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語樂文學網(wǎng) > 言情 > 起風的時候想起你
起風的時候想起你

起風的時候想起你沐爾

主角:薛亦樓,俞致禮
妙筆生花是怎樣的一種文學功底,作者沐爾在《起風的時候想起你》小說中將其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讓人不禁心生崇拜?!镀痫L的時候想起你》主要講述的是:她受不了有一天那些曾經(jīng)的熾熱濃情變得平淡無味,她以為這便是她和俞致禮分開的初衷。她將和俞致禮的幸福時光妥帖安放著。她告訴紀燦,這些年,她一直都覺得慶幸,她和俞致禮分開是他們兩個人共同決定的,唯一的阻礙不過就是因為他們不想再愛彼此了。很多年后,紀燦告訴她,沒有那么簡單。她終于開始懷疑,自己在那一年為什么輕易離開了。而后缺失的記憶一點點被拼湊,她才恍然,原來,歲月不欺人,只是他們都透支了太多美好。...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時間:2021-02-27 12:17:37
在線閱讀 放入書架
  • 章節(jié)預(yù)覽

自那次海邊露營后,亦樓刻意躲避著周容,不敢去接他的電話,不去回她短信,甚至連上下班都有些偷偷摸摸的,深怕他會來蹲點。

日子恢復(fù)成之前那種清心寡欲的狀態(tài)。

紀燦誠惶誠恐地跑到亦樓面前說:“我聽阿和說俞致禮和溫思嘉要結(jié)婚了?!?/p>

“嗯。”亦樓表情淡淡的。

紀燦有些詫異,“你早就知道了,你什么想法?”

“不知道?!?/p>

“我怎么有點擔心你會去搶婚啊?!?/p>

“我不會的。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嘗試著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被傷過心的人再次傷害,所以,咬緊牙關(guān)也在守著最后的自尊。不是我的,便不強求,是我的,翻過千山萬水,都會回到我的身邊?!?/p>

“有志氣?!奔o燦欽佩道,“對了,你真的不打算和周容發(fā)展一下嗎?”

“不打算?!?/p>

“為什么?他很優(yōu)秀啊,雖然警察這個職業(yè)有些危險,但是我相信他早晚是要回去繼承家業(yè)的?!?/p>

“他不會愛我,不,應(yīng)該這么說,我不相信他會愛我?!?/p>

“給他多一點的時間,時間會證明他到底愛不愛你的?!?/p>

“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所以,我不會給他一點機會的。”

紀燦覺得好笑,“什么目的?我當初接近你我還是有目的的呢,我們不也成為閨蜜了?!?/p>

“我以后告訴你?!?/p>

“薛亦樓,你對我真的有太多秘密了,你看我對你,掏心掏肺的,什么秘密都沒有。”

“下班后跟我去個地方,我告訴你一個秘密?!?/p>

“好,一言為定。下班后,等著我來找你?!?/p>

紀燦拍拍屁股風風火火地離開,不帶走一丁點塵土。

是時候,我要告訴你舒樂的事情了,我最親愛的朋友。

下班后,紀燦跟著亦樓走,亦樓接過紀燦的車鑰匙,親自開車。雖是下班高峰期,但是車子七繞八繞,沒遇到堵車,很快到達了一家叫時光海的咖啡館。

俞致禮的母親已經(jīng)等候在那里,優(yōu)雅地抿著咖啡。

亦樓拉著紀燦上前,“對不起,伯母,讓您在這個時間等我?!?/p>

“沒關(guān)系。紀燦也來了啊?!?/p>

“伯母,您和亦樓為什么要見面?”紀燦疑惑地問。

“坐下來說吧。”

亦樓點了兩杯摩卡咖啡。

“我們真的很久不見了。”俞致禮的母親淡定從容地說。

亦樓淺笑,“看來伯母已經(jīng)做出選擇了?!?/p>

“我會給你舒樂?!?/p>

“如此痛快,是因為您兒子要娶媳婦了,將來您會有名正言順的子孫?!?/p>

“薛亦樓,我愛舒樂,比你想象得要愛?!闭Z氣不善。

紀燦滿肚子疑問,但都選擇了暫時閉嘴,做一位合格的聽眾。

“你需要多長時間準備?”亦樓問。

“看來薛小姐似乎做好了離開南城的準備了。”

“不,我不會再離開南城的?!?/p>

“你就不怕被致禮知道,他會恨你的。”

如果在忘記我與恨我之間選擇,我寧可選擇他恨我。

“我不在乎?!币鄻钦f得輕描淡寫。

“下個月,我就會把舒樂帶來給你,這些年,他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虧待了舒樂?!?/p>

“我會盡力?!?/p>

俞致禮的母親走后,紀燦握著自己顫抖的手,問:“你們要合謀拐賣俞致禮他兒子嗎?這是犯法的吧?!?/p>

“不是拐賣,而是歸還?!币鄻墙忉?,“舒樂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我和致禮的孩子,我生下他不久就讓俞致禮的母親帶走他了,一直作為致禮的養(yǎng)子生活著,致禮并不知道這件事。”

“瘋了,你瘋了。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瞞得那么好?”

