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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小說《庶女不傲》第7章精彩分享

2021-06-01 15:04:31 作者:辰辰小豬
  • 庶女不傲 庶女不傲

    她好好的一個特種兵,死后穿越不算,還被人奪清白,被迫成了八歲孩子的“娘子”。她掙扎在生與死的邊沿時,一身黑衣的他總會如期而至,她對他說:“我做你的解藥吧,沒有條件!”,卻在他靠近時,一把拉下他的黑面紗,他竟然是前世的愛人,可他起身提劍指著她吼:“滾!”前世的恩怨,今生的癡纏,是緣還是孽?

    辰辰小豬 狀態(tài):已完結 類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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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不傲》 章節(jié)介紹

《庶女不傲》是一部言情題材小說,作者辰辰小豬用細膩的筆觸,巧妙的構思引導讀者去閱讀,并不斷抽絲剝繭,可讀性極強!小說《庶女不傲》第7章內(nèi)容簡介: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她自嘲的笑了笑,“眼花了!您請便吧!”閃身走到一邊。那個男人.........

《庶女不傲》 第7章 我不是這一世的人 在線試讀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她自嘲的笑了笑,“眼花了!您請便吧!”閃身走到一邊。

那個男人斜眼看了看她,沒再說什么,便帶著兩個兵士進了她的房間。

劉嬤嬤嚇得雙腳直打顫,將劉菁拉到一邊問:“二小姐,你瘋了,相府大公子也敢去招惹?別忘了,你現(xiàn)在三公子少夫人的身份!”

劉菁知道劉嬤嬤是說她犯花癡了,皺了皺眉,心思涌動。

他就是衛(wèi)之煥?一心從商,從不問政事的相府大公子?怎么會與前世的蜈公那么像呢?難道他也是穿越來的么?

衛(wèi)之煥帶人出來了,她的目光還是一直盯著他看,好像要把他看穿似的。

因為沒有搜到任何東西,衛(wèi)之煥冷著臉又去了劉嬤嬤房間,劉菁的腳步竟然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又跟著他們進了房間。

劉嬤嬤一把將她拉了出來,緊緊的拉住她的手,直到幾個男人離開后,她才氣急敗壞的問道:“二小姐,你怎么回事?”

“我?我怎么啦?”劉菁甩掉劉嬤嬤摸她額頭的手,朝她翻了兩個白眼,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劉嬤嬤看她反常的樣子,很不放心地跟了上來,將門關上后,又來拉她的手。

“劉嬤嬤,如果我說,我不是這一世的人,你相信嗎?”劉菁被她煩得有些生氣了,干脆將最猛的話放出來。

“嚇?”劉嬤嬤黑眼珠好像要掉出來似的,呆呆地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摸起眼淚來,“二小姐,你別嚇嬤嬤了,你到底怎么啦?”

“好啦,你去忙吧,我有些累!”劉菁知道怎么說也說不清楚,身子往床上一倒,拉過被子蒙住了頭,裝睡去了。

耳邊聽著劉嬤嬤無趣地出去又進來,來來回回走了幾次,最后還來推她,說藥熬好了,快趁熱起來喝了吧。

劉菁一聽,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看到床頭桌子上放著一碗黑乎乎的中藥湯,苦味兒隨著裊裊升起的熱汽散發(fā)到空氣中,房間里立馬彌漫著令人反胃的氣味。

她好好的,為什么要吃藥?難道她說了一句實話,卻被認為是精神出問題了?

劉菁抬頭望了劉嬤嬤一眼,看到她眼里的關切與心疼,到嘴里的狠話吞了回去,心里苦笑,耷拉下頭,無力地說:“放著吧,等會就喝,不過,要準備糖!”

“在這!”劉嬤嬤變戲法般攤出手掌,幾粒蜜棗出現(xiàn)在她的掌心。

干凈不?

劉菁心里有些惡寒,隨口又說:“要溫開水!”

“好的,馬上就去倒!”劉嬤嬤小跑著出了房間。

等她再倒回來的時候,看到劉菁正端著藥碗,捏著鼻子往嘴里灌藥呢,她“呵呵”笑起來,哪知碗里的藥早被倒干凈了,此時,她喝了正是從旁邊不瓶里倒出來的冷開水。

劉菁放下套碗,接過她手里的水碗,喝了兩口就怎么也喝不下去了,將水碗一放,又倒下床蒙頭裝睡。

劉嬤嬤還在一邊噓寒問暖,直到劉菁說完午餐想吃什么之后,才離開房間。

“哎!”劉菁猛地掀開被子,雙眼瞪著天花板,看來,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事,是壓根不能跟別人分享的,否則,下場不止如此。

因為劉嬤嬤與王杏說劉菁生病了,所以中午不用過去東廂一起用餐,劉菁倒也很開心,自己躲在房間里,享受著劉嬤嬤給她開的小灶。

只是吃完午餐之后,王杏親自過來問安。

揮退侍女與劉嬤嬤后,王杏含笑問是不是被她母女倆的事嚇壞了?

想想前世出生入死的生涯,劉菁笑而不答,卻用從容不迫的態(tài)度表明她對這些事并不恐懼,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

王杏對于她處變不驚的態(tài)度很滿意,又當面贊了她幾句,然后交代她有些事最好盡快去辦理,她擔心遲則生變,需要她配合的,盡管說。

劉菁應下,王杏才起身,讓劉嬤嬤進來,吩咐她小心侍候之后,才離開。

王杏走后,劉嬤嬤又在劉菁面前將王杏的好說了一通,還交帶她一定得好好待人家。

就她那個樣子,劉菁覺得比自己前世的母親還羅嗦了,一一應下后,又想攆人。

“告訴奴身,王姨娘剛才說了些什么?”劉嬤嬤有些雞婆地問。

“就是說如何做好假夫人的事啦!”劉菁隨口瞎說一通。

她不會不想告訴她王杏說相爺可能通敵賣國的事,也不想說王杏的兒子原來是女兒,更不想說,王杏救她是為了讓她幫忙偷一個傳家之寶及一張房契,并且,事成之后,她們主仆與王杏母女都得及時離開相府。

