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纏綿:情陷惡魔夫君》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讓你似曾相識,感同身受。他就是小說《三世纏綿:情陷惡魔夫君》中的主角元無夢夜姬,一對歡喜冤家?!度览p綿:情陷惡魔夫君》第9章內(nèi)容摘要:“知道嗎?我曾經(jīng)曾經(jīng)愛過你……”仿佛魔咒一般的聲音再次在腦中響起,畢成搖搖頭,似乎是想甩.........
《三世纏綿:情陷惡魔夫君》 第9章 再見物非人亦非 在線試讀
“知道嗎?我曾經(jīng)曾經(jīng)愛過你……”
仿佛魔咒一般的聲音再次在腦中響起,畢成搖搖頭,似乎是想甩去那困擾他十年的夢魘。身邊的王副將見他神色不悅,不由緊張地問,“怎么?不喜歡夜姬唱的?”
聽到王健的話,畢成朦朧的眼睛好像清明了一些,他沒有回答他的話,瞇眼看向那唱臺上的女人。不可否認(rèn),這個女人極美,火紅的卷發(fā)一路纏纏繞繞,從那秀美的額頭到那嫣紅的臉頰,從優(yōu)美修長的脖子到高聳的胸脯,從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到那挺翹的圓臀,沒有哪一樣不叫人心動,更遑論那似是要攝人心魄的桃花眼,流轉(zhuǎn)的眼波,如蘭的吐息,嘴角的笑意,都好像在引誘男人犯罪。
看到畢成似是看得出神的表情,王健意味深長一笑,果然沒有誰能逃得過夜姬的魅力,他附在畢成耳邊,“要不,叫她晚上陪你?!痹捴懈缓舳阂馕兜脑捵尞叧蓾饷家惶簦@個王副還真是無時無刻不想著把他推給女人。
“不用了,留給你?!碑叧蓮澊揭恍?,站起身來對著凱旋歸來的手下道,“此次東海剿匪成功,多虧各位兄弟相助,今夜的全部開銷都算在我身上,各位盡興!”
他的話音剛落,夢蘭樓里就響徹一片歡呼聲,看到兄弟們的笑臉,畢成內(nèi)心的陰霾好像也被趕退了些,他和掌柜的吩咐了幾句,就要先行離開。
這時一個甜美的聲音留住了他,“畢將軍,請慢?!?/p>
他認(rèn)得這個聲音,是那個美得過火的女人,施施然轉(zhuǎn)身,看著唱臺上的女人在萬眾矚目下向他走來,“何事相留?”
看著他俊朗的臉,夜姬好像也抵不過他的魅力,微微紅了雙頰,“畢將軍可否上廂房一敘?”她的語速很快,似乎是怕自己會反悔似的。
盡管她的聲音低柔,一些靠得近的士兵還是聽到了,不由調(diào)侃起雖然作風(fēng)嚴(yán)謹(jǐn),但是私底下待他們?nèi)缤嫘值芤话銢]有一點架子的畢成,“喲,將軍,又有艷遇哦——”“這個很敢誒!”“收了吧,大美女啊?!?/p>
看著底下的士兵一個個擠眉弄眼,爭先恐后地起哄,畢成眼中不由閃過一抹無奈,十年前他不過想當(dāng)一個悠閑的文官,只是在一個人生的契機(jī)之下,棄筆從戎,憑著過人的才華和機(jī)智聰穎倒也過得風(fēng)生水起,在打了幾場以少勝多的戰(zhàn)役平定西北內(nèi)亂,又打了幾次剿匪戰(zhàn),他的名聲便響遍了大江南北,當(dāng)然,這也和他不同于尋常武將的頗為俊雅的長相有關(guān)。隨著名聲的看漲,他的俊美也被口口相傳到一種連他聽了都會懷疑是不是在他們口中的那個人還是不是人間之人的程度,可是正是因為綜上的緣由,近兩年來已經(jīng)有無數(shù)人家到他家里說媒,更別提每當(dāng)他凱旋回來時,那些自己投懷送抱的女人。
只是,畢成思緒一頓,垂眸看著只到他胸前的女人,他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大膽的女人,她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會使得自己變得廉價嗎?還是她也是那些追求名利光看表象的愛慕虛榮的女人?
