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域玄靈》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能治愈傷痛,忘記昨天,擁抱明天。它就是治愈系小說《六域玄靈》,作者是當(dāng)紅作家風(fēng)揚六月?!读蛐`》第10章內(nèi)容概述:“回來了?”高蘭連忙把房門打開,沖剛剛回來的兩個人打招呼。“嗯?!焙A臉色不是很好,看樣子是探聽到了什么壞消.........
《六域玄靈》 第10章少年蹉跎紅塵道(10) 在線試讀
“回來了?”
高蘭連忙把房門打開,沖剛剛回來的兩個人打招呼。
“嗯?!?/p>
胡昌華臉色不是很好,看樣子是探聽到了什么壞消息的模樣。二奎也是一臉的灰敗,見到高蘭只搖了搖頭,長長嘆了口氣。
“怎么了,九叔呢?”
高蘭往外面看了看,后邊再沒有人跟進來。
難道真是出了什么事?
“蘭子,我先把兩個孩子送回咱們家讓媽看著,一會兒你回來我和你細(xì)說。”胡昌華看到妮妮一個勁的打哈欠,連忙走過去抱在懷里,摸摸孩子的頭頂,低聲對高蘭說道。
“怎么昌華哥,九叔這事兒不和小六兒說了?”二奎一愣,眨眨眼說道。
“小孩子家家的,幫不上忙跟著操這心干什么?那個……六兒,今天和你嬸子回我那頭去睡覺,你爺爺最近幾天有事絆住了回不來,讓你跟我那里住一段時間?!币恢皇直ё×四菽荩A摸著小六兒的頭頂,安撫他道。
“噢……”
小六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心里卻是隱隱有了什么不好的感覺。但他一貫是很乖巧的孩子,看出來眼前幾個大人都對九叔的去向隱晦莫深,于是便低頭默默跟著,往旁邊院子胡昌華家走去。
看胡昌華帶孩子出了門,高蘭連忙拽了二奎一把,“九叔到底怎么回事?你們見沒見著他……他怎么沒和你們一起回來?”
“嫂子……這次麻煩大了!”
二奎打著唉聲,雙手用力砸了一下頭,然后就勢蹲在了地上。
“說呀!到底怎么回事……哎呀!你是要把我急死是不是?”
高蘭看二奎這副模樣更是擔(dān)心起來,只覺得郁悶非常,心里發(fā)緊,看著眼前這男人沒出息德行,只恨不得踢他一腳這才解氣。
“我和昌華哥剛剛?cè)チ撕娱g派出所那邊子,過去找人打聽了才知道,那邊剛剛破獲了一起很大的連環(huán)詐騙案,九叔也被牽扯到了里面,連同介紹我們?nèi)マk證的中間人王老板,還有一個派出所里的同謀,他們一起被帶到市局刑偵隊那邊過堂去了……”
“詐騙?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九叔怎么會和這種事扯上關(guān)系!”
“我們找了不少人,后來恰巧遇到了昌華哥的一個小學(xué)同學(xué),正好是在市局那里上班,這才托他打聽到了實信兒……”
正說著門一響,胡昌華走了進來。他往兩人旁邊的馬扎上一坐,接口道:“聽我那個同學(xué)說,九叔當(dāng)時正好在同案犯偽造票據(jù)的現(xiàn)場,所以當(dāng)時抓捕就一起被帶了回來。因為這伙人里同時涉及了警局和幾個銀行內(nèi)部的同伙,而且涉案金額巨大,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九叔也被列為了嫌疑人之一,一時半會兒恐怕是沒辦法從這案子脫身出來了?!?/p>
……
“那咱們就不能托托人看想想辦法?”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高蘭突然說道,“咱們總不能看著九叔在里面受委屈吧?年紀(jì)這么大了,萬一一時糊涂被人套進這案子里,那不是活活屈死好人嘛!”
“沒用的,這種惹了大麻煩的案子誰敢輕易沾邊兒?除非……”胡昌華撇撇嘴,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說啊……”
“除非是那團伙里的人指認(rèn)九叔不是涉案同謀……可這種關(guān)頭,那些家伙們一個個自顧不暇,誰會管一個老頭子是不是冤枉了?怕是都在想方設(shè)法在洗脫自己,更有甚者說不定還會把九叔當(dāng)成了立功機會……無端端給潑上一盆臟水呢。”
“不會這么缺德吧?”
