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養(yǎng)深淵》 章節(jié)介紹
《喂養(yǎng)深淵》是當(dāng)下備受追捧的一部男頻小說,作者愛吃蜜汁火方的洛古辭藻華麗,字如珠璣,情節(jié)跌宕、結(jié)構(gòu)嚴(yán)謹(jǐn),塑造了一批性格鮮明、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段桂B(yǎng)深淵》第1章簡介:>核冬天籠罩的第三年,我成了地下要塞唯一的廚師。>他們稱我為“鼠肉女王”.........
《喂養(yǎng)深淵》 精選章節(jié) 在線試讀
>核冬天籠罩的第三年,我成了地下要塞唯一的廚師。>他們稱我為“鼠肉女王”,
因為我總能把變異的巨鼠做成美味佳肴。>軍方指揮官用雙倍口糧換我的燉肉,
科學(xué)家們拿數(shù)據(jù)換我的肉干。>直到我發(fā)現(xiàn),指揮官偷偷注射的藍(lán)色藥劑,
和我燉肉用的香料成分一致。>“那香料是抑制變異的唯一解藥?!彼洪_制服,
露出鱗片覆蓋的胸膛。>“要塞五千人,每天靠你烹飪的毒素維持人形。
”>“你每做一頓飯,就是在延緩我們集體變成怪物的時間?!?--冰冷的金屬臺面上,
那只灰皮巨鼠已經(jīng)停止了最后的抽搐。林晚的匕首劃開它鼓脹的腹部,動作流暢得近乎殘忍。
一股混雜著鐵銹和某種難以名狀腥甜的濃烈氣味猛地竄出來,
瞬間填滿了狹小的、彌漫著水汽和油污的廚房角落。她微微側(cè)過頭,避開那最沖的一下,
眼神卻依舊穩(wěn)定,精準(zhǔn)地剝開堅韌的皮膜,剔下附著在粗壯肋骨上的暗紅色肉條。
核冬天第三年。頭頂?shù)膸r層隔絕了外面永無休止的致命輻射塵,也隔絕了陽光。
人類像受傷的鼴鼠,蜷縮在代號“磐石”的這座龐大地下迷宮里??諝馐茄h(huán)的,
帶著金屬和消毒水的冰冷底味,永遠(yuǎn)不夠暖。食物配給卡上的數(shù)字,是比輻射塵更鋒利的刀,
懸在每個人喉嚨上。林晚把剝好的鼠肉丟進旁邊盛著渾濁冰水的盆里。血絲像褐色的煙霧,
在水中緩慢暈開。這就是“磐石”的蛋白質(zhì)基石,變異的地下灰鼠——速度快,爪牙鋒利,
繁殖力頑強得令人絕望,是輻射篩選出的地下之王,也是要塞里大多數(shù)人賴以為生的肉源。
只是它們的肉,天生帶著一股驅(qū)之不散的、令人作嘔的腥臊和金屬苦味,烹煮不當(dāng),
甚至?xí)l(fā)嘔吐和腹瀉。她,林晚,是這座龐大地下蟻穴里唯一被認(rèn)可的廚師。
不是因為她有多熱愛烹飪,
而是因為她擁有一種近乎詭異的天賦:她能馴服這些令人望而生畏的變異獸肉。
一把干燥的、葉片邊緣帶著鋸齒的墨綠色植物(要塞植物培養(yǎng)室清單上編號“K-7”,
無臭無味),幾顆皺巴巴、表皮發(fā)紫的變異土豆(代號“紫瘤薯”),
臺下那個鎖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小鐵盒里、散發(fā)著奇異苦澀藥草味的深褐色粉末——她的秘密武器。
經(jīng)過她的手,那些腥臊刺鼻、質(zhì)地堅韌如橡膠的鼠肉,就能在鍋里蛻變。
油脂在高溫下滋滋作響,奇異的、難以描述的濃郁香氣開始升騰,
霸道地穿透廚房里陳舊的油煙味和消毒水的氣息,鉆出門縫,彌漫在冰冷的走廊里。這香氣,
是“磐石”里最珍貴的通行證,是絕望中滋生出的一點點帶著毒性的甘甜幻象。“林師傅!