“是啊,一生中總是要瘋狂幾次才不枉活著?!?/p>

“亦樓,我覺得你錯了?!?/p>

“錯了?你是覺得我當初應(yīng)該流掉舒樂嗎?”t

紀燦有些答不上來,似乎這個艱難的選擇題,不管選擇了哪個,錯了與否,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我要向你坦白,我決定生下舒樂有很大的私心,我幻想當我回到南城的時候,俞致禮身邊沒有女人,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們在一起,又分開過,重逢之后肯定會更加格外珍惜彼此??墒撬蛣e人訂婚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要生下舒樂,因為有了舒樂,我覺得我們就算不在一起,一輩子也是被牽扯在一起的。偶爾我也會想,如果,如果他知道舒樂不是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是我為他生下的,他會不會離開溫思嘉和我在一起。只是偶爾,我真的不敢想,因為思嘉會很難過的?!币彩且驗樗技蔚拇嬖?,亦樓失去了挽留的機會。

紀燦受到了很大的沖擊,她覺得心里很難過。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彼龘u搖頭,還是無法相信。

亦樓選擇了沉默。

亦樓希望時間能夠走慢一點,又希望時間能夠走快一點,這樣自我矛盾著,因為她一方面不希望俞致禮和溫思嘉那么快就結(jié)婚,另一方面她希望舒樂能夠快點回到她的身邊。

能不能扮演好母親這個角色?舒樂會不會喜歡她?這些問題,亦樓一天都要思考好幾回。

答案始終都是未知數(shù)。

紀燦是個神經(jīng)大條的女人,很快就接受了亦樓即將要與舒樂生活在一起的事實,周末積極地和亦樓逛兒童商店,衣服、鞋子、玩具……事無巨細,亦樓甚至還專門去訂購了一架德國牌子的鋼琴。

就在亦樓歡天喜地布置家的時候,宋郁文打來了電話,問她最近在做什么。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亦樓開門見山地問:“有什么事嗎?”

“周容受傷了,我想跟你一起去醫(yī)院探望探望他?!?/p>

“他怎么會受傷?”

“遇到劫案,被歹徒刺傷了。”

“這么慘啊?!?/p>

“之前周容還跟我說他要追求你的,沒想到你們的關(guān)系卻停滯不前了。你對周容哪里不滿?”

亦樓認真想了想,說:“我配不上他?!?/p>

“雖說門不當戶不對,可是周容跟我說他母親很喜歡你,可見他家人并不是那么在乎門戶之見的?!?/p>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亦樓率先掛了電話。

那個人的輪廓在腦海中清晰浮現(xiàn),一直以來,亦樓想要忘記的酒吧的那一晚偏偏是與他牽扯在一起的。雖然從前覺得會成為朋友,可是亦樓始終都無法做到坦然面對他,他可是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如何把俞致禮送進監(jiān)獄的人啊。

宋郁文身兼接送亦樓去周容病房的義務(wù),當然不會輕言放棄。

亦樓下班走出大樓,就被宋郁文押上車,車子開往南城市第一人民醫(yī)院,“薛大小姐,要有點同情心。”

既然宋郁文都這么說了,亦樓也沒再抗拒了。

到那才知道,病房里還站著俞致禮和溫思嘉,周容看上去還很虛弱,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看到俞致禮也在,宋郁文微微吃驚,這可真是狹路相逢啊。

亦樓落落大方地走到周容旁邊,“還疼嗎?”

“本來不想讓你擔心的?!敝苋菪α恕?/p>

這個人每次在人前都表現(xiàn)出一副他們愛得死去活來如膠似漆的樣子,有意思嗎?

亦樓壓抑住內(nèi)心的吐槽,“你有什么想要吃的,我去給你買?!?/p>

“喝你煲的雞湯?!?/p>

“好,我回家給你做?!?/p>

亦樓走出病房,疾步走著,忽然手機響起來,亦樓停下腳步,拿出手機,是俞致禮的來電。她接聽后,問:“什么事?”

“轉(zhuǎn)過身?!?/p>

亦樓依言轉(zhuǎn)過身,就看到了遠遠站著的俞致禮。

他們站在醫(yī)院走廊上,中間隔著長場的距離,望著彼此,耳邊都舉著手機,誰會想到這兩個人在通著電話。

“看來你們發(fā)展得不錯啊?!敝露Y語氣中帶著嘲諷。

“關(guān)你屁事!”

“薛亦樓?!彼挥性谑稚鷼獾臅r候才會叫她的全名,“離開周容,你會受傷的?!?/p>

“你就這么確定我和周容沒有未來嗎?他母親很喜歡我?!?/p>

“你心里清楚,我的話是有道理的?!?/p>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好好考慮的。”

母親打電話給他說她已經(jīng)和亦樓見過面了,亦樓在做好接回舒樂的準備,所以他才會勸說亦樓離開周容,周家是不會接受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的。況且,周容對他向來是很防備,就盼著有一天能夠找到證據(jù)送他去監(jiān)獄。他更不希望她與周容有牽扯了。

或許,他受不了她與任何一個男人有糾纏。

亦樓去超市買雞,越想越生氣。

“他憑什么來管我的事?”亦樓碎碎念著。

她本就和周容沒什么關(guān)系,在她心里,她根本就沒有拿周容當朋友的。因為周容對致禮來說是個危險的存在。她不會與想要傷害致禮的人來做朋友。

俞致禮有句話說對了,離開周容,不然會受傷。他說你心里清楚。

是的,亦樓的確心如明鏡。

早就對別人說過了,她的出身配不上周容。更何況,她將會有舒樂這個孩子。

這一生,她不會再有愛情了,剩下的日子除了享受與舒樂生活在一起的時光,她不會去想隨便找個男人嫁了的。

沒有人對她的幸福負責,但她對自己負責。

病房里,周容看著面無表情的溫思嘉,一直在等待她先開口。

“我知道了些事?!?/p>

思嘉果然沒有令他失望。

周容饒有興趣地問:“什么事?”