高蘭愣了愣,“九叔最多只是湊巧趕上,那些人就這么黑心?”
“只怕那個介紹九叔去做假證明的王老板起先就沒存好心,搞不好就是打著讓他老人家背黑鍋的念頭呢?偏偏咱們還當(dāng)是人家一片好心,混不吝地一頭撞進這圈套里面!”胡昌華忽然冷笑一下,狠狠瞪了二奎一眼說道。
“這話怎么說?”
二奎自知理虧,沒有接茬,可高蘭卻是好奇地問道。
“聽我同學(xué)說,這案子其中一個主犯還在逃沒有被抓,而且他是那偽造假證作坊的負(fù)責(zé)人,當(dāng)時就是這個人把九叔接進假證作坊里的。只要他歸案肯說明實情,九叔這點罪名充其量就是罰款而已,應(yīng)該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了?!?/p>
“那就趕緊抓???”
高蘭眼睛一亮,連忙搖了搖胡昌華的胳膊說道。
“拉倒吧……你當(dāng)這警察局是你家開的……抓不抓得著人,這哪輪得到你管?再說了,就算是那個人被抓住,你就當(dāng)他會那么好心,主動替九叔洗脫罪名?開玩笑!”胡昌華斜眼看看高蘭,輕輕哼了一聲。
“那……那該怎么辦?”
高蘭仿佛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低聲問道。
“怎么辦?涼拌唄!”
胡昌華臉上一無表情,只是出神地看著地上,好像那空蕩蕩的水泥地面會突然冒出來什么提示一樣……
三人相顧無言,而此時卻從門外竄過一只碩大的黃鼠狼,兩只眼睛賊溜溜瞟了一眼屋子里,一張圓臉上竟露出了恍如人般的詫異神色,哧哧地繞過一堆碎磚爛瓦,飛快地往院墻豁口里鉆了進去。
夜色籠罩下,街尾殘破的土地廟里依然透出昏黃的燈光,背靠著神案,一個瘦骨嶙峋的老頭子歪著頭看著屋頂,那里有只拇指大的花斑蜘蛛在細(xì)細(xì)密密結(jié)著一張大網(wǎng)。微風(fēng)拂過,網(wǎng)線上垂著的蜘蛛一次次被撥落下去,但它仍是不甘心地順著網(wǎng)的邊緣向遠(yuǎn)處燈罩上拉扯著。在它心目中,也只有那唯一的光源,是最可能招惹那些肥美蟲蛾的絕佳捕食所在,所以哪怕是一次次被挫敗,它還是鼓足勇氣不斷地想著目標(biāo)前進。
老頭子搖了搖頭,他很不喜歡這個卑微的小家伙如此執(zhí)拗。盡管他剛剛還曾想要動手把它輕輕放到燈罩上,但在剛要起身的一瞬間,他又鬼使神差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飲一啄,自有定數(shù)……嘿嘿!我又何必自尋煩惱,學(xué)人家做什么功德呢……”
滋嘍咂了一口葫蘆里的老酒,老人捋了捋嘴邊的狗油胡子,眨巴著眼睛往頂棚又瞟了眼,接著便悠然自得地哼起了某支不知名的小曲來。
“烏云遮月,夜風(fēng)襲人……喂!老韓頭,真虧你好心情縮在這里躲清靜嘞!”
老頭子才正悠哉時,一個男女莫辨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廟門口飄了進來。
“屁話!黃老怪你來蹭酒喝就麻溜兒過來……別蹲在門后邊背著說是非。我老韓今兒個心情好,自家小酌幾口,偏還要得你來指指劃劃,說說看……你是又從哪家談聽到了什么小道消息,忙不迭來我這里惹閑。”
那姓韓的老頭子滿不在乎地晃了晃腳丫,啪地把一只破鞋甩飛出去,正打中了廟門口的立柱。
嘩啦!
