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不承歡》 章節(jié)介紹
小說《貴女不承歡》,是目前很火的一部小說,無論從人物(徐芷歌劉義隆)形象的設(shè)定,還是故事情節(jié)的波瀾起伏,都深受讀者的喜愛?!顿F女不承歡》第8章介紹:“叔嫂爭吵,成何體統(tǒng)?阿康,你僭越了,還不給你皇嫂道歉?”劉義隆踱步出來,面露不悅。義康不服.........
《貴女不承歡》 第7章 重陽宮宴 在線試讀
“叔嫂爭吵,成何體統(tǒng)?阿康,你僭越了,還不給你皇嫂道歉?”劉義隆踱步出來,面露不悅。
義康不服氣地輕哼一聲,不情不愿地朝齊媯拱了拱手:“臣弟叩見皇上,請皇上恕罪?!?/p>
齊媯立時(shí)收斂怒容,端的是溫婉賢淑,福了福:“也怪不得彭城王,是臣妾一時(shí)心急,言語嚴(yán)厲了些,請皇上恕罪?!?/p>
“皇后言重了?!眲⒘x隆瞥了眼齊媯身后的張嬤嬤,目光落在嬤嬤手中捧著的湯盅上,“后宮事務(wù)繁雜,辛苦你了。朕這里,不用每天燉湯送來?;厝バ伞!?/p>
齊媯還想說點(diǎn)什么,可劉義隆已移眸看向弟弟,“隨朕來。”言畢,他便轉(zhuǎn)身回了殿。
齊媯瞧了眼嬤嬤手中的湯盅,很是失落:“回宮。”
……
承明殿。
“陪朕下一局?!眲⒘x隆走向棋案,落了座。
義康無心棋局,在皇兄對面落了座,只敷衍地落了子:“皇兄明知臣弟棋藝不精,經(jīng)不住皇兄幾個(gè)來回,何苦來給臣弟添堵?”兄弟二人素來親近,義康說起話來從來都是沒大沒小。
義隆不以為忤,只話中帶話道:“既知自己心無城府,便該知曉有些人有些事招惹不得。誰給你熊心豹子膽才去招惹徐羨之那只老狐貍的?看來朕真是太慣著你了。”
義康趕忙表忠誠:“皇兄,臣弟絕無悖逆皇兄的想法。臣弟只是想求娶——”
義隆抬眸殺過來的犀利眸光,叫義康下意識地咽回了那個(gè)名字:“此事朕決不允許,你趁早死了心吧?!?/p>
“為何?!”義康激動得聲音都揚(yáng)高了八度,“從小到大,皇兄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無論什么事,我都可以聽你的,唯獨(dú)此事,恕難從命!”
義隆冷眸看著他:“瞧瞧你如今像什么樣子?人還沒娶進(jìn)門,就已開始忤逆圣命。朕若當(dāng)真成全了你,豈不是做由你被人利用唆使,行下大逆不道的罪來?”
“皇兄你這是欲加之罪!”義康撂開手里的棋子,激動地頂嘴,“只要皇兄有差遣,哪怕要我肝腦涂地都在所不惜。我只是想求娶一個(gè)女子,并無不臣之心?!?/p>
“你沒有,不代表他沒有?,F(xiàn)在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義隆語氣冷硬。
義康有些無言以對:“皇兄竟是這樣看臣弟的?”
“除了她,建康的女子,你想要誰都可以。”
“除了她,我誰都不要!”
兄弟倆針鋒相對。
對峙般對視了許久,義康起身,鄭重地跪下,軟聲求道:“臣弟自知這個(gè)請求,很是拂了皇兄的顏面。若你們不曾退婚,哪怕,她入宮不是為后,只是為妃,臣弟都斷然不敢做此肖想??扇缃瘛?/p>
他的心又開始悶疼:“她落得如斯田地,臣弟斷不能眼看著她受苦。臣弟想照顧她,僅此而已。至于徐司空,皇兄誤會了——”
“此事休要再提?!绷x隆冷冷打斷他,“朕絕不答應(yīng)?!?/p>
“皇兄!”義康猛地抬頭,激動得眼圈都紅了,“即便皇兄對她無情,好歹也是從小相識的情分,皇兄為何要斷她姻緣毀她終身?若臣弟不能娶她,試問這大宋朝還有誰有膽娶她?”
