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柳》 章節(jié)介紹
《七柳》作者一心家的貓,他用超絕的想象力和文筆,刻畫出了一個有血有肉的柳兒容軒形象,讀起來讓人熱血沸騰,激情澎湃,又感人肺腑?!镀吡返?章內(nèi)容介紹:因?yàn)闆]實(shí)權(quán),容軒處理的政務(wù)有限,他便有很多空余的時間同我一起度過。他一個皇上,親手為我扎風(fēng).........
《七柳》 第2章 在線試讀
因?yàn)闆]實(shí)權(quán),容軒處理的政務(wù)有限,他便有很多空余的時間同我一起度過。
他一個皇上,親手為我扎風(fēng)箏,然后我們奔跑在屏退眾人的御花園里,看著蝴蝶骨架遙遙飛出深紅宮墻。
容軒突然問我:「柳柳,你更喜歡外面的世界吧?」
我搜尋乏善可陳的記憶,除了倒伏的尸體和流血受傷,竟找不到旁的可以觸動我思緒的事情,于是沖他搖搖頭。
他突然沖我露出孩子氣的一面:「柳柳,往后長久地陪在孤的身邊吧?!?/p>
我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成年人理智的沉默有時很能說明問題。
那天他沒再就這個話題聊下去。
我突然想,高高在上如他這樣,有一天,是不是也會害怕被人拒絕。
皇宮里發(fā)生的一切對我來說有著不真實(shí)的美好,曾幾何時,這些事情只會發(fā)生在沈妙身上。
我們有著相似的眉眼,卻生活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愛、陽光、溫暖是屬于她的專利,像四時有輪回,她是春天,我是冰冷嚴(yán)霜的寒冬。
直到容軒出現(xiàn),打破這一切。
我沒看過多少書。這不是暗衛(wèi)必要的生存技能。
對我們來說,只要認(rèn)得幾個基本字,不要搞錯主子的目標(biāo)對象便已足夠了。
起因于一日,容軒對我著我讀詩經(jīng)。
蒼天在上,他滿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聽的我真是昏昏欲睡。
本來在皇上面前打瞌睡真屬大逆不道。
但那一刻,好像無論是我還是容軒,都已經(jīng)忘卻他身上還有一層「皇帝」的光環(huán)。
于是我心安理得的睡著了。
自那以后,容軒便開始整晚賴在我的宮殿教我讀些「之乎者也」,我被這些東西折磨的頭痛欲裂的時,他就撐腮坐在桌案旁。瞇著狹長眸子,有節(jié)奏地點(diǎn)著腦袋。
我提筆寫了好長一會兒。
他的手突然點(diǎn)上我的臉頰:「柳柳,這里沾上了墨水?!?/p>
我順著這個方向看見他的臉,墨色的發(fā),如畫的眉眼,帶著不合年齡的少年氣和不合身份的溫潤之質(zhì)。
突然想到,沈妙平日是最愛詩書的。
一瞬間,我心里涌起罕見的失落,這情緒莫名其妙不問原由,直讓我險些失控,差點(diǎn)抑制不住將筆摔的沖動。
他察覺到我的起伏,問:「柳柳,怎么了?|」
我咬了咬嘴唇:「沒什么?!?/p>
只是有些話先于理智的控制吐出來:「我說過,我永遠(yuǎn)成不了沈妙。看再多的書也成不了?!?/p>
他有些怔愣,繼而露出一個堪稱光彩奪目的笑容:「你在想什么?」
將手在我的臉上摩挲著,容軒的聲音溫柔又珍重:「柳柳,我只想讓你見見從前不曾有過的生活。你該見見?!?/p>
那晚燭光很亮,亮到使我已干涸枯萎的心臟狠狠跳了一跳。
我突然覺得,容軒在做一件很莊重的事情。
他在用力補(bǔ)償我殘缺的人生,他給我童年,給我現(xiàn)在,給我將來。用溫暖的胸膛為我隔絕風(fēng)雨。
那之前,我從未覺得失去一個人會讓我如此觸動。
容軒生辰的那天,我為他準(zhǔn)備了一碗長壽面。是親自做的。
我做面時的心情難以表述,因我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端著面去他宮殿的路上,哼了首小曲。
直到一抹鋒冷的光擦過,我的身體先于意識做出反應(yīng),一把推開站在我身邊的容軒。
來人的刀法狠毒,是沖著容軒的命來的。
我前半生在刀尖討生活,按理不說反殺,至少自保也很容易,偏偏有個很拖后腿的容軒絆住了我。
