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兩蟲天》 章節(jié)介紹
《冰火兩蟲天》的作者草履蟲是一名新生代作家,但他的寫作手法毫不青澀,而是得心應(yīng)手,爐火純青,不禁令人嘆為觀止!《冰火兩蟲天》第5章主要內(nèi)容:從古至今屠龍的英雄一只巴掌就可數(shù)清,但死在龍嘴里的好漢肯定比鐵荊樹的葉子還要多。那個家伙的招式雖然威.........
《冰火兩蟲天》 第5章 無上的榮耀 在線試讀
從古至今屠龍的英雄一只巴掌就可數(shù)清,但死在龍嘴里的好漢肯定比鐵荊樹的葉子還要多。
那個家伙的招式雖然威猛,身法雖然迅捷,但耗力也是極大,顆顆汗珠逐漸出現(xiàn)在他鐵青色的臉龐,可是在他的努力下,那頭不可一世的水火魔蛟似乎喪失了拼死相爭的意志,節(jié)節(jié)退向湖水。
這已是超出人類的壯舉,只要魔蛟退敗,大家就可以安全離開。
變化突然出現(xiàn)。
“嗖、嗖、嗖?!币慌偶曜蕴於?,截斷了魔蛟的退路。
“不好!”金鋼面色凝重。魔蛟脖頸中了兩箭,怒不可支地昂起頭來,震天怪嚎中發(fā)出了拼命一擊。
火焰猶如颶風(fēng),遮住了半個天空??罩械幕鹑~蟲族女戰(zhàn)士一個接一個損落,只有那個最柔美的身影勉強(qiáng)躲過憤怒的火焰,但嬌嫩的蟬翅給熱流吹了個正著,一個跟頭從空中栽了下來。
原本將腦袋插入草窩的阿爛,從褲襠中間看到了這一幕,立馬瘋了一樣沖上去,接住落下的女孩。
她的身子真輕,就像柳草一樣軟,像云蘭一樣香。那一瞬,阿爛忘記了雙首魔蛟,忘記了那個家伙,忘記了整個世界。
“我的同伴都死了,那是9個像花朵一樣鮮活的生命啊……”女孩呻吟著,淌出兩行晶瑩的淚水。
“沒關(guān)系,你還有我。”阿爛脫口而出,這句話憋在心頭十幾年了。
“你能做什么?”女孩問。
“以火的名義,我要替你做一件事。”擦干女孩臉上的淚水,阿爛胸口不知從哪里鉆出來一股熱流,“云丫,我,我,我要替你殺了那頭龍!”
不久前還嚇得尿褲子的阿爛,瞬間變成一頭憤怒咆哮的小蟲子,揮舞著兩個拳頭沖向雙首魔蛟。
“滾。”那個家伙的后腦仿佛生了眼睛,錯步擋在前面。
“閃開,這也是我的戰(zhàn)斗!即便丟了命,這不是你所希望的么!”看到對方眼角的鄙夷,阿爛的呼吸急促起來。
奇怪的是,那個家伙這回并沒有一腳把他踹走,而是將王蛇匕首丟給了他,“你的十條賤命加起來,也比不上這把匕首珍貴。記住,別弄丟了匕首?!?/p>
阿爛嘴唇動了動,想不出一句合適的話,而那個家伙擎著虎牙槍再次投入戰(zhàn)斗。
“砰!”金鋼踩在一塊凸起的巖石上,借力彈身,如蒼鷹般飛起,伸直的虎牙槍幾乎夠到了龍蛟的脖頸。這么近的距離,龍蛟來不及噴火吐霧,它竟躲也不躲,任由鋒利的虎牙槍刺在它粗厚的脖子上,甩開雙爪向金鋼重重拍去。金鋼毫不猶豫地滾落下來,下一刻,那柄虎牙槍被龍蛟拍得折為兩斷。
金鋼手持兩截斷槍,左右開弓,向著魔蛟受創(chuàng)的胸腹連環(huán)刺出。這是純粹的攻殺戰(zhàn)技,高效實用,放棄一切技巧變化,換取攻擊的最短路線。這種戰(zhàn)術(shù)看似簡單,但沒有多年殘酷的試煉,絕無可能施展。空寂中飛濺著魔蛟的黃色血液,而金鋼眼都不眨一下,嘴角微微上勾,冰冷而沉靜,始終沒有額外的表情。
魔蛟伏下頭,四只眼睛盯著金鋼,身軀的龐大陰影遮住天空。人、蛟目光相對,激起的是嗜血的火花。