”一個瘦小的身影幾乎是撞開半掩的金屬門沖了進來,帶進一股走廊里循環(huán)冷風(fēng)的寒意。
是小五,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黃毛,臉色是長期營養(yǎng)不良的灰白,只有那雙眼睛亮得驚人,
帶著孤狼般的警惕和渴求。他像只受驚的兔子,飛快地掃視了一眼空蕩蕩的廚房,
確認(rèn)沒有巡邏隊的身影,才猛地?fù)涞搅滞硖幚砣獾呐_子前,雙手死死扒住冰冷的金屬邊緣,
身體因為劇烈的喘息和極度的渴望而微微發(fā)抖。
“林師傅……求您了……”小五的聲音嘶啞干澀,帶著哭腔,
更厲害了……一點東西都咽不下……吐得只剩黃水了……再這樣……”后面的話被哽咽堵住,
他布滿凍瘡和污跡的手胡亂地在同樣骯臟的褲子上蹭著,
眼睛死死盯著盆里那些在血水中沉浮的暗紅肉塊,仿佛那是救命的仙丹。林晚的動作頓住了。
她沒有看小五,目光落在盆中那塊她剛剛剔下的、最大最厚實的鼠后腿肉上。
肉塊在渾濁的水里微微晃動,像一塊沉淪的暗紅礦石。
廚房里只剩下爐灶上燉鍋輕微的“咕嘟”聲和小五壓抑的、破碎的抽泣。沉默像冰冷的鉛塊,
壓在潮濕的空氣里。幾秒鐘,漫長得如同幾個世紀(jì)?!暗戎?。”林晚終于開口,
聲音沒什么起伏,像一塊敲擊在金屬上的石頭。她撈起那塊沉甸甸的鼠后腿肉,
甩掉多余的血水,放在砧板上。刀光再次亮起,快得只剩一片模糊的銀影。
厚實的鼠肉在她刀下迅速解體,變成大小均勻的肉塊。她揭開旁邊灶上那個最大燉鍋的蓋子,
滾燙的白色蒸汽猛地噴涌而出,裹挾著濃郁的、奇異的肉香,
瞬間把小五臉上絕望的淚水都蒸騰得半干。
鍋里的湯汁呈現(xiàn)出一種誘人的、近乎金紅的濃稠色澤,翻滾著,
里面沉浮著切成滾刀塊的紫瘤薯和一些墨綠色的K-7葉。肉塊被投入滾沸的濃湯中。
林晚轉(zhuǎn)身,從角落一個不起眼的、落滿灰塵的架子上取下那個巴掌大的小鐵盒。打開盒蓋,
里面是半盒深褐色的、顆粒極其細(xì)密的粉末。
她用小指指甲蓋極其謹(jǐn)慎地挑起一點點——真的只是一點點,細(xì)微得幾乎看不見。
粉末落入沸騰的湯鍋,瞬間消失無蹤。
一股更加深沉、更加復(fù)雜、帶著一絲難以捕捉的微苦藥草氣息猛地炸開,
瞬間壓過了之前的肉香,仿佛給那濃郁的香氣注入了某種沉甸甸的、直抵靈魂的魔力。
小五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灰敗的死氣似乎都被這奇異的氣息沖淡了一絲。
林晚用長柄勺攪動了幾下,蓋上沉重的鍋蓋。蒸汽從邊緣嗤嗤地冒出?!鞍胄r。端走,
別讓巡邏隊看見?!彼穆曇粢琅f平淡,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疲憊。
小五“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咚”的一聲悶響。
“謝…謝謝林師傅!下輩子…下輩子我給您當(dāng)牛做馬…”他語無倫次,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卻帶著劫后余生的狂喜。林晚沒再看他,只是拿起一塊骯臟的抹布,
開始用力擦拭濺上血水和油脂的操作臺。金屬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她背對著門口,
廚房昏暗的頂燈在她身上投下濃重的陰影,幾乎要將她吞沒。
只有鍋里那持續(xù)不斷的、溫柔的“咕嘟”聲,和她手中抹布單調(diào)的刮擦聲,在寂靜中回響。
