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莊夢情》 章節(jié)介紹
笑波客是大家熟知的一名作家,他的作品對于很多人來說也是耳熟能詳,其中最具代表的是小說《河莊夢情》?!逗忧f夢情》第7章主要內(nèi)容:第七章:三爺勇闖土匪窩第三天,天剛蒙蒙亮,滿房就開始從窗口仔細觀察這個大院。院落的布置,房屋的結(jié)構(gòu),院子的出口,土.........
《河莊夢情》 第七章 三爺勇闖土匪窩 在線試讀
第七章:三爺勇闖土匪窩
第三天,天剛蒙蒙亮,滿房就開始從窗口仔細觀察這個大院。院落的布置,房屋的結(jié)構(gòu),院子的出口,土匪的把守情況,一一被他牢記于心,為自己的逃跑和父親的營救做著準備。
不曾料想,下午,那麻三兒和另外兩個人,一起來到關(guān)押他的庫房。其中一個人走上前來,扯下他的薄棉襖,看了看他胸部的傷好了沒有,然后用手推了他一下,看他是否能站穩(wěn)。之后,在麻三兒耳邊嘀咕了幾句,三人便出屋離去。
滿房心想,他們是不是要拿我去換錢了。
果不其然!夜半時分,滿房被人叫醒,綁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然后被人塞入馬車,車上還有兩個拿刀的土匪負責看守。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覺馬車漸漸停了下來。
我們再來說說白三爺。
白三爺聽了滿倉的分析,覺得很有道理,但是,這伙土匪性情兇殘,不能貿(mào)然前往,先去和鎮(zhèn)上的哥哥商量后,再做定奪。于是,他簡單扒拉了幾口飯,急急忙忙地來到黃中鎮(zhèn)。
到大哥家一看,那侄兒滿武開會還沒有回來,大哥一人在家坐著。見白三爺來了,忙站起身來,問道:“有信兒啦!”
“嗯!哥,你猜的沒錯,就是華河上那伙土匪干的。他們要二十塊大洋來換滿房?!卑兹隣敾卮鸬?。
“奶奶的,太歲頭上動土,看來他們是活膩啦!”白大爺怒氣沖天。
“你說,給不給,他們要求今晚三更華河上的龍王廟見面。”白三爺說。
“給他個屁!”白大爺怒氣未消。
“那總得有個交待,不然,他們撕票了該怎么辦!”白三爺?shù)吐曊f道。
聽到這話,白大爺激動的情緒漸漸平緩了下來。是呀,人命關(guān)天,必須確保萬無一失。但是,滿武這家伙又偏偏不在家,這該如何是好呢!
“哥,滿倉打聽到,這伙土匪過去基本上靠打魚為生,由于天旱華河水今年少的很,沒有吃的才四處搶劫的。如果咱給他們說,沒有錢,可以給他們糧食,估計也行。同時,也有個時間緩沖來拖住他們?!卑兹隣斝÷曊f道。
白大爺認真聽了,好久沒有做聲,沉默良久,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看來,暫時也只能這樣了!今晚我去會會他?!?/p>
“哥,你歲數(shù)大了,不能去,萬一有個閃失,我沒法向嫂子交待。原本滿倉要去,我嫌他年輕,身子骨還有點嫩,還是我去比較合適?!卑兹隣斦f道。
“你可一定要小心。記住,好漢不吃眼前虧,要見機行事!”白大爺有點兒不放心,再三叮囑道。
就這樣,白三爺離開黃中鎮(zhèn)回了家,臨走時白大爺給了他一把手槍用于防身。
白三爺回到家里,進門前特意向四周看了一遍,見沒人跟蹤和盯梢,趕緊把院門的門栓插上,快步進了堂屋。他讓滿金把白三奶、滿倉、滿柜召集過來,開始商量晚上與土匪見面的事。待大家坐齊后,他又讓滿金把屋門關(guān)上。白三爺率先開了口,低聲地說:
“今兒晚上,我過去和他們見面,就按滿倉說的辦,大家看還有啥要說的?!?/p>