這場惡戰(zhàn)注定是不死不休了。
“別忘了我?!卑€并不甘心成為配角。王蛇匕首叼在嘴里,他蜷縮上身,雙手噼啪爆響,手指硬生生拉長,化為一對閃著寒光的骨爪。
火葉蟲族的骨節(jié)攻殺技,可以改變身體每一根骨頭的形狀,變成宿主需要的武器。對阿爛來講,凝現(xiàn)一對兩寸長的骨爪已是極限,但已經(jīng)足夠了。
現(xiàn)在,他就要攀著魔蛟那條粗若水桶的肚皮,一路爬到它頭頂上去。
先將王蛇匕首插進(jìn)魔蛟嗓子里,然后再沖著它兩個腦袋撒上一泡尿。
不過,作為大地魔獸巔峰般的存在的雙首魔蛟,渾身皮肉猶如腐爛的泥沼,鼓起一顆顆墨綠色的水泡,流淌著腐蝕性的酸毒,堪稱天然的保護(hù)甲。平常的生物還沒靠近,就會呼吸不暢,肌膚潰爛。
阿爛將身體蜷縮成肉球,只用一雙骨爪抓住魔蛟的皮肉,一步一步向上攀爬。未爬幾步,堅硬的骨爪茲茲冒煙,寸寸焦?fàn)€,根本耐不住蛟皮上的酸毒。
但是阿爛并沒有放棄。他的力量很爛,速度很爛,戰(zhàn)技尤其爛,但有一項能力卻讓那個家伙也會皺眉,就是那種近似受虐般的身體恢復(fù)速度。有一天,那個家伙捉回一頭悍甲熊交給阿爛飼養(yǎng),阿爛那幾天發(fā)懶,讓焊甲熊斷了口糧,自己被那個家伙丟進(jìn)籠子里。三天過去,籠子打開,阿爛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樣變成了一團(tuán)爛泥,但只是一頓飯的功夫,又恢復(fù)為歡蹦亂跳的惡心樣。
蟲族天生具有身體自愈能力,只要不是致命的創(chuàng)傷,總能自我生長血肉和筋骨。至于阿爛,經(jīng)過那個家伙十六年如一日的欺凌和折磨,全身的肌肉骨骼早就像水蛭一樣富有韌性。骨爪毀壞后,幾乎一息之間,就長出了全新的骨爪,而且更加堅韌和耐損。
阿爛攀爬的很順利,或者說魔蛟的全部精力被那個家伙所吸引,噴火吐霧地招呼過去,根本顧不及一條爛蟲子。直到他攀到魔蛟的脖頸,看到一片宛如流金的鱗甲,滾燙得仿佛在烈日下曝曬許久。
這片鱗甲莫非就是魔蛟的逆鱗?傳說可以做成刀槍不入的護(hù)甲。
阿爛一爪子撓上去,鱗甲沒撕下來,倒驚動了魔蛟那個小腦袋,一對水泡眼瞪得溜圓。
阿爛向旁疾閃,小腦袋嗖地跳起,咬在他剛才的位置,誤打誤撞地將那片龍鱗扯了下來。
水火魔蛟痛得全身抽搐,尾巴甩開,將地面擊出了一個數(shù)米深的巨坑。阿爛立足不穩(wěn),自空墜落,忽然屁股劇痛,卻是尾巴被魔蛟的小腦袋咬住,對方顯然恨極了他,一口將尾巴撕斷。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以尾巴……還腦袋。阿爛雙腳借力鉤住魔蛟密匝匝的觸須,仰身低掠,王蛇匕首插入魔蛟滴血的脖頸處。失去逆鱗的護(hù)持,匕首輕松捅入柔軟的咽喉,順勢撩刀,將魔蛟的小腦袋給割了下來,一人一首摔落地上。
“啊哈,我砍下魔蛟的腦袋了,我是屠龍的英……嗚!”阿爛興奮大叫,突然身子翻飛出去,后背被巨爪拍得血肉模糊。
魔蛟剩下的大頭發(fā)出震天嘶嚎,應(yīng)該恨極了眼皮底下這個張狂自大的蟲人,一爪將阿爛拎起,遞到嘴前。
阿爛的大腦一片空白,望著一張急劇擴(kuò)張的血盆大嘴覆蓋視野,還有那股令人作嘔的腥臭,以及兩排閃爍寒光的巨齒,似乎看到了自己給咬為兩段的畫面。
天啊!難道天堂和地獄的間隔只有一線,自己可是砍下魔蛟腦袋的大英雄,怎么能這么快就早死啊!
