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譜至親》 章節(jié)介紹
說起《離譜至親》這本網(wǎng)絡小說,無數(shù)讀者都會豎起大拇指點贊,作為短篇小說中的代表作品,該小說第2章主要講述了:4我從家里搬出來了。不,準確的說,是被家里趕出來的。我弟弟把我的東西悉數(shù)扔到了樓道里。他撂下一句:「趕緊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有本事.........
《離譜至親》 第2章 在線試讀
4
我從家里搬出來了。
不,準確的說,是被家里趕出來的。
我弟弟把我的東西悉數(shù)扔到了樓道里。
他撂下一句:「趕緊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有本事欺負家里人,怎么沒本事找個有錢人,讓我們都過過好日子。」
聽聽他的什么混蛋話。
自己過不好,還想通過賣姐姐過上好日子。
你長得挺丑,想的挺美。
我能向他揮刀,就知道沒有后路了。
以后,我再也沒有家人了。
離開這個家以后,休想讓我再掏一分錢。
想到工資卡里的錢都歸了我,我竟然一點傷心難過都沒有。
好在公司對老員工提供員工宿舍。
我當天就搬了進去。
我以為我弟他們終于消停了。
哪成想,他們半個月后又舔著臉來了。
夏陽這個沒腦子的,被他的那幫狐朋狗友忽悠,在網(wǎng)貸app上借了個遍。
到了還款日,錢卻還不出來了。
那些app都是黑吃黑的高額利息,你一個普通人不還錢,怎么可能讓你好過。
他能借你錢,也有本事讓你吐出來。
三天兩頭各種社會混混堵上家門。
害得他有家回不去。
新車子到手沒幾天,就被高利貸地拿去抵債了。
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得知我的住處。
我一回到宿舍,就看見個鬼影躺在宿舍門口。
差點我就要報警了。
「姐,是我,陽陽?!?/p>
夏陽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討好跟卑躬屈膝。
與上次趕我出門的那副嘴臉,完全判若兩人。
我一看他這幅低姿態(tài)就準沒好事。
「別叫我姐,我擔不起?!?/p>
夏陽一看我還在賭氣,揚起手就自扇兩巴掌。
脆生生,聽著就感覺好疼。
「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打你。你幫幫我吧,讓我躲幾天,債主放話了,我要是敢露面,立馬卸了我的雙腿?!?/p>
我嗤笑:「這是你活該?!?/p>
本來就是。
「對!我沒用,我不該犯渾,聽信那幫哥們?nèi)ゾW(wǎng)貸。可是我真的還不出了,車子也被拉走抵債了......」
臭小子說著說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這么大個人了,都沒點羞恥心。
他又撩起衣服,給我看他的傷口。
額,確實挺慘烈。
見我不說話,他立馬拽過我手中的鑰匙。
自顧自地開了門。
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5
我又一次心軟了。
我做不到真的見死不救。
可是我恨我的心軟。
這一開門,居然是引狼入室。
我警告夏陽,他的活動區(qū)域僅限客廳、廚房與衛(wèi)生間。
他窩在沙發(fā)上,手指飛快在動。
一看就是沉溺游戲。
只不過納悶的是,爸媽竟然連一個電話都不打。
平常夏陽若是有個頭疼腦熱,恨不得拿著東西直接住院了。
這一次,老倆口的寶貝兒子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會一聲不吭。
越想越不對勁。
我把手頭的工作火速完成,然后扯了扯旁邊的小李。
「如果經(jīng)理問起我,就說我去取拜訪顧客了!謝謝.....回來給你帶奶茶。」
小李抿著嘴,點頭答應幫我打掩護。
然后給我一個八卦的眼神。
我白了他一眼。
「我回家處理一下我弟的事?!?/p>
我越深想,越覺得心里不安。
啊,完了!
我還有五萬現(xiàn)金放在臥室里。
我氣惱地拍了一下腦門。
那五萬是我這幾年年終獎偷偷攢起來的。
因為我媽會偷偷監(jiān)控我的銀行卡,所以我一直偷偷存在閨蜜那里。
閨蜜見我從家里搬出來了,就提議先把錢還我。
畢竟也不是她的錢。
我一想,也對。
我昨天提早回家就是為了跑銀行辦新卡,把錢拿去存了的。
誰承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我捂著撲撲直跳的心臟,心里一直祈禱夏陽那個臭小子沒進我房間。
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宿舍。
我進去的時候,空無一人。
「夏陽?夏陽?夏陽?」
我對著空屋子叫了幾聲,沒人回應。
難不成良心發(fā)現(xiàn)卷鋪蓋走了?
