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天下:皇夫他總在打臉》 章節(jié)介紹
在言情題材的小說中,《鳳傾天下:皇夫他總在打臉》堪稱典范。這也是作者沉璧C良心打造的優(yōu)秀作品,不容錯過!《鳳傾天下:皇夫他總在打臉》第3章簡介:---次日,宣政殿。巨大的蟠龍金柱支撐著高闊的穹頂,陽光透過精致的雕花窗欞,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
《鳳傾天下:皇夫他總在打臉》 第2章 在線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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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宣政殿。
巨大的蟠龍金柱支撐著高闊的穹頂,陽光透過精致的雕花窗欞,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卻驅(qū)不散殿內(nèi)凝重如鉛的空氣。朝臣們按品階肅立兩側(cè),鴉雀無聲,只余下皇帝偶爾翻閱奏折時紙張摩擦的細(xì)微聲響。高踞龍椅之上的鳳帝,眉宇間積壓著沉沉的倦色和揮之不去的陰霾,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冰冷的龍椅扶手,發(fā)出單調(diào)而壓抑的“篤、篤”聲。
兵部侍郎王崇,一個身材微胖、面色紅潤的中年官員,正唾沫橫飛,聲音洪亮得幾乎能震落梁上的灰塵:“陛下!北境赤狄狼子野心,陳兵十萬于雁回關(guān)外,其勢洶洶!邊關(guān)八百里加急軍報一日三至!此刻唯有與西涼國結(jié)下秦晉之好,方能得其強援,共御外侮!此乃社稷存亡之關(guān)鍵啊陛下!”他激動得臉上的肥肉都在顫動,“臣斗膽,請陛下速速下旨,為傾歌公主賜婚西涼三王子!以安邊關(guān)將士之心,以固我鳳朝國本!”
“王侍郎所言極是!”禮部尚書李庸立刻出列附和,山羊胡子一翹一翹,“西涼三王子英武不凡,傾歌公主端莊淑慧,實乃天作之合!和親之舉,古已有之,化干戈為玉帛,功在千秋!”
“臣附議!”
“臣亦附議!”
“請陛下速做決斷!”
一石激起千層浪。王崇的話像點燃了一串炮仗,主和派、尤其那些與西涼有千絲萬縷利益勾連的官員們紛紛出列,躬身附和,聲浪幾乎要將大殿的屋頂掀翻。他們口中是冠冕堂皇的“社稷”“國本”,眼神里閃爍的卻是各自的小算盤——或為家族利益,或為政治投機,或純粹是懼怕戰(zhàn)爭。
鳳傾歌站在靠近丹陛的公主專屬位置上,身姿筆直如青松。她今日穿著正式的宮裝,繁復(fù)的繡紋和沉重的頭飾壓在身上,像一副無形的枷鎖。寬大的袍袖下,她的手指死死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帶來尖銳的刺痛,才勉強維持住臉上那副近乎完美的、屬于皇家公主的平靜面具。胸中卻似有巖漿在翻涌,灼燒著她的五臟六腑。和親?棋子?她鳳傾歌的命運,豈能由這些人用幾句輕飄飄的“社稷為重”就釘死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囚籠里?
那些激昂的陳詞,在她聽來,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在心上。她強迫自己將目光投向龍椅上的父皇。父皇的眼神疲憊而渾濁,在王崇等人慷慨激昂的陳述下,明顯出現(xiàn)了動搖和猶豫。那敲擊扶手的手指,節(jié)奏似乎更快了些。一股冰冷的絕望,開始從腳底蔓延上來。
就在這山呼海嘯般的“附議”聲中,一個清朗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懶散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不高,卻奇異地穿透了整個大殿的喧囂。
“王侍郎此言,請恕夜某不敢茍同?!?/p>
如同沸油鍋里滴入了一滴冷水,整個宣政殿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所有的目光,驚愕地、探尋地、帶著難以置信的疑惑,齊刷刷地聚焦到聲音的源頭——大殿角落,那個幾乎被所有人遺忘的位置。
夜玄宸。
他依舊穿著那身低調(diào)的玄色錦袍,昨夜冷宮墻角的狼狽仿佛只是一場幻夢。他從容不迫地出列,走到大殿中央。陽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頎長的輪廓。他微微躬身,姿態(tài)無可挑剔,卻自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疏離與沉靜。
“夜質(zhì)子?”王崇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涌起毫不掩飾的輕蔑和不耐煩,“此乃我鳳朝國事,你一介質(zhì)子,有何資格置喙?”語氣中的鄙夷,毫不掩飾。
夜玄宸仿佛沒聽到那刺耳的“質(zhì)子”二字,甚至唇角還噙著一絲極淡的笑意,目光平靜地掃過王崇漲紅的臉:“王侍郎言重了。夜某寄居鳳都,受陛下庇護,感念于心。見諸位大人為國事殫精竭慮,夜某不才,也想略盡綿薄,說幾句肺腑之言,或可查漏補缺,供陛下與諸位大人參詳?!?/p>
他聲音不疾不徐,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其一,王侍郎言,結(jié)親西涼可得強援。然則,”他話鋒一轉(zhuǎn),目光陡然銳利,“西涼三王子,乃西涼王繼后所出,其母族勢力單薄,其人在國內(nèi)根基尚淺,且性情……頗為狂躁,屢有暴虐之名傳出。西涼王年事已高,儲位之爭暗流洶涌。敢問王侍郎,將傾歌公主嫁與此人,是結(jié)盟,還是送羊入虎口?一旦西涼內(nèi)亂,此人自身難保,所謂強援,豈非鏡花水月?屆時,我鳳朝公主安危何在?國體顏面何存?”
