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街區(qū)》 章節(jié)介紹
《夢幻街區(qū)》的作者是靜林君,在整部小說中,靜林君的文采如行云流水,斐然成章,可見其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秹艋媒謪^(qū)》第2章摘要:田中隆三臉上火辣辣的著了一下,頗感覺有些疼,老板的嘴臉突然像是一朵盛開的桃花,笑嘻嘻的說:“你是不是沒有做過?”田.........
《夢幻街區(qū)》 第二回:垂老夫婦東京尋子 麻木弟兄自甘沉淪 在線試讀
田中隆三臉上火辣辣的著了一下,頗感覺有些疼,老板的嘴臉突然像是一朵盛開的桃花,笑嘻嘻的說:“你是不是沒有做過?”田中隆三說:“我沒有做過?!崩习逵脴O為柔和的聲調(diào)說:“你不要騙我了,你都念完了大學(xué),還敢說自己沒有做過,仔細我扒了你的皮?!碧镏新∪欀碱^說:“我真的沒有做過,我讀的是大專。”
老板仍舊保持一副笑面孔,說:“在咱們?nèi)毡?,女學(xué)生一般十六歲就就被人開了門戶,你居然敢說自己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有被人開過戶?”老板說:“看來你真的沒有被開過戶,你告訴我,你有沒有跟女人那個過?”田中隆三說:“真的沒有過,雖然我也很想?!崩习逭f:“你真的很想做一次?”田中隆三點點頭,他想如果是把自己賣給一位女士,如果對方是一位漂亮的女士,他會感到非常的滿足。即便對方長的難看一些,他也打算隱忍,他想盡快償還了飯錢走人。
老板又把一記耳光甩在他的臉上,田中隆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右臉,竟然沒有腫。老板一口痰唾在他的臉上,惡狠狠的說:“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居然想去為女士們服務(wù)?!闭f完了,他立刻換上一副平和的面孔,用盡量柔和的聲調(diào)說:“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話,這次接待你不用做了?!?/p>
田中隆三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老板說:“你且不要得意,我有一件更讓你興奮的事情要告訴你?!碧镏新∪f:“什么事啊!”老板說:“我要親自給你去開苞?!痹捯粑绰?,老板的雙臂像是兩只鐵鉗子將田中隆三鎖住,然后猛地向后一拉,田中隆三那差點摔倒,后面一陣劇痛襲來,這個時候他真是又羞又惱又疼,老板像是在駕馭一匹駿馬,田中隆三感覺自己幾乎已經(jīng)變成了女人。他想過要反抗來著,可惜對方的身體太過于強壯,而自己的體質(zhì)太差。
完事后田中隆三縮在浴室的地板上,雙目呆呆的看著地板,頭頂上雪白的燈光灑下來,感覺自己真的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男人了。淚珠不停的跳出他的眼眶,心中像是著了火。又像是什么東西腐爛了一般,他覺得自己很臟很臟,無論被清水洗多少遍都不可能洗干凈的那種臟。老板仍舊是一副笑面孔,聲調(diào)依舊是那么柔和,說:“寶貝兒,不要在假裝難過了,你在我這里撒嬌是沒有用的,我并沒有多余的錢給你。想掙一份飯錢,這不難,晚些時候,我再給你安排一個客人,到時候你可一定要把握住機會?!?/p>
說完揚長而去,在走出浴室之后順手鎖了門。約莫過了半個小時,老板沖進來一臉興奮的說:“寶貝兒,有一個非常有風(fēng)度的先生來我們店尋歡,他真是一個標致的人物,我都想去給他服務(wù),不過我還是沒有忘記心疼你,我向他推薦了你,把你夸成一朵花,他才答應(yīng)讓你為他服務(wù)。說罷!事成之后,怎么感謝我?”田中隆三嘟囔著說:“這件事未必能成,我長的也不是很好看。”老板一下子擰住了他的耳朵,這一擰真是非同小可,居然立刻就滲出了血水。田中隆三感覺自己半個腦袋都似乎要喪失知覺,老板說:“這次你要是還敢辦不好,你也就不要活著了?!彼ㄩ_襯衣,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紋身,說:“認識這個嗎?”
