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動雪前香》 章節(jié)介紹
《梅動雪前香》是作者翊楓清的一本言情小說,翊楓清才思敏捷,點石成金,以至于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梅動雪前香》第1章內(nèi)容介紹:列國紛爭,烽煙四處,群雄并起。數(shù)列國中,屬大魏國最為強盛。大魏幾代帝王皆是雄才大略,百年的厲精圖治,以此開創(chuàng)了大魏.........
《梅動雪前香》 一 身處危機 在線試讀
列國紛爭,烽煙四處,群雄并起。數(shù)列國中,屬大魏國最為強盛。
大魏幾代帝王皆是雄才大略,百年的厲精圖治,以此開創(chuàng)了大魏圣朝。
大魏帝王深知國興離不開忠臣義士,因此任人唯賢,只要是有才能的人皆可為官。
在大魏,女子須恪守婦道,但女子才華橫溢者,可入朝為官。武藝出眾者,可從軍為將。女子為官將者,皆冠以男稱。以示區(qū)別于尋常女子,身份地位與男子相同。
自然而然,依照此說法。有才能的皇女也可繼承皇位,只須傳位于嫡系,以持血統(tǒng)
正因如此,大魏人才鼎盛,出了不少巾幗英雄。
大魏巾幗出眾,不輸于男子。文官上書言策,皆是治國良方。武將勇猛善戰(zhàn),敵國畏懼不敢妄動。
文武皆為精英之輩,大魏國由此內(nèi)外皆強。
先時,大魏重用女子,曾淪為別國笑柄。
但百年來,大魏不斷繁榮昌盛,其中女子功不可沒,別國遂紛紛效仿。
如今各國朝廷中,公主許配給有大功的巾幗,以拉攏勢力,這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冷風呼嘯,長夜無眠。
秋風蕭瑟,此時皇宮殿后的書房內(nèi)彌漫著凝重的氣息。
四周除了風聲,再無其他。
侍衛(wèi)遠遠豎立在大殿百步之處,面容如石像般僵硬,眼神卻散發(fā)著精光。手中長槍緊握,手握之處的位置,整齊劃一。不高一寸,不低一分。他們呼吸綿長,透出深厚的內(nèi)功。
幾個大臣陸續(xù)邁著急促的碎步趕來,經(jīng)過之時,也不由得害怕的低下了頭,猶如一個犯了罪的小偷。短短幾尺,好像走了萬里迢迢那么遠。
漸行漸遠,幾個大臣這才敢大口的呼吸,額上的汗已順著脖頸流下,但步下速度卻絲毫未減。
遠望去,只見幾位年邁的重臣。年紀老邁的大臣,不是非常大事,可免朝。如今一個不缺,幾個大臣見狀,額上的汗,越發(fā)的滲了出來。
朝中的幾位重臣臉色沉重的站在旁,周圍沒有個太監(jiān)宮女,也沒有個人說話。各個斂聲屏氣,空氣仿佛已經(jīng)凝結(jié)。
屋子里的人只有七個,其中四個是朝中重臣,七人中只有三人是坐著的。
坐在側(cè)座一人,生得十分俊朗,頭戴金冠,腰佩白玉,胸前紋著四爪金龍,渾身散發(fā)著雍容華貴的氣質(zhì)。面容得意,嘴角掛著若隱若無的冷笑
主位之上,也是一名英俊的少年。衣著華麗,但卻少來一絲奢華,多了一分樸實。眼神擔憂而又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人。
這個人,既沒有穿著官服,衣服上也沒有紋著龍。此人只穿著身普通的紫衣勁服,長相并不俊朗,也沒有絲毫華貴的氣息,只能算得上是清秀。
但這個人,你只要看過一眼就會知道,她與常人不同。身上的氣息遠遠不同于大臣,更不同于坐著的皇族子弟。
她身上散發(fā)的氣魄遠遠不是那人能及的。
此人就站在書桌前,面色冷清,眼神放空的望著鼻心,就像個毫無生命的冰雕樣。不同于侍衛(wèi)的寂冷。這個人的冷,是一種飽含著渾雄氣魄的冷。
大臣們跪下行禮,隨后恭敬的低頭站在兩旁,眉目低垂,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他們心中當然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身居重位的四位大臣,深夜受到傳召,來到殿后的書房。兩位當朝最受器重的皇子都在現(xiàn)場,心中怎能不畏。
因此,諸大臣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發(fā)出點聲響。
“你決定了?真的不后悔?”語聲低沉的話語打破了寂靜。
說話的是坐在書桌主位上的人,大魏五皇子凌悟,語氣帶著幾分勸阻。
桌前的少年面色冰寒,似是籠罩了層寒霜。只怕刀砍在這少年身上,也不會皺下眉頭,冰冷的聲音答道:“絕不后悔。”
聞言,坐在旁客位的華服少年,也不再掩飾,漸漸泛起得意的微笑,這抹笑容說不出的陰鷙。
只見他悠閑的坐在旁座,玩弄著大拇指上價值不菲且象征著權(quán)力的玉扳指。
這個陰鷙少年是大魏的七皇子凌囂。
凌悟猛的拍案,大聲喊道:“就為了個從未謀面的女人,你就連兄弟親人都不顧了嗎!”
