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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宋時塵小說更新章節(jié)2提前免費看

2024-06-08 12:36:46 作者:李樹10
  • 帶我回家 帶我回家

    吾是《女史箴圖》,在大英博物館里像猴一樣被人展覽,忽然一天,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抱起了我,說帶我回家。

    李樹10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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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回家》 章節(jié)介紹

《帶我回家》是一部女頻小說,在整篇小說中,作者李樹10語言運用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讀來令人熱血沸騰,心潮澎湃。小說《帶我回家》第2章簡介:墨竹也嚇了一大跳,哆哆嗦嗦掰過宋時塵的臉,他面上慘白如紙,墨竹咬咬牙掐上他的人中。吾的一顆心也被懸起。.........

《帶我回家》 第2章 在線試讀

墨竹也嚇了一大跳,哆哆嗦嗦掰過宋時塵的臉,他面上慘白如紙,墨竹咬咬牙掐上他的人中。

吾的一顆心也被懸起。

吾是不是不該回家?吾是不是連累了他?

吾很愧疚。

宋時塵還是沒反應,吾一急,捏著他的鼻子,咬咬牙就要做人工呼吸。

墨竹阻止吾,他說吾一介女流,這不合適,他要替吾幫宋時塵做人工呼吸。

吾趕忙阻止道:“墨竹,你千年來都沒刷過牙,嘴巴龐龐臭,就算他活過來怕是又要被你的口臭熏過去...”

宋時塵聞言火速轉(zhuǎn)醒,他的聲音沙啞像破鑼,他咬牙推開墨竹道:“我沒事?!?/p>

墨竹抱著他的胳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義父!義父!你可不敢有事??!”

宋時塵一直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盯著吾。

半晌他才對著鏡子將碎裂的彈片夾出,又上了藥纏繃帶。

吾瞧著他不方便,吾便想給他纏繃帶,他有些期待的看著吾,沖吾靠近了幾分。

可吾看到那片血,吾有些惡心,還有些頭暈。

吾知道,這叫暈血。

吾不行,墨竹便替吾,墨竹纏起繃帶來行云流水,最后打了一個完美的蝴蝶結(jié)。

吾竟不知墨竹何時習得了救死扶傷的技能。

宋時塵盯著蝴蝶結(jié)皺眉,撇撇嘴道:“你這蝴蝶結(jié)打得挺熟練?”

墨竹笑道:“基本操作。”

5

宋時塵受了傷,決定今夜在此處露宿。

柴火在噼里啪啦響,點點火星混著繚繞煙霧升騰隱入夜空。

今夜由吾和墨竹守夜,宋時塵在車里,剛剛才睡下。

吾扒拉著柴火,吾傷心道:“為何偏偏是吾腦袋不好,缺了記憶,吾什么也想不起來,吾什么忙都幫不上?!?/p>

墨竹突然攥著吾的手腕,他眼睛通紅,眼淚撲簌簌一直掉,他哭道:“十二,忘記不是一件壞事,起碼你不會記得那日圓明園里是何等的慘狀?!?/p>

他又道:“你見過血嗎?不是雞血,不是鴨血,是人血,是黑煙,是火光,是劃破天際的槍聲。”

他的聲音在顫抖,是剛剛的發(fā)生的一幕讓他回想起了過往。

吾捂上他的耳朵,吾道:“墨竹不怕,不會再聽到了?!?/p>

吾從懷中掏出紅繩,吾將紅繩在指尖纏纏繞繞,沖著墨竹揚了揚。

墨竹抽抽搭搭道:“都什么時候,你還有心情翻花繩...”

他嘴上這般說,身體卻很誠實的動了起來。

吾知道,墨竹抵擋不住任何一條紅繩的誘惑。

吾將紅繩翻的虎虎生風,墨竹不敵我,十個指頭扭在一起直打結(jié)。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感嘆,“好厲害的手法!”

