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不下堂》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豢養(yǎng)的一只寵物,在你歡樂時陪你歡樂,在你傷心時卻逗你開心。它就是作者錦墨的小說《萌妃不下堂》?!睹儒幌绿谩返?章介紹:熱鬧的屋子終于安靜下來,天上的明月疲倦的打了個呵欠后,開始鉆進烏云的懷里偷懶。送走所有為她慶生的朋友后,.........
《萌妃不下堂》 第1章 姑娘,你穿越了 在線試讀
熱鬧的屋子終于安靜下來,天上的明月疲倦的打了個呵欠后,開始鉆進烏云的懷里偷懶。送走所有為她慶生的朋友后,紫凝兒倚在門邊悄悄舒了口氣,看了看手機,時間剛好凌晨一點半。
捧著阿姨遞來的熱茶,坐在沙發(fā)上一副慵懶的漂亮女人正唇角揚笑,一副解脫般的模樣贊道“臭丫頭,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年了哦!”
“奇怪,我十七歲成什么年?”回身,順便將那高高的紅木大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看著那漂亮得不像人類的年輕女人,紫凝兒再一次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
“在古代,十六歲便是成年,有的還更早……”
“打住,本小姐生活在中華人民共和國,不是唐宋元明清?!?/p>
“難道,你就不想去古代玩兒嗎?這世界有很多人想穿越想得都快發(fā)瘋了?!?/p>
“停,我還是喜歡燈紅酒綠,靚車高樓的高科技時代。再說,穿越這么不靠譜的事兒,我不……”
“靠譜靠譜,寶貝兒你只要想去,我現(xiàn)在就……”
“我說,媽……你女兒如果真回古代,會死的?!?/p>
無奈搖頭,紫凝兒一臉凝重的望著她年輕貌美的好媽媽,認(rèn)真回道。然后,在她漂亮媽媽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轉(zhuǎn)身上樓,回房。
雖然她從未見過古代究竟是個什么樣子,但是在那個沒有青少年保護法,沒有保安公安的年代里,像她這種一事無成沒半點長處還長得特漂亮的女孩子,肯定,活不長。
“臭丫頭,人家千百年也修不到一個穿越的命,你倒好,給你還不要?!睂χ呀?jīng)不見人影的樓梯口,漂亮媽媽繼續(xù)不好氣的嘮叨,抬手將那清茶一股腦的倒入了口中,正想消消心火之際,卻聽得樓上一聲尖叫傳出。
“啊……紫陌你這個瘋女人,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連忙起身,正跑到樓梯的一半時,忽然聽到自己寶貝兒那恨怨十足的怒吼,隨及只見二樓的房間里一陣光華閃過,然后又歸于寧靜。這時,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在紫凝兒房間里設(shè)的玄法之術(shù),不為別的,就為穿越。
紫陌是她的名,每次寶貝女兒怒極暴走時,她都會這么叫她名字。只不過這次之后,恐怕她是一輩子也聽不到這么親切的聲音了吧!記得她第一次帶著紫凝兒回玄光門時,門主見到臭丫頭的第一眼,便神色凝重的帶自己去了小屋。他告訴她,凝兒命中有個大劫,根本活不過十八歲。當(dāng)時的她聽到這話,就猶如從天堂落進了地獄,因為玄光門門主的預(yù)言,從來都沒有失靈過。
后來她為了保女兒性命,不吃不喝賴在師門整整六天,后天門主拗不過她,只好告訴了她這唯一的法子。
沒錯,逆改天命,設(shè)陣穿越。
而這,也都得看臭丫頭的造化,每次聽到臭丫頭說不想穿越時,她的心內(nèi)也是一千萬個舍不得,可是,她又有什么辦法?明天中午十二點,便是她命中注定的死亡時間啊!