當然,她不是不信任劉嬤嬤,而是擔心告訴她太多東西,對于膽小怕事的她反而是一種負擔,一旦出事后,被人這么一逼,有可能露出破綻。

劉嬤嬤沒從劉菁嘴里聽到有營養(yǎng)的東西,將信將疑,又絮叨了一會兒,才離開。

傍晚時分,天突然變了臉,冷風帶著雨箭席卷而來。

相府的人早早地吃完飯,休息去了,只留下滿府的風雨摧殘著花木,發(fā)出“噼哩叭啦”的聲響。

因為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反而難以入眠,劉菁便躺在床上,將這幾天來在相府里所見所聞從頭到尾想了一遍。

越想越讓她汗顏,如此復雜的相府,看來也不是她與劉嬤嬤的久留之地,而王杏要她做的事,對于她而言也不是很難達到的事,只要她辦到了,然后一起離開相府,也是遠離是非之地的一種好辦法。

突然,腦子里閃過衛(wèi)之煥的影子,她無法在床上躺下去了,索性起床,穿上黑色的衣服,披上蓑衣,從窗戶翻了出去。

貓著腰,快速地穿行水淋淋的花木叢,時不時發(fā)出踩斷枯枝發(fā)出的聲音,無一不被淹沒在風雨聲中。

眼看快接近北院時,突然發(fā)現(xiàn)北院的主樓里走出一行人,與送出來的人說了幾句話后,就打著油傘,匆匆往東院而去。

在那個高大的男人回頭的那一刻,從屋里射出來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白花花一片,也就是那么一瞬間,可是,眼力很好的劉菁還是看清了他的相貌,正是衛(wèi)之煥。

想起前世的遭遇,想到他也有穿越的可能,劉菁便悄然地跟了上去。

衛(wèi)之煥與同行的兩個男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都是關于商行、地頭的一些事,說得很起勁,似乎根本沒發(fā)現(xiàn)身后跟著一條尾巴。

一行人到達東院后,分散開來,衛(wèi)之煥走入東廂房后,關上門,屋里的燈很快亮起來。

劉菁不敢公然上門去,根據(jù)她對西院東廂的了解,知道后面一定有窗,便小心地繞到屋后,拔下頭上的珠花,小心地在窗戶上撬開一點點縫隙,雙眼貼近往里看。

屋里,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在脫衣服,將濕濕的長袍往椅子上一丟,又解開最貼身的褂子,露出強健的上身肌肉,胸前那一顆銅錢大小的黑痣露了出來,他就是蜈公。

也許是太憤怒了,劉菁腳下一個不穩(wěn),滑了一下,正好踢一個花盆,好死不死,那個花盆竟然翻了,碎了,發(fā)出很大的聲響。

“誰?”低沉而凌利的喝聲響起,一陣風從里面吹出來,窗戶隨即開了,一把匕首飛出,正是對準劉菁的脖子動脈。

任是特種兵出身的劉菁也沒能從如此閃電的變化中作出反應,眼看奪命飛刀即將要了她的性命,突然,旁邊伸出一只手,一拽,她的身體便離開了窗口。

“叮”一聲,那把刀插進窗戶對面的院墻上。

劉菁回頭,看到又是那個黑衣人,心里一高興,顧不上此時的危險,咧開嘴就笑了:“怎么又是你?”

“快走!”黑衣人附在她耳邊說了一聲,然后攬住她的纖細腰身,帶著她輕輕一躍,她驚喜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離開了地面,隨著那個黑衣人一起飛上了屋頂,并迅速躲進屋頂相錯形成的三角架里面,兩人蜷曲著身子,居高臨下地望著模模糊糊的地面。

這時,房子下面已經(jīng)亂了起來,喊叫聲此起彼落,好在此時風大雨大,火把剛剛出來的就被淋滅了,不過,有兩個灰白色的身影在院子里面走了一圈后,緊接著也上了屋頂,并在屋頂上徘徊了一會兒又下了地面。

兩個聲音交疊傳來。

“是不是眼花了?”

“應該不是,看,花盆都打爛了!”

“但是,現(xiàn)在風雨那么大,吹翻花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也許吧,近期府里不太平,也許是我多心了,咱們回去吧!”

等到那兩人的聲音與身影隱入屋子,黑衣人碰了碰劉菁,輕聲說:“我先出去,如果沒有什么危險發(fā)生,你再出來,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我就引開他們,到時候你再離開!記住,馬上回你住的地方,也許有人懷疑你,已經(jīng)去查你在不在房里了!”

劉菁哼了哼,黑衣人出去后,外面一切依然平靜,不過,他也沒再回來。

大約過了幾分鐘,一身濕淋淋的劉菁已經(jīng)凍得牙齒直打架,心里也有些亂,想起黑衣人的話,她不得不鉆出來,警惕地四處瞄了瞄,沒看到有人影,這才小心翼翼地走過高高的棟梁,滑落到低處,最后跳下地面。

因為肌肉有些僵硬,落地時,身形一個不穩(wěn),右腳扭傷了,雖然不算很嚴重,但是,走起路來不再利索,忍著痛,一腳高一腳低地走了好一會。

突然,幾個巡夜的家丁從一個拐角走出來,那風燈高高舉著,能照得很遠。

而此時,劉菁剛好走到相府中央位置開闊的地方,四周都什么可隱蔽的,離她最近的樹叢也有好幾米遠,并且,她腳痛,想快速溜走也根本無法辦到。

“有人!”

“誰?”

一個家丁叫出來,其他家丁也發(fā)現(xiàn)了,叫喊著追過來,而劉菁用一只沒受傷的腳跳往樹叢,可是,她心里清楚,就是到達樹叢,最后一定也逃不過被捉的命運,她有些絕望地咬緊牙關,一連蹦出數(shù)米遠。

剛跳進樹叢,身子立馬被人擁住,下一刻,一個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身子已經(jīng)被人夾在腋下飛奔起來,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臉上是“叭叭”豆大水珠敲打聲。

知道有這個身手的人一定就是那個黑衣人,劉菁信任地反手攬住他的腰身,無聲地由他帶著自己,身后的喊叫聲漸漸遠離。

幾個起落后,感覺到雙腳重新著地,睜開眼睛一看,已經(jīng)回到了西院西廂自己的房間后面那個敞開的窗戶前。

黑衣人猛推了一下她的身體,她整個人就從窗戶滾入了房間里。

沒等她從地上爬起來,黑衣男人也跳了進來,順手關上了窗戶,并挑亮了風燈。

看到劉菁一拐一瘸地走到床邊,黑衣男人冷笑一聲,說:“那么不經(jīng)折騰,竟然也敢多次喬裝打扮跑出去?你究竟想干什么?”