吾回頭,是一個扎著雙丫髻的孩童,她穿著鵝黃色的紗裙,明暗交錯墨色的山暈在裙擺。

她黑汪汪的杏眼一轉(zhuǎn),羞澀的攥著裙角行禮道:“給哥哥姐姐行禮,我叫小山,本體是《西山草堂圖》,我也想與姐姐玩?!?/p>

吾很高興。

吾和小山棋逢對手,高手過招,招招致命,小山覺得吾的紅繩太短,不能盡興。

她翻著紅繩隨口一問:“我們這是要去哪?那個男人將我們帶出來是要干嘛?”

吾道:“宋時塵吶,會帶吾回家,回故土去,小山也很想念家鄉(xiāng)吧?”

她指尖一頓,抬眼死死的盯著吾道:“回家?”

片刻她又垂下頭去,喃喃道:“自然高興...”

小山嘴上說著她高興,可是吾卻半點兒沒瞧出來她高興。

吾撇撇嘴,可能是吾的錯覺。

6

一連幾日的日夜兼程,宋時塵換了交通工具,他要帶吾去坐船。

墨竹和小山在甲班上追著打鬧,宋時塵倚著欄桿,指尖夾著煙,望著遠方的落日和金色的晚霞。

吾學著宋時塵,指尖也夾著煙,吾不會抽煙。

煙霧繚繞,被風吹散。

風在抽煙,吾在抽風,這樣吾是不是也一樣抽了煙?

等風抽完了煙,吾也在岸邊的大屏幕上看到了宋時塵。

是那日他來救吾,黑衣黑帽黑面罩,嚴嚴實實蓋住了臉。

大屏幕上是他被拍到一閃而過,模模糊糊的背影,旁邊一個金頭發(fā)的女人不知在嘀嘀咕咕什么,看起來神情很是激動。

吾戳戳宋時塵的胳膊,吾高興道:“宋時塵,你是明星嗎?墨竹曾告訴吾,能上大屏幕的都是響當當?shù)娜宋铮 ?/p>

宋時塵環(huán)顧四周,迅速捂上了吾的嘴,宋時塵咬牙道:“你是傻的嗎?我現(xiàn)在告訴你,能上大屏幕的不止大明星,還有通緝犯?!?/p>

吾不解。

吾向他眨眨眼,吾問他為何會被通緝。

罪大惡極的人才會被通緝,可他帶吾和兄弟姐妹們回家,他是好人,是大明星,不是通緝犯。

海岸的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fā),遠處有海鷗在啼叫,還有船踏浪而過,翻滾的浪花聲。

他笑道:“因為他們覺得我偷了他們的東西,縱使那些文物本來就不屬于他們?!?/p>

他又道:“強取豪奪,霸占了百年,對強盜來說,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強盜的方式奪回來?!?/p>

吾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吾的目光移到了宋時塵腰間,吾看見那里明晃晃的別著一把槍。

他順著吾的目光瞧,吾伸手要摸,他卻側(cè)身避開。

小氣!

快入夜時,吾和墨竹嘴巴饞,于是去求宋時塵,他從包里翻翻找找,然后遞給吾。

吾展開皺巴巴的油皮紙,里面包著黃山燒餅。

撒著芝麻的金燦燦酥皮,包著梅菜和肉餡,一口下去梅菜和肉餡便在嘴里跳舞。

美中不足就是有些酸,還有點...臭?

吾吃的很快,吾的十個指頭油汪汪,吾想嗦手指,可吾又覺得不太好。

宋時塵突然想到些什么,臉色一變:“這餅好像放了快兩年了...”