轉(zhuǎn)身,下樓,回到沙發(fā)上看著屋內(nèi)還來不及收拾的狼藉,不禁又苦中作樂般,恨恨道“臭丫頭,你若是不在那邊好好活下去,老娘一定不放過你?!?/p>
仿佛有一陣無窮的吸力,正把嬌弱可憐的她吸往一個無間地獄一般,紫凝兒想動卻動不了,唯有心中暗罵。
天吶,她就這么穿越了嗎?不,她不要,她舍不得她剛買的新車,舍不得龐大的衣櫥,舍不得舒服的大床,舍不得超薄的本本,更……更舍不得那個一心送她來穿越的瘋女人,比后媽還后的親媽?。?/p>
眼角一滴不舍的淚水滑過,紫凝兒一臉悲戚想著,等她反應(yīng)那一股無窮的吸力已經(jīng)消失無蹤的時候,睜眼,卻被眼前看到的這一切所震撼。
此時的她正身處一間古色古香的寬大浴池,清香朦朧,水霧彌漫。一位長相俊美卻留著一地墨黑長發(fā)的成熟男子,正沉浸在溫?zé)岬乃刂?,眸眼緊閉。他的背后,是古色古香的紫檀木雕,錯雜纏繞的紋路中間,是一只兇惡龐大的狼頭。
如果說唯一動搖過離開現(xiàn)代去穿越的條件,那便是穿越必逢美男的這條了,紫凝兒半坐在池邊的大理石上,只怔怔的望著那對面的長發(fā)美男,只見那人眉如刀刻,目若寒星,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一頭墨黑長發(fā)披散兩肩,健壯的胸膛半露水面,修長的雙手搭在池邊,更添傲然的霸氣。
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這一刻,紫凝兒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前方半裸的美男,而對面的男子此刻也是眼也不眨的盯著這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浴池邊上的奇怪女子。一身紫色紗質(zhì)短裙下露出兩條白皙纖長的雙腿,兩只瘦弱的手臂半撐著身子,營造出一種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垂落的紅色卷發(fā)擋住香肩,卻又更添嫵媚誘)惑之態(tài)。
“美男,我可以追你嗎?”不知不覺的,紫凝兒吐出自己的心里話,眼前這個帥得冒泡美得驚人的男子,她的確是千萬個喜歡,如果能讓他做自己的男朋友,肯定嫉妒羨慕死那群死丫頭。紫凝兒如是想著,完全忽略了自己如今的特殊處境。
一語驚醒夢中人,南宮景煜從失神中清醒過來,好不容易理解了她的字面意思,不禁微微失笑。
“你究竟是什么人?”
看著美男微笑,紫凝兒不禁立刻被迷得七暈八素,正當(dāng)她失神之際,突然水聲乍起,隨及便見一肉色東西從水中飛越而出,驚詫,正要睜大眼睛看清楚時,那墨綠色的長布已經(jīng)包裹了他的身體。
雖然啥也沒看清,但她肯定這男人的身材絕對一流。
可下一秒,她卻猛然發(fā)現(xiàn),那飛去的墨綠色長布在他身上,竟變成了一身長袍般的古裝。媽呀,她咋忘了自己穿越了呢!眼神觸到那木雕中的詭異狼眼,心下一縮,紫凝兒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尋路逃跑。
在古代這個封建社會中,女人可從來都足不出戶,矜持溫婉的??!如今她這么大膽的看男人裸浴,被人抓到非得浸豬籠不可,所以在此之前她必需得逃快些,否則,她可就成了史上穿越一日游啦!
半個時辰之后,南宮景煜以著屋內(nèi)通明的燭光,正觀摩著手中的一件奢美飾品。那是一支少女們插在發(fā)髻中的簪子,上面鑲著的各色寶石組成了鳳尾的形狀,沒有墜流蘇,卻在燭光下閃閃發(fā)光。
咚咚咚……
“進來”
冷聲,隨及將那看不出材質(zhì)與來歷的簪子放到桌上,南宮景煜冷著一張俊臉,看向獨身進屋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
“人呢?”
“屬下失職,請王爺降罪”
“怎么跑的?”
“……是……應(yīng)該是鉆了后院的狗洞,不過屬下已經(jīng)派人去追了?!?/p>
聽言,他滿眼質(zhì)疑的瞪向桌前跪地的李統(tǒng)領(lǐng),一言不發(fā)??烧侨绱?,才叫那下面的人望而生畏,心驚膽戰(zhàn)。
“屬下查實,她確實是從那洞中爬出的,因為她身上的衣料都被旁邊的碎石劃破了一塊兒?!崩罱y(tǒng)領(lǐng)滿頭大汗,一邊義正嚴(yán)詞的解釋,一邊又從懷內(nèi)掏出那不足巴掌大的紫色碎布,呈在頭頂。
“好了,下去吧!”