王崇臉色一變,張了張嘴,竟一時語塞。夜玄宸所言,句句切中要害,點出了西涼三王子并非良配的致命缺陷,這正是他們主和派刻意回避或模糊的關(guān)鍵。
夜玄宸不給對方喘息之機,繼續(xù)道,聲音沉穩(wěn)有力:“其二,王侍郎言,和親可化干戈為玉帛。然而,赤狄陳兵十萬,所求者,無非是歲幣、糧草、乃至我鳳朝北境膏腴之地!西涼國與赤狄,犬牙交錯,多有摩擦,其國力尚不足以單獨抗衡赤狄。即便結(jié)親,西涼出兵相助,又能出幾何?能解雁回關(guān)之圍幾分?其出兵條件,又需我鳳朝付出何等代價?是割地,還是增加歲貢?此所謂援手,只怕代價遠(yuǎn)超其所得,最終依舊是飲鴆止渴,自損根基!”
他環(huán)視一周,目光掃過那些剛才還慷慨激昂的主和派大臣,言辭越發(fā)犀利:“其三,也是最為緊要之處。我鳳朝立國百年,以武立國,以文治國,將士用命,百姓歸心!今強敵壓境,不思整軍備戰(zhàn),保家衛(wèi)國,卻將一國安危,系于一女子之身,寄望于他國施舍?此等做法,置我鳳朝百萬將士于何地?置邊關(guān)浴血奮戰(zhàn)的忠魂于何地?置天下百姓對我鳳朝朝廷之信心于何地?!”
最后幾句,夜玄宸的聲音陡然拔高,字字鏗鏘,如同金鐵交鳴,帶著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在空曠的大殿內(nèi)轟然回蕩!他挺直脊背,玄衣如墨,整個人仿佛一柄驟然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長此以往,國將不國!軍心民心一旦離散,縱有十次和親,百次結(jié)盟,又能如何?!不過是茍延殘喘,坐以待斃罷了!”
擲地有聲!
偌大的宣政殿,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和某些人額角滲出的冷汗。主和派官員們臉色陣青陣白,王崇更是面如死灰,嘴唇哆嗦著,卻再也吐不出一個有力的反駁字眼。夜玄宸的分析,剝開了“和親”那層溫情脈脈的面紗,露出了內(nèi)里**裸的虛弱、代價和恥辱!
龍椅上的鳳帝,渾濁的眼睛里猛地爆射出一縷精光,敲擊扶手的手指停了下來。他死死盯著大殿中央那個玄色的身影,眼神復(fù)雜難明。
鳳傾歌站在丹陛旁,只覺得一股洶涌的熱流猛地沖上眼眶,又被她死死壓住。寬大袖袍下的手,早已松開,指尖卻還在微微顫抖。她看著夜玄宸挺直的背影,看著他三言兩語便將那看似堅不可摧的和親派駁斥得體無完膚,看著他以質(zhì)子之身,卻敢在鳳朝朝堂之上發(fā)出如此振聾發(fā)聵的強音!昨夜冷宮的冰冷算計與此刻朝堂的凜然風(fēng)骨,在她腦中激烈碰撞。這個夜玄宸……他到底是誰?他想要什么?他為何要幫她?
巨大的困惑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震動席卷了她。然而,此刻占據(jù)心頭的,更多的是絕處逢生的狂喜和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他站在那里的樣子,像一道撕裂陰霾的光。
朝堂的喧囂暫時被夜玄宸的驚人之語強行按下了暫停鍵。鳳帝最終沒有當(dāng)場下旨,只沉著臉說了句“此事容后再議”,便宣布退朝。那沉甸甸的“再議”二字,像懸在頭頂?shù)睦麆?,但至少,斬落的時刻被延遲了。
退朝的鐘聲敲響,沉悶的余音在殿宇間回蕩。鳳傾歌隨著人流緩緩步出宣政殿高大的門檻,殿外刺目的陽光讓她微微瞇起了眼。然而,這份短暫的光明并未帶來多少暖意,心頭依舊壓著那塊名為“和親”的巨石。她步履看似從容,實則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之上。
剛走出喧鬧人群的包圍圈,轉(zhuǎn)入通往自己所居昭陽宮那條相對僻靜的宮道,鳳傾歌的腳步便下意識地加快了幾分。只想快點回到自己的地方,好好梳理這紛亂如麻的局面,想想如何應(yīng)對父皇可能的“再議”。
宮道兩旁是高大的朱紅宮墻,投下深沉的陰影。陽光被切割成狹長的光帶,落在平整的青石板上。就在她即將穿過一道月亮門時,一道頎長的身影如同從墻角的陰影里生長出來一般,悄無聲息地?fù)踉诹怂恼胺健?/p>
玄色錦袍,身姿挺拔,不是夜玄宸又是誰?
