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轉(zhuǎn)入此間來》 章節(jié)介紹
《桃花轉(zhuǎn)入此間來》是一部可遇不可求的優(yōu)秀作品,作者單芥筆力雄健,故事情節(jié)設(shè)置精巧,敘事收放自如,引人入勝,給讀者帶來暢快的閱讀感受。小說《桃花轉(zhuǎn)入此間來》第9章主要內(nèi)容:第二天一早,秋姨還沒有來得及帶著一大幫人來擾人清夢,鄭宛清就已經(jīng)帶著帶.........
《桃花轉(zhuǎn)入此間來》 第9章?lián)Q柱 在線試讀
第二天一早,秋姨還沒有來得及帶著一大幫人來擾人清夢,鄭宛清就已經(jīng)帶著帶著小碧親自去拜訪了。
小碧以前不曾注意過,小姐居然可以變成那樣一個銳利的樣子,眉目之間,皆是大氣,甚至是對人帶著壓迫感的大氣。
那么之前那樣壓抑著自己,做著那么違心的事,對小姐而言又該是多么難受。
鄭宛清穿了一件最普通的襖裙,那一身的矜貴氣卻藏也藏不住。
步搖碰撞出的翠響,還有青絲間隱匿的細(xì)微的銀絲。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和桃花樹下人影重合。那朵桃花印愈發(fā)燦爛,張揚(yáng)得就像此刻的鄭宛清一般。
縱這世間千萬般風(fēng)景,滄海也好,若水也罷,取自花叢再難回顧,只因曾遇見過這的人。
只是旁人若是見到了這一幕,怕又是要頓生妒意了。
鄭宛清穿過月門,一盞盞精致的宮燈就出現(xiàn)在眼前。雖然已是燈火闌珊,但華貴之景倒是半分也沒失。
冷冽的笑伏于嘴角,鄭宛清心想:若是依著母親的性子,必定不會將這院子打理成這幅樣子。
素手映紅門,韻致雕花被推開,漏出里頭零星的光。
雙足都未踏進(jìn)房門里頭,話語間,卻已是足足的主人家姿態(tài):
“秋姨,這間房住著可還舒暢?!?/p>
秋姨眼下仍未將自己收拾得妥帖,是不肯開口的,眼珠子愣是抬也沒抬。
可是鄭宛清卻沒在意,繼續(xù)說著,
“宛清不懂事,前些日子里做了一場蹩腳的戲給秋姨看著,怪鬧心的。如今正好尋了個機(jī)會,想秋姨住著的是別人的院子,生怕您不舒坦,便只好問問這府里的下人,如何才能讓主子開心。”
一句話不緩不急,唯獨(dú)那下人二字加重了語氣,聽在人耳里,如刺一般。
秋姨尚在攏發(fā)的手停了停,總算轉(zhuǎn)過來對著鄭宛清,眉梢微微翹著,像是想繼續(xù)聽下去。
鄭宛清自然也不客氣:
“你知道那府里的下人如何應(yīng)我?他們說呀!
秋姨平生最喜奪他人心愛之物,情也好,愛也罷。只要是他人所喜,就奪了來。
宛清看啊,但是那群下人失了眼,看不出秋姨一心的護(hù)主之心。只是不知道秋姨心中是何想法。故而只好大清早過來,叨擾一番。不知秋姨可愿與我道出這個中虛實(shí)?!?/p>
難得的譏諷,聽在耳里格外的刺耳,偏偏鄭宛清臉上還真做出了一副恭請的樣子,叫人無名火一陣一陣地來。
可秋姨又怎么是這樣好糊弄的角色,想必是知道了鄭宛清想要說什么,驚惶都被斂去,只剩一身高傲,手接上先前的動作。
“宛清,你這一大早上地來我院子里說些這無關(guān)痛癢的話于你何益呢?若你真以為當(dāng)年那些事便能困住我,這一家主母的位置我縱是爬也爬不上來了。
知曉那件事的如今也不止你一人,何故至今我仍身居高位。
我既然能讓他人閉嘴,也自然有辦法能讓你閉嘴。”
鬢發(fā)被理到耳后,白玉響鈴簪叮叮當(dāng)當(dāng),一雙怨毒的眼中自負(fù)顯露無疑。
鄭宛清聽完也笑:
“哈哈,秋姨說的極是,這府中知曉這件事之人也不算少,以我一人之口說出自然是不會有人相信,可若不是我,你又有幾分能耐。”
杏眼瞪大了一圈,笑聲清澈悅耳,雖則秋姨未必真就怕了,但是鄭宛清眸中那一股殺伐之氣卻硬生生將秋姨的氣勢壓了下去。
轉(zhuǎn)了一圈身子,鄭宛清將這間房細(xì)細(xì)打量了一遍,朱唇微張,吐出的字毫無情感:
“秋姨這樣聰穎,就不用我再提醒您一遍,你這輩子就算再努力,也不及一個死人半分!