“是”恭敬說完,隨及起身離開了屋子,關(guān)上房門。
出了房間,李統(tǒng)領(lǐng)只覺得后背一片冰冷,抬頭感激的望了望天空,隨及大步朝著府外離去??磥硪院笠欢ǖ眉訌姺佬l(wèi)了,不然若再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恐怕就是自己有十條命,也不夠這么嚇的。
而好不容易逃離王府的紫凝兒,此時正一邊靠墻喘氣,一邊回頭看還有沒有追兵追來。
呼……看來自己這好色的老毛病一定得改改,否則還真容易把自己的小命給搭了進去,俗話都說帥哥皆可貴,真愛價更高,若為小命故,兩者皆可拋。如今她才來古代一小會兒,就如此不風(fēng)光的喪命,那可真是太不值當(dāng)了。
在沒找到回現(xiàn)代的法子時,她是萬萬不能死翹翹的。
正想著,突然頭頂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心頭一顫,紫凝兒硬著頭皮往上看去,只見頭頂?shù)臉淙~輕微搖晃,隨及就見一白色身影從樹枝上跳了下來。
一張蒼白的女人臉兀的出現(xiàn)在紫凝兒面前,她失聲大叫,只當(dāng)遇上了貞子。
“啊……”
“啊……”
那蒼白的貞子沒想到這樹下有人,一時驚詫,也就跟著尖叫起來,只不過她的聲音可真是驚破長夜,空擾萬里??!
下一刻,那樹旁的墻后世界一片光亮,無數(shù)的燈籠火把也跟著燃了起來。
“別叫了,小姐,小姐她是個人”一個背著大包袱的年輕女孩兒也從樹上跳了下來,她拉了拉驚叫連連的貞子小姐,隨及解釋般的急道。
一見到自己的貼身丫鬟出現(xiàn),上官月立刻撲到了丫鬟的背后,警惕萬分的盯著對面也停下大叫的紫凝兒,一臉的驚恐還未退卻,隨及便也好奇的打量起對面的陌生女子。
“快走吧小姐,他們追來了?!蹦茄诀哌€沒說完,看了眼后面追來的無數(shù)火光,便也拉著她小姐的手,急步而逃。
這這這……發(fā)生什么事了?紫凝兒心下遲疑,隨及還未反應(yīng),便被一群拿著火把提著燈籠的布衣男子抓獲。正當(dāng)她與這群古人爭議不休時,剛才把她嚇了一跳的兩個小姑娘,也跟著被那些人抓了過來。這時,她才明白過來,原來剛才那兩個姑娘,是想離家出走,如今被自己的家仆抓到,可憐她,也被殃及。
“你們大膽,快放開我。”貞子小姐臉色溫怒的大罵,一邊用力掙脫他們的押制。
“三小姐,請跟我們回去?!鳖I(lǐng)頭的男子一臉恭敬,朝著那貞子拱了拱手,然后示意其他人押著他們?nèi)齻€回府。
“混帳,我自己知道走?!彼上蚰穷I(lǐng)頭的青衣男子,一臉挑釁。
“還不快放開我”
青衣人抬手,那押著貞子小姐的兩人立刻松手,隨及只聽得啪啪兩聲,一臉怒氣的貞子小姐反手就還了那兩人一記耳光,轉(zhuǎn)身,瞪了一眼那青衣男子,正打算回府之際,眼神卻停在了紫凝兒身上。
暗道不妙,紫凝兒眼看她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眼里的凌利之意甚顯。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落下,上官月惡狠狠的盯著眼前一身奇裝的女子,怒道“哼!都怪你突然冒出來,否則本小姐怎么可能讓他們這群飯桶抓到?!?/p>
努力掙扎,卻比不過身后兩個年輕男子的大力,紫凝兒被這一耳光打蒙了,只聽著她刻薄的話語,然后便被身后那兩人押著進了一個大院。
因為是晚上,所以一切都隱于黑暗與半黑暗之間,就算有無數(shù)火把,可看到的花草樹木也是模糊不清。經(jīng)過不長的寬廣石路,三人被押到了一處大廳,不同的是那個打她的女人是站著的,而她與另一個姑娘卻是跪著。
堂上坐著的是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下巴上留了一撮半長的胡須,更添成熟穩(wěn)重之態(tài)。如今的他正臉色鐵青,一眼怒火的盯著堂下站著的女子,呵聲道“上官月,你是不是想把你娘氣死了,才甘心?”
“娘?娘她怎么了?”反應(yīng)過來,上官月立刻消了心下的怒意,一臉著急。
“哼!你自己不知道進房去看嗎?”拂袖,上官老爺對著底下的少女怒聲吼道。
上官月一看自己的老爹真的生了氣,不禁立刻轉(zhuǎn)身往著內(nèi)院的方向跑去,而其他人,則安安靜靜的等著他們老爺?shù)姆愿腊才拧?/p>
半晌……
“這個丫頭是誰?”
