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金閨》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讓人著迷,他們的一舉一動(dòng),一顰一笑深印腦海,如影隨形。這是小說《玉堂金閨》中的主角李恬秦琝。《玉堂金閨》第5章介紹:緊挨著簾子侍立的孫夫人和鄭二太太臉色大變,鄭氏從背后推了孫夫人一把,強(qiáng)笑解釋道:“五娘子福大命大……”蔣郡王.........
《玉堂金閨》 第四章 逃離狼窩2 在線試讀
緊挨著簾子侍立的孫夫人和鄭二太太臉色大變,鄭氏從背后推了孫夫人一把,強(qiáng)笑解釋道:“五娘子福大命大……”蔣郡王妃抬手止住,看也不看她,只拉著李恬關(guān)切道:“聽說榮萱院燒成了白地?”
“嗯,我昨兒沒歇在榮萱院,”李恬乖巧的依在蔣郡王妃身邊,聲音里透著絲絲后怕:“昨天傍晚我暈過去了,兩位舅母讓人把我送到瑞云閣歇息,誰知道,”李恬仰頭看著蔣郡王妃,眼淚一串串往下落:“半夜里夢見外婆踢我、打我,推我,趕我走,我嚇壞了,外婆……外婆從來沒有這樣過……,舅母知道,外婆最疼我,我嚇醒了,不敢呆在瑞云閣,就出來到靈堂守著,夜里冷,我就鉆到外婆棺床底下……”
“我一早來,她從棺床底下爬出來,把我唬了一跳?!毙旆蛉私恿司?,憐惜的撫了撫李恬的頭,蔣郡王妃轉(zhuǎn)頭看著旁邊侍立的婆子問道:“瑞云閣也走水了?”
“回王妃話,瑞云閣先走的水?!逼抛庸泶鸬?,蔣郡王妃嘴角往下,鄙夷的掃了眼孫夫人等人,臉上一絲意外也沒有,只看著李恬柔聲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不能總這樣日夜悲凄,這府里……你外婆不在,也沒什么好多呆的了,先跟我回去住幾天吧?!?/p>
“舅母好意,可我穿著孝……我想回家?!崩钐裱鲱^看著蔣郡王妃哀聲道,蔣郡王妃轉(zhuǎn)頭看向徐夫人,徐夫人嘆著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她到底是李家的姑娘,回去最好。”
蔣郡王妃跟著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看著孫夫人淡淡道:“老夫人不在了,恬姐兒再在你們府上住著不合適,你們府上如今辦著喪事,也不便當(dāng),我送恬姐兒回勇國公府,你讓人收拾……算了,都一把火燒干凈了,哪還有什么東西好收拾,走吧,舅母送你回去?!?/p>
孫夫人看著鄭二太太,鄭二太太呆望著蔣郡王妃,誰都不想讓李恬走,可誰也不敢開口說半個(gè)‘不’字。
李恬出到靈前,恭恭敬敬沖外婆靈位三磕九拜,站起來,又沖嚴(yán)承志和孫夫人等人各自磕了頭,回來站在蔣郡王妃身邊,猶豫了下,又上前半步,沖孫夫人曲了曲膝道:“多謝大舅母這些年的照顧,我外婆和母親的遺物都付之一炬,只有后園西北角藏書樓里的書,是母親生前收藏的,能不能讓我?guī)ё咦鰝€(gè)念想?”
孫夫人扎著手倉惶四顧:“啊?那個(gè),得問你大舅舅?!?/p>
“那就去問一問,我們現(xiàn)等著?!笔Y郡王妃不耐煩的說道,孫夫人往后趔趄了兩步掀簾出去,嚴(yán)承志兄弟就跪在棺床左邊,里面的話聽的清清楚楚,見孫夫人出來,青灰著臉道:“那是她母親的東西,帶去做個(gè)念想也應(yīng)該,”一句話沒說完,嚴(yán)承志心底劃過絲亮光,稍稍頓了頓,下面的話就變了:“只不過那書樓一直鎖著,里頭臟得很,得理一理,過幾天理好了就打發(fā)人送到勇國公府上?!?/p>
“要理幾天?”李恬追了句,聲音里透著不安和急切,嚴(yán)承志心頭閃過陣濃烈的驚喜,忙強(qiáng)壓下驚喜道:“五天,不不,七天,最多七天?!?/p>
“嗯,”半晌,李恬才不情不愿的答應(yīng)了一聲。
一把火燒的李恬也沒什么好收拾的,空著兩只手,帶著自己的奶娘、丫頭等從人出去往二門上車。
孫夫人遲遲疑疑送了兩步,蔣郡王妃掃了她一眼道:“守孝舉哀要緊,不用送了?!睂O夫人松了口氣,往后仰在婆子懷里,跌回棺床旁,這回是真哭的肝腸寸斷。
李恬和蔣郡王妃、徐夫人等人到了二門,蔣郡王妃四下轉(zhuǎn)頭看了看問道:“悅娘呢?”徐夫人不明就里的跟著張望,悅娘的身份隱密,除了蔣郡王妃,外頭沒人知道。
“去城外安排外婆停靈之處了?!崩钐窬局磷有÷暣鸬溃Y郡王妃臉色猛的一沉,奶娘熊嬤嬤忙躬身解釋道:“回郡王妃,昨兒一早,大夫人非把這差使點(diǎn)給悅娘,五娘子那會(huì)兒都三天沒吃沒喝了,又哭的厲害,神思恍惚,大夫人說什么她都點(diǎn)頭,奴婢和瓔珞眼珠都快擠掉了,五娘子看見只發(fā)怔,午后奴婢突然跑肚,只蹲著起不來……半夜里看到火光,還以為……都是菩薩保佑,要是五娘子有個(gè)好歹,奴婢一頭碰死也抵不過?!毙軏邒吣樕嗷?、嘴唇發(fā)白,看樣子昨天拉的確實(shí)厲害。
“真是詭計(jì)多端!太有心計(jì)了,先把恬姐兒身邊的人都調(diào)開,太壞了!從前只聽人說,沒想世間竟真有如此歹毒之人!這是恬姐兒命大?!毙旆蛉诵乃紗渭儯⒉欢嘞胧Y郡王妃為什么單關(guān)心悅娘的行蹤,聽了熊嬤嬤的話,只拉著李恬又氣又憐,蔣郡王妃皺了皺眉頭,看著瓔珞吩咐道:“去門房交待一聲,悅娘一回來,讓她趕緊去勇國公府尋五娘?!杯嬬笕髁嗽?,蔣郡王妃將不情不愿的林珂托徐夫人送回南寧郡王府,自己帶著李恬坐一輛車,送她去勇國公府。
一行人剛出了門,二爺嚴(yán)承慶連忙爬起來道:“這靈堂大哥守著就行,我去給外甥女理書去。”嚴(yán)承志氣的臉色發(fā)青,低吼道:“眼看吊唁的就來了,讓人看見,一個(gè)居喪不謹(jǐn),還要命不要?!”
