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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感人的愛情小說 《慕容沖之鳳皇于飛》章節(jié)目錄

2020-12-27 18:23:12 作者:瀟煙漠漠
  • 慕容沖之鳳皇于飛 慕容沖之鳳皇于飛

    一個是傾國傾城忍辱負重,一個是穿越干年愛戀一場。他是雅蘭、紫瓔夢、鳳皇、慕容沖,她只是他一個人的竹君。做男寵,他艷壓群芳;做帝王,他傲視群雄,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所有愛恨的終點都指向那個不可避免的結(jié)局,不能干涉,只能個人偷偷地吞咽苦澀,承受烈愛的煎熬。因為一旦改變歷史,他們受的苦就要重來…

    瀟煙漠漠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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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沖之鳳皇于飛》 章節(jié)介紹

熱榜小說《慕容沖之鳳皇于飛》,由作者瀟煙漠漠編寫,整部作品情節(jié)新穎而曲折,語言平白而生動,達到了思想性、藝術(shù)性與可讀性的統(tǒng)一?!赌饺輿_之鳳皇于飛》第9章主要內(nèi)容:皇后小茍氏是個溫柔賢淑不張揚的女子,長身玉立見了慕容嫣親切地拉著她的手寒暄幾句.........

《慕容沖之鳳皇于飛》 第9章 天意從來高難問 在線試讀

皇后小茍氏是個溫柔賢淑不張揚的女子,長身玉立見了慕容嫣親切地拉著她的手寒暄幾句,便乘了鳳輦?cè)ビ疫叺拈L樂宮給太后請安。太后是一個比較強勢的女人,美麗逼人,眼神犀利,嘴唇淡薄。

對慕容嫣還比較滿意,說只要讓陛下滿意,不擾亂朝綱,無論如何太后都不會管,又賞賜了很多的珍奇玉器,絲錦布帛。

太后看見慕容沖和鄭心竹的時候微微瞇起眼睛,眼神是看不清的凌厲,轉(zhuǎn)瞬間便恢復(fù)正常?!澳饺菪》蛉?,你以后也不必日日來請,隔個幾日我們便來話話家常即可,平日里你就和其他的姐妹多走動走動。今兒,我就不多留你了。”然后抬手輕拂了一下左耳墜,看著鄭心竹和慕容沖,“這兩個孩子,今天先留在我這里,他們還要去陪讀,我直接叫人送了去認認路就好了。”

慕容嫣見太后如此,便不好在說什么,請安告辭,免不了要叮囑慕容沖謹言慎行,別沖撞太后云云,鄭心竹自是替他一一應(yīng)承了來。

太后和氣笑道:“丫頭過來,讓哀家好好看看你?!比缓蟪嵭闹裆斐鍪?,鄭心竹覺得她沒有惡意便放心上前,慕容沖跟著走近幾步。太后握上鄭心竹的小手,問她多大了,看了什么書,平日里喜歡什么,盡管鄭心竹覺得這太后怎么這么像大觀園里的調(diào)調(diào),還是畢恭畢敬地一一答了。

“心竹,你以后便跟了巨鹿公,做他的陪讀好了,巨鹿公其實不小了,他這次竟然自己要求讀漢書,倒是頗得陛下的歡心?!比缓笥滞犷^看站在下面的慕容沖,慕容沖站在那里,即使你再如何地想要忽略他,他的美還是會張揚到他站立的整個空間,太后盯了他半晌,他依然目光看著前下方,動也不動。

“鳳皇,便跟著太子吧,太子年幼,你要好生照看?!碧笪⑽\笑,“你們便在我這里用膳,巨鹿公他們等下便來我這里請安?!?/p>

從皇子大司馬做了別人的跟班陪讀,這種苦楚慕容沖卻不覺得,他的苦楚是鄭心竹現(xiàn)在成了別人的跟班,不是他專屬的了,這讓他的心發(fā)慌,發(fā)酸,發(fā)虛,想急切地抓住什么,或者得到什么保證,才能讓他的心平和下來。

苻睿一個人過來,他說太子今天不讀書了,苻暉向來不喜讀書,所以他很少去學堂,只有苻堅逼迫他了他才會去應(yīng)付兩天。

苻睿穿了青色的錦袍,看著慕容沖的裝束不禁冷笑不已,慕容家的那個女人還是很有手段,連自己的弟弟也接進宮來,看來父王竟然非常寵愛她??粗嵭闹竦臅r候,他朝她笑笑,笑容里卻是意有所指,鄭心竹卻不明白。

