,從床上坐起來,看到男人光著上身站在她的面前,板著臉孔看著她,眼神淡漠,不冷也不熱,就像看著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她張張嘴巴,一時弄不清是前世還是今生,也辨不清是林宇還是凌煜,她伸手想抓住男人的手,卻撲個空:“林宇,哦不,凌煜!別走……”

“哼!果然是一個放蕩的女人,見一個愛一個,剛剛還輕薄花神醫(yī)吧?轉眼間又可以對另一個男人情深似海的樣子!”凌煜說著,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衣袍穿起來。

他又要離開了!

劉菁又急又氣,一股血液往頭頂上沖,頭好暈,眼好花,她捂往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等到暈眩過去,放開手一看,房間里哪還有男人的影子?

如果窗扇不是還在輕輕的顫動的話,她會以為又做一場惡夢。

“既然這樣認為,你為什么還要來招惹我?”劉菁惱怒地對著窗口喃喃自語,傷心,痛苦,什么滋味一齊涌上來,然后頭一低,全身無力地撲倒在床上,直至睡著,她的姿勢都沒再挪動過。

她不知道,有一個身影一直站在窗外,她自言自語的話全落進了他的耳里,直到床上的她呼呼入睡后,那個身影才動了動,然后一躍上了屋頂,借著月色,幾個起落間已經到了圍墻根,然后一躍飛過圍墻,遠離相府而去。

第二天,劉菁是被劉嬤嬤推醒過來的。

“怎么啦?”她不解地問道,因為沒有什么急事,劉嬤嬤從來不會擾她清夢。

劉嬤嬤見她醒來,取過一件披風朝她揚了揚:“這個,怎么在二小姐的房間里?昨天明明沒有的!”

劉菁一看,這是一件男人的披風,怎么就到了她的房間里了?她也不知道啊,想來,一定是凌煜昨晚來時留下的,心里恨得咬牙切齒,這人是不是與她有仇?她都陷入困境了,而他沒給她帶來丁點福音,只會帶來麻煩。

“不知道!”劉菁接過來,團成一團,往床底下一塞,又撲回床上,閉上了眼睛,“不用理它!”

劉嬤嬤不干了,又推她了一把,恨鐵不鋼地說:“怎么能不理呢?你喜歡他,而他對你呢?是什么樣的感情?你不知道,他今天過相府來下聘禮,與三小姐衛(wèi)之玥定了親呢!”

“???有這事?”劉菁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看著劉嬤嬤一張一合的嘴巴,腦子里一片嗡響,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心里又酸又澀,難受得她直想干嚎。

“二小姐,你沒事吧?”劉嬤嬤看到她這個鬼樣子,很是擔心,可是,又不知該怎么安慰她,雙手拼命地搓著衣襟,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傷心如同一條蛔蟲般,從里到外鉆了一遍,最后還是找到了出路,離她而去,劉菁眼角瞟到劉嬤嬤擔心她的表情,很快掩嘴笑了出來:“有什么事?什么事都沒有!”

認真想想,也是真的沒她什么事,喜歡凌煜的是原身,并不是從現(xiàn)代穿越過來的她,而她之所以會這么難受,也僅僅是因為凌煜長得跟前世的丈夫林宇實在太像了,其實,他們兩個是完全不同的男人吧!她只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罷了。

劉嬤嬤信以為真地嗔道:“真是的,唬得老奴團團轉!”她低身子,從床底下?lián)炱鹉菆F男人的披風,塞進懷里,瞄了臉色如常的劉菁,說,“女人的房間里有男人的東西,終歸說不過去,嬤嬤幫你丟掉它罷!”

丟就丟唄!劉菁連再看它一眼都不想,因為,一個不值得去想的男人留下的東西,真的沒必要放在身邊。

可是,劉嬤嬤剛走出門口,她就追了出來,伸手要那件披風,說是還是拿去還給他好,免得他以為她太過于喜歡他,所以藏著他的衣物不肯歸還。

劉嬤嬤也覺得劉菁說得有道理,將披遞她給。

拿著披風返回到自己房間里,剛推開門,手就被人往里一拉,然后整個人撞進了一個寬闊的懷抱,門就自動關上了。

“嗨!”劉菁嚇了一跳,手里的黑色披風“叭嗒”一聲掉到了地上,抬眼一看,又是凌煜。

今天的他與以往黑色加身不同,而是穿著金黃色的蟒袍,頭戴鑲著紅寶石的朝冠,嘴角邊噙著一抹嘲弄似的淡笑,狹長的角眼微挑,這個樣子出現(xiàn)在她劉菁房間里,在她眼里,橫看豎看都覺得充滿了諷刺意味。