思嘉很煩惱,“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所以我讓人去調(diào)查了下,結(jié)果……我只是沒有想到,致禮始終最愛的那個人是薛亦樓,可我們?yōu)槭裁淳推蔀榕笥蚜四??本該避開的啊?!?/p>

周容聽后一點也不詫異,“或許是薛亦樓故意接近你的?!?/p>

思嘉想到了紀燦,“我明白了。”

“你早就知道了是嗎?”

“是啊,我的傻妹妹。”

“我現(xiàn)在到底要怎么做?怎么做才是正確的?”思嘉有些迷茫。

“你還是那么愛俞致禮嗎?”

“我當然愛他啊,我跟他在一起四年了。”

周容勸說:“不要因為在一起四年就沒有勇氣說再見。任何一條路,只要知道自己走錯了,別管走了多遠,時間多晚,就該停下來?!?/p>

“不,我不想放棄。致禮說過要娶我的。”

“你根本就不了解俞致禮這個人,你知道俞致和嗎?”

“不知道。”思嘉顯得很茫然。

“他是俞致禮的親哥哥,你看你和俞致禮在一起四年了,你都不知道他有個哥哥?!?/p>

“怎么會這樣?”

“他是個殘疾人,所以幾乎不在公共場合露面,不去參加你和俞致禮的訂婚宴也可以,但是至少你們也該在家里見一面不是嗎?”

思嘉終于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解地問:“為什么?”

周容幫忙分析:“有幾個原因,第一,俞致禮始終都把你當作外人,和你在一起或許只是為了激怒薛亦樓,為了讓她回頭。第二,俞致禮無法面對俞致和,因為他愧對俞致和,見到他也許會想起不愉快的經(jīng)歷,他選擇了逃避,順帶也覺得你沒必要見俞致和。第三,他怕俞致和對你說出薛亦樓的事情,因為俞致和也喜歡著薛亦樓,但是薛亦樓最后選擇的是俞致禮,他為了報復(fù)會想破壞你和俞致禮的關(guān)系。”

“我不喜歡你猜測的第一個原因,我不相信致禮這些年都沒有對我付出真心。哥,我累了,我要回去了?!?/p>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p>

“不要告訴亦樓我知道這件事,要是可以,你就和亦樓在一起吧,這樣我安心?!?/p>

“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不過我會盡力的?!?/p>

“你不在乎她還跟俞致禮糾纏不清嗎?”思嘉困惑地問。

“如果喜歡她必須要承受這些,那么我愿意去承受?!?/p>

“希望你們有個好結(jié)果?!?/p>

九月剛到,放暑假的大學生們都回來了,同時,這座城市也在迎接著許多的生面孔,亦樓走在金桂飄香的校園里突然覺得這座城市變得很擁擠。

南城大學處處都可以看到身著迷彩服有著青澀干凈面孔的大一新生,這令亦樓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不過歲月不饒人,她再回到這里,是以一位代課老師的身份回來的,來教法學院大三學生《律師學》的。眼看著上課的時間快到了,亦樓加快了腳步前往教學樓。

到了四樓,找到上課的教室后,她站在門外,聽著里面吵吵鬧鬧的,有些緊張。不過后來轉(zhuǎn)念一想,研究生時期,她也帶過大一新生,都這把年紀了,還是能Hold住學弟學妹們的。

她自信地微笑著,捧著書本從前門進入,走上講臺,教室里立刻變得安靜下來。

因為是兩個班的同學合上的課,所以偌大的教室都坐滿了,黑壓壓的人頭,令亦樓覺得暈眩。

她打開多媒體,將自己的U盤插進去,Copy了一份自己提前準備下的PPT。

打開了PPT的第一頁。

“大家好,我是這學期負責你們《律師學》講課的老師,我姓薛,PPT上有我的手機號碼、郵箱,以后大家如果有問題了都可以來問我,希望我們可以亦師亦友地度過這學期。這門課是兩個學分,我知道你們以前肯定是瞧不上兩個學分的課的,但是這門課我覺得還是很有意思的,我希望你們上課能做到認真聽講,課后能完成我布置的題目,另外我計劃安排三次去法院旁聽的實踐課,期中考試以論文的形式,期末考試我會根據(jù)你們的表現(xiàn)來決定要不要為難你們”

提及考試,關(guān)系到掛科的問題,大家一下子變得哀怨起來,不淡定地撒嬌著:“老師,開卷吧,我們會愛你的?!?/p>

亦樓微笑著,“兩個班學委上來下,給我份名單。上我的課,逃課這種事就別指望了,我很嚴厲?!?/p>

剛安靜下來的課堂再一次沸騰起來。

亦樓轉(zhuǎn)過身,拿起筆在黑板上寫下律師學三個字,耳尖聽到有人說了聲“小滅絕”,差點氣瘋,不過心里還是有些開心的,就好像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點完名后發(fā)現(xiàn)還是有囂張的人存在的,第一節(jié)課就不來,亦樓默默地在名字后面做下記號。

“好了,今天我們來講緒論以及第一章節(jié)律師制度的產(chǎn)生和發(fā)展?!?/p>

因為準備得充分,所以一節(jié)課下來,亦樓漸入佳境,已經(jīng)完全不緊張了。

只不過到后來,課堂里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亦樓死都不會想到,俞致禮會出現(xiàn),太邪門了。亦樓硬著頭皮講完課,等到教室里的同學都走光了,才走向俞致禮。

俞致禮忍俊不禁,“我從來沒有想過你還可以做老師,簡直就是誤人子弟呀?!?/p>

“你怎么會來這里?”