義隆像聽了個(gè)笑話,冷笑道:“徐羨之的女兒,何愁嫁不出去?”他笑得愈發(fā)冷,“老五老六老七,恐怕排著隊(duì)想娶她,借徐家的手,弒朕代之?!彼鹕?,居高臨下道:“你若還認(rèn)朕這個(gè)哥哥,此事休要再提。”
“皇兄!”
“送彭城王出去!”
兄弟倆頭一回鬧得不歡而散。
承明殿里這場硝煙彌漫的兄弟之爭,早由眼線密報(bào)給了徐羨之。
司空大人非常滿意這個(gè)階段性的成果,陰郁好幾個(gè)月的心情松快了幾分,便生出慈父之心來,“來人,叫小少爺今夜去小姐的院子,跟慶兒說,‘好生陪陪姐姐’?!?/p>
管家領(lǐng)命下去,只覺得怪異。老爺一向治家嚴(yán)苛,府中少爺年滿八歲必須搬去外院。小少爺徐慶之雖也才十一歲,但早已在外院住了多年。老爺竟吩咐小少爺住去小姐的院子相陪?
徐慶之得了父親吩咐,也很是不解。只是母親離世,他傷心了好久。他與姐姐素來親近,昨日姐姐回來卻不過匆匆一見,能與姐姐作陪,他求之不得。
因而,他到芷歌院子時(shí),總算恢復(fù)了一些從前的跳脫:“姐姐?!彼麕缀跏切∨苤M(jìn)院的,有些喘氣,“恭喜姐姐,聽說你和彭城王爺定親了?!?/p>
芷歌不知為何,只覺得臉頰發(fā)燙,不是害羞卻是羞恥:“只是議親,要過了三書六禮才算定下來。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懷。父親已與阿康商議好,三年孝期滿了再過禮。”
提及母親,慶之好不容易松快的心情又沉了下來:“總之還是要恭喜姐姐。”他已十一歲,多少通達(dá)些人情世故。姐姐退婚后,恐怕姻緣多荈,彭城王此時(shí)來議親,于姐姐是極為重要的。
芷歌不愿將這所剩無幾的相處時(shí)光,蹉跎在長吁短嘆里,刻意振奮道:“近來課業(yè)可還用功?”她故作俏皮地摸摸下巴:“考考你。我出上聯(lián),嗯,‘面面皆空佛’?!?/p>
慶之到底還有些孩子心,搶答道:“這還不簡單,高高在上人。”
芷歌點(diǎn)頭:“看來不曾荒廢學(xué)業(yè)……”
姐弟倆從對對子到對弈,再到投壺,玩到深夜才各自安歇。依著府中家規(guī),家母大喪,做子女的是萬萬不該如此嬉戲的。
只是,別離在即,家規(guī)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翌日清早,慶之便要去太學(xué)。芷歌陪著弟弟用完早膳,依依不舍地一路送他到府門。在弟弟臨了要上馬車那刻,她一把拉住弟弟,摟了入懷。慶之雖小她五歲,可個(gè)頭卻快趕上了她。
“慶兒?!彼N著弟弟的鬢,微哽,“你還小,讀書習(xí)武都別勉強(qiáng)自己,好好保重?!?/p>
慶之不自在地嗯了嗯,有些害羞地推開姐姐:“我知道了,姐姐。你也要保重。蘭陵離此不遠(yuǎn),學(xué)堂休沐我便去看姐姐?!?昨夜,姐弟倆道了別,慶之以為姐姐當(dāng)真只是回故里蘭陵,為母守靈,雖有不舍,卻并無過多傷感。
芷歌噙著淚默默點(diǎn)頭。
送走弟弟,便要去皇宮赴宴,她心不在焉,只由著貼身嬤嬤丫環(huán)張羅穿戴。
金閣寺被擄前,她共有八個(gè)貼身的一等丫環(huán),以春夏秋冬,梅蘭竹菊命名。那一劫慘痛無比,八個(gè)丫環(huán)殞了七個(gè),幸存的秋嬋是替她擋下一箭,身受重傷昏倒后才逃過一劫。
她在金閣寺守孝期間,秋嬋一直留在徐府養(yǎng)傷。直到她昨日回府,秋嬋才又回到了她身邊。
秋嬋稟道:“小姐,時(shí)辰不早,該出發(fā)了。公主殿下來院子接您了。”
“嗯?!避聘栉媪宋嫜猓钗豢跉?,“走吧?!?/p>
馬車上,芙蓉憂心地看著芷歌,伸手撫過她的手:“有嫂嫂在,她不敢怎么樣,放寬心?!?/p>
芷歌淡淡點(diǎn)頭:“嫂嫂,我沒事?!?/p>
這孩子出事后,整個(gè)人都清冷了。以往,兩人同乘,都是歡聲笑語。唯這次,車?yán)锍翋灥每膳?。她一路都是沉思模樣,芙蓉看著直心疼,卻無可奈何。
待姑嫂二人入得椒房殿,應(yīng)邀而來的命婦早齊聚一堂。她們是最遲的。
踏入椒房殿那刻,芷歌的目光避不可避地落在庭院里的那棵梧桐樹上。
鳳棲梧桐。梧為夫,桐為妻,梧桐攀纏,同生同死。這世上最令人艷羨的姻緣,莫過于此。
這棵梧桐是劉義隆登基后,特意從三百里外的鳳棲鎮(zhèn)移植過來的。
“小幺,喜歡嗎?”那個(gè)午后,阿車站在梧桐樹下,陽光從濃密的枝丫縫隙里鉆到他的臉上,落下斑駁的光影。
芷歌曾以為那就是歲月靜好。呵,一場欺騙罷了。她閉目,將眼前的梧桐埋葬在最荒蕪的心底。
芙蓉走上前,牽過她的手。她是看著他們一路走來的。她實(shí)在怕芷歌觸景傷情,應(yīng)付不了這場鴻門宴:“還好吧?”
