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莊夢情》 章節(jié)介紹
小說《河莊夢情》,是目前很火的一部小說,無論從人物(白滿房白滿倉)形象的設(shè)定,還是故事情節(jié)的波瀾起伏,都深受讀者的喜愛?!逗忧f夢情》第8章介紹:第八章:滿倉智取華龍寨白三爺和滿倉回到河莊,便把長福叫到家中商議,準(zhǔn)備晚上的行動。由于事情非常重.........
《河莊夢情》 第八章 滿倉智取華龍寨 在線試讀
第八章:滿倉智取華龍寨
白三爺和滿倉回到河莊,便把長福叫到家中商議,準(zhǔn)備晚上的行動。由于事情非常重大,只告訴長福到家有事商議,沒有提具體什么事。長福是個非常熟悉鄉(xiāng)村事理的人,更何況白萬兩家關(guān)系非同一般,有些事只能雙方知道,不能告訴第三方。所以,長福根本就沒有問啥事,就跟著白三爺父子到了白家。越是這樣,長福越是覺得很有面子,認(rèn)為全村僅次于萬老爺?shù)陌准曳浅?粗厮f長福。
進(jìn)屋后,白三爺讓滿金把院門和屋門插上,暫時謝絕一切來訪客人。讓滿秀沏了茶端給長福,長福趕緊站起身,雙手接住,連連說:“我自己來,我自己來。”白三爺從煙袋里給他挖了滿滿一大煙鍋的煙葉兒,怕掉專門用指頭按了按,用火柴給他點(diǎn)上。長福又是忙站起身來,接了煙鍋,很不自在的朝白三爺笑了笑。他預(yù)感到白家一定有大事有求于他萬長福。便對白三爺說:
“三哥,你心里是不是有事兒。白家對我長福恩重如山,如果能用到我長福,就是搭上我這條老命也在所不惜。三哥,你知道,我是個急性子,有啥話,你就直說得了?!?/p>
“咱們也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說了。確實(shí)有一件事,需要你父子幫忙?!卑兹隣斞毫艘豢诓杷?,接著說,“你也知道,五天前土匪襲擊了我白家,綁走了滿房,氣死了春杏,現(xiàn)如今向我勒索錢糧,真是欺人太甚。我們白家人不是軟*,是血性男兒,決定跟他來個了斷。今晚三更,我們?nèi)液玩?zhèn)上的保安團(tuán)一塊兒到華龍寨。屆時,想讓你負(fù)責(zé)駕車把糧食拉到龍王廟,讓滿倉、滿金和你的三個兒子裝入袋子中充當(dāng)紅薯也裝入牛車上,借此好混入華龍寨,來個里應(yīng)外合,搗毀這個禍害鄉(xiāng)鄰的土匪窩。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去!”白三爺輕聲道來,并誠懇地向長福征求意見。
“三哥,這主意太好了!我早就想跟土匪決一死戰(zhàn)來救回滿房,就是頭腦太愚笨,不知道咋辦!三哥,你不用擔(dān)心,我爺兒仨一定聽從指揮,不負(fù)你的厚望?!比f長福堅(jiān)定地說。
“這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告訴文書三兄弟,千萬不敢向外透漏半點(diǎn)兒風(fēng)聲。”白三爺壓低嗓音說道。
“三哥,放心吧,我保證圓滿完成任務(wù)。我回去準(zhǔn)備一下?!遍L福說道。
“既然你沒啥意見,那你也不用來回跑腿啦,讓滿倉過去叫上文書三兄弟過來,咱倆就趕緊商量一下如何配合以及行動的細(xì)節(jié),確保萬無一失。”白三爺是個謹(jǐn)慎的人,忙勸阻道。
“這樣也好,省得跑啦!”長福沒有多想,爽快地答應(yīng)了。
不一會兒,滿倉便領(lǐng)著文書三兄弟回來了。白三爺示意長福,讓他告訴自己的三個兒子今晚的行動。長福便簡單地對兒子們述說了一遍,由于文書三人一年四季直管侍弄莊稼,沒有見過世面,聽到今晚要去華龍寨跟土匪拼命,嚇得脊梁后面直冒冷汗,尤其是老大文書嚇得臉色都變了,說話直結(jié)巴,害的長福一個勁地罵他窩囊廢沒出息不像個男人樣。
白三爺說:“既然文書害怕,就不要勉強(qiáng)他了,讓滿柜去算了?!?/p>
“那怎么行,滿柜傷得那么重,不能去,就讓文書去開開眼鍛煉鍛煉。人就是這樣,不經(jīng)一事不得成長,開始害怕,真到跟前了膽子就大了?!遍L福堅(jiān)持道。
白三爺考慮到滿柜受傷才幾天,確實(shí)沒有好,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所以也就沒再堅(jiān)持。
白三爺長長地吐了口煙,開始給眾人安排任務(wù):“長福,你龍王廟的路熟悉,負(fù)責(zé)駕車,過會兒,你就去西廂把牛早早喂上,吃飽飽的,天黑透咱們開始裝車。滿倉和文書你們五個都換成深色衣服,穿精煉點(diǎn)兒,裝進(jìn)麻袋里千萬不要亂動和吱聲,尤其是到龍王廟后,以免打草驚蛇,引起匪徒警覺。我在牛車上押車,到龍王廟后與匪徒交涉,接回滿房后從廟東邊迂回過去與滿武匯合。如能順利進(jìn)入寨子,滿倉負(fù)責(zé)開寨門,長福甩兩個響鞭作為我們進(jìn)攻的信號。大家都聽明白沒?”