“我問紀燦你在哪里,她告訴我你在教書?!?/p>

令亦樓覺得意外的是,紀燦居然會告訴俞致禮。

“你賄賂紀燦了嗎?”

俞致禮決定忽略她這無厘頭的問題,“我找你有事?!?/p>

“哦,什么事?”

“做思嘉的伴娘?!?/p>

“你瘋了嗎?”

“這不是我要求的,這是思嘉讓我來跟你說的,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會要我來跟你說這件事。”

亦樓忍不住猜測:“是她知道我跟你的關(guān)系了嗎?”

“也許吧?!庇嶂露Y并不否認,“不過知道了也沒關(guān)系,我們清者自清是不是?”

“是啊?!奔o燦冷笑。

“你也這么覺得?那你就做思嘉的伴娘吧,你要是拒絕了,她可能會以為你至今沒有放開我的。”

“俞致禮,你放屁!”

“你真粗魯?!?/p>

“滾——”亦樓率先走出教室,俞致禮跟上追問:“你到底答不答應(yīng)?”

亦樓仔細想了想,“好,我答應(yīng)你。”

“謝了?!?/p>

俞致禮隨性地向亦樓揮了揮手,然后小跑著向樓梯走去。

亦樓看癡了。

這一幕,在回憶里出現(xiàn)了一次又一次。

她對自己感到無語,給紀燦打去電話。

紀燦搶先開口,“你見到俞致禮沒?”

“見到了?!?/p>

“對不起啊,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他當時真的很著急,我就脫口而出了。”紀燦感到很抱歉,“他找你究竟什么事?”

“讓我做思嘉的伴娘。”

“?。吭趺催@么不要臉?”

“作為我對你的回報,我也給你一個重要的信息吧?!?/p>

“你還是不要告訴我了。”

“不行,你必須聽?!?/p>

“好吧,那你說,我聽著?!?/p>

“我想俞致和家里應(yīng)該有一斤夏蟲冬草。”

紀燦明顯腦子不夠用了,“干嗎跟我說這個?”

亦樓氣得直接掛了電話,讓她自己想為什么。

與此同時,城市另一邊,醫(yī)院病房里,思嘉掛斷了電話,對周容說:“致禮說亦樓答應(yīng)做我的伴娘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其實亦樓已經(jīng)不愛致禮了?她不把致禮放心里了。”

“不知道。”周容如實回答,另外很不解思嘉的行為,“你為什么要讓亦樓做你的伴娘?”

“把她放在眼前,才不會擔心她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出來啊。我今天已經(jīng)向所里請了長假,我要安心準備我和致禮的婚禮。你要好好養(yǎng)傷,到時候我要你做伴郎的?!?/p>

紀燦在亦樓掛斷電話后她就想明白了,但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于是一路狂飆,猛踩油門,幸好一路綠燈,很是暢快。

到達俞家,也顧不上和人打招呼,直接沖上了二樓。

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俞致和你這個賤人,要是今天老娘找出那包冬蟲夏草了,老娘一定饒不了你。

她聽到復(fù)健室有動靜,猜測俞致和一定在嘗試雙腳一起走路,肯定在這一天里也摔過不少跟頭了,活該,她現(xiàn)在氣憤得沒有時間去關(guān)心他,只想證實亦樓沒有騙她。

她幾近瘋狂地在俞致和的臥室里翻找著,一個柜子一個柜子的打開,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在她滿頭大汗的時候,她在床下的抽屜里找到了那一斤夏蟲冬草,然后大笑了幾聲后,哭得痛快淋漓。

俞致和坐著輪椅進來,看到這個樣子的紀燦嚇了一跳。房間里就像被炸過了一樣,東西七零八落的。

“你怎么在這?”

背對著他的紀燦憤然轉(zhuǎn)身,“這是什么?”

“夏蟲冬草啊。”俞致和面不改色、淡定從容地回答,一臉無辜。

“你少給我裝,是你吧,買了我的夏蟲冬草?!?/p>

“誰告訴你的?”

“亦樓?!奔o燦說完就跑過來蹲下抱住了俞致和,流著眼淚問:“阿和,你也是愛我的對不對?你告訴我,我現(xiàn)在沒有自作多情,對不對?”

“我不愛你,你就是在自作多情?!庇嶂潞屠淅涞卣f。

“那你為什么要幫我?”

“我正好需要而已。亦樓是如何知道的?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周容和他的朋友。”

“周容告訴亦樓的,他們現(xiàn)在在假裝交往。”

“什么?他們是如何認識的?”

