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量》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情感回收站,回收你所有的負面情緒。這部小說名叫《較量》,堪稱一部治愈系佳作!《較量》第7章內(nèi)容介紹:高文元回到家里,妻兒已先他一步回來了。夫妻二人來到房間里抱頭痛哭?!拔覍Σ黄鹉?,讓你受委屈了。”高文元湊在她耳邊悄聲說。妻子.........
《較量》 第7章 瞞天過海(1) 在線試讀
高文元回到家里,妻兒已先他一步回來了。
夫妻二人來到房間里抱頭痛哭。
“我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高文元湊在她耳邊悄聲說。
妻子說:“文元,你瞞得我們好苦,差一點我們一家人就黃泉路上相見了?!?/p>
高文元說:“這是組織上的規(guī)定,我也是沒法子?!?/p>
妻子說:“你別再給那個組織賣命了,你想想,他們那幾個人能成什么氣候?跟政府對著干,還不是死路一條。”
高文元說:“我現(xiàn)在跟著宋長官他們干?!?/p>
妻子說:“他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把你打成這樣,你還為他們賣命干什么。我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再也不想為你擔驚受怕了。你答應(yīng)我,跟他們斷絕關(guān)系?!?/p>
高文元知道宋鐵軍絕不會就此罷了,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還在他手上,他隨時都可以拿去,于是說:“你考慮得太簡單了?,F(xiàn)在上了他們的船,就由不得我自己了。唉,聽天由命吧!”
高文元從衣兜里掏出兩根金條,遞給妻子,“這是他們賞我的?!?/p>
妻子將金條收好,問道:“要是那邊的人知道你出賣了他們,找你算賬怎么辦?”
高文元說:“縣委這次損失慘重,洪長榮死了,方明被抓了,他也不會活著走出縣黨部的地下牢房。只有一個王小虎,隨時可以抓他,宋長官說留著他還有用,他要放長線釣大魚。我們要和平時一樣,別讓王小虎看出什么破綻?!?/p>
妻子有些擔心地問:“要是他不相信你怎么辦?”
高文元自信地說:“我是他的上級,再說這方面我已經(jīng)考慮穩(wěn)妥了,不會有事的?!?/p>
高文元見妻子換上了一套睡衣,馬上聯(lián)想到她被那些如狼似虎的特務(wù)們羞辱的情景,作為一個男人,他覺得自己有責任保護自己的女人。
高文元的妻子是文城老街上“孫記豆腐”店老板孫如來的獨生女,名叫孫秀英,長得如花似玉,尤其是皮膚特白,被人稱為“豆腐西施”。高文元從鄉(xiāng)下進城,也在老街上開了家“文元堂中醫(yī)診所”,與孫秀英家的豆腐店相距不遠。俗話說“豆腐青菜保平安”,作為從事中醫(yī)診療的高文元自然知道常吃豆制品對人的健康有好處,加上“孫記豆腐”用石膏點鹵,出鍋的豆腐鮮嫩無比,口感極佳,高文元每天必去買上一份豆腐。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比豆腐還要白嫩的孫秀英,平靜的心湖如同被人扔進一塊大石頭,頓時波濤洶涌起來。從此,他買豆腐的時候總是在店里逗留一段時間,和孫秀英也搭上了訕,漸漸地兩人熟悉起來,你有情我有意,只是誰也沒有捅破這層紙。然而,潑皮陳保安盯上了孫秀英,三天兩頭前來騷擾,因為他是警察局長陳友亮的侄子,孫如來敢怒不敢言。孫如來向張福海求助,稱女兒已許了高家,現(xiàn)在陳保安揚言如果自己不把女兒許配給他,就要砸掉他的豆腐店,自己可不想幾代人經(jīng)營的百年老店毀在手上,請求張會長出面調(diào)和。張福海十分仗義,答應(yīng)幫忙,并表示親自主持兩人的婚禮。孫如來喜不自勝,連忙找來高文元商量婚事,高文元心里歡喜,但嘴上卻不敢答應(yīng)。原來他剛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在向黨組織匯報這件事后,縣委開會討論,多數(shù)人不同意他現(xiàn)在結(jié)婚。洪長榮做高文元思想工作,稱他還年輕,等條件成熟了組織上會批準的。孫如來見高文元要變卦,氣不打一處來,表示自己已經(jīng)找人選好吉日,張會長親自主持婚禮,如果高文元現(xiàn)在不答應(yīng),就永遠不要再進孫家的門,也不準見孫秀英。高文元知道孫如來頂著壓力,此時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自己也是這樣,他一咬牙答應(yīng)了。在婚禮上,陳保安前來攪局,被張福海趕走了,因此對張福海恨之入骨,經(jīng)常跑到陳友亮那里挑撥離間,陳友亮也就隔三差五找點張福海的岔,張福海呢,心想和氣生財,只好出點血割點肉,權(quán)當是喂狗了。
高文元如愿抱得美人歸,洞房花燭之夜,他對孫秀英說:“英,我答應(yīng)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相信我,我會給你一輩子幸福!”