白三爺看大家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言語,便說:“現(xiàn)在就開始吃飯,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吃飽飽的?!苯又D(zhuǎn)過頭來對滿金說:“過去告訴你媽,開飯!”
不一會兒,滿金端了一大鋁盆肉氣四溢的白菜燉豬肉走進(jìn)門來,接著是滿秀也端了一大鋁盆清香撲鼻的香油涼拌蘿卜絲走了進(jìn)來,緊接著滿榮胳膊上挎著一個裝滿白饅頭的竹筐步履蹣跚的走到門口,滿倉見狀,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接過妹妹手中的竹筐放在腳地上。
長??吹蕉松蟻淼拿牢冻允常@得目瞪口呆,三哥這是把過大年的好吃食都上了,連忙起身要去廚房端飯,被白三爺伸手?jǐn)r下,拉了坐在八仙桌上座的圈椅上,他死活不坐,白三爺熬不過他,就自己坐了,長福這才很不自在地坐在了白三爺旁邊。
他看自己抽不開身,就喝令自己那三個正眼巴巴望著豬肉咽吐沫的兒子說:“看你們的呆子樣,還不到廚房幫助端飯去!”那三個兒子聽到父親呵斥自己方才回過神來,收回目光,邁腿準(zhǔn)備向門外走去,不料被滿倉攔下了,讓他們直接坐到桌旁,三個兒子正準(zhǔn)備挨著父親長福坐在條凳上,結(jié)果又被長福斥責(zé)道:“*頭*腦的笨家伙,這兒哪是你們坐的地方!”嚇得三人忙站起身來,白三爺見狀對長福嗔怪道:“長福,咱們一家人還分什么貴賤,看把娃們嚇得,來來來,都坐下?!卑兹隣攬?zhí)意拉著文書兄弟三個坐在自己身邊的條凳上,長福狠狠地朝仨兒子瞪了瞪眼,沒有再說什么。
又過了一會兒,滿倉、滿金、滿秀和滿榮都端了滿滿一大碗雞蛋面疙瘩湯進(jìn)來了。白三爺忙招呼滿秀,讓她把第一碗雙手端給了長福,長福嘴里不停地說著:“使不得!使不得!”非把第一碗湯端給白三爺不可,由于用力過猛,湯還撒出來了一些。滿倉見狀,忙把自己端的一碗,給了白三爺,這才平息了兩人的謙讓。
面湯端罷,白三奶雙手捧著一個大海碗,點(diǎn)著小腳,顫巍巍地走進(jìn)門來。微笑著說:“家里沒有啥好吃的,我給你們煮了些咸雞蛋,一人三個,希望你們順順利利的?!碑?dāng)?shù)乩习傩瞻讶胚@三個數(shù)字看做吉祥順利的象征,所以凡是能用到數(shù)字的地方,多選用這三個數(shù)字。
長??吹桨兹踢M(jìn)來,看到她手里的咸雞蛋,不知怎的,眼窩一熱,一股暖流涌上心頭,噙在眼眶中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噴涌而出,流滿面頰。他站起身來,哽咽著說:“三嫂,你這,讓我長福心里太過意不去啦!你放心,我長福今晚就是拼上這條賤命,也要把滿房救回來?!边@番話說得眾人心里都酸酸的,讓屋里的氣氛平添了幾分易水送行的悲壯味道。
白三爺站起身來,平靜的說:“我白守禮在此謝過大家,下面咱啥話也不再說了。好好吃飯!”