田中隆三搖搖頭說:“不認識?!崩习逭f:“告訴你,我是暴力社團的成員,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田中隆三搖搖頭,老板說:“意味著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得殺了你?!笨吹教镏新∪难劬镉袔追趾?,老板說:“你知道在這歌舞伎町一番街每天發(fā)生多少起兇殺案嗎?警方的破案率不到百分之一,而在這百分之一的案犯當中真正被繩之以法的人,一百個里面不到一個。我們社團所做的案子,警方從來不敢碰?!?/p>
田中隆三嚇得魂飛魄散、四肢癱軟,嘴巴張開著,舌頭像是打了結(jié),那里還能說的出話來。老板的笑容燦爛中帶著溫和,溫和中帶著威脅,說:“寶貝兒聽我的話,你會得便宜。不聽我的話,你要吃大虧?!崩习迕畹溃骸翱烊グ桑 ?/p>
按照老板的指示,田中隆三穿上一件雪白的浴袍,站在墻上一面大鏡子的前面仔細的收拾儀容,然后踩著一雙白色的塑料拖鞋去了。推門進去,客人面對著墻壁站著,雙手壓在墻壁之上,不停的晃動腰肢,動作稀松平常,如果稍加聯(lián)想,便覺得十分不雅了。那人光頭,目光十分兇惡,身長一米九,身材健碩,拳頭握起來比田中隆三的腦袋都大。客人的胸前紋了非常復(fù)雜的圖案,田中隆三立刻聯(lián)想到這個人很可能是暴力社團的成員。此時此刻田中隆三緊張極了,心想若是自己這次不能讓對方滿意,便不能支付老板的飯錢,老板勃然大怒,便是他的鬼吹燈。客人惡狠狠地盯著他看,田中隆三說:“先生,,很榮幸能夠為你服務(wù),我知道我存在一些不足,不過我會努力彌補?!?/p>
客人突然伸過來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就勢一拉,田中隆三就撲在了床上,他身上的睡衣飛向了屋頂,后面噼啪亂響,田中隆三盡量忍著,不知不覺竟然將自己的嘴唇都咬爛了。老板在隔壁坐著喝茶,墻壁上掛著一幅字,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忍字,筆筆如刀刻,蒼勁有力。在他的左手邊放著一把倭刀,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平靜極了,如同秋水一般。等客人熄了火,走了出來,他立刻迎上去。他笑成了一朵花,他的笑容像是在風(fēng)中輕輕的搖晃。用柔和而略帶甜美的聲調(diào)說:“客官,我們的小哥服務(wù)如何?”客人說話如打雷,說:“馬馬虎虎而已?!?/p>
老板說:“不知道我們的員工在那方面還有欠缺?!笨腿苏f:“這廝看上去應(yīng)該是成年人了,卻基本上不會表演。還好老子實力在這兒,不然豈不是很丟面子?!崩习逭f:“對不住了,要不你再玩一次,我肯定讓他結(jié)結(jié)實實的陪著你來一次?!笨腿嗣嗣乜诘淖o心毛說:“我甚至想住在你這里不走了,可我的口袋不答應(yīng)啊!如果你愿意免費給我提供服務(wù),我倒是不會拒絕?!崩习逭f:“瞧你這話說的,咱倆什么交情,你多心疼我呀!我知道你一定不忍心讓我們拿不到合適的酬勞?!笨腿诵χf:“你不用著急,我是個男人,我有需求,橫豎你總是有錢掙。倘若現(xiàn)在就把我榨干了,下次你可掙不到我的錢了?!闭f著自顧去了。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田中隆三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掙扎著走出客房。來到浴室洗了個澡,心想這下自己可以走了。走出浴室門的一剎那,看見老板站在那里,像是等了很久。老板把嘴里的一口煙吐在田中隆三的臉上,咧開嘴笑著說:“寶貝兒,你真迷人?!碧镏新∪y掩憤怒,但他知道自己身在虎穴,不宜動手,就說:“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做了你希望我做的事,酬勞全部算作飯錢,現(xiàn)在我要走了?!?/p>
話音未落,老板飛起一腳,劈中了田中隆三的腦門,他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老板彎下腰,單手托住他的下巴,一口痰唾在他臉上,說:“小子,你不識人抬舉。我請你吃飯,我為你提供服務(wù),我還請了暴力社團里體力極好的男子幫助你訓(xùn)練承受力,我何曾得到什么酬勞?這次又來了一位客人,你要小心伺候,若是出了差池,敗壞我們店的聲譽,我定不饒你?!?/p>
此時此刻的田中隆三,像是被雷劈了一樣,被老板一把推回浴室,老板說:“你聽仔細了,你欠的可不止是我的一頓飯錢,還有我的服務(wù)費,還有哪位暴力社團成員的教練費,你還你浪費了我這么多的洗澡水,這需要交錢,你借助我的房間以及里面的陳設(shè)搞服務(wù),這不需要掏錢嗎?”只聽見啪一聲,門就被鎖上了。
田中隆三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這個時候,有一個糟糕的壞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閃。他想索性了死了算了,可是浴室里沒有兇器,想自盡都不方便。在自以為陷入絕境的時候,這樣的人縱然有一千種不是,勇氣是值得別人佩服的。田中隆三作為日本人,竟然沒能夠在絕境中結(jié)果了自己。日本的男人,如果失敗,那就切腹,這個時候他是切不了腹的。就在他胡思亂的時候,老板突然把門打開了,他的臉笑成一團,活像是一只包子,用極為陰柔的聲調(diào)說:“寶貝兒,我也不知道上一位客人是不是合你的口味,這一次來的更是一位美少年。”田中隆三說:“不會又是你請來的教練吧!”