“不知道。俞致和,現(xiàn)在在談我們的事情?!?/p>

“我們沒什么事情要談?!?/p>

“是嗎?”紀燦嘟著嘴,直接吻上了俞致和,并將他一把抓起,推到床上,也不管會不會撞疼他。反正她現(xiàn)在也很疼。

紀燦鎖了門,不給俞致和說話的機會,撲過去堵住了俞致和的嘴。

纏綿濕熱的吻勾起了彼此身體里的火,俞致和由一開始被動漸漸變?yōu)橹鲃?,他帶著紀燦滾了一圈,由他在上,紀燦睜開迷離的雙眼望著他。

“我們不可以這樣?!庇嶂潞痛执执鴼?,試圖拉回最后的一絲理智。

紀燦笑了,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壓低他的臉,到他眼前,“我們可以的?!?/p>

溫熱的鼻息撲在俞致和的臉上,俞致和動搖了。

紀燦解開了自己的衣服,不給俞致和反悔的機會。

夕陽的余暉落在他們的身上,所有的一切都發(fā)生得野性而又自然。

俞致和吻了吻紀燦的眼淚,輕聲說:“對不起?!?/p>

紀燦搖搖頭,“不許跟我說對不起?!?/p>

“我居然是愛著你的。”俞致和終于松口。

原來愛情可以呈現(xiàn)千百種姿態(tài),青澀單純、火辣熱情、暖意叢生、纏綿不休、痛徹心扉……

一直以來,我們總是對愛情有著太高的幻想,總以為每一段愛情都得轟轟烈烈,卻不曾想到每一段愛情都會歸于細水流長,而愛情的開始也不一定就是死去活來,日久生情、習以為常、賴以生存,越是尋常的愛情或許更能夠走向日久天長、??菔癄€。

俞致和是愛紀燦的,他們彼此確定著。

紀燦想,再也沒有比今天更美好的夕陽了,今天的俞致和比任何時候都要帥氣。

而她也是美麗的,因為她終于收獲了屬于她的愛情。

這座城市里,有人歡喜,有人悲傷。有人走進,有人離開。

在悲歡離合里,一切都是不由人的。

在紀燦為她的愛情守得云開見月明而滿心歡喜的時候,亦樓陷入了恐慌絕望中。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很美好的,她做好了全部的準備迎接舒樂的到來,然而老天爺卻是在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俞致禮的母親親自送來了舒樂,亦樓把舒樂抱回家后,舒樂就一直在哭,怎么哄他都不行,他的哭聲越來越大,嗓子都嘶啞了,亦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將舒樂帶到鋼琴前,打開琴蓋,沒想到下一秒,舒樂就停止了哭聲轉(zhuǎn)為抽泣。

亦樓很開心,把他的小手放在琴鍵上,讓他自己玩,然后一首輕快的《歡樂頌》傳入耳中,她沒有想到舒樂這么小的年紀就能彈奏曲子了。

“你真棒!舒樂?!币鄻怯H了親舒樂肉嘟嘟的臉蛋。

舒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亦樓,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舒樂,我是媽媽,叫我媽媽,對不起,兒子,現(xiàn)在才讓你回家?!?/p>

舒樂繼續(xù)撥弄琴鍵,絲毫沒有理會亦樓。

亦樓不放棄地說:“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你喊我一聲媽媽好不好?”

……

亦樓費盡口舌,依舊不能換來舒樂的有所動作,她口干舌燥地坐在地上,陪著舒樂。

鋼琴聲停止,舒樂對著她喊了一聲:“媽媽”。

聲音很小,但是亦樓聽見了。

這聲“媽媽”就好像有很大的力量,給予亦樓莫大的安慰。

“再喊我一聲媽媽,舒樂?!?/p>

“媽媽?!?/p>

她激動地將舒樂擁進懷里,感動得落淚。

紀燦買了菜回來,看到客廳里亦樓在哭,忙放下菜走過去,“這又是怎么啦?”

亦樓哽咽著聲音說:“他剛才叫我媽媽了。”

“就為這事你哭成這樣干什么?我還以為發(fā)生什么大事呢?!?/p>

“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理解,我懂,這就跟俞致和對我說愛我一樣?!?/p>

亦樓的眼淚更加洶涌了。

“哎喲,不哭啦,做飯去,我買了很多,我們的舒樂餓了。”

“好,你陪著他,小心點,不要讓他受傷了,我去做飯?!币鄻遣恋粞蹨I,把舒樂交到紀燦手里。

為了舒樂,亦樓煮飯的時候特地多加了水好讓飯更軟,燒菜的時候也少放了許多鹽與味精,不多久,一桌子菜就做好了。

紀燦帶著舒樂洗手出來,亦樓用紙巾擦干凈舒樂的手,把他抱到椅子上,“舒樂,我們來吃飯飯?!?/p>

亦樓用筷子夾起蝦,細致地剝?nèi)ノr殼,用勺子喂進舒樂的嘴。

“多吃蝦,會變得很聰明?!币鄻沁呂惯呎f。

紀燦盯著亦樓的樣子,一臉羨慕地說:“你現(xiàn)在真的好賢惠啊,既溫柔又體貼。”

“不知道為什么,見到舒樂之后,我就想說話聲音輕柔一點,動作慢一點,然后有很多很多的愛泛濫著,熱熱的愛。”

“這就是母愛的偉大啊?!奔o燦用勺子喝了口雞湯,嘖嘖說道:“你鹽放少了,湯味道好淡?!?/p>

“忘了說了,除了說話聲音輕柔一點,動作慢一點,還有就是以后吃淡一點,舒樂不能吃多咸,不健康?!?/p>

“我去……”紀燦無語了。

亦樓輕輕吹著雞湯,然后冷了些再一口一口地喂舒樂喝湯。

“亦樓,三歲多的小孩子是怎樣的,你兒子話好像很少啊,也不活潑。”

“我也覺得,可能還不熟悉吧,等熟悉了就會玩瘋了。”

紀燦點點頭表示贊同。

“致禮,你在想什么呢?”思嘉笑著問。

俞致禮明顯胃口不好,郁郁寡歡。

“想舒樂。”

“我不過就拉著你出來試了試婚紗,這才半天功夫,你就想舒樂啊,晚上回去好好親親他?!?/p>

“舒樂被我媽送走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舒樂以后都不是我兒子了?!?/p>

思嘉覺得難以置信,“怎么會?”