劉菁脫下繡花鞋,從枕頭下掏出傷藥抹上,然后將腳握在手里輕輕地揉捏著,抬頭看向跟她一樣濕淋淋的男人,扯開嘴角笑了笑:“你說我?你呢?總是跑來相府干什么?也沒見你偷什么,可是,天天晚上來,就不怕死?”

黑衣男人并沒有理會她的問話,自顧自地脫下纏在身上的濕披風,又解開身上的黑色上衣,將衣擺從褲里抽了出來,眼看他就要將最里面的衣服脫下來的時候,劉菁有些不淡定了,她“喂”一聲站起來。

男人若無其事地抬眸與她對視,可是手里的動作不停,三兩下,一身是肌肉的胸膛就露了出來,然后又去抽腰帶。

他這是想當她的面脫光光么?

覺得男人就是故意的,劉菁移開目光,站起身來:“我先出去!”

“往哪里走?”黑衣男人一把拉住她的手,“外面說不定有人盯著呢!你想讓人知道咱倆呆在一起?”

劉菁想起剛才驚魂一幕,停下腳步,想了想,轉身就吹滅了桌上放著的風燈,房間里立即陷入了一處黑暗之中。

好吧,這樣,大家誰都看不到誰了,她熟門熟路地摸到衣箱邊,找到自己平常穿的衣物,并快速換上。

可是,那個男人沒衣服穿也不是辦法,最后,她抽出一條備用的被套,對黑暗中的男人說:“這里只有一條被套,你拿來披著吧?!?/p>

本想拋向男人,可是,她的話音還沒落下,一只手就摸了過來。

“喂!干什么?”劉菁一側身子,躲過那只咸豬手,并重重地拍了一下,好像拍到了鐵手,她的手生疼生疼的,將被套塞進那只手里,心慌意亂地躲開。

黑暗中,只聽男人笑出聲來,然后冷嘲道:“又不是沒摸過,矯什么情?”

想到前一晚同床眠,劉菁心里猛地跳了跳:“你們男人真的很賤!”

“你不賤?”男人譏諷的聲音再次響起。

劉菁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什么,拿起剛換下的濕衣服丟往男人,聽到“哎呀”叫了一聲,她才有些解恨地摸到門邊丟下一句話:“今晚你就睡這里好了,我去劉嬤嬤那里?!?/p>

男人也沒有異議,可是,就在她的手搭上門梢上的時候,男人的手又搭上了她的肩膀:“還是不要出去,剛才……是我不小心!”

想了想,劉菁還是同意了,又摸回床上,坐下,對著黑暗中的男人說:“你怎么出去?”

“既然能進來,就能出去,我自辦法!你睡吧!”男人摸索著,一會兒就沒了聲音,好像在繡榻上躺下了。

劉菁總是睡不著,突然想起他那套濕衣服,支起頭來:“喂,睡著了嗎?”

“怎么啦?想我給你暖床?”

“去死吧!”劉菁氣憤地回道,想不理他,但最后還是心軟了,“我想說,你的濕衣服怎么辦?”

“不用你操心!”男人冷冷地說完,又悉悉索索地動了動,之后就沒再聽到任何聲響。

劉菁輾轉難以入眠,最后還坐起身來,睜著眼睛等待天亮,天破曉之前,男人翻身而起,透過窗外朦朧的晨光,看到劉菁正瞪大眼睛看向他。

他一聲不吱,轉過身,將放一邊的黑布系在臉上,還當著她的面不慌不忙地穿起衣服來。

“要不,我先出去看看?”劉菁有些擔心外面會有人。

“不用了!”男人穿戴整齊后,沒再停留一分一秒,打開窗戶便輕輕躍了出去。

劉菁追到窗戶前,已看不到他的蹤影,于是放心地倒回床上,沉沉睡去,好像才過了一會兒,劉嬤嬤就慌里慌張地跑來敲門了,進來后侍候她起床洗刷,忙完手頭的事后,她才說北院剛剛抓到一個小偷,相爺府讓所有的人都到北院集中。

心里“咯噔”一聲,劉菁手里拿著的洗面的毛巾掉回盆里,水濺起,濕了一大片裙擺。

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無條件地信任黑衣人,覺得他不是壞人,之所以會進府來逛來逛去也不是為了財物,而地有著某個迫不得已的原因,就如她一樣。

如果他被相府的人抓住的話,那她一定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畢竟昨天那種情形,如果不是因為她弄出聲響,他不是為了救她,也會不暴露了行蹤而被人追蹤,到最后出不了府,清晨離去才會被人捉住的,這一切,都是她連累到他的。

怎么辦?該怎么做才能救他?劉菁糊思亂想起來。

“二小姐想什么呢?”劉嬤嬤看到她心不在焉,狐疑地問道。

小菁搖頭表示什么事都沒有。

劉嬤嬤松了一口氣,笑起來說:“現(xiàn)在終于好了,只要那個常常入府的賊被捉了,以后府里就有安寧了!”

