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恩怨》 章節(jié)介紹
《兄弟恩怨》是牟毅執(zhí)筆的一部男頻小說,在同類型小說中,這部小說的優(yōu)秀程度可以說是所向披靡,令對手望其項(xiàng)背。小說《兄弟恩怨》第4章內(nèi)容概要:汪興貴從廚房里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遞給陸曉白。陸曉白心存感激地接在手里,見滿滿的一碗面條上放著一大塊.........
《兄弟恩怨》 第4章 猙獰的面目 在線試讀
汪興貴從廚房里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遞給陸曉白。陸曉白心存感激地接在手里,見滿滿的一碗面條上放著一大塊用菜籽油煎炸得焦黃的雞蛋。他已經(jīng)餓得肚皮貼在脊梁骨上了,迫不及待地用筷子把雞蛋夾放進(jìn)嘴里大嚼起來。
“我碰到他獨(dú)自在外面流浪,于是就把他帶回來了。小虎,你看用他作餌,可信度是不是要高些?”汪興貴瞇著一雙眼睛對年青男子說。
“爹,你的意思是....”
“對,就是那個意思!”汪興貴迫不及待地說。
“他是什么地方的?要是....”小虎似乎有些不放心。
汪興貴打斷他的話說:“放心,是外地的。”
陸曉白聽得糊里糊涂的,不知道他們要把自己怎么樣?但是聽口氣,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陸曉白吃完面條后,小虎找來一塊白布和一根麻繩,先用白布在陸曉白的頭上纏了一圈并系在腦后,然后用麻繩拴住他的腰身,叫他跪在“訃告”前,命令他低下頭,最后小虎把小壇子、相片、火化證明拿來擺放在陸曉白雙膝前。
“像,很像!“汪興貴瞇縫著一雙小眼睛得意地說,“一定會討到更多錢!”
陸曉白似乎明白了,他們是要讓自己假扮“死者”的家屬,以此博得別人同情而捐款。他心里忿忿地站了起來,覺得這種做法實(shí)在是不道德!
汪興貴一改和藹可親的作派,十分嚴(yán)厲地對陸曉白說:“小娃娃,你聽好了,吃了我的飯就要為我做事!如果你敢違抗命令,我就會狠狠地打你!這個城市到處都有我的眼線,連警察也被我收買了,你不要想到逃跑,就算逃也逃不過我的手掌心!如果你真敢逃跑,被我抓住后,我就會把你的腿打斷,讓你一輩子在地上爬....在討錢時,你要時時刻刻表現(xiàn)出一副難過的樣子,關(guān)鍵時候,最好能像模像樣掉幾滴眼淚,如果別人起了疑心,你不要驚慌,要鎮(zhèn)定——這是個節(jié)骨眼,你現(xiàn)在就給我學(xué),學(xué)不好就不準(zhǔn)睡覺!”
陸曉白心里直發(fā)憷,但他還是反抗:“老師曾經(jīng)教育過我,做人要堂堂正正,做事要正大光明,坑蒙拐騙的事情做不得;老爺爺求求你放過我,這種事情你不要叫我去做好嗎?”
汪興貴一拍茶幾,只聽“啪”的一聲響,一個玻璃杯子從茶幾上彈跳到地上,摔碎了,他怒斥:“你不想活了!”
陸曉白打了一個激靈,他很后悔跟這個老家伙來的!他猜測,這老家伙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汪興貴想了一會兒,眼里掠過一絲狡猾的笑意,瞇縫著眼睛對陸曉白說:“我以前也是個老師,就是教像你這般年紀(jì)大的學(xué)生。可是,老師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專門說些不實(shí)際的大道理騙學(xué)生;學(xué)生呢,把老師說的話當(dāng)金....金....”
“金玉良言?!毙』呐哉f。
“對對對,金玉良言。”汪興貴連忙說。
陸曉白嘴角露出鄙夷的笑意,心說老師都是有知識有文化、有道德意識的人,他才不相信這老家伙當(dāng)過老師!
汪興貴不但不感到羞慚,反而大吹法螺:“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什么最重要?當(dāng)然是金錢最重要!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你聽我安排,認(rèn)真替我做事,我會把掙到的錢分一半給你。等你有錢了,想買什么就買什么,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是不是挺好?”
陸曉白想,金錢固然重要,但并非完全如他所說“金錢能使鬼推磨”,他就知道他村的“王歪嘴”曾經(jīng)花一萬元買了一個外地女人當(dāng)老婆,卻不料那女人在新婚之夜悄悄逃跑了,他弄得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可悲下場,讓人貽笑好久。
汪興貴見陸曉白沉默不語,以為自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話撥動了他的心弦,使他暗自改弦易轍了,于是心里暗自歡喜,他把陸曉白喚到身邊,一臉“慈祥”地摸他的頭,柔聲說:“乖,我這也是為你著想,你現(xiàn)在就學(xué)賺錢的本領(lǐng)吧?”
