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觀察姐夫》 章節(jié)介紹
《我在地府觀察姐夫》是一條大麒麟執(zhí)筆的一部言情小說,一條大麒麟語言清新雋永、詼諧有趣,干凈樸素又耐人回味,吸引了大批青年讀者。小說《我在地府觀察姐夫》第2章內(nèi)容介紹:兇手是誰?想到吳語凝因為這三個渣男,就要來害我。我看見他們,就有點牙癢癢。.........
《我在地府,觀察姐夫》 第二章 在線試讀
兇手是誰?
想到吳語凝因為這三個渣男,就要來害我。
我看見他們,就有點牙癢癢。
顧少笑著跟我打了個招呼。
“小芙芙,現(xiàn)在也開始挑大梁啦~”
我敷衍的攢出個笑,點點頭。
旁邊的張少和季少,也是來競爭的。
張少調(diào)侃,“顧遠(yuǎn),你不是還跟黃荷好過么。要不你讓讓人家妹妹,直接退出吧?!?/p>
顧遠(yuǎn)趕緊擺手。
“我倆當(dāng)年,也就好了一個月,可不如季少。”
張少捅捅旁邊的季少。
“是啊,你跟黃荷談過小半年呢,你不表示表示?”
“而且,聽說吳語凝就是因為,你當(dāng)年綠了她,才為愛投毒呢。呵呵……”
季少把皮球踢了回去,語帶調(diào)侃。
“張少,是誰當(dāng)年在黃荷跟吳語凝之間,左右橫跳來著。我看吳語凝是為了你,才害人人的。哈哈哈哈…”
張少一臉壞笑:“怎么,我魅力大。你羨慕了~?”
我看著秦崢從車上下來,正朝我走過來,趕緊開口。
“過去的事兒了,都別說了?!?/p>
張少背對著秦崢,還自顧自的發(fā)言。
“要怪…就怪秦崢那小子,命太硬,克死了你姐姐?!?/p>
果然,秦崢腳步一頓。
我火上來了,冷著臉。
他們把我被投毒的事兒,當(dāng)笑話講,我不想計較。
但是這么說我姐夫,可不行!
“張少,虧你還留過學(xué)!這種封建迷信的無稽之談,你也掛在嘴上?”
我快步走過去,狠狠撞了一下他。
拉著秦崢的胳膊,立馬換上一百分微笑。
“姐夫,你來接我了~”
三人一見秦崢,立馬噤了聲。
秦家,他們可不想得罪。
我皮笑肉不笑的,沖著他們冷冷道。
“要不是因為你們,隨意玩弄人家的感情。吳語凝又怎么會魔怔了,來害我?”
“她造的孽,有你們的一半功勞!”
“我出院這么久了,你們誰來看過我一次?誰來給我送過一束花?”
他們大眼瞪小眼,場面頓時有點尷尬。
我立馬拋出橄欖枝。
“要不你們把獨(dú)家讓給我,我就原諒你們~”
顧少立馬不愧疚了。
“芙芙,我們還是各憑本事吧……”
一群人鳥獸散了。
7
坐到了車?yán)?,我還黑著臉。
秦崢捏著我的臉,扯出個弧度。
“謝謝你~芙芙?!?/p>
我一愣,看來秦崢很清楚,背地里別人是怎么說他的。
我拉著秦崢的手。
“姐夫!你別聽那幫傻叉胡說八道!建國都多久了,還搞封建迷信。有你在,黃家的產(chǎn)業(yè)蒸蒸日上,你是福星還差不多。”
秦崢清朗一笑,眼神里好像糅了星河。
“好~我不聽他們胡說?!?/p>
回到家。
我正琢磨,怎么才能拿到獨(dú)家代理。
我靈機(jī)一動,趕緊燒了一大堆紙錢給我姐。
果然,當(dāng)晚她就入我夢了。
“你還陽這么久,才想來起給我燒紙!你個沒良心的!”
我嘿嘿干笑兩聲,隨后又開始告狀。
“姐,你在觀陽鏡里都看到了吧。之前那些公子哥兒,都追你追的要死,現(xiàn)在生意場上,可是一點都不放水?!?/p>
姐姐一甩頭發(fā)。
“媽的,這幫孫子。當(dāng)年說愿意把命給我,現(xiàn)在都不給我妹妹點照顧?!?/p>
“看來,還是你姐夫人品好啊,我這眼光絕了。”
我翻白眼,“你拉倒吧你,你還不就是見色起意?!?/p>
我姐,跟我姐夫的感情,基本就是……
沒、有、感、情。
當(dāng)年,我姐玩夠了,美名其曰要安定。
我爸給她看了秦崢的照片,我姐當(dāng)場就拍板。
他倆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民政局。
第二次,就是在火葬場。
“芙芙,你現(xiàn)在還陽了,又搞定了那個吳語凝。要不……”
姐姐眨眨眼,“好吃不過泡芙,好玩不過姐夫啊~”
“滾!”
沒正經(jīng)半天,姐姐一看時間。
“那幫孫子,我可得想想辦法整整他們。之前一個個追我的時候,都說自己單身,結(jié)果個個腳踏兩條船,媽的!還差點害你被毒死!”
我一挑眉。
“要不……”
我和姐姐商量了個戰(zhàn)術(shù)。
姐姐笑著點頭,“這不錯,整死這幫狗渣男。”
我們一拍即合,只等著渣男們?nèi)雺袅恕?/p>
你們不是喜歡玩弄女人的感情么?
那就讓你們也嘗嘗,被玩弄的滋味。
8
顧少、張少、季少,最近幾天,都很期待入眠。
為什么呢?
因為,夢里有佳人相會。
我隱身在他們的夢里,看著姐姐的女鬼閨蜜——“媚兒”。
跟他們打情罵俏。
他們在夢里,可是相當(dāng)?shù)南硎堋?/p>
今天是,COS寧采臣。
明天是,泰坦尼克號定情。
后天是,潘金蓮巧扔晾衣桿。
每天勾的他們,魂不守舍……
現(xiàn)在,是收網(wǎng)的時候了。
張少今天COS的是紂王。
正跟“妲己”,玩兒蒙眼捉人的游戲。
“哎呦,小娘子別跑啊~快到哥哥的懷里來??!”
“嘻嘻……你來追我呀……”
張少循著聲音就摸過去,一把將美人環(huán)在懷里。
“哎呀,小心肝兒,可算逮到你了??熳尭绺缬H親~”
他摘下眼罩,正要一親芳澤。
一睜眼,眼前的女子,居然!
是一具腐尸!
眼眶是兩個黑洞,臉上皮肉分離,還留著膿水。
他攬著的纖腰,當(dāng)然纖細(xì)了。
因為只有骨頭架子啊。
媚兒伸出帶著蛆蟲的手,握住他。
“公子,快來親我呀。”
“?。。。。。。?!”