刺耳的怒吼聲瞬間震動了所有大臣的心,氣氛變得更加凝重。
冷面少年猛抬眼眸,一道精光乍現(xiàn)。眼神中沒有怒也沒有恨,只是那灼灼的視線,足以震懾一頭猛獸。
良久,無人再敢出聲。
門緩緩被打開,傳來幾聲咳嗽,低沉的聲音傳來:“如此沉不住氣,將來還如何成大器!”
只見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人由太監(jiān)攙扶著,緩緩步入屋內(nèi)。
先皇逝世,昔日的太子,已經(jīng)是當今皇帝了。
皇帝生得高大英武,天庭飽滿,面目嚴峻肅穆,一派帝王之相。蒼白的臉色并沒有影響他的威武,眼神依然銳利如刀。
“父皇,你怎么來了?”凌囂展袖子,將扳指不動聲色的籠在袖中。迎了上去,推開身邊的太監(jiān),自己扶起了皇上的手臂,恭謙說道:“父皇,你身子不好,該好好休息才是啊?!蹦樕@得十分擔憂。
皇上駕到,幾位大臣在驚嚇之中慌忙下跪行禮。
凌悟怒色的臉也不得不緩和了下來,行禮之后便將位置讓了出來,二人左右的站立在皇帝身后。
皇帝坐定,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凌夜,低聲問道:“這么多年了,你還是沒有改變心意嗎?”
凌夜眼內(nèi)寒霜,目不斜視,冷冷答道:“父皇要兒臣做的,兒臣都已經(jīng)做了。希望父皇能遵守昔日的諾言,兒臣別無他求?!?/p>
皇帝悶哼聲,道:“那個女人是細作,你到今日還不明白嗎?!甭曇糇兊玫统了粏。瑤е跽叩耐?,不怒自威,說完便捂著胸口輕輕咳嗽了幾聲。
“還不快去倒茶!”凌悟輕拍著皇上的背,對門口的太監(jiān)喊道。
皇帝注視著凌夜,雙目含著怒火:“不用了!有人敢忤逆朕!不把朕放在眼里!這茶還怎么下咽!”
但桌前的凌夜卻絲毫不為所動,面目冷峻。
“父皇息怒,保重龍體才是。待十四了解真相就不會再有這想法了。”凌囂站了出來,臉色焦急,但眼角卻帶著笑意。
聽了凌囂的話,皇帝的臉色并沒有緩和,眼神直視凌夜的雙目,低沉道:“該了解的只怕她都已經(jīng)了解了!”
隨即深沉的目光轉(zhuǎn)向站著的幾位大臣,道:“諸位愛卿,十四皇子欲出宮找一名女子。這名女子被查之后,離奇葬身火海,恐是細作,你們意下如何啊?”
幾位大臣正希望皇帝不要有麻煩給他們?;实圻@問,讓所有人都慌了神,面面相覷不知如何答復(fù)。
他們當然知道那“一名女子”指的是誰。
但皇帝沒有絲毫回轉(zhuǎn),眼神盯著大臣,等待回答。
大臣們私地下細聲討論著,但沒有人敢說出自己的意思。
就在氣氛最緊張時,還是凌悟先開了口:“父皇,事關(guān)重大。只怕幾位大臣時也無法做決定。不如讓兒臣勸勸十四,也順便給幾天時間讓大臣們考慮考慮?!?/p>
大臣們也紛紛附和。
皇帝見凌夜神情不變,凄然嘆道:“好,朕就給你三天時間?!?/p>
凌囂俯身說道:“父皇,夜深了。就讓兒臣送你回寢宮吧。”
皇帝點了點頭。
直到皇帝邁出了門檻,眾位大臣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尾隨皇帝起離開了書房。
頓時,書房內(nèi)就只剩下凌悟凌夜二人。
凌悟道:“我本以為待你了解那個女人之后,會放棄尋找她。沒想到,你還是如此執(zhí)著。為什么?”