當(dāng)初他日日來你這,不過是與我娘親鬧了別扭,可沒想到,你那副怨毒心腸,還就這樣造就了他心中的白月光。
如果父親知道您干的這些事,怕是你連活命的機(jī)會都不會有了吧!您說呢?”
這話興許是戳了秋姨的痛處,那一雙略顯蒼老的手分明還在顫抖,可是嘴上卻還是不饒人:
“這么多年來,我陪在老爺身邊老爺念想的人是誰我心里清楚,倒是你,就不要再往你那死去的娘身上貼金了!”
輕蔑地?fù)u了搖手中的繡帕,鄭宛清再度開口,
“秋姨,人活一世,不過圖個明白,您騙自己不要緊,再妄圖去騙過別人,就真如夢一般啦。
人人都有自己的眼,您瞎了是您的事。鄭相府在我娘死的那年種了那樣多的梨花,不會是為了懷念你吧?”
一張嬌艷的臉?biāo)查g黯淡下去,如同花開到荼靡之時。
嘴里還楞楞地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
微微躬身,素裙拖地,鄭宛清一點(diǎn)一點(diǎn)靠近秋姨,眼中的笑意滿是輕蔑,手指輕輕點(diǎn)上那一張慘白的臉,目光灼灼。
“秋姨,您這張臉,若是不想要了,趁早和我說,我不介意自己的嘴被你那些事情給糊臟了,只希望你不要再干那些事,您也不嫌自己臟。
我順便再提一句,二姐姐那一雙丹鳳眼,我瞧著可是不順眼的緊吶!”
手指在秋姨的臉上游弋,眼角的皺紋被一絲 一絲勾起,鄭宛清滿臉的笑意看在秋姨的眼中甚是刺眼,一張臉憋的通紅。
終于,怒火燒上了眼眶:
“鄭宛清,你別太過分了,我有的是法子可以讓你閉嘴?!?/p>
鄭宛清要到就是這幅反應(yīng),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若是先前秋姨不曾動過殺心,她如今將事情都挑到了明面上,她不信,秋姨會這樣一直讓下去。
可是,這這把火,還不夠旺。
一雙冰冷的手貼上秋姨的脖頸,話語間又是可以壓低了的嗓音,鄭宛清盯著銅鏡里頭微微變顏的秋姨,語氣愈發(fā)陰森:
“秋姨您還不明白嗎?我今天既然有膽子來和您對峙,就必定留了后手。您殺了我,又不代表不會有人知道那些事情了?!?/p>
終于坐不住,秋姨右手漸漸抬起,一雙杏眼瞪得巨大,可是那雙手還沒有招呼到鄭宛清臉上就被抓住了。
鄭宛清臉上浮現(xiàn)出從未有過的邪笑:“秋姨,這動手打人可不符合您一家主母的氣度啊!