可是,他真的該死地好看,而且,那眼神與容笑與前世的林宇真的好像,逼真到她都分不清誰是誰了。

凌煜雙手攬住她的腰,將她逼到門后,她抬頭看著他,而他低頭看著她,兩人一時都沒了語言。

劉菁在掙扎片刻沒有結果,之后就放棄了,她心里如同明鏡般,他于她而言不可能有結果,但是,身體卻在沉淪,她好想擁有他的溫柔,哪怕這樣的美好時刻只是曇花一現(xiàn)。

一個天旋地轉,劉菁已經被抱到了床上,繼而一堵肉墻壓了下來……

外面陽光普照,天地間暖洋洋一片,而房間里一片熱火朝天,一室的旖旎風光。

“篤篤”門被人敲響,然后劉嬤嬤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二小姐?二小姐……”

“嗯!什么事?”劉菁從疲憊又慵懶中猛地回神,抬起頭來,門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上了梢,而剛才手臂還緊攬著她的男人現(xiàn)在正在斯條慢理地穿著衣袍呢。

“二小姐?您又睡覺了?王姨娘剛剛差人來,說等會要去北院給三小姐道賀呢!”劉嬤嬤在門外小心地說,“叫您也去看看!”

劉菁聽了,心一沉,雙眸由門轉向凌煜,靜靜地凝望著,那小眼神似乎在問:你真的要娶三小姐衛(wèi)之玥嗎?能不娶嗎?

凌煜將那條鑲金邊的腰帶細心地系好,又扶了扶鑲著紅寶石的朝冠,嘴角一扯,臉上出現(xiàn)一抹嘲弄的笑容:“該不會想讓我娶你吧?你配嗎?”

“怎么就不配了?”劉菁想也沒想沖口而出,“選秀那晚,是你吧?”

“你是想讓我負責?”凌煜甩了甩脖子,扭扭手腕,表情顯得那么閑適自得,并沒有因為劉菁的質問及門外有人而影響他平靜的心情。

看到凌煜那欠揍的笑容,劉菁雙手攥得很緊,眼里的怒氣慢慢浮現(xiàn)。

他竟然沒有否定,而且還那么悠著,為什么?難道耍流氓也可以耍得那么理直氣壯嗎?

門外,劉嬤嬤再次敲響門,問她什么時候可以出發(fā),說王杏那邊催得緊。

劉菁被催得有些煩,沖著門外大聲嚷:“急什么?有大把時間!”簡直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主角都還在這里呢。

劉嬤嬤聽出她的不耐,不敢再催促,開始動手旋動門把手,里面的木梢被轉得“咣咣”直響,那是她想強行進房的舉起。

“你還不走?”劉菁心里登時慌了,顧不上之前與他的種種隱晦與斗嘴,只想讓他趕快脫身離開。

可是,凌煜不急不徐,本來已經走向通向后院的那扇窗戶,聽到她催促他,又折了回來,壓下腰身,似笑非笑地問:“真的想讓我負責?”

劉菁已經不再想這個問題了,門上的木梢就快被劉嬤嬤弄掉了,她心里急呀,雖然劉嬤嬤知道一些事,但從沒被見過。

她一翻身下了床,顧不上羞澀,當著凌煜的面,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套得歪歪扭扭地也不理了,然后兩步跳到門邊,反身用背頂著門,沖凌煜眨著眼,揮揮手,壓低聲音說:“快,快走?。 ?/p>

“走?你舍得?”凌煜又晃到她面前。

“你……”劉菁剛想說什么,門“嘩”一聲被打開了,她心里一驚,屈著膝蓋頂住門,但劉嬤嬤也不是吃素的,只用手肘一頂,便頂出了一條尺把寬的空隙,擔心地望著她:“二小姐,你沒事吧?”伸手去扶她的肩膀,眼神充滿疼惜之情。

“怎么穿成這樣?”劉嬤嬤說話間,身體像泥鰍般從門縫里鉆了進來。

而她的眼睛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后便盯在劉菁身上,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她身后的凌煜似的,劉菁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扭頭去看,身后哪有人影?再看看窗戶,虛掩著,剛剛好像沒有聽到開窗的聲音,他就這樣走了?

劉嬤嬤沒發(fā)現(xiàn)劉菁的異常,臉上的表情慢慢松懈下來,走去衣箱面前,一邊幫劉菁找衣服,一邊說:“聽說,那個王八爺很快就會迎娶相府三小姐衛(wèi)之玥了,也就近這幾天吧?!?/p>

翻出一件稍厚的錦衣披到劉菁身上,發(fā)現(xiàn)她呆呆地立著,便想給她更衣:“你呀,就別發(fā)呆了,忘記他吧,盡管以前那么喜歡過他,而他就是玩玩你罷了,有正眼看過你嗎?”