“爹,說好了我去的,你咋去哩!”滿倉趕緊說。
“外面的世面兒險惡,你見得少,還是我去吧!”白三爺答道。
“他爹,就讓滿倉和你一塊兒去吧,父子倆也好有個照應(yīng)?!卑兹滩环判?,向白三爺提議道。
白三爺沉默了,沒有說話。
“爹,就讓我去吧!”滿倉再次懇請道。
“爹,就讓二哥給你做個伴兒吧,不然,媽會擔心的?!?/p>
“滿倉去也行,但一定要聽我吩咐,不能莽撞亂來?!卑兹隣斨缓妹銖娡狻?/p>
敲定人員后,白三爺讓白三奶去做飯,自己和滿金兩人開始準備會面需要穿的衣服和需要攜帶的家伙,并制定了兩種預(yù)案:第一種是土匪理解白家難處,同意用糧食交換;第二種是土匪堅持要錢,否則撕票。對每一種預(yù)案中與土匪可能的對話,都一一揣摩了一遍,詳細做了模擬。白三爺對滿倉說,面對頑敵,一定要膽大心細,不可掉以輕心。所以要做足準備,以應(yīng)不測。
白三奶和滿秀兩人去做飯,白三奶特意蒸了一篦白饅頭和花饃各半的新饃饃,熬了一鍋雞蛋面疙瘩湯,炒了白菜燉粉條,又涼拌了香油蘿卜絲兒,專門給白三爺和滿倉煮了六個雞蛋。
這頓飯可以說比過大年吃得還要好。白三奶心里其實很擔心父子倆的安危,只是不便說,她把自己對這個家庭滿滿的愛全都傾注在這頓飯里。滿房是她的牽掛,白三爺和滿倉更是全家的頂梁柱呀!
她看著父子倆吃得飽飽的,才招呼滿柜、滿金和兩個女兒過來吃飯。那滿金和滿榮還小,不諳世事,看到這難得吃到的好東西,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滿柜和滿秀顯得心事重重,和娘一樣,吃不下去。過了一會兒,滿金好像發(fā)覺情況有點兒不對勁,不由得放滿了筷子,接著,滿榮像是也覺察到了什么,也放滿了吃飯的速度。頓時,屋里顯得格外寂靜,氣氛越來越凝重。
“你們愣著干什么?天涼了,不吃,一會兒飯就涼了?!卑兹隣斞b作很輕松的樣子溫和地說。
“你爹他們,吉人天相,好人好報,沒事的。都快吃吧!”白三奶接著說。
這句原本安撫孩子們的話,卻讓滿秀嚶嚶的哭了起來。她這一哭,把白三奶的眼圈兒也弄紅了,滿眶強忍的淚水像剛剛決堤的洪水噴涌而出滾滾而下,肆意地在面頰上漫過。滿榮原本懵懂無知,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看到媽媽和姐姐在哭,便張大了嘴巴,哇哇哇的大哭起來。滿柜和滿金再也忍不住了,跟著抽噎了起來。
滿倉沒有哭,反而笑瞇瞇的,走到飯桌前,對媽媽說:
“媽,不會有事的。不要擔心!大家都快點兒吃吧!”
“土匪要的是錢,他們不要命。沒事兒!”白三爺故作樂觀的說道。
大伙兒這才停止了哭泣,拿起碗筷,開始吃飯。
為了防止意外,白三爺把大哥給的手槍別在腰間的褲帶里,讓它貼身,外面穿了一件薄棉襖,沒有扣扣,兩邊斜抄著,開口向右,便于掏取手槍。腰間用一條長長的布腰帶扎著棉襖,顯得干練多了。白三爺把兩只褲腳也用布條兒扎得緊緊的,便于走路。滿倉也照著父親的樣子把自己拾掇的很是精神。白三爺特意在他貼身的褲帶里別了一把他自己使用多年用于防身的短匕首。告訴滿倉,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它。
好在今晚是農(nóng)歷十七,又是晴天,月亮早早的已經(jīng)升上天空,夜空顯得格外的明凈,讓人心中些許有一些安慰。
裝束好,父子二人乘著暮色沿著村里的大道向西走去。這華河上的龍王廟在河莊的西邊,離這里有一二十里,步行大約一個時辰。父子倆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那里,真想早一點兒看到滿房。也不知道滿房現(xiàn)在咋樣啦!