苻堅篤愛漢文化,所以提倡大臣以及眾皇子也學習漢文化,開設(shè)太學,廣收學徒。太子及各皇子在未央宮的玉華殿,本來讓他們一起去太學府另辟學堂,但是為了方便苻堅隨時駕臨太子等學堂便直接設(shè)在了未央宮。

太子雖然還是個孩子,但是卻是一小大人的派頭,他看看慕容沖不滿道:“四哥,父王讓如此俊美的人給我做陪讀做什么?讓我時刻知道他長得比我好看?我不要!”太子苻宏長得不甚好看,所以堅決拒絕如此俊美的不講道理的慕容沖做陪讀。苻睿原想讓慕容沖回紫玉宮待著,后來略微思索了一下,就讓他也跟著他好了。

王猛本也是太傅,但是他也只作為名義太傅,從來未曾講授什么學問,苻堅也吩咐揀那些漢人通學的書來給他們講,雖然他最喜歡漢人文化,卻不是所有氐族人都喜歡,所以很多人也都是做樣子給他看。

“李大人,您還是講點我們聽得懂的,這些之乎者也,我還真是沒有個頭緒——”苻睿聽那老師搖頭晃腦背誦了半天的文章卻一點感覺也沒有。“李大人,治國是皇帝的事情,與我何干,我只管替皇上帶兵打仗,您就甭給我講什么治國齊天下的道理了?!避揞⒕€釘古書往案幾上一扔。

慕容沖更加不喜歡這些東西,在那里盯著鄭心竹淡笑的嘴角,鄭心竹想起以前電視上看得老夫子之類的,之乎者也一堆,結(jié)果大家都聽不懂,便拿了戒尺打手心。“那巨鹿公想聽什么?”李大人抬手摸摸額頭的冷汗,這才春天正盛,可是給他們講課他卻提心吊膽,這些個王爺皇子的,都是帶兵打仗,粗魯不堪,要是一個不順心,他就挨一頓好打。

苻??戳丝脆嵭闹瘢骸案竿跽f你才情不凡,你說,講什么有得聽不心煩,父王又不會說我不學習漢學的?”鄭心竹跪得早就有點堅持不住了,剛想坐下就看見李大人拿眼瞪她,他可是漢人呀,和她是完全一樣的,給個面子,支持一下。鄭心竹心中亂七八糟地想著,然后隨口道:“李大人,您就給巨鹿公講講詩經(jīng)吧,這個陛下也喜歡?!编嵭闹窠?jīng)常聽見苻堅詠誦詩經(jīng)里的句子,他看見慕容嫣的絕色美容,不是目瞪口呆的嗎?

李大人一聽詩經(jīng),眉開眼笑,一下子放松下來:“詩經(jīng)好呀?!比缓箝_始先籠統(tǒng)地介紹了一下詩經(jīng)——風,雅,頌,他著重來講授風、雅兩部分。苻睿其實漢學有一點基礎(chǔ),詩經(jīng)也看過,不過都是不求甚解,為了糊弄父王,現(xiàn)在老師講這個他也姑且一聽。

慕容沖的漢學基礎(chǔ)卻是比苻睿要好很多,他對于詩經(jīng)再熟悉不過,所以懶得聽,便轉(zhuǎn)身到窗戶那邊去看外面的花園。春風和暖,百花盛開,鶯蝶輕舞,花香漫天。李大人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不去管他,苻睿懶得答理他。鄭心竹看他百無聊賴的樣子,想去逗他開心,但是上學養(yǎng)成的習慣就是老師面前要畢恭畢敬,不能做小動作,所以她還是強自跪坐在那里。

休息的時候,苻睿看著慕容沖,“慕容沖,去巨鹿府幫我拿練功服來。等下我要去和二哥習武,順便去軍營走一圈,你去吧?!彼愿赖溃旖禽p扯出一絲不屑。

慕容沖聽到他的話,身子僵在那里,沒有動,苻睿生氣地一下子站起來,甩了一下衣擺:“慕容沖,你想造反嗎?”鄭心竹一看他生氣,連忙站起來賠罪:“巨鹿公,哪有這樣的事情,鳳皇不過就是個孩子,哪里扣得上如此嚴重的罪名?!比缓蟊阆脒^去看慕容沖,苻睿哼地笑了一聲,右腳一伸,鄭心竹急著走沒有看到,被他絆倒在地,一下子摔趴在地上,疼得她齜牙咧嘴。

