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州恨》 章節(jié)介紹
今年哪部網(wǎng)絡(luò)小說最好看?如果非要分出勝負(fù),小編會毫不猶豫的回答:《瀘州恨》,這是作者西翎玖的一部經(jīng)典之作,主角是穆徹葉靈犀?!稙o州恨》第8章內(nèi)容摘要:冬至后的第三天便是北地總司令犒賞舊部下的日子,興許是各地趕來的元老級的人物當(dāng)真是太多了些,.........
《瀘州恨》 第八章 舊事前塵 在線試讀
冬至后的第三天便是北地總司令犒賞舊部下的日子,興許是各地趕來的元老級的人物當(dāng)真是太多了些,北安各處同行的路口都設(shè)了關(guān)卡,一排排的北軍站在各大路口維持著治安,嚴(yán)防有不軌之徒出現(xiàn)。
靈犀費了老大的精力才從蘭師傅那堆壓箱底的寶貝戲服里找出了一件跟母親以前唱戲時相似的戲服,她向來是唱老生的,從來沒有唱過旦角,而母親唱的似乎一直都是那曲《思凡》,聲音婉轉(zhuǎn)如鶯。她想,這一點她是如何也學(xué)不來的,既然聲音學(xué)不來,那就得在戲服跟身段上多下點功夫。旦角的妝容她讓蘭若幫她足足勾了有三個小時之久,看著鏡中粉黛的自己,不知為何,靈犀的心卻是緊的。
水袖之下藏著那支一直隨身攜帶著的梅花槍,出場之前,靈犀將蘭若趕了出去,說要自己再好好畫畫眉目,事實上,卻是在鏡子面前坐了半個時辰。
“鏘鏘鏘……”戲鼓已經(jīng)敲了起來,靈犀也是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索性就硬著頭皮上場。許是當(dāng)真遺傳了幾分母親當(dāng)年唱旦角的風(fēng)韻在里面,她的身段和水袖功底在上場之時竟是生生蓋過了嗓子的劣勢。
“小女子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父削去了頭發(fā)……”婉轉(zhuǎn)的曲調(diào)一字一字的從嗓子里迸發(fā)出來,臺上的人做戲做的真假難分,臺下之人聽?wèi)騽t是入戲太深。
二樓正對著戲臺的一處雅間里,幾個穿著西裝便服,年齡大小不依的人正坐在那里一面品著茶一面聽著曲。
“沉安啊,這家戲樓找的是真不錯,雖說是有些年月了,可畢竟是符合我和這幾位老將軍的年齡的。”坐在桌子正中的說話的男人便是這北地的總司令張令輝,將近六十歲的年紀(jì),正一面喝著茶一面感嘆著,話聽起來雖是和氣的,可是面上卻總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穆徹輕笑,眼睛卻是瞅著臺下的靈犀,話也說的是極為輕佻“司令謬贊了,我尋的不是戲樓,尋的是美人?!陛p輕的啜了一口杯中的酒,眼底都滿是肆意不羈的笑意。
旁邊的徐榮生搖頭笑笑,循著穆徹的目光看了下去,良久,眼睛卻慢慢瞇了起來,神色也變得有些倉皇起來,再看看身旁的方程傅眼神正迷離的看著臺下,目光不知不覺已經(jīng)呆住了,唯有那輕顫的嘴唇表現(xiàn)出這人此刻那深深掩藏于心底的情緒。
張令輝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方程傅的異樣,目光循著看去,不覺笑了一聲,“這小旦倒是像極了當(dāng)年的韓靜凰,就連那一顰一笑都是像的。”
方程傅的面色不由得蒼白了幾分,額頭上也有細(xì)細(xì)密密的冷汗冒了出來,嘴唇張了張卻良久沒能說出半句話來,倒是旁邊的徐榮生看他這副樣子,對著旁邊的人打圓場道,“程傅怕是二十年前的夢魘還沒能走出,這小旦讓他不由得懷念起了昔日的舊主,我?guī)鋈ド⑸⑵鹁秃??!闭f著,便想把人往外拉。
穆徹沉默著看著徐榮生反常的舉動,一直到他半拖半拉的把方程傅一直拉下樓。他忍不住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扳指,真正的好戲就在后面。陪著張令輝他們又喝了幾杯茶,看靈犀的這處戲恰巧幾近結(jié)束,他便找了個托辭,借著茶喝多了肚子不舒服,便下了樓。
一出戲罷,靈犀下臺之時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徑直奔向后臺扯了妝洗了臉便準(zhǔn)備換回常服。卻不想剛剛脫掉里面的衣服的時候,一個身影卻從窗子里躍了進來。后臺換衣服的地方同梳妝的地方僅僅只有一個簾子的遮擋,靈犀大驚,拿著衣服匆忙的遮住一些,“是誰?”