“是小姐逃跑的路上捉到的,不過,她應(yīng)該是和小姐不認(rèn)識的,若不是因為她的叫聲,恐怕小的們也捉不到小姐?!?/p>
沉默片刻,上官老頭實在看不出紫凝兒身上的衣服是哪個國家的,只好冷著聲音命令道“抬起頭來?!?/p>
叫我抬我就抬啊?多沒面子。紫凝兒心下想著,便更是低了低頭,可是下一刻,那剛剛使勁將她按到地上跪著的人,再次上前,一把捏住她下巴,往上抬去。
眼里一絲凌利閃過,紫凝兒強憋著火氣,迎視著堂上之人對下的目光。
“你是誰,叫什么名字,為何半夜在我府外亂逛?”
“本小姐在你府外又不是府內(nèi),你管我亂逛還是瞎逛,快放開我?!?/p>
“放肆”那青衣人上前,隨及抽出腰間的寶劍,飛快的架上了紫凝兒纖弱的脖頸。“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對丞相大人不敬?!?/p>
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紫凝兒望向那高高在上的人,心里雖多了絲畏懼,但她在這里受的屈辱卻是這輩子前所未有的,她紫凝兒可不是那種低三下四的人,抬眸,目光中滿是鎮(zhèn)定與不屈,望著那高堂上的老頭,字字珠璣道。
“難不成丞相大人的府外就是禁地,容不得外人路過了嗎?還是,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話,要改了?”
此話一出,震撼全場。
上官誠風(fēng)的目光一下子變得謹(jǐn)慎起來,他眸光深遂的盯著堂下跪著卻不顯半絲屈服卑微的女子,心里突生了一抹敬佩之意。
我朝女子,哪有如此膽識?除非,她的身份……
抬手,示意他們放開堂下的女子,眼看著剛一被放開,便立刻起身站直了腰板,與自己直視的她。心嘆其女果然是氣勢不凡,看來身份不是非富則貴,便極可能是皇家的人了。
“是本相的人魯莽了,眼看姑娘如此狼狽,想必也是遇到了難處,如今若不嫌棄,大可在我府暫留幾日,也當(dāng)是本相為下人們的不到之處,賠個不是?!?/p>
突然轉(zhuǎn)換語氣,不止是紫凝兒,就連整個大堂內(nèi)的其他人,也是一驚。
而那青衣男子則是一臉深沉的立在一邊,未有半分詫異。
“多謝丞相好意,但,不用了?!?/p>
紫凝兒理了理自己不知何時被掛爛的雪紡長裙,婉拒道。
剛才的這一幕經(jīng)過,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上官月不是好鳥,她爹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而且這一屋子的人都是兇神惡煞的,她可不敢多待。
“如今夜深人靜,街上也是危險得很,姑娘就莫要推辭了?!?/p>
和善的笑意掛在臉上,上官誠風(fēng)不等紫凝兒拒絕,便又對著下面的人吩咐。
“長青,你去為這姑娘安排一間客房,等明兒天一亮,便親自送她出府?!?/p>
“是”
穿青色衣裳的男子點頭,隨及便轉(zhuǎn)身退出了燈火通明的大廳。
“姑娘這可放心了?”
看著上官老頭的笑容,紫凝兒只好無奈點頭,人家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她若再拒絕,恐怕人家就得罵她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吧!
眾人退去,隨及便有一小姑娘上前,細(xì)聲細(xì)氣的交待了幾句,便領(lǐng)著她去了住處。一路上,紫凝兒如何也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什么那老頭突然反轉(zhuǎn)態(tài)度,最終,關(guān)上了房門,躺在硬綁綁的木床上,漸漸沉睡。
丞相府內(nèi)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長青,如今正站在紫凝兒的房間外頭,隔著模糊的窗紙,遠遠的看著在燭光的映襯下,屋內(nèi)再沒半絲動靜。他也很好奇這個女子的來歷,單憑著裝與發(fā)型便知不是普通常人,如今再見她臨危不懼,堅強高傲的氣質(zhì),便更加驀定了她神秘莫測的身份。
第二天,一大早房門外便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紫凝兒翻了個身,打算不去理會繼續(xù)做夢的時候,門外的敲門聲混和著清脆的小鳥鳴叫,一陣陣沒有半絲停歇的有規(guī)律響著。
騰的一聲直起身子,怒火朝天的轉(zhuǎn)眸,正打算怒罵之時,卻在眼神看到那一扇扇不知是門是窗的縷空糊紙紅木格子時,傻了眼。
她穿越了,昨晚穿的,她怎么能給忘了?
“姑娘,你醒了嗎?”
門外,是昨晚領(lǐng)她進屋那小姑娘的聲音,細(xì)聲細(xì)氣,讓人一聽難忘。
“進來吧!”