“怎么不會?舒樂的母親找來,把他要回去了。”

“你就這么任由著她把舒樂帶走了嗎?你也知道舒樂的情況,你怎么舍得?”思嘉情緒激動,“你快去把舒樂要回來啊?!?/p>

“不去了,我們以后會有自己的孩子?!?/p>

“致禮,你不可以這樣。”思嘉急得都快哭了,可她不能理解為什么俞致禮可以這樣冷靜。

致禮握住思嘉的手,“你真的是太善良了,可是思嘉,我們愛舒樂,舒樂的親生母親也愛思嘉啊?!?/p>

一句話令思嘉徹底沒有了言語。

下午,俞致禮辦完事后,開車回到了俞家。

俞母在客廳里正在打電話,聽了幾句后,俞致禮猜到電話那頭的人是他父親。

俞母正在跟他匯報俞致和的近況。

致禮走過去,“媽,把電話給我,讓我跟爸爸說幾句?!?/p>

“別說些讓你爸生氣的話。”

“放心,我好好說話?!?/p>

俞致禮做出保證后,俞母才把電話給他。

“喂?我親愛的老爸,我下個月結(jié)婚,你一定要回來參加。”

俞父心情很好,聲音難得慈祥,“小禮,爸爸恭喜你!”

“謝謝!”話題一轉(zhuǎn),“我聽媽說你找到能給俞致和動手術(shù)的權(quán)威大夫了?!?/p>

“是啊,不過目前他沒有時間跟我回國給阿和做手術(shù),我們最近一直在談阿和的情況,爸爸這次回去后,打算帶阿和到這邊來做手術(shù)以及術(shù)后康復(fù)治療。”

“那真的是太好了。”

“最近你動作很大,你二叔說你想法很大膽,但是值得一試?!?/p>

“爸,你放心,我一定幫你看好公司?!?/p>

“小禮,你辦事我很放心,將來爸的公司就指望你們兄弟了?!?/p>

不是我的,我是不會強求的。俞致禮在心里默默地說。

掛了電話后,俞母讓俞致禮坐下,他們母子倆談?wù)勑摹?/p>

“你真的覺得薛亦樓能照顧好舒樂嗎?”

“我不知道?!敝露Y一點把握也沒有,因為從前亦樓在他眼里也就跟個大孩子一樣。他真的不敢想象亦樓以后要帶著舒樂一起過。

“我按照你說的,關(guān)于舒樂的自閉癥我一個字都沒有向薛亦樓說起,但是這一整天,我就是沒有接到薛亦樓的電話。她怎么還不打電話給我?”俞母心急如焚。

“再等等吧,她畢竟也沒有和孩子相處的經(jīng)歷,遲點發(fā)現(xiàn)孩子的不正常也是可以理解的。”

叮鈴鈴——

俞致禮愉悅地揚起眉毛,“這不,來電話了?!?/p>

俞母接起,“喂?”

亦樓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你是不是對舒樂說什么了?為什么他會那樣對我?”

“舒樂怎么對你了?”俞母明知故問。

“他早上喊了我媽媽后就什么話也不對我說,一直玩自己的,他根本就不理我。”

“你說什么?舒樂喊你媽媽了?!庇崮父械胶苡牣悺?/p>

一旁的俞致禮也是一驚,要知道舒樂現(xiàn)如今連爸爸都沒有喊過他,不管他怎么教。

“你是不是告訴舒樂,是我把他拋棄了,所以他才不理我來懲罰我?!?/p>

“我沒有那個心思,這對我來說也沒有好處?!?/p>

“那他到底是怎么了?”

“明天是周一,你可以帶他去醫(yī)院查查,我還有事,先不跟你說了,再見!”

“等等——”

“還有什么事?”

“你是怎么對俞致禮說舒樂的事情的?”

“按照你告訴我的說法說的,舒樂的親生母親找來了,要帶走舒樂,就這樣?!?/p>

“他就沒有別的懷疑?!?/p>

“他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以后會有自己的小孩,他很開心舒樂能有自己的親生母親照顧?!?/p>

“哦,我知道了?!?/p>

掛了電話后,俞母略帶得意地對俞致禮說:“我覺得我可以做雙面間諜去了?!?/p>

“繼續(xù)保持?!庇嶂露Y也似乎很滿意他母親的表現(xiàn),“她現(xiàn)在一定很著急,明天當她親耳聽到醫(yī)生對她說舒樂得的是什么病,她會跟我們當年一樣震驚的,那種痛她可以感同身受?!?/p>

從前醫(yī)生懷疑舒樂的母親懷孕的時候情緒受到了刺激,亦或是抽煙喝酒了。他當時極力否決了,可是當他知道亦樓抽煙戒煙,他才驚覺自己對她是抱有太多美好的幻想了。她不僅抽煙而且還泡吧,在這種情況下生下的孩子能有幾個正常的??梢哉f舒樂變成這樣,她要負很大的責任。

第二天,紀燦幫亦樓請假。亦樓帶著舒樂去了婦幼保健醫(yī)院,一系列的檢查后,在高危幼兒醫(yī)生的辦公室,她得到了醫(yī)生十分肯定的答案。

“自閉癥。”

“醫(yī)生,你會不會搞錯了?自閉癥?這怎么可能呢?”

