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轉(zhuǎn)入此間來》 章節(jié)介紹
單芥編著的小說《桃花轉(zhuǎn)入此間來》,題材為仙俠類型,小說故事情節(jié)緊湊、內(nèi)容精彩,生活氣息濃郁,人物性格鮮明,有血有肉?!短一ㄞD(zhuǎn)入此間來》第8章內(nèi)容介紹:鄭宛清一直在床上昏睡,臉上的異紅也一直沒褪下去,嘴里還一直念叨著“阿欽”,莫說小碧不知道有.........
《桃花轉(zhuǎn)入此間來》 偷梁 在線試讀
鄭宛清一直在床上昏睡,臉上的異紅也一直沒褪下去,嘴里還一直念叨著“阿欽”,莫說小碧不知道有這個人,就是全京城上下也沒有人敢叫這個名的。
京城百姓有一個傳說,據(jù)說遠古之前曾有一位帝王便取的這名兒。
這個帝王一人身兼三公之職,為人仁厚,用兵如神。縱使是一直為人稱頌的毓華帝都不如那帝王半分。偏偏這個帝王還畫了一副盛世江山圖,所有版圖至今為止,就沒有一塊落入蠻夷之手。
因為這個原因,至今為止,沒有一人敢用這位的字,怕犯了忌諱。
可是如今這小姐又怎么會提起這樣的名字,而且聽上去甚是親切,不像是剛認識的人。
小碧看著床上一臉緋紅的小姐像是蒸籠上被煮熟的蝦子,看起來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不似平時模樣。
自打小姐醒過來以后,她總覺得小姐和原來不一樣了。雖說在他人面前總是一副癡傻模樣,但是小姐那雙眼睛所漏出的光卻永遠不是以前的小姐所會發(fā)出的。
在夫人死后,小姐眼中就沒有再出現(xiàn)那樣的光芒了。
小碧心事重重,沒有注意到大開的窗門后一個影子將金龍玉墜投下。墜子滾落在一床軟被中,鄭宛清一個翻身,馬上就不見了。
不出意料,當天晚上的家宴,鄭宛清自然還是處于深沉的睡眠中。
近日西南邊境幽稷侯處一直有異動,兵權(quán)還未收歸,鄭相在這一場家宴之后自是要長住尚書閣,日日議事。
第二天一早,府里的人就梨花帶雨地送了鄭相去宮里。旁人看見了自然說是右相府上下同心,是難得的福氣,誰又會看到一轉(zhuǎn)頭之后府里的腌臜事。
可世人看的,不就是這樣一個表面功夫,什么內(nèi)子里子,只有身處其間,水深火熱的人才會懂。
一整個府里的人在看到鄭相的馬車轉(zhuǎn)過街角時心中都是一喜。再一轉(zhuǎn)頭過去,一場好戲又要開場。
鄭宛清的燒已經(jīng)退了大半,坐了起來。昨晚小碧一直守在床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累得睡去,趴在床沿,只有低聲的呼吸傳出來。
一大幫家丁涌進來,連門都沒有敲,直直沖著床上而去。藕色的床幔被拆了大半,一大把泛著灰塵氣的紅色床幔重新被扔了回來,像丟開垃圾一般。
小碧強撐著一雙眼看著家丁們粗暴的動作,鼻腔里好像灌了醋一樣,可是滿眼都是灰塵,哭都哭不出來。鄭宛清倒是一臉鎮(zhèn)定,她早就料到秋姨會讓人把所有的東西拿回去,只不過沒想到事情做得這么絕,就連床幔都不洗就拿回來。
鄭宛清高燒剛退,強撐著身子站起來,興許是因為躺在床上許久的緣故,竟有些站不穩(wěn),一個踉蹌挨著了鄭宛寧。
可她怎么都沒想到,鄭宛寧這次居然沒有躲開,反而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上了自己。
鄭宛寧比鄭宛清高了不少,微微低下頭,貼著鄭宛清的耳說了幾句:“姑娘家家的,這樣弱怎么能行?昨日出去時那般鮮活的這樣看來可不像妹妹了!”
昨日?
呵!原來這些人早就知道了,只是,這樣好的機會為什么不動手呢?