“姑娘早,奴婢是送衣服過來的?!?/p>
“衣服?”
“是??!昨晚老爺見姑娘的衣服破了,所以特意命奴婢帶了我們南雀國的服飾過來?!闭f完,便也將手中的衣物呈了上去。
低頭看了眼自己臟亂不堪,又破破爛爛的雪紡長裙,不禁皺了皺眉。如果她就這么穿著走到大街上去,不被人當(dāng)妖怪也得當(dāng)不正經(jīng)的女孩子了,所以,她只能接受這家人的好意了。
一柱香的時間之后
坐至鏡前,紫凝兒看著鏡中一襲古裝的自己,差點認(rèn)不出來。
“姑娘真美,就像仙女一樣?!鄙砗蟮男」媚铮芍再潎@。
“這……這還是我嗎?”若不是那一頭紅色卷發(fā),她還真認(rèn)不出鏡中的美女了,抬手摸了摸臉蛋,看著鏡中的古裝美女也照做,不禁傻傻的笑出聲。
“奴婢為姑娘梳個發(fā)髻吧,到時一定更美。”
點點頭,她確實很想看看另一個自己,另一個古色古香的自己。
那女孩兒輕手拿了鏡臺前的木梳,隨及便往著她的頭上梳去,哪知剛一用力,便扯得某人痛苦得大叫。心下一慌,連忙丟了手中的梳子,下跪道“奴婢該死,請姑娘息怒?!?/p>
摸了摸自己被扯疼的頭皮,紫凝兒起身扶了那小姑娘起身,輕聲道“不怪你,是我這頭發(fā)太難梳了?!?/p>
“謝姑娘體諒”
“好了,我自己來梳吧!”
說完,彎腰正要去撿那地上的木梳時,卻被身旁的人搶先一步。
起身,拍了拍梳上莫虛有的灰塵,恭敬的雙手遞上。
看著她臉上純凈的笑容,紫凝兒突然發(fā)現(xiàn)她有些喜歡上她了,淺笑著道了聲謝,便也一邊梳頭,一邊與她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談起來。
原來這姑娘叫做清兒,今年才十六歲卻在丞相府待了十年了,現(xiàn)在的國家名叫南雀國,當(dāng)今皇上南宮耀已年近天命(五十),是個明君。而做為交換,這清兒自然也成了古代里第一個知道她名字的人,而至于她的身份,她倒沒說。
這個身份,她是得好好想想,怎么給自己弄一個古代戶口??!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送了早膳過來,紫凝兒不顧形像的大開吃戒,畢竟這可是她來古代的第一餐??!而且,出了這丞相府,她還不知道去哪兒混飯呢!當(dāng)然,這個地方是不能多待的,因為,她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清兒送著她走到府門口時,長青便迎了過來,昨晚光線不好所以紫凝兒沒能細(xì)看,如今這一見,卻讓她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長青也是個帥哥?。≈徊贿^比起浴池里的那個,是差了些,不過也算特別帥了。
長青看著一身淺紫色云紋拽地長裙的紫凝兒,心神微頓,眼里一抹驚艷飛快閃過,隨及又恢復(fù)平常,淺笑著說出來意。
“這個是我們老爺?shù)囊环囊猓媚镞€請笑納。”
看著長青帥哥遞上來的一個鼓鼓的小袋子,她也猜到了里面裝的東西,不過她紫凝兒可不是什么貪便宜的人,昨晚今早的款待她都銘感于心,如今是斷不會收下這銀子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百姓皆為皇上的子民,丞相久蒙圣恩,如今只是為吾皇略盡綿力,姑娘只身一人,多帶些銀兩,也好傍身。”
丞相早猜到了她會拒絕,所以特備了這一口說詞,也好回了昨晚的她那句問話。
遲疑,最終紫凝兒還是將那錢袋接了過來,不過她只取了其中最小的一錠銀子,其余的全數(shù)奉還,并認(rèn)真道“丞相大人的好意,小女子沒齒難忘,將來若有機會,定當(dāng)涌泉相報?!?/p>
長青了然一笑,便也將那錢袋緊握手中,眼看著這個奇怪的女子緩緩走出丞相府。然后,遣了一直躲在旁邊的兩名男子,悄悄跟了上去。
而他,轉(zhuǎn)身回了府內(nèi),去向上官誠風(fēng)回報自己知道的一切。
出了丞相府紫凝兒便頭也不回的往著大街上走去,滿世界的古人在她面前走來往去,熱鬧的叫賣聲不絕于耳,各種各樣的油傘,絲巾,團扇,吃食,灑館,客?!?/p>
所有電視里出現(xiàn)與沒出現(xiàn)過的東西,通通呈現(xiàn)在她的面前,讓她好想仰天大喊一聲,讓我回去??墒?,她不能,如今這一頭紅色卷發(fā),已經(jīng)讓人把她當(dāng)成了異類,如今又怎么敢再做驚人動作?