慕容沖看他把鄭心竹絆倒在地一下子就憤怒了,沖過來扶起鄭心竹便要去和苻睿打架,苻睿冷笑著看著他們,只要他沖上來,他一招手,就可以將他收拾個七零八落的。鄭心竹緊緊地抓住慕容沖的衣服:“鳳皇,鳳皇,別沖動,聽話?!闭f著話她一下子想起來小時候,小學的時候雅蘭和她長得都小,卻是對漂亮可人的孩子,所以老師都很喜歡他們,班上的男孩子卻總愛拿他們開玩笑,逗弄鄭心竹。鄭心竹小時候有點內(nèi)向害羞,他們欺負她,她就只知道唯唯諾諾地掉眼淚,鄭雅蘭就會沖上去和他們打架,然后被他們打得白嫩的臉上都是烏青,盡管老師狠狠教訓(xùn)那些男孩子,鄭心竹還是心疼得掉眼淚,雅蘭就會笑嘻嘻地看著她,心竹,我不會讓人家欺負你的,永遠都不會。后來慢慢地,就只有鄭雅蘭打人家的份了,別人家的孩子告到家里去,爸爸要打雅蘭,鄭心竹都會攔著,說是別人先欺負他們的,爸爸最疼鄭心竹,她眼淚汪汪的,爸爸一心軟便也不打他了。

鄭心竹不知道為什么,抱著慕容沖覺得他的身上有雅蘭的味道,“鳳皇,別沖動,不要給他機會?!编嵭闹袷箘诺負ё∷饺輿_的身體漸漸地放松下來?!霸趺矗颗铝藛??慕容沖我不知道你這個大司馬只是個膽小鬼,你們慕容家的人都打算夾著尾巴過一輩子嗎?”他冷笑道,“你那個懦弱無能昏庸無道好色奢靡的皇帝哥哥現(xiàn)在指望著你們在宮里給他掙條活路呢!”他就不信不能讓他沖過來。

鄭心竹死死地摟住慕容沖,聲音里帶著哭腔,“鳳皇,鳳皇!”她急切地喚道,“就當你聽不見,什么都聽不見?!彼吐暷剜??!澳饺輿_你要躲在女人的懷里一輩子嗎?”苻?;鹆?,他朝著他們邁進一步,慕容沖再也忍不住,掰開鄭心竹的手將她輕輕推在身后,然后在李大人的目瞪口呆中和苻睿打了起來,苻睿沒有叫外面的人進來,還讓他們不許插手,因為如果一群人上來,他肯定鄭心竹會鄙夷他,他不想讓這個父王認為特別的女孩子瞧不起他。

“住手!”他們打得難分難解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威嚴卻充滿怒氣的聲音,“永昌,你越來越放肆了,朕是如何告訴你的?”苻堅站在門口,怒容滿面,死死盯著苻睿。苻睿從來沒有見過苻堅如此大聲和他說話,臉上是冷冷的表情,他一下子有點接受不了。“父王——”他的聲音小了下來。苻堅大步地邁過來,著急地,甚至有點沉重地,看著慕容沖臉上的傷痕,他似乎沒有任何猶豫地,抬手給了苻睿一耳光。

苻睿一下子蒙在當?shù)?,不可置信地看著苻堅,“父王!”他痛心叫道,幾乎咬碎鋼牙。苻堅放緩了神色走到慕容沖跟前,略微停頓一下,目光掃過他的時候,心控制不住地抽痛了一下,接著舉步走到鄭心竹跟前,鄭心竹跪下見禮,他立刻彎腰扶起她。慕容沖走過來,毫不猶豫地將鄭心竹拉開到一邊,苻睿瞇起眼睛恨意難抑地盯著慕容沖。苻堅似乎無意隨口說道:“永昌,你要是再欺負心竹和鳳皇,我看我還是把心竹封為公主的好,這樣,和你是平起平坐的了?!避迗岳淅涞?。