她尚在納悶這些,身旁的鄭宛寧倒是已經(jīng)耐不住了性子,一把將鄭宛清推開:她原以為,若是將鄭宛清所做的那些事說出來,鄭宛清必會自亂了陣腳。
又是跌了個踉蹌,鄭宛清堪堪扶住桌案,才能站住??墒沁@滿屋子的人似乎并不打算就這樣饒了她。
狹窄的房間里灰塵四起,遮掩這一場欲蓋彌彰的設計。
扶著桌案站了許久,一個丫鬟終于出了聲。
“姨娘,已經(jīng)全部歸整好了,少了一對金龍玉墜?!?/p>
這丫鬟稟告就稟告,偏偏眼神還止不住地往鄭宛清身上瞟,如同看竊賊一般。
秋姨看著鄭宛清笑了笑,眼中一片了然。丫鬟把裝有首飾的盒子打開呈給秋姨看,可秋姨卻擺擺手,輕輕地將那盒子撥到了正朝鄭宛清的方向。
“這間事,問她就好。她應該比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
若說方才鄭宛寧剛才那句話什么意思她沒看到,這戲演到這份上也沒有看不懂之理了。
昨日出去,于秋姨而言,只是一個契機。于秋姨而言,殺人滅口或許不是堵住自己嘴最好的辦法??v是上次看戲時自己沒有露出馬腳,但依秋姨之心智,定不會就這樣放自己過去。這府中讓人閉嘴的最好辦法,便是讓人變得在這府中毫無地位。
毫無地位,便是可以抹殺的存在了。
而殺人一出,反倒是臟了自己的手,若是有一日被他人知道了,這又是一樁可以定罪的事。若是連著從前那件事也被剝離出來,她秋姨,莫說實在這右相府上,便是在京城,也是再無立足之地了。
這樣想來,慢慢講自己變得在府中無立足之地倒是最好的辦法。
鄭宛清冷冷的看著那一盒首飾,這些天里,除了昨日出了府,其余的日子,都是躺在床上養(yǎng)病,就連認清那滿盒子的首飾都是稀奇事。
只不過但凡這群人想要找個理由出來,就沒有找不出來之理。
鄭宛清淡淡看了秋姨一眼,不帶任何情緒??墒潜磺镆炭丛谘劾铮瑓s寫滿了對她的不滿,火氣更甚。
“事已至此,九小姐您還有什么想說的嗎?”秋姨捏著藏在繡帕下的指節(jié)早已發(fā)白,她看著早已經(jīng)被下人縛住的小碧,這次,縱是天王老子也沒法來救你。
鄭宛清還沒開口,但是小碧直直昂起頭開了口:
“小姐,我們沒有干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就是沒有干,也沒有什么
好說的,這些人就是故意嫁禍,沒什么可······”
話還沒有說完,一鞭子接著一鞭子就打了下來。
小碧硬是一聲都沒有發(fā)出來,牙關(guān)死死咬著,額頭上的青筋爆著,臉色慘白無助。
鄭宛清站在屋子,恰巧被窗門擋住了視線??煽v是看不見,皮肉與鞭子接觸時綻開的聲音光是聽見就叫人難以忍受。
若是小碧叫出聲來,她興許還能繼續(xù)保持鎮(zhèn)定,可是小碧就一直把那痛楚全都藏在肚子里,偏偏這痛楚還是由他而來。
若是這滿門庭上下的人對她做出什么,她尚且還能忍下去,可偏偏,現(xiàn)在被鞭子撕扯的人,是小碧。
這,叫她能如何忍受!
這,叫她能如何忍受!
偏偏這時,又有一道尖利了的嗓音闖了進來:
“姨娘,找到了,找到了,就在床里,藏的很隱蔽?!?/p>
一個秋姨娘的貼身侍女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臉上是一副驚喜過望的表情。
說完還巴巴的把只有一只的玉墜子呈給秋姨娘看。
感受到這滿屋子的人鄙夷的目光,這一次,鄭宛清,沒有選擇回避。
傻子做久了,她還真怕這些人真就忘了人本該有的心氣到底是如何!
直直對上秋姨那一雙怨毒的眼,平素看似平淡無奇的一雙眼登時掀起波濤來。
“接著說??!想說什么這一次不說出來以后我可就不保證還有這樣的機會了。”
倏忽之間,原本一張艷麗如四月燦陽的臉變得陰損,一屋子的人都有些詫異,唯獨秋姨。
面對著這滿屋子的啞然,鄭宛清卻笑了。朝陽暮雪,頃刻之間,蓬蓽生輝。
她不過是不信,這一屋子當真有這么多人都看不出來她在裝傻?,F(xiàn)在看來,也真是自己高看他們了。
看是但是看著秋姨,一瞬之間卻也明白。有些事情,聰明人能得見,只不過愿不愿意讓他人得見,又是另一回事了。
秋姨也似了然,擺了擺手讓外頭的人停下來:“我果真沒猜錯?!?/p>
鄭宛清也笑,只是唇角一邊勾起,難看的很:“秋姨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猜錯。”
未曾理會這滿屋子的沉寂,鄭宛清走到外頭去,扶起小碧就回了房。
淡然地像是所有一切都未曾發(fā)生過一般,只是背影決絕如蒼鷹。
她若真是這般淡然便好,視無關(guān)之人為螻蟻,可這人世,偏偏愁殺多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