“他已經(jīng)三歲多了都還不會說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這已經(jīng)很明顯了,這就是自閉癥?!?/p>

“可他會喊我媽媽?!?/p>

醫(yī)生無比同情她,她見過太多這種自欺欺人的家長了,“這不能說明什么?你必須去請個專門的老師教他說話,干預(yù)矯治他的行為,很多事情他都需要做訓練。孩子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沒有爸爸。”亦樓心里一陣一陣的揪心疼,淚流不止。

“單親家庭啊,那你有工作嗎?”

“律師。”

“那收入還成,我會給你開個證明的,你要是想把孩子送去自閉癥孩童專門的療養(yǎng)院也可以,一年至少要大幾萬,你要有個心理準備。這孩子,你得找專人看著,你要是想上班賺錢的話,你就得把他送去療養(yǎng)院,這樣訓練個大幾年,肯定會有好轉(zhuǎn)的。”

亦樓覺得自己的淚都快流干了,心也越來越絕望。

“我知道了。”

“他需要很多很多的關(guān)愛,這個孩子對你來說將是個很沉重的負擔,不過,你也不要把他送去福利院,這樣你會害死他的,好歹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已經(jīng)沒有爸爸了,你這個做媽媽的就要好好珍惜這份緣?!迸t(yī)生勸說著。

亦樓擦掉了眼淚,笑了,“你說什么呢?他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要他?而且他不會是我的負擔,我一定會給他滿滿的愛,他會好轉(zhuǎn)的?!?/p>

“有這個決心是好的,但是我得跟你說下,目前這類病治愈的概率很低,一個自閉癥孩子基本上就會拖垮一個家庭。”

就這樣,在其他早產(chǎn)兒或者曾經(jīng)是高危寶寶的家長面前,亦樓成為了大家同情的對象。

她抱著舒樂,灰頭土臉地走出了辦公室。

從婦幼醫(yī)院后門出來,走到對面公交站臺等車,亦樓盡管覺得手臂酸痛,但還是盡自己最大的力量抱緊舒樂。

一輛出租車停在了他們面前,上車后,亦樓報了地址后,就將頭埋在舒樂的衣領(lǐng)間,閉上了酸澀的眼睛假寐。

包里的手機一直都在震動,她也無暇顧及了。

滿腦子想的都是未來要怎么辦,卻找不到任何答案。

俞致禮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事實上,他有些擔心亦樓,怕她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會做出傻事出來。

正在他一籌莫展想著要怎么找理由去聯(lián)系亦樓的時候,思嘉給他打來了電話,告訴她婚紗店已經(jīng)將伴娘禮服制作出來了,思嘉讓他聯(lián)系亦樓送去給她。

致禮壓抑住內(nèi)心的興奮,故作淡定地問:“你怎么讓我送?”

“我還有好多事要忙,你下班后幫我去送一下吧,要是不合身就盡早拿到婚紗店改?!?/p>

“我知道了?!?/p>

致禮撥打了亦樓的手機,一直都沒人接。打電話給紀燦,也是關(guān)機狀態(tài)。

他越想越感到不安,拿著車鑰匙離開辦公室。

車子一路疾馳到婚紗店拿好伴娘禮服再趕往亦樓家,沒過多久,車子就停在了亦樓家樓下。

亦樓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做什么事情了,等到她聽到肚子咕咕叫著時,突然想起來她和舒樂還沒有吃飯,她急壞了,自責的對舒樂說:“對不起,媽媽忘記給你吃飯了,你肯定餓壞了?!?/p>

舒樂只是低著頭繼續(xù)抓著手中的積木,亦樓也不知道他是否聽懂了她的話。

她連忙去廚房泡了杯牛奶給舒樂喝下,然后把冰箱里的飯菜拿去微波爐熱好,一勺一勺地喂給舒樂吃。

亦樓又忍不住哭了。

“你應(yīng)該要告訴媽媽你餓了的,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你應(yīng)該說我餓了,媽媽?!?/p>

“你會自己抓勺子嗎?你會自己吃飯嗎?”

她真的有很多的問題要去詢問俞致禮的媽媽,可是她不能夠,她不想讓俞致禮的媽媽得逞,她的狼狽只能在家里展現(xiàn)。

她深吸了口氣,對舒樂說:“沒關(guān)系,媽媽一定能做好的?!?/p>

門鈴聲響起,亦樓不打算理會,反正不會是紀燦。

而她現(xiàn)在除了紀燦,誰都不愿意見到。

門外的人也沒再按門鈴,不再有動作了。

致禮重新回到車上,“去哪里了?會去哪里呢?”

他再次嘗試給亦樓打電話,得到的依舊是那個機械式的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guān)機,請稍后再撥?!?/p>

俞致禮覺得自己快被薛亦樓這個女人氣瘋了。

他就坐在車里,決心守株待兔。

兩個小時后,紀燦給他回撥了電話。

“你找我什么事?”

“你知道亦樓在哪里嗎?”

“我剛離開法院,現(xiàn)在去找她。”

“你去哪里找?”

“她家啊,笨。”

“我就在她家樓下,她不在家。”

“她除了家哪里也不會去?!奔o燦篤定。

“我繼續(xù)去敲門,直到她開門為止。”

“你找她干嗎?”