---沉重的金屬門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被人粗暴地推開,撞在后面的墻壁上又彈回少許。
門軸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幾個穿著統(tǒng)一制式深灰色作戰(zhàn)服的身影堵在了門口,
像幾尊冰冷的鋼鐵雕像,將外面走廊里本就微弱的光線徹底截斷。
他們身上散發(fā)著硝煙、機油和一種非人的、無機質(zhì)的冰冷氣息。為首的是個高個子,
帽檐壓得很低,只露出線條冷硬的下頜和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他的目光像兩束探照燈,
精準(zhǔn)地越過門口呆若木雞的小五,
落在背對著門口、正用刀尖挑起一小撮深褐色粉末準(zhǔn)備撒入燉鍋的林晚身上。
廚房里那點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帶著食物香氣的暖意瞬間被凍結(jié)、驅(qū)散。
林晚的手停在半空。指尖那點深褐色的粉末微微震顫了一下。她沒有回頭,
只是肩膀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瞬,隨即又緩緩放松下來。她慢慢收回手,
指尖的粉末落回小鐵盒里,發(fā)出極其輕微的“沙沙”聲。然后,她才緩緩轉(zhuǎn)過身,
臉上沒什么表情,像一張被歲月和污垢侵蝕過的空白面具。
她的目光平靜地迎上那個為首軍士冰冷的視線。“林晚?”軍士的聲音和他的眼神一樣,
毫無溫度,像是金屬摩擦。林晚點了點頭,沒說話。她把手里的刀輕輕放在油膩的砧板上,
發(fā)出“咔噠”一聲輕響。小五像受驚的鵪鶉,縮在角落的陰影里,大氣不敢出,
眼睛驚恐地在那些黑洞洞的槍口和林晚之間來回掃視。
軍士的目光掃過灶上那口巨大的、正散發(fā)著勾魂攝魄香氣的燉鍋,
又掠過林晚剛剛放下的刀和那個不起眼的小鐵盒,最后停留在她沾著油污和血漬的圍裙上。
他向前踏了一步,沉重的軍靴踏在油膩的水磨石地面上,發(fā)出清晰的回響?!笆帐皷|西。
”軍士的指令簡潔得如同槍栓拉動,“跟我們走?!褪罡吆笄诒U喜浚仄?。
”他頓了一下,補充道,語氣里沒有絲毫“特聘”該有的尊重,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的廚房在那里。待遇,雙倍口糧配額。”“雙倍口糧”四個字,在寂靜的廚房里砸下,
帶著金屬落地的沉重回音。角落陰影里的小五猛地抽了口氣,眼睛難以置信地瞪大了。
在這個配給卡上每一個刻度都意味著生死的地下要塞,這無異于一步登天。
林晚的眼神終于波動了一下。那波動極其細(xì)微,像冰封湖面下一條魚尾的輕擺,轉(zhuǎn)瞬即逝。
她低頭,看著自己粗糙、布滿新舊傷痕和油污的雙手。指甲縫里是洗不凈的暗紅。然后,
她抬眼,目光越過那幾個冰冷的軍士,投向門外昏暗、壓抑、仿佛永無盡頭的冰冷走廊深處。
她沒有問“為什么是我”,也沒有問“如果我不去呢”。
這些問題在黑洞洞的槍口和“雙倍口糧”面前,蒼白無力得可笑。她只是沉默了幾秒鐘,
久到空氣都似乎凝固成了鉛塊?!昂?。”她終于開口,聲音干澀,像砂紙摩擦過木頭。
一個字,輕飄飄的,卻仿佛用盡了她此刻能調(diào)動的所有力氣。她彎腰,拿起那個小鐵盒,
指尖用力,幾乎要嵌進那冰冷的金屬蓋子里。然后,
她脫下身上那件沾滿油污、已經(jīng)看不出原色的舊圍裙,隨手丟在冰冷的操作臺上,
像丟棄一件無用的破布。沒有再看角落里的小五一眼,
也沒有再看灶上那鍋還在“咕嘟”作響、香氣四溢的燉肉。林晚邁開腳步,