鳳傾歌心頭猛地一跳,腳步硬生生剎住,險些撞上去。她倏然抬頭,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那里面沒有了朝堂上的銳利鋒芒,也沒有了昨夜冷宮的冰冷殺機,只剩下一種近乎戲謔的平靜,仿佛在欣賞她瞬間的錯愕。
“公主殿下?!币剐肺⑽㈩h首,唇角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鳳傾歌耳中,“走得這般急,可是昨夜受了驚嚇,心神未定?”他刻意加重了“昨夜”二字,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她臉上逡巡。
鳳傾歌只覺得一股熱氣瞬間涌上臉頰,是窘迫,更是被揭穿、被拿捏的惱怒。她強自鎮(zhèn)定,挺直了背脊,冷下臉:“質(zhì)子殿下何意?本宮聽不懂。若無要事,還請讓路?!彼噲D繞過他。
夜玄宸身形微動,再次恰到好處地?fù)踝×怂娜ヂ?,動作流暢自然得仿佛只是無意。他微微傾身,距離近得鳳傾歌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如同雪后松針般的冷香。他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種慵懶的、卻又無比清晰的調(diào)侃:“聽不懂?那也無妨。只是……”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她緊抿的唇,笑意加深,“朝堂之上,在下費盡唇舌,口干舌燥,替公主擋下了那樁……嗯,‘天作之合’。公主殿下素來明理,這出力之后的報酬,是不是也該結(jié)一下了?”
報酬?!
鳳傾歌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她瞪著眼前這張俊美卻無比可惡的臉,昨夜那壇潑出去的金葉子仿佛又在眼前閃耀,割得她心頭滴血。朝堂上那番慷慨陳詞,原來在這里等著她!她早該想到的!這個狡詐如狐的男人,怎么可能白白出力!
“報酬?”鳳傾歌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冰碴子,“質(zhì)子殿下想要什么?金銀?本宮昨夜‘曬月亮’所得,不是都‘慷慨’地贈予殿下了嗎?”她刻意咬重“曬月亮”和“慷慨”幾個字,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夜玄宸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低沉悅耳,卻聽得鳳傾歌心頭火起?!肮髡f笑了。昨夜那些‘月光’,不是都拿去照亮侍衛(wèi)們的眼睛了嗎?在下可是一枚也沒撿著?!彼麚u了搖頭,一副“我很虧”的表情,隨即目光變得幽深,直直地望進(jìn)鳳傾歌眼底,慢悠悠地道:“在下所求不多。只是覺得公主殿下身上……似乎總有些有趣的事情發(fā)生。比如,深更半夜,冷宮尋寶?”
鳳傾歌的心猛地一沉。他果然沒忘!而且以此要挾!寒意瞬間取代了怒火。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質(zhì)子殿下管得太寬了。”她聲音冰冷,“本宮行事,自有分寸。昨夜之事,不過是一場誤會。至于報酬……”她飛快地在腦中權(quán)衡著。給他什么?給多了,顯得心虛;給少了,打發(fā)了這個無賴?不,他顯然不是那么好打發(fā)的。
電光火石間,鳳傾歌的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指尖觸到一塊溫潤的硬物——那是她一直隨身佩戴的鳳紋玉佩,羊脂白玉,觸手生溫,雕工精湛,是母妃留給她的遺物,價值不菲,更重要的是,它代表著公主的身份。
這是她身上此刻最顯眼、也最具“價值”的東西。給他?她心中劇痛,萬般不舍。但不給,眼前這個握著把柄的男人,會輕易放過她嗎?
夜玄宸的目光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腰間那細(xì)微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和玩味,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掙扎。
鳳傾歌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決絕。她猛地抬手,一把扯下腰間的玉佩。動作帶著一股狠勁,連帶著束腰的絲絳都被扯得一松。
啪嗒。
溫潤的白玉落在她掌心。她看也不看,仿佛丟棄一件礙眼的垃圾,抬手就將玉佩遞到夜玄宸面前。陽光透過鏤空的鳳紋,在玉佩上投下細(xì)碎的光斑,也映亮了她眼中壓抑的怒火和屈辱。
“這個,夠買你閉嘴了嗎?”她的聲音壓得極低,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水里撈出來,帶著刺骨的寒意,死死盯著夜玄宸的眼睛,“拿著它,昨夜之事,朝堂之言,統(tǒng)統(tǒng)給本宮爛在肚子里!若再有多一句廢話……”她逼近一步,聲音如同淬毒的冰刃,“本宮保證,下次潑出去的,就不只是金葉子了!”
玉佩靜靜地躺在鳳傾歌白皙的掌心,溫潤的羊脂白玉在宮墻的陰影下,泛著內(nèi)斂柔和的光澤,那展翅欲飛的鳳紋雕工精細(xì)得近乎神韻。夜玄宸的目光落在玉佩上,沒有立刻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