凌夜站在原地,從皇帝進來到現(xiàn)在,她的眼神沒有移動過半分,身子依舊如泰山般挺立著,冷冷答道:“我找她自然有我的道理,還請五哥別再多問了。五哥你明知勸不動我,又何必讓父皇寬限三日?!?/p>
凌悟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自小就是這樣?!?/p>
凌夜又說道:“兩人的意思,請五哥并上報?!?/p>
話音剛落,屋檐上便躍下個身影,瞬間便落在了兩人身邊,可見輕功之強。
那躍出的人是凌夜的同胞妹妹,十五皇子凌易。
只見她臉嬉笑,雙手環(huán)在胸前,帶著孩童笑意的臉和凌夜冰寒的面目全然不同。
“十五,難道你也…”凌悟話未說完,便也明白了凌易的意思。
凌悟搖了搖頭,道:“看來我是連勸的必要都沒有了。只是,父皇不會那么輕易放你們走的?!?/p>
凌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道::“他曾答應(yīng)過我,君無戲言。他身為個帝王,敢反悔嗎!”
凌悟驚,沒想到凌夜盡會說出如此大膽的話,不由得左右查探了番:“十四!小心隔墻有耳!”
凌易抱著雙臂,口氣悠閑的說道:“放心吧五哥,這是商討機密的地方,除非父皇傳召,否則誰能接近這里?!?/p>
凌悟生性謹慎,還是不免左右查探了番。
凌夜毫不關(guān)心是否有人能聽得見,冷道:“五哥明天還要上朝,還是早些回吧?!?/p>
回宮的路上,凌悟都在仔細地思索著怎么向皇帝婉轉(zhuǎn)答復(fù)。他知道,凌夜決定的事情誰都無法改變,他也知道,凌夜旦出宮,各黨羽都會想盡辦法暗殺她。
想爭位的皇子,想必都不會放過這次絕佳的機會。尤其是凌囂黨,更是無所不為。
大魏國皇子雖多,但眾大臣,就是平民百姓都知道,最出眾的也就只四人。
大魏國的皇位非四人莫屬。大皇子凌乾,五皇子凌悟、七皇子凌囂、十四皇子凌夜。
天下謀士正在物色明主,王公大臣也計劃著該投靠誰。各個小國、蠻夷也都期待著大魏能有場爭位內(nèi)戰(zhàn),伺機而動。
大皇子凌乾,武藝非凡,七歲就能空手獨斗野狼。只是其太過沉迷于武道,以至于文才雖不至于差,但仍是略有些欠缺。只以武學(xué)列于眾皇子之上。
五皇子凌悟性情溫和,是大臣和眾皇子們最敬重的人。治國方略上見解獨到,所提建議句句是關(guān)鍵所在,所實施的政策也是造福方,可以說是難得遇的人才。
眾大臣也都有七分認定,凌悟會是下代君主。
而七皇子凌囂卻截然不同,心狠手辣,為了爭寵奪勢,不惜設(shè)計下毒害死同胞兄長。
雖說大魏朝向來立賢不立長。但若兄長死,他就成了親母柳妃的長子。柳妃會更加的寵愛他,對大哥的寵愛將會全部轉(zhuǎn)移到他身上?;实鄱呉簿投嗔藗€人幫他說話,皇位的繼承就多了份力量。
要知道,對男人,女人說的話往往更有用,尤其是像柳妃那樣美麗的女人。
十五皇子凌易生性好動,心思虛浮,文武也只是中上之資,不是能當?shù)弁醯牟牧?。只是身為幼兒,皇帝多了幾分寵愛?/p>
而凌夜呢,她從沒有想過爭奪皇位,在她眼里連皇子之位都可以隨時拋棄,更不必說帝王之位。
凌夜若是離開皇宮,凌悟則少了份力量,往后必須更加步步為營,以凌囂的性格,若是稍有差池,絕對就是死。
亭內(nèi),凌易拿著酒壇,品嘗著美酒。
凌易躺在欄桿上,慵懶的問道:“我們?nèi)羰亲吡?,五哥不會出事吧。”酒仰脖灌下?/p>