然后我沖回房間,一開門。
心,徒地一沉。
我的房間被人打劫了。
衣柜里的衣服扔的到處都是。
抽屜被扯出來。
五萬塊錢,沒了。
雙腿一軟,我往地上一攤。
家人是什么?
家人就是趁火打劫的討債鬼。
光明正大地吸你血,最后還要置你于死地。
我氣憤地掏出手機。
打給夏陽,關機。
打給我爸,不接。
打給我媽,還是不接。
好!
很好!
這次,我真的要宰了夏陽。
6
等我回家找他算賬的時候,債主老早就將他逮個正著。
他的臉更腫了,像一個豬頭。
債主一腳踩在他的半張臉上,好像踩死螞蟻一樣。
「張總,張總,我真的沒錢了。你行行好,再給我寬限寬限?!?/p>
夏陽流著哈喇子,屁股撅起,以怪異可笑的姿勢向他頭頂上的大背頭男子求情。
像一條狗一樣。
「你別給我上套,上次被你忽悠了。我的這幫兄弟們差點就喝西北風了,你今天要是不給錢,我今天就把你一塊一塊剁了,喂我家的藏獒?!?/p>
大背頭張總陰沉著臉,脖子上的青筋顯示他此刻的情緒是暴怒。
我媽披著頭發(fā),鼻青臉腫地跪在張總旁邊,給他磕頭。
「張總,張總,我就這一個兒子。求求你,陽陽欠你的錢,我女兒有。她還!」
我媽聲嘶力竭地指著站在玄關處的我。
「我沒有!你們一個個地都要我養(yǎng)著,我哪來的錢呀!」
我立刻撇清我自己。
夏陽的債,憑什么讓我來幫他還。
張總順著我媽指的方向,眼睛瞟了過來。
我清晰地看到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
嘔!
令人強烈不適的惡心!
「夏陽,你偷走了我的五萬塊錢?」
我爸的聲音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飄了過來。
「死丫頭,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還在糾結這些有的沒的,趕緊拿錢救你弟呀!」
我眼神掃視一圈,才看見飯桌下有半截身子在抖。
不是別人。
正是我爸!
「什么?你有五萬塊錢,還在跟我哭窮呢,信不信我一巴掌下去,直接讓你廢了!」
張總說話的同時,又踹了夏陽幾腳。
夏陽鬼的很,他都被人打成殘廢了,還想把我那五萬塊錢私吞。
活該你被打!
「那是我的錢,誰都不能拿。我是不會用它來幫夏陽還債的?!?/p>
張總冷哼一聲,「由不得你同意!」
然后他舉起右手,做了個手勢。
他的幾個同伙立馬像強盜進村一樣,開始翻箱倒柜地找。
我媽的金耳環(huán),金戒指,還有金手鐲都被翻出來,塞進了張總的口袋里。
我媽敢怒不敢言,捶著胸口,哭將起來。
「找到了!」
一個人拿著一袋紅色手提袋,往張總眼前一亮。
我的心,抽抽了一下。
那是我裝錢的袋子。
我眼睜睜地看著我的錢裝進了別人的口袋里。
張總拿了錢,又讓我爸我媽我弟三個人重新簽了一份欠條,如果一個月內(nèi)還不出剩余的十萬,就要把這套房子拿去抵押。
我爸怕得要死,張總說什么都一口答應。
那個張總經(jīng)過我身邊時,眼神里不懷好意地朝我又掃了一眼。
「美女,謝謝你咯!」
然后一幫人浩浩蕩蕩離開了。
我知道他在謝什么。
因為是我私下聯(lián)系他,他才有機會逮著夏陽。
我每天都能收到催款信息狂轟濫炸。
夏陽偷走了錢以后,我破罐子破摔。
撥通上面的電話。
只不過對方答應我,只要人,不要錢。
還是太掉以輕心,居然被對方騙了!