這話對劉菁的沖擊力太大了,她好像如夢初醒般,推開劉嬤嬤:“我自己更衣就行了,你先出去吧!”

劉嬤嬤嗔了她一眼,說什么打小就是她侍候大的,現(xiàn)在長大了倒生疏起來了。

等劉嬤嬤帶上門后,劉菁還沒來得及更衣,“呼”一聲,從屋梁躥下一個人來,正是凌煜,他穩(wěn)穩(wěn)地落到她面前,長身玉立,冷冷地拿眼斜睨著她。

他怎么躲到梁上偷聽了?

“你、你還沒走?”劉菁拍拍胸膛,并沒有流露出多少吃驚的表情,指了指窗戶,“我們都要去向你們道賀了,你還呆在這里么?”

“我要娶衛(wèi)之玥,你不高興了?”凌煜微抬眉解,表情顯得有些輕佻,伸手又來攬她的肩膀,卻被劉菁閃身躲了過去,他也不勉強,甩了一下袍擺,走向窗口,“突然間就生疏了?剛剛不是很主動很熱情的么?還是說,你向來就是這樣,用過男人后,便可以翻臉不認人了?”

這是什么跟什么嘛?他就很容易將她心里的火氣挑起來。

劉菁脯膛起伏個不停,心里酸得不行了,兩眼含著淚,而男人嘴角輕輕挽起,開心地“呵呵”一笑,轉身兩步走到窗戶前,然后輕輕一躍,身子無聲地穿過窗口,消失在房間里。

好一會兒,劉菁才回過神來,咬了咬嘴唇,很想給自己一巴掌:劉菁,你就醒醒吧,劉嬤嬤說的沒錯!他就是一個玩玩你的男人!

利落地穿好衣裙,擦干眼淚,仰頭沖著深深地屋頂,笑了笑,提步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艷陽高照,又是一個晴好的日子。

劉嬤嬤已經等在西廂的院子里了,看到走出來的劉菁神情平靜如常,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了,不過,還不忘交代她一些注意事項,說了好一會兒,才推她一把:“去吧,早去早回!”

到了東廂,王杏母女倆與兩個手里提著東西的侍女早就等在那里了,看到她姍姍來遲,衛(wèi)之杰有些不高興,噘著嘴不客氣地數(shù)落了她兩句。

當著下人的面份上,她劉菁還是她的媳婦,她當然得好好演戲,于是低眉順眼地表示歉意,還福身行禮,像模像樣得,她都搞不清楚到底還是不是現(xiàn)代人了。

王杏很會做人,給她打圓場,當然也沒有責怪衛(wèi)之杰的意思,大有好母親好婆婆的風范,她這份的圓滑周到,劉菁不得不佩服。

三人趕到北院時,整個北院挨挨擠擠的都是衣著光鮮的人們,正堂之上,來自各方高官與富商圍在相爺衛(wèi)狄與八王爺凌煜的身邊,極盡討好之能事。

而衛(wèi)狄與凌煜好像很享受這種氛圍,臉上一直保持微笑,時不時插上兩句話,都能獲得身邊些人的奴顏奉承,笑聲與說話聲時不時從正堂里傳出來。

劉菁三人在接待的侍女帶領下,正好穿過正堂,走向女眷歇息的后院。

“八王爺,您與三小姐的好事將近了吧?哈哈,在下可等著喝您的喜酒呢!”

“好好好,到時歡迎各位光臨!”

這聲音很熟悉,劉菁不禁扭頭去看,正好與凌煜的目光相接,她趕快移開自己的視線,跟著王杏匆匆走進后院。

不過,她從眼角余光看到了,凌煜的目光一直追著她,直到她的身影隱入后院那道門。

王杏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她用手肘撞撞劉菁,低聲說:“你發(fā)現(xiàn)八王爺在看你了嗎?他真的對你有意思呢,以前,你都敢對天下?lián)P言喜歡他,現(xiàn)在為什么不做點什么呢?也可以挫挫衛(wèi)之玥的悅氣,別讓她太得意了!”

“嚇?”劉菁裝作不懂,而王杏好像火眼金睛似的,抿嘴一笑,也不拆穿她,拖起衛(wèi)之杰的手,向前緊走了兩步。

留下她一人在發(fā)呆,好一會兒才跟了進去。

里面,擠了一屋子著穿紅著綠的女人們,苗夫人與衛(wèi)之玥被簇擁在中間,有眾星捧月之勢,兩人笑得合不攏嘴。

王杏施展她熱情洋溢的外交手段,一邊開懷說笑,一邊說著甜言蜜語,很快便融進了女人間的歡談喜笑。

先不要評論她有幾分真心,就她那份王熙鳳般的潑辣能干又面面俱到的個格,在明面上,讓人無法挑出錯來,所以,苗夫人心底里嫉恨她,而表面上卻對她客客氣氣。

劉菁對于這種場合不喜,前世周旋在那些聚會的場合,一般是工作需要,就是演演戲,應付的態(tài)度。

所以,她只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里迫切希望速戰(zhàn)速決,就像劉嬤嬤說的,“快去快回”。