苻睿緊咬牙,臉上的痛苦無法自抑,如同突然爆發(fā)一樣,大聲道:“隨便?!比缓蟊銢_出去。苻堅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嘆了口氣,讓李大人平身,他看了李大人一眼,李大人立馬低頭:“陛下,臣剛才讓巨鹿公嚇暈了,可什么都不知道。”苻堅忍不住一笑:“愛卿多慮了,小孩子斗氣,有什么嚴重的?今天就到此吧!”然后他轉(zhuǎn)身對慕容沖道,“我看你以后就不要到這里來了,永昌那孩子脾氣暴躁,總愛惹是生非,把你打成這樣,你姐姐一定是非常傷心了?!比皇稚斐鍪?,似乎要去碰觸他的臉。慕容沖微微后退避開他的手:“多謝陛下關(guān)心?!弊叩洁嵭闹裆磉呎径ㄏ聛?。

苻堅看著鄭心竹,輕輕一笑:“心竹,這皇宮,住得慣嗎?王大人還一直記掛著你,說你是他見過最特別的女孩子。你知道為什么?”鄭心竹連忙施禮道:“陛下,王大人睿智韜略,哪里是我這個小女子想得到的?!毙睦锵氲膮s是,很多人穿越,不就是因為那份與眾不同嗎?可是她沒有什么與眾不同,不同的就是笨點罷了。

這里的女子開放得很,那些華服貴婦結(jié)伴成群出去游玩,帶了俊美的少年,很多女子出閣以前無所謂處女的說法,她們的開放有時讓鄭心竹覺得現(xiàn)代也比之不及。

“心竹,你是唯一一個認為自己笨的人?!彼p笑,眼睛也洋溢著笑意,“有若無,實若虛?!彼逞廴タ茨饺輿_,他卻根本不來看他,輕輕嘆口氣,“景略說得是‘那個丫頭讓我似曾相識?!避迗钥粗嵭闹裥銡獾拿济p輕緊了緊,似乎對似曾相識這個詞特別敏感。

苻堅招呼了他們坐下來,他長身直跪,不過看鄭心竹他們不喜歡跪坐的樣子,便也放松坐在腳跟上,這兩個孩子好像永遠不懂得禮儀是什么樣子,不由得讓他心里涌上一種寵溺的感覺。

“你對似曾相識有什么感覺嗎?”他隨意問道,鄭心竹將這個詞在心頭打了幾個轉(zhuǎn)讓它沉了下去,“有人說,人是有生生世世的,每一世如果有未曾完成的心愿,便有可能在心底留下那樣一種印記,待到轉(zhuǎn)世的時候,做了一件事情,見到某個人,就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這也只是一種人們?yōu)榱税参孔约旱恼f法,也許那不過就是人們心頭一種錯覺?!编嵭闹裾f出自己勸自己的話,那不過是一種錯覺!

慕容沖的傷痕讓慕容嫣心疼不已,但是想到復(fù)雜的宮廷她又驚怕不已,慕容沖也打了苻睿,讓她膽戰(zhàn)心驚。她連忙給苻堅請罪:“陛下,是妾沒有教導(dǎo)好弟弟,還請陛下責罰!”苻堅看著她拜倒在地的身影,連忙扶起,柔聲道:“不關(guān)鳳皇的事,我已經(jīng)教訓(xùn)永昌了,以后不會有人再欺負你們的。你——可以安心待在紫玉宮里?!避迗暂p柔的聲音讓慕容嫣放了心。

苻堅走了以后,慕容嫣幫慕容沖涂抹藥膏的時候又細細地囑咐他不要惹事,在這里占不到任何的便宜。慕容沖沒有說話,眼神卻是清冷,他覺得慕容嫣非常地適合這座宮殿,如同生來是適合一樣。他輕輕地退開一點,慕容嫣愣了一下,手停滯在空中。鄭心竹一看,連忙接過藥膏,“小夫人,鳳皇累了就愛鬧脾氣,您別生氣,我?guī)厝退ㄋ幐嗪昧??!彼S口而來,竟然沒有意識到和慕容嫣說這樣的話是多么生分,如同慕容沖是她的弟弟,慕容嫣成了外人,慕容沖也沒有覺得哪里不對,跟了鄭心竹出去,留下慕容嫣一個人在那里發(fā)呆。