陸曉白表面很順從,然而內(nèi)心卻極力反抗!他一心想著如何才能擺脫這老家伙的控制,他這樣做,無非是為了取得他們的信任,讓他們放松警惕以便伺機(jī)逃跑。
汪興貴親自示范,雙膝怎么跪,雙手怎么放,頭低到什么程度,都有嚴(yán)格的訓(xùn)練要求,總之,要讓人看起來像模像樣、恭恭敬敬的樣子;陸曉白見他裝模作樣地跪在“訃告”前,一張笑臉?biāo)查g便變了樣——一臉悲沉,渾濁的眼里滾出兩滴淚水,如喪考妣,真是極具表演天賦。
汪興貴命令陸曉白照他這般表演,并且口授如何才能表演得惟妙惟肖的秘訣:“你要盡量想傷心事兒,這樣情緒就會表露在臉上....”
他的“教授”令陸曉白很反感,但是又懾于他兇神惡煞的樣子,陸曉白不敢違拗。
“就這樣跪....不對!頭往下低點(diǎn)....臉上怎么沒有一點(diǎn)‘難過’的樣子?調(diào)整情緒,我叫你調(diào)整情緒!”汪興貴不耐煩地踢陸曉白一腳。
陸曉白心怦怦亂跳,不敢吭聲,他覺得這老家伙對待自己就像對待一條狗一樣,自己十分卑賤。他忽然想起了母親對他撒手不管,使他遭受諸多的侮辱和欺凌,不由得悲從中來,眼淚奪眶而出。
“太好了,就是這樣!”汪興貴一拍大腿,瞇縫著一雙眼睛說,“這行我干了十多年,從來沒碰到過像你這樣有天分的人,一學(xué)就會!”
“小子,你好好干,我把你當(dāng)干兒子!”小虎也興奮地說。
陸曉白“學(xué)業(yè)有成”,被汪興貴與小虎當(dāng)成了寶貝。然而,他并無半點(diǎn)感化之心。
陸曉白被單獨(dú)安排在一間屋子里就寢。這間屋子很簡陋,除了一張簡易木床和一個黑漆柜子外沒有其它東西。他并不關(guān)心這里有什么,只關(guān)心今晚怎么才能逃出去!他一進(jìn)屋就見后面的墻上有一堵窗子,窗子被窗簾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看不到后面的情況,他琢磨著窗簾后的那一方窗框到底能不能鉆出去?
等汪興貴走出房間后,陸曉白就把門關(guān)上,還插上門閂。與那個老家伙隔離了,他長長吐了一口氣。想到逃,他的心情既激動又害怕。他揭開窗簾一看,見窗子上密集地固著指頭般粗的鋼柱,間隙僅容拳頭,他十分沮喪地嘆了一口氣。
但是他并不完全灰心,他還想到可以從大門逃出去。
他關(guān)掉照明燈,在床頭上足足坐了兩小時,估計(jì)汪興貴與小虎都睡著了,才悄悄把房門打開,躡手躡腳地走出去,連大氣也不敢出。屋里漆黑一團(tuán),任何物體都無法視見,但他不敢開燈,只憑大概的方位判斷,朝著門的方向摸索著走去。
當(dāng)他快到門邊時,腳突然碰到什么東西,這東西居然出了一口粗氣,接著翻一下身,陸曉白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差點(diǎn)叫出聲來。原來是人!此人只是在睡夢中下意識地翻身,并未醒來。陸曉白又躡手躡腳地逃回寢室,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汗涔涔的了。
陸曉白并無睡意,他無數(shù)次想,等老家伙帶他行乞時趁機(jī)逃跑。
天亮后,汪興貴用力拍打門板叫陸曉白趕緊起來。起床后,段興貴告訴他,今天要帶他出山,希望他好好表現(xiàn),滿載而歸。
吃過面條后,汪興貴把相片、壇子、白布等東西收放在一個黑色布包里,帶著兒子小虎與陸曉白出發(fā)了。
他們乘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公交車,下車后,汪興貴帶著兒子與陸曉白朝一處繁華的商業(yè)街走去。這條商業(yè)街沿途乞討的人有好幾個,有的是腿腳殘缺,有的是半身不遂,有的是年邁體弱,甚至有的是年輕媽媽抱著襁褓中的嬰兒,姿態(tài)或臥或跪,無一例外胸前都放著一個盆或者箱子之類的東西,里面裝有少許零幣。看見有路人經(jīng)過,有的乞丐就一邊拼命地磕頭,一邊說“行行好”之類的話,有的干脆裝出可憐樣,不言不語,守株待兔。
陸曉白還發(fā)現(xiàn)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一個半身不遂的乞丐向汪興貴擠眉弄眼,另一個年邁的乞丐也向他微微頷首。
找了一處人流量多的地方,汪興貴就吩咐小虎給陸曉白的頭纏上白布和在他腰身上系上麻繩,小虎也給自己頭纏白布,腰系麻繩,他接著把假訃告、壇子、相片、火化證明、募捐箱大大方方的拿出來擺放好,然后拿出膝墊放在地上,命令陸曉白與他一起跪下。
汪興貴則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東張西望,似乎給人一種“單獨(dú)一人”的感覺,大概誰也不會想到把他與“乞丐”二字聯(lián)系在一起。
陸曉白覺得用“騙子”二字安在這父子倆的頭上也不為過,因?yàn)樗麄儽氨傻乩萌藗兊纳屏夹序_,破壞了社會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