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州恨》 章節(jié)介紹
小說《瀘州恨》是言情題材中的杰出代表,一直受到網(wǎng)友的追捧和喜愛,這和作者西翎玖嘔心瀝血的創(chuàng)造是分不開的?!稙o州恨》第3章介紹:從瀘州到北地,靈犀馬不停蹄花了七天。初到北安城下時,北安恰好下了這一年的第一場雪,她到的時候又剛巧趕上夕陽西下,空.........
《瀘州恨》 第三章 世道人心 在線試讀
從瀘州到北地,靈犀馬不停蹄花了七天。
初到北安城下時,北安恰好下了這一年的第一場雪,她到的時候又剛巧趕上夕陽西下,空氣中伴隨著裊裊炊煙,在這一片銀裝素裹之中顯得更加蒼茫。
此番前來北地,她想,這輩子怕是要同晗生一起與戲曲相伴一生了,而南地和三哥,有生之年怕是再難相見。
晗生是靈犀的胞弟,他們都是江楚葉氏的遺孤。江楚葉家曾經(jīng)的輝煌是一點兒也不亞于如今的南地顧家和北地穆家的,晗生和靈犀的父親葉海生曾經(jīng)是名揚天下的將軍,也是政府成立后受任于南地的第一任將軍。葉家的祖籍是在上海,但葉海生年近五十的時候便起了放開兵權(quán),退隱的心思,于是舉家都遷居到了江楚。
靈犀遇見顧長玦便是在那一年,她小的時候眼睛不是很好,還有一段時間幾近失明過,那時候顧長玦只是顧家的庶子,并未一直居住在上海而是被不受寵的母親帶到了江楚,恰巧同葉家做了鄰居。也就是那個時候,年幼的顧長玦時常帶著眼睛時好時壞的靈犀一起站在家門前的那棵棗樹下打棗子,玩石子,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因為顧長玦在顧家排老三,靈犀也就自小叫他三哥,童年時美好的感情便一直在江楚那片土地延續(xù)著。
而這樣的日子是一直延續(xù)到七歲那年葉家的那場滅門大火,那是寒食的時候,靈犀和晗生在被嬸娘帶到鬧市里吃了些冬至的食物后,在戲樓里多多逗留了一會兒,回去之時,便看見了葉府門前遠遠圍著的人,以及那熊熊大火……一夜之間,靈犀和晗生便成為了孤兒,也就是顧長玦的母親心善,收養(yǎng)了他們,并且在臨終之前囑托他要好生對待他們姐弟……
晗生跟靈犀雖是姐弟,但是自小卻是不一樣的,或許晗生從那個時候起就看清了顧長玦的心思,那潛藏在骨子里的野心,于是,被帶到上海后,寧可一個人在戲班里學戲,也決計不肯同顧長玦一起生活在顧府……
而靈犀自那時候開始為了陪伴弟弟也學了很多年的戲,卻始終做不到晗生那樣,能夠看得清,斬得斷。
若非是如今局勢危急,北軍與南軍在諢州對峙住,久久沒有個勝負;若是顧長玦沒有為了守住這半壁江山而娶慕家大小姐為妻;若是她沒有看清楚他的這些心思,這些被江山天下的權(quán)謀滋養(yǎng)出來的心思,怕是她再也不會踏出離開上海的這一步……
靈犀望著北安的城樓,在這白茫茫的雪地里,呼吸著遠處飄來的炊煙味道,慢慢的從心底衍生出一種極其淡的,卻又揮之不去的苦澀來。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從今以后,在這片陌生的土地,再也沒人護得了你。
手指握著肩上的包袱帶,有些微微泛白。
……
進入北安城內(nèi)以后,出乎意料的,靈犀沒能在城中尋到弟弟,但是江子戲樓的老師傅卻是一眼見看出在這個行當她也算是個行家,便毫不猶豫的將她留了下來。
安安生生的過了幾個月,倒也是愈發(fā)的輕松自在。只是這戲樓里的角兒們時常會問她一些讓她摸不著頭腦的問題,譬如這戲樓的臺柱子,那個叫做蘭若的小姑娘就經(jīng)常會歪著腦袋問她,“葉姐姐,你分明有旦角的腰身為何偏要唱老生呢?”
每到這時候,靈犀就只能單手撫著眉骨,莞爾道,“因為姐姐聲音像個男人啊?!边@樣的回答雖然是嚇了人一點,但是確實如此。有時候靈犀自己時常都會在想,自己和晗生的嗓子是不是裝反了,她的嗓子雖不似男人那般夸張的粗糙但是卻總是帶有一點干澀,而晗生卻恰恰相反,他的聲音卻是纖柔的。
“蘭若,你們這里真的沒有一個眉清目秀的,跟我差不多大的青年來過?”這不,這一日,靈犀躺在躺椅上喝水的瞬間偶然又想起了還未找到晗生,思緒枯竭之下,只得再度向正在一旁吊嗓子的蘭若再度詢問。
蘭若搖頭,手中的水袖飄飄甩到半空之中便停了下來,無奈道,“我的好姐姐,你已經(jīng)問了萬二八遍了……”
靈犀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一雙沉靜的眼睛靜靜地凝望著遠方,思緒不知不覺就這樣飄遠飄遠了。
蘭若也無奈的搖搖頭,停下來看她,想了好久,突然推了她一把道,“你要是真想找弟弟,在這北安城不遠的云山上倒是有一個苦行僧,人稱方山禪師,對于這些找人啊,算命什么的精通的厲害,要不姐姐你去試試?”
靈犀“嗤”地一聲笑出聲來,“江湖術(shù)士,不可信……不可信……”
“那姐姐你是不想去嘍?”蘭若眨眨眼,笑道。靈犀輕輕的推了她一把,笑道,“我又沒說我不去……”來北安已經(jīng)六個月了,成日待在這戲樓里,可是無聊透了,好不容易這丫頭提出要帶她出去,她又怎么會不去?
蘭若笑笑,一副早就看透你的模樣,目光卻突然被靈犀脖子上的那塊金懷表吸引了過去,突然裝出一副老大人的樣子道,指點道“我的姐姐,你可知道不能錢財外露,這精致的小金懷表掛在脖子上,又是在這亂世,多危險。趕明兒我們?nèi)ケ卑驳臅r候,你還是把這懷表摘了吧?!?br>
靈犀搖搖頭,將那懷表握在手心里,“這可不成兒,這個是我父親小時候留給我的,說這要貼身帶,保平安的。”說著,沉靜的眼睛還眨了兩下。蘭若被她這樣子逗笑了,只得道,“那姐姐你明天可真得把它放在衣服里,如今世道可亂的很。”
“北安不是北地的核心嗎,可按理說不應(yīng)該亂啊。”靈犀驀然抬頭,有些惶惑。蘭若搖頭,嘆了一口氣,埋怨道“天知道呢,在這北地,成日調(diào)動軍隊跟南地打也就算了,幾個將領(lǐng)也是成日打來打去,鬧得人心惶惶,俗話說,這亂世賊匪多,在北地哪里都一樣。”
“無非是世道人心罷了,最后的動亂都不過是為有心人的江山天下做鋪墊罷了……”靈犀靜靜地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骨,一雙沉靜如水的眼睛里有些說不出的心緒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