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荼》 章節(jié)介紹
智慧火光是大家熟知的一名作家,他的作品對于很多人來說也是耳熟能詳,其中最具代表的是小說《神荼》?!渡褫薄返?章主要內(nèi)容:火光搖拽,來人龍行虎步一臉正氣,官服胸前補服之上錦雞昂首挺胸光彩奪目?!疤?,居然是二品大員!”一眾衙役倒抽冷氣,低聲驚呼.........
《神荼》 第8章 指鹿為馬 在線試讀
火光搖拽,來人龍行虎步一臉正氣,官服胸前補服之上錦雞昂首挺胸光彩奪目。
“天,居然是二品大員!”一眾衙役倒抽冷氣,低聲驚呼。
“嘶~~”哪怕是身為府尹,官拜從二品的趙德剛亦是心中一冷,遍體生寒。
之所以如此,不是來人品級問題,而是來人身份、姿態(tài)的問題。
身為皇城府尹,且同為‘豪門趙家’的人,趙德剛又豈會認不出來人,正是他的堂哥,也是他的頂頭上司刑部尚書趙聰業(yè)。
趙聰業(yè)與趙德剛同樣身為豪門趙家的嫡系,一直就在競爭,自然不對付,現(xiàn)在趙聰業(yè)一出場就放言‘看看府尹能不能代表朝廷’,其來意不言自明,也難怪他心寒。
公堂落葉可聞,趙聰業(yè)看了看趙德剛?cè)齼刹酱┻^公堂,走向明鏡高懸之下,一躬身高呼:“臣,趙聰業(yè)有幸得圣恩官拜刑部尚書,掌管天下刑獄,今聽聞賊人當街殺人,且被無罪釋放,有感于理不合,于法不容,特此從審,叩請圣恩!”
叩拜后,趙聰業(yè)猛然起身一抓驚堂木啪一聲拍在文案之上,低吼:“府尹趙德剛何在?”
“下官在!”趙德剛面色發(fā)苦出列躬身。
撇了一眼趙德剛,趙聰業(yè)喝問:“你身為皇城府尹,主管一方司法,居然對殺人大案,不報而審,審而無罪,本官存疑,欲代圣而審,你可有異議?”
代圣而審!
趙德剛臉上閃過不可思議,要知道代圣而審可不比一般案件復查,而是直接一錘定音的審案,是刑部對案件有疑惑時,最極端的做法,但幾乎從來沒有人如此,因為代圣而審就是代表君王審案。
什么是君王,一言九鼎,萬事無錯,那就是君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一國之君天下之表率,萬事絕無錯,哪怕錯也是對,更別說他人代他做事了,不錯則罷,一旦有錯,必然人頭落地,甚至禍及妻兒,所以自小圣國建立以來還從未有人代圣而審。
如今趙聰業(yè)卻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到底為什么?
趙德剛雙眼忍不住看向安從褸,想看看他到底用什么打動趙聰業(yè)。
“等等你就知道!”面對趙德剛的疑問眼神,安從褸陰笑。
同時趙聰業(yè)再次開口:“趙德剛你有異議?”
“下官無!”
連代圣而審都抬出來了,哪怕趙德剛在糊涂在混賬,也只能暫避鋒芒。
下一刻,趙聰業(yè)一屁股坐到明鏡高懸下發(fā)難:“人犯程江,你光天化日當街殺人,人證物證俱全”
“本官問你,你可知罪?”
“大人,學生冤枉。”
此罪不能認,此時不僅自己的生死安危,就是趙德剛的前程都已牽連,程江斷不能認罪,稍稍一頓,他準備如法炮制在以民意挾官意:“大人,此事,非后生之罪,乃是...”
“放肆”
趙聰業(yè)黑著臉打斷,道:“本官沒問你事情經(jīng)過,只問你認不認罪!”
不問經(jīng)過只問認不認罪,程江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高坐明鏡高懸下,一臉正氣的趙聰業(yè),臉色不停變換。
“大膽,尚書大人問話,為何不回?”安從褸喝問。
“還不從實招來”胡青附和。
“你們不問經(jīng)過,就已認定我有罪,我又何須回答”程江雙眼冰冷看著幾人,胸中怒火點燃。
“趙大人不問而定罪,是否太過武斷?”一直假寐的耿秋,忍不住開口。
“哦,原來是旬夫子的弟子耿秋先生也在”趙聰業(yè)似是才看到耿秋,客氣的拱手道:“本官失禮了,不知耿先生有何高見?”
“什么,他是老師的弟子!”
程江不可思議看向很容易讓人忽視的山羊胡老者,心中激動忍不住想要相認。
‘稍安勿躁!’遞程江一個眼神,耿秋平靜開口:“高見談不上,只是耿某有一事不明,還請趙大人賜教。”
“趙某洗耳恭聽”
耿秋微微躬身道:“大人判案,耿某不敢妄論,只是趙大人這不問而判的做法,只怕會讓天下人曲解圣意呀!”
“呵呵,原來耿先生是擔心本官污了圣上名聲”趙聰業(yè)笑呵呵解釋道:“本來此案的來龍去脈本官都已經(jīng)知曉,這才如此審案,既然耿先生覺得不妥,那本官就從頭再審一次好了?!?/p>
不知是顧忌耿秋,還是另有他謀,趙聰業(yè)很好說話,一拍驚堂木重新開口:“程江本官問你,可有殺安虎?”
“有是有,不過是安虎砸學生家大門在先,要殺學生在后,學生不得已反擊才錯手殺死安虎,所以安虎雖是學生所殺,卻罪不在學生。”
“哦,事實果真如你所言嗎?”趙聰業(yè)也不深究,一轉(zhuǎn)頭喝道:“來呀,帶受害人家奴上堂!”