只見黑呼呼的陰影里嗖地跳出了一條黃色影子,唰地往他這邊躥過來,眼看要到了近前時,那整個身體卻隨風(fēng)一點點漲大起來……
待等落地時,已翩然化作個黃面長須、一身長衫的中年男人,正伸長了脖子,一臉古怪表情看著前者。
“你忒般看我咋的?這葫蘆酒是土地佬讓我看家的酬勞,一不偷二不搶……莫非你是覺得不好意思白吃咱家的好酒,那好辦,去讓你家那婆子再打點些小菜來,我這里酒水管夠就是?!?/p>
“臭……臭……酸臭!”
黃姓中年男人捏住著鼻子,用袍袖不停扇風(fēng),“今時今朝,你老韓還是一副老而腐朽的腔調(diào),難怪還混得這么恓惶,領(lǐng)著一幫子孫替那老倌兒看門口,連個香堂也被人家拆了去……”
“呸!”
韓老頭劈頭蓋臉啐過去,唾沫星子濺了那中年男人一臉,“我老人家那是不屑于和那壞胚子一般見識……你當(dāng)我韓義是好惹的!”
“是是是,你老韓堂堂灰仙,萬千鼠輩為你馬首是瞻……可我卻告訴你一件大事,你卻給我坐穩(wěn)當(dāng)了……別乍聽這消息給驚著了才好!”
“你且說說看?”
“前街胡九那老頭兒,也就是你韓老鬼的救命恩人,那個孩子……”
“閉嘴!”
黃姓中年人才剛說到了“那孩子”時,韓義立刻就是一哆嗦,連忙大聲呵斥阻止了他說下去,“黃禮……你忘了我和你說過,那件糗事,不能從你口中泄露半分嗎?”
“我不過是說漏嘴而已,你未免也小心了?”黃禮撇撇嘴,有些悻悻然說道。
“哼哼,你這好管閑事又大嘴巴的脾氣,我是信你不過了……”
韓義搖了搖葫蘆,嘆了口氣把少半葫蘆老酒丟給了黃禮,“你說起那家爺孫兩個……莫非他們遇到了什么難處不成?”
“小的無事,只是這老的……怕免不了牢獄之災(zāi)嘍!”
“牢獄之災(zāi)?不應(yīng)該吧……我怎么沒有聽小的們說起這件事?”韓義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眼中寒光一閃,不由重重哼了一聲。
那供桌圍子抖了抖,立刻有兩只碩大如斗的老鼠飛快從背后躥出,渾身發(fā)抖地拜服于地,韓義對著兩鼠吱吱訓(xùn)斥了好半天,這才把手一揮,便見它們心急火燎地往街上飛奔了出去……
“嘿,你個老鬼……放著明白人不問,卻在我面前訓(xùn)斥你那些徒子徒孫做甚?那個老胡頭是受人連累才被臨時拘押,不過這案子可大可小……我在他家門口聽到是這么回事……”于是間,黃禮便把聽來那胡九犯官司的經(jīng)過講述了一遍。
“我今日來只是提醒你老韓一聲,胡老頭這次是真染上了官非之難。若是不審慎度之,只怕是難逃此劫啊!”
“不管怎么樣……韓某承情了!”韓義嘆了口氣,沖著黃禮拱拱手道。
“多年老友,何必如此?”黃禮不在意地擺擺手,卻突然眉毛一跳,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這老胡頭的事情好像那孩子還不知情,你看……用不用和他說明白了?”
“唔……這事情必然是不能瞞著他的……不過……此事要先有個頭緒方可與他言說,只怕免不了也要勞動老友和諸家相識們幫些忙了……?”韓義沉吟片刻,沒說幾句,卻忽然向黃禮深深一揖到地。
“你這是做什么?我們五大家原本就是同氣連枝,那三人對你有恩,無異于我五家統(tǒng)統(tǒng)受了那幾人的恩惠,勢必有所報答才對……只是你言說是尚還需其他三家攜力幫忙,這卻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啊……”
“非也,非也……若單純只是那官非之難,有我老韓足矣……安敢勞駕諸位?只是當(dāng)日我被困那五鬼煉魂陣中,得了三人純陽之體相助逃脫,不提防卻也讓那五鬼晦氣沾染了他們,雖然我用本命丹氣護住了最小的……但想來是胡老頭年老體虧,氣運被五鬼晦氣所污,這株連之禍未曾應(yīng)在孩童,卻是轉(zhuǎn)于他的身上……這五鬼殘留晦氣最是麻煩不過,凡人觸之則被糾纏不休,若無純陽至寶制之,也就只能我等聯(lián)手一一煉化,只是此番勞動諸家老友心中有愧……唉,皆是我之過也!”