劉菁與劉嬤嬤急急匆匆趕到北院時,開闊的院子里已經(jīng)站滿了人,主子們站到高幾個階梯的長廊上,奴婢家丁們站在下面,被團團在中間的是一個滿身滿臉是血的男人,反剪雙手綁著,跪在階梯下面。

那個男人低著頭,并且臉上很多血,劉菁看不清他的樣貌,但憑她對他身材背影的判斷,似乎像那個黑衣人,可是,因為一直沒見過他的真面目,她又不敢斷定就是他。

正想擠進去看個真切,手被人拉住,回頭一看,王杏正朝她眨眼睛,示意她不要多事,不要走上前去。

劉菁知道王杏這樣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便停住了腳步,安安靜靜地站在她身邊。

前面,相爺衛(wèi)狄站在中間位置,三個兒子站在他身旁,一個個表情嚴肅地聽他訓話,他聲音洪亮地說近期來相府一直鬧賊,現(xiàn)在總算抓住了,以后大家都可以安心了……

他的話音剛落,那個被綁著的男人就想張口申辯,卻被衛(wèi)之煥一腳踢過去,“哎喲”一聲,癱倒在地上暈死過去,一個家丁端來一盆水,往那個身上一潑,聽得咳嗽一聲,又緩過氣來。

曾出生入死過的劉菁也不是沒看過這種場面,但是,此時,她卻看得提心吊膽,心里的疼痛越來越厲害。

好像聽到衛(wèi)之煥又辱罵了小賊一翻,還賞了他幾腳,最后在賊人再次暈死過去后,就命令兩個家丁將他拖到柴房關起來,說是等明天游街示眾。

一場殺雞示猴般的宣判會終于結束了,劉嬤嬤嚇得雙腳發(fā)軟,臉色蒼白,她也夠小膽的!

劉菁看得直搖頭,如此折騰的場面她看得多去了,心里沒有多少害怕,卻一直不平靜,一直在想,該怎么去救人,就憑她一人之力,能不能救得出來?

她甚至打算向王杏攤牌,希望利用衛(wèi)之杰是女孩這事來要脅她幫忙救人,經(jīng)過思量再三,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她心理年齡擺在那里,早就過了很沖動時間了。

與劉嬤嬤相互攙扶著回到西院東廂,按平時規(guī)矩,她留下來與王杏母女倆一起吃早餐,渾渾噩噩吃了一點早餐,就推說有些不舒服,想趕快回西廂休息。

“你沒事吧?”王杏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譏諷,好像在說,你就這么點能耐?看了一場折騰人的戲碼就受不了了?

而衛(wèi)之杰小小年紀,心思倒挺深沉似的,只是拿一瞬不瞬的眼神看她,沒說一句話。

劉菁扯了扯嘴角,抽出帕子,優(yōu)雅地抹了抹嘴角,裝作輕松的樣子,與母女倆告別走出來,她的腳步才剛邁出門外,就聽到衛(wèi)之杰小聲地對王杏說:“娘,她是不是嚇破膽子了?”

“去,小孩子家家的,說三道四沒禮貌!”王杏寵溺地聲音傳來,然后母慈子孝的和諧歡聲笑語響起,劉菁走出很遠都能聽得到。

走在平整的通幽曲徑間,兩邊花木經(jīng)昨夜雨水沖刷之后,顏色越發(fā)地鮮艷欲滴,可是,她卻沒有一點心思欣賞美景,反而,連她自己都感覺得到那份難以掩飾的失魂落魄。

此時,她表情與行為都沒有平時那份嫻靜,走路的步姿有些風風火火,甚至跌跌撞撞,偶爾有一兩個家丁或侍女從身邊走過,看到她目不斜視的走路,都紛紛向她投來好奇的目光,并在她走過后指指點點。

如果是平時,她會狐假虎威地瞪他們一兩眼,出言嚇嚇他們,可是,今天,她實在沒那份心情,步子依然那么快,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走那么快。

眼看再轉過一個彎,她的房間就在望了,可是,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她面前。

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丁沒看到她,她連頭也懶得抬起,就直接喝道:“滾開點,否則……”

“否則怎么樣?”戲謔地聲音鉆入耳朵,表明這個人擋她的道是故意的。

猛地抬起頭,看到竟然是傳說中的花子神醫(yī),他一襲白長袍披身,袍擺那朵朵祥云隨著秋風時隱進現(xiàn),白晰的皮膚在陽光下,好像透明似的,她就沒看過那么白凈的男人!

劉菁突然想起前世泰國的“人妖”,禁不住想笑。

“笑什么?不是被嚇得半死了么?”花子雙手環(huán)胸,看到她在笑,他的臉上的似笑非笑表情反而收了起來,慢慢流露出鄙夷,“有人說你整天想男人是因為膽大包天,現(xiàn)在看來,你也只是想男人的時候才膽大,面對那些傷人殺人的場面,就嚇得魂飛魄散了吧?”

劉菁冷哼一聲,心里道,老娘談戀愛的時候,你還在吃手呢,有什么資格說我?轉念一想,她與他不是同一個時空的人,不能相提交論,擺了擺了,別鳥他吧,閃身想繞過他。

哪知,他又跳過來堵住她:“你說,剛剛是不是嚇破膽了?如果以后不想被這樣驚嚇,就不要再放出那些丟人的言論,否則,有一天,那個男人的下場,也是你的下場。”

“你?”劉菁好笑又好氣,雙手粗魯?shù)刈チ俗ヅ丶绾蟮拈L發(fā),“這些又關你什么事?我就要說!不過,我記得沒說過要嫁你吧?”心里暗暗補多一句“死雞婆”。

說罷,還風情地一笑,仰頭挺胸,大步從他身邊繞過去。

直到走到西廂前面那個小花壇,她才回頭去看,見他還呆呆地站在那里,猜測剛剛應該傷到他的自尊心了吧?頓時覺得壓抑的心情亮麗了一些。

腳還沒踏入西廂院門,劉嬤嬤就探出頭來看她,很快又縮回頭去,大概看到花子還站在那里。

“怎么啦?”劉菁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慌張的劉嬤嬤,沒等她出聲,攬住她的肩膀輕輕拍她的后背,“劉嬤嬤,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太過于驚慌!”否則,會被人怎么樣,她心里沒譜。

劉嬤嬤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嘴巴附在耳邊說:“二小姐,好像剛剛又有人到咱們的房里搜,咱們是不是被人懷疑上了?”

在大戶人家,一旦被人盯上賴上,就是沒什么事,也很容易生出一些事來,這一點,劉嬤嬤比她更清楚。

“沒有,他們不放心就搜唄!”她心里很安定,憑她的警惕性,她絕對自信沒留下一丁點的蛛絲馬跡,除非黑衣人透露出什么,只是,她相信他,否則,她現(xiàn)在就不可能還站在這里。

耐心地開導了劉嬤嬤幾句,她的心結好像突然被打開了,臉上笑容輕松了些:“二小姐,您和以前不一樣了!”