“陳三拜見大人”下一刻,被胡青押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到來的陳三噗通一聲下跪高呼。
“陳三,你可知罪?”趙聰業(yè)斷喝。
“罪...”陳三一臉迷茫,連害怕也忘了,腦中只有大大的問號,怎么才一來就問罪,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還想在本官面前裝糊涂?”趙聰業(yè)喝道:“你身為安家家奴,因平時不滿主子安虎,于是與外人勾結(jié),故意在今夜唆使你家主子前往程家,在與程家人里外勾結(jié)將你主子害死,難道還有假?”
“青天大老爺,小人冤枉...”陳三渾身一個機靈,忍不住喊冤。
“大膽刁奴,主家待你如親骨,你卻天生反骨,與人勾結(jié)暗害主人,無異于害你生生父母,如此大逆不道,還想狡辯嗎?”
趙聰業(yè)此語一出,眾人色變,這哪里是在詢問完全就是在誘逼,看似說陳三與安家如何、如何,實則話外之音直指其家人,疑似不言自明,你認罪自己死,不認罪就是害你家人,害你父母。
這樣的逼迫下誰能承受。
果然,剛才還一臉激憤的陳三面如死灰,禿廢軟倒在地有氣無力回道:“小人招?!?/p>
“哼哼,既然招供,那就將主使你的人一并招來”
“是他,就是他主使小人如此”陳三生無可戀,按照趙聰業(yè)的意思指認程江。
這一下,程江的罪名已然不是當街殺人,而是謀殺。
兩者看似差不多,然面對的刑法卻不一樣,因為小圣國優(yōu)待文人,所以謀殺功名在身者罪同叛國。
“好!”如此結(jié)果正是安從褸想要,忍不住暗中叫好。
同時趙聰業(yè)再次向程江發(fā)難:“程江你還有何話可說?”
“你要顛倒黑白指鹿為馬,我又有何要說”程江冷冷的看著趙聰業(yè),胸中一團熱血不停沸騰。
“哼,既無話可說,那你這謀殺秀才之罪便就此定下了?!?/p>
“什么,怎么會這樣?”
“居然還可以這樣審案!”
哪怕在如何害怕趙聰業(yè)的權(quán)威,一眾衙役也忍不住議論紛紛,畢竟這栽贓嫁禍太過明顯,已然群情激奮。
“民意即天意,我朝開國以來一直重視民生,今日算是破天荒了。”耿秋嘲諷。
“放肆,你想干嘛,想造反嗎?”安從褸怒吼:“金甲兵何在,給我拿下!”
“什么,想拿耿師爺,我看誰敢”耿秋不僅是趙德剛的師爺,還是旬夫子的弟子,在府尹衙門多年,一眾衙役敬佩,此刻安從褸想動他,自然維護。
“怎么你們要造反?”胡青低吼。
“吃里爬外的東西給我滾”
一時間,整個公堂亂成一團。
就此時,一黑衣老者自衙門外疾步而來,在安從褸耳邊低語:“老爺,你交代的事情已經(jīng)辦妥?!?/p>
“好!”安從褸雙眼一亮遞給趙聰業(yè)一個可以開始的眼神。
兩眼相對,趙聰業(yè)會意,驟然發(fā)難,猛然將矛頭指向趙德剛:“趙德剛,耿秋,你二人審案不明,判案不公,涉嫌有意包庇叛逆,罪與叛逆同,你二人可知罪?”
“什么,你敢說老子造反,老子不要這個官也給你拼了!”這一下,原本顧忌同家的趙德剛終于爆發(fā),三兩步竄出,拳頭揮舞著就要暴打趙聰業(yè)。
趙聰業(yè)配合著一邊躲避一邊高喊:“趙德剛,你要干什么,你想以下犯上造反嗎?”
“什么,府尹趙德剛以下犯上,造反了?”同一時刻,府尹衙門外突然亮起火海,一眼望不見邊際的人山人海突然涌現(xiàn),且人人高喊:“懲治兇手,捉拿叛逆!”
“殺叛國者,還我朗朗乾坤!”
一時間叫喊聲此起彼伏,整座豐都都在震動。
“糟糕”耿秋猛然色變,這才意識到安從褸不僅僅想對程江動手,也想對他們動手。
“民意,哈哈哈好個民意即天意,趙德剛,耿秋你好好看看什么是民意,這就是民意,不是本官要殺你,而是民意不可違,你等三人搬弄國法,正該有此下場?!?/p>
“大人明察秋毫...”
“哈哈哈,這還多虧安大人協(xié)助?!?/p>
“哈哈哈”
兩人對視相互大笑,不錯,安從褸之所以說動趙聰業(yè)就是因為他的這個計策,不僅僅可以致程江與死地,而且可以讓趙聰業(yè)鏟除家族中的畔腳石趙德剛,于是兩人一拍即合,這才有了剛才指鹿為馬的判案。
“無恥小人!”明白事情經(jīng)過,程江心中一團怒火達到人生巔峰。
他從來沒想到人居然可以這么無恥,也從來沒想到,為官父母者居然可以顛倒黑白到這種程度,他更沒想到因為自己居然會牽連到老師的弟子。
一時間,程江胸膛之中有無窮怒火在燃燒,腦海之中有無邊怨氣在蔓延,心中的憋屈充斥整個胸膛,他整個靈魂都在顫抖。
程江是真正的讀書人,與生俱來就有讀書人最求公理、正義的精神,這一刻忍不住仰天長嘯:“問世間公道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