一夜的纏綿,高文元初嘗女人的滋味,讓他神魂顛倒。他暗暗發(fā)誓好好珍愛這個女人,不讓她受一點委屈。所以當兇殘的敵人撕爛孫秀英的上衣時,他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發(fā)下的誓言,于是他屈服了,為了這個女人。
“讓我看看你受傷了沒有?”高文元輕輕捋起妻子的衣服。
“文元,要是你沒有叫他們住手,我真不敢想像那般畜生會做出什么。”孫秀英心有余悸。
“你只屬于我高文元一個人,今后誰也不敢欺負你,否則我定和他拼命。”高文元邊說邊端詳著妻子的身體,雖說她生過孩子,可腰身還是那么纖細柔韌,皮膚還是那么白皙細膩,宛如一塊濕潤的美玉。老實說,孫秀英比婚前成熟許多,也更有風韻了,這些對男人來說無疑是最具殺傷力的。
高文元用顫抖的手撫摸著她的乳房,這里曾經(jīng)被敵人揉捏過,頓時喚醒孫秀英屈辱的記憶,她“呀”地叫了一聲,身體莫名的抗拒起來。
“別怕,是我?!备呶脑参康?,他的氣息突然急促起來。而孫秀英呢,面部酡紅,星眼迷離,開始輕輕地呻吟著。
劫后余生的兩個人愛起來更加熱烈而狂野,雕花木床也劇烈地搖晃起來。
當激情消退以后,孫秀英摟著高文元的脖子,問:“文元,如果那班畜生得逞了,我不再是干凈的女人,你會嫌棄我嗎?”
女人的話題總是異想天開,高文元還真沒想到這方面,不過,話說回來,骨子里的他對這方面是厭惡的,也是難以容忍的?!皠e說傻話了,你不是好好的嗎?”
“我是說萬一…”孫秀英很執(zhí)著。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改嫁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高文元反問。
“不會的,我會投河自盡?!?/p>
高文元又想起老范的妻子,鮮活的生命像落花一樣隨波而去,便有些感動,他撫摸著妻子的肩膀,說:“別盡說些不吉利的話,我們都會活得好好的,廝守終生,永不分離?!?/p>
這些話像抹在鼻尖上的蜜糖,不管是否構(gòu)得上吃得著,但聞著香甜。女人就喜歡這樣,跟著自己的感覺走,寧愿活在夢里也不愿意醒來。孫秀英不再苛求丈夫?qū)ψ约簡栴}的答案,只要有這句話就足夠了,經(jīng)過一番折騰之后,她頓感倦意一陣陣襲來,于是便枕著高文元的胳膊沉沉睡去了。
高文元卻毫無睡意,他想起宋鐵軍交待的任務(wù),便輕輕抽出胳膊,起身穿好衣服,來到窗前。
那盆“玉搔頭”仍舊在窗臺上,這是他和黨組織聯(lián)絡(luò)的一種暗號,說明情況如常。如果不在,則說明有危險,暫時中斷聯(lián)系?!芭R風玉一簪,含情待何人?”文城縣委的力量幾乎損失殆盡,除了王小虎有可能來,其他的人永遠也來不了。但王小虎此刻已成驚弓之鳥,他暫時也不會來了。
高文元背著藥箱,和往常一樣出了門。此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稀疏的幾盞街燈泛著昏黃的光,把他的背影拉得老長老長。
在街口有一家“洪記雜貨鋪”,老板就是洪長榮,這里也是中共文城縣委所在地。高文元判斷王小虎很可能藏匿在這里,要求宋鐵軍派人把他抓起來,沒想到宋鐵軍卻說王小虎是小魚小蝦,必須加以利用才能釣著大魚。在未查出延安來的人之前,一切照舊,以免打草驚蛇。
高文元知道宋鐵軍居心叵測,他這樣做是置自己于危險之地,萬一王小虎認定自己是叛徒,不容自己辯解就開槍,那自己就慘了??墒侨绻约翰宦犓模@老家伙翻起臉來不認賬,來個卸磨殺驢,那自己的結(jié)局同樣悲慘?,F(xiàn)在自己在他的眼里還有些用處,那就只有為他賣命了。
高文元輕輕叩響門環(huán),先是一下,接著連續(xù)二下,最后又是一下,這向里面的人傳替一個信號,來的是自己人。
里面寂靜無聲,高文元又重復(fù)了一遍。
門突然打開了半邊,緊接著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王小虎厲聲叫道:“進來!”
“別開槍,我是文元啊?!备呶脑獞?zhàn)戰(zhàn)驚驚地說。
王小虎待高文元進來,一手拿槍頂在他的太陽穴上,另一只手迅速關(guān)上門?!拔抑朗悄氵@個可恥的叛徒,今天我代表黨、代表人民槍斃了你!”
高文元在來之前就已想好了說辭,見此情景,他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王小虎被他的舉動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高文元說:“我笑什么?我笑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你憑什么認定我是叛徒?你有證據(jù)嗎?”
“今天碼頭上發(fā)生的一切就是鐵證?!?/p>
“碼頭上發(fā)生了什么我沒有親眼所見,當我趕到的時候,游行的隊伍已經(jīng)散了,聽人說警察局抓了幾個人押走了。我四處尋找你們,在東坡胡同口看見老洪,他全身都是窟窿,地上一大灘血都干了,幾個警察守在旁邊,唉,太慘了!老洪,他可是槍林彈雨過來的,怎么說走就走了呢?老洪…”高文元說著說著動了感情,嗚咽起來。
“別演戲了,老洪就是被你害死的?!蓖跣』⒒叵肫鸷殚L榮犧牲時的情景,他讓洪長榮先走,自己掩護,可洪長榮卻堅持掩護他,讓他突圍后找到高文元,和上級聯(lián)系,重新確定接頭方式。王小虎強調(diào)洪長榮比自己重要,組織上離不開他,洪長榮讓他服從命令,并推了他一把,把生的希望讓給了他,把死留給自己??梢哉f,洪長榮是為王小虎犧牲的。王小虎一想到這,對高文元更加痛恨,牙齒咬得格格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