吾專心吃餅。

墨竹默默放下了餅,又將餅遞給了吾。

墨竹僵硬的笑道:“十二若喜歡,便都吃了吧。”

吾很開心,吾想和小山分享。

可小山不知道去了何處,吾只能吃獨食。

手一滑,餅跌在地上,吾彎著腰去撿,吾的腿很麻,小船一晃,吾便跌跌撞撞向宋時塵奔去。

宋時塵正倚著欄桿沉思。

說時遲那時快,吾像瘋狂的小母牛,用頭頂上他的屁股,將他一頭創(chuàng)進了大海。

他從海水里探出了頭,濕漉漉的頭發(fā)黏在一起,他用手順勢一撩,面露兇光對著吾。

吾很愧疚,吾立刻跳下水去救他。

吾托著他游啊游,近了船邊,吾面前突然垂下一道繩子,吾立刻托起宋時塵讓他先上去,吾也緊隨其后攀著繩子向上爬。

他突然停住,吾便和他的屁股撞了個滿懷。

他的屁股進了海水,有些冰。

吾在想,這是不是就是熱臉貼冷屁股。

吾不解,抬頭去看,看到了小山,和她手里的槍。

小山的發(fā)髻不知何時散開,迎著風飄飄蕩蕩,宛若暈在宣紙上的墨跡。

小山道:“文物屬于世界,我們文物交給大英保管是最好的歸宿?!?/p>

7

回到甲板上,吾才看到早已昏過去的墨竹。

小山?jīng)_宋時塵晃了晃槍。

宋時塵摸了摸空蕩蕩的腰間,心中已經(jīng)了然。

宋時塵沉聲道:“你先把槍放下,你不屬于大英,你是被大英掠奪走的,你理應回到故鄉(xiāng)去。”

小山冷笑道:“為何?別的國家在破壞文物時,大英卻在收集并保護,你可知其藏品眾多,里面有多少不是皇帝親手交出?”

小山又道:“既是親手交出,又何來掠奪一說?”

吾大驚,吾實在想不到小山會如此認為,吾覺得小山可能是和吾翻花繩用腦過度,神志不清。

不過小山說的后半句話卻也屬實,墨竹說吾曾有機會歸家,他們將吾與一艘潛水艇擺在一起,作為答謝禮物。

他們問吾的同胞,是要吾,還是要那艘潛水艇。

可在那時,吾不比那冷冰冰硬邦邦的鐵殼子能解燃眉之急。

吾知道,皆是無奈之舉。

宋時塵嘆氣道:“當時國破,鴉片盛行,列強當?shù)?,皆是被逼無奈之舉,如今已不是從前,我們會接你們回家?!?/p>

他又道:“回家之后定不會再讓你們流落他鄉(xiāng),如今的祖國會護你們周全?!?/p>

小山錯愕,她很委屈,眼眶中蓄著淚,她擦擦眼淚,重新將槍對準了宋時塵,宋時塵沒有躲開,直愣愣的盯著小山。

小山問:“為何不避?”

宋時塵道:“因為不怕?!?/p>

小山又問:“為何不怕?”

宋時塵笑道:“不怕就是不怕?!?/p>

小山微微一笑,一轉(zhuǎn)手腕,又拿著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吾。

吾沒有躲閃,也任由她對著吾。

她先是錯愕,然后冷笑道:“你呢?你為何不避?”

吾目光堅定:“因為吾的腿已麻痹。”

小山:“...”

宋時塵皺眉:“十二,不許講臟話?!?/p>

吾很委屈:“吾沒有講臟話!吾說的是已麻痹!已麻痹!已麻痹!”

宋時塵眉毛擰的更緊了,“你怎么越說越帶勁了!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小山怒道:“都住口!死到臨頭了還唧唧歪歪!我才不信你們說的!”

小山很是激動,小小的身軀顫個不停,慌慌張張之際她不小心扣下了扳機。

宋時塵扯著嗓子喊道:“別!住手!”

吾還在思索他為何要讓小山別住手時。

嘭的一聲槍響,子彈已經(jīng)穿過吾的腦瓜,留下一個黑黢黢的洞。

小山被后坐力彈出,倒在地上,手里的槍口還在冒著煙。

宋時塵和小山一臉錯愕的看著吾。

吾的腦瓜有些漏風,風一吹,涼颼颼的,直穿腦瓜而過。

這就是墨竹說的腦洞嗎?