老板臉上一下子就晴轉(zhuǎn)多云,烏云越來越多,終于脖子上青筋直冒,陰柔的聲調(diào)也變的恐怖起來,說:“你怎么可以這么不懂事呢?怎么可以這么不了解你的衣食父母呢?我含辛茹苦給了你這么多幫助,我容易嗎?你要是不好好去伺候那位客人,天理難容。”田中隆三竟然詞窮,老板的手在田中隆三的肩膀上游來游去,嘴巴遞到田中隆三耳邊,輕聲說:“馬上洗好過去,耽誤了老子掙錢,我就閹了你,讓你當一輩子當殘廢?!碧镏新∪蝗淮笈?,說:“老板,我不想活了,你弄死我吧!”
老板笑著說:“小寶貝兒,我怎么會殺你呢?我心疼你還怕來不及呢?”田中隆三說:“我不去了,我就打算死在這里了?!闭f著他就躺在了地板上,老板開心的笑著說:“你真是太可愛了,我說你死不了,你就死不了?!碧镏新∪聊徽Z,老板接著說:“我透露給你一個你會感興趣的消息,你的父母已經(jīng)到了東京,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們家傾家蕩產(chǎn)?”田中隆三的所有想法立刻就被凍住了,老板接著說:“你信不信我能讓你的父親去賣血?信不信我能讓你母親去沿街叫賣自己?”
田中隆三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老板笑著說:“知道你不會相信,但是你真的就要這樣去死嗎?你不打算看我安排一出好戲來修理你的父母嗎?”田中隆三說:“你知道我的父母叫什么名字?”老板說:“我也不告訴你,你也不要相信我的話,你只管去死,我就不相信,擋老子的財路還能有好兒?”田中隆三立刻就起來了,他顯得十分慌張,說:“你不能這樣對待我的父母?!崩习鍝崦镏新∪哪樀罢f:“你這個人縱然沒有十分體面,三五分姿色總是有的。老子好心白白送給你一個營生,你不領(lǐng)情,這不是太傷我了嗎?傷了我,你就是傷了你的父母,我就是你的衣食父母。好好去表現(xiàn),不要讓我失望,我不能容忍讓我失望的員工。”田中隆三說:“我不是你的員工吧!”老板的臉上一下子春意盎然,像是萬朵桃花盛開,一下子把臉遞到田中隆三跟前,說:“是不是由不得你,是我說了算。記住,出了岔子,后果你負擔(dān)不起,還要連累父母?!?/p>
說完自去。田中隆三洗的很仔細,披上了浴袍,踩上了塑料拖鞋,站在鏡子前面整理的十分仔細。突然老板奔過來抓住他的一只手腕朝著一間客房奔去。推開門,光線仍舊是昏暗的,對于享受服務(wù)的人來說,這昏暗中滲透著朦朧美??諝庵衅〉臍馕逗茏屓烁械綁阂?,不過對于享受服務(wù)的人來說,這就是愛情的味道。愛情的味道當然不是這個,但是對于那些不曾擁有愛情的人來說,這是他們能夠探究愛情的一個最重要的載體了。
老板把田中隆三推了進去,他很是被嚇了一跳,客人居然是一個小孩,雖然對方的舉止看起來稍顯遲緩,步履稍顯沉重,可還是能顯露出稚氣來。對方的聲音泄露了他的年齡。田中隆三松了一口氣,他趴在床上賴洋洋的說:“請君入甕?!睂Ψ娇雌饋硎志兄?,神色也略顯慌張,田中隆三心中一陣好笑,只見對方的衣服一件件飛下來,然后就聽見了愚公挖山的聲音。蚍蜉撼樹、蚊子背山,這個時候田中隆三的臉色變了,他的雙眸也像是蒙上了一層細霧,變的更加沒有了光彩。
不出一分鐘,客人發(fā)動機熄火,田中隆三神情沮喪的站起來,稍作清理便出去了,在告別之前,臉上不忘掛上笑容。出了門便咧開嘴哭了起來,走廊里到處都是哭泣的回聲??腿艘桓泵H粺o措的表情,老板走進來笑嘻嘻的抓住他的手說:“寶貝兒,玩兒的開心嗎?我們小哥的服務(wù)如何?”客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意猶未盡啊!”老板撫掌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說:“早就看出來了,我就知道你年紀輕,精力盛,放一槍怎么能夠盡興呢?”