長福讓白三奶坐下一塊兒吃,白三奶沒有答應(yīng),轉(zhuǎn)身返回了廚房,她要和滿秀、滿柜和滿榮等大家都吃好了再吃。當(dāng)?shù)氐囊?guī)矩,正式場合,女人們不能輕易上桌面就餐,更何況,今天的及其重要的大事!
于是,大家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尤其是文書三兄弟,平日里,饑一頓飽一頓的,哪兒見過這么多好吃的,一連吃了三個白饅頭,喝了兩碗雞蛋面疙瘩湯,摸著嘴角直打嗝,眼睛卻盯著飯桌還想吃,卻被父親長福喝止了:“吃飽就行了,不敢撐著了?!卑兹隣斚氲浇裢淼男袆?,也沒有再勸。
大家吃飽飯,個個都精神了許多,長福忙著喂牛,文書三兄弟忙著套架子車,滿倉和滿金忙著裝麥子、沙土和紅薯,白三爺則在里屋翻騰著找晚上大家身上帶的家伙。他自己依然帶著大哥給的手槍,長福在牛車車把下方藏一把一尺來長的殺豬刀,滿倉帶上自己的短匕首,其他四人均在腰里別一把賣豆腐用的短刀,這是今天中午回家前,白三爺專門到黃中鎮(zhèn)的鐵匠鋪買的。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夜幕剛剛降臨,深秋的夜來的早,并且濕氣重,到處霧罩罩。在夜幕的掩護(hù)下,長福駕著牛車,白三爺車上坐著,沿村中的大道向西行去。出了村,沿著官道繼續(xù)向西南方向行進(jìn)。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說話,只聽見車輪碾壓在堅(jiān)硬的路面上發(fā)出的嘎巴嘎巴聲和牛脖子上掛著鈴鐺發(fā)出的清脆的叮鈴叮鈴聲。兩邊田間還不時傳出蟋蟀“曲曲曲”的鳴叫聲,在偌大一條馬路上空不斷回響,讓裝在袋子里的文書心口發(fā)緊,毛發(fā)直豎,驚恐之感油然而生,不由得用胳膊隔著袋子去觸碰一下弟弟文武,看是否存在。碰的次數(shù)多了,文武有些煩了,用胳膊肘猛地戳了一下文書,疼得他失口“啊”了一聲。
白三爺?shù)吐晢柕溃骸罢α耍俊蔽臅忧拥卣f:“沒、沒什么!”正在趕車的長福頓時怒火中燒,扭過頭去,對著裝文書的袋子狠狠地輪了一巴掌,怒斥道:“沒什么,你叫什么叫!”“哎呦!爹,你打錯啦!”那袋子里傳出像是文兵的聲音。引得大家都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笑聲終于打破了行進(jìn)隊(duì)伍的死寂,大大地舒緩了壓在大家心頭的緊張感,那牛也好像歡快了許多,撒開腳丫大步向前走得越來越快了!
不一會兒,就到了土西鎮(zhèn),牛車沒有進(jìn)鎮(zhèn)子,而是沿著鎮(zhèn)子?xùn)|邊的城墻向北走,穿過田間小道,牛車又上了通往正安縣的官道。過了一袋煙功夫,隱隱約約聽見前方傳來潺潺的流水聲,大家都預(yù)感到快要到華河了,剛才放松的心再一次被提到嗓子眼兒上。
白三爺不由得向前方望去,朦朧的夜色中依稀可見華莊大地主家的高樓了。便悄聲對長福說:“快到華莊了,咱們不進(jìn)村,沿村東邊的小道,一路向南去龍王廟。”長?!班拧绷艘宦暃]再說話。那躺在袋子里的文書一聽快到龍王廟了,就越發(fā)的緊張,身子像篩糠一樣不停地顫動。
此時,夜已經(jīng)很深了,深秋的寒氣慢慢沁入身體,讓人不覺地打起了噴嚏。后半月才出現(xiàn)的下玄月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悄悄地掛在了南天空,驚醒了熟睡中的烏鴉,“嘎嘎嘎”叫了幾聲,打破了沉睡中的原野,為大地平添了幾分悲涼!