“你……”畢成正在想著怎么開口拒絕比較不傷人,一個聲音急切地響起。
“成哥哥!”他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是出自眼前的女人,不禁濃眉輕皺,他討厭無緣無故套近乎的女人。
夜姬急切地看著他,好像有許多話想對他說卻說不出話來似的,看到他眼中的厭煩,竟生生從眼中逼出淚意,“我是阿離啊?!?/p>
阿離……?他在腦中思索這個名字,憑借著過人的記憶,很快想起十年前那個小女孩,對照記憶中的樣子,再看眼前的女人,改變雖然很大,但是這眼神還如同記憶中一般,他喃喃低語,“原來你還活著……”
豆大的淚珠自顛倒眾生的眼角滑落,夜姬哽咽道,“是啊,我還活著……”
也許近日圣元王朝流傳最廣,討論人數(shù)最多的消息不是圍繞那個嬰孩時期就被送出宮而前些日子莫名出現(xiàn)在京師的二皇子,也不是困擾圣元王朝多年的東海剿匪終于告罄,更不是京城中那傳說在夜里會不時出現(xiàn)的鬼魅,而是夢蘭樓的頭牌花魁終于留住了冷情而俊美的年輕大將軍過夜。
“阿離……”受不了從進(jìn)了房就連綿不斷的泣音,畢成開了口,只是剛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如今她已經(jīng)是十八歲的大姑娘,怎可如此唐突了人家的閨名。
“不要叫我阿離,喚我姬?!甭牭剿那鞍刖湓?,畢成剛想松口氣,聽到她的要求,一口氣又提了上來,他臉上微微顯出尷尬之意,這種叫法好像過于親昵了吧。
“夜姬,我說……”他的話被她打斷,夜姬執(zhí)拗地看著他,紅唇微撅,“姬!”
“阿離……”情急之下越叫越錯。
“姬!!”這下她的臉上已經(jīng)寫著滿滿的不高興了。
畢成微嘆,“姬?!彼麖膩砭筒皇撬膶κ郑昵笆?,十年后的今天依然如此??粗撬圃嘧R的神情,他總算找回了一些二人相處時的感情。
十年來,他不近女色,即使是女性家眷都鮮少接觸,他已經(jīng)不太懂得如何與女性相處。
十年前的那個夜晚就像一種慢性毒藥,在那個身影消失后,他以為一切都能照常,卻發(fā)現(xiàn)一切都變了,不,是他變了。他變了,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之前的他散漫而無所追求,每天只是渾渾噩噩地在大人們的希求下過活,如今的他血液里有著對力量的近乎變態(tài)的渴望。無論是兵法還是權(quán)利之術(shù),他都玩轉(zhuǎn)在手,似乎這樣做就可以將一切都掌握在手里,可是心里卻知道,他最想囚禁的那只鳥已經(jīng)死了,已經(jīng)消失得干干凈凈了。
想到這里他不禁有些痛恨那個女人,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中,為什么要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為什么要擾亂他的感情之后不負(fù)責(zé)任的一走了之,讓他從此對女人敬而遠(yuǎn)之。而如今,大概也只有在和眼前的女人在一起,才能找回幾分兒時的自在了。
他不自覺露出的苦笑,讓夜姬不由眼波一動,“成……哥哥,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聽到夜姬甜美低柔的聲音,畢成展露一抹屬于成哥哥式的笑容,“這是自然。你還沒有告訴我那日你是如何逃脫的,我回頭找你的時候,那房子已經(jīng)被燒成一堆廢墟了。”
聞言,夜姬垂下眸,掩飾不了滿臉的受傷,“成哥哥為什么拋下了我離開?你知道嗎?在大火里醒來,突然發(fā)現(xiàn)春娘死了,你也消失了,家里只有我一個……我真的好害怕啊,我不想死啊……”她說著又嚶嚶哭起。
畢成無言,他該怎么解釋?說他當(dāng)日為了救另外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拋下了她?現(xiàn)在看來他真是罪該萬死啊,而他也遭到了報應(yīng),以這一生為代價?!澳蔷烤故呛稳司攘四??”