凌夜手指一下下的敲打著欄桿,說話間,眼神直沒有離開過一旁寂靜的草叢:“你當大姐是死人嗎。”凌厲的眼神凝視著遠處黑暗的角落,瞳孔漸漸收縮,冷道:“他們不是死人,我自然也不會是死人?!?/p>
花叢開始異樣的騷動著,周圍的樹上也傳來不自然的“沙沙”聲。
凌易正奇怪凌夜為何會說出這樣的句話,但同時也察覺出些許的不對勁。
支起身子,順著凌夜的目光看過去。臉上不羈的神情蕩然無存,眼神變得警覺。若是有人看見凌易現(xiàn)在的樣子,絕不會相信她就是先前那個嬉笑玩鬧的人。
凌易眼神警覺,手有規(guī)律的搖了搖喝空的酒壺,暗暗蓄力,突然將酒壺擲向黑暗的角。
一聲低沉的呻吟聲響起。
聲音未落,不知多少個黑衣蒙面人從中躍出,暗器瞬間從四面八方向二人所在的亭中飛來。
“來人??!有刺客!”凌易抽出身側(cè)的利劍,靈巧的擋下了所有飛來的暗器,劍上閃出點點寒星。
凌易還不忘記呼救,但可惜這只是徒勞,絕不會有人能聽見。能在皇子宮殿埋伏行刺,這宮內(nèi)難道還有活人嗎,死人是絕對不會聽見任何聲音的。
凌夜仍坐在涼亭內(nèi),旁邊刀劍尖銳的碰撞聲,在她耳中似乎都不存在。手緩緩的取出了把通體全黑的玄鐵弓,抽出放置在身旁精致的羽箭。
緩慢的動作后,凌夜眼眸抬起,目似寒星,只眨眼間便放出了七支箭。
凌夜的準備很緩慢,仿佛面前不是殺手,只是稻草人。但放箭一刻,便如電光石火,不停一瞬。
為了將武器隨身攜帶,凌夜的弓箭是特意打造的,可隨意折回,收于腰間,做工十分精致。
就是這把弓,凌夜想了整整四年,工匠也造了兩年時間。
凌易在黑衣人之間周旋,周圍的幾人已是倒地。凌易看也沒有多看一眼,心里早已明白他們是怎么倒下的。
一支支利箭從自己身側(cè)飛過,凌易仍專心的應(yīng)對著眼前的敵人,對身邊飛過的箭毫不擔心。
凌夜的箭,向來不會偏差,例不虛發(fā)。
其余的黑衣人沒有因此而害怕,反而更加勇猛的沖了上來。刀鋒刺耳的出鞘之聲紛紛響起。
這些人了解她。凌夜心中思索。
凌易展開身法,劍走輕靈,在黑衣人群中揮舞起來,陣刀劍碰撞之聲不絕于耳。
弓箭不適合近戰(zhàn),在凌易的掩護下,凌夜的弓箭已全部射盡。全無失手,每箭都正中敵人咽喉。
轉(zhuǎn)眼間,黑衣人便只剩下個,凌易正和他斗得難解難分。
凌夜放下弓箭,站在亭子的欄桿旁,仔細觀察著黑衣人的身手。
二人斗了上百回合,仍是勢均力敵。但凌易先時以寡敵眾,體力漸漸有些不支,衣裳也早已被劃破了幾道劃痕,每招皆是擦身而過。
凌夜冷冷的看著,身形動,瞬間如猛虎般閃而出,竄入二人之中,化掌為爪,以三指死死的扣住黑衣人的咽喉,動作迅猛如閃電。
黑衣人睜大了雙眼,驚恐的看著凌夜,眼神里充滿了不信。
他不相信有人竟能施展出這么快的身法,他甚至沒有看清楚凌夜的動作,他看到的只是個黑影。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凌夜的手已是扣住了他的喉嚨。
凌夜冷冷的看著他,那黑衣人雙目瞪大,悶哼聲,已是氣絕。
這個人是自盡的。
凌夜松開手,尸體便像爛泥樣倒在地上。
露出的面容卻大大令人震驚,這個黑衣人竟然二人宮內(nèi)的侍衛(wèi)!不用細說,地上的所有尸體也都是侍衛(wèi)。
凌易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切:“這…這怎么會?”