客人不住的嘆氣,老板摟住他的肩膀說:“這樣吧!我再給你叫一位小哥過來,管叫你領(lǐng)略到什么叫做自然賦予人類的美妙?!笨腿顺聊徽Z,老板笑嘻嘻的出去了,沒會兒一個壯漢走進來。光頭,鼻子上打了鼻釘,耳朵上打了耳環(huán),胸前紋了兩條帶魚,目光炯炯,出聲猶如雷鳴。忽然那光頭員工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等人不笑讓人有陰森之感,笑了才真正能領(lǐng)略什么叫做恐怖。只見他像是一只溫順的小綿羊趴在床上,發(fā)出的聲音也猶如春雷,春雷不含肅殺氣,生機盎然,萬物聞聽春日雷鳴,皆按耐不住自己的需求了??腿祟D時覺得熱血上涌,下身如銅鐵一般,這情緒十分壯烈,大有項羽破釜沉舟之勇。
如同盤古開天一樣,客人雄赳赳、氣昂昂的撲上去,折騰了五分鐘,精力暫時告罄。光頭笑嘻嘻的站起來把自己收拾干凈出了門,突然老板一腳把門踏開了,惡狠狠的說:“你敢騙老子,你的錢根本不夠?!笨腿苏f:“莫急,我在銀行有存款,我這就去取來。”老板跟著他來到銀行取了錢,拿到錢的時候老板立刻換上了笑臉,說:“我就知道你是個淳樸正直的人,不會坑我們這種做小本生意的人?!?/p>
客人要走,老板卻攔住了他,說:“在我們店里還有一位絕妙的男子,不知道是否有意一試?”客人皺著眉頭說:“實不相瞞,你提供的兩位員工都不是我理想中的男子。”老板說:“這個就賴你了,你沒有跟我說清楚,才導(dǎo)致我們不能安排合適你的男子來服侍你。不過我們也有責(zé)任,你就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設(shè)法滿足你的需求吧!”客人居然又跟進來,他坐在里面等著,推門進來的居然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手里拿著倭刀,鼻孔里冒著粗氣,彎著腰、走路打晃兒,身上有一股難聞的異味。骨瘦如柴,皮膚黢黑,胡須如同亂草。他像是一匹豺狼趴在那里,客人輕飄飄的像是紙片人一樣,毫無氣力。那員工卻像豺狼一樣嚎叫起來,員工十分膽怯,過了許久,仍然是溫火。時間到了,員工走人了。
見客人臉色難看,老板借機推銷一種神奇的大力丸,吃了這東西,立刻生龍活虎,管叫世上女子為之癲狂??腿苏f:“千萬放我回去,不然我失了錢財是輕,我要是在這里有個好歹,大家實在不方便?!崩习逍χf:“你也算是有些心計的,去吧!改日準備好錢再來玩兒,我一定讓你暢快。”北海道的春天來的有些晚,但還是會來的??莶葑兙G,冰雪化成水,人們穿著單衣在街道、在田野游蕩。田中弘沒有田中隆三那么不安分,覺得做一個農(nóng)民其實就很好了。當年景好的時候,五谷豐登,看到自家的倉庫里堆滿了糧食和蔬菜,牲口看起來也都活蹦亂跳,妻子依偎在他身邊,兒子在地上亂跑,此時此刻可他覺得自己已然是一位國王了。
王儲在東京滯留未歸,這件事讓他十分苦惱。自從那一封頗有點類似最后通牒性質(zhì)的書信寄到東京,再沒有任何關(guān)于兒子的消息了。難道兒子已經(jīng)在東京立足?能夠在東京做個普通人,似乎也比在北海道當國王體面。他釋然了,可妻子卻總是擔(dān)心,愛子是賢惠的女人,她愛夫君也愛兒子。對于許多父母來說,他們期盼著孩子趕快長大成人,可真到了這一天才覺得,這簡直是一場噩夢。鳥長大了要飛走,人長大了也要去過自己的生活。要把孩子留在自己的身邊,于情有據(jù),于理不通。世上的人,大多礙于人情而忘了事理。