父子倆出了村便沿著通往席縣的大馬路一路西行,路過一個小鎮(zhèn)土西鎮(zhèn)拐向西北方向,沿村鎮(zhèn)馬路繼續(xù)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隱隱約約聽到有流水的聲音,滿倉說:“爹,快到華河了?!卑兹隣敗班拧绷艘宦暋8缸觽z一路上疾行如飛,默不作聲,這一簡短的對話終于打破了彼此的沉默,也驚醒了熟睡中的鄉(xiāng)村。深秋的夜晚,天氣已經(jīng)很涼,無事可做的村民早早進入了夢鄉(xiāng),四周顯得格外寧靜。滿倉的話讓父子倆意識到,已經(jīng)進入土匪盤踞的地方,頓時便提高了警惕。
白三爺不由得向四周張望了一下,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和滿倉一起謹慎前行。這條路通往龍王廟的路,他是很熟悉的。以前,每年春天都要來這里買一些魚苗,放進村里的池塘里,到過年的時候,便可吃到新鮮的大年魚;春夏之交的汛前,龍王廟也會舉辦一年一度的廟會,十里八鄉(xiāng)善良樸實的村民便聚集于此,燒香磕頭,向龍王進獻貢品,祈求龍王保華河一年安瀾,讓華河地區(qū)的子民風調(diào)雨順旱澇保收。自從近兩年鬧匪以后,村民們便不敢到此,白三爺也沒有再來過,今天走來,既熟悉又感到些許的陌生。可能是夜晚的緣故,這讓白三爺不由得又增添了幾分警惕。
夜半時分,父子二人到了華莊,已經(jīng)清晰地聽到嘩啦啦的流水聲,可以看到華莊的高樓了。華莊是華河東岸一個很大的村莊,相當于河莊的兩三倍,人丁興旺,里面有四五個大地主,其中有一戶綽號叫華半鄉(xiāng)的地主,聽說有上千畝土地,并且大部分土地靠近華河,是水澆地,畝產(chǎn)很高,家境富有,在村東南的高坡上建了一座高大又堅固的城堡。因為和官府有關(guān)聯(lián),加上院墻四角的持槍家丁日夜看守,雖然離土匪這么近,但是那華龍寨的麻三兒也不敢踏入華家半步。
父子倆沒有進入華莊,怕引起汪汪汪的狗叫。于是,從村莊東邊繞到村子南邊,已經(jīng)可以看到不遠處華河東岸的那座龍王廟。
龍王廟的主殿坐北向南,進深三間面闊五間,高五丈有余,是一座單檐歇山灰瓦覆頂?shù)母叽髲R宇。主殿的東西兩邊,各有三間廂房;主殿的正前方是廟門;共同組成了一個嚴謹又寬敞的大院落。這座廟建于何時,連白三爺也不知道,反正自打記事起就有了這座廟。聽華河地區(qū)的人們說,這座廟所在地就是華半鄉(xiāng)家的,是華半鄉(xiāng)的祖上出了一大筆錢帶領(lǐng)村民集資修建的,現(xiàn)在大殿前面的銀杏樹下有塊石碑,上面依稀可辨的碑文記載了當時捐資修廟的善舉。所以,龍王廟的歷任主事都必須經(jīng)過華家首肯后才能走馬上任,每年的龍王廟廟會也都是華家的當家人主持的。
父子二人剛走到寺廟大殿的后面,突然,從廟西的墻角蹦出幾個人,向父子二人走來。
“是河莊來的嗎?”為首一人高聲喝問。
“嗯”白三爺應(yīng)了一聲。
“錢帶來了沒有?”眾匪徒圍攏過來,在十米開外停了下來,厲聲喝問道。
“沒有?!卑兹隣斨苯亓水?shù)鼗卮稹?/p>
只見對方突然紛紛后退,并迅速舉起步槍瞄準父子二人。為首一人掏出了手槍,把槍向天上舉了舉,罵道:
“媽的,活膩了,不拿錢想來送死!”