凌夜轉(zhuǎn)身離去,句話也沒有說。
凌易心中雖然擔憂,但見凌夜如此,便也沒有理會那些尸體,時也是慌忙的跟了上去,時不時的回頭看看這些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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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王殿書房
“好!先生放出代妃的消息,那丫頭就坐不住了。人稱先生為智中仙,看來真是名副其實!果然是智中之仙!今夜若不是老五攔了下來,只怕我那十四皇妹早已被幽禁了??!哈哈哈!”凌囂激動的大笑著,雙眼中透露著欣喜。
眼前的老者約五十余歲,仙風道骨,胡須數(shù)尺,衣著素色的長袍。撫摸著胡須,帶著微微的笑意:“哪里哪里。王爺謬贊了,這不過是雕蟲小計罷了。對付蒼蠅,當然要用葷腥之物了。當然了,這餌只能誘人,不能殺人?!?/p>
聞言,凌囂更是露出得意的神情:“哦!這么說先生還有后招。”
老者俯身湊到凌囂的耳邊,如此這般的說了通:“王爺,你明日早便進宮面圣,這么說便是了。”
聽著老者的計謀,凌囂的臉色越發(fā)得意,大聲笑道:“好!先生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p>
老者退到邊,俯身恭敬道:“老朽擅自做主,還請王爺恕罪。”
凌囂面上帶著笑意,眼中放著光,道:“先生言重了,待本王得了天下。你就是大魏的國師!不等明早了,本王這就入宮。哈哈哈!”言畢,便大笑著出門去了。
看著凌囂離去的背影,身后的老者面帶著微笑,眼神中出現(xiàn)了絲狡黠。
合坤宮寢室
“囂王爺!皇上已經(jīng)就寢了,這萬萬不可??!”太監(jiān)拼命阻攔著凌囂,卻擋不住他的腳步。
“狗奴才!滾開!”凌囂腳踹開太監(jiān),徑直走向?qū)媽m。步伐帶著些小跑,恨不得直接飛到寢宮才好。
“何事如此吵鬧?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龍床內(nèi)傳來威嚴低沉的聲音,聲音雖然不大,但話語猶如敲打在人的心尖上,使人不由得有些畏懼。身邊侍奉的幾個太監(jiān)和宮女,身體已是僵硬得不能動了。
凌囂臉焦急,跪在地上:“父皇恕罪!事情十萬火急,兒臣不得不如此?!?/p>
倒地的太監(jiān)早已是小跑了進來,跪著不住的發(fā)抖:“皇上恕罪!奴才該死,囂王爺硬是要闖進來,奴才攔也攔不住?!?/p>
良久,皇帝才緩緩說道:“下去吧?!?/p>
聽到皇上的話,地上的太監(jiān)松了口氣,退了出去。
皇上語氣平淡:“說?!?/p>
“啟稟父皇!兒臣剛收到消息,十四皇妹意圖謀反!”凌囂語氣顯得十分焦急,但眼神卻悄悄觀察著龍床上的人。
皇上說道:“哦?證據(jù)何在?。俊闭Z氣仍然平和,但眼睛卻早已睜開,雙眼內(nèi)滿是在意。
凌囂說道:“兒臣剛剛接到消息,紫影殿中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全被殺了?!?/p>
半響,帳內(nèi)都沒有半點聲息,凌囂看不見皇帝的表情,于是接道:“據(jù)說十四皇妹讓府中的侍衛(wèi)暗中招兵買馬,企圖造反。然而侍衛(wèi)卻對父皇忠心耿耿,十四皇妹怕事情暴露,便將所有侍衛(wèi)通通滅口!”將智中仙的計謀說了通后,凌囂便靜靜的等著皇上的反應(yīng)。
皇上只冷冷的回了句話:“下去。”
“是?!绷鑷屉m然不知皇上有什么打算,但心知皇上最厭人喋喋不休,即使有什么話也不好多說。不過凌夜是必有番難過了,想到這凌囂心里暗暗發(fā)笑,悄聲的退了出去。
朝堂皇殿
天剛大亮,文武大臣,皇子巾幗便都聚集在了大殿,而皇帝也是早早就到了。
“朕身體不適,眾愛卿有事早奏吧?!饼堃紊蟼鱽硗赖穆曇簦Z氣溫和卻不失霸氣。皇帝臉病容,但眼神依舊透著精光。
“父皇,兒臣有事啟奏。”凌囂走至大殿中央,高聲說道,眼睛閃著邪氣:“啟稟父皇,兒臣收到密報,十四皇妹意圖謀反!”