路過華莊向南,很快便到了龍王廟的廟后空地,放眼望去,四周出奇的靜,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盏厣铣艘恍╇s草橫七豎八的胡亂長著外,再沒有什么,絲毫不見匪徒的影子。
正在大家詫異之時,忽然,從華河邊傳來一串急促的馬蹄聲。那聲音由遠(yuǎn)及近漸入耳中,一會功夫,三個身穿深色衣褲、蒙著臉的匪徒,便驅(qū)馬來到跟前,蕩起的灰煙進(jìn)入口鼻,滿滿是嗆鼻的塵土氣味,弄得人直想咳嗽。他們在廟后空地上下了馬,直接站在離白三爺?shù)呐\嚽胺蕉组_外,完全沒有了上次見面時的小心謹(jǐn)慎。白三爺和長福見狀忙跳下牛車。
為首一人,對著白三爺警惕地問道:“他怎么不是上次那人?”
白三爺一愣,心想,這家伙從身材和說話明顯不像麻三兒,難道他上次來過。忙道:“好漢多慮了,這位是專門趕車的。上次那個不會趕車?!?/p>
“貨都帶來沒有?”匪首喝問道。
“全照好漢的意思辦妥了?!卑兹隣攽?yīng)道。
匪首扭過臉對右側(cè)的匪徒說:“過去,驗(yàn)驗(yàn)貨?!?/p>
只見那人從腰間拔出手槍,朝牛車走了過來。白三爺連忙迎上前去,引他到車前,順手掂起一袋,解開帶子,抓起一把遞給那人。匪徒?jīng)]有接,直接伸手過來,嚇得白三爺和長福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沒有觸碰其他袋子,只是把手深深地沒入袋中抓了一把,用手指在掌心拈了一下,抬手到眼前一瞧,隨手扔進(jìn)袋中。而后,用手指了指那些疙瘩嗎拆的袋子,問道:“裝的是紅薯?”白三爺“嗯”了一聲,伸手做出要解開袋子的樣子,那匪徒揚(yáng)了揚(yáng)手,撂下一句:“算了,借你個膽兒,也不敢糊弄華爺!”便離開牛車向匪首走去。對著匪首叫了一聲:“韓爺,沒錯!”
那個被叫作“韓爺”的匪首,沒有吱聲,把食指一彎,伸進(jìn)口中,只聽一聲清脆的口哨聲,劃破了夜空,傳向遠(yuǎn)方。不一會兒,從華河河谷那邊過來了兩匹馬,其中一匹上坐了兩個人,隱約可以看出后面那個人像是滿房。
匪首對著兩個剛從馬背上跳下來的匪徒說:“解開吧!送他過去!”
那兩個匪徒壓著滿房的胳膊朝牛車走來。
“白三爺,你兒子囫圇還給你啦!你把貨留下,領(lǐng)著兒子回去吧!”匪首對著白三爺吼道。
“韓爺,我看你人挺仗義的,就讓我伙計(jì)趕車把貨給你送去,省得你們麻煩費(fèi)力?!卑兹隣敶舐暤恼f道。
“那敢情好!只是你不怕我韓某把你的牛和車留下?”那匪首爽口大笑道。
“我只要敢做,就不怕!”白三爺堅(jiān)定的說。
“那好吧,就此謝過!”匪首雙手抱拳在胸,爽口說道。
“韓爺,會不會有詐!”旁邊一個匪徒走上前去,對匪首說。
“他一個趕車的,我們五個,怕他個*!看你個慫樣!”匪首怒斥道。
隨后,三個匪徒在前,兩個匪徒在后,押著長福的牛車向華龍寨走去。
其實(shí),白三爺猜的沒錯,為首的土匪確實(shí)不是麻三兒,是華龍寨的老二韓達(dá)。這韓達(dá)人高馬大,有勇無謀,是個典型的莽漢,就這么輕易相信了白三爺?shù)脑挕0兹隣敒榱藨?yīng)付狡猾的麻三兒所準(zhǔn)備的說辭全都省去了,他不由得心里感嘆道,這真是天助我也!其實(shí)這麻三兒原本是來的,由于昨晚已經(jīng)和白三爺打過照面,認(rèn)為今晚收貨,應(yīng)該沒啥問題;況且昨晚忙了大半夜,沒有休息好;還有一個說不出口的理由:急著要去*那個綁來的花票!
