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偃求止》 章節(jié)介紹

《偃偃求止》的作者芙魚，其文筆變幻多端，風(fēng)格切換靈活，既有磅礴大氣的故事場面，又有細(xì)膩而強(qiáng)烈的矛盾沖突，在此力薦！該小說第5章內(nèi)容介紹：十一、自我阿爹南下，我日日憂心，茶飯不思，涂府閉門謝客，連阿貍我都不見了?？烧麄€北都似乎只我一人在為我阿.........

《偃偃求止》 第5章 在線試讀

十一、

自我阿爹南下，我日日憂心，茶飯不思，涂府閉門謝客，連阿貍我都不見了。

可整個北都似乎只我一人在為我阿爹擔(dān)憂。

我心中越惱恨，面上便越平靜。我阿爹一日不歸，我便放走一只他精心喂養(yǎng)的鳥兒。今日黃鸝，明日畫眉，后日白鴿。

大抵涂氏當(dāng)真是大梁的福脈一族，我放走我阿爹的一只鳥，北都便出一樁事。

先是太子與男倌兒在鬧市耳鬢廝磨，后是傳言皇后身邊一位太監(jiān)并未凈身。

這些荒唐消息，都是蒲月說來哄我開心的，涂氏眼線眾多，故而知道些內(nèi)情。榮貴妃惱恨陛下棄二皇子于不顧，并未真心捉拿兇手，便決心自己復(fù)仇。

那太監(jiān)確與皇后是青梅竹馬，一往情深，如今正在皇后胞兄趙國公手下做事，只偶爾扮作太監(jiān)進(jìn)宮傳遞消息，一來可保消息不落入外人之手，二來，可解皇后相思之苦。

再說太子，太子已食用五石散多年，那日是用了太多發(fā)散時神志不清才跑到街上做那下等行徑。皇后為平靜流言，便稱那日是與太子長得十分相像的娘家表兄。因太子那表兄——趙國公庶長子平日的確放浪形骸，一時間竟有不少人信。

可這兩件事相聯(lián)，便引發(fā)了更大的事。

陛下稱皇后患了疫病，鎖了長秋宮，杖斃了一應(yīng)宮人，以防疫病擴(kuò)散。

趙國公十分心愛他那庶長子，這長子雖為庶子，但卻是趙國公與他心愛的表妹所生，為怕表妹受委屈，當(dāng)初是使了手段才使得庶子比嫡子更早出生。

如今庶長子聲名被損，太子為表自個兒的清白，在大殿上更是嚴(yán)厲叱責(zé)此行徑。陛下當(dāng)日一臉陰沉，當(dāng)即下令將那庶長子關(guān)入宗人府，太子約束舅家不嚴(yán)，幽禁東宮。

這些事兒，的確令我一展笑顏。

忽地耳邊一句“原來阿偃也同那些閨閣小姐一般，愛打聽別府內(nèi)情。”

這破孩子，嚇?biāo)牢伊耍?/p>

“不是說了閉府謝客，你怎么來了，可是翻墻進(jìn)的？”

“阿偃心真狠，我日日擔(dān)憂你，恐你擔(dān)憂師父讓憂思拖累了身子，你可倒好，把我趕得遠(yuǎn)遠(yuǎn)的。東邊墻下竟還有人守著不讓我翻墻進(jìn)來。”阿貍滿臉怨怪與委屈，身上衣服也灰撲撲的，看來進(jìn)府一趟是吃了苦頭的。

我這邊心剛軟，便被他眼珠子一轉(zhuǎn)給瞧出來了，立馬跑來我身邊坐下訴說委屈，將手心翻給我看傷處。

蒲月上前攔著：“殿下，我們姑娘這都要及笄了，如今實在不好如此……相處?！?/p>

我知蒲月想說的是“撒嬌”二字，只是礙于阿貍的面子說的委婉了些。

阿貍有些惱怒，將手中書本甩到桌上“怎么我這幾日這般不入你眼，先是不讓我進(jìn)府，現(xiàn)如今又讓我離你遠(yuǎn)些，怎么，你明日便要嫁人了不成！”

他話音才落，便驟然驚醒般同我道歉：“阿偃，我錯了，我是太著急了才這般口不擇言的?！?/p>

我拾起那本書，仔細(xì)捋平紙頁：“我涂氏女兒大多難以生育，如何說嫁就嫁，殿下不必憂心此事?！?/p>

“我當(dāng)真錯了，你知道的，我并無此意。我是怕你也不要我，你明明知道的……”

我自然知道的，他明明滿心滿眼都是我，我早就知道的。

我的阿貍這般好，怎么會有人不要他，因為一句命格之言就不要他。

阿貍?cè)缃袷臍q，臉上沒幾分稚氣在了，個子已到我眉眼處，只怕用不了多久，便同我一般高了。

今日的竹色錦袍雖被他折騰臟了，卻還是襯得他面色如玉，眉目清秀，隱隱的淚光令我早就忘了心里那點怒意。

十二、

這半年多來，南方傳來的消息一時好一時不好，前幾日終于來報，三城十四縣的水患都止了，只余下些善后之事。

陛下似乎才想起我爹勞苦功高，賞賜如流水般接連進(jìn)了涂府。

召我進(jìn)宮時，言語十分關(guān)切。

“這些日子朝中少了你爹，朕處理政務(wù)著實辛苦。丞相一遇事便推脫，生怕沾上一丁點麻煩，朕看丞相是老了，該致仕了。”言語間頗有等我阿爹回來便升至丞相之意。

我只低頭應(yīng)道：“我阿爹為陛下分憂是應(yīng)當(dāng)?shù)??！痹傥炊嘌浴?/p>

場面一時有些冷，陛下忽然問起：“你那幼弟身子可還好？”