站在旁的凌夜臉色并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冰冷,只是靜靜的站著。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眼神里沒有絲毫感情。
身后的凌易則沒有了往常嬉笑的神情,垂著雙手站立在旁,面色凝重,暗暗念道:“狐貍。”
今早那些侍衛(wèi)的尸體已經(jīng)不見了,花園內(nèi)也是整潔無比,點血跡都沒有。切如常,顯然是有人在夜里處理過了。
這是自然的,若是發(fā)現(xiàn)的尸體都穿著夜行衣,那又怎么坐實凌夜殺人滅口的罪名。
皇上見凌夜毫無反應(yīng),眼神仔細觀察著凌夜的表情:“哦。證據(jù)何在?。俊?/p>
凌囂眼睛轉(zhuǎn)向凌夜,眼神帶著嘲弄道:“父皇,我們何不先聽聽十四皇妹怎么說呢?”
凌夜站在原地,雙眼含霜,冷冷回答:“兒臣無話可說。”
皇上瞇著眼,問道:“既然無此事,那囂王你如何說其謀反呢?”
凌囂拱手答道:“回父皇,十四皇妹買通侍衛(wèi),暗中策劃謀反。但那些侍衛(wèi)卻是赤膽忠心,不愿與逆賊為伍。也許是十四皇妹怕事情敗露,所以殺人滅口!”
話音剛落,不了解內(nèi)幕的大臣早已是嚇得膛目結(jié)舌,議論紛紛。
凌囂道:“并且,今早兒臣已找到了藏匿的尸體。那尸體上有劍傷,不過大多都是被羽箭射死的,每箭皆是正中咽喉。滿朝文武都知道,十四皇妹的箭法在大魏無人能及!”
那些侍衛(wèi)的尸體上,還留著凌夜的箭。只要對比不難發(fā)現(xiàn)箭的主人是誰,凌囂正等著皇上派人去驗尸。
“十四,你如何解釋啊?”皇帝的語氣瞬間變成了逼問,不由得讓人生出涼意。
滿朝文武的眼神也都帶著疑惑,紛紛看著凌夜,等待著她的回答。
這些大臣的懷疑并不是沒有理由的。
代妃,凌夜二人的生母。就是這個女子,曾經(jīng)被懷疑是敵國的奸細。
十六年前,代妃的寢殿卻突然失火,代妃離奇失蹤。而代妃的失蹤,正是在代妃被懷疑之際。這不免讓人生疑,甚至部分大臣已經(jīng)認為這就是代妃事跡敗露而潛逃。
凌夜謀反,這動機也不是沒有。若真是謀反,那么可能就有通敵之嫌,罪名甚是不輕。
無論是多小的國家都好,滅亡了總會留下些余黨。余黨勾結(jié)本朝中人顛覆王朝的事情,歷史上屢見不鮮。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此時,朝堂上氣氛也瞬間變得凝重。
凌夜仍是面無表情,冷道:“人是我殺的?!?/p>
話出口,所有人的心更是被重擊了下。
“但是!我不是滅口!更沒有謀反!”語氣凌然,散發(fā)著傲然正氣。
“父皇!兒臣有書信為證!”凌囂雙手舉起封書信,跪在殿前,低著頭嘴角泛起冷笑。
龍椅旁的太監(jiān)走下去,接過書信。仔細的拆開信封,將信端正的擺在書桌上。
皇上看著桌上的書信,信的末尾有著皇子的印章。
皇上足足盯著那封信看了整整柱香的時間。
火爐將整個大殿烘得很暖和,但每個人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凌囂卻是臉的不擔心。智中仙模仿的筆跡可是以假亂真,自己當初看了也未分辨出來,至于印章就更不必說了,要刻十分容易,只是誰也不會想到。
大魏朝,為了鞏固皇權(quán)。建國時下令,盜用官印或偽造官印者,凌遲處死。偽造皇族人的印章,那更是誅九族的罪!