吾摸摸頭,沒有血。

吾知道,沒有血就是沒受傷。

吾也知道,只要吾的本體沒受傷,吾就不會受傷。

小山有些害怕,慌慌張張丟掉了手里的槍。

吾的肚子突然一陣絞痛,吾立刻上前撿起槍放在小山手里,吾道:“小山,你且等吾一會,吾先去釋放一下,一會再來同你玩。”

吾在茅廁捂著肚子痛不欲生,上下求索吾為何會一瀉千里。

吾不解,遂懶得再解。

等吾再出來,那把槍又回到了宋時塵腰間,小山正抽抽搭搭的同他認錯。

宋時塵看到我頭上的黑窟窿,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替小山開脫。

吾立馬道:“吾知道你要說什么,她還是個孩子嘛,吾當然是選擇原諒她?!?/p>

宋時塵咬牙道:“我不是要說這個,我要說的是,小山已經(jīng)將咱們的行蹤暴露了!”

吾摸摸鼻子道:“不,是你的行蹤暴露了,他們可看不見吾...”

話音剛落,吾就瞧見遠處突突突幾艘船沖著吾沖來。

吾一緊張,吾的肚子又是一陣絞痛,吾拉著宋時塵的手道:“來不及解釋了,吾得再去釋放一下?!?/p>

就這樣,吾便錯過了,宋時塵單槍匹馬,手握迷你小手槍與加特林突突突火拼的壯觀景象。

遂宋時塵被擒。

他被關(guān)在黑洞洞的船艙,身上纏著一圈又一圈的麻繩,被捆成了粽子,墨竹和小山不知去向。

吾問道:“他們是什么人?”

他道:“秘密情報局,文物在我身上,他們會押我回去,上法庭審判,罪名應該不小,我很難活著。”

吾繼續(xù)問道:“你可有法子?”

他道:“你先將我身上的繩子解開,然后乖乖待著...”

吾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吾也乖乖待著。

他推門而出,外面喧囂一片,噼里啪啦嗖嗖嗖的聲音響徹天際,好半天才又清靜下來。

吾也推門而出,甲板似是被打掃過,吾能看到淡淡血痕,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與大海的濕咸交雜不清。

墨竹正抱著宋時塵的腿嚎啕大哭:“義父!你嚇死我了!你不是有系統(tǒng)嗎?剛剛為什么會被抓??!”

宋時塵道:“有冷卻時間,大招還沒好?!?/p>

8

臨近故土,吾很興奮。

宋時塵要在最后清點一遍文物,吾看著他從那面發(fā)著光的小鏡子里,一件件將文物拿出。

吾也看到吾的本體,《女史箴圖》上角有個黑黢黢的小洞,和吾腦瓜上是同款。

宋時塵專心致志,不曾注意。

他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吾立刻用手擋住畫上的洞。

他盯著吾的臉左瞧右瞧。

吾緊張的手心冒汗,生怕他瞧出端倪。

接著他不知從哪掏出幾朵小花塞進了吾腦瓜上的洞,宋時塵抽搐著嘴角道:“這樣看著能好些,沒那么血腥駭人了。”

吾一愣,吾道:“聽說過郎君給姑娘簪花的,沒聽說過往腦洞里插花的?!?/p>

吾把手移開,將畫上的黑洞指給他瞧。

吾道:“宋時塵,吾一直以為,只要吾的本體不會受傷,吾就不會有事,可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是這般...”