可是,作為這次的女主角,衛(wèi)之玥顯然不會放過她。

衛(wèi)之玥正與幾個跟著高官富商而來的小姐們說笑,一看到走進門來的王杏三人,她眼前一亮,目光越過王杏的頭頂,一直盯著劉菁。

與小姐們說了兩句,起身徑直走向劉菁:“嗨,劉菁,阿杰的娘子,你也來賀我成為王妃嗎?”

她說得不陰不陽,卻主動牽起劉菁的手,那漂亮的臉蛋興奮得紅撲撲的,笑容燦爛得跟花朵似的。

她說話的聲音有些大,而表情也夠熱烈,一屋子正開心熱鬧的人的目光紛紛被吸引過去,集中到劉菁身上,關于她的好些臭事,基本是人盡皆知。

劉菁本來蔫蔫的,不想說話,只是,現(xiàn)在成了眾矢之的,她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

扯了扯嘴角,溫婉一笑,反握住衛(wèi)之玥的手:“恭喜你啊,三小姐!”按照王杏所說,她現(xiàn)在還是名義上的三少夫人,所以不用按相府輩份稱呼,她也樂得不用叫一聲“三姐”。

“哈!祝賀我?”衛(wèi)之玥笑得有些猙獰,手突然用力,長長的指甲掐進劉菁的手掌心,“你應該是嫉忌得要命了吧?哈哈,你們說說是不是?她可是向天下人揚言喜歡八王爺?shù)?,現(xiàn)在竹籃打水一場空……”

也許是因為劉菁到底還是將軍府三小姐的身份,所以,其他小姐夫人們只是跟著笑,并不接話,但是,她們那目光明顯帶著嘲笑的意味。

劉菁并不是一個善于耍滑頭的人,面對如此尷尬的場面,她真心覺得有些疲于應付,腦子里正想著該怎么自我解嘲的時候,王杏推著衛(wèi)之杰往她面前一站,指指她們兩人說:“哈,三小姐說什么呢?她已經是你的弟媳,雖然還未圓房,但名義上也是??!你們說,是不是?。俊?/p>

王杏高調的將她推到衛(wèi)之杰面前,又將拉過身邊幾個夫人小姐,面對她逼視,幾個夫人與小姐不好不表態(tài),紛紛點點頭。

眼見有了臺階下,劉菁也趕快說:“王姨娘說得正是,現(xiàn)在,阿杰就是我的夫君,這樣,三小姐難道還不放心?”她不客氣地將指甲也掐入衛(wèi)之玥的掌心里。

聽到“嘶”一聲倒吸氣的聲音,劉菁爽朗笑起來。

衛(wèi)之玥只好松開手,訕笑著,然后撇撇嘴,走開了。

一大幫女人在里面互相奉承著,一張張笑臉那么燦爛明媚,怎么看都看不出彼此內心的喜怒。

這種虛偽的修為,真的讓劉菁這個現(xiàn)代人嘆為觀止。

應付了一會兒,心情本來就不好的她想著找借口離開,然而,王杏卻一把拉住她,附在她耳邊低語道:“為什么要放過這個機會……”

劉菁怔了一下,正想著她這個“機會”是什么意思時,王杏沖她抿嘴一笑,然后拍拍她的肩膀,好像在說“好自為之吧”,接著翩然而去。

心里好不郁悶,劉菁四下看了看,突然想起正堂離書房不遠,而此時人那么多,剛剛她走近正堂的時候,偷眼瞥了一下書房那個神秘的地方,似乎也有人在附近走動。

也許,今天人那么多,之前的相府禁忌也沒那么嚴格了吧?

思及如此,劉菁瞄了左右,發(fā)現(xiàn)沒有人理睬她,便裝作無聊的樣子,慢慢從后院的后門晃了出去,眼前就是一個花園,紅花綠樹映著亭臺軒謝,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延伸向院門,通過那道院門,再轉拐兩個彎,書房所在的那座房子就到了。

院子里相對安靜,但是時不時有人走過路過,有侍女,也有客人,可是,大家好像并沒有特別注意往外走的她。

劉菁裝作垂頭喪氣的樣子,而眼珠子卻在不停地翻動,沒發(fā)現(xiàn)異樣后,她晃出院門,警惕地貼著墻根游行了幾步,便轉過了第一個彎,趴著墻,左右看了看,還是沒有人,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像要蹦出嗓門了。