張少一跟頭就栽進(jìn)泥里,連滾帶爬。
“鬼啊,鬼?。。?!”
“公子可是在叫我?”
姐姐裊裊婷婷的出現(xiàn)了,張少連忙拉住她的衣袖。
“荷荷,你是來救我的嗎?有惡鬼!有惡鬼??!”
“你說的惡鬼,是這樣的嗎?”
姐姐一個瞬息,已經(jīng)變成了她死前的模樣。
頭首分離,半張臉都沒了,牙齒白森森的露在外面。
姐姐提著自己的腦袋。
“前夫哥,要復(fù)合嗎?”
“啊?。。。。。。。?!”
張少撕心裂肺的大喊,隨后屎尿橫流,暈死過去。
我在暗處道,“姐姐,他真是你三個前夫哥里,最菜的一個。已經(jīng)嚇尿了?!?/p>
姐姐也非常嫌惡,一揮手,張少的褲子干凈了。
人也醒了過來。
一醒來就大喊大叫,姐姐不得不給他下了個禁言。
“別喊了,聽著!你要是再敢跟我妹妹,搶任何項目,媚兒可就要嫁給你了?!?/p>
媚兒配合著,做了個嫵媚的表情。
可惜在那張腐臭的臉上,毫無風(fēng)情,只余恐怖。
張少已經(jīng)理智喪失,靈魂出走了。
只會瘋狂點頭。
姐姐這才滿意,一揮手重新弄暈了張少。
黑無常姐夫,黑著臉從暗處出來。
“荷荷,你剛剛問他,要不要復(fù)合……?”
姐姐一個激靈,趕緊變了回來。
撒嬌道:“黑哥哥,你怎么來了~”
黑無常握住姐姐的纖腰。
“我若是不來,你是不是還要多三個夫君了?”
“怎么可能……呵呵……”
姐姐干笑著,拼命給我和媚兒使眼色。
我們倆無奈對視而笑。
媚兒一揮衣袖,張少的夢境散了。
9
我從床上彈起來。
趕緊去BOSS直聘上,找了個大學(xué)生。
給他開實習(xí)證明。
工作就是,每天給姐姐燒紙。
天亮了。
我神清氣爽的,來參加獨(dú)家合作的洽談會。
吳家壓根就沒來。
因為吳家忙著搞價格戰(zhàn),這種高價供應(yīng)商,他們肯定是暫時不碰的。
而顧少、季少、王少三個人都印堂發(fā)黑,精神萎靡。
我自然知道緣由,暗自發(fā)笑。
他們非常統(tǒng)一的,都決定放棄獨(dú)家合作,改為二級合作。
我喜滋滋的拿了獨(dú)家,當(dāng)天就簽了合同。
然后立馬把新供應(yīng)商,目前所有的原材料,全都預(yù)定了。
一點也沒給他們留。
他們走的時候,腿肚子都還在抖,彼此攙扶著出去了。
供應(yīng)商未來大暴雷的問題,算是解決了。
雖然吳家的價格戰(zhàn)還在繼續(xù),但也囂張不了多久了。
可惜,蟑螂永遠(yuǎn)喜歡騷擾人類。
一天清早,吳語凝領(lǐng)著一群記者,圍在別墅門口。
她捂著肚子,泣不成聲。
“對不起,黃小姐。我也是受人蒙蔽,都是一場誤會。求求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p>
一場誤會?
老娘都快被你毒死了,你說是誤會?
取保候?qū)徚?,就開始演戲了?
我壓住火氣,走出去,裝作一臉迷茫。
“你在說什么?”
吳語凝楚楚可憐。
“對不起,黃小姐。我畢竟懷著你姐夫的骨肉,有些事情我也是被逼無奈啊?!?/p>
聽見她懷孕這個消息,我并不震驚。
吳語凝是懷孕了。
要不然秦家也不會同意聯(lián)姻。
豪門恩怨,可是大新聞。
不出一個小時,各大媒體頭條就發(fā)稿了。
基本都是懷疑秦崢,教唆吳語凝投毒。
哦喲,搞輿論審判呢。
想通過輿論,去倒逼司法,把黑鍋往秦崢頭上甩?
看不出來啊,這吳語凝什么時候,跟我二叔關(guān)系這么親近了?
這都不把他供出來?
10
吳語凝到中午都賴著不走。
哭的撕心裂肺,還當(dāng)著眾人的面,當(dāng)場暈了。
我知道她是想裝暈跑路。
但我怎么可能讓她好過,趕緊把大門打開。
“德叔,快把人抬進(jìn)來,可能是中暑了?!?/p>
德叔帶著一幫人七手八腳的抬人。
吳語凝不好當(dāng)場穿幫,只能繼續(xù)裝暈。
吳語凝被抬到了沙發(fā)上,趕緊睜開眼。
“放開我!”
我冷冷開口,“德叔,灌她喝!”
德叔捏著她的腮幫子,給她灌了一大口液體。
吳語凝想吐出來,卻被兩個保安架著,硬是喝了下去。
她有些害怕。
“你,你給我喝了什么?”
我輕蔑的拍拍她的臉。
“慢性毒藥嘍,你最擅長。”
“賤丫頭!趕緊放我出去!要不然我會讓你和你姐夫,都身敗名裂!”
我一巴掌,扇的她吐血。
“我看你是活膩了!又想害我,又想害我姐夫。你怎么這么賤??!”
她沖過來,想還手。
被德叔按住,我又給她兩巴掌。
她哭叫著。
“是你們活該!誰叫你姐姐那么賤,非要搶我男人?!?/p>
我冷笑。
“那幾個渣男腳踩兩條船,他們才是罪魁禍?zhǔn)?。你為什么不去報?fù)他們?”
“你只找女人麻煩,對那些渣男連個屁都不放,賤不賤啊!”
吳語凝臉都被我扇腫了。
正要開口罵我,卻只感覺到一陣頭暈。
吳語凝的頭,就重重的偏到了一邊。
而我,默默的拿出了一支針管。
抽了血,然后送到了親子鑒定機(jī)構(gòu)去。
11
吳語凝安靜了幾天。
我也有時間,仔細(xì)看偵探每天送回來的,劉娟的監(jiān)視資料了。
我打開錄音,開始聽。
“媽,我最近要買學(xué)習(xí)資料?!?/p>
“怎么又買學(xué)習(xí)資料啊,前幾天不是才買過嗎?”
“煩死了,媽你別問了。國外的東西都貴,你又不懂,趕緊給我打錢!”
“可是我聽其他家長說,留學(xué)好像…也沒你花的這么多……”
“艸!你是信我,還是信別人!你再嘰嘰歪歪,老子就不念了!我明天就坐飛機(jī)回來!你滿意了吧!”