宋時塵滿臉驚恐,舉起畫比著吾的臉左瞧右瞧。

他推測許是他的出現(xiàn),改變了世界原本的設(shè)定,因為他這個巴哥的出現(xiàn),就必須要重新平衡被打亂的秩序。

他糾正道:“Bug?!?/p>

吾道:“巴哥。”

吾不知道他為何會將自己比作一條狗,不過他能有如此覺悟,吾心甚慰。

他緊緊的拉住了吾的手,他沉聲道:“顧十二,別擔心,我會保護好你的?!?/p>

他面上一紅,撓撓頭又補充道:“還有...還有他們。”

吾點點頭。

宋時塵說船會??吭谀匣洝?/p>

當吾看見那片片星火,通明徹亮的港口,吾很難相信這是以前蠻荒的南粵。

墨竹和小山也表示難以相信。

但是砰砰直跳的胸口,和顫抖不能自已的手在告訴吾,這就是吾的故土。

身體中涌動的滾燙血液不會騙人,哪怕萬萬千千次的別離,因為血緣的羈絆,也終能重逢相聚。

宋時塵輕盈一躍,跳下了船,他就站在那里,向吾伸出手。

他背后立著的,是吾所心心念念的故土。

他眼睛里噙著笑意,有萬家燈火映在他眼中,他道:“《女史箴圖》,歡迎回家?!?/p>

吾將手放在他掌心。

宋時塵說要帶著吾與墨竹小山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吾跟在宋時塵身后,墨竹拉著小山好奇的左瞧右瞧。

吾不知道這是什么鎮(zhèn)什么街,吾只覺得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沒有饑荒,沒有戰(zhàn)亂,沒有慘痛的嚎哭,也沒有與泥土融為一體的血與淚。

他們臉上滿是幸福。

四處高樓拔地而起,遙遙立在云端,可與天公比肩。

抬頭便能瞧見宋時塵說的廣州塔,周身霓虹色,在夜空里散著炫目的光。

墨竹的眼睛有些濕潤,他戳戳吾的胳膊,他道:“許久不曾歸家,想不到我們的家煥然一新,如今是盛世繁華?!?/p>

可吾卻在想,他們會不會已經(jīng)將吾忘記,畢竟如今的這片土地上很難找到舊時的影子。

舊的東西終究會被新的所取代。

吾會不會也已經(jīng)被這些新鮮的物什所取代?

不會再有人記得吾,記得這片土地原來的模樣?

9

墨竹曾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吾就不該相信宋時塵說會將吾保護好的鬼話。

吾只是多看了兩眼燈,轉(zhuǎn)頭的功夫,宋時塵他們便已不在。

而吾眼下正被幾個黃毛藍眼的壯漢包圍,而為首的人卻是個光頭。

锃光瓦亮的頭頂比燈還要亮上幾分。

吾與他目光交匯,吾咽了咽口水。

吾小聲道:“看不見吾,看不見吾,看不見吾...”

光頭兇神惡煞的盯著吾。

吾小心翼翼挪著步子從他身側(cè)繞過,吾拍拍胸脯,幸好他看不見吾,也聽不到吾的聲音。

吾正要邁著步子開溜,突然后衣領(lǐng)被人揪住,那人操著蹩腳的中文說道:“你就是那小偷的伙伴...奇怪的女人?!?/p>

吾大驚,吾問道:“你為何能看見吾?”

光頭嗤笑道:“我們又不是瞎子,怎么會看不見?”

他擰上吾的手腕,力道之狠,似要把吾的手擰斷。

吾疼的直抽氣。

他又道:“帶我去找那個男人。”

吾知道,他口中所說的男人,是宋時塵。

這時候為了保宋時塵他們周全,吾應當學習墨竹那般寧死不屈,絕不松口的高風亮節(jié)。

所以吾目光堅定,連忙矢口否認道:“吾不認識什么救吾出博物館的黑衣男人宋時塵,更不知道他還帶著墨竹和小山?!?/p>

話音剛落,吾就被一人拽到身后。

吾看到宋時塵的側(cè)臉在月光下如刀削般冷峻。

刀削...吾有點想嘗嘗刀削面。

不知道宋時塵的側(cè)臉能不能削面。

改日讓他試試。

宋時塵一出現(xiàn),光頭和他身后眾人便躍躍欲試,想將宋時塵拿下。

宋時塵抬手對著光頭冷聲道:“這里人多,換個地方說話。”

光頭抱臂將他上下打量,把拳頭掰得咔咔響:“憑什么聽你的?”

