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樂兮》 章節(jié)介紹
《何夕樂兮》是弦月的一部網(wǎng)絡(luò)小說,男女主角分別是樂曦臨淵,故事曲折而引人,人物形象真實而生動,視野開闊,內(nèi)蘊(yùn)豐厚。小說《何夕樂兮》第6章內(nèi)容概要:回到屋內(nèi),我偷偷將剛才發(fā)生的事告訴了君怡,她詫異了片刻,直言青云宗并無此號人物。如此,我心中憂.........
《何夕樂兮》 第6章 在線試讀
回到屋內(nèi),我偷偷將剛才發(fā)生的事告訴了君怡,她詫異了片刻,直言青云宗并無此號人物。
如此,我心中憂慮更甚,但面上卻不顯,暗暗慶幸:還好,墨軻沒聽見那人的話。
幾杯熱酒下肚,涼意漸消,我正要再嘗一杯,墨軻直接將青瓷酒器拿走,不容拒絕道:“你不能喝了。”
“無妨,”君怡笑著將她那瓶遞過來,沖我眨眨眼道:“這酒不醉人,讓樂曦去去涼氣?!?/p>
外面漸漸黑得滴墨,君怡不知何時已離去,我晃了晃面前的瓷瓶,湊到瓶口看了眼,空能見底。
“還站得起來嗎?”墨軻在一旁問道。
下午玩鬧了一場,回屋后吃了飯又飲了酒,我現(xiàn)在頭已然有些昏沉了。
“可、可以。”我撐著桌角,剛站起來就感覺頭重的厲害,索性又坐了下來。
“墨軻,”我單手拖著頭,抬眼望著他,“怎么樣?我沒騙你吧,這里很有趣。”
“嗯?!蹦V撿起被我碰掉的酒杯,重新放在桌上。
“還會有很多有趣的事。就算一個人,也要去看看……別老悶在山洞里……”
迷迷糊糊地,我說出的話全然不過腦子了。
“胡說什么?”他緊盯著我,“本君不是還有你嗎?”
頭疼得有些難受,我輕揉著,“如果有天我不見了呢?”
墨軻不知道,從半年前開始,我的頭疼又犯了。
偶爾還會夢到一些片段。有時是一個男人冰冷的威脅,有時是凄厲的女聲哭喊。
夢中的我渾身是血,一直往前跑,可怎么也沒有一個盡頭。而我一停下來,面前就會出現(xiàn)一張血臉。
長長的鞭痕從右眼斜穿那張臉的整個面部,十分可怖,擾得我好幾個晚上都沒睡好。
那些封存的回憶,遲早有一天會打破現(xiàn)實的平靜。
而墨軻,他也要去報仇。
他以為瞞得很好,可縱是蛛絲馬跡也有蹤影。
剛離開山洞那幾年,他總會裝作若無其事地問我:“你還想回去嗎?人妖始終殊途。跟著本君,說不定哪天便被吃了?!?/p>
我說不走,他也不趕,只是沉默著,然后翻個身使喚我去給他找吃的。
我還知道,每年一到某個日子,他半夜都會偷偷出去喝酒,直到天亮再披著一身霜露回來。
也曾偷偷跟去看過一次。他是妖,千杯不醉輕而易舉,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喝醉的他。
獨自一人坐在院子里,不吵不鬧,安靜至極。夜風(fēng)撩撥著他單薄的衣裳,卻帶不走籠罩在他周身的哀思。
他不愿我看見他這個樣子,我便當(dāng)作無事發(fā)生,什么也不知道。只做快樂的樂曦。
每到一個地方,墨軻都會去茶樓打聽當(dāng)?shù)氐钠媛劗愂拢诮治残∠锼奶幪铰牱婚g傳聞。他很少信任人,也很少交友,只能固執(zhí)地用著自己的方式去尋找仇人。
他過得沒有表面那么恣意快活。游山玩水只是一道掩人耳目的屏障。
“樂曦。”墨軻忽然伸出手來,將我一扯,我垂眸一看,他手中的瓷瓶也空了。
“別離開?!彼鴮⑹址旁谖壹绨蛏稀?/p>
“什么???”我有些好笑,這人是真醉了吧。
灼熱的氣息打在脖頸上,讓人心里一麻,低沉的聲音落在耳邊,像是睡夢中的胡語:“我不怕麻煩?!?/p>
我猛地愣住,他聽到了我和君怡的對話?
“我……”
墨軻漸漸將手收緊,頭靠在我肩膀上,平穩(wěn)的呼吸像是睡著了一般。
“好。”
我知道你要報仇,你知道我來歷不明。
我們就像是走失在大雪中的兩個渺小的幼獸,除了彼此,再無依靠。
“曦和!”
是誰在……叫我?是在叫我嗎?
我環(huán)顧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這是哪兒?
“曦……樂曦?”
“你是誰?”我問道。
“……我是甘烏。你不記得我了?”