緊接著就是劉娟哄兒子的聲音。
我聽得腦仁疼,突然一句話讓我渾身一顫。
“我爸不就是為了讓我出去,才死的嗎?我都忍了三年了才出去。你可別想私吞我爸的買命錢!”
……
我整個人,從腳底板涼到了頭發(fā)絲。
秦崢回來的時候,我整個人仍然在發(fā)抖。
“芙芙……怎么了!怎么抖這么厲害?”
我抓著秦崢的衣角。
“姐夫,真的有人害我全家!姐夫……他們就是買兇殺人的!”
我說的亂七八糟,整個人哭的不成樣子。
秦崢將我抱在懷里,安慰了許久我才不哭了。
我把今天的資料,指給秦崢看。
“這種錄音,不合法。不能當(dāng)做證據(jù),我們還得繼續(xù)跟。”
“但是她兒子在國外,花錢如流水,恐怕劉娟手里的錢也不多了?!?/p>
“如果花光了,說不定劉娟會聯(lián)系當(dāng)初的買家,再要挾一筆錢?!?/p>
秦崢點點頭,握著我的手。
“芙芙,你放心很快會有結(jié)果的。”
12
劉娟最近,又沒有動靜了。
我送出去的親子鑒定,結(jié)果也還沒下來。
吳語凝卻是坐不住了。
這一次,她帶的記者多了一倍。
氣勢洶洶的圍在黃家的院子里。
二叔正口沫橫飛,跟記者訴說,秦崢是如何算計黃家家產(chǎn)的。
我嘲諷出聲。
“二叔,要不是有秦崢撐著,你的賭債還能有人幫你還?你還能全須全尾的站在這?”
我雖然拄著拐杖,卻氣勢斐然。
二叔紅著眼。
“我才是家里的男??!誰要他狗拿耗子!我要是掌管公司,肯定是世界500強(qiáng)!”
“再說了,你姐都死了!他跟我們黃家,壓根就沒關(guān)系!”
是啊……
秦崢早就和黃家沒關(guān)系了。
想到前世,我在觀陽鏡里看到的他。
站在黃家的靈堂里,如一棵青松。
打點好一切,給了我家人死后最大的體面。
可在背地里。
所有人都說他居心叵測;
說車禍?zhǔn)撬乃阌嫛?/p>
他們把克妻,喪門星……
這樣的字眼,往他身上安。
可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悉心照顧我和奶奶。
為黃家的產(chǎn)業(yè),勞心勞力幾十年。
可是他這樣的人,最后卻落得……
想到前世秦崢的結(jié)局,我心里有些發(fā)酸。
“我姐生前又沒離婚,我就永遠(yuǎn)認(rèn)我姐夫。至于,吳小姐……”
我盯著吳語凝。
“你跟我姐夫之前,并無交往。怎么會有孩子?”
吳語凝眼神飄忽。
“我們倆無意間碰到,都喝醉了,發(fā)生點什么很正常?!?/p>
我故作好奇的問。
“男人喝醉了,能支棱起來嗎?”
我挑眉,看著所有男性記者。
“你們說說,能嗎?”
所有男記者,面面相覷。
“……”
講真,從業(yè)這么多年,還沒被問過這種問題。
貧完了嘴,我冷笑出聲。
“誰知道你這孩子,是不是我姐夫的?別拿個野種來冒充。”
吳語凝捂著肚子,咬牙道。
“當(dāng)然是!我又不跟你姐姐一樣私生活混亂!”
還敢拉踩我姐。
我臉色冷下來。
“你敢發(fā)誓嗎?你如果撒謊,就扇自己100個巴掌,當(dāng)眾給跪下磕十個響頭,向我姐夫道歉!”
吳語凝一咬牙。
“我發(fā)誓!”
“很好……”
我笑了。
隨后拿出一疊資料,狠狠扔到她臉上。
“這是親子鑒定報告,你睜大狗眼自己看看!”
一片嘩然。
13
所有記者都在狂拍。
吳語凝被閃的眼睛疼,她猛然想起了。
那天,她被迷暈在黃家。
醒來后,天都黑了,還被扔在大馬路上。
“黃芙!你那天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我笑容和善。
“當(dāng)然是做親子鑒定了,取點靜脈血就可以,你沒長眼睛嗎?”
封面的《親子鑒定報告》,刺紅了吳語凝的眼。
她發(fā)瘋一樣的,把報告書扔進(jìn)泥里。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私自取我的血!”
我故作好奇。
“你肚子里的野種,到底是你和誰搞出來的???真好奇呢?!?/p>
吳語凝臉色猙獰。
“你和你姐姐,兩個賤貨!!要不是你姐姐,我怎么會想去找秦崢!”
“如果不是這樣,我又這么會走錯……”
她瞬間住口了。
我卻知道,她在說什么……
我姐哪怕死了,吳語凝都想給她戴綠帽。
所以她才會給秦崢下藥。
不過,她顯然有點倒霉。
前臺給錯房卡。
等完事兒了,她才發(fā)現(xiàn),身旁的男人根本不是秦崢。
她匆忙跑了,才重新要了房卡。
秦崢早上醒來,就看到了吳語凝身上歡愛的痕跡。
再加上吳語凝后來懷孕了,秦家才會同意這樁聯(lián)姻。
可惜,房間光線太暗,觀陽鏡里也看不清那男人的臉。
身影倒是有點熟悉,很像二叔,但我也無法確定。
我嗤笑,“吳小姐,還等什么呢?趕緊下跪吧!”
吳語凝獰笑著站起來。
“我的孩子,雖然不是秦崢的。但是你趁我暈倒,偷偷采我的血,可是犯法的!”
她撿起地上的報告書。
“在場所有人,都是人證。這份報告,就是物證。你等著坐牢吧!賤貨!”
我卻一點不慌,只嘲諷的睨著她。
“你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你的報告嗎?”
吳語凝一愣,趕緊翻開,仔細(xì)看了看。
發(fā)現(xiàn)上面寫著。
樣本A為:孫答應(yīng)
樣本B為:狂徒
只不過字很小,而且夾在文章縫隙里。
她臉色大變。
“你敢騙我?。?!”
我攤攤手,“我隨便打的資料,詐一詐你而已。誰想到你這么蠢?全都說了?!?/p>
“所以,你別隨便給我扣帽子。進(jìn)局子的事兒,我可不干?!?/p>
吳語凝尖叫一聲,朝我沖過來。
“你這個賤人!”
她懷著孕,腿上沒力氣。
我一拐棍,就把她抽得趴在地上。
“你打孕婦!” 她咆哮。
“我可是植物人,你孕婦怎么了?說明你兩個,打我一個!我才是弱勢群體!”
魔法打敗魔法,誰不會啊。
吳語凝被我氣暈了。
二叔沖過來,把我推倒在地。
“小賤人,你現(xiàn)在徹底得罪吳家了,我看你怎么辦!”
“識相的,就趕緊把股份都給我。只有我!才是黃家的男??!男??!”