夜姬抽噎著,“是這夢蘭樓的老板娘,當(dāng)日她的馬車正好從這里經(jīng)過,是她的父親救了我,藍(lán)伯是個大好人,可惜前兩年生病去世了,我們兩個弱女子無以為生,只好到處唱歌掙錢,好不容易盤下這做樓,如今總算過上好日子了?!?/p>
聽到這番話,畢成的歉疚越深,如果當(dāng)初他選擇的是她,她就不必遭到這份罪,他也不用活在那個夢魘中。夜姬雖然只是三言兩語帶過,也可以想象她這兩年過得不容易,“姬,當(dāng)我的妹妹吧,我的家人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彼@次很自然地叫出口了,出自于一個兄長的名義,倒也自然。
夜姬不動聲色地皺眉,冷不丁撲進(jìn)他懷里,讓畢成僵硬了一下,卻也沒有推開,只是淡淡拍了幾下她的肩膀,“別鬧了,都多大的人呢,還撒嬌?!?/p>
畢成似乎找到了最適合的定位,卻看不到他懷中的女人臉上顯出的嘲諷之色,聽到她悶悶地開口,“不要,我不要去你家?!辈幌氘?dāng)你的妹妹!這句話她沒有說出口。
畢成聽到她的抗拒,臉上現(xiàn)出一抹深思,這種雜亂之地終究不是一個好女孩該待的地方,可是這里也算是她的家的吧,也罷,再給她一點適應(yīng)的時間,過段時間再提吧。這個姬還是和以前那個阿離一樣任性啊。
任性的夜姬怡然自得地倚在忘記推開她的人的懷里,嘴角浮現(xiàn)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初春時節(jié),白日即使有陽光,到了晚上如果不是穿得暖和或者已經(jīng)躺在被窩里,夜里的寒涼依然叫人難以忍受,對于常人尚且如此,更遑論剛剛度過大病,身體依然抱恙的病患了。
被刻意壓低的咳嗽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在屏風(fēng)后響起,白夜看著屏風(fēng)上映照出的微駝的人影,臉上雖然面無表情,擔(dān)憂的眼神卻透露了她的心情,又過了半個時辰,見屏風(fēng)后之人依然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白夜不由出聲打斷他的工作,“主人,夜深了,喝藥后需要休息?!?/p>
不卑不亢的聲音響起,無嗔嘴邊彎起淡淡的笑意,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呢,看看漏刻,他的笑意愈深,越來越耐不住性子了呢。
見屏風(fēng)后的人沒有答話,連咳嗽聲都消失了,白夜眉頭一皺,說了一聲“逾矩了”,便急急越過屏風(fēng),卻看見心上之人正微笑著看著她,淡淡的眉目下,往日總是蒼白的臉頰上顯出異樣的紅潤,溫潤的唇彎出一抹調(diào)皮的笑。平日里因為心情不適宜過度起伏而顯得有些過于淡漠的臉,如今因為這笑意使得五官全部舒展開來,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已經(jīng)是二十八年華的人。
明白自己被耍了,白夜面無表情地瞪著罪魁禍?zhǔn)祝垌钢鵁o奈,這個人到底把不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回事啊,前些日子還病得差一點緩不過勁來,如今才剛轉(zhuǎn)好一些又開始沒日沒夜的工作,那老皇帝沒人了嘛,總是這么操勞他。雖然在心里將眼前這個人的老爹問候了一百萬次,臉上卻還是一副棺材臉,“主人,夜深了,請入寢吧?!毙睦镫m然老大不高興,還是把那靠得太近將臉蛋烘得紅通通的燈臺移開些。
無嗔看著那寫滿不高興的臉,依然眉開眼笑,嘴上卻不放過她,無賴一般地笑著,“可是我站不起來啊。”
信你才有鬼!白夜的臉更臭了,明明連續(xù)工作了一個時辰的人,還說沒力氣,沒力氣還不早點給我去睡大頭覺,整天看這些文書又不能看出什么靈丹妙藥來。白夜在心里碎碎念著,臉上卻還是同一號表情,說了一聲“失禮”就上前扶起他。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不滿地投訴,“嘿,我說你以前可不是這么無趣的啊,怎么現(xiàn)在越來越像我家那個老頭子了?”以前多可愛啊,生氣的時候臉蛋紅通通的,氣鼓鼓的,就像小番茄一樣,讓他忍不住一再捉弄。
白夜在他看不見的角度一撇嘴,她又不是笨蛋,被他整了十年,還會不知道他的劣根性,這家伙就是這樣,越是有反應(yīng),他捉弄得越起勁,玩得越上癮。她會形成如今這種臉上面癱,心里腹誹的扭曲性格有大半得歸功于他。想想前世,雖然不算特別開朗,倒也表里如一。前世啊,不知不覺已經(jīng)這么遙遠(yuǎn)了。她斂下長長的睫毛,以無嗔的角度看下去,就像兩扇潔白的羽毛,映襯得她的臉蛋更加瘦削,更加楚楚動人。