混蛋的話,怎么能輕信的。
我爸這才哆哆嗦嗦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他那個不孝兒子去,剛抬起腳。
我媽一個巴掌扇過來,打得我爸暈頭轉(zhuǎn)向。
「你魔怔了吧?剛剛那幫人在的時候連個屁都不放,現(xiàn)在人走了,要打我兒子。我先一巴掌扇死你這個沒用的窩囊廢,廢物,你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老婆兒子被人欺負了,跑得比誰都快。」
我冷冷看著互相指責的父母大打出手。
「還有你,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你弟弟被打成這樣,你這個當姐姐的,都不知道幫你弟弟一把,一個兩個,全是白眼狼!我命苦呀!」
「宋春花,你兒子欠債累累,你到底有什么臉面讓我來幫他還?」
我被我媽的話氣笑了,指著那個不成器的東西質(zhì)問我媽。
「他偷了我的錢,他這是犯法,你就知道護著他,你信不信夏陽早晚要完蛋。啊不,他現(xiàn)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已經(jīng)是個人渣了?!?/p>
我媽被我刀子似地話激得嘴巴張了又張。
「你少他娘地來管我,你的錢就是我的。」
夏陽氣不過,抻了抻袖子就作勢過來。
又想來打我?
我眼疾手快地掄起一把木椅。
夏陽啐了一口痰,痰里帶著紅色的血。
「你等著,早晚我就收拾了你!我要讓你后悔!你給我等著,夏媛?!?/p>
7
我換了手機號。
我知道夏陽的債務一天不解決,那就是個定時炸彈。
臨走前,我曾建議他們,趕緊報警。
但是他們寧愿相信那幫混混,也不愿意相信警察。
我不管了。
這不是我欠的債。
夏陽無法無天。
我媽一味溺愛,我爸不管事。
自從跟家里人斷了聯(lián)系以后,我竟然感覺我的未來也可以很美好。
我專心工作,很快業(yè)績也沖得很高。
經(jīng)理說下個月給我加工資。
你看,遠離人渣,好運自然會找上你。
小李拍了我一下肩膀,下巴努努經(jīng)理辦公室。
「經(jīng)理有事找你。」
然后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呼吸一滯。
我以為我的工作出了什么紕漏。
我趕緊停下手頭的工作,去找經(jīng)理。
敲門。
門嚯的開了,我一看是我媽,愣住了。
我媽先發(fā)制人。
「經(jīng)理,事就這么個事,我真的走投無路了才找你的。他爸重病在家,口口聲聲念叨夏媛,夏媛跟我們有點誤會......」
什么!?
有點誤會?
「經(jīng)理,我跟我媽他們老死不相往來。對于我媽今天來你辦公室這件事,我也不懂,她鬧得是哪一出。」
「媛媛呀,你爸中風癱了。他就想見見你,所以,我腆著這張老臉,來求你們領導幫幫忙,我真的是沒辦法了。」
我對于爸爸中風一事,沒有一絲的感覺。
失望累計過多,就不會對所謂的親情有任何期盼。
「夏媛,你的家事怎么能鬧到公司,跟你媽回家,把事情解決了。」
經(jīng)理語氣不悅,他一向公私分明。
我媽上門這事兒,其實是犯了他的大忌。
經(jīng)理昨天還說給我加工資,如果這個時候出了什么幺蛾子......
我心里轉(zhuǎn)念一想。
不能讓她把我工作攪沒了。
「媽,我下班了以后回去,這樣可以嗎?」
我媽聽我松口了,一臉橫肉地連連點頭。
「行行行,那我先回去買菜燒飯,你最愛吃豬蹄,我去買兩斤。」說完,我媽沖經(jīng)理討好地笑了笑,「我女兒在家里嬌生慣養(yǎng)慣了,經(jīng)理你多擔待。」
我根本就不愛吃豬蹄。
我反手推著我媽出了辦公室。
我?guī)е鴮徱暤难酃庠賳栁覌尅?/p>
「我爸是怎么中風的?!?/p>
好端端地一個人,怎么說中風就中風了。
我媽掩面撇過頭,「還不是因為陽陽,討債的后來又來了,我跟你爸湊不出十萬,他要搶我們家的房本,你爸當場就跟人家干起來了?!?/p>
我半信半疑地問她。
「我爸平常最膽小怕事,上次陽陽被打成那樣,也沒見他出頭,怎么這次就跟人干起來了?」
我媽抬手就是拍了我一下,「人家搶房本呀,房子沒了,我們住哪里。后來,你弟拿了房本就溜了,我們聽你的話,報警了,然后那個張總被警察帶走了。」、
其實,我根本就不該信我媽的鬼話。
因為,對于成心欺騙你的人來說,她就是千方百計引你上鉤。
我真的后悔,后悔跟我媽回去吃這么一頓鴻門宴。
8
我媽、我弟還有我爸老早就坐上飯桌。
我掃了一眼。
喲!