“好漢,豈敢豈敢!”白三爺忙說。
“你們來干啥?”為首一人問道。
“請問好漢尊姓大名!”白三爺故意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老子華青峰,人稱麻三兒!你們到底來干什么的?”麻三兒不屑地說。
“久仰久仰!我今天來是想和華爺商量一下?!卑兹隣斦f道。
“請講。”麻三兒慢條斯理地說。
“華爺想必也知道,我白某是小戶人家,靠種地為生,你讓立馬籌集二十塊大洋,我實在無能為力?!卑兹隣敒殡y的說。
“你想咋辦?”麻三兒說。
“我是這樣想的。華爺不辭辛苦到我河莊,肯定是遇到難處了,我白某肯定不能讓你白去。我個人猜想,可能是弟兄多,過冬糧食不夠吃,我白某就拉上一車,給華爺你送來。你看如何?”白三爺小心地問道。
麻三兒很是吃了一驚,他完全沒有料到,這白守禮會來這一手。不過話說回來,這白守禮的話正好說到自己心窩里了,我要錢不也是為了買過冬的口糧嘛!諒他也不敢給我麻三兒?;樱∠氲竭@里,麻三兒頓時高興起來,他和顏悅色地對白三爺說:
“三爺你真是料事如神呀!你既然沒錢,那就明天晚上三更天,送一千斤麥子到這里來?!甭槿齼汗首骱浪卣f道。
“華爺,今年天旱,小麥收成不好,我給官府交了口糧,就剩下千把斤了。請華爺高抬貴手,給我留下點兒麥種吧!”
“那就八百斤吧!不能再少了!”麻三兒有點兒不高興了。
“華爺,你看這樣行不。我給你五百斤小麥,五百斤紅薯,如何?”白三爺試探地問道。
“你老弟呀,太精明了!我麻三兒服你了!那就一言為定!”麻三兒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
“一言為定?!卑兹隣斦f道。
“三爺,咱們后悔有期,在此別過?!甭槿齼赫f完,雙手抱拳,就要離開。
“華爺,你讓我看看兒子,好讓他娘放心?!卑兹隣斠姞蠲φf。
只聽麻三兒吹了一聲口哨,從廟西的拐角處出來三個人。兩個匪徒押著滿房從墻角走了出來,滿房遠遠地看到爹和滿倉,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從那裝束和聲音滿房斷定那一定是爹。頓時淚水噴涌而出,哽咽著叫了聲:“爹”。
“滿房,你還好嗎?”白三爺看見兒子,頓覺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好著哪!”滿房大聲的回答。
“哥,你多多保重!爹會來救你的!”滿倉看見哥哥,非常激動,大聲地向哥哥喊道。
“我知道!”滿房答道。
“好了,收工!”麻三兒叫了一聲,眾匪徒拉著滿房向廟西跑去,一會兒功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他們原本就沒有來過一樣。四周又恢復了夜的死寂,讓人不覺毛骨悚然。
白三爺和滿倉只好原路返回了河莊。
回到家里,看到白三奶依然沒有睡,她一個人坐在昏暗的油燈下納著鞋底子。白三奶不時抬頭看看院門口是否有動靜,當聽到白三爺那熟悉的腳步聲和那清晰的敲門聲,立馬斷定是白三爺和滿倉回來了,掂著小腳一路小跑到了院門口,拔下門栓,開門一瞧,果不其然,看見父子倆,立刻熱淚上涌,懸了一夜的心終于落了地。白三爺簡單對她說了一下滿房的情況,便到屋倒頭呼呼大睡起來。白三奶也沒有多問,聽到兒子平安的消息,不覺流下了眼淚。看著熟睡的父子,她熄了燈,默默上床睡了覺。
第二天清晨,天灰蒙蒙,白三爺已經(jīng)醒來了。白三爺有個習慣,如果心里裝著事,睡覺總是很淺,抬頭一看窗外,微微泛白,頓時睡意漸消,于是便起了床。他來到東廂房,一看,白三奶和滿秀已經(jīng)起了床在做早飯。
走上前去說:“起這么早做飯,咋不多睡會兒!”