“思嘉讓我給她送伴娘禮服?!?/p>

“你就放在物業(yè)吧,我待會去拿?!遍_玩笑,決定不能讓他見到舒樂,不然一切都穿幫了。紀燦心想。

致禮當然能猜透紀燦心里的小九九,很好奇當她們都知道他早已知曉一切的時候會是什么表情。

亦樓把碗里的飯喂完后,把舒樂放在客廳地板上,自己則去收拾碗筷。

門鈴聲又響起了,緊接著是火急火燎的敲門聲,一聲聲的,亦樓的神經(jīng)緊繃著。

“薛亦樓,我知道你在家?!庇嶂露Y大聲吼道。

聽出來是俞致禮的聲音后,亦樓連忙抱著舒樂去了房間,全身被寒意包裹著,因為恐懼手一直在哆嗦著。

敲門聲依然沒有停止,很是擾民,亦樓沒有辦法,只能去開門。

剛打開門,亦樓就走出去關(guān)上了門。

她冷漠地問:“找我什么事?”

致禮看她狀態(tài)還好的樣子,提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下了,“思嘉讓我給你的伴娘禮服?!?/p>

亦樓接過包裝精致的盒子,“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p>

“你臉色不好,該不會生病了吧?!?/p>

“沒有?!?/p>

亦樓轉(zhuǎn)身打開門正要進去,致禮攔住她,厚著臉皮說“我有點渴,想跟你討杯水喝?!?/p>

“我一個單身女人的家,不方便你進,免得你說我勾引你?!?/p>

拜托!不要跟我說話,不要跟我糾纏,我快要忍不住了。亦樓緊緊握著自己的手。

“薛亦樓,難道你家里藏著男人嗎?”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樓梯間傳開。

俞致禮感覺自己半張臉都麻了,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亦樓的手也麻了。

“你干嗎打我一巴掌?”

“就是想打,誰讓你賴著不走?!彼娴目刂撇蛔?nèi)心的憤怒,對俞致禮的憤怒,對自己的憤怒,舒樂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他們倆共同的責任。

她覺得自己心痛得快要窒息了。

致禮一直握著亦樓的手臂,勒得她生疼,白皙的皮膚變得紅彤彤的,然后發(fā)紫。

兩人一直僵持著,直到樓梯間傳來高跟鞋上樓的嗒嗒聲。

紀燦走入兩人視線里,一臉懵懂,“什么情況現(xiàn)在?”

俞致禮松開了亦樓的手臂,滿臉慍怒地離開。

亦樓松了口氣,紀燦跟著亦樓回家。

“該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了吧。”紀燦著急地問。

“我沒讓他進門。”

“那就好。我中午打電話給你,你怎么都不接電話?。俊?/p>

“沒心情,當時覺得天都塌下來了,糟透了。”亦樓覺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怎么了?”

“舒樂不是話少,是不會說話,他得了自閉癥?!?/p>

“確定嗎?不會啊,要是這樣,這么大的事致和肯定會告訴我的。”

亦樓猜測:“也許他們連致和也一起瞞了。”

“真是自閉癥?”紀燦還是不愿意相信。

“是,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亦樓進入房間,發(fā)現(xiàn)舒樂躺在床上,已經(jīng)熟睡。

她輕輕地給他蓋上了被子。

紀燦紅著眼,湊上去吻了吻舒樂光滑的臉,心疼地說:“真是個苦命的孩子?!?/p>

“他是星星的孩子?!?/p>

“你真的要獨自撫養(yǎng)他嗎?你真的要放俞致禮獨自去幸福嗎?”

“我現(xiàn)在什么想法都沒有,走一步算一步?!?/p>

“亦樓,你必須萬事都要想清楚。你沒有未來了,除了俞致禮。他現(xiàn)在正高高興興的準備婚禮,你呢?以淚洗面,這像話嗎?”

“他畢竟撫養(yǎng)了舒樂多年,至少比我這個做母親的盡責多了?!?/p>

“他有一堆保姆,你有什么?”紀燦越說越火大。

“我也會請的,我手頭幾個案子我得跟完,所以我暫時沒有時間好好陪著舒樂。明天你不是要開庭嘛,幫我?guī)业膶W生去旁聽下,我明天有事,還得麻煩你幫我把孩子送你父母那里替我看一天?!?/p>

紀燦緩和了下語氣,“好,你不要擔心,所有的事情我們一件一件解決,亦樓,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不要告訴致和。”

“你放心,我連舒樂是你兒子這件事都沒告訴他?!?/p>

亦樓想起了什么,諷刺地笑了,“你知道嗎?以前俞致禮對我說,他不喜歡舒樂,我現(xiàn)在終于知道為什么了。就連他知道舒樂被親生母親接走了他都沒有什么情緒變化。他那不是冷血,而是舒樂這樣的孩子,擱誰身上都很難喜歡?!?/p>

“你瘋了,不要在孩子面前說這些?!?/p>

“沒事,他睡著了?!币鄻巧焓置嗣鏄返哪?。

晚上,思嘉打來電話問亦樓禮服合不合身,亦樓扯了個謊,“很合身?!比缓笥址笱芰藥拙鋻炝穗娫?。

紀燦去拉窗簾的時候,無意發(fā)現(xiàn)俞致禮的車還停在樓下,這讓她不得不懷疑,這個男人真的毫不知情嗎?

書友評價

  • 雁卉
    雁卉

    沐爾的這部小說《起風的時候想起你》,可以說是心靈雞湯,它讓我明白: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感覺就是舒服。即使默默不語,也是一種默契,縱然兩兩相望,也是一種惺惺相惜。

編輯推薦

熱門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