這菜比過年還豐盛。
這明顯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我腦子迅速轉(zhuǎn)了轉(zhuǎn)。
然后我借口上廁所,躲進洗手間。
我發(fā)了一條微信給小李,讓他假裝我男朋友,半小時過來接我一下。
因為他個子高壯,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兒。
小李痛快地幫我的忙。
我趕緊把定位發(fā)給他,又順帶著詳細的門牌號。
「作為酬謝,給你買一星期的星巴克咖啡?!?/p>
嗜咖如命的小李,聽了高興地發(fā)了我一個狗頭。
我從洗手間出來,我媽熱情地拉著我坐下。
我按兵不動。
如果只是一場家宴,那么我就乖乖吃完。
如果他們背后算計我,等到小李趕到,我也能全身而退。
然而,終究是我高估了我的家人。
「來來來,媛媛一年到頭在外面奔波,好久沒吃到你媽的菜了,春花,還愣著干嘛,趕緊給咱們的寶貝女兒夾菜吃呀?!?/p>
我媽立馬起身,給我夾了滿滿一碗的菜,推到我的面前,讓我趕緊吃。
我看他們幾個都動筷子吃了,夾起一節(jié)芹菜送進嘴巴里。
這時,夏陽三番兩次往門口偷覷。
喝著小酒,嘴里哼著小曲,看起來心情很好。
我放下筷子,「我吃飽了,公司還要等著我加班呢,我先回去了。」
恐怕等不及小李過來了。
可是我媽一把拉住我胳膊。
「你才吃了一口,再多吃點媽媽的菜。」
就在這時,大門被哐哐哐敲著。
夏陽趕緊起身去開門。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上次那個討債的頭頭張總。
夏陽狗腿子一樣,伺候張總落了座。
他從進門開始,眼睛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明目張膽地讓我直覺心驚。
「喲,你姐也在家呢,真巧?!?/p>
他帶著笑意,卻讓我脊背一涼。
我甩開我媽的手,「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p>
還沒等我觸到門把,張總又開口了。
「你今天是走不去的,你爸媽說了,你陪我一晚,你弟弟欠的債就一筆勾銷?!?/p>
我媽拍著胸脯跟張總保證:「我女而這么大了,還沒處過對象呢,實打?qū)嵉狞S花大閨女!」
我轉(zhuǎn)過身,瞪著我媽。
我媽杵杵坐在輪椅上的我爸,「起來呀,別掃了張總跟咱女兒的約會?!?/p>
我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我爸,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他根本就沒有中風。
一切都是為了騙我回家。
我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逃。
當我轉(zhuǎn)動門把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門被夏陽那個混蛋反鎖了。
「你們別過來,我報警?!?/p>
我還沒說完,夏陽就用手箍住我的脖子,將我拖行到他的房間。
房間是刻意收拾過得,平常比狗窩還亂。
我一口咬住夏陽的胳膊,他疼地把我往床上一扔。
然后他拽走我的手機,往地上一摔。
四分五裂。
我大聲求救。
夏陽怕我把鄰居引過來,趕緊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后面緊接著跟過來的張總,色瞇瞇地看著我。
我的手被夏陽鉗制在身后。
我趁他回了頭的空擋,又一口咬了他的手心。
夏陽被我咬的嘶嘶疼,邊甩手邊警告我。
「姐,你就權當救你弟弟一次,這事兒,人生總得經(jīng)歷的,看給誰而已?!?/p>
我的眼淚不受控地往下流。
這是活生生把我往火坑里推呀。
9
「夏陽,求求你,不要。我去借錢,借錢幫你還,好不好?」
夏陽看著我搖了搖頭。
「你早干嘛去了?放心吧,張總答應我了,會對你溫柔的,他說了,他喜歡你。萬一,你有福氣,還能嫁給張總呢,到時候就是一家人了。對不對,姐夫?」
夏陽厚著臉皮叫姐夫。
張總喝了酒,不耐煩地揮揮手。
夏陽點頭哈腰地退出了房間,親眼看著他帶上了門。
我害怕地縮在角落里,身體發(fā)瘋了一樣的顫抖。
怎么還沒來!