本來就不是一樣的!

劉菁心里暗道,卻只是一笑置之,然后說有些累,好像有些傷寒未好,想去休息。

“啊!這樣啊?難怪您精神不太好!”劉嬤嬤關切地望著她,轉身就走,“那奴身給二小姐煮一碗姜湯去!”

劉菁剛想說不用了,可是,劉嬤嬤已經(jīng)走出好幾步了,她懶得再去追,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臉,喃喃自語:“有這么明顯嗎?”

腦子里想到黑衣人,心里一個懸空,望向明媚的陽光,頓時感到眼前一片黯然。

低垂著頭,走回到自己的房間,用手推的同時,一腳踹去,門應聲而開,卻僅僅開了一半便停了下來,好像門后有什么擋住了。

她也沒在意,耷拉著眼皮,走到桌子邊,懶得用杯子倒水,提高茶壺,張嘴,仰起脖子,一邊倒,一邊喝,就是倒?jié)褚陆笠膊焕怼?/p>

“呵呵……”一聲輕笑從身后傳來。

怎么房間里還有其他人呢?劉菁被嚇得不輕,轉身的同時,茶壺也從手里脫落,一只強有力的大手橫空而來,穩(wěn)穩(wěn)地接住下落的茶壺。

回頭,她的額頭剛好撞到一堵黑墻,有些痛,認直看時,哪是什么黑墻?是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看到那只露出來的兩只眼睛,心情一陣激動:“你……你怎么還在這?”

“怎么?嫌我煩你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被困在這里嗎?”男人將茶壺輕輕放在桌上,雙手環(huán)胸,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從他那漾起波瀾的眼神里,她看到了一絲笑意。

心里突然涌上復雜的感情,有種想流淚的感覺:“你原來沒被捉住,太好了,你知道我有多么擔心你嗎?還笑我!”

她嬌嗔著,重重地擂了他兩拳,然后張開雙臂攬住他的身體。

“真的擔心?”黑衣男人眼睛好像亮了一下,繼而半瞇了起來,好像想看透她說的是不是心里話,過一會兒又說,“不過,你從來就是擔心別人的,不是這個,就是那個……”

這句話怎么聽來那么刺耳呢?

劉菁從欣喜中回過神來,臉上的笑容慢慢變小,然后縮回手,不咸不淡地說:“對不起,小女子從來多情,一不小心就冒犯了公子您!”

這樣自嘲,總行了吧?反正,她如何自律,其他人都還是看她不順眼。

不過,她敢對天發(fā)誓,她只是一時看到他而高興,才會去擁抱他,并發(fā)自內(nèi)心地說出擔心他的話,并非想占他便宜,就像前世中國人見面握手與外國人見面擁抱一樣自然。

可是,她現(xiàn)在所面對的并不是現(xiàn)代啊,而是該死的古代,連如此表達高興時的肌膚接觸都會被認為行為不端的時代,她是無語了。

男人并沒有因為她的不滿而不好意思,他手一伸,將她拉進懷里,雙手不客氣地圈著她的腰身,一陣淡雅的幽香鉆進她的鼻子,好聞!

她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時忘記了掙扎。

突然,天旋地轉,她的身子被男人推到床上,下一刻,沉沉的身體壓了上來,“咚咚”直響的心臟跳動震得她的心也跟著狂跳起來。

“想我嗎?”男人聲音變得暗啞,頭一低,直接吻向她的脖子。

怎么會這樣?

劉菁腦子像斷電一般,雖然前世已婚的她對這種事并不陌生,可是,面對這么一個陌生的男人,她的抗拒立馬如潮水而來,雙手同時護在胸前,然后雙膝屈起,猛地一用力,硬是將毫無準備的男人蹬下床去。

“干什么?”劉菁隨后一躍而起,為了防止男人突然反撲,她拿出散打防身的架式,雙目緊緊地盯著男人,雙腳慢慢挪移床邊。

“你不用假正經(jīng)吧?誰不知道你喜歡招惹男人?。抗幸馑?!”男人有些浪地笑起來,笑得劉菁全身泛起雞皮疙瘩。

她心里亂極了,嘴巴不停地說,“你別亂來,我會喊人的,就說小偷進我房間啦,然后你就會被人捉去,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樣?”男人顯然沒想過再撲上來,而是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差點脫落的蒙臉布,然后笑瞇著眼睛看她像個小丑一樣。

“難道你敢將我交出去?你不怕你的名聲再差一點?比如,趁著相公年少,不甘寂寞,所以公然在相府里偷男人,然后直接被裝進豬籠里,推去沉潭?”

“你胡說什么?是你自己跑到我房間里來的?!边@人能不能再無恥些?

聽他說后,劉菁抽筋的腦子反而漸漸清明,如果他要害她,不用等現(xiàn)在,直接在昨晚不伸手搭救就能讓她一命呼嚕了。

“喂,劉菁,與你相處下來,覺得你還是有廉恥的人,可是……呵!不說你了,本公子肚子餓極了,能不能弄點吃的進來?”男人看到劉菁灰頭土臉地瞪著他,又是一笑。

“想吃飯?沒門!”平靜下來,劉菁覺得自己被他戲弄了一翻,心里好不惱火,剛剛相逢的喜悅早已隨風而去。

她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用手梳理著自己的頭發(fā),不再理睬男人,男人也不再免強她,而是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看著她。

良久,劉菁抬起雙眸,入目依然是那雙亮得發(fā)綠的眼睛,正毫不避諱的盯著她,盡管她覺得自己的臉皮已經(jīng)夠厚了,還是有些有好意思。

趕快重新垂下眼皮:“你整天蒙著嘴巴與鼻子,不難受嗎?其實,你盡可以露出真面目,也許,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在這一世,她除了看到一個很像前世丈夫的男人與一個很像前世仇敵的男人外,壓根沒有一個認識的人。

男人又“呵呵”一笑:“該露出真面目的時候,就會露出來,現(xiàn)在你說什么也沒用?!?/p>

“切!好像我很想看到你的臉似的!”

“難道不是嗎?”