男丁,男丁……
真是夠了。
我不理他,爬起來,面對著所有記者。
“各位記者朋友,正好大家都做一個見證。我作為黃家的繼承人,現(xiàn)在宣布!”
“我二叔黃福寶。不孝不悌、人品低劣,和我們黃家徹底脫離關(guān)系!未來他有任何財務(wù)問題,都不要來找我黃家,我們不會給一毛錢!”
我說完,轉(zhuǎn)頭就走。
14
吳語凝因為懷孕,所以被判緩刑,監(jiān)外執(zhí)行。
秦家和吳家的聯(lián)姻,自然也就吹了。
上一世,吳語凝婚后故意流產(chǎn),還假裝自殺。
秦崢只能一直跟她在一起……
這下姐夫不用被垃圾婚姻,絆住腳了。
我開心極了。
下午,秦崢又帶來一個好消息。
劉娟用公共電話,給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電話。
還連續(xù)打了兩次,但是都是不說話,就掛斷了。
我和秦崢對視一眼。
“看來他們是線下見面的?!?/p>
我和秦崢帶了一幫人,守在一處看著非常樸素的餐廳門口。
我有些緊張。
“姐夫,我們現(xiàn)在沖進(jìn)去,真能撞上那個幕后金主嗎?”
秦崢握了握我的手。
“別緊張芙芙,不管里面是誰,我都會陪你一起面對?!?/p>
有秦崢在,我放心很多。
等到我們踹開門。
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我的心臟,霎時好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一直追查的幕后黑手。
居然是!
我喃喃:“德叔…怎么會是你?…”
德叔跟我爹從小一起長大。
他不僅是黃家的大管家,更是生意上的左膀右臂。
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看著我長大的德叔,居然會那樣對待我們?nèi)摇?/p>
德叔臉色立馬變了。
一聲不吭,迅速跳窗逃跑。
秦崢要跟著跳,我立馬攔住。
“姐夫,不要冒險!”
我不想他,再因為黃家受任何傷害了。
德叔當(dāng)過兵,身手敏捷,幾息之間,已經(jīng)不見人影了。
同時他帶的人,跟我們的人打了起來。
等扣住了那些人。
我們迅速去了警局,可德叔跑了,到處都找不到人。
等拘捕令下來以后。
德叔已經(jīng)卷了黃家一大筆錢,跑到漂亮國了。
“姐夫,德叔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
想著德叔這些年的陪伴,我眼淚止不住的流。
秦崢將我拉進(jìn)懷里,輕輕安撫我。
德叔又不是公司的繼承人,就算黃家人死光了,也輪不到他繼承財產(chǎn)。
他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處?
我百思不得其解。
中美沒有引渡條例。
無論是我全家的車禍案,還是公司的經(jīng)濟(jì)案。
都顯得遙遙無期了。
我低價賣了一批我名下的房產(chǎn),才補(bǔ)上了資金窟窿。
15
帶著壓抑的心情,只能專心于公司業(yè)務(wù)。
公司沒訂單,員工成天摸魚。
一日我聽見樓道里閑言碎語。
“我們公司不會要倒閉了吧?!?/p>
“都怪大小姐,小年輕一個,非要得罪吳家,這下我們跟著倒霉?!?/p>
“她一個女人,懂什么?我看黃家遲早敗在她手上?!?/p>
我只做沒聽見,大步前行。
為防止員工跑路,我趕緊漲了一波工資。
然后開始大練兵。
從供應(yīng)鏈,到品控,到營銷,全都打磨了一次。
清退了一大批,愛嚼舌根,又沒能力的關(guān)系戶。
沒想到,事情比我想的,來的還快。
原供應(yīng)商的產(chǎn)品,大暴雷!
央視315點評批評,引發(fā)軒然大波。
吳家、顧家、張家、季家等,幾乎所有同行業(yè)品牌的電器,都不同規(guī)模的出現(xiàn)了問題。
而吳家,由于最早打價格戰(zhàn),出貨量最大。
成了央視揭露最厲害的品牌。
國內(nèi)、歐域、東南域的客戶,紛紛要求退貨。
國內(nèi)的訂單,還能看在吳家的面子上拖一拖。
歐域的訂單,可等不及啊。
等到歐域的大量訂單,到我手里的時候。
我笑了。
為的就是這一天?。?!
工廠馬不停蹄開工,營銷也在油管和臉書頻頻發(fā)文。
產(chǎn)品一下子從以前的白牌,變成了知名品牌。
比之前純賣產(chǎn)品,利潤還翻了翻。
黃家產(chǎn)業(yè)立刻飛升了一個level。
產(chǎn)品賣遍全球。
央視還邀請我,去聊聊中國品牌出海。
黃家,成了中國品牌出海的領(lǐng)頭羊!
16
而吳家,最近焦頭爛額。
歐域訂單要賠高價。
東南域的客戶更不好糊弄,揚(yáng)言要吳家見血。
吳家只能四處籌款。
我跟信貸公司,還有一家叫“天弘”的律師所合作。
悄悄混在借款公司里。
向吳家,放了一大筆錢出去。
吳老板好不容易解決了這些事。
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吳家的產(chǎn)業(yè),都快被各大家族瓜分光了。
而其他家族,因為質(zhì)量問題,品牌也遭受重創(chuàng)。
只有黃家,吸收了大量優(yōu)質(zhì)資產(chǎn),一躍飛升超一線品牌。
吳家成了被執(zhí)行人。
我去收吳家的房子。
吳語凝看到我,簡直想活撕了我。
“你跟你姐姐一樣,都是賤貨?。?!”
“孕婦不要生那么大的氣,小心胎死腹中。”
我擺了擺手,像揮蒼蠅一樣。
“滾吧,還等什么呢?想賴在我房子里不走?”
吳老板沖過來,想給我一耳光。
被我身后討債公司的大漢,一個反手按在地上,慘叫出聲。
“黃芙!你害我女兒入獄!現(xiàn)在又害我吳家破產(chǎn)!”
“你個賤人,不得好死!”
我沖著他的后背,狠狠來了一腳。
“你丫腦子灌翔了?你女兒殺人犯,坐牢是天經(jīng)地義。你非要搶全世界的訂單,供應(yīng)商坑你,你賴我?”
吳語凝沖我嘶吼。
“要不是你姐姐那個賤人,那么欺負(fù)我!我也不會想殺你,你是替她還債!”
我真想抽死她。
“你個豬腦子,還分不清大小王,是不是?”
“顧少,季少,王少…你不去找他們報復(fù)?你找我?你到底是真的蠢,還是真的賤???”
我真服了這對兒狗八父女了。
一揮手,讓大漢們把他們拖出去。
吳語凝還在喊。
“黃芙,你去死!你跟你姐姐都去死!”
“我一定會搞死你的!”
“你等著吧!我要你不得好死!”