走出正殿的時候,看到兩個環(huán)佩輕搖的麗人婀娜走來,鄭心竹認識小可足渾氏,但是那邊的那位卻不認識,她美得簡直像是開屏的孔雀,小可足渾氏也算漂亮無比的女子,但是在她面前卻成了完全的陪襯。那蒲桃紋錦穿在她身上,那金簪白玉佩在她身上就覺得物盡其用了,也許慕容嫣需要到了那樣歲月,有了歲月的嫵媚才會像她那樣成熟風韻無邊。

鄭心竹給可足渾氏見禮,慕容沖叫了聲三嫂,對旁邊的那位看都不看,“這位是徒賓侯冠軍將軍的段氏夫人。”鄭心竹一聽便知道是被以前太后賜死的大段王妃的妹妹,果然是國色天香,不由得對著美人笑了笑,見了禮。

小段夫人嬌笑如花,打了招呼就朝著正殿門走去,門口游廊下的宮婢馬上挑起細竹錦簾,將她們讓了進去,邊有人去通報了。

待在皇宮里,日復(fù)一日,現(xiàn)在知道那些女人的青春是怎么磨老的了。

“鳳皇,要是不開心,我們出去走走?!边@皇宮真的很悶,他們不用工作,沒有事情可消遣,看來米蟲也不是多么舒服的工作呀!苻堅也沒有說他們不能出宮,應(yīng)該就是不限制他們了,慕容沖沒有異議,他們便交代了宮婢們一聲,兩個人出去了。

宮殿之間花香彌漫,溫溫暖暖的空氣柔軟香甜,出了北宮便朝北邊走,慕容沖說要回去新興侯府看看,但是回去了沒有見到慕容泓,慕容暐希望他不要到處亂走,要遵守宮廷禮儀之類,他覺得無聊得很,便領(lǐng)了鄭心竹又走了。

他只覺得很多東西都在慢慢地消失,具體什么他又說不清楚,現(xiàn)在三哥好像和徒賓侯關(guān)系很好,兩位夫人經(jīng)常出入皇宮看慕容嫣,從前的都過去了,他嘆口氣。

“鳳皇,怎么啦?想起什么不開心的了?”鄭心竹玩弄著手上的撥浪鼓,在街邊上看見小孩子買,她也買了一個?!傍P皇,你聽,這撥浪鼓的聲音多好聽,咚——咚——可脆了!”她在慕容沖眼前晃了晃,慕容沖扭頭看她,她笑語嫣嫣,臉頰生輝,細巧的耳垂下兩個白玉墜子撲嚕撲嚕地晃來晃去,便捏捏她的臉蛋隨口道:“心竹,你就是個撥浪鼓了?!币徽f完發(fā)現(xiàn)鄭心竹神色不對,她一下子呆在原地,“心竹,你就是個撥浪鼓了,還買什么?嘻嘻!”雅蘭曾經(jīng)這樣說過,心中忽然漫過一陣分不清彼此分不清現(xiàn)實與混沌的感覺。

“心竹,怎么啦?”慕容沖伸手扶住她的臉頰關(guān)切道,“哪里不舒服?”鄭心竹定定神朝他一笑:“我很好,鳳皇,我很好?!蔽液芎茫褪恰悬c想家。鄭心竹極力忍住心頭的酸痛朝慕容沖笑。

“心竹?鳳皇?”正在說話間聽到有人驚喜萬分地喚他們名字,扭頭一看,卻是慕容鳳。慕容鳳英雄少年,在秦人謀士中早有聞名,但是他的父親慕容桓卻帶兵跑到遼東去繼續(xù)反秦,所以秦人很多都不待見他,覺得他雖然年紀小卻不能輕視。

鄭心竹一看是慕容鳳,開心地打招呼:“怎么在這里碰到你?本來想著什么時候去找你玩呢!”她笑得眼睛彎彎似鉤月?!澳銈儽徽龠M宮去,我不能時常去看你們,你們都還好吧?”慕容沖只是輕輕笑笑,鄭心竹卻興高采烈的模樣,能看到個熟人真是太好了。

“反正我們也沒有什么事情,道翔你領(lǐng)我和鳳皇逛逛吧,我們好久沒有出來透透氣了,都要憋得發(fā)霉了?!编嵭闹窨鋸埖?。“可曾去了侯府?”慕容鳳問道,“去了,不過景燁不在,也沒有什么可以說話的人,我們就回來了?!编嵭闹衤牭侥饺輿_的一個哥哥慕容亮在遼東被殺,怕他聽了傷心,加上他覺得府里讓他覺得壓抑就出來了。