滿房看到慈愛的父親,兩股熱淚噴涌而出,一下子撲到白三爺?shù)膽阎校曂纯奁饋?。白三爺緊緊地抱著早已成人的兒子,重溫著久遠(yuǎn)的感覺,鼻子一酸,不覺也留下了兩行渾濁的眼淚。
“時候不早了,我倆還要趕到華龍寨東邊的樹林子與你滿武哥匯合。”白三爺附在滿房的耳邊輕聲說道。
滿房心中一驚,頃刻,就領(lǐng)會了爹所說的意思。于是,父子倆從東邊的田間小路,迂回向北,向華龍寨東邊的樹林子走去。
此時,夜已經(jīng)很深啦,自覺辦完事情的匪徒此時睡意已濃,急著回家休息了。那牛車慢悠悠的,惹得為首的土匪韓達(dá)很是生氣,不斷地催促長福,揚(yáng)鞭策牛,加快步伐。
終于,一行人趕到了寨子前,土匪們都跳下馬來。其中一個匪徒,來到寨門前,拿著一個方形的木塊,對著門“邦邦、邦、邦邦邦”非常嫻熟而又節(jié)奏地敲了幾下,門里立刻傳來了一聲,“何方神圣到此?”那匪徒悄聲回了一句,“北山菩提下世!”那門便“吱呀呀”的開了,一行人魚貫而入。
就在寨門“吱呀呀”再次響起的時候,滿倉掙開袋口,爬將起來,抽出匕首,跳下牛車,一個箭步?jīng)_向寨門,一刀刺向正在關(guān)門的兩個人,那人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xiàn)此種情形,一個人嚇得向門外逃去,一個人嚇得呆若木雞。滿倉一刀下去便結(jié)果了他。
長福用力猛甩了兩鞭,便抽出牛車下面藏著的殺豬刀,向前邊正在行走的一個匪徒砍去,只聽“啊”了一聲,那人便倒下不動了。
那匪首韓達(dá),聽到身后有聲響,猛一扭頭,看到長福的長刀砍向自己,慌忙躲過,趕忙拔出手槍,對著長福來了一槍,長福迅速彎下腰,躲在牛車側(cè)邊的車輪附近,這才躲過一槍。韓達(dá)哪里肯放過想殺自己的長福,一個箭步?jīng)_到牛車前,剛好看見那文書哆哆嗦嗦從袋子中爬了出來,怒火中燒,抬手給了他兩槍,文書應(yīng)聲倒在了牛車上。
滿金和文武、文兵兩兄弟聽見鞭響,趕緊從虛扎的袋口鉆了出來,拔出腰間的短刀,跳下牛車,刺向身邊牽著馬的土匪。無奈,勇氣可嘉經(jīng)驗(yàn)不足,只有文武刺中了土匪,但是只刺到匪徒的腹部沒有刺中要害,刀也沒有來得及拔下來,疼得那人躺在地上直打滾,他自己站在那里看著手足無措無計(jì)可施;滿金的短刀用力向匪徒刺去,結(jié)果被聽到風(fēng)聲的匪徒猛地閃身躲過了,害的他一個踉蹌,來了個狗吃紅薯皮,一頭栽倒在地上,那匪徒拔出手槍便射了過去,由于太過匆忙,僅射到了滿金的左胳膊上;文兵倒好,沒有刺中匪徒,短刀竟深深地扎進(jìn)了牛屁股里,疼得?!斑柽琛敝苯校欠送揭姞蠲εe刀砍向他,正好被俯身躲在牛車輪子的長??吹?,他貓著腰用他那殺豬刀向那匪徒的腿部橫掃過去,正好砍中他的左腿,頓時鮮血迸出,那人扔了大刀,抱著腿,坐到了地上。
寨中的土匪們,聽到有“噼噼啪啪”的槍聲和人馬的嚎叫聲,知道出了大事,慌慌張張起了身,蜂涌到大院,在院門西邊的耳房中取出刀槍棍棒,便要沖向寨門方向。
麻三兒正摟著那個綁來的小娘子*覺,突然,被急促的敲門聲警醒,便張口臭罵道:“他*的,老子睡個覺,也不得安寧!”
門外傳出一聲:“華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麻三兒聽出是瘦猴兒的聲音,不好再發(fā)作罵人,“啥事?”