「救命呀,救命呀!」
我們小區(qū)屬于舊小區(qū),平日里都是租給996的打工人。
白天基本上沒人在的。
我絕望地看了一眼窗戶,如果被玷污,我寧愿跳窗。
鬼迷心竅的張總仿佛看透我的心思一樣。
三步并作兩步,就嚴嚴實實地堵在窗戶邊。
「別害怕,哥哥我有經(jīng)驗,一定讓你欲仙欲死?!?/p>
他厚厚的兩片嘴唇,吐出讓人作嘔的話。
我抱著僅存的理智,呵斥他。
「你別亂來,你這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他哂笑:「你告不了我的,我給你家十萬彩禮,就是拿著這十萬買了你。你是我老婆,我有什么違法?!?/p>
原來如此。
怪不得我媽死也要騙我回家,因為他們收了他十萬彩禮。
「彩禮呢?」
我喘著粗氣問他。
「你弟弟把彩禮拿來還債了,不然你以為你弟弟怎么可能到現(xiàn)在還能四處蹦跶?!?/p>
我弟他們收了十萬彩禮,還了他的網(wǎng)貸。
張總拿出十萬當做彩禮,那錢轉(zhuǎn)手又回到了他的口袋里。
而我呢,像一件物品那樣被拿來買賣。
突然張總像餓狼撲食一般,整個人撲了過來。
我不死心地求救。
我死死抵住臥室門,拼命地敲門。
我希望我爸或者我媽能幡然悔悟,過來救我一把。
張總的力氣大的驚人,他的魔爪嘶地一下,我的上衣裂了半截。
然后他得逞似地把我拎了起來,然后朝床上扔去。
就在這時,樓下響起了警鈴。
張總驚慌失措地停住了動作。
「怎么回事?誰報的警?」
話音未落,警察破門而入。
兩個警察一左一右,把張總抵在墻上。
「警察,別動!」
「警察同志,你是不是抓錯人了,我們是夫妻?!?/p>
張總陪著笑臉解釋道。
一件上衣幫我擋住了裸露在外的上半身。
抬頭一看,是小李。
我驚嚇過度,面如死灰,很久才緩過來。
「警察同志,我跟他根本就不是夫妻,你別聽他的狡辯?!?/p>
我爸痛哭流涕地爬進來,臉上帶著傷。
「警察同志,他、他是壞人?!?/p>
然后又轉(zhuǎn)頭看向我。
「女兒呀,都是爸沒用。聽信那個臭婆娘的鬼話,我真的就是個窩囊廢。我連我女兒都保護不了......」
后來,我才知道。
警是我爸僅存的一點良心發(fā)現(xiàn)才偷偷報警的。
而小李趕到的時候,在門口聽到了屋子里的我的歇斯底里的求救聲。
他正打算報警的時候,發(fā)現(xiàn)來了一批警察。
我只聽得人聲雜亂。
我憤恨的目光穿過眾人,落在我媽跟我弟身上。
我媽怕警察,一看來了這么多的警察,嚇得嘴巴直打瓢。
一問就是三不知。
張總被帶走了,他口里叫著冤枉,自己的老婆怎么就上不得。
嘴巴里沒一句干凈的。
他被押走的時候,又不死心地踹了我弟一腳。
「你小子,給老子等著,老子出來了再收拾你!」
只不過惡人自有警察收。
張總放黑貸,逼死了一家三口。
張總前腳逼人跳樓,后腳就上我家來。
受害者家屬去報警,警方立即立案。
警察查封了他的非法網(wǎng)貸APP。
警車出動,全城抓捕。
這惡人張總,怎么也得判二十年。
10
小李攙扶著我,帶我離開。
我走到我媽跟我弟身邊,一人送了兩巴掌。
這兩巴掌也打斷了我跟他們最后的哪一點親情維系。
我爸哭的不能自己,跪在地上自責。
我媽嘴里重復著:「媛媛呀,千萬不要把你弟供出來,你弟可不能坐牢呀?!?/p>
我俯視著我媽那張沾滿鼻涕的臉。
這個女人除了曾經(jīng)給我生命,什么也沒有給我。
我知道,哪怕我現(xiàn)在放過我弟他們,就我弟那個闖禍尿性,會有人收拾他的。
還真的被我預料到了。
一個月以后,我接到公安機關的電話,讓我去醫(yī)院指認尸體。