面對那么自戀的男人,劉菁無語了,右手摳著左手手指。

這雙手的手指甲有些長,昨晚逃命時,不小心折斷了兩個長指甲,現(xiàn)在有長有短怪難看的,心想,等會劉嬤嬤過來時,應該問問她用什么修修才好。

啊,劉嬤嬤!

頭疼了一下,她驚慌地抬起眼皮:“等會劉嬤嬤會進來,你該怎么辦?”

男人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轉過身去喝,然后又慢慢轉過身來:“你如果怕被人知道,就會想出辦法來的?!?/p>

聽他將事情全部推到自己身上,劉菁一時又急又氣,但估摸著熬姜湯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她指了指天花板與地板:“兩者選其一,你自己選!”

男人站起身,伸了伸懶腰,往床邊走去,然后躺在床上,掀起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又撩起被子一角看著她:“等會我就在床上,你可以裝作剛從床上起來,沒有收起帳子!”因為帳幔不是現(xiàn)代那種透明的,這樣確實能躲得過去。

可是,他占著床的話,那她睡哪里?

“喂!你不可以這樣!”劉菁走到床邊,伸手就去掀被子,可是,男人便伸手來拉她,好在她反應夠快,否則一定得撲倒在他身上。

堪堪站穩(wěn),劉菁便指著他直罵無賴,只惹得男人笑瞇了眼睛。

“篤篤篤”房門被人敲響,劉菁扭頭靜聽了一會兒,便知道是劉嬤嬤送姜湯來了。

“就來!”

她裝作剛剛被吵醒的聲音,慵懶地應了一句,然后幫躲在床上裝死的男人鋪好被子,放好帳幔,叮囑他千萬別出聲,哪怕想打噴嚏放屁都不可以。

男人偷笑出聲,她又對著蠶繭一樣的男人揮了揮拳頭,然后才汲著繡花鞋去開門。

劉嬤嬤正端著滿滿的一大碗姜湯,好像有些溢出來燙著她的,直抽氣。

劉菁看她艱難走著,想幫她端,她又不讓,說她細皮嫩肉的,會燙傷的,而她人老皮厚,燙一下沒什么大問題。

將姜湯往桌面上一放,直起腰身,整張臉都扭曲了,直說小不心煮多了,如果一次喝不完,就分兩次喝。

“行行行!”劉菁撒著嬌抱了抱劉嬤嬤,哄得她高興得直笑,說她家的二小姐越來越會說話了,就是一個開心果。

看到劉嬤嬤高興了,劉菁便直接趕她出去,可是,劉嬤嬤不干了,非要盯著她喝完才離開。

沒辦法,劉菁為了讓她盡快離開,只得拿起調(diào)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來,才喝了一半,全身就已經(jīng)揮汗如雨。

在劉嬤嬤的監(jiān)督下,她身上脫成一件單衣,然后催促她道:“行了,趁身體暖和,快點去躺著?!?/p>

“哈?”劉菁懵了,瞄了一下床,撒賴皮般笑起來,“出了汗后,身體好像沒事了,不想睡了,咱們一起出去曬曬太陽,好不好?”

劉嬤嬤很固執(zhí)地說:“不好!好些也得再休息休息,才能完全好起來!”看到她不情愿上床的樣子,她以為床不太舒服,便起身想整理整理。

“不!”劉菁嚇得不輕,手一伸,抓住劉嬤嬤的衣角,雖然她是自己的人,但是,被她看到總會有一翻懷疑加說教,都快受不了她那張嘴了。

“怎么啦?這是!”劉嬤嬤也許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看向的眼神變得有些嚴肅,拉住她的手又說,“那你快去躺下吧!”

劉菁扭了扭屁股,慢慢吞吞地站起來走向床,快到床邊時又轉過身來對劉嬤嬤說:“我躺,還不行嗎?那你快出去吧!”

“那就快點躺下,小心寒氣再次侵入身體!”劉嬤嬤很不放心地又走上前,伸手想撩開帳子,卻被劉菁“嘻嘻”笑著攔下,然后推著她一路走到門邊,打開了門,硬是將她推出去,交帶她弄點吃的進來,說是早餐沒吃好。

劉嬤嬤看了看被她一再護著的床,一再催促她上床躺下,得到劉菁的再三保證后,她才離開。

門一關上,劉菁身上的冷汗混同剛剛被姜湯刺激出來的熱汗?jié)裢噶怂蛫A衣,粘粘的,好難受,想換一件衣服,可是,房間里還有一只狼啊,她不得不忍著,拿帕子抹了又抹。

床上的黑衣人鉆出被子,又從帳子里探出頭來:“嚇得半死了吧!哈哈!就你那個膽子,還晚上到處亂躥!告訴我,你想干什么?如果方便的話,說不定,我會幫你偷來!”

他這么一說,真的說到劉菁心坎里去了,在她想來,他可是職業(yè)小偷啊,進出相府好像在自家家里出進似的,當然,那是在沒有被她拖累的情況下。

可是,她也沒那么天真,會真的相信他會幫她偷東西,于是笑了笑說:“別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天天晚上出來偷東西,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懂嗎?”

男人的頭縮回到床帳里:“如果你不是想去偷東西,晚上出來干什么?”聲音里都帶著笑的顫音。

劉菁翻了翻白眼,不想跟他廢話,從衣箱里找出一件稍為厚些衣服穿上,然后躺在繡榻上,將還放在上面的被套拉上蓋到胸前,閉上了眼睛,昨晚一晚沒合眼,現(xiàn)在一閉上,就跟坐過山車似的。

“喂!你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說說,是不是失去清白之后,本性就收斂了些?”男人見她不說話,黑乎乎地頭又從帳子里伸了出來,支起頭望向她。

“說話呀!不敢說了?”男人見她閉眼不理他,索性床上翻身而下,走到繡榻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劉菁睜開眼睛看了他一下,然后又閉上:“我已經(jīng)讓劉嬤嬤給你弄吃的了,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讓奶娘侍候你,現(xiàn)在,你的嘴還不能閉上么?”

“切!”男子冷嗤,“這樣就行了?你說三道四,讓天下人恥笑我,這筆賬該怎么算?”