“不清楚,寨門口槍聲像爆豆,肯定不會是小事。華爺,你趕緊帶兄弟們過去,看看是咋回事!”瘦猴兒催促道。這瘦猴兒年歲較大,狡詐多智謀,對寨中事項(xiàng)積極,深得麻三兒的信任和厚愛。所以,眾人才讓他過來叫麻三兒起來干事。
麻三兒走出聚義堂的堂門,一瞧,大院里人吼馬叫,顯然亂了陣腳,不覺大怒,拔槍向空中開了一槍,人群立刻鴉雀無聲。麻三兒大罵道:“*的,都嚷嚷個*。拿上家伙,跟我上!”
眾土匪在麻三兒的帶領(lǐng)下,像潮水一般向寨門口沖去。
再說那白三爺和滿房父子倆,夜間走大路沒啥問題,但是怕被土匪發(fā)現(xiàn),只能在田間小道憑著感覺往北走,兩人磕磕絆絆用力前行,終于在匪徒到達(dá)寨門前,趕到樹林與滿武匯合。大家都穿著深色的便裝,伏在樹林的草叢中,一動不動的注視寨門的動靜。
滿武看到寨門打開,就急得心里直癢癢,真想沖進(jìn)去,殺了那幫匪徒。白三爺讓他稍微等等,以免打草驚蛇。終于,聽到寨門內(nèi)傳出兩聲清脆的鞭響聲,頓時,熱血上涌,跳將起來,大吼一聲:“兄弟們,沖??!殺他個狗*的!”眾人蜂擁而出,在滿武的帶領(lǐng)下,直奔寨門而去。
滿武剛到寨門外,就看到滿倉追著那個關(guān)門的土匪,那土匪一閃身逃出寨門,滿武抬手給了他一槍,正中腦門,那人連吭都沒有來得及吭一聲,就一頭栽倒下來不動了。
滿武跨進(jìn)寨門,正瞧見韓達(dá)追著長福打槍,便連發(fā)兩槍,打在韓達(dá)的前胸,韓達(dá)應(yīng)聲倒地,但是沒有斃命,他竭盡全力仰起頭來想看清是誰打了他,然后緩緩地舉起了槍瞄準(zhǔn)了滿武。這一幕恰好被打開寨門沖進(jìn)來的滿倉看到,大喊一聲,“滿武哥,小心!”滿武頭一偏躲過,子彈剛好從他的右臂擦過,滿武惱怒之極,對著韓達(dá)又是兩槍,韓達(dá)終于不動了。
片刻之間,大隊(duì)人馬沖進(jìn)寨門,剛好撞上了麻三兒的眾匪徒趕來救援。兩路人馬狹路相逢,頓時槍聲大作,砍殺聲震天,哀嚎哭叫聲不絕于耳。經(jīng)過近一二十分鐘的廝殺,雙方都傷亡慘重,因?yàn)闈M武一方是經(jīng)過正規(guī)訓(xùn)練的正義之師,所以麻三兒一方匪徒逐漸開始向寨中敗退,雖然為此麻三兒擊斃了兩個臨陣逃竄的匪徒,但也無法震懾像潮水一般大面積的后退,瘦猴兒見此情景為麻三兒拋了個臺階:“華爺,不能再硬碰下去啦!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撤吧!”麻三兒無奈宣布:“兄弟們,撤!”就這樣,轉(zhuǎn)眼功夫,那群匪徒便消失在村寨中沒了蹤影。
滿武正在興頭上,喝令保安隊(duì)前往寨中繼續(xù)追尋,想乘勝追擊一舉踏平華龍寨,徹底消滅華河地區(qū)的匪患。白三爺勸阻道:“滿武,俗話說,窮寇莫追。我們暫停下來,先救治傷員,待到天亮后,再徹底肅清寨中頑寇。”無奈,滿武躊躇滿志意在必得,根本聽不進(jìn)去。
沒有辦法,隊(duì)伍只好分為兩部分:滿武和他叔白守德帶領(lǐng)保安團(tuán)繼續(xù)追擊土匪,白三爺和萬長福留下來負(fù)責(zé)看守寨門,同時查看找尋傷員。這時,大家突然發(fā)現(xiàn),不見了滿房,趕緊在死尸中翻看,也沒有發(fā)現(xiàn),氣的白三爺一跺腳罵道:“這個兔崽子,死哪兒去啦!”