理智讓我丟下他,情感讓我在劍距離他脖頸一寸的時候主動撲上去。
那把刀穿透我的肩胛骨,卻也拉近了我和刺客的距離,以命換命的打法,自我當(dāng)暗衛(wèi)以來,不知用過多少次,這卻是唯一一次帶著心甘情愿的意味。
血一定流了很多,我渾身籠罩著一種沉沉的失力感,容軒向我跑過來,許是錯覺,他的臉比我的還要蒼白幾度。
他將我抱在懷里,撕下錦袍為我包扎傷口。
我該是淪陷于幻覺,他那張無害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陰冷的表情。
他將嘴唇印我冰涼的耳畔,聲音輕輕地:「柳柳,一個女人家,遇見這種事,第一反應(yīng)不是害怕,不是疼痛,而是擋在我的面前。這不正常,這不是你該過的生活?!?/p>
我能感到他唇下抑制的顫抖。
我的整個靈魂也跟著一同發(fā)出顫顫的和音。
養(yǎng)傷養(yǎng)了半旬,這于我是從未有過的待遇。往日即便傷及心肺,能躺兩三日也是殊遇。
不過遇見容軒后,我已體味了許多從前不曾想不敢想的事情。
他每日除了看被旁人閱過的奏折,其余時間都陪在我的床邊。親手端起藥盅,一勺一勺地為我吹涼遞在嘴邊。
喝完了藥,他變戲法似地從手里拿出幾顆梅子,貼心喂在我嘴里。
好幾次,他見我面露苦色,便將勺子轉(zhuǎn)個彎兒放在他嘴里,我劈手去奪:「藥哪里能有亂吃的?」
他便露出狡黠的笑:「柳柳,孤想陪著你一起苦?!?/p>
我不否認(rèn)我動心了。
暗衛(wèi)這種不見天日的行業(yè),心是最硬的也是最軟的,你若在她身上扎一刀,她必然將刀抽出來反手扎回來,可你若給她一點(diǎn)真心,她也能將全部的真心奉還給你。
從前陸展的表演太有痕跡,直讓我看不下去,連騙自己都尚做不到。
他的一碗粥讓我賣了十年的命,如今容軒擺在我面前的卻是甜美千倍萬倍的真心盛宴。
傷好后的那天,容軒封我為妃。
那晚他來到我的殿內(nèi),我伸手將他的耳鬢廝磨擋在理智之外,看著他的眼睛,我問道:「容軒,那晚要你命的人到底是誰?」
他看著我,嘴角仍是淺淺的弧度:「柳柳,你猜到了。」
3.
是的,我猜到了。
要容軒死的人很多,但最希望他死的一定是陸展。
前朝末年,天下大亂,群雄逐鹿。容軒的先祖容公和陸展的先祖陸將軍本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結(jié)拜兄弟。他們一起拉桿子造反,于尸山血海里廝殺,甚至曾許愿將來天下一分為二,共治為皇。
只是權(quán)力的欲望足以讓人拋掉初心。
容公做了皇帝后第一件事就是搞死了自己的好兄弟,在對著兄弟一雙遺孤下手的時候,卻被殘余不多的良心占據(jù)主脈,于是將陸氏后人冊封為王,也是大楚唯一的異姓王。
之后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到容軒的時候,皇族血脈也快盡了,甚至在他上位前,朝堂內(nèi)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讓異姓王攝政的聲音。容軒少年登基,以傀儡皇帝的身份左支右絀,勉力支撐。
可即便如此,還是擋了陸展的路。
只有當(dāng)他真正死了的那天,陸展才能名正言順的登上高位。
我開始思考。
我想幫容軒,可不知道該怎么幫他。
在我還沒有想清楚的時候,容軒帶我偷偷出了一次宮。
我們換上太監(jiān)的衣服,喬裝模仿從前我做來輕車熟路的事情,沒想到他也有如此的天賦。
而且我發(fā)現(xiàn),他對宮外小路的熟悉程度遠(yuǎn)超過我。
他帶我先去脂粉店換了一身衣服,然后去京內(nèi)最負(fù)盛名的黃鶴樓吃午飯。但沒想到,飯還沒吃,反而遇見了剛進(jìn)門的陸展和沈妙。
容軒點(diǎn)了一份八珍烤兔,這是黃鶴樓主打的招牌菜,香飄十里,回味悠久。
小二端著烤兔上桌時,剛好經(jīng)過沈妙身旁。
果不其然,她用那種被人驕縱壞的天真語氣傷心喃語:「兔子這么可愛,怎么可以吃呢?這世上怎么有這么殘忍的事情!」
大姐,你有事沒事,你要不要退出去看看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