這種事情還是讓我來吧,您打小碧的那幾下我可還清清楚楚記著呢!“
沒等秋姨反應(yīng)過來,馬上就是兩聲脆響,縱是吐了脂粉,那張臉上也立刻就浮現(xiàn)除了幾道紅痕。
“你,你居然敢打我!“秋姨尚未從這兩巴掌上緩回來,怒火熊熊燒起。
“秋姨,我如今不過是照著您的意思禮尚往來而已,您又何須動怒呢?有這個閑心為這等小事生氣,您還不如早點(diǎn)想著法子對付我!我的禮可還沒有還完呢!“
聽完這話以后,秋姨突然間就褪去了那些兇惡的眼神,弱弱的癱在椅子上,就像一個中年的貧苦女子。即使?jié)M頭的碎玉金釵都掩蓋不住那一瞬之間頹靡的面龐。
如果那些事都被揭露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府里待多久。雖不是騙自己,但是她自己也清楚鄭相如今對著她也不過是存了面子上的分寸,內(nèi)里的情誼涼薄不知到了什么程度上。
沒有再繼續(xù)下去,一切都結(jié)束,鄭宛清帶上了門,窗外依舊還是那個以秋姨為主心骨的相府,沒有絲毫改變,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就像她醒過來的那個唯一一天平靜的日子。
可自從自己決定裝傻那一天起,故事的結(jié)果都只會有一個?,F(xiàn)在不過是換了一個走法,歧途也好,捷徑也罷,最后的結(jié)果,也都還是只有那一個。
邁出秋姨房門的那一刻,如釋重負(fù)。
月門外,鄭宛清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玄青色的外袍,鳳眼依舊,腳步匆匆。
前日在府門前她就已經(jīng)猜出了大概,今天秋姨的那一副反應(yīng)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只不過,這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身份?
自那日以后,鄭宛清沒事就搬著一條小椅子去西門聽墻頭,府里這段時間倒也安靜,也沒人來找她惹閑了。
而小碧呢,就一直聽著鄭宛清的差遣,拿著那一袋金線換來的小零嘴去水房里聽聽雜話。
京城的日子安逸,那一段時間卻出了件大事:相府后街死了五個人,皆是一擊斃命,官府也沒查出來誰人做的案。
可是鄭宛清卻在這其中嗅出些陰謀氣息。
按街上人的描述來說,那些人死時身上都帶著劍,件件都不是凡品。要讓這樣的一群人聚在一起,非富即貴。
京城有權(quán)勢之人極多,可能聚齊在防衛(wèi)森嚴(yán)的鄭相府后街的,會是誰派出的,想想也知道是相府中人。
重陽前后,唯一能招來殺機(jī)的人不過就是一個孤身一人在外的她了。
看秋姨那日的表現(xiàn),那群殺手應(yīng)當(dāng)也不是受她所托。
只不過,這相府中,還有誰想要自己的命呢?
想也想不清。
……
半月后,鄭宛清果真在西門的小洞里發(fā)現(xiàn)了那一封信。只不過那其中還夾著讓她意外的東西。
“若有難即燃此煙,我自會前來。”
原以為讓他謄一份信箋已是難事,沒想到這人竟這樣大方。
這,倒還真是幫了自己不少忙??!
這樣來自于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的關(guān)懷倒還真是······
這府中除小碧一人待她以真心,其他人,便是連路邊的阿貓阿狗也比不得吧!
也罷,也罷。
但是想了想,眉頭還是皺了起來。鄭宛清知道秋姨并不是一個那樣好拿捏的人,不過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jī)會來反將一軍。自己要提防的還有很多。
安生日子過了幾個月,鄭宛清倒覺得有些不適了。每天都在等著那些人動手。
年節(jié)將至,京城里到處都是一副熱熱鬧鬧的景象,鄭相府不外如是。不過鄭宛清所住的頃居里卻還是一派冷清,除了小碧時不時會從外面帶一些小玩意回來,一切都是安然平靜的。
頃居雖然在府里的東南角,格局都是幾十年前的老樣子,可勝在有一片活水,蓮塘就靠著這一些活水養(yǎng)活了起來。
誰又會想到,就連這一方蓮塘都被卷入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