清甜的女聲,聽著像是十三四歲的樣子,我暗自分析著,開口道:“我不認(rèn)得你?!?/p>
她沉默了許久。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許久后才聽見她輕嘆一聲,似傷悲,又似欣慰。
“你認(rèn)識我?”我問道,但答案已然十分明顯。
這里像個夢境,但又不同于普通的夢境,我的意識格外得清晰,剛偷偷掐了自己一下,也能感受到細(xì)微的痛覺。
“……我好想你?!彼蝗幻俺鲆痪洌钟脦е鴳┣蟮恼Z氣問道,“我能給你唱首歌嗎?”
我心中疑惑不已,可竟下意識地說不出拒絕的話。滿腔疑問被咽回肚子里,只好淡淡應(yīng)了聲。
一支很舒緩的曲子,只有調(diào),沒有詞。她輕哼著,不同于剛剛對話中的沉悶,歌聲中充滿著歡愉與希望。
仿佛春日里樹木抽出的新芽,清晨的朝陽,忽而曲調(diào)變換,又成了枯木逢春,柳暗花明。
“你的歌聲真美。”我贊揚(yáng)道。
她仿佛還沉浸在方才的歌聲中,良久才道:“……其實你唱歌也很好聽。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p>
我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能道:“辛苦你了?!?/p>
“不辛苦!”她的語氣中難掩雀躍。
我輕笑一聲,總覺得這個孩子實在單純得很。
“我來,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彼K于找回了正題,“那個人來找過你了?!?/p>
依她所說,那個人便是不久前,我在后山遇見的奇怪男子。
甘烏是我失憶前的朋友,因為一些原因,被那人一直封印在我的體內(nèi)。她能感知外界的一切變化,但卻無法與我對話,無法離開我的身體。
我失憶前,身體受了重創(chuàng)。也是因為她的存在,才保住了一條命。
那之后,她便陷入了沉睡之中。直到半年前,她感應(yīng)到封印隱隱有變?nèi)醯内厔?,于是耐心等待著最佳時機(jī),趁機(jī)沖破了封印,但無奈消耗了太多法力,她再次陷入了沉睡,最近才蘇醒過來。
“那你現(xiàn)在還在我體內(nèi)嗎?”我好奇道。
“沒有,我在那小蛇給你的靈鐲里,里面靈氣很足?!?/p>
靈鐲?我想起墨軻某日扔給我的那只黑鐲子,其貌不揚(yáng),他只說是在街邊貨攤上隨意買的。
細(xì)想來,我當(dāng)時還吐槽過他眼光太差。
心中不由一暖,凝了凝神,才再次問道:“你說那人想抓我,為什么?”
甘烏似乎不愿多言,淡淡道:“你不會想知道的??傊铱梢员Wo(hù)你!”
“但是……”她頓了頓,“我不會和你簽訂契約——成為你的靈獸。抱歉。”
我默默思索著她傳遞的信息,笑了笑道:“你無需抱歉啊,這是你的權(quán)利。”
她卻突然沉默了,過了會兒才哽著聲道:“是、你說得對。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知道了失憶前的事,你……”
她遲疑了,似乎在猶豫著什么。
“樂曦,樂曦!你醒了嗎?”是君怡的聲音。
“你該醒了?!备蕿跤行┎簧帷?/p>
“下次,我可以看看你的樣子嗎?”我微笑問道,她既能創(chuàng)造這個夢境,自然也會有制造夢境場景的能力。
而這黑暗,或許是她的保護(hù)色。
“嗯……嗯?”她略有些局促地解釋道,“我現(xiàn)在太丑了,等再過段時間,我能化形了,我再見你?!?/p>
“好?!?/p>
我緩緩睜開眼,一片晃眼的白。
君怡推開房門,嘟囔著道:“叫了你幾聲都不答應(yīng),身體好些了嗎?”
“沒事君姐姐,”我撐著手起了身,摸了摸額頭,“燒已經(jīng)退了?!?/p>
“你是不當(dāng)回事,”君怡給我倒了杯熱水,“墨軻可急得不得了,拉著大師兄問了好幾回。”
大師兄擅岐黃之術(shù),來青云宗這幾個月,常見他提著藥箱給弟子們看病。
我接過杯子,“墨軻人呢?”
“去給你煎藥了?!本谖掖策呑?,“春回日暖,小丫頭都沒病,你竟連小孩都比不過。”
“念念身體好,以后肯定會長成和君姐姐一樣的大美人。”
“你就嘴甜吧。對了,你昏睡時,說了不少夢話?!?/p>
我微微一滯,玩笑道:“……說了什么話?可別把什么丟人的事給說出來了?!?/p>
“沒聽清。只是你臉色不太好?!彼龘?dān)憂地看著我,忽地傾身上前抱住我,“樂曦,墨軻待你不錯。別辜負(fù)了眼前人?!?/p>
“……嗯?!?/p>
“時間過得真快啊,”她輕聲道,“第一次見你,居然是五年前的事了。等你病好了,是不是就要回落陵山那個山洞去了?”
我靠在她肩上,心中微澀,輕輕應(yīng)了聲。
“也虧你住的慣……墨軻那條懶蛇,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窩……”
上一秒還在夸的人,下一秒又罵上了。
我不由笑道:“其實也挺好的啊,冬日向陽,溫暖舒適,除了有時有點黑……”
“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