韓義連連嘆氣,滿臉都是懊悔之色。
“哼哼……區(qū)區(qū)五鬼殘留一些晦氣反噬而已,也不需他人動手……這事兒我老黃替它了結(jié)便是?!秉S禮不以為然把手一攤,露出了寸把長一截拇指粗細(xì)的翠綠竹節(jié),“你看這是什么?”
“莫非……這就是那根乾陽開運竹?你……難道老兄多年籌謀,終于得手了?”韓義疑惑地看看那根竹節(jié),又看了看黃禮得意地神色,突然恍然大悟道。
“嘿嘿,不枉我多年在那花家蟄伏,終于讓我在老屋南側(cè)找到了一塊乾陽之地,借那寶地之力培育出了此寶,哈哈哈哈……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黃禮托著竹節(jié),洋洋得意地自吹自擂了一番,旁邊韓義自不免也連連奉承,心知老友煉寶有成,頭一個受惠卻是自家,這人情是著著實實欠下了……
“那花家婆子一生孤苦,此寶煉成,你卻不免也要有個交待了!”韓義突然想到花六姑,微微嘆息道。
“那是自然,多虧她家福地培育方成就了此寶,我替她多求些壽祿也就是了……”黃禮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多年來我也替這婆子積下了不少功德,雖然多為投機取巧之術(shù),卻都是趨吉避兇的妙法,有此福蔭,量那城隍老兒也不敢不斟酌一二,在那功德表上添上一筆了!”
“善也?!表n義聞聽,連連點頭稱是。
“既如此,你且去化解那五鬼晦氣,我去助那孩子一臂之力……”
轉(zhuǎn)眼已經(jīng)是半夜時分,胡昌華家里早就熄燈睡下,小六兒依然在里屋小床上輾轉(zhuǎn)難眠。
他是個早熟的孩子,表面上雖然依舊是一副若無其事,但私下里卻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胡昌華兩口子和二奎三個人背著他滿面愁云,胡九出門一去不回,這都是極為反常的舉動,又怎么可能不引起小六兒的注意呢?
“難道說……爺爺真的是出什么事了?”
忽然覺得后背冷汗淋漓,他越想越怕,心里像是裝了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眼看困意全無,小六兒偷偷看了看身邊大床上胡家奶奶和妮妮睡得正熟,耳邊外屋那邊隔著簾子也清楚聽到胡昌華兩口子微微的鼾聲,他心里微微安定了下來。
悄悄從床上爬了起來,小六兒披了件肥大的外衣,躡手躡腳從外屋兩口子床邊走過,徑直出了堂屋,到了那小院兒的花池前邊坐了下來。
月已偏西,枯寂的銀白色讓一簇簇的花草也裹上了一層凄婉,稀稀疏疏的,不時被微風(fēng)拂過,發(fā)出一陣陣噗噗簌簌的聲音。
隨手折下一支蒲公英的短枝咬在嘴里,嚼得咯吱吱作響。綠色的汁液又腥又苦,不過其中一股沖腦的涼意,讓小六兒頓時為之精神一振。
這是他一個很早就有的習(xí)慣,心里有什么事情時,總下意識地會拿著什么東西填進嘴里,為了這個胡九沒少訓(xùn)斥他,可他依然改不了這毛病,以至于胡九家床邊的笸籮里總放了些零碎小吃,也正是因為小六兒這個屢教不改的毛病。
“也不知道爺爺?shù)降资浅隽耸裁词虑?,該怎么才能打聽到可靠消息呢??/p>
小六兒看著一彎勾月喃喃自語,卻不提防突然從身后一個極低的聲音傳進耳朵:“小家伙,你爺爺?shù)氖虑槲襾砗湍阏f好了?!?/p>
“誰?!”
小六兒渾身一激靈,汗毛立刻一根根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