劉菁加快了腳步,又轉了一個彎,書房就在眼前了,劉菁停下腳步,看著那扇小小的窗戶正敞開著,開窗的位置比較高,如果沒有攀登的工具,很難爬上去,而拳頭大小的窗欞里面黑乎乎的,就像野獸張大了嘴巴。

她目測窗戶的高度,思忖著該怎么攀登的時候,前面突然有人在說話,腳下一動,向后移了兩步,然后,后面又響起的人聲,她立馬轉過身,看看左右,是兩堵高墻,她沒有飛上墻頭的輕功,如此前后夾擊,她想不暴露也不可能了。

經過上次的事情,她對相府而言已經是另類了,如果再次被相府的人注意到她在書房附近徘徊,她不有信心蒙混過關,可是,之后想大大方方地接近書房就更難了。

就在她想法子的時候,一條強有力的手臂自身后伸出,腰部被攬住,她驚得“啊”一聲,才發(fā)出半個音,嘴巴就被人捂住了,然后雙腳離地,身子向上飛了起來,輕輕落在屋頂上。

“噓!”男人的臉自她背后轉了過來,又是凌煜,他抿唇微笑,還是一臉的閑適表情!

怎么就陰魂不散了呢?

她剛想出聲諷刺他兩句,就聽到下面兩撥人碰面在說話。

“喂,剛剛不是說有人在這附近鬼鬼祟祟嗎?怎么沒看到?”

“就是呢,好奇怪,剛剛暗哨傳來消息的時候是這么說的,怎么就不見了?”

“切,現(xiàn)在到處是人,說不定眼花了,要我說,相爺根本就是多心,其實,根本沒有人打書房的主意,他老人家是不是有些疑神疑鬼?。俊?/p>

下面的人說著話,漸漸走遠了。

劉菁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暗想好險!如果再慢幾秒鐘,她肯定被人來個甕中捉鱉,到時,就算她是無意書房,也會滿身長嘴也說不清。

“告訴我,你老是在書記附近瞎逛是為了什么?”凌煜雙手環(huán)胸,小心地往屋頂上一坐,眼眸望向遠方。

劉菁眨了眨眼,不想回答他的話,心里想著書房就在她的腳下,心情復雜得無以復加。

凌煜沒有得到她的回答,也不著急,板著臉指了指他們身下的房子:“就憑你的身手,簡直是來送死,你知道下面書房是什么情況嗎?”

“是什么情況?”他好像很熟悉似的,劉菁被教訓得很不服氣,嘟起嘴巴,“我就不信,你會知道!”

凌煜斜了她一眼,目光繼續(xù)投向遠方:“里面機關重重,一不小心碰上,就能導致人全身麻木疼痛,然后動彈不得,就算不死,也是束手被擒……”

聽他這么描述,跟現(xiàn)代電流流過人體感覺相似,難道這個架空的古代就懂得電技術?劉菁很是好奇。

她詳詳細細地問了一翻,心里的判斷卻越來越清晰,可是,本國古代因為一直處于閉關守國,電技術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運用很遲,如果相爺書房里那奇怪的東西是電流的話,那他一定有接觸西洋人的經歷。

“相爺他跟外國人有接觸嗎?”劉菁隨口就問了出來。

凌煜突然扭頭望著劉菁,目光犀利得跟利劍似的,半晌之后,他問:“你想知道什么?”

劉菁心跳了兩跳,迎著燦爛陽光,男人如刀削般的五官深邃,皮膚白晰,帥得讓她沉醉了,她的思維好像斷電了似的,忘記了回答他的問話。

沒等到她的回答,凌煜扭開頭,冷冷地說:“總之,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想得到什么,以后都不許老在書房附近逛了,退一步,就算你進了書房,那也是送死。”

他霸道的話語,令劉菁心里一動,前世林宇對她的好一幕幕在腦海里如電影般閃過,眼里的凌煜忽遠忽近,她的眼神有些亂了,花了。

“凌煜!”八王爺?shù)拿譀_口而出,她也不自知。

很難得被人直呼姓名,就是皇上,也只是稱他為“老八”,八王爺凌煜的腦筋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定定地看著她好一會兒,之后嘴角漾開淡笑,在劉菁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平靜地問:“什么事?”

感覺到了他的溫柔,劉菁臉上流露出小女人的一抹嬌羞,小心地走到他身邊,緊挨著他坐了下來,然后伸手就挽住他的臂腕,頭輕輕靠著他的肩頭,凝望著的遠方高低起伏的房屋,動情地說:“你不要娶衛(wèi)之玥,好不好?”

“不要娶她?為什么?”

“你娶我!行嗎?”

“不行!你不配!”