慕容鳳朝他們笑道:“我有的是時間,所以把長安大大小小的街巷也逛遍了,領(lǐng)著你們走走吧?!蹦饺蔌P自愿當向?qū)?。慕容沖的興致卻不甚大,他對于慕容鳳表現(xiàn)出來的熱情,以及慕容鳳笑起來會說話的眼睛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總是覺得鄭心竹喜歡看慕容鳳笑起來的樣子,因為他一笑她便歪頭去看他。

鄭心竹看見慕容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便辭了慕容鳳回北宮去,慕容鳳將他們送到北宮,在宮門口碰到苻睿。苻??粗饺蔌P冷笑道:“慕容鳳,你那個傻弟弟呢?改天帶來給我們瞧瞧呀!”苻??粗麄?nèi)齻€,慕容沖一下子攥緊拳頭,鄭心竹的手籠在袖籠里悄悄地碰碰他,他才放松下來。慕容鳳見了禮便恭敬道:“愚弟在人事往來方面略有不及,還是不要煩擾到巨鹿公的好?!避揞@湫Φ溃骸澳尜\之子倒是愚鈍的好,免得受了牽累,命不長久。”他話一出口,慕容鳳明眸大張,緊緊攥起的拳頭卻又被極力地壓下,“巨鹿公,陛下已經(jīng)說過了,慕容誠心歸順大秦,朝堂之上,君王之下,便是一家人,還請巨鹿公不要再生為難了。”鄭心竹忙上前勸,如果今天打起來,苻睿討不到好處,但是難免他以后不報復(fù)。

“鄭心竹,我向父王討了你,看看你還幫著誰說話,伴讀不行,那就討你做侍妾,這樣的名分,你該沒得說了!”苻睿冷冷看著她,在他的眼前,她幫任何一個慕容家的人,可是跟他卻是生分得很,他從來不去考慮客觀的原因,只是覺得父王欣賞她,待她好,他也格外地看待她,那么她自然也應(yīng)該會對他不一樣,并不去理清近與疏中間要有多少路要走。

他這樣一說,慕容沖馬上就憤怒了,只要關(guān)系到鄭心竹他好像沒有任何忍耐力,慕容鳳黝黑深邃的眼睛微微瞇起,即使波濤翻滾看到的只是睫毛輕顫。

鄭心竹一愣,沒有想到苻睿無緣無故沒風沒影地來這么一句,“巨鹿公,想這個事情,小女認為需要陛下的確認?!编嵭闹裼X得苻堅的這個兒子更會心血來潮,混說混做地,難道他不知道她看起來還是個孩子嗎?他們氐秦還真是不一般,這點他倒像苻堅。苻睿本來也就是信口說出來的,有點后悔,因為他看到鄭心竹眼中閃過一絲嘲弄。這個女孩子看起來多是溫溫柔柔,文文靜靜,如同一株悄然靜立的睡蓮,但是她卻總在人家不留意的時候嘴角彎起那么一絲洞若觀火一樣的嘲弄。

“好呀,那你跟我去見父王?!避揞kS口道,慕容沖拉住鄭心竹,慕容鳳卻微微跨出一步擋住苻睿,苻睿冷笑:“我?guī)ヒ姼竿?,你們也這么大膽?”鄭心竹輕輕抽出手,朝慕容沖和慕容鳳笑笑:“我去去就來,你們放心好了,不用擔心,我很快就回去!”然后看了苻睿一眼,她討厭他,是真的,但是她卻從來不表露出來,她總覺得他的鋒芒畢露,他的囂張跋扈,自命不凡,不會給他帶來好的發(fā)展。

慕容沖想跟著來,慕容鳳輕輕拉住他的衣服,“鳳皇,我看苻睿就是嚇唬她,你別多心。我先回去了,不管有沒有事情,著人給我?guī)€話?!蹦饺蔌P輕聲道,微微側(cè)頭去看鄭心竹和苻睿走出的方向,輕輕眨眨眼睛,“我先回去了?!蹦饺輿_問道:“宜都王有消息嗎?”慕容鳳輕輕搖搖頭:“哪有那么容易,而且——算了,我先走了?!蹦饺蔌P離去。慕容沖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想到新興侯府里的慕容暐他們,他們哪里敢怎么樣?