“待會兒,你不還要去出去嗎?想讓你喝口熱湯再出去!”白三奶回應(yīng)道。
白三爺“嗯”了一聲,心頭泛起一股暖流,讓他有種冬日暖陽一般的感覺。大難當頭,有了家人的體恤,他雖然睡眠不足頭還有點沉重,頓時神清氣爽勇氣倍增,眼前的困難也不覺得那么讓人煎熬了。
白三爺走到滿倉房里,把他叫醒,讓他起來吃飯。白三爺胃口挺好的,喝了點兒紅薯稀飯,吃了兩個白饅頭,還吃了一個雞蛋,身上立刻暖和了許多。父子倆乘著初冬的薄霧出了院門,向村東走去,白三爺要把昨晚的情況給大哥說說,同時好商量一下,下一步如何應(yīng)付華龍寨的土匪。
由于去的早,整條黃中街還看不到幾個人,大哥的房門也沒有打開,白三爺不想打擾大哥一家睡覺,沒有叫門,就坐在大哥家門口的石墩上,他在想如何對付麻三兒的事。
父子倆坐了大約一袋煙功夫,門“吱呀”一聲開了。白三爺探頭一看是大嫂,便叫了一聲“嫂子!”,大嫂趕緊讓他們進屋來,一路小跑就去叫白守才起床。
白大爺聽說弟弟來了,猜想是滿房的事有了變化,一骨碌爬起來,一邊披著薄棉襖扣著扣子,一邊提拉著靴子就到了堂屋。
“吃飯了沒有,讓你嫂子多做點兒?!卑状鬆攩柕?。
“吃了。就是想把昨晚的事給你說一說。”白三爺回道。
“哦,你說吧!”白大爺說。
“昨晚,我和滿倉一塊兒去了龍王廟,見到了滿房,他看樣子挺好的,你也甭操他的心啦。我也見了麻三兒,他同意不要錢,改為要糧食。他要求今晚三更把五百斤麥和五百斤紅薯拉到龍王廟,來換滿倉?!卑兹隣斚虬状鬆敽唵谓淮艘幌乱娒娴慕Y(jié)果。
“那就好,那就好,滿房沒事,咱就放心啦!”白大爺長出了一口氣。
“哥,你看,給不給他?”白三爺問道。
“要說,這麻三兒要的也不多,這人還算講點兒道道。依我看,滿房人重要,不如就破財消災(zāi)吧,也省的和這種人結(jié)怨。”白大爺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我也有這種想法。”白三爺附和道。
“給他個屁!奶奶的,敢動我滿武的人,看我不一槍崩了他。”滿武從屋里走出來,像是聽到了爹和小叔的對話,義憤填膺的罵道。
“小叔,你甭怕。我昨天到城里開會,縣長就專門提到麻三兒這股土匪,近兩年他縱橫鄉(xiāng)鄰,為害一方,惹得民怨沸騰,縣里正商量著準備剿了他。他小子不長眼,偏偏撞上槍口來,看我咋收拾他!”滿武對白三爺說。
“真的?城里派人過來?那敢情好!問題是滿房還在他們手里吶!”白三爺一聽城里來人幫助剿匪,心里有些興奮,但回頭想到滿房又有點兒擔心。
“滿武,不能亂來!滿房還在他們手上,必須確保萬無一失才行?!卑状鬆斖赖恼f道。
“哥,讓滿倉把二哥也叫來,咱好好商量一下,你看中不中?”白三爺一看大家意見不一致,就提議道。
“中。滿倉,你去把你二伯喊過來。”白大爺說。
滿倉應(yīng)了一聲,便三步并作兩步向門外走去。恰好,大嫂做好了飯,白大爺和滿武便去了廚房各自扒拉了一碗稀飯,吃了一個饅頭。讓白三爺去吃,他說吃過了,死活不肯去。白二爺?shù)故遣豢蜌?,來了后,跟著去了廚房吃了飯。
飯后,一大家子人都坐在堂屋里,開始商量營救滿房的事。白三爺先開了口,他再一次向二哥簡單說了一遍昨晚與麻三兒見面的情況。隨后,向二哥征求意見。
“我不贊成給土匪糧食。咱白家世代習武,雖說現(xiàn)在安居樂業(yè)這么多年了,但是絕不能任由惡人如此猖狂!如果這窩囊事傳出去,咱白家這么多大男人還怎么在這鎮(zhèn)子上混!更何況,滿武還是咱黃中鎮(zhèn)的保安隊隊長,這太丟人啦!”白二爺爽快地亮明了自己的觀點。