凌煜想也沒想,便將她的手甩掉,然后站起身,看也不看她,向前走了幾步,他那冷硬的背影對著她,這份決絕,讓劉菁心底里再次冉冉升起的熱切如同霜打茄子,全蔫了。

這時,遠遠地傳來侍衛(wèi)尋找八王爺?shù)穆曇簟?/p>

劉菁聽到了,卻一動不動地坐著,目光呆滯。

凌煜慢慢轉過身,嘴角恢復了嘲弄的笑意:“你是真的喜歡本王嗎?可是,你同樣很喜歡風國的皇子風陌,還喜歡本王的父親,當今的皇上,你一個女流之輩,竟然如此博愛!現(xiàn)在,又嫁給了相府的三公子,怎么能再嫁給我?最多,就做一個低賤的妾侍吧!”

“八王爺!”下面幾個侍衛(wèi)的叫聲更近了。

凌煜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望,然后又回頭深深地看了劉菁一眼:“怎么樣?”

語氣間帶著譏諷,好像她劉菁求著他娶,而他只得勉為其難給個賤妾她當當,這種施舍性的給予,并不是劉菁想要的。

她平靜無波的表情終于有了反應,微微扯了扯嘴角,站起來,卻背過身去,兩滴眼淚無聲地落下,透過朦朧的淚眼遠眺,才發(fā)現(xiàn)剛剛晴好的天空,不知什么時候變了臉,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樣陰晦。

一陣秋風拂面而過,絲絲涼意讓她有些混沌的腦袋清明了不少。

“走吧,我?guī)阆氯?!”凌煜的話帶著無比愉悅的笑意,他無聲地走到她的身后,向她伸出一只手,“不過,如果你不想讓我?guī)В部梢宰约合氯??!?/p>

這樣說,明顯就是向她的自尊挑釁。

劉菁氣鼓鼓的,卻嘴里一片苦澀,她想不睬他,讓自己顯得有志氣些,可是,她又明白,在這么高的屋頂,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地面,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帶下去。

在現(xiàn)實與可憐的自尊之間權衡著。

好一會兒,她深深地做了一個呼吸,才伸出手去夠自身后伸過來的那只大手,眼看就要夠著了,而那只大手卻突然縮了回去。

“嘿嘿!”凌煜陰險地笑了兩聲,甩了甩袍擺,轉身就跑,在高低不平的瓦間竟然如履平地,奔到屋檐邊站定,頭也不回地說,“既然那么勉強,那就自己想辦法下去吧!”然后向下一躍,身影就消失在劉菁的視線中。

他竟然將她丟在屋頂上了。

“可惡!”劉菁咬牙切牙地沖著那消失的背影沖了一下拳,發(fā)泄著憤怒的情緒。

不過,出了一口氣后,殘酷的現(xiàn)實擺在眼前,她必須自己想辦法離開屋頂,而且必須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這個難度對于前世的她,都有一定的難度,何況是這一世的她!

環(huán)視四周,這座房子的屋頂比其他房子高了許多,三面是院子或花園,另一面與主屋的后院屋頂連成一片,如果想下去,除了像凌煜一樣飛下去之外,就別無選擇地踩屋頂,由高走到低處,然后再想辦法跳下去。

走過屋頂?前世的她不是沒走過,也不是現(xiàn)在的她沒膽量,而是她知道,就算她摒住呼吸走動,都會被下面的人察覺,后果了也可想而知。

“唉!”她長嘆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雙手抱著膝蓋,呆了一會,又將臉埋進雙腿間,閉眼養(yǎng)神。

心想,只能等待天黑后再想辦法。

不知過了多久,昏昏欲睡的她感覺到有水滴滴在身上,全身冷嗖嗖的,抬頭一看,啊,天色更黑了,冷風席卷著天際間有無數(shù)的水線,搖曳飄灑。

啊!下雨了。

意識到這一點,才發(fā)覺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與頭上,酸酸麻麻,而風雨間好像夾雜著一聲聲焦急的呼喚,就像前世母親在呼喚晚歸家的兒女。

風聲雨聲正好能遮蓋住走過屋頂?shù)脑胍舭桑看藭r不走,更待何時?