愛子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女人,縱然徐娘已老,當年的風(fēng)韻并未完全散去,細細看去仍能窺見一二風(fēng)流。她說:“夫君,我看你還是去東京看看吧!如果他真的已經(jīng)在東京謀生,我當然是很高興的。不過憑我對兒子的了解,他是做不到的,若是有什么禍事去晚了就來不及了。”已經(jīng)是秋季了,田中弘乘車前往東京,一路上看見的風(fēng)景都顯得十分蕭索,即便是到了東京,他仍然沒有被東京的繁華感染到。反而越來越感到不安,立刻按照兒子的通信地址奔去,哪還有兒子的蹤影?房東太太說:“半年前他就失蹤了,他的東西我都扔了?!?/p>
一聽這話田中弘就急了,說:“你到警局報案了嗎?”房東太太說:“沒有,誰知道他是不是得罪了暴力社團,我可不敢去報案?!碧镏泻氘敃r表情木然,房東太太說:“我也是為了保命,警局離這里不遠,一直往前走,往左拐兩個彎就到了。”他立刻去了警局,因為情緒激動,語無倫次,很快就被當做精神病人送去精神病院。經(jīng)過一個星期的觀察,醫(yī)生確定他只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不夠成精神病。
他拿了醫(yī)生的診斷書去了警局,警局答應(yīng)立案。完事之后,他心中十分不安,兒子生死未卜,他怎么也不能就這樣回北海道,他本來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愛子,可瞞著她也不是個事。只要他長期滯留在東京,愛子一定要疑心。就算能過騙過她,難道還能瞞著她一輩子,看情形兒子不是一兩天,一兩個月能找到的。于是一封信把妻子喚來,見面之后抱頭痛哭。明日再次去了警局,對報案材料進行了補充。在警局他們看到許多面容憔悴的人來報案,有年輕的女子,有垂老的夫婦,田中弘和愛子互相攙扶著走出去,外面風(fēng)很大,樹葉不停的向風(fēng)中拋灑。
室外已經(jīng)是秋季了,室內(nèi)沒有四季,只有春季,還有秋季。表面上看,每個員工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你一不留神他就嗷嗷叫了。每個員工的臉上都是寫滿春意,實際上他們臉上的春光都是靠雞血來維持的,他們骨子里其實非常虛弱。老板把田中隆三叫到跟前,聲調(diào)平和,語速適中,他從抽屜里里拿出一份合同說:“簽吧!這是我們共同的命?!?/p>
田中隆三站在那里不動,老板笑著說:“簽吧!連我都心疼你的父母,那樣太慘了。”田中隆三一咬牙就在合同上簽了自己的名字。老板說:“把你的身份證交出來。”田中隆三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服從,不然能如何呢?把身份證遞給老板,眼睜睜的看著老板用打火機點燃了身份證,看著它一點點化為灰燼。老板說:“從今天開始你有一個新名字叫坂本純二,田中隆三已經(jīng)死了?!彼麕е啾炯兌淼揭婚g很大的屋子里,里面許多人在那里健身,這些人個個身強體壯,可你要留神觀察,發(fā)現(xiàn)他們沒有不吃藥的。
田中弘和愛子合計之后,覺得兒子失蹤半年杳無音訊,看情形一時半會兒是找不到的。決定將田地和房屋折成現(xiàn)錢,準備在東京持久作戰(zhàn)了。田中弘回到北海道,聞聽此事同村的人都來探望,表面是慰問,實際上有些人是想來聽新聞,也有的人是要趁著他急于出手田地和房屋,壓低價格逼迫他就犯。田倉原是田中弘的發(fā)小也來探望了,寒暄了沒幾句,便說:“能否看在你我相交多年,低價把你的田地和房屋折給我?你知道我真的很可憐,需要你的幫助?!毕禄胤纸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