我愣了一瞬，答道：“在凈梵山養(yǎng)了這些年已好了許多，廖神醫(yī)說再將養(yǎng)兩年便能下山了?！?/p>

陛下聽聞?chuàng)嵴疲骸皹O好極好，待下山后可得叫你阿爹好好教養(yǎng)，朕的太子近兩年也差不多有孩子了，時間倒是正好?！?/p>

我只含笑應(yīng)是。陛下看我臉色煞白，便又賜了許多參片蟲草一應(yīng)金貴藥物。

我一路忍耐著，到府內(nèi)摔砸了桌上的茶具，才覺心情好些。

蒲月輕聲道：“姑娘可別怪殿下愛摔書了，都是跟您學(xué)的。”

我斥她多言，又問“寧玉可還好？”

寧玉便是我那“幼弟”，是兩年多前從府外抱來的。對外只稱是陛下所賜的名叫“鶯娘”的美妾所生，可惜那妾室難產(chǎn)沒了，我阿弟身子極其羸弱，出生不久便送去凈梵山廖神醫(yī)處治病。陛下這才稍稍歇了再賜美妾的心思。

“好著呢，不過姑娘，我們到時真要接小少爺回來嗎？”

我放下新端來的茶盞：“再打算吧，這時節(jié)變故多，到時什么情景還不知道呢?！?/p>

沒成想，我一語成讖，變故沒隔幾日便發(fā)生在我身上了。

陛下某日與三皇子生母賢妃言：“涂愛卿的女兒如今年已十七卻還未婚嫁，愛卿遠(yuǎn)在南地，朕須得幫襯一二，愛妃幫朕留意一下北都的好兒郎，朕不日賜婚?！?/p>

此事一經(jīng)傳出，府上的拜帖便如雪花一般。

我令蒲月暗中宣揚(yáng)我涂家祖訓(xùn)不論男女婚嫁一應(yīng)不得納妾一事，拜帖立刻少了許多。北都中的男子也紛紛定親，生怕陛下下旨令我這難以生育的涂家女進(jìn)門做大婦，絕了他家的子嗣。只有一些門戶低或求錢財?shù)娜思疫€躍躍欲試。

我并不在意那些人如何議論我?，F(xiàn)如今，這些事不值得我憂心，我只專心等我阿爹回來，可明明說了不日返程，為何還不歸來呢？

十三、

又過了兩個月，忽聞噩耗，我阿爹染了時疫。

水患善后尤為麻煩，其中最為棘手的便是疫病，那日陛下派去照顧我阿爹的四位御醫(yī)被我爹趕去研究防疫之藥，藥還沒研究出來，時疫便爆發(fā)了。

我阿爹日日關(guān)系此事，常與御醫(yī)探討藥方，竟與那御醫(yī)雙雙染上疫病。

陛下一時情急，忙派人將我阿爹接回北都醫(yī)治，也不管我阿爹的身子受不受得住奔波。不過三日，便傳來我阿爹因疫過世的消息。

我一時悲慟，昏死了兩天，醒來也只是靜靜望著床紗。

阿貍整日陪在我身旁，他才過了生辰，已十五歲了，不再是個孩子。

“阿偃，你瞧瞧我，別不說話好嗎？”他握住我的手撫在他的臉上，雙眼溫柔而眷戀。

“你還有我，有寧玉，你睜眼看看我吧，好嗎？”

我嘶啞道：“阿貍，你為什么喜歡錦鯉?。慨?dāng)真是因為那宮人記錯了嗎？”

他低低望著我，咽了咽道：“不是……”

“是因為你有別的心思，對不對？”

“對……因為，”

我不待他說，便搶道：“阿貍，阿鯉。你說你喜歡這個名字，是因為旁人不知你是若鯉魚一般有躍龍門之心，還是如狐貍般暗中狡慧，亦或都是。對不對？”

“……對。”

“阿貍，自今日起，我將以涂氏全族之力助你登上皇位?！?/p>

阿貍那日后來說了什么我已忘記了，我很忙。

西邊傳來消息，三皇子好大喜功，單槍匹馬挑戰(zhàn)烏金赤勇將軍，被一擊斃命，烏金連個全尸都沒還回來。

陛下震怒。

“怎么回事？他烏金怎么敢！他怎么敢動朕的兒子！岐山大軍數(shù)十萬人都是死人不成，讓朕的兒子一人應(yīng)戰(zhàn)，怎么回事！??！說??！”

“回陛下，軍報稱三皇子九個月之前搶了左王爺?shù)挠讓O，烏金不愿和談，便一直僵持著。前幾日三皇子忽攜那孩子在城門前叫囂烏金懦弱，要他們派人單挑。左王爺便派他們那赤勇將軍上前迎戰(zhàn)，可不知為何，三皇子立在馬上一動不動，故而被那赤勇將軍……一擊斃命了。”

“不可能，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給朕查，再查！”

可三皇子的事還沒查出來，太子便出事了。

太子雖已解禁，但陛下依舊冷落他。

某日服用五石散后，竟身著龍袍在宮中行走。

陛下派人前去緝拿，到了殿中，太子混言道：“無知老叟，竟不舍放權(quán)于我，不日定殺之！”

那日天明時，東宮的血映得日出格外鮮紅。

整個大梁，五位皇子一時間只剩下兩位。

四皇子與五皇子一時間炙手可熱。因著阿貍常年養(yǎng)在宮外，陛下并不多么喜愛，四皇子便更奪目些，且四皇子妃難產(chǎn)去世，正妃之位空懸。

明明是壞事頻發(fā)的一年，可北都官員卻格外期待今年的中秋。大概是因為，陛下急著給四殿下和阿貍賜婚吧。

可我沒想到，陛下竟也著急將我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