17
喜事接二連三。
我找的天弘事務(wù)所的律師告訴我,德叔卷走的錢,拿回來了一部分。
律師還說,他們老板要親自來拜訪我。
很快,一個周六。
秦崢居然親自去開車接人。
他拉開車門。
“芙芙,你看,誰來了。”
一位非常有氣場的女士走下車。
身材高挑,一張雌雄莫辨的精致臉孔,氣場非凡。
我驚喜的睜大眼。
“姑姑!”。
姑姑老早就和家里鬧掰了,一直在國外從不露面。
我只在很小時候,見過一次。
前世,我在觀陽鏡里看到,二叔謀害奶奶不成,被下了獄。
姑姑這才從國外回來。
之后就一直接手秦崢,照顧奶奶。
但也是幾年后的事情了。
她的事務(wù)所,也不叫天弘。而是叫凰天。
看來很多事情,都隨著我的蘇醒,逐漸改變。
“芙芙,姑姑好久不見。姑姑給你帶了你愛吃的糕點?!?/p>
這么多年了,姑姑居然還記得我的口味。
“姑姑,你回來了?。?!”
我沖到姑姑懷里。
秦崢笑道:“天弘對付這種海外洗錢的案子,最有心得,已經(jīng)追回來一大筆贓款了。”
我一臉驚喜,“姑姑,你太厲害了吧。你是專門回來幫我的嗎?”
姑姑笑而不語。
奶奶正好回來了,還帶著二叔。
吳語凝一直沒把別人供出來,所以二叔還一直逍遙自在。
奶奶看到姑姑,也有些震驚。
“勝男,你回來了……”
姑姑面色淡淡。
“我已經(jīng)不叫勝男了,我現(xiàn)在叫黃來儀?!?/p>
二叔看著這個妹妹,就陰陽怪氣。
“你也好意思回來,這么多年死哪兒去了,不孝的東西。”
我反唇相譏。
“二叔,你吃喝嫖賭,還打罵老人。就孝順了?”
“你!”
二叔氣的想打我。
但看在秦崢在,沒動手。
奶奶想偷偷上樓。
“奶奶,你又想給他拿錢嗎?”
奶奶面色訕訕。
“外面那些債主催得緊。而且福寶已經(jīng)說了,這是最后一次?!?/p>
奶奶居然還相信二叔的鬼話。
“奶奶,你的私房錢,我都給你存進(jìn)銀行了,密碼只有我知道。我說過,黃家不會再給他一分錢?!?/p>
奶奶給了我后腦一巴掌。
“他畢竟是你二叔,而且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等他東山再起了,你的公司也要給他打理的!”
“我的公司,我父母的心血,憑什么給他打理?!?/p>
我氣得發(fā)抖。
“憑他是黃家唯一的男??!”
奶奶怒吼。
“東山再起,那也得輝煌過。二叔他什么時候靠自己掙過一分錢嗎?”
“送客?!?我喊道。
二叔罵罵咧咧的,被保安們架著。
“黃芙你個賤人,你以后總要嫁人的,你就是個外人而已!還敢趕我出去!”
“黃勝男,你突然回來。是不是回來搶家產(chǎn)的!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姑姑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這個二哥。
只有奶奶坐在地上哭天搶地。
“哎呀,你不能這么對你二叔啊。一個兩個的,都不孝順。我可憐的福寶啊?!?/p>
我沒眼看,走了。
18
很快,在我姑姑的幫助下。
德叔雖然沒抓到,但是他卷到漂亮國的錢,大半都回來了。
姑姑在國內(nèi)的事務(wù)所,簡直生意爆滿。
很多遠(yuǎn)房親戚來攀關(guān)系,想請我姑姑幫忙。
奶奶也與有榮焉,對姑姑笑臉多了很多。
我親自動手下廚,做慶功宴。
“姑姑,你嘗嘗我拿手的糖醋魚!”
我又狗腿的,倒了一杯紅酒。
秦崢看著我笑。
“紅酒配糖醋魚?”
“絕配~”姑姑笑著搭話,一飲而盡。
看著我們歡聲笑語,奶奶卻是變了臉色。
“你們好吃好喝的,我可憐的福寶,不知道有沒有飯吃?!?/p>
“你們總歸是要嫁到別人家,去給別人當(dāng)媳婦的,在娘家吃這么好,去了婆家人家說你饞?!?/p>
“還有,我給你定了個相親,是和顧家孫子的。你可能也認(rèn)識,叫顧遠(yuǎn)?!?/p>
我噗嗤一口飯噴出來。
顧遠(yuǎn),那不就是我姐的前夫哥之一么。
我姐還托夢嚇唬他的那個……
秦崢的臉色也不好,估計也是對顧少的風(fēng)流韻事,有所耳聞。
姑姑轉(zhuǎn)移話題。
“媽,你不是說你最近喘不上氣嗎?給你換了新的吸氧機(jī),試試?”
奶奶面色好了些。
姑姑回來之后,對奶奶事事上心。
簡直比我二叔和我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奶奶喜歡收集郵票,姑姑就天南海北的幫她找珍稀款。
一本子郵票,估計價值千萬級別了。
一直到晚上。
我都覺得煩心。
視頻對面的閨蜜臘臘,轉(zhuǎn)移話題打趣。
“你要不跟顧少試試?他長得還是不錯的?!?/p>
“哇靠,這么損你不要命啦。他那么渣,而且長得還沒我姐夫好看呢。”
“也是,圈子里比你姐夫好看的,也確實沒了?!?/p>
臘臘嬉笑,“要不,你跟你姐夫在一塊得了?!?/p>
我回憶起我姐那天,在我耳邊說的話。
笑道,“哎呀,我考慮考慮。好吃不過泡芙,好玩不過姐夫啊~”
忽然,臘臘的畫面不動了。
“臘臘?臘臘?你掉線了?”
臘臘沖我使個眼色。
我緩慢的轉(zhuǎn)過頭。
秦崢正站在房門口,雙手抱胸靠著門框,挑眉看我。
“好玩不過姐夫……?”
“芙芙,不如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什么意思?”
我石化了。
19
我最近都不好意思見秦崢,直接住在公司了。
二叔最近沒再來。
卻給我們開了個大眼。
討債公司上門的,一天比一天多。
我把奶奶送到別墅去住了,還配了很多安保。
刻意交代了,如果二叔來。
哪怕是奶奶同意,也不要讓他進(jìn)門。
沒想到還是百密一疏。
保安給我打電話。
“小姐,你快回來呀!你二叔要把老夫人淹死在游泳池里,好在秦少爺發(fā)現(xiàn)的早,你快來中心醫(yī)院吧!”