無嗔心里暗暗思量,估計她又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眼底不禁閃過一絲心疼,他的病他自己最清楚,他并不想再做無用功或者有用功,也許天意注定如此,他不怨恨,只希望好好度過他短短的三十年人生。上天送給了他這么一個妙人兒,他已經(jīng)很感激了,再奢求其他會遭天譴吧。他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動人的笑,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從書房到臥房不過幾步遠(yuǎn),白夜的心境前后卻大不相同,在走進(jìn)書房以前,她還因為得到的關(guān)于“魂草”的消息證實是誤傳而心情抑郁,如今被他這么一攪和,心中的郁悶已經(jīng)消失泰半。直到這時,白夜才明白過來,想來他定是早就知道她去刺探魂草的消息了。心里五味雜陳。
魂草啊魂草,你到底在哪里?從知道只有魂草能夠救他性命的五年前開始,她就到處尋找魂草的下落,這些年來,她的足跡踏遍大江南北,拜訪過不計其數(shù)所謂的神醫(yī),然而得到的最靠譜的也最難得到的藥方竟然是這株只聞其名,無人見過其真面目的魂草。
關(guān)于魂草有一個凄美的傳說,千年前,魔王和妖王相戀,卻被懷疑是要聯(lián)合攻打人界,被驅(qū)魔人硬生生拆散,妖王被殺死,幾乎魂飛魄散,魔王為了救她入輪回,自愿以自己的一魂相救。后來魔王的一魂就成為“魂草”,可以解救世界上的癡情怨侶。傳說只要得到魂草,就能夠得到大羅金仙的幫助。只是大羅金仙的幫助哪有那么容易得到呢。
她也曾到訪過魂草之說的發(fā)源地,離魂鄉(xiāng)。然而時過境遷,離魂鄉(xiāng)已經(jīng)成了真正的銷魂窟,除了滿是脂粉味的娼妓便只有各色各樣尋歡作樂的男人,那樣烏煙瘴氣的地方怎么可能會存在魂草?倒是可惜了那金碧輝煌的大殿。傳說中魔王的大殿呢,如今經(jīng)淪落為老鴇的金窩淫窩和男人的銷金場。那種地方,只去過一次,白夜便發(fā)誓再也不去第二次。
白夜,白夜,她在心里默念了兩次,這個名字是無嗔給她的。希望她即使行走在黑夜中,心中依然有照亮心路的白光。帶著他的祝愿,這些年來,盡管在外面她只能活在黑暗和偽裝里,心里卻因為一直有一座房子,有一個家,有一個身體不好卻總是工作到深夜的人掌著燈等她回來而倍感溫暖。十年如一日。
如今的她身為他,也就是圣元王朝的神秘二皇子的影衛(wèi),經(jīng)過十年的教養(yǎng),身手已經(jīng)漸入臻化,白日里她就是他的一道影子,跟隨他出入宮廷,護(hù)他不受不軌之人的侵害,到了夜晚就化為京城中人人口中詭異的魅影四處尋找魂草的下落。
五年過去了,如今他已經(jīng)二十八歲,隨著三十歲的大期將至,身體也越來越糟糕,無嗔大概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每次都能將染上咳血的手絹處理掉,如果不是她敏感地聞到血液的甜腥,靠著這點蛛絲馬跡找到他銷毀不完全的證據(jù),恐怕到現(xiàn)在她也會以為他真像他嘴上所說的那樣健康。
她不懂得無嗔這個人,即使跟在他身邊整整十年,她依然不懂他。這個人可以不問緣由,不問身世,就將他的續(xù)命藥天香豆蔻用來治療她,并且將走投無路的她留在那桃源仙境一般的極樂谷中,那里有這世上千金難尋的醫(yī)書、武功秘籍還有各種奇異的藥草,只在那里調(diào)養(yǎng)了兩年,她的身體便完全康復(fù),可是他的身體卻依然是這般脆弱。為了他,她成為世上頂尖的高手,只為了保護(hù)雖有百年內(nèi)力,極高的武功修為卻沒有承受的身體的他。
他的百年內(nèi)力從來就不是秘密,他總是像玩笑一樣掛在嘴邊,“別怕,我有百年內(nèi)力,誰也害不死我”,“別怕,我有百年內(nèi)力,下次換我保護(hù)你”,“別怕,我有百年內(nèi)力,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還活得好好的”。他總是這般,這般輕描淡寫地略過一次次暗殺。她曾經(jīng)壞心地想是不是因為看不慣他這張不老實的嘴而招致殺戮,知道了他高貴的身份后也曾經(jīng)重新思量,是否是因為他顯赫的身份而引來這源源不斷的暗殺。
直到前些日子從一個暗殺行動失敗被她問話的人中,她才知道事情的緣起,竟然又是因為那該死的魂草!世人無知,只知極樂谷中集中了這世間最珍奇的物什,一心以為那魂草就在這一身病患,身份高貴,又住在極樂谷雙十年的他的手中,只有她才知道,什么起死回生的魂草,他手上只有能讓他續(xù)命的三十年才結(jié)一次果的天香豆蔻,而十年前那天香豆蔻已經(jīng)被她吃下,在他僅剩下的不多的幾年里,哪里找得到第二顆天香豆蔻?更遑論從未有人見過真身的魂草!