嚴(yán)承慶躊躇了下,一邊不情不愿、拖拖拉拉的往下跪,一邊隔著棺木,沖對面的妻子鄭氏擠眉弄眼,嚴(yán)承志一把拉下嚴(yán)承慶咬牙道:“給我好好哭喪,晚上一起過去理!”
“就等大哥這句話了?!眹?yán)承慶陰陽怪氣的還要再說兩句,外面管事高聲通稟,有人來吊唁了,幾個(gè)人忙放聲干嚎。
嚴(yán)承志哭聲里倒真有七八分悲傷,一直到老太婆病死,榮萱院里里外外守的連根針都扎不進(jìn),等他被人叫進(jìn)去時(shí),老太婆連衣服都換好了,靈床一抬出院門,他就清空榮萱院,讓人鎖了院門,可這吊唁的人一直沒斷過,他又甩不開老二,老太婆和她那死人女兒的嫁妝冊子、這歷年的帳本子、那些地契、房契,下人的身契,他連影子還沒看到呢,這些年他費(fèi)盡心機(jī),也沒摸清楚老太婆和那死人女兒到底有多少鋪?zhàn)?、莊子、銀子,他知道的,就明面上那幾處,那幾處才值幾個(gè)銀子?!如今內(nèi)外帳房堆的都是空帳,銀庫里空空如也……
嚴(yán)承志心里貓抓一般的難受,銀子和東西到底哪兒去了?榮萱院這把火燒的蹊蹺,難道是那個(gè)小妮子?那小妮子才十三歲,又不是成了精,再厲害能有多厲害……是老太婆臨死前布置下的?不會(huì),她怎么舍得一把火把什么都燒了,她能讓那小妮子也窮得精光?
書樓里一定有名堂,那房契地契銀票子要是夾在書里……書里必有東西,一定得一本本細(xì)細(xì)翻過才能放出去!
嚴(yán)承志心里油煎火燎一般,忍不住扭頭往后園看,嚴(yán)承慶正眼睛一錯(cuò)不錯(cuò)的盯著他,順著他的目光也往后園看,兩人整齊的簡直就是串在一根竹簽上的一對螞蚱。以后的十幾天里,這對螞蚱白天困在棺邊哭喪,晚上就面對面坐在書樓里一本本細(xì)翻,直翻到林老夫人出殯,兩人累的死狗一般,連一寸長的小紙片也沒翻出來。
南寧郡王府寬大的車廂里,蔣郡王妃憐愛的替李恬抿了抿鬢角的落發(fā),看向李恬的目光里卻透著探詢之意。
“昨晚上吃東西沒有?今兒早上呢?”
“沒有,昨晚上我暈過去了,半夜夢到外婆打我、趕我走才醒,瓔珞見我渴的厲害,只好出去尋水,我不敢閉眼,一閉眼就看到外婆兇我,我……害怕的很,從來沒那么害怕過,就奔出去尋瓔珞,出來沒走多遠(yuǎn),瑞云閣就起火了,早上也沒吃?!崩钐褚荒樋謶?,后怕不已。
蔣郡王妃眼底閃過絲敬畏,下意識(shí)的往四下看,剛看了兩眼就意識(shí)到失態(tài),急忙收回目光,從車廂后拿了只匣子打開,示意李恬道:“都過去了,別怕,吃幾塊點(diǎn)心先墊墊。”
李恬看樣子是餓極了,伸手拿了塊椒鹽酥,一小口一小口卻咬的飛快,蔣郡王妃忙倒了杯溫水遞給她:“別急,慢些,喝口水咽咽?!崩钐窠舆^杯子,一口水一口點(diǎn)心,連吃了三四塊才舒了口氣,看著蔣郡王妃不好意思道:“我餓壞了。”
“舅母知道,先墊一墊就行,這點(diǎn)心吃多了不好,到家讓廚房熬點(diǎn)湯水給你吃。”蔣郡王妃頓了頓,極輕的嘆了口氣道:“勇國公府那頭,你打發(fā)人傳過話沒有?”
“嗯,熊嬤嬤去的,大伯娘沒見她,大嫂出來的,大嫂讓熊嬤嬤先回去,她跟大伯娘說一聲,這就遣人過來接我,等了兩天……”李恬垂下了頭,聲音低的幾乎聽不到:“大約是想等過了頭七吧。”勇國公府并不愿意她回去,李恬煩悶的暗嘆了口氣,她也不想回勇國公府,這不是實(shí)在沒地方可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