穆徹本是打算直接在后臺拉了她直接走的,卻不成想,她的聲音卻是從后面的簾子那里傳過來的。微微的皺了皺眉,他的神色中也極少的出現(xiàn)了一絲倉皇,但僅僅只是一瞬,在意識到她在換衣服后,便是一直背對著簾子。捫心自問,他向來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的卑鄙卻從來不是在愛美人上。
靈犀聽到簾外一直沒有回應(yīng),便知是穆徹。暗暗的咬了咬牙,把常服以最快的速度換上,從簾子里面出來時,臉色雖是不大好看,卻也沒有半分的忸怩。穆徹大抵也是已經(jīng)摸透了靈犀的脾氣,知道她還不是個拘于小節(jié)之人。于是清了清嗓子也就當(dāng)成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模樣,只是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方程傅和徐榮生在一樓的庭院里,不知在說什么,或許有你想要聽的東西?!?/p>
靈犀淡淡點頭,腳上的步伐也不自主的加快了些,一直隨著穆徹到了一樓的庭院里,絕少看客的地方。正值這晚上天黑,庭院里不比戲樓里面燈火通明,只有兩三點余光還是從伙計的房間里發(fā)出來的,也恰恰給靈犀和穆徹行了方便。
穆徹和靈犀倚在院落后面木門遮掩的那一處,恰巧能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因為先時靈犀換衣服也耽誤了些功夫,所以并不知道他們先前說了些什么,卻是只聽得徐榮生壓低了聲音對方程傅一字一頓道,“老二,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我們回不了頭了……在這亂世,只有狠心的人才能活下去?!?/p>
隨后便是聽得方程傅的一陣含糊不清的言語,似是懺悔一般喃喃道,“可是我一想到我今天的榮華富貴是靠這樣的手段換來的我就怕呀……憑什么這樣的痛苦要有我們來擔(dān)……”
“你記著,今日我們跟他素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只要把當(dāng)年的事兒忘了,那我們下半輩子還是安生的?!毙鞓s生瞇著眼,繼續(xù)道。
“可是,可是他……”
正待靈犀豎著耳朵準(zhǔn)備惴惴不安的準(zhǔn)備聽清那幕后主使是誰的時候,“啪”地一聲槍響突然打破了這一切的寧靜,靈犀下意識的和穆徹對視一眼,一眼往戲樓里面看去,已經(jīng)是一片漆黑。這顯然是一場已經(jīng)做好了局,只等著人來跳。
漆黑的夜色清涼如水,靈犀卻只覺得手心一片冰涼。看客們四處的驚叫聲響成一片,穆徹和靈犀躍進樓內(nèi),卻只聽得槍響,不見得人受傷,自是狐疑萬分。
萬般局促之時,只聽得連續(xù)的幾聲槍響傳來,帶著玻璃破碎的聲音,一陣一陣直叫人心驚,大家似乎都感覺到了什么,看客們紛紛往戲樓外面跑,饒是靈犀并未真正的體味過這些場面也知道這群人是沖著穆徹來的。
“這世上想要你命的人倒是真不少。”靈犀冷嗤著,手上的槍卻也不由自主的拿了起來。
“你可以走?!蹦聫爻读顺洞浇?,冷冷回應(yīng)。
靈犀搖搖頭,她這輩子倒是真沒見過這樣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的人,奈何卻又做不來臨陣脫逃的事,自嘲一下自己的上趕著,手中的槍卻極其準(zhǔn)的擊中一片漆黑之中的敵人,她自八歲那年眼睛能夠得見光明之后,便學(xué)了槍,開槍向來是沒失過手,準(zhǔn)頭自是有的,只要這漆黑之中有一點光亮,她便可以分辨的出敵人在何方。
穆徹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豐毅的雙眉不經(jīng)意的挑了挑,槍聲越來越密了,他卻勾了勾唇角,大臂突然一張,抿了抿唇,把靈犀一把拉住,就往戲樓外面跑去。恰巧戲樓的門口有一輛停著的馬車,穆徹二話不說上前一步,用槍硬是逼著那車夫下了車,隨后便是把靈犀拉一把扔進車內(nèi),駕著車便是一陣疾馳。
靈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莫名的有些心慌,直到聽到身后綿延不絕的槍聲時,才明了了起來,瞇了瞇眼,她一把掀起車簾,問,“你這般是要帶我去哪里?”