智中仙正是看準了這點,并且利用了這點。
既然沒有人敢偽造皇族人的印章,那出現(xiàn)的印章,自然而然的就會讓人認為是真的。
皇帝看得越久就表示那信越難以分辨,越讓人相信,同時也表示皇帝內(nèi)心的猶疑不定。
良久,皇上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為了防止偽造假印,皇族人的私印都是按照本人自己的意思刻成的。這上面的確是你的印,十四你可有話說。”
皇帝手中有著文武大小官員官印的圖形。凌夜常年上報戰(zhàn)事軍情,印章的模樣,皇帝再清楚不過了。
凌夜仍只是冷冷的說了句話:“無話可說?!?/p>
凌夜的冷淡回答反而讓凌囂有些驚訝,眾大臣也是錯愕不已。
朝堂上的大臣沒有個人站出來為凌夜說話?;首咏韼降谋澈蟾鱾€都有著幾位大臣支持。凌夜自幼出兵在外,沒有巴結(jié)過朝廷重臣,無人為其辯解這也是很自然的事。
凌易說道:“父皇,不能單憑封書信就認定十四姐謀反??!”站在凌夜身后的也只有凌易這個同胞的妹妹了。
凌囂道:“十五妹這可是說笑了,這印章可是隨意仿冒得了的嗎,更何況是皇子的印呢!那可是誅九族的重罪啊。”
智中仙這計用的很妙。凌囂斜著眼,背著手站在凌夜身邊,那眼神帶著勝利者的狂妄自負。
皇帝臉上忽然出現(xiàn)了種很奇怪的表情:“眾位愛卿,你們認為此事該當如何呢?”語氣似是在試探而不是在詢問。
但大臣此時又有誰敢開口呢,開口的那方人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皇帝道:“老五,你覺得呢?”
這問,讓所有人都松了口氣,但是這對凌悟卻是個大難題,無論怎么答都必定會遭來非議。
凌悟沉思片刻,緩緩答道:“回父皇,兒臣認為這封書信有偽造的可能?!?/p>
凌囂聽,原本得意的臉色并沒有收斂起來,反而顯得更加得意。若是坐實了凌夜的罪名,就可以將凌悟也起拖下水。
凌夜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凌易總是跟著她。就算皇帝不處置凌易,凌夜凌悟除,凌易不足為患。剩下的皇子皆不如他,皇位絕對就是他的。
想到這,凌囂心里更是得意,強忍著笑。背著凌悟細細聽著。而皇帝也示意凌悟繼續(xù)說下去。
凌悟絲毫不覺得自己身處危機之中,眼神堅定,沉穩(wěn)說道:“我朝建國之時曾經(jīng)下過嚴厲的指令,偽造私印者抄家滅族。兒臣猜想,或許正是有人利用了這點偽造了十四皇妹的私??!”
凌囂怔,感覺背后陣冰冷,微微扭頭,發(fā)現(xiàn)凌悟正直直怒視著自己。
“而字跡就更不用細說了,模仿字跡是再簡單不過的了?!贝栉蛘f完后,未受牽制的大臣也都紛紛點頭稱是。
“對,定就是五哥說的這樣,有人要陷害十四姐,還請父皇明察!”凌易跪在大殿之上。
此時凌囂臉色微微有些變化,若是不能成功,說不定會被反咬口。栽贓陷害,這已經(jīng)足夠做文章的了。他萬萬沒料到,凌悟想到這點,而且竟敢說出來。
凌囂額上已是微微滲出冷汗。
般大臣自然絕不會想到凌囂的計謀,但凌悟豈是尋常人物,他很了解凌夜,她絕不會策劃這等陰謀。同時也很了解凌囂,他為了皇位會不擇手段。
凌夜早在昨晚就已經(jīng)意識到這場陰謀。
皇帝召從不上朝的凌夜上殿,太監(jiān)宣召的那刻,凌夜就已經(jīng)知道這幕會發(fā)生。
但即使如此,凌夜的神情依然平靜,沒有為自己辯解句。
聽了凌悟的分析,皇上臉色還是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直直的看著凌夜,讓人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凌夜自幼聰敏機智,文武雙全,是自己最中意的候選人。
可惜,凌夜心只想著尋找生母,而代妃偏偏又有著敵國奸細的身份。這讓這位英武果敢的皇帝也變得十分為難。
凌悟忽的想到了什么,開口道:“七弟,你口口聲聲說十四妹謀反。那敢問你是怎么知道的。夜的時間,這未免也太快了吧?!毖韵轮夂苊黠@。
凌囂臉色變,強自鎮(zhèn)定道:“笑話!父皇命我負責皇宮安危。別說謀反這等大事,就是有些風吹草動也不能放過。難道還要等到某些人帶兵逼宮,我才來稟告嗎!”