北宮高高的宮墻外面是整齊的槐樹,樹蔭蔽日,影影綽綽,翠綠的樹葉跳動著萬點金光,反映入眼,稍稍有點刺目了。

鄭心竹跟著苻睿徑直繞過北宮,沿著馳道邊上的吏道一直向南走,一路上她也不說話,她討厭人家拿這樣的話說,即使開玩笑也不行,她還想起來初中的時候有個男孩子半開玩笑地說讓她做他的女朋友,結(jié)果被雅蘭狠狠地打了一頓。雅蘭!鄭心竹嘆了口氣。

苻睿領(lǐng)了她曲曲折折地拐進御花園,遠遠看著苻堅的輦車,興沖沖地走過去。鄭心竹卻停下來,因為她好像看到苻堅的車上還坐了一個美麗的女子,盡管沒有仔細看,但是她卻知道那是小段夫人,她的姿容讓人過目不忘,慕容垂拋下正室長安君,卻帶了這個小姨子逃跑,看來是對她非常好了??墒?,難道秦國人開放到這樣了嗎?鄭心竹遠遠地看著,心里頭卻說不出的滋味,苻堅剛納了慕容嫣做小夫人,又勾搭上慕容垂的老婆,鄭心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用那些粗鄙不堪的字眼去臆想苻堅他們的事情。她一直覺得苻堅是個仁君,開明大度、高瞻遠矚、審時度勢、謹恭有禮、慕義懷德、善于納諫、有雄才大略而又完全漢化的一代君主,可是再英明的君主好像也過不了美人這一關(guān)。

清河公主十四歲入宮,在現(xiàn)代來說還是幼年,可以判他誘奸罪,他現(xiàn)在又勾引別人的老婆,這可真是好德未如好色者多,即使他德行再好,可是色卻又多于他的德了。鄭心竹也不管合不合邏輯,憤憤不平。

苻??匆娻嵭闹癫蛔撸B忙回來叫她:“怎么不走,害怕了?”他冷眼看著她,鄭心竹勉力一笑:“巨鹿公,我們——還是不要過去的好?!彼D(zhuǎn)身想往回走,卻不期撞上匆匆走來的一人,穩(wěn)住身形一看,是苻堅跟前的謀士趙整。苻??此贝掖业囟碱櫜坏每绰罚庳煹溃骸摆w整,你如此急忙趕去做什么?這御花園也是你隨便橫沖直撞的?”趙整連忙跪下見禮,又急急地走過去找苻堅。

苻??戳丝脆嵭闹瘢骸白蔡哿藛??”鄭心竹沒有想到他還會關(guān)心自己,雖然聲音有點冷語氣有點硬,但是她還是能感覺道,“不疼,謝謝?!避揞s歪頭去看趙整他們。

鄭心竹和苻睿站在花叢小徑處,那邊的人看不到他們,但是他們卻將里面看個清清楚楚。只見趙整跪在云母車前,不知道說什么,微微能聽到苻堅的一兩聲傳過來,卻是生氣抬高音量,不過只見趙整跪在那里,后來聽不見苻堅聲音,只看見一個華服釵玉,環(huán)佩玲瓏的女子從車里下來,然后匆匆地走出來。

鄭心竹趕緊拉了苻睿躲往一邊,小段夫人臉色潮紅額頭見汗,提了裙擺匆匆而行,根本沒有注意躲在一邊的人。

“他們慕容家的人還真是不擇手段,送了小的再搭個老的?!避揞o限鄙夷道,鄭心竹沒有反駁他,他又覺得奇怪,“怎么不吭聲了,覺得我說得對了?”他冷眼睥睨著鄭心竹,鄭心竹嘆口氣:“如果陛下無意或者陛下不授意,你以為人家愿意把自己家的女兒妻妾的送到你們皇宮來?”

“那你呢?”苻睿冷冷道?!拔沂区P皇的侍婢,陛下要鳳皇跟了姐姐進宮,我自然也就來了?!编嵭闹竦闪怂谎??!翱墒俏覅s聽說慕容暐他們是想將你也送給父王。”他哼了一聲?!澳憧吹闷鹞乙蔡床黄鹉愕母竿趿??!编嵭闹裼悬c生氣,“他才不是那種不辨是非的人,要納個孩子,而且,他對我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编嵭闹裼X得解釋一個年長的男人對自己的感情這個話題很蒙,很可笑??磥砘实鄣囊慌e一動真是關(guān)系重大,你不知道的但是你表現(xiàn)出來的,下面的人就會臆測揣測圣意。如果不是苻堅在鄴城看到清河公主表現(xiàn)出那樣驚艷的神色,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親如一家,難道慕容暐會那么唐突地提出將自己的妹妹獻上來?