走向門口那幾個沉默的、如同鐵閘般的軍士。她的腳步很穩(wěn),踩在油膩的地面上,
發(fā)出輕微的粘滯聲。當(dāng)她從那為首的軍士身邊走過時,
對方身上那股濃烈的硝煙和機油混合的味道,
以及更深層、更難以言喻的、仿佛來自某種龐大金屬怪獸內(nèi)部的冰冷氣息,撲面而來,
讓她胃里一陣翻涌。她走進了門外那無邊無際的、循環(huán)冷風(fēng)吹拂的昏暗里。身后的廚房門,
被一個軍士“砰”地一聲拉上、鎖死。那隔絕的聲響,如同一個時代的終結(jié)。
小五絕望地看著那扇冰冷的金屬門,灶上燉鍋的“咕嘟”聲,此刻聽起來像絕望的嗚咽。
---“磐石”要塞的核心區(qū)域,代號“方舟”。這里的空氣似乎都帶著不同的壓強,
更加冰冷、干燥,
循環(huán)系統(tǒng)運作的嗡鳴聲被厚重的隔音層過濾得只剩下一種低沉、恒定的背景音,
如同巨獸沉睡時的心跳。通道寬闊筆直,墻壁是冰冷的合金,泛著青灰色的金屬光澤,
光滑得能映出人影,卻又模糊不清。照明是嵌入頂部的白色冷光條,均勻,明亮,
卻毫無暖意。穿著白色研究服或灰色軍裝的人步履匆匆,表情統(tǒng)一地繃緊,眼神專注或警惕,
像一個個設(shè)定好程序的零件,在這精密的鋼鐵機器內(nèi)部高效運轉(zhuǎn)。林晚的新“廚房”,
與其說是廚房,不如說是一個高度標(biāo)準(zhǔn)化的食物處理實驗室。巨大的空間,一塵不染,
墻壁和地面都是光滑無縫的白色復(fù)合材料。數(shù)排不銹鋼操作臺冰冷地反射著頂燈的光芒,
各種形狀古怪、用途不明的自動化廚具和加工設(shè)備如同沉默的金屬怪獸蟄伏著。
恒溫保鮮庫占據(jù)了整整一面墻,
異獸肉塊——巨鼠、地穴蜥蜴、甚至一些連林晚都叫不出名字的、覆蓋著甲殼或鱗片的肢體,
都被切割得方方正正,貼著冰冷的標(biāo)簽。
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冷藏設(shè)備運轉(zhuǎn)的微弱冷氣味道,將一切屬于食物的煙火氣都扼殺殆盡。
林晚站在中央最大的一個操作臺前,穿著統(tǒng)一配發(fā)的白色無菌工作服,
像個被裝進套子里的木偶。她面前攤開著一份打印出來的“訂單”,紙頁冰冷光滑。
【收件人:K區(qū)研究組7室(生物適應(yīng)性研究)】【需求:高能量密度便攜肉干。
原料:變異地穴蜥蜴脊背肉(指定K-17批次)。要求:最大限度保留活性蛋白結(jié)構(gòu),
便于野外長期攜帶,無**性氣味干擾實驗嗅覺。
】【報酬:本季度K區(qū)營養(yǎng)膏配額(高能型)x3單位。
附:變異巨鼠(F-09批次)胃囊微生物群落初步分析報告(加密)一份?!勘涞奈淖?,
冰冷的交易。林晚的目光在“活性蛋白結(jié)構(gòu)”和“無**性氣味”上停留片刻。
她熟悉這種要求背后的潛臺詞——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需要的不僅是食物,更是實驗材料,
是維持他們在輻射塵籠罩的廢土上短暫活動的能量包,
而且不能干擾他們那些精密的、追求“純凈”的感官實驗。她打開旁邊恒溫柜的門,
冷氣撲面而來。里面整齊碼放著切割好的地穴蜥蜴脊背肉,
顏色是一種詭異的、帶著金屬光澤的深綠色,肉質(zhì)緊密得如同橡膠輪胎。手指觸碰上去,
冰冷堅硬,帶著一種滑膩的觸感。林晚面無表情地取出需要的量。巨大的操作臺上,
自動化切片機發(fā)出低沉的嗡鳴,將堅韌的蜥蜴肉切割成薄厚一致的肉片。
她啟動特制的低溫脫水設(shè)備,設(shè)定好復(fù)雜的參數(shù)。整個過程安靜、高效、精確得令人窒息。