宋時塵道:“因為這是在境內(nèi),我的國家雖答應你們幫忙找我,可關(guān)于我的通緝令可遲遲都沒下,如果我將文物交上去,你們還有機會嗎?”

光頭覺得有道理,伸手擺了個請的姿勢。

于是乎,宋時塵拉著吾拐到一處偏僻的小巷,后面就是墻壁,吾和宋時塵沒有退路。

宋時塵上前不知和光頭說了什么,光頭怒氣沖沖的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并沖著宋時塵揮起拳頭。

宋時塵側(cè)身躲過,后退半步,臉上笑得燦爛。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亂哄哄之際,宋時塵將手機丟給我,他護在我身前喊道:“報警,打幺幺零,就說有人非法入境,嗑藥販毒!”

吾穩(wěn)住顫抖的手,看著發(fā)光屏幕上的一個個數(shù)字猶豫不決,吾大聲問道:“幺幺零的電話是多少!”

……

吾此刻在一個金碧輝煌的衙門。

現(xiàn)在所有人都能看到吾了。

吾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宋時塵所說的因為他這個巴哥的緣故。

宋時塵和一個男人進了房間。

吾還有墨竹小山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小口小口喝著熱水。

原來墨竹和小山同宋時塵去吃腸粉了,宋時塵一發(fā)現(xiàn)吾走丟之后,便趕忙去尋吾。

為了不叫他倆擔心,臨走時,宋時塵還囑咐墨竹道,“我去買個橘子,你倆在這里不要動等我。”

身后的房間里突然響起了宋時塵的聲音。

宋時塵道:“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國家文物局的張局長,這批文物我會秘密送去,你們不要聲張,眼下你們要解決的是那群虎視眈眈的人...”

吾正豎著耳朵聽。

突然有一個短頭發(fā)睫毛長長的女子蹲在了吾身前,她眉眼彎彎輕聲問:“你認識宋教授?你是宋教授什么人?”

吾也不知道吾是他何人。

不過他曾在許多次救吾于危難之中,擋在吾身前,吾對他很是感激,也很是敬重。

尊卑有別,上尊下卑,宋時塵一人在上,吾與墨竹小山便在他之下。

于是吾道:“大概是他在前,吾在后,亦或者,他在上,吾在下的關(guān)系?!?/p>

她面上一紅:“咳...倒也不必說的這么詳細,關(guān)于姿勢問題,你還是和宋教授關(guān)上門討論...”

說完后她便慌慌張張的跑開。

吾很是不解。

10

宋時塵說以后不會再有追兵,叫吾放心,他還說要帶吾與墨竹小山去京城。

吾覺得吾之前的想法有些錯誤,吾覺得吾的同胞并沒有忘記吾。

因為這片土地上還能見到吾所熟悉的影子,有糖人和年畫,還有醒獅。

轉(zhuǎn)過了幾條街,墨竹這個狗腿子帶著小山眨眼就不知去了何處。

宋時塵拉著吾的手在閑逛,吾看到他碎發(fā)蓋不住的耳根子,在發(fā)紅。

突然,吾的余光瞥見到路邊有人擺攤算命。

一個戴著黑眼鏡滿口黃牙的瘦老頭坐在小馬扎上,地上鋪著紙,紙上寫著:

識人斷相,算卦卜吉兇,生辰八字起名。

吾很好奇,吾想讓他給吾算上一卦。

宋時塵扯著吾的袖子就要走,他低聲道:“那都是神棍!真正的世外高人都住在山上,不可信不可信!”