不過這個冠軍夫人怎么又……鄭心竹覺得有些頭痛,苻堅不是俊美的人,要說也只能說比較有人格魅力,令人有一種自然心生的信服,如果不是他看上小段夫人,她能如此地不顧禮儀地跑到苻堅車里去?

苻睿看她沉著臉不說話,風吹著她耳側(cè)的鬢發(fā),飄蕩輕拂,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頭為什么是那樣的感覺,一看見了,便覺得是自己的了,根本不去顧慮她有沒有過去,有沒有故事,就好像憑空出現(xiàn)了,就是她的了,否則她一個侍婢千里迢迢來長安做什么?如果鄭心竹知道他這樣的想法,恐怕會覺得碰到神經(jīng)病。

苻堅看到苻睿和鄭心竹的時候,朝他們笑笑,招呼他們過去。苻睿看到父王招呼他非常開心,飛快地跑過去,鄭心竹覺得尷尬,撕扯著旁邊的花葉,捏了幾片葉子在手里沒有意識地揉搓。

苻堅看見鄭心竹站在離他比平時遠的距離,忙招呼她:“今天怎么沒有和鳳皇一起,他自己出去玩了?”他聲音溫軟和藹。鄭心竹連忙跪下。苻堅愣了一下,連忙讓苻睿扶她起來,“心竹,這是怎么啦?受委屈了?”苻堅彎身從車里出來,縱身跳下。“陛下,心竹年紀還小,不要給巨鹿公做侍妾?!彼卮鸬煤芨纱?。苻堅看了一眼在一邊有點局促不安的苻睿,笑了笑:“一定是永昌逗你了,永昌,不是說了不許欺負心竹他們嗎?你又不聽了?”苻睿朝他咧嘴一笑:“父王,我就是逗她玩,她卻當真了?!避迗钥粗嵭闹瘢瑢λf道:“心竹,你放心,你十五歲以前,不會有人逼你嫁人。”他的話原本是對鄭心竹的安慰,可是她聽著卻比之先又來得難受,難道十五歲就可以逼著嫁人了?

苻堅輕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以來皆然嘛?!闭f完他哈哈大笑,“而且我知道永昌對你另眼相看呢,”他不忘了推銷自己的兒子,“永昌少年才俊,功勛卓著,可是很多女孩子夢寐以求的少年郎呀!”苻堅看著鄭心竹說道。

“可是小女卻聽說兩情相悅才是長久,對情感的忠貞才難能可貴?!编嵭闹癫恢罏槭裁?,自己竟然就這樣地爭辯了一句,沒有像以前那樣順從?!皟汕橄鄲??忠貞?”苻堅輕輕念著這幾個字,兩情相悅?那他豈不是要等到天荒地老?苻堅忽然覺得莫名地煩躁:“就是你們漢人說的那種冬雷夏雪,??菔癄€的忠貞感情嗎?心竹,你懂嗎?還是——”苻堅不知道為什么,竟然一反常態(tài)地逼問她,她在他的眼里她不是女孩子,她眼睛里閃現(xiàn)出來的光芒像慕容嫣那樣,不一定懂男女之事,卻也絕對不是懵懂無知。

“心竹,如果這個世間真有這樣的感情存在,那么是不是要盡力成全?”他有點生氣,成全了這些可他怎么辦?為什么要讓他放手?一代帝王,難道抵不過如此輕輕巧巧的一句話?他早就在心底發(fā)誓,即便今生唯一一次使用強迫的手段,第一次做出讓人不齒的事情,他也在所不惜!

辭了苻堅他們,半天以后鄭心竹還沒弄明白自己怎么一下子傻了,竟然和苻堅對著頂了好幾句,她不是一直堅信隨遇而安嗎?而且到十五歲還有好幾年,那么急著愁做什么?她覺得自己太任性了,還特意去找苻堅道歉,但是苻堅神態(tài)疲憊,眼神迷離,喝得醉醺醺的,說了沒有幾句將她打發(f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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