漫無目的在街上走了半天,卻從未離開過人群半步。
她很清楚像這種沒有半點安全保障的世界,她一個弱女子獨處,是有多危險。
最終,找了家不大不小的客棧,簡單交談了幾句后,便定了一間五文錢一晚的房間,住了下去。
她曾不止千萬次重復(fù)過,如果讓她回古代,她會死的。如今,她一個人卷縮在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上,默默流淚。
想著送她來這兒的漂亮媽,想著她今后該何去何從,想著自己還剩的四兩五文錢,她的心內(nèi)就不斷的絕望,絕望,絕望……
落日的斜輝透過薄窗,投進屋內(nèi),暖暖的給人溫馨與安定之意。
決定起床的時候,已近傍晚,期間她醒過不少次,可都不愿起來,因為除了睡覺她根本找不到事做。打開窗子,她看著依然熱鬧不凡的街道,不禁舒了一口氣,只要還有人在,她就不那么害怕了。
轉(zhuǎn)身離開房間下樓,客棧老板向她問好,然后禮貌的回問了一句,便上了街。
天色漸晚,可來來往往的人群不止沒有半點減少,反而還越增越多,而且,多的更是女子。她好奇,猶豫再三后找了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溫柔的問了幾句后才知道。
原來,今晚是七夕,未有婚約的女子都出來猜燈迷,贏詩會,對聯(lián)子,以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聽到這個消息她自然是高興的,因為這樣,這條街就不會很早就寂寥無人,冷冷清清了。
她最怕孤獨,最怕一個人,最怕黑夜。
可如今,她每天都得面對這些。
不知不覺的走到一處高臺前,那是一個用紅布與木塊搭建的臺子,上面掛了很多漂亮的大紅燈籠,正中間寫著詩會二字。猜想著待會兒可能會很熱鬧,紫凝兒便停在那兒一個人默默發(fā)呆,等到驚醒時,是被一陣響亮的鑼聲驚擾的。
周圍早已站滿了人,她被擠在人群中,捂著耳朵,并不習(xí)慣那吵吵的鑼聲。
“各位鄉(xiāng)親們,如今一年一度的七夕乞巧節(jié)又來了,我范某人與胭脂鋪張夫人還有吉詳米莊的羅大老板……”
聽著無趣的簡介,紫凝兒雙眼無神的盯著那些亮起來的大小燈籠,終于在半柱香之后,聽到了她極感興趣的話題。
“……只要得了這詩會的第一名,便可得賞銀五十兩?!?/p>
周圍一片哄動之聲響起,大家無不垂涎于這五十兩的賞銀,不少手執(zhí)白扇的書生樣男子,更是一副整裝待發(fā)的模樣,勝券在握。
她倒也想?yún)⒓舆@詩會,可是唐詩宋詞不會,現(xiàn)寫現(xiàn)答不對,她是沒這福氣了。
就在眾人的喧鬧聲中,第一題已經(jīng)出來了,是以月為題。
眾人紛紛低眸思慮,不過一會兒,便有人答出了現(xiàn)做的詩句,眼見著一個接一個的人走上臺去,她的腦袋里除了《靜夜思》這首五歲小兒都會背的古詩,其余卻是半點頭緒也沒有。
“姑娘也想答題嗎?”突然,身旁傳來一個語氣纖柔的聲音傳來。
回眸,入眼的卻是一個身著白衣的束發(fā)少女,不,準(zhǔn)確的來說是個少年,因為她現(xiàn)在的穿著分明是男裝,而且手中還執(zhí)著一把畫著傲雪寒梅折扇。
“這詩會是只有男子才可以參加的,主要是為方便一些喜歡才子的姑娘而設(shè)?!卑滓律倌昀^續(xù)解釋,右手還有模有樣的搖著手中的折扇。
“哦……”
語氣中滿含失落之意,她轉(zhuǎn)回頭繼續(xù)觀看比賽,卻早已沒了剛才的激動。
直到,她看到那白衣少年登上高臺,然后再看著她一題題順答而下,最終臺上僅留他一人時。
原來,女扮男裝還有這等好處,紫凝兒心下驚嘆,眼看著第一名就要落入白衣少年的手中,眼看五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就要落進他腰包。卻不想一聲‘雕蟲小技’之后,卻見另一白衣少年躍上高臺。
這才是,真正的好戲吧!紫凝兒很不友善的想著,熄滅的激動之情又再燃起。
本以為一場高雅又刺激的古詩大戰(zhàn)就要開始,卻不想,那躍上高臺的白衣少年卻指著之前的那個,挑笑道“姑娘,你玩夠了嗎?”