然后,她拿出了那個小鐵盒。在無菌燈刺眼的白光下,深褐色的粉末顯得更加神秘莫測。
她用一根極其細(xì)小的、消過毒的骨勺,舀出比針尖大不了多少的一點粉末,
均勻地、極其克制地撒在鋪開的肉片表面。粉末接觸到冰冷的肉片,幾乎瞬間就融了進去,
沒有留下任何明顯的痕跡。當(dāng)脫水程序結(jié)束,肉干出爐時,
那股熟悉的、奇異的香氣再次出現(xiàn)了。但在這里,它被實驗室的消毒水氣味稀釋、包裹,
顯得更加克制,甚至有些……格格不入。不再是勾人的食欲催化劑,
更像是一種功能性的、用于掩蓋或轉(zhuǎn)化的化學(xué)信號。
林晚將冷卻的肉干仔細(xì)封裝進特制的真空袋里,貼上標(biāo)簽。整個過程,
她的手穩(wěn)得沒有一絲顫抖。門無聲地滑開。一個穿著灰色軍裝常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肩章上的徽記顯示著他的身份——指揮官鄭鐸。他沒有穿戰(zhàn)斗服,身形依舊挺拔如標(biāo)槍,
但眉宇間籠罩著一層濃得化不開的疲憊,眼下的烏青在冷光燈下格外明顯。
他手里拿著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用餐盒?!傲謳煾??!编嶈I的聲音有些沙啞,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他走到操作臺前,將餐盒放在上面,動作帶著一種刻意的平穩(wěn)。
“老規(guī)矩,燉肉。雙份。”林晚抬眼看他。指揮官的臉色比上次見到時更差了,
灰敗中透著一股不正常的青氣,嘴唇也缺乏血色。他的眼神深處,
似于野獸在極度焦渴時才會流露出的東西——一種對某種東西近乎本能的、無法掩飾的渴望。
林晚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她轉(zhuǎn)身走向那個巨大的恒溫保鮮庫,輸入密碼,
厚重的合金門無聲滑開。她取出一大塊處理好的、最上等的巨鼠后腿肉,顏色暗紅,
脂肪紋理分布均勻?;氐讲僮髋_,她開始處理肉塊。刀鋒在冷光下閃爍,動作依舊精準(zhǔn)流暢。
肉塊被切成適口的大小。旁邊,一個特制的高壓燉鍋已經(jīng)預(yù)熱完畢。林晚將肉塊投入其中,
加入標(biāo)配的凈化水,放入幾塊經(jīng)過處理的紫瘤薯塊和K-7葉。然后,
她再次拿出了那個小鐵盒。這一次,她的動作似乎比平時更加專注。
她舀起粉末的骨勺在鐵盒邊緣極其輕微地磕碰了一下,發(fā)出幾乎聽不見的“?!币宦暋?/p>
落入滾水中的粉末量,似乎也比給研究員們做肉干時,
多了一絲絲——細(xì)微到肉眼根本無法分辨,
完全依靠她無數(shù)次重復(fù)積累下的、近乎本能的肌肉記憶。高壓鍋蓋合攏,發(fā)出沉悶的鎖扣聲。
設(shè)定好程序,鍋內(nèi)開始加壓升溫。很快,低沉的“嘶嘶”聲響起,
接著是液體被強力攪動翻滾的悶響。鄭鐸就站在幾步之外,背靠著冰冷的金屬墻壁,
雙臂抱在胸前,閉著眼睛。
隨著那奇異的、帶著一絲微苦藥草氣息的肉香開始從鍋蓋的縫隙里絲絲縷縷地滲透出來,
彌漫在冰冷的空氣里,林晚清晰地看到,指揮官緊抿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放松了那么一丁點,
他抱著的手臂似乎也沒有那么用力了。那是一種從靈魂深處透出的、被短暫安撫后的松弛。
林晚移開目光,低頭整理著操作臺上那些冰冷的工具。金屬碰撞發(fā)出輕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