他就這么背負(fù)著眾人的誤解,二十八年來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爭奪魂草之人的暗殺,這些年來鬼門關(guān)也被他頻頻嬉游了好幾回。
想到他那總是吊兒郎當(dāng)?shù)膽B(tài)度她就生氣,可是又不知道是為了誰,他本人竟是將唯一的可以續(xù)命的機(jī)會給了她啊,他從來沒有將這世間放在心上,世人兢兢為業(yè)的名利,在他眼中根本無足輕重,他原本可以利用皇權(quán)動用軍隊,護(hù)得自己周全,也可以運用強(qiáng)權(quán),將那些愚昧無知一心想要為至親之人或者心愛之人續(xù)命而暗殺他的人處死,而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了他們。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這雙手,由于頻繁使劍,她的右手掌心粗厚,是結(jié)過無數(shù)次繭子又因劇烈的摩擦而磨掉的結(jié)果。這雙手如今是用來保護(hù)他的,只因為他不將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可是受過他一命之恩的她卻不能如此坐視不理,反正只要不傷別人性命,他就不會管,如今,世人都知道圣元王朝的病秧子二皇子有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出手見紅,雖然不取人性命卻直叫人輸?shù)眯姆诜淖o(hù)衛(wèi),這些年來,猖狂的暗殺行動總算因為她的努力而暫緩了許多,只是日子終歸還是不平靜。
唉,世人皆不屑的平靜健康的人生,對于這個俊逸美好的男人卻是奢侈,這莫非都是天意嗎?
天意竟總是不公的啊。
她還記得,那個誤入塵世的面容清淡的少年,那些相行相伴的日子,那三步一頓的腳步聲,那份感動,那份感情,即使經(jīng)過兩世的磨難她依然銘刻在心。是不是所謂的美好最后終將逝去?
不,這次她要逆天而行!
白夜緊握的拳頭被一雙冰涼的大手托起,她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想得出神了,如今二人站在門前,不知已經(jīng)讓他干站了多久,聽見他的咳嗽聲又響起,她的愧疚更深。
又是一陣壓抑的咳嗽聲之后,他竟又有心思調(diào)笑起她來,“小葉兒,你今晚是不是想和我一起進(jìn)房間啊?不然我們先入了洞房吧,咱們過兩天就把婚成了,讓你做我的妃子,可好?”
淡淡的單眼皮乍一看來并比不上那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和魅惑人心的鳳眼,笑的時候卻給人以云卷云舒的舒適感,合著他身上淡淡的藥草香,竟慢慢治愈了她內(nèi)心的傷痛。
白夜心中一動,踮起腳尖出其不意地靠近他的右耳,“你,敢,嗎?”
如蘭的吐息混合著少女的馨香,讓無嗔不由身子一僵,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白夜已經(jīng)退開,曾經(jīng)為了清除體內(nèi)的盅毒而剃光的頭發(fā),如今如云一般傾瀉了至腰間,當(dāng)日失盡血色如同女鬼一般的蒼白臉頰因為良好的調(diào)養(yǎng),有著自然健康的紅暈,粉紅的瞳孔不再盈滿傷痛,那總是試圖掩藏情緒的眼睛此刻閃爍著難得的調(diào)皮,而那粉嫩的唇瓣此刻彎起的絕美弧度更是眩暈了他的眼。
他始終放在身側(cè)的手顫動了一下,最終只是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他淡淡一笑,“小丫頭,我還真不敢。”
感受到他手心常年低于常人的體溫,白夜心里有些失望,這個人總是這樣,若即若離,明明還在笑著,她卻忽然覺得他離得好遠(yuǎn)。
“快去睡吧,天色不早,明日還得進(jìn)宮,好好休息吧?!闭f完,不等白夜反應(yīng)便推開房門進(jìn)去了。
白夜怔怔地看著他隱沒在合起的門中,那黑暗中閃著溫淡光芒的眼,隱隱顯出平日絕不會見到的明確的疏離和悲哀。春夜竟是這般寒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