穆徹卻并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冷笑道,“葉靈犀,我給過你機會?!?/p>
靈犀皺皺眉,方才憶起他說的機會便是那句“你可以走?!币膊皇遣恢@人喜怒無常的性子,但這個時候,既已上了馬車便再無回旋的余地了,她只得道,“我是不會走的,可你總得告訴我們?nèi)ツ睦锊皇牵俊?/p>
“去瀘州。”穆徹回眸淡淡瞥了她一眼,“如今北安各處被封鎖,只有這片樹林有一條路是可以通往瀘州的。”
靈犀掀起簾子的手一直未落下,目光也就一直瞅著車外,一片樹林已是在眼前,郁郁蔥蔥蔓延開來,帶著夜色的漆黑,給人一種無邊無盡的荒遠(yuǎn)之感。除了身后時而響起的槍聲以外,便是一片寂靜。
她握著簾子的手緊了緊,腦中卻細(xì)思著他剛剛的話。北安各處雖是被鎖,可是與他這個北地少帥有何干系,思索了良久,像是終于下定決心似的,她問他,“后面的那群人原不是南地派來殺你的,而是你們北地的。我猜是你們總司令,是嗎?!?/p>
這話拋出去是個問句,實則卻是篤定的口氣。
穆徹冷哼一聲,“你倒是聰明,可是女人太聰明不是好事?!焙竺婺蔷湓挘У酶裢庵?。
靈犀聽他這般說,只得噤了聲,穆徹的馬車行的極快,后面的槍聲卻也是越來越近,靈犀細(xì)細(xì)想來今日的一切,不禁聯(lián)想到最初蘭若說的,北地軍閥面上各自管各家的事,和善的很,實則背地里卻斗得厲害,如今想來便是如此。
由不得她在細(xì)細(xì)的揣摩些什么,或是再去想今日方程傅所言,只覺“啪”地一聲,一顆子彈已經(jīng)穿過了車頂。
靈犀不由得心里一緊,聽后面的馬蹄聲也不過才二三十人,以她的槍法再加上帶兵多年的穆徹的槍法,或許還可以搏一搏。
不由分說,她一把掀開側(cè)邊的車簾,在夜色之中借著朦朧的月光,“啪啪”的開了兩槍,一下子倒下去兩個黑衣殺手,趁著那些后面的殺手心慌之際,又連續(xù)四槍,打在后面四個人的馬腿之上,一下子人仰馬翻。
穆徹并沒有回頭看她,卻冷嗤道,“還留著活口作甚,女人就是心軟?!闭f著,一拉馬的韁繩,一躍下了馬車。
對著后面還剩著的人連開了五槍,出手狠辣,當(dāng)真是不留活口。靈犀見狀直皺眉,縱身一躍也跳下馬車,手上的槍卻是不由自主的松了一些,猶豫了一下才對著那些黑衣人開了幾槍。
下了車并不似在車上那么的自如,有屏障可以讓人有個遮掩,反倒是平添了幾分風(fēng)險。畢竟是以二敵多,饒是穆徹的槍法如何狠辣,卻也抵不過人多,在同靈犀將這些人解決之時,還是在胸口中了一槍。
直到最后一個人倒下去,靈犀才回過頭淡淡的掃了捂著胸口的,蒼白著臉的穆徹一眼,“真是活該。”她冷嘲道。
“你莫不是怪我太過狠辣,這世道,向來不是敵死就是我亡。再者,這倒下去的人里面,難不成沒有你打死的?”他冷冷的回應(yīng)道,蒼白著臉卻還是不忘冷嘲幾句。
靈犀怒極反笑,對于他的這副言辭論調(diào)頗有些不滿,便一撒手,任憑他倚著樹一聲悶哼,也不愿再管他,只是抱著手臂揚眉道,“論理我是南地的小姐,哪怕是離開了南地,我也斷斷不該救你,只是,秉持著上蒼的好生之德,我今日帶著你跟我一同走,為的不過是給我三哥的殺戮債上添一筆功德,你不必感謝我,要感謝便感謝我三哥。”她說著,也不顧穆徹一副吃人的眼神,淡笑著拍了拍他的臉頰。
穆徹惡狠狠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奈何胸口受了一槍,著實是沒有多余的力氣,但心里卻是篤定了一點,看樣子,她是會帶著他一同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