芷歌睜開眼,回眸笑了笑:“世人都說,一葉知秋,梧桐果然是最先凋謝的。還沒到深秋,就已經(jīng)是這副模樣。世人皆盲,這么不經(jīng)用的樹倒成了神木。當(dāng)真有些可笑?!?/p>
芙蓉見她這副傷春悲秋的模樣,愈發(fā)憂心:“你若不想進(jìn)去,現(xiàn)在托病離宮也還來得及?!彼鋵?shí)是反對小姑子應(yīng)邀進(jìn)宮的,可她拗不過丈夫。她也知曉,丈夫托的其實(shí)是公爹的意思。徐家的女兒,不容退縮??伤X得現(xiàn)如今這樣的境地,何苦自討罪受呢?
芷歌又笑了笑:“嫂嫂,我身子大好了。進(jìn)去吧,再晚,皇后娘娘怕是要怪罪了?!?/p>
芙蓉聽著只愈發(fā)憂心。她從小姑子眼睛里,竟然看到了徐家兒郎眼里才有的犀利鋒芒。這聲“皇后娘娘”分明說得毫無波瀾,她卻只覺得刺耳。
原本她是保駕護(hù)航的那個(gè),如今卻更像是小姑子在護(hù)著她。便連到了殿門口,吩咐宮女通報(bào)也是小姑子。芙蓉今天的反應(yīng)總是慢了一拍,她也說不清為何那般心慌。
芷歌的舉止,倒是無可挑剔。進(jìn)殿后,她行的禮,道的安,都堪稱貴女典范:“臣女見過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殿里暗中等著看笑話的命婦,蠢蠢欲動地投來各色打量的目光。
“臣婦見過娘娘。”芙蓉只是朝上方稍稍頷首,目光便自自然然地滑向離皇后娘娘最近的上座。父皇在世時(shí)她就極是受寵。雖然早兩年少帝在位時(shí),對她并不親近,但她夫家勢大,在皇室眾多公主里仍是最受尊崇的。
“免禮,賜座?!痹R媯端的是鳳儀萬方,內(nèi)心卻是波瀾暗涌。她恨這對姑嫂。她等了整整十年,才光明正大地站在了那個(gè)男子身邊。承明殿的初次交鋒,其實(shí)并未給她帶來多少暢快。
“卑鄙”二字足以治那個(gè)女人大不敬之罪,哪怕一杯鴆酒賜死她,也是說得過去的。即便忌憚徐司空的勢力,死罪可免,拖出宮門外杖責(zé)幾十板子的活罪,難道不該追究?
可是,隆哥哥竟沒治她的罪。他甚至在那道石榴紅消失在視野那刻,目光黯淡了下去。他對那個(gè)女人并非沒有情分吧,他的心底甚至是有愧意的。每每想到此,齊媯的心口就像有炭火在炙烤。
還有富陽公主,她憑什么三番五次進(jìn)宮為那個(gè)女人說項(xiàng)?竟以姐弟之情脅迫隆哥哥仍舊立那個(gè)女人為后!
“謝娘娘賜座。”芷歌絲毫不避殿里眾人投過來的目光,進(jìn)退有度,端莊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