“什么?”劉菁睜開眼睛,腦子里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立即翻身坐起來,厲聲道,“你究竟是誰?”同時,迅速伸手去揪他臉上的那塊黑布。

然而,黑衣男子反應更快,就在她伸手的瞬間,已經(jīng)閃身退向一邊,冷冷地說:“不用看我的臉,如果你不是傳說中的草包的話,就會想到我是誰!”

劉菁也只是一時好奇,才會伸手去揭他的蒙臉布,其實,看與不看他的臉又有什么意義?這一世,她根本不認識他。

于是,攤了攤手,挑了挑眉頭:“不看就不看唄,不過,希望你快點離開我的房間,我不想被人看到,又平添一項臭名聲。”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劉菁背脊猛地一涼,望著男人那雙亮亮的眼睛:“快,上床去!”看到男人真的想上床時,她又改口道,“還是藏進床底吧!我得上床去才行,否則,劉嬤嬤會懷疑的?!?/p>

“那就一起吧!”男人不理她瞪眼睛,又往床上躥進去,還朝她招手,笑瞇著眼睛說,“又不是沒一起睡過,我能對你怎么樣?”

“二小姐?您醒了嗎?飯菜做好了!”端著飯菜的劉嬤嬤輕輕地拍著門。

劉菁呆了一會兒,只好應著她的話,走去開門。

看到劉菁身上穿著那么厚的衣服,繡榻上還散亂地放著被套,劉嬤嬤不高興地說:“二小姐,你怎么不上床上休息?在繡榻上睡怎么能行呢?”

她剛說完,劉菁就真的打了一個噴嚏,吸了吸鼻子后說:“不是等著飯菜嗎?我現(xiàn)在馬上就吃,吃完馬上睡覺,到天黑都不要叫醒我了!”

說完,坐到桌子前,看著劉嬤嬤將一桌豐盛的飯菜擺出來,嘴里不停地贊她手藝好,做的飯菜色香味俱全。

劉嬤嬤很受用地笑起來,擺好飯菜陪坐在一旁,示意她快吃,等吃完她好收拾。

這怎么行?

劉菁又說出趕她離開的理由,可是,向來都陪在一邊習慣的劉嬤嬤硬是不愿離開。

聽到劉菁話說重了,她的眼圈發(fā)紅,扁著嘴問是不是嫌棄她老了,不中用了。

劉菁急得近乎抓耳撓腮,最后只得隨她去了,她大吃特吃起來,心里卻想著黑衣男人聽到她吃得那么痛快會不會肚子“咕咕”叫呢?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人聲,好像是菊兒的聲音,劉菁如蒙大赦,用眼神催促劉嬤嬤快點出去看看。

劉嬤嬤出去后,劉菁趕快去關門,門還沒關好,黑衣男人就從床上跳了出來,抓起她用過的筷子,背過身去大吃起來。

“快點,快點!”劉菁守在門邊,跺著腳催他,一邊瞧著她狼狽地吃著食物,一邊又往門外看,時刻注意著劉嬤嬤身影。

等到劉嬤嬤站在院門外與菊兒說了一通話后再倒回房里,看到桌上的飯菜已經(jīng)一掃而空,這個速度也太快了吧?

劉菁嘴里還像模像樣地嚼著,慵懶地問:“菊兒來說了什么?”

“嗯!”劉嬤嬤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王姨娘讓你遲些過去,說是有事商量!我問清楚了,是想讓您給各院送些禮物,借這個機會認識認識所有的人?!?/p>

送禮?劉菁心里暗想,看來,王杏是想讓她快點行動了!

沒等劉菁作出反應,她又說:“我讓菊兒轉告王姨娘,說你身體不舒服,送禮物的事,明天再去辦,菊兒說,她會轉告,估計不會有問題,您還是盡快去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再叫我?!?/p>

“好的!”劉菁應下,卻坐在椅子上磨磨蹭蹭。

“快點上床去吧!”劉嬤嬤又放下碗筷走過來扶著她。

劉菁沒辦法,與其讓她送到床上,還不與自己自覺上床,拉下她的手,推開她,說不用侍候,她自己會去睡。

走到床邊,有些鬼祟地撩開帳子,躲進床后馬上又拉實帳子,掀起被子,提心吊膽地躺了下去,就是身后男人伸手抱住她的腰,她都沒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

劉嬤嬤終于放心地走了出去,“啪”關門聲響起,劉菁才拍了一下男人抱腰的手:“喂,將你爪子放開!”

男人依言放開,嘟噥著:“裝什么清高?破鞋一只!”

劉菁沒有精力再與他計較,她知道有些意識在某些人的腦子里面根深蒂固,她沒辦法改變,那就隨它去吧,一個翻身下了床,又躺回到繡榻上,拉高被套,閉上眼睛說:“睡吧!我很累!”說話間,她的意識幾乎沉入了谷底。

等到好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回了床上,并且,只有她一個人,心里一驚,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還整齊,看來,那個男人也還算是君子!

只是,撩開帳子,房子空空如也,他離開了?不知為何,心里隱約有些失落。

支起頭,望向窗戶,虛掩著,透過那條縫隙,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睡了大半天,已經(jīng)睡飽了,卻躺在床上不愿起來。

隔著門聽到外面有腳步聲走過來,然后停頓一下又離開了,知道劉嬤嬤看到她還在睡,就不想叫醒她。

揉了揉有些酸澀的太陽穴,想到王杏讓她做的事,心里暗暗盤算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的腳步聲再次傳來,她才趕快叫住了劉嬤嬤,說她已經(jīng)醒來了。

“吱呀”一聲,劉嬤嬤推開門走進來,看到她,笑著問傷寒病好些沒有,頭還疼不疼,要不要請大夫來瞧瞧。

劉菁趕快說好全了,現(xiàn)在想吃晚飯。

“那奴身趕快去熱,一會兒就好!”劉嬤嬤說著,轉身就離開了。

很快就端著豐盛的晚餐走進來,一邊擺到桌子上,一邊說,她晚上做多了些,原因是看到她中餐吃得很多,擔心她餓壞。

在劉菁吃飯地時候,劉嬤嬤小心翼翼地走向床邊,問要不要幫忙整理床鋪。

“那就麻煩你了!”劉菁沒心沒肺地笑起來。

劉嬤嬤先狐疑地打量著床,然后慢慢地靠近,她好笑地說:“劉嬤嬤,你該不會以為里面藏了男人吧?哈哈!”