剛才大家只顧著和匪徒搏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受沒有受傷,也不覺得疼痛,現(xiàn)在,冷靜下來,大家發(fā)現(xiàn),幾乎沒有一個完好的人,全都掛了彩。
除了文書和其他死去的,傷得最重的是滿金,右大腿被打了一槍,左側(cè)肩頭被砍了一個大傷口,大家找到他時,他左半身已經(jīng)被血沁透了,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白三爺和滿倉趕緊把他抬到牛車上,敷上了保長蔡元章給的白藥粉。
其次是文武,他的左側(cè)大腿上挨了兩槍,所幸沒有傷到大動脈,流血不多,他自己還能一瘸一拐的挪動,滿倉趕緊上前,把他也攙扶到牛車上躺下。其他人輕傷,不嚴(yán)重。于是,大家開始找尋滿武的保安隊(duì)員,把重傷的也都抬到牛車安頓好。接著,又把戰(zhàn)場上丟棄的刀槍棍棒撿拾了一遍,全都裝上牛車?yán)?,長福還順手結(jié)果了幾個重傷的匪徒,白三爺看了看,沒有勸阻也沒有說什么。
再說,滿武和守德帶領(lǐng)大家進(jìn)入寨中,看到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非常惱怒,飛起一腳,踹掉了一戶的院門,搜遍整個院落也不見匪徒蹤影,再進(jìn)入屋中,依然空無一人。大伙依次搜遍了大小十來個院落,也沒有發(fā)現(xiàn)匪徒的身影,只在其中一家搜到了一個懷抱幼兒蜷縮在墻角瑟瑟發(fā)抖的婦女,滿武看了看,若有所思,沒有動手打罵她,只上前問了句:“你男人哪?”那婦女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知道,興許去了大院(華龍寨中民眾和匪徒都把土匪盤踞的四合院叫做大院。)?!庇谑?,大家在滿武的帶領(lǐng)下,趕緊飛奔向寨子后面的大院。
那院子蓋的很是氣派,四四方方,院門高聳,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四合院,只是不像一般的民宅,倒有點(diǎn)像官府的衙門,甚至比黃中鎮(zhèn)的鄉(xiāng)公所還要?dú)馀伞?/p>
那院門依然緊閉,大伙不管怎么踹門也紋絲不動,后來,大家找來一根粗樹干,十來個人抬起來,喊著號子,一起用力去撞那院門,才終于撞開了。奇怪,進(jìn)入院中,依然空無一人。四處搜尋,同樣一無所獲。于是,大家一個房間一個房間逐一搜尋,找到了庫房里的糧食和財(cái)物,找到了耳房里的馬匹和器械,就是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匪徒。
眾人用力撞開聚義堂的屋門,神了,除了在大堂西邊的第二間頂頭屋里發(fā)現(xiàn)一個死尸外,竟然也沒有找到一個匪徒!氣的滿武抱起大堂北側(cè)香案上供著的香爐一下子摔在地上,那香爐瞬間變成了粉身碎骨,滿武竟飛步上去,對著那正在燃燒的香柱踏了上去,用力的碾磨了幾下,憤憤地罵道:“他*的,這幫*孫子都鉆到哪兒去了?”
話音剛落,從香案下方的櫥柜里爬出一個人,滿武定睛一看,這不是滿房嗎?大叫道:“滿房,你不是打土匪的嗎?咋躲到這里來了?”
滿房嬉笑道:“哥,我在土匪窩住過,自然熟悉這里,所以最先攻入土匪老巢?!币痪湓捯么蠡飪汗笮?。
更讓大伙兒吃驚的是,滿房彎腰打開了另一個櫥柜門,從里面拉出一個年輕俊秀的女子。那女子見到滿屋子扛槍拿刀的男人,嚇得不知所措,雙手抱在*前,頭埋在臂彎里,瑟瑟的躲在滿房身后,不敢見人。
“滿房,你從哪兒弄來這么一位小娘子,偷偷地藏在這里?”滿武笑著對著滿房說。
“哥,這是土匪綁來的花票。經(jīng)常被麻三兒們欺負(fù)。我打進(jìn)來時,看她挺可憐的,就讓她躲在櫥柜里啦!”滿房解釋道。