仿佛上天聽到了他的召喚,就在兩排獠牙即將咬下的那一刻,一道黑影搶先沖入魔蛟的血盆大嘴。
竟然是那個家伙,搶著沖入魔蛟的嘴里送死!
那個家伙的沖勢還沒有停,緊握半截槍尖,穿透黏糊糊的口腔,長驅(qū)直入,消失在咽喉深處。
魔蛟掉了一個腦袋,嗓子又被人刺入,疼痛難忍,身軀瘋狂翻騰。阿爛像一個破麻袋被甩過來,甩過去,頓覺天旋地轉(zhuǎn),頭暈耳鳴。好在魔蛟的皮膚厚軟,卸去了撞擊力。他左手牢牢揪住魔蛟鼻孔的長毛,右手揮刃,向魔蛟臉上猛捅。
魔蛟痛得劇烈抽搐,猛然打了個噴嚏,阿爛就像斷線的風(fēng)箏,重重摔在地上,脊椎骨肯定了斷成好幾截。
“救命啊!”族內(nèi)第一勇士被吞入蛟腹,剩下的幾個少年徹底失去了斗志,嚇得魂飛魄散,掉頭就逃。魔蛟發(fā)了瘋般上下滾動,四處亂撞,一個奔逃的少年被它撞翻,密集尖銳的牙齒上下一合,血漿噴濺。那個少年齊腰而斷,下半身仆倒在地。
魔蛟繼續(xù)向前沖去,正是云丫坐著的位置。她翅膀受損,雙腿帶傷,眼睜睜地望著魔蛟凌空沖來,一張小臉已經(jīng)變得煞白。
阿爛手臂疾伸,拼命抓住魔蛟的髯須,用死力去拽,終于體會到什么叫螞蟻撼大象。但就算是雙手血肉模糊,仍沒有松開半點。
“砰!”魔蛟的腦袋重重砸在云丫的腳前,云丫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尖叫。
半響過后,她霍然發(fā)現(xiàn)魔蛟一動不動,雙目圓整,巨嘴半張,已是出氣多入氣少。“死了,魔蛟死了!”少女呆了呆,喜極而泣,“哈哈,它死啦,我還活著!”
“感謝火神,感謝上蒼,水火魔蛟真的死了!”幸存下來的幾個少年慢慢圍攏過來。
“應(yīng)該感謝我這個屠龍英雄才是真的?!卑€蹣跚地從魔蛟的嘴巴底下爬出來,心頭不知為何有些發(fā)酸,“當(dāng)然,也該感謝那個家伙……”
“謝謝你!”云丫雙目泛著淚花,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望著那張清純的臉龐,阿爛不好意思地搔了下腦袋,然后伸出雙手,迎向云丫。
但是,云丫擦肩而過,徑直走向他的身后。
這是怎么回事?阿爛扭過頭,看到了那個人,心頭一陣激動。
蛟首的頭頂剖開了一個血洞,那個人緩慢地鉆了出來。他的全身涂滿了金黃的血液,正午的陽光直射下來,仿佛穿著一件金色的盔甲,熠熠生輝。那是一種讓人仰視的光芒,特別是當(dāng)他高大的身軀在龍首之上挺直,生動再現(xiàn)了傳說中的屠龍神跡。
那個家伙真的是很拽。
這是阿爛頭一回真心為那個人贊嘆,但接下來,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
云丫臉上的表情只有一種顏色,崇拜!她幾乎半跪在那個人身前,輕輕地吻著他右手的中指。
那是族人一種特殊的禮儀,是少女向心儀的另一半表達(dá)愛意的動作。
通俗地講,就是求婚。
那一刻,阿爛聽到心口有一種破碎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