劉嬤嬤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繼而虎起臉說:“二小姐,這種玩笑不可以隨便開的喲,如果被人知道,又被人傳得更加不堪了!”

“清者自清!”劉菁心虛地說,為了掩飾心里的不自然,笑得一臉燦爛,又吃了一大口菜后,才說,“劉嬤嬤,在你的心目中,我劉菁是不是那種不堪的女人?”

“當然不是羅!”

劉嬤嬤一臉正經(jīng),還想再說點什么表明心跡,劉菁打斷她的話:“那就得了,不要聽別人亂說就行了!”

“哦!”劉嬤嬤眨了眨眼,不可思議地看了劉菁一眼,默默地整理著床鋪,當然,也很認真地看了看留在床上的任何蛛絲馬跡,卻一無所獲,等她直起腰身,臉上的笑容變得自然了,終于相信自家二小姐沒怎么。

她走到圓桌邊坐了下來,看著劉菁說:“剛剛王姨娘又讓人過來問你病好些沒有,明天能不能去送禮物,我回了她,說沒有問題,我們才來多久?那些事能急的嗎?她就那么等不及嗎?三少爺還那么小!”

劉菁吃東西的動作頓了一下:“誰知道呢!咱們少過問這些事,她讓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得了!”

“那她說過讓你怎么做沒有?”

“沒、沒有!”劉菁腦子里卻出現(xiàn)王杏提及的兩種物件,嘴里言不由衷地說道,“遲些就會知道的吧!”

第二天一早,劉菁先去衛(wèi)之杰的住所,看到里面的亮了燈,她先敲了敲門,等到里面的人出聲后,她才拿著珠釵劃開門走了進去。

細心地關上門后,她直接走了進去,看到衛(wèi)之杰又光著在換褲子,看到她進來也不再避諱,只是稍稍有些羞澀地笑了笑,手里的動作加快了而已。

劉菁也沖她笑了笑,自從知道她也是一個女孩后,她們之間相處起來自然多了,彼此不用再裝蒜。

走過衛(wèi)之杰身邊,劉菁幫她整理床鋪,看到床上有一灘紅色的印痕,她手里的動作一僵,她那么小就來大姨媽了?

之后,她卷起床單,丟到一邊,又從箱子里抽出一張來鋪在床上,嘴里淡淡地說:“女人來那個東西會更怕冷,以后,你換褲子要快些,小心著涼!”

“嗯!”衛(wèi)之杰也用淡漠的口吻回應她,之后沒再說什么。

床鋪好后,劉菁回過頭來,看到一頭長發(fā)的她,越來越像一個姑娘了,這哪像才八歲?按現(xiàn)代人目光來看,足足有十一、二歲的樣子了,難怪王杏催得急,想來,她是想盡快離開相府吧?

衛(wèi)之杰正在整理幾本書,整理完后才坐在鏡子前梳頭發(fā),熟練地將一束頭發(fā)扎在頭頂上,戴上一個發(fā)簪,身上穿著合身的繡花水色長袍,一個翩翩少年郎就出現(xiàn)了,看上去,比任何一個小男孩都俊美,當然,也比相府另兩個兄弟好看。

一時心動,劉菁上前幫她掛上玉佩,又給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袍:“阿杰,你一直女扮男裝,真的沒被人發(fā)現(xiàn)嗎?”

衛(wèi)之杰好像被她點到了死穴,平靜的臉突然沉了下來:“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否則,后果不堪設想,無論何時何地,你都要當我是男人,知道嗎?”

劉菁好笑地點點頭,拍拍她的肩膀,要她盡管放心好了。

沒想到小小年紀警惕心那么強,這種心理煉成,該是以她天真爛漫的童年為代價吧?真不明白王杏怎么要這么做,再怎么樣的苦衷,怎么能拿孩子的幸福作代價呢?

兩人到了東廂餐廳,王杏一成不變地坐在餐桌前,看到兩一起走進來,臉上的笑容相當燦爛。

劉菁與衛(wèi)之杰分別向王杏行了禮,兩人在她兩邊坐下來。

餐桌上早擺滿了可口的早餐,衛(wèi)之杰還像之前一樣,一聲不吭地吃完,然后就與王杏告辭,跟著門口等著的家丁去上學堂去了。

等到衛(wèi)之杰走后,王杏揮退兩個侍女,并關上了門,一轉身就開門見山地說:“劉菁,之前說過的事,你準備怎么辦?”

昨晚吃得有些撐,劉菁的早餐并沒有吃多少,之所以還拿著筷子,也是為了不讓侍女們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聽到王杏那么直接,她才放下筷子,拿帕子抹了一下嘴巴,想了想才說:“先按你的辦法,先去熟悉一下環(huán)境,至于幾時去辦正事,時機成熟了就會去做,姨娘你急了吧?”

“我能不急嗎?你是一個聰明人!”王杏拍了拍胸口,有些心慌意亂的表情,一改往日那種淡定。

劉菁心里早就有了譜,但也是虛虛地說:“也是!再過幾年,阿杰應該變成男人了,如果還很娘的樣子,一定會被人懷疑的!”

這話說到了王杏的心里去了,只見她眼圈又是一紅,雙手拍在餐桌上,探過身子看著劉菁說:“其實,我也不是非要你幫忙不可,只是,那些不省心的女人們,一個個盯得我那么緊,我是無法脫身啊,好在還有你,否則,我們娘兒倆只能被迫流落街頭了。”

面對王杏眼淚直流的傷心的樣子,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劉菁很難做到感同身受,心里卻暗暗偷笑,淡淡地安慰幾句,就與她談起今天送禮的事。

王杏起身去開門,讓門外候著的菊兒進來,吩咐了幾句,菊兒連連稱是,然后離開。

片刻之后,菊兒帶著一個侍女走了進來,兩人手里各提著兩個食盒,在桌子上打開,里面只不過是一些糕點之類的東西。

這么一點東西,打發(fā)叫花子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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