“你……你胡說什么”之前穿白衣那個,明顯臉上有一絲慌亂呈現(xiàn),但很快又被她抹去。
“姑娘,難道你是想我?guī)湍阏骂^冠,讓大家看個清楚?”
“你……”臉色泛紅,卻也拿他無法,那之前的白衣少年只有憤然而下,揚長而去。
能喬裝成男子來贏這場詩會,定是急需那五十兩銀子吧!紫凝兒有些后悔剛才沒搭理她了,或許剛才她該問問她叫什么,或許兩人還可以成為朋友,不過想這些沒用,憶起她剛才在臺上憤然臉紅,下臺時眼泛淚光,不禁有些憐惜起來,轉(zhuǎn)身鉆出了人群,紫凝兒便也打算找找她。
整個街市熱鬧非凡,花燈萬盞,
轉(zhuǎn)了一圈沒找著,便隨便選了個方向毫無目地的亂走,約摸半個時辰之后,卻鬼使神差的來到了一處月形的拱橋。
當(dāng)她漫步走上橋頂時,或許,她該相信緣份一說了。
紫凝兒看著出現(xiàn)在橋頂上的白衣女子,不禁淺笑,此時的她早已拆了頭冠,散下一頭青絲,卻依然穿著那身儒雅的男裝,臉上晶瑩的淚珠未干,她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紫凝兒,也是一臉愕然。
“你……你怎么來了?”女子含著淚光,一眼驚訝。
“路過而已。”淺笑,忽視她臉上的淚痕,紫凝兒越來越對她好奇了。
轉(zhuǎn)眸看了一會兒長河,見她不再說話,不禁又轉(zhuǎn)回眸去,看著她一臉的絕望表情,不禁輕聲問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難處?”
本還有些猶豫,可見紫凝兒一副真誠的眼神,那白衣女子不禁又落起淚來。
“我……我的母親身患重病,急需大夫救治,可我家已經(jīng)沒錢了……”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在這什么都不發(fā)達的古代,最怕的就是得個什么病吧!
只是可惜,她幫不了她。
哪知,她對面的白衣姑娘卻是突然朝著她,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淚水連連道“姑娘,姑娘你就幫幫我吧,雖然你我萍水相逢,但若姑娘肯幫我這一次,蕓兒此生就是做牛做馬,也會……”
“你這是做什么,你起來,起來??!”
紫凝兒不知所措,只得伸手去扶她的身子,想讓她先起來再說。這古代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社會啊,為什么她碰到的這些人不是跪別人,就是按著別人去跪人呢!
“姑娘求求你了,我娘需要這救命的藥,就請姑娘可憐可憐我吧!”
“我可憐你,那誰可憐我呢?”一聲悲戚,紫凝兒就是猜不透她是打哪兒看出,自己這個剛穿越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的人,就能幫她?
白衣女子抬眸,一臉錯愕的盯著上方的紫凝兒,面露疑惑。
注意到她的目光,紫凝兒終是明白了起因在哪兒,這身衣服雖不算太過華麗,可一看也不是沒錢人穿得起的,想必,這眼前的淚人兒也是這么想的吧!
無奈,抬手將她從地上扶起,正色道“我的錢不多,只有四兩銀子,你拿去應(yīng)個急吧!”