“是呀,爹。我二叔說得對,咱不能任由土匪騎到咱白家人頭上拉屎!必須滅了這伙土匪,也好還鄉(xiāng)親們一片平安地。正好縣長也布置了近期剿匪的事項,我原本想,匪徒離黃中十幾里,在黃中和土西兩鎮(zhèn)交界之地,要繳也是兩鎮(zhèn)一塊兒的事,憑啥由我滿武去干這出力不討好的事兒。因此,我面上接下差事只想去嚇唬嚇唬麻三兒,讓他收斂一點兒算了,好去縣長那兒交差;暗里想睜只眼閉只眼糊里糊涂過去算了,只要他不襲擊鄉(xiāng)鎮(zhèn)縣衙任由他去,省得流血流汗損兵折將?,F(xiàn)如今,他綁肉票居然綁到咱家頭上,這不是故意朝我這個保安隊長臉上尿尿頭上拉屎嗎?看來真是時勢造英雄,逼著我下定決心,看我非剿了他不可!”滿武一聽二叔和自己意見相同,便更來勁兒了。
“滿倉,你有啥看法?”白大爺看滿倉一直沒有說話,便問他。
“我也反對給土匪送糧食,因為這不符合咱們白家人做事的風格,更何況我嫂子因為這事人都死了,所以不能這樣簡單的完結(jié)。咱白家人不惹事,但是也絕不能怕事!如果我們一味的退讓,那對方會認為我們好欺負!過些時,糧食吃完了,他還會再來綁人索糧的。我一直在想,他麻三兒放著那河莊萬長興這個大地主不去搶,卻來綁咱的肉票,這不是吃柿子專挑軟的捏嗎?”滿倉鎮(zhèn)靜地說出了自己早就想說的話。
滿倉的話,讓大家不得不深入思考麻三兒前來綁肉票的動機。土匪們每一次行動之前,都要多次踩點兒,不會貿(mào)然行事的。所以,那麻三兒確實有可能會對白三爺多次勒索的。滿倉提醒了大家,尤其是白大爺和白三爺,使他們倆的思想也發(fā)生了動搖。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決定和土匪來一場決斗,必須一舉消滅掉這股作惡多端的土匪,為民除害。同時,務(wù)必安全救出滿房,不能出現(xiàn)任何紕漏。下面我們就來商量一下如何行動。”白大爺把手里握著的茶杯猛地擲在桌上,終于下定了與麻三兒惡斗的決心。
“過一會兒,我馬上集合保安隊,如果不夠的話,再去城里要人,一舉消滅這伙害群之馬?!睗M武已經(jīng)急不可待了。
“是呀,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動手啦,這次非殺他個片甲不留不可??唇窈筮€有誰敢騎在咱老白家的頭上拉屎?!卑锥斝睦锱鹬袩?/p>
“大伯,前幾天,我打聽過華莊的人,那華龍寨可謂是易守難攻。寨子三面被華河環(huán)繞,并且河面寬闊,灣陡水深,水流湍急,進攻難度很大;寨子東邊與河岸相連,但是有一座高大堅固的寨門,把守嚴密。如果直接進攻,咱們可能會損失慘重,還會逼迫土匪,讓他們狗急跳墻去撕票,危及大哥的性命?!睗M倉有些擔心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認為,咱們可以先把糧食給他們,救出滿倉。等到寒冬臘月之時,那華河水少河灘裸露,水面上結(jié)著厚冰,可以行走,到那時咱們可以從華龍寨的后面進攻,出其不意打他個措手不及。你們看如何?”白三爺害怕滿房出意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滿倉,你有好的計策嗎?”白大爺扭過頭來,征求滿倉的意見。
“我的想法目前還不太成熟,先說出來,大家看是否合適。我認為,咱們不如將計就計。今晚,讓我二叔和滿武哥帶領(lǐng)保安團提前到華龍寨東邊的樹林里埋伏起來。我爹和長福叔二人負責把糧食用牛車拉過去,車上可以裝一袋麥子和一袋紅薯,用來獲取土匪的信任;其余五袋裝上沙土用來充當麥子;還有五袋把我、滿金和長福叔的三個兒子裝進去,袋口虛扎著,方便逃出,用來充當紅薯。晚上,夜不觀色,是看不出來的。等到了龍王廟,見到土匪,換回我哥后。我爹去說服他們同意,把糧食拉進華龍寨,到時候,我們里應(yīng)外合攻打,損失就會小很多?!睗M倉小心地說出了看法。
大家聽的目瞪口呆,完全沒有料到滿倉小小年紀,腦瓜子卻這么靈,眾人均表示贊同。接下來,便開始商討行動的時間,人員的分工以及各路人馬的配合等具體的細節(jié)。大家一直忙到中午,吃了午飯,各自方才回家去準備晚上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