神棍聞言立刻敲敲手里的棍子,神棍沉聲道:“不錯!小友慧眼如炬,一眼能識出老夫手中的棍子不是俗物?!?/p>

神棍沖著宋時塵揮手道:“你來,你來,老夫保證把你敲的滿頭包...啊不是給你算上一卦?!?/p>

吾興沖沖的拉著宋時塵跑過去,宋時塵表示沒興趣,但吾表示吾愿聞其詳。

神棍盯著吾的臉細細端詳,片刻大駭,滿臉震驚,他念念叨叨說吾不是凡人,吾算得小神仙。

宋時塵錯愕。

吾問:“吾的前路可是坦途?是否喜樂多,安寧長?”

神棍一臉神秘:“天機不可泄露?!?/p>

吾了然,吾奪過宋時塵的荷包,拿出幾張紅色的銀票擱在神棍面前。

神棍笑的燦爛,趕忙收起銀票道:“坦途之中亦有艱險,不過經(jīng)過小神仙上下求索,也能寫出一解...”

吾聽懂了,只要吾努力,便能找到破解的法子。

神棍的話還沒說完,便急著如廁,叫吾和宋時塵替他看著攤。

宋時塵氣鼓鼓的坐在小馬扎上,怪吾剛剛用了他好些錢。

來了一個胖胖的男子立在攤前。

他說:“我姓包,馬上老婆就要生產(chǎn),我特來向大師給我孩子求一個名字?!?/p>

宋時塵剛要開口解釋便被他打斷。

他又說:“你看我祖上包拯,拯是拯救天下蒼生的意思,后來又被人叫做包青天,頭頂青天,匡扶正義?!?/p>

他繼續(xù)說:“我想要我孩子以后也能成為那樣對社會有貢獻,報效祖國的人?!?/p>

宋時塵試探道:“那就叫包...包郵?”

……

遂神棍回來之時,小攤已被掀飛。

11

宋時塵帶著吾與墨竹小山一路吃一路逛,看過了青山萬重,看過了蕩著輕舟的江河,看遍了故鄉(xiāng)如今的盛世繁華。

吾回到京城時,已近除夕。

京城皚皚白雪,銀裝素裹,飛雪蓋瓊枝。

吾踮起腳,幫宋時塵扒拉著他頭上的雪花。

他的鼻尖通紅,一張嘴便呼出大朵大朵的白氣,他皺眉道:“十二,你還記得廣東的那個神棍?他說你是小神仙。”

吾點點頭。

他又道:“小神仙會活很久吧?只要《女史箴圖》還在,你就能一直活著,可我是普通人,普通人的壽命最多不過百年?!?/p>

吾知道,他在擔心自己命不夠長,不能一直相伴吾身邊。

吾笑他傻,吾笑道:“今朝同淋雪,也算共白頭,吾會一直記得你?!?/p>

除夕夜里,是要守歲的。

小山年幼,強撐著精神卻一直點豆豆。

墨竹守著電視機,說看什么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

墨竹說早些年他看這個能笑的躺在地上直抽抽,可今日吾瞧著他從頭看到尾,半刻都沒樂過。

吾與宋時塵站在窗邊,窗外是噼里啪啦爆竹聲聲,煙花粲然綻放,點亮夜空。

吾不知為何有人會說異鄉(xiāng)的月亮圓,吾覺得彼時異鄉(xiāng)的月亮還是不如故土的。

新年的鐘聲響起,吾立刻雙手合十,許下新年的愿望。

吾道:“一愿河清海晏,二愿歲歲平安,三愿與子同袍?!?/p>

辭舊迎新,莫懼辭舊,悠悠踏馬向新求。

聞言宋時塵的臉有些黑,他悶聲道:“與子同袍說的是朋友?!?/p>

那時剛見他,他的劉海還沒這么長,睫毛彎彎垂下眼瞼,他瞧著悶悶不樂。

吾不解他為何生氣。

吾道:“你不想與吾做朋友嗎?”

吾見他垮著臉,一言不發(fā),吾便立刻岔開話題,吾道:“那你許了何愿望?”