到了醫(yī)院。
二叔早跑了,見不著人。
秦崢和姑姑坐在病房里。
秦崢身上還滴著水,正慢慢的擦著頭發(fā)。
見我臉色慘白,站起來拍拍我的肩膀。
“芙芙,你放心,奶奶沒有什么大礙,吃了藥已經(jīng)睡著了?!?/p>
說話間,奶奶醒了。
“芙芙啊…”
我拉著奶奶的手。
“奶奶,我在呢。姑姑和姐夫也都在。”
奶奶的眼光還在找人,虛弱的問。
“福寶呢?”
“奶奶!他想害死你,你還要找他嗎?”
我氣的吼出來。
奶奶面色一變,但還是嚅囁道。
“福寶,就是一時沖動?!?/p>
我當(dāng)著奶奶的面,報了警。
姑姑在醫(yī)院守著,我和姐夫先回了家。
我心里忐忑不安。
又找了一條毛巾,幫秦崢擦頭發(fā)。
上一世,就是秦崢阻止了奶奶被害。
結(jié)果二叔懷恨在心,開車撞秦崢。
秦崢下半輩子,就一直坐在輪椅上。
這也是姑姑接手秦崢,照顧奶奶的主要原因。
一想到這兒,我鼻頭有些發(fā)酸。
秦崢握住我的手。
“別怕,芙芙,奶奶已經(jīng)沒事了?!?/p>
我也懶得管尷尬不尷尬了,帶著哭腔。
“我不是怕奶奶再出事,我是害怕你出事。”
秦崢有些意外,嘆了口氣,輕輕的將我?guī)霊牙铩?/p>
“我會出什么事,瞎操心?!?/p>
我揪著他的衣角。
“答應(yīng)我,最近要遠(yuǎn)離車子。好不好…”
秦崢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回握住了我的手。
“好?!?/p>
20
二叔跑了,警方發(fā)布了通緝令。
最近幾天,我安排了很多保鏢。
我自己幾乎也和秦崢形影不離。
“芙芙,我又不是小孩子?!?/p>
秦崢寵溺的笑。
“我怕二叔來找你?!?/p>
我拉著他的衣袖,不許他開車。
也不許他,離馬路很近。
晚上我回到家,卻發(fā)現(xiàn)奶奶很晚都沒睡。
“奶奶,你抱著你的郵票本子干嘛?”
奶奶有些訕訕的,看著我和姑姑。
“我就整理一下?!?/p>
我真要?dú)馑懒恕?/p>
“奶奶,你不會想把這個給二叔吧!這可是姑姑花了那么多錢,那么多心思的?!?/p>
“你不是說,要當(dāng)傳家寶流傳下去么?!?/p>
奶奶被我一嗆,立馬變臉。
“當(dāng)傳家寶,也是給你二叔!不是給你和你姑姑!你們想都別想?!?/p>
姑姑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了。
我也真的很心寒。
二叔都要?dú)⒘四棠?,奶奶居然還想著他。
姑姑下樓梯的時候,手都在抖。
我有些不忍,“姑姑,奶奶她……”
姑姑擺了擺手。
我看著她的背影,忽然覺得很心疼,又似乎有點熟悉。
我送出去的檢測報告,早就回來了。
但是結(jié)果,卻讓我很迷惑。
吳語凝的孩子,不是二叔的。
我思考了很久。
一個我自己都不敢接受的猜想,逐漸在我的腦海里產(chǎn)生。
而等我派出去的私家偵探,找到那些塵封的秘密,攤開在我眼前的時候。
我才真正感到了不寒而栗。
這段時間,我時刻看緊了秦崢。
沒想到秦崢沒出事,姑姑卻出事了。
叔叔的債主,還是找上了黃家。
但這一次,他們還綁架了二叔和姑姑,來要挾我們。
21
我和秦崢帶著兩袋子錢,到了綁匪說的地點。
一處廢舊倉庫。
一個戴著面具的神秘人。
高高的站在二樓,俯視著我和秦錚。
“錢都帶來了嗎?”
我把錢扔在地上。
“五千萬,一分不差。我叔叔的賭債,兩清了?!?/p>
劫匪卻不著急拿錢,反而笑了一聲。
“我們來玩?zhèn)€游戲,怎么樣?”
“你想怎么玩?”
忽然,燈全部亮了。
兩個人,從頂上墜下來,被吊在半空。
“姑姑!”
我驚呼出聲。
姑姑和二叔,分別被繩子吊著。
全身是血,生死不知。
地面開始震動。
地表的鋼板,緩緩的向兩邊移動。
露出底下的一個大池子。
還在咕嘟咕嘟的冒著白泡。
“這里面是一缸硫酸。”
神秘人聲音里透露出興奮。
“他們倆今天只能活一個?!?/p>
我喊道:“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對付黃家?”
神秘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你太激動就不好玩了~”
“怎么你們黃家人,沒來齊呢?”
神秘人裝作無奈的樣子。
“那我只能讓你們一家人,來的整整齊齊的了?!?/p>
奶奶坐著輪椅,被人推到了神秘人的旁邊。
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被吊在半空,奶奶發(fā)出了恐懼的哭嚎。
“求求你放過他們吧,要我老婆子的命,別要我孩子的命!”
“真是偉大的母愛呀!”
神秘人像演話劇一樣感嘆。
“來吧,先來點開胃小菜,我愛看家庭倫理劇。”
“不如你們輪流說一下,這兩個人,誰更重要。”
我搶先出聲。
“當(dāng)然是姑姑!姑姑對我們很好,事事上心,又有能力?!?/p>
二叔的繩子立馬下降了一截。
隨后,秦崢也開口了。
二叔的繩子又下降了一截。
神秘人摸了摸下巴,百無聊賴。
“好無聊,一點懸念都沒有。老太婆,不如你說說?”
奶奶顫抖出聲。
“福寶…福寶最重要!他特別關(guān)心我的身體,每次打我都是把我推到沙發(fā)上,很少把我推到地上?!?/p>
二叔的繩子沒有動,姑姑的繩子下降了一截。
神秘人冷笑。
“很好,繼續(xù)說?!?/p>
奶奶嘴唇顫抖。
“福寶,很會說話。每次找我拿錢的時候,都能把我哄的心花怒放?!?/p>
姑姑的繩子又下降了一截。
奶奶開始渾身顫抖了。
神秘人似乎是玩夠了,伸了個懶腰。
“行了,老太太。不跟你玩兒了,你直接選一個吧?!?/p>
他指著,二叔和姑姑。
“到底是讓誰生?讓誰死?”
22
往日富態(tài)尊貴的奶奶,終于快要崩潰了,渾身不停的戰(zhàn)栗。
“我不選!我不選!”
“你不選?”
神秘人打了個響指。
兩條繩子都慢慢下墜,距離硫酸池越來越近。
“你再不選,他們就一起死咯~”
神秘人語氣輕松。
奶奶聲嘶力竭。
“我選!我選!”