原來,滿房原本是和白三爺一起,沖進(jìn)寨門的,進(jìn)入寨門后,剛好遇到前來救援的麻三兒一伙兒,想起在華龍寨這些時日自己所受的打罵和屈辱,頓時怒火中燒,對著土匪一陣狂打,直打得暈頭轉(zhuǎn)向。后來,他突然想到大堂西邊里間還有一個同樣苦命的女子,就徑直沖向寨中大院。
由于匪徒傾巢而出正在寨門處大戰(zhàn),因此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阻擋。他進(jìn)入大院后,徑直走進(jìn)大堂,突然聽到西間里房傳出*笑聲,頓時放慢腳步悄悄走了進(jìn)去??匆娔莻€叫“瘦猴”的老頭,正俯身*在那個女子的身上,用手在胡亂**女子的衣服。
這個“瘦猴”是個老光棍,自從這個女子被綁進(jìn)寨中,他就想蒼蠅一樣一直盯著,覬覦那女人的美*,平時,礙于麻三兒的厚愛和威嚴(yán),不敢越雷池一步。他剛才看到麻三兒穿上衣服慌慌張張去迎戰(zhàn),心想必定無暇顧及這個女人,這真是一個千載一逢的好機(jī)會!于是,麻三兒集合匪徒一走,他便溜進(jìn)屋去,想趁機(jī)滿足自己那垂涎已久的*欲。無奈,那女子看他是個老頭,沒啥力氣,拼力反抗,累得他氣喘吁吁,只*開了女子的上衣,未能得逞。
恰在這時,滿房提刀走了進(jìn)來,對著他的頭部砍了下去,那老頭一下子翻倒在床下,雙手還下意識地提著自己的褲子,鮮血從腦后汩汩地流了出來,右腿抽動了一下便不動了。
那女子見此情景,趕緊用扯下的衣服,胡亂地?fù)踝?部,蜷縮到墻角,瞪著一雙驚恐無助的眼睛,不知所措。
“我不是壞人,快穿衣服,我救你出去!”滿房扭過臉去,輕柔對她說。
那女子不明就里,仍然蜷縮著,沒有動彈。
“快穿衣服跟我走,不然沒有時間啦!”滿房生氣了,不得不用命令的口吻對她咆哮道。
那女子像是被嚇傻啦,竟然真的穿好衣服,跟著滿房往外走。
他倆剛走幾步,突然聽到院門外傳來“噼噼啪啪”急如雨下的腳步聲,滿房心想,不好啦,匪徒快要進(jìn)來啦,咋辦?他靈機(jī)一動,打開香案下方的櫥柜讓那女子鉆了進(jìn)去,自己則鉆入另一個櫥柜中。
不一會兒,匪徒涌進(jìn)來,關(guān)上堂門,上了閂,沒有停留,便向東邊的里屋逃去,一會兒便沒了聲響。滿房躲在柜中,不敢動彈,更不敢出來。過了一會兒,他覺得沒事了,剛要出來,門外又傳來噪雜的吵鬧聲,接著是撞門聲,他聽得心驚肉跳,再也不敢露頭啦。直到后來聽出是滿武哥的叫罵聲,才從櫥柜中小心翼翼地鉆了出來。
“哥,我在柜子中,聽到土匪好像鉆進(jìn)東邊屋里啦!”滿房用手指著大堂東側(cè)的屋門對滿武說。
“走,再進(jìn)去搜搜!”
一幫人進(jìn)入東邊里屋,東翻翻西瞅瞅,怎么也找不到土匪的影子。這時,有人走到滿武跟前,小聲說道:“隊(duì)長,會不會這里面有暗道?”一句話提醒了滿武,他一拍腦門,大叫道:“不好!快給我找!別讓麻三兒跑遠(yuǎn)了!”
終于,當(dāng)精通木工的白二爺掀開里屋一張床板時,發(fā)現(xiàn)了密道。
大家趕緊跳了進(jìn)去,順著暗道中斜坡一直走下去,拐了一個彎兒,再向上走幾步,便看到洞口長著密密麻麻雜草的灌木叢了。
大家沖出洞口,向四周張望。除了看到左邊“嘩嘩”流淌的華河和月光籠罩下沉睡著的大地外,再也看不到什么!除了聽到遠(yuǎn)處田野里傳來蟋蟀的叫聲和人們的喘息聲外,再也聽不到什么!滿武簡直生氣到了極點(diǎn),聲嘶力竭地吼叫道:“他媽的!又叫這狗*的麻三兒給溜走了!”
眾人無奈地又走回了大堂。滿武命令保安隊(duì),把土匪的人頭全都砍下來,裝進(jìn)木籠,掛在寨門上,來震懾華河地區(qū)的民眾,千萬不要再走土匪這條路。然后,委派了幾個人盯梢站崗以防麻三兒偷襲,其他人回到大院的屋里橫七豎八的倒頭睡了。滿房則領(lǐng)著那個女人,去寨門口找父親商議徹底消滅土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