他道:“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p>

……

在京城的第八日,宋時塵帶吾去了文物局。

吾不知道什么是文物局,宋時塵只說是高級衙門。

宋時塵和那群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么悄悄話。

但是他們都難掩喜色,臉上笑得一個比一個燦爛。

宋時塵說,《女史箴圖》破損嚴重,修補工程巨大。

一個短發(fā)女子在里面對著吾的本體忙忙碌碌,吾便隔著玻璃坐在桌子上晃著腿瞧她。

吾知道她,吾在異鄉(xiāng)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

她叫錦仙。

錦仙不似之前那幾個東瀛來的野蠻家伙,不由分說便把吾砍成四半。

她很溫柔,她會幫吾修補好破爛的衣裳,幫吾梳好頭發(fā)盤好發(fā)髻,還會幫吾在發(fā)間插一朵小花。

錦仙神醫(yī)妙手回春,連吾腦瓜上的窟窿也補好了。

過了好些日子,吾再去看錦仙時,她已經(jīng)將吾修復好了,長絹展開,女子翩然之姿躍然于上,非顰非笑,行云流水,皆出自然。

宋時塵對著吾笑道:“好啦,你現(xiàn)在是漂亮姑娘了?!?/p>

吾點點頭。

他又道:“我還有任務,可能很久都回不來,為了怕你閑到處亂竄,我給你找了些樂子?!?/p>

吾問:“你要去哪?”

他看著窗外道:“我繼續(xù)去接你兄弟姐妹回家?!?/p>

12

吾后來才知道,他說的樂子是九年義務教育。

宋時塵說,小神仙也不能不去上學。

確實應了南粵那個神棍所言,吾日日對著數(shù)學題上下求索,吾求索半日也只能顫顫巍巍寫下一個解字。

吾這一年里常常拿著十二分的數(shù)學卷子站在走廊思考人生。

墨竹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拿著二十分的卷子嘲笑吾。

吾道:“吾這名字不好,十二十二,只能得十二分,若是叫個一百,想來吾應該能得一百分?!?/p>

墨竹敲了敲吾的腦殼道:“快拉倒,你活了上千年,也沒見你歷史好到哪里去。”

吾很生氣:“他們說鰲拜只是一介匹夫,可真正的鰲拜武功高強且百毒不侵,迎風都能尿三丈?!?/p>

墨竹大驚:“你拿尺子量過?”

吾比劃了一下:“目測?!?/p>

操場上的大屏幕里在播放今天的新聞。

“最新消息,關(guān)于《女史箴圖》、《墨竹圖》和《西山草堂圖》等我國流落他鄉(xiāng)的共計兩萬三千多個文物現(xiàn)已回國,不日將在首都博物館展出...”

墨竹感嘆道:“義父威猛!”

吾沒見到宋時塵,倒是吾的兄弟姐妹都回到了吾身邊。

他們歷經(jīng)艱險,重回故土,他們現(xiàn)在住在首都博物館,吾時常去探望他們。

枕上所刻的家國永安,吾知道,這是吾的同胞才能懂的浪漫。

吾又在大屏幕上見到了宋時塵,他的臉上蓋了厚厚的馬賽克。

旁邊的人議論紛紛,他們在說宋時塵英年早逝,死在境內(nèi),卻沒找到遺體。

他們還說宋時塵年紀輕輕卻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癥,常?;孟氤瞿芸吹轿奈锘没纳裰?,并與他們交流。

墨竹和小山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嘩啦。

吾不解,吾也不信。

吾問墨竹,墨竹給吾解釋了一大通,什么牽扯國際紛爭,什么總有人要犧牲。

可吾知道,這都是托詞。

宋時塵早晚會回來。

吾會等等他。

后來,吾抱著《小學生口算題一百道》上下求索時。

余光中,吾好像又看到了那抹黑壓壓的身影,他站在斑駁的樹影下,對著吾笑。

吾提起裙擺向他跑去。

他說:“都這么久了你還沒畢業(yè)???”

吾滿臉自豪:“你懂什么?吾小學延畢是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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