繩子停了。
神秘人忽然道:“聽說十幾年前地震的時候。你和你丈夫,就把你女兒忘在了房子里,只救了你的兩個兒子。”
“而且,你兒子前段時間,還想把你淹死?!?/p>
奶奶明顯愣了一下,面上流露出不忍。
神秘人微笑。
“這次,你會選誰呢?”
繩子又開始下墜。
離硫酸池…越來越近。
“我選福寶!我選福寶!”
奶奶大吼出聲。
“他都要?dú)⒘四?,你…還要選他?”
神秘人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只覺得冷。
奶奶哭嚎。
“不怪福寶,都是我沒教好他!我會教好他的!”
神秘人冷吭一聲。
姑姑的繩子立刻斷了。
嘣的一聲,直直墜入了硫酸池。
整個池子都開始冒白煙。
奶奶瘋了一樣的往欄桿上撲。
看著沸騰的池水,以及渣滓都看不見的姑姑。
她哭的撕心裂肺。
“哭什么,不是你自己選的嗎?”
神秘人冷冷道。
“殺了女兒兩次,你可真厲害?!?/p>
我看不下去了。
“夠了!”
“把我二叔放下來吧?!?/p>
神秘人嗤笑,“你在跟我談條件嗎?”
我放緩了聲音。
“別玩了,姑姑?!?/p>
“或者…我應(yīng)該叫你,小叔?”
23
神秘人的身形一滯,隨后掀開了面具。
露出一張雌雄莫辨的精致臉孔。
儼然是剛剛,已經(jīng)掉進(jìn)硫酸池的“姑姑”。
此刻,卻是一位身形高大的…
男子。
“還真是不能小看了你啊?!?/p>
小叔笑瞇瞇的看著我。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沒有立刻回答。
吳語凝的化驗報告顯示,孩子和二叔有旁系親緣。
二叔除了我爹,沒別的男性親戚。
而我爹,已經(jīng)死了三年了。
吳語凝走錯房間的時候,那個身形看起來很熟悉。
我一直以為是二叔,卻忘了姑姑跟二叔身量差不多。
現(xiàn)在想想…一切都有跡可循。
前世,秦崢斷腿以后,姑姑就以黃家人的名義,參與了經(jīng)營。
一直跟秦崢作對。
我本來以為,只是為了奪權(quán)。
后來想了想,卻覺得姑姑的做法,更像是要?dú)Я它S家的一切。
而且吳語凝當(dāng)時在病房,差點被嚇?biāo)赖臅r候。
說指使人,“是你叔叔。”
當(dāng)時我以為是二叔。
卻原來。
是小叔……
排除所有不可能。
剩下的選項,再匪夷所思,也都是答案了。
前世的最大隱藏BOSS,就是姑姑。
我被吳語凝投毒;
奶奶差點被二叔溺死;
秦崢的腿被撞斷,一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
無論是黃家的人,還是守護(hù)黃家的秦崢。
都沒有好下場。
我吸了一口氣,“我派了人,去美國,查了你?!?/p>
小叔欣慰的笑了。
“不愧是黃家女兒,你很聰明?!?/p>
奶奶受了太大刺激,已經(jīng)有些呆滯。
“勝男,你……你怎么?”
“母親,你是想問,我怎么變成男的了?”
24
小叔輕柔的,幫奶奶捋了捋頭發(fā)。
“離開家以后,我到了美國。無意中發(fā)現(xiàn),我的基因其實是XXY。”
“后來我服了藥,又做了好多次手術(shù),終于變成了如今的樣子?!?/p>
他期待的握著奶奶的手。
“母親,以前無論我做什么,你和父親都不滿意。”
“哪怕我比兩個哥哥優(yōu)秀再多,你們都不會多看我一眼?!?/p>
“現(xiàn)在我也是男人了。是不是終于能一視同仁了?”
他又打了個響指,從暗處出來了一位女子。
正是吳語凝。
小叔叔指著吳語凝的肚子。
“母親,你看。我現(xiàn)在不僅是家里最厲害的男丁。我還馬上要給你生孫子了。已經(jīng)去醫(yī)院看過了,是個男孩?!?/p>
他拉著奶奶的手,眼睛里滿是狂熱。
“母親,現(xiàn)在我跟大哥、二哥一樣了。你再選一次好不好?”
小叔幾個縱橫,把他自己也掛在了半空。
笑著看著奶奶。
“母親,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p>
“這一次你會選我嗎?”
奶奶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瘋了一樣的喊。
“勝男,你別這樣!”
“勝男…媽媽錯了!都是媽的錯!”
“勝男你回來!”
小叔沒有說話。
上面的鋼架,已經(jīng)有點支撐不住了。
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
“母親,這個鋼架只能支撐一個人的重量了?!?/p>
“到底是我,還是二哥?”
奶奶哭的說不出話。
砰!
鋼架又?jǐn)嗔蚜艘粚印?/p>
奶奶撕心裂肺的大喊。
“勝男!我選勝男!”
小叔笑了。
笑著笑著,他就哭了。
“母親,你終于選擇我一次了?!?/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無憾了~”
然后他毫不遲疑的,按下了手里的按鍵。
小叔的繩子立刻斷了。
砰的一聲。
小叔掉進(jìn)了硫酸池里。
池子濺起了非常大的浪花,白霧充斥了整個空間。
奶奶早已尖叫一聲,暈厥過去。
我和秦崢手忙腳亂的,將奶奶搬到車上。
而有一雙眼睛,正惡毒的注視著我們。
待我回過神的時候,車燈已經(jīng)籠罩了我們。
“黃芙!你和你姐姐,真是兩個賤人!?。 ?/p>
“我和秦崢的婚事,被你攪和黃了!”
“我家族,被你害破產(chǎn)!”
“現(xiàn)在我孩子的父親,也被害死了!”
“你們給他陪葬吧!”
吳語凝大喊著,油門踩到了底。
朝著我和秦崢撞來!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人影猛地將我推開。
而自己卻籠罩在了,那團(tuán)白光之下。
“姐夫……!”