思忖間,劉菁已經站起身,將在風雨中零亂的頭發(fā)挽到耳后,低著頭穩(wěn)穩(wěn)地走到與主屋正堂相接的邊沿,小心地跳了下去,發(fā)出的噪音連她自己都沒聽到。

心里暗暗慶幸,稍稍直起腰身,疾步而行,哪知腳下一滑,沒等她驚呼出聲,整個身子便向主屋的屋檐滾去。

“嘩啦啦”聲中,粗糙的瓦咯得她全身疼痛不已,她卻顧不上,而是企圖扳住瓦片,讓身子停下來。

然而,她揭了好幾塊瓦片,制造了很大的動靜,身子依然向下滾去。

屋里,一大幫紅紅綠綠的女人們正在圍著衛(wèi)之玥,聽她眉飛色舞地講述八王爺如何喜歡她,如何想早日娶她過門成為王妃。

忽然聽到屋頂一聲巨響過后,有什么順著屋頂滾動,又連接著幾片瓦片被揭開,雨水與風灌了進來,大家紛紛仰頭看向天花板,看到見了天日的幾處。

“鬼呀!”不知是誰突然大叫,其他人聽了,臉色大變。

反應快的,抱頭就跑,反應慢的,呆住了,然后被撞倒踩傷,一時之間,尖叫聲,碰撞聲,咒罵聲,響徹整個后堂。

王杏此時也在屋子里,那一聲“鬼呀”,并沒有嚇到她,因為當屋頂傳來不正常的聲響之時,她就警覺地豎起了耳朵,聯(lián)想起前一刻被她派去找劉菁的菊兒匯報說“三少夫人不見了”,這時的她立即想到屋頂上的人就是她。

當其他人驚慌失措地往正堂跑,求救那些男人的時候,王杏卻往后院花園跑去。

前腳剛邁出大門,就與進屋躲雨的花子碰了正著。

“怎么啦?王姨娘!”花子占便宜般地扶住王杏,才沒使她扎進他的懷里,卻眨著好看的眼睛,朝王杏放電,那張傾國傾城的臉笑得花枝招展。

面對這么好看的男人,閱人無數(shù)的王杏也有些醉心了,可是,卻沒讓自己沉醉下去,拂袖甩開男人修長的手指,不客氣地說,“走開!”

花子也沒再糾纏,兩人錯身而過。

王杏腦子里閃過一個畫面,那是花子幾次三翻地攔住劉菁,糾纏不清的情景,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那就是利用這個好色的男人。

“花神醫(yī),救她!”王杏沒作多想,一個箭步回身,拉住他的衣袖,雙眼望著他,另一只手的食指朝天花板屈起。

上面的動靜不小,會武功的花子知道那是有人快要滾落下來了。

“呼”一聲,他反身躥出去,等到王杏跟出去,已經不見了他的影子,望向之前發(fā)出聲響的屋頂瞧去,也沒有人影,只有幾片破碎的瓦片從高處被雨水沖下來。

從屋里走出一個人,兩個人,很快,她的身后站滿了男男女女,一個個頂著風雨伸長脖子朝屋頂看去。

“不就是風吹下幾片瓦片嗎?哪有什么鬼?真是大驚小怪,危言聳聽……”一個男賓客首先出聲了。

“就是就是……”其他的人也紛紛附和,所有的人趕快奔回屋里避雨。

可是,最后從屋里走出來的相爺衛(wèi)狄卻黑著臉,瞄了一下屋頂后,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王杏,然后轉身對貼身的兩個護衛(wèi)說了兩句,這才回屋去了。

兩個護衛(wèi)提氣飛上屋頂,在上面細細地觀察一翻后,又跳下地,回到相爺身邊低聲匯報。

相爺危險地瞇了一下銳利的眼睛,大聲下命令:“封鎖所有的院門,搜查所有的人,包括所有相府的人和賓客,看看有沒有人擦傷或摔傷的……”

侍衛(wèi)帶著一大幫家丁與護衛(wèi)領命而去,對所有的賓客及相府上下的人進行寬嚴不一的搜查。

王杏進了屋子,聽到相爺這個命令后,嚇得裙子里的雙腿如同篩糠似的,卻強裝鎮(zhèn)定地陪幾個前來道賀的夫人小姐聊了一會兒,才抖著早已濕透衣裙,借口回西院換衣服,離開了北院。

一路飛奔回到西院,她顧不上換衣服便直奔西廂,還沒進西廂大門,就看到劉嬤嬤神色慌張地從劉菁房間里走了出來。

“她回來了嗎?”她一把抓住劉嬤嬤的手急問。

劉嬤嬤點點頭,

“有受傷嗎?”

劉嬤嬤又點點頭。

“完了,完了……”王杏心里一慌,向來從容鎮(zhèn)定的她雙腿一軟,跌坐到地上,嘴里喃喃自語,兩眼顯現(xiàn)絕望的神色。

正當整個相府亂成一鍋粥時,賓客之中有一個人顯得尤其悠閑自在,這人就是八王爺凌煜。

只見他抖著二郎腿,手里優(yōu)雅地持著一杯香氣四溢的茶,偶爾小啜一口,然后放到手邊的桌子上,狹長的雙眼帶笑,看著亂哄哄的大堂,微微翹起的嘴角,一抹忍俊不禁的笑容掛在臉上。

“八王爺,您看看,相爺他老人家也太多心了吧?連著咱們都要搜查,這……”李尚書攤開手,作不服狀的看著凌煜,希望求得他的贊同。

可是,凌煜卻搖了搖右手食指:“李大人錯了,相爺這么做,正是為了所有人的安全著想,試想想,剛剛在屋頂上的,如果是刺客,那咱們每一個人的安危都受到了威脅!而這個刺客目前去向不明,說不定就在咱們中間呢!”