“四兩?”白衣女子反問,語氣中滿是驚喜,據(jù)大夫說那貼藥只需要三兩三文,如果有四兩,那豈不是能買到了?想著,不禁又朝著前方的紫凝兒跪了下去,任她怎么拉,也硬是磕了三個響頭后,這才起身跟著她去拿錢。
回到客棧從老板那兒取了所有的剩錢出來,紫凝兒沒有一絲猶豫的將錢遞到了蕓兒手中,見她正要推辭,忙又道。
“這些錢可不是白給的,我是外地人剛來這邊,對于這里的一切都還不熟悉,你若不覺得麻煩,就留我在你那兒住幾天,當(dāng)然得管飯,等我找到落腳處就搬走?!?/p>
蕓兒沉默一瞬,隨及連忙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她拉著紫凝兒的手便跑到了街邊的一處藥材鋪,拿出三兩三文取了三小包藥材之后,又拉著她左拐右拐的到了一處小巷,進了一扇破舊的木門。
這,便是她的家了。紫凝兒跟著她去見了生病的婦人,然后又看著她忙里忙外的煎藥,最后月上梢頭,這才得以歇息。
“凝兒,你不介意與我睡一個床吧?”蕓兒怯生生的問,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她的家境很不好,三間破屋兩張床,她也沒辦法騰一張干凈的床給她,只有委屈這大恩人了。
“我介意……”故意調(diào)笑,看著蕓兒瞬間尷尬萬分的小臉,紫凝兒這才不緊不慢的道出后半句。“……介意一個人睡。”
“蕓兒,謝謝你收留我,你是個好姑娘,以后若有機會,我一定好好報答你?!弊诖采希p腳縮在一塊,紫凝兒托著她的小小下巴,認(rèn)認(rèn)真真說著。
聽言,停住脫衣服的手,她轉(zhuǎn)眸看向床上一臉單純的女孩兒,露出感激的笑?!澳齼菏俏壹业拇蠖魅?,這破屋你想住多久就能住多久,就算是一輩子……”
突然頓住,看著紫凝兒好奇的面容,不禁笑說道“凝兒長得這么漂亮,一看就不是什么平民百姓,你的人生,一定不平凡?!?/p>
“是啊,太不平凡了!”
無奈嘆息,仰身倒在了床上,拉過被子蒙住了頭。她都穿越了,能平凡嗎?
后來蕓兒吹滅了油燈,便也摸著黑上了床鋪,兩個小姑娘擠在一塊兒,雙手就如去取藥時一般,緊緊的牽在一起。這么暗的黑夜,她們需要特此的溫度,來緩和內(nèi)心的蒼涼。
又過了兩日,紫凝兒想幫著做一些細(xì)活,可蕓兒偏偏不讓,最終只好看著她忙里忙外。其實凝兒也不是閑不下來的人,而且她的性子本就懶散,不過如今她不是紫家大小姐,眼看著這個家這么落敗,想來蕓兒也過得不易,所以才想幫忙。
日頭毒辣,此時才七月便是如此,那八九月可怎么辦?紫凝兒憂心的想,眼看著蕓兒拿著一把破舊的蒲扇小心扇著小灶里的火,灶上煨著她娘的藥。今天她穿了平常的女裝,一身簡單的青色長裙,頭上梳著好看的少女髻,看起來也是清秀大方,美麗動人。
“蕓兒,你有沒有想過,去找工作?”
“工作?”手中一停,她有些奇怪的看向倚在門柱旁的紫凝兒。
“就是我們做事,人家給錢的那種?!彼阍谖蓍芟碌年幱袄?,懶散的半倚在柱旁,有些犯困。
“哦,其實我早就找過了,很多地方都不招女工,就算有,也被那些婦人搶了去,我們這些小姑娘,他們根本連瞧都不瞧?!?/p>
“為什么?”
“女子是禍端,那些鋪子里怕惹無謂的麻煩,所以不會招年輕姑娘。而另一些臟活累活又怕我們做不好,所以寧愿請那些生過孩子的婦人?!?/p>
“那……那些豪府中,應(yīng)該會請丫鬟吧?”
“丫鬟是打小就在人販子手中買的,像我們這種年長又沒有人保薦的姑娘,哪有人敢要?”
“原來是這樣,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她從沒想過,古代會難混到這種地步,紫凝兒一臉沮喪的哀嘆,然后跨步走出了檐下,往著蕓兒站著的大樹下走去。這院中的大樹捉摸著該有一百多歲了吧,這么大,樹葉足足擋了小院的一半,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熬藥時蕓兒不會被曬著。
“有倒是有,但……”眼里一絲為難閃過,轉(zhuǎn)眸看著已經(jīng)走了過來的紫凝兒,只好說道“如果會唱些小曲,或許可以到青樓里謀些銀兩,但是……”
原來,這就是古代女子的命運,唯一的出路就只有青樓。
她看著蕓兒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猶豫,不由立刻打斷了她的話,認(rèn)真道“蕓兒,人窮志不窮,你可千萬不能有那份心思?!?/p>
“可是,我娘的病……”
“放心,我來想法子?!?/p>
為了打斷蕓兒的想法,紫凝兒只好打腫了臉去充胖子了。在現(xiàn)代的妓女尚且沒有尊嚴(yán)沒有地位的活,更何況古代,她是絕不能讓蕓兒或自己,蹋進那個骯臟的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