25
小叔沒死。
那池子“硫酸”,早被我換成了小蘇打。
但是奶奶被嚇得神志不清,從此嘴里只會念叨。
“勝男……”
“勝男……”
小叔主動去自首了。
德叔也被他從國外叫回來了。
坦白了他當(dāng)年,買兇殺人的一切。
而他之所以愿意這么做,是因為他一直都愛慕著姑姑。
他和劉娟是同鄉(xiāng),知道她和她老公為了兒子,什么都愿意干。
劉娟是從犯,也進(jìn)了局子。
手里的贓款,都被追繳回來。
后來聽說,她兒子欠了學(xué)費(fèi),被遣返回國。
回國后,花天酒地慣了,又開始借高利貸,被打斷了一條腿。
二叔也沒事,當(dāng)天只是被下了安眠藥。
后來又有債主上門找他,他跑到了東南域去,就再沒有消息了。
吳語凝想撞死我們,并沒有成功。
周圍的車子,本身就都在我的控制之下。
我一個按鈕,車就直接熄火。
但是慣性還是撞到了秦崢,所幸只是擦傷,并無大礙。
吳語凝卻被安全氣囊彈出來,嚇得流產(chǎn)了。
失去了孕婦的身份,再加上她監(jiān)外服刑期間,還參與犯罪。
吳語凝刑上加刑。
一切塵埃落定。
我父母姐姐的死亡真相,終于有了結(jié)尾。
我給他們上了香。
看守所。
我看著眼前的“小叔”,或者叫“姑姑”。
我看著她身上的囚服,心里反而非常難受。
小叔已經(jīng)恢復(fù)了女裝,淺淺的笑了笑。
“我把植入的那些假體,都取出來了。當(dāng)女人這么多年了,還是更習(xí)慣當(dāng)女人。芙芙,以后你還是叫我姑姑吧。”
“對不起,芙芙。其實我也不想害死你父母和姐姐的。我想打電話撤銷的時候,車禍已經(jīng)發(fā)生了?!?/p>
父母已經(jīng)投胎了,姐姐也在地府談戀愛。
我并沒有那么恨姑姑。
于是,只是無力的搖了搖頭。
“姑姑,奶奶她……她不是不愛你……”
姑姑眼神里只有平靜。
她微笑。
“我都知道……我已經(jīng)不恨黃家了?!?/p>
“父母也只是為那個年代,普遍沒有什么出路的女孩兒。想盡辦法找個靠譜的男人,能讓女兒盡量活的好一些罷了?!?/p>
“也許造成我痛苦的根源,并不僅僅是父母的錯誤認(rèn)知?!?/p>
她向上指了指。
“而是我們頭頂?shù)?,那個‘父’?!?/p>
“在父系社會里,又有誰不是受害者呢…包括父母,也只是無助的個體?!?/p>
“我的做法更是大錯特錯,改變自己從小的性別認(rèn)知,把自己變成一個男人,只為了獲得同樣的待遇?!?/p>
“卻忘記了,我用女性身份經(jīng)營的律所,早就已經(jīng)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我不應(yīng)該把自己變成男人,而應(yīng)該讓‘男人’這個性別,從神壇上走下來。”
……
姑姑入獄后,改了事務(wù)所為“凰天”。
為很多女孩兒,提供免費(fèi)法律援助,獲得多次減刑和表彰。
更是利用律所的利潤,為更多女孩子提供了教育機(jī)會。
我忽然想到了,姑姑給自己取的新名字。
黃來儀。
有鳳來儀,非梧不棲。
這樣高傲的姑姑,才是最真實的她吧。
26
結(jié)束了這一切。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奶奶之前給我定了一個相親,是和顧遠(yuǎn)的。
長輩之間的約定,所以不去也不太好。
我隨便畫了個淡妝,就提前到了餐廳。
正低頭發(fā)呆,對面有人坐下。
“顧少,我覺得我們不太合…”
我抬頭,卻發(fā)現(xiàn)對面的人,并不是顧遠(yuǎn)。
“姐夫?你怎么來了?”
手機(jī)響了,是顧遠(yuǎn)的微信。
“小芙芙…你姐夫說,我如果敢打你主意,他就要針對我?!?/p>
“秦家我可惹不起,今天的約會,我只能鴿了哈?!?/p>
我啞口無言。
秦崢點了一杯咖啡,慢條斯理的喝了起來。
“我比你大7歲,身高188厘米,體重83公斤。碩士學(xué)歷,資產(chǎn)百億,還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嗎?”
我驚的下巴都快掉了。
站起來就想跑。
卻被秦崢一把拉進(jìn)懷里。
“相親也不專心一點,芙芙?!?/p>
我看著秦崢奪人心魄的臉,咽了咽口水。
“姐夫,別逗我啊…”
“是誰說,好吃不過泡芙,好玩不過姐夫的?”
他危險的看著我。
眼神從我的臉、滑到我的唇……
最后,只是癡癡的,停留在我的眼。
我身子軟的像一攤泥。
罷了……
我也早就動心了,不是么……
也許植物人的那三年,他的聲音,就成了我唯一的信仰;
又或許是,地府的幾十年觀望,看到他為黃家默默的付出;
再或許是,他毫不猶豫的,將我從車底下推開……
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啊……
于是,我主動靠過去。
吻住了我看了幾十年的人。
27
秦崢番外。
一架國際航班上。
這已經(jīng)是秦崢第三次捂住胸口了。
但是他手底下仍然沒有停,繼續(xù)處理著文件。
忽然一雙手,扣住了他的電腦。
一個芙蓉花一樣的女孩子,站在他旁邊。
“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本來也不想打斷您的,但是我無意間觀察到,你已經(jīng)開始冒虛汗了?!?/p>
“而且你還不停的捂著胸口。這已經(jīng)是心梗發(fā)病的前兆了?!?/p>
“我提醒您,現(xiàn)在一定要休息?!?/p>
說著,女孩子遞給他一板阿司匹林。
“如果不過敏的話,先吃一片這個,應(yīng)應(yīng)急吧?!?/p>
秦崢接過來,她的手指很暖。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身體有這么弱。
直到這個女孩子主動走過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三天沒睡覺了。
“謝謝?!?/p>
秦崢從善如流的扣上筆記本。
吃了藥,靠在了躺椅上。
幾個小時之后,一陣顛簸。
秦崢醒了過來。
女孩子立刻發(fā)現(xiàn)了。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胸口還痛嗎?”
秦崢搖了搖頭。
“那就好?!?/p>
女孩子說完,安心的一笑。
也裹著毯子,疲憊的睡著了。
這個女孩子竟然一直沒睡,就為了看護(hù)著自己么。
下了飛機(jī)。
他了解到,這個算是救了他命的女孩子,叫黃芙。
是黃家的二女兒。
從此以后,他暗暗幫助黃家很多生意。
又過了幾年。
父親提起了讓他聯(lián)姻,對象就是黃家的大女兒。
不知道怎的,他又想起了那個芙蓉花一樣的女孩子。
妹妹這么好,姐姐應(yīng)該也不會差吧。
于是他點頭應(yīng)下了。
沒想到黃家卻出了意外。
再看到那個,芙蓉花一樣的女孩子的時候。
她已經(jīng)是植物人了。
他的心頭酸澀難當(dāng)。
三年來,他每周都會去醫(yī)院看望她。
風(fēng)雨無阻。
每次來,他都絮絮叨叨一通,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見。
也許是看著她的臉太久了。
他心里居然開始期盼,期盼每周的相聚。
哪怕她,不會跟他說一句話。
那時候,他在想。
神啊……
只要她能醒來,他愿意付出一切。
終于有一天,他的祈禱成真了。
她睜開了眼。
那一刻,他就知道。
他會用余生,去讓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