凌悟笑道:“哦,這么說你倒是為了大魏,不惜大義滅親??!”接道:“父皇,何不讓七弟說明下這書信的來源的?說不定是有人想借七弟的手,來陷害十四皇妹也說不定呢?!闭Z氣帶著絲諷刺,徹底反將了凌囂軍。
這問讓凌囂更加不知所措,面色慘白,支支吾吾的回答道:“這...是由兒臣的屬下所呈上.....”后面的話再也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
若是不將呈信的人交出來,那自己就有了陷害他人的嫌疑。但這呈信的人是......
凌悟道:“哦?既然是屬下所呈上,那何不將那位屬下傳召上殿說明切呢。”凌悟見到機會,立即趁勝追擊,絲毫沒有給凌囂留任何余地。
凌囂心中慌亂,木訥道:“傳....傳.....”
正在凌囂六神無主之際,皇帝開口打斷:“好了,無論如何,這偽造的事也不是日兩日能查清楚的,就先交由監(jiān)察司吧?!?/p>
凌囂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氣,定了定神。轉(zhuǎn)念想,智中仙這么妙的招,絕不能沒有絲收獲。若是無功而返,難免叫那老小兒瞧不起。于是暗地里向殿上的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
殿上的太監(jiān)原本是柳妃的人,也收了凌囂不少的好處。見到眼神,太監(jiān)會意,轉(zhuǎn)身悄聲在皇帝耳邊道:“啟稟皇上,奴才認為十四殿下的事雖還沒有查明,但也不定沒有謀反?;噬先绻妥尩钕逻@么回去,只怕會生出番禍患。還請皇上三思啊?!?/p>
凌悟見到殿上的太監(jiān)在皇上耳邊細語,又見到凌囂的神情,心里也猜出了八九分,隨即大聲喝道:“大膽!你個小小的太監(jiān),朝堂上哪有你說話的份,也敢左右皇上的意思,不要命了嗎!”
被大聲呵斥的太監(jiān),被嚇得連退了幾步,遠離了皇上。俯身站在旁,低頭不敢再發(fā)言。
而擁護凌囂的大臣看到這幕,也便明白了。各大臣紛紛站了出來,說了番話。和方才太監(jiān)的意思相差無幾。
接連幾個大臣對皇帝說了同番話,為了皇位弒父殺兄的事屢見不鮮。若是放虎歸山,以凌夜的武藝和統(tǒng)帥能力,若是帶兵逼宮,后果不堪設(shè)想。
位大臣對著凌囂說道:“五殿下還請慎言,在這大殿之上喧嘩,你難道不知這是冒犯天威嗎?!?/p>
凌悟言不發(fā),甚至看都沒有看那大臣眼。那大臣見凌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自己反倒討了沒趣,自行退到邊。
皇帝看著凌夜,面容略有些哀慟,開口道:“你是要皇位還是要那個女人?”
這時候皇上突然問出這樣個問題,滿朝文武皆是頭霧水,但同時也是大驚!
凌夜的語氣冰冷,沒有抬頭:“兒臣要她?!?/p>
回答之時,凌夜單膝跪在了地上,語氣平淡沒有絲毫感情。凌夜心里知道,父皇是在試探她,看她會不會為了母妃而謀反。
龍椅上的皇帝聽到回答徹底的閉上了雙眼??磥碜约汉痛g,還是代妃更重要些。
睜開雙目,眼神中帶著決絕:“傳朕旨意,廢除十四皇子,貶為庶民。在事情未查明之前不得回宮,朝中大小官員不得救濟,若有違者!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