“八王爺說的正是,相爺是替大家著想!”

“李尚書是您老人家想多了吧?”

“相爺還是快點找出刺客,否則,你我都不得安寧!”

七嘴八舌的說話聲此起彼落,紛紛附和凌煜的觀點,本來對于相爺搜查無比抗拒的人們,眨眼之間又變得相當配合。

正在配合侍衛(wèi)與家丁逐個察看賓客的衛(wèi)之煥聽了凌煜的話,先是怔愣了片刻,接著拱手向凌煜致謝。

個性耿直的衛(wèi)之盟卻不同意父親與兄長這么做,先是與他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什么客人都是相府的坐上賓,所有的賓客都沒有走動,不可能有嫌疑,如果這么對待他們,那是相府失禮了。

可是,衛(wèi)狄與衛(wèi)之煥對他的話聽而不聞,他氣得一甩袍袖離開了北院。

當然,一翻檢查下來,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衛(wèi)狄?guī)еl(wèi)之杰與衛(wèi)之煥向賓客們致歉,然后吩咐廚房提前上菜,招呼賓客的吃吃喝喝,一翻鬧下來,時間過去了整整一個時辰,父子三個都無法脫身。

西院西廂的一個房間里。

“哎喲!”劉菁咬緊牙關,可是,左手臂處傳來的疼痛還是讓她忍不住叫喚出來。

“這就受不了了?早之前干嘛去了?”正在幫她上藥的神醫(yī)花子瞄到她慘白的臉,微微皺了皺眉頭,手下的動作越發(fā)地輕柔,“那么膽小,那么笨,竟然敢跑到屋頂上去,不摔死你才怪呢!”

他的話,讓她想起可惡的凌煜,忍不住磨了磨牙,“咯咯”直響。

花子給她的手上好藥,又用一塊素色布條纏好,取過一條棉線綁穩(wěn)打了一個結,這才讓她穿上左手的衣袖。

“喂!”花子終于忍不住了,瞄了一眼劉菁,她只穿著肚兜,在他幫她上藥期間,一直沒看到她羞澀的表情,“作為一個女子,是不是應該表現(xiàn)得矜持一點,羞澀一點?像你這個樣子,嘿!從上到下,沒有一點女人味!”

劉菁回過神,明白他的意思,友好地笑了笑,依然斯條慢理地穿著衣服:“怎么樣才算有女人味?一個救死扶傷的神醫(yī),是不是面對著我這樣的女病患心猿意馬了?”

本來想挖苦她的,沒想到反而被挖苦了一翻,花子臉上飛過一抹紅暈,目光有些閃忽不定,惹得劉菁暗暗樂了起來:“哈哈,被我戳中心事了?剛剛,你真的對我心猿意馬了?”

“哪有?沒有的事!”花子不自然的表情一閃而過,轉而又笑得花枝招展,一邊忙著收拾手頭上的東西,一邊問,“告訴我,你怎么會跑到屋頂上去?想干什么?”

被問及如此敏感的話題,再次輪到劉菁不自然了。

之前,他已經問過幾次了,每次都被她搪塞過去,可是,他顯然不相信她的糊編瞎造,還是追問個不停,這,讓她感到汗顏。

本來,從屋頂上一直往下滾,并從兩層樓高的屋檐摔了下來,不死也得重傷,不是重傷,也會被捉住打得半死。

哪知,當她閉眼等死時,身子卻落進了一個溫軟的懷抱,還沒等她明白怎么回事,被人抱住的身子飛了起來,等她睜開眼睛看時,已經離開了相府北院,幾個起落之后,雙腳穩(wěn)穩(wěn)著地,一看,她已經站在自家房間后面的那扇戶前。

“進去!”身子被人一推,她就跌進了自己的房間。

“呼”一聲,有人穿窗而進,自后面將她扶起坐到了椅子上。

“傷在哪了?”那人從她身后繞到她面前,不是她心里所想的凌煜,竟然是神醫(yī)花子,那一張妖孽般的臉往她面前一湊,放大的鼻子幾乎撞到了她的小鼻子。

書友評價

  • 問芙
    問芙

    《庶女不傲》不愧是書迷爭相拜讀的一部網絡小說,整個故事情節(jié)流暢、細節(jié)扎實、人物豐滿、基調向上,充滿催人奮進的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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