等我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我看到兩具被攆成肉醬,血肉迷糊的尸體。
我爸空洞地跪在床旁邊痛哭。
我爸見了我,才終于恢復了神志,從地上爬過來,一把拽住我的褲腳。
從我爸斷斷續(xù)續(xù)地言語里,我才拼湊出了事情的原委。
我跟家里斷絕關系不久,我弟就認識了一個女孩。
女孩身姿妖嬈,每一點都長在了我弟的審美上。
夏陽母胎solo,第一次就直接干柴烈火了。
關鍵是那個女孩居然也看上了我弟,兩個人一拍即合就要結婚。
我媽那段時間很嘚瑟,在群里天天發(fā)女孩子的照片。
說她兒子找了個漂亮媳婦,有福氣呀!
后來也不知咋的,女孩子給夏陽估計灌了不少迷魂湯。
我弟戀愛腦上身,背著我爸媽把家里的房子過戶給了那個女孩。
因為這套房子我媽怕我覬覦,在我弟成年那天就直接拉著他去房管所過戶。
他們上午過戶,女孩借口有事,就直接失蹤了。
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第二天,房子就被賣了。
他們被新房主趕出了家門。
夏陽跟我媽瘋狂地滿城找她。
終于在一個商場門口找到了那個女孩。
女孩開著一輛車,就是被張總強行拿走的那輛車。
我媽扒拉著那輛車,向那個女孩討說法。
后來才知道,女孩是張總的親生女兒。
張總被判了18年,女孩一心要報仇。
就是因為我弟一家,他爸才會進了局子。
偏執(zhí)的女孩把一切過錯都推在我家。
夏陽算是徹底遭遇人生滑鐵盧,他不甘心,扯著車門就要把女孩拉出來。
女孩子被仇恨蒙蔽了心,一腳踩上油門。
先撞了我媽,又追著我弟碾壓。
懷著仇恨,多次倒車又前進。
兩個人就這樣被女孩來回碾壓致死。
我爸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兩個人早就成了一攤肉泥,面目全非。
我爸遭不住打擊,話都說不了一句。
癡癡傻傻地往墻上撞著頭。
警察不得已才又聯(lián)系了我。
那個女孩后來被判有期徒刑十三年,賠償金20萬。
拿到錢的那天,我爸又來找我了。
他遞給我一張銀行卡。
卡里就是那賠償過來的20萬。
我拒絕,把卡推了回去。
我爸的旁邊放著行李箱,我忍不住問了一句;「爸,你去哪里?」
他畏畏縮縮地笑了一下。
「媛媛呀,還能再聽到你叫一聲爸,爸爸已經(jīng)很滿足了。」他眼泛淚花,「爸爸帶著你媽跟你弟的骨灰回鄉(xiāng)下了。這里房子也沒了,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了。孩子,你有空......有空的話,就回來看看我。」
我爸卑微地看了我一眼,見我沉默不說話。
又開始自說自話:「你要是忙的話,爸也理解。畢竟你爸我對你干了不少混賬事,也是該我遭報應。我活該呀!我活該絕后!」
我知道他是在說他寶貝兒子沒了,在鄉(xiāng)下,人老了,沒有兒子就相當于絕后。
「你們以愛為名,卻害了陽陽。我應該謝謝你,還好你們沒有溺愛我,我才逃過一劫。
陽陽跟我媽這樣的結局,不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嘛!
你對陽陽的胡作非為不但不管教,反而成為幫兇?,F(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我爸垂著頭,像一只斗敗的公雞。
身上的羽毛被活生生地拔光,裸露出一片血淋淋的傷口。
他走了,佝僂著背,拖著行李箱。
我也轉(zhuǎn)身,朝著相反的方向。
陽光明媚,我的心里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