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不下堂》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他們的愛情轟轟烈烈,驚天地,泣鬼神。這就是熱榜小說《萌妃不下堂》,由作家錦墨所著,主角是邊晨晨楚淵。《萌妃不下堂》第6章介紹:“見過王妃娘娘”南宮景熙身后的眾人皆連行禮,待她恭敬萬分?!懊舛Y吧!”抬手示意,紫凝兒語氣輕快的說.........
《萌妃不下堂》 第6章 本王要和你睡! 在線試讀
“見過王妃娘娘”
南宮景熙身后的眾人皆連行禮,待她恭敬萬分。
“免禮吧!”抬手示意,紫凝兒語氣輕快的說著。
望了眼對面一臉深沉的南宮景熙,不禁有些納悶,他這又是生著什么氣了?
“你……你干嘛搬出萱若閣???”上前兩步,南宮景熙語氣沉硬的問。一回府內就聽管家說上官月搬離了萱若閣,這好好的,她怎么就突然搬走了?
“府中空閑的屋子那么多,我們何必擠在一個屋里爭來爭去的,況且雅歆閣種了不少牡丹,如今花開正艷正好欣賞欣賞。”
“那,那我也搬過去?!?/p>
“你搬過去干什么?”抬眸,紫凝兒皺眉望著這個死小子,不明他此時的意思。
“王府是我的,我說搬就搬?!北蛔夏齼呵频媚樇t,南宮景熙別扭的轉過眸光,隨及對著自己身后的眾侍從再道“你們,快去把本王的東西搬到雅歆閣去?!?/p>
“喂,南宮景熙你就是喜歡跟我抬杠吧?我住東廂你也住東廂?!?/p>
“嘿,本王就喜歡跟你抬,怎么著?”面色一變,南宮景熙壞壞的笑著,不安好心。
“好啊!你狠!”
咬牙,紫凝兒惡狠狠的擠出幾個字眼,隨及冷眼瞧了身后的眾人一眼,便也繼續(xù)道“你住你的雅歆閣去吧!本王妃不搬了。”
說罷,轉身欲走。
“那好啊!本王也不搬了。”望著前面被氣得頭發(fā)都快豎起來的女子,南宮景熙雙手環(huán)胸,一副惡作劇的模樣繼續(xù)說著。
“你……”
轉身,纖長的手指惡狠狠的指向前方欠揍的少年,紫凝兒壓抑心下怒火,不想在眾人面前跟這個無賴大打出手。眼見對方一臉挑釁的笑著,怒意橫生,隨及眸光一轉,便也換上一張魅惑的笑臉,柔聲道“王爺,櫻兒怎么樣了?”
皺眉,這女人突然笑得這么陰險,肯定有詐。南宮景熙心下想著,隨及下巴一抬,便也傲慢道“櫻兒怎么樣,關你什么事?”
“南宮景熙,你小子欠抽是吧?本王妃忍你很久了,再惹我,小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p>
俗話說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毆打他們的主子,紫凝兒還是沒這個膽兒的,咬著牙撂了句狠話,便也率先往著萱若閣大步走去。
望著紫凝兒恨恨離去的背影,南宮景熙只覺心里大塊,無視她略帶冒犯之意的語氣,隨及南宮景熙便也帶著一大群侍從去到府中大堂。自早晨出門去了司徒家后,他可是不吃不喝的守在櫻兒身邊整整一天,如今回府,自然是得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的五臟廟了。
縱使快到深夜,可這王府內燈火通明如同白晝,處處金碧輝煌盡顯皇家貴親的奢美繁華。
此時正盤腿而坐的紫凝兒,可謂十分不雅的皺著眉頭坐在床上,細看著腳腕上紅腫一圈的傷口。昨天早晨踩在木板上劃傷的地方,此時也沒半點好轉,好像,還越來越嚴重了!如此想著,紫凝兒不禁苦著一張好看的小臉,有些難過。
吱呀……
高高的朱紅色殿門被由外而開,兩個提著燈籠的小姑娘走近,隨及朝著床前的女子行禮。
南宮景熙步履優(yōu)雅的進屋,眼神落到床上匆忙放下裙擺想要掩蓋什么的紫凝兒,不禁心生好奇。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的走近,隨及玩笑著說道“上官月,你怎么還坐在這兒?”
“本王妃不坐這兒坐哪兒?”冷睨這死小子一眼,紫凝兒很不屑的挑過眸光,眼見屋內的婢女識趣的離開,不禁心下暗喜。如果沒有外人在,那南宮景熙這個死小子可就沒有什么好囂張的了。
剛剛故意跟她做對的事,她可一直記著。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她紫凝兒,很明顯不是什么君子了,所以這南宮景熙,死定了。
“你不是要搬去東廂的雅歆閣嗎?如今怎么還坐在本王的房間?”站到床邊,南宮景熙有意無意的望向她的裙擺下端,心下猜測著她剛剛到底在藏著什么。
“哼!不知是哪個厚臉皮非要賴著本王妃,本妃住東廂他也住東廂,真是不要臉。”冷冷諷刺,紫凝兒不去看他,完全沒注意到對方此時的眼神正停留在她裙擺的地方。心思飛轉,努力想著等下怎么收拾這個欠扁的死變態(tài)。
丑女人,居然敢罵本王不要臉?南宮景熙心下溫怒,隨及幽黑漂亮的眼珠子一轉,便也計上心頭。
“啊!老鼠……”
指著床里的枕頭處,南宮景熙虛張聲勢的驚聲喊道。女人嘛,一般都怕這些蛇蟲鼠蟻的,南宮景熙眼見床上坐著的紫凝兒微微皺眉,隨及轉眸朝著枕頭處望去,不禁迅速上前,一把掀起了紫凝兒的裙擺。
啪……
一記耳光響亮落下,紫凝兒身子后退,隨及滿臉羞紅的瞪著手還僵在半空一臉呆滯的南宮景熙,怒聲道“你干什么?”
“……”臉上火辣辣的疼著,南宮景熙腦袋里一片空白。
“姓南的,你真是個變態(tài)?!绷R完,紫凝兒隨及不解氣的朝他砸去一個銹花枕頭。
咚……
南宮景熙的臉部再次受到‘重創(chuàng)’,這一砸倒是讓他醒過神來,身子慣性的后退兩步,隨及捂著泛著紅光的側臉,大怒道“上官月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本王耳光,我看你是不想活了?!?/p>
“哼!你個死變態(tài),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p>
一聲低怒,紫凝兒氣極的起身,隨及跳下床去與自己身高相仿的南宮景熙扭打在了一起。此時的紫凝兒十七,而南宮景熙不過十三,按科學的角度來講自然是發(fā)育不完全的,所以……在這打架的份上,他自然占不了什么便宜。
“丑女人,本王看你是瘋了?!?/p>
“本小姐就是瘋了才會嫁給你這個衣冠禽獸?!?/p>
“上官月,你去死……”
“姓南的,你個混蛋?!?/p>
兩刻鐘過,發(fā)覺到殿內不對勁的侍婢們終于破門而入,攔下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兩人。清兒站在最前頭,望著遍地花瓶茶杯碎片的屋子,萬分震驚的望向臉部明顯淤青的紫凝兒,心頭一顫。
“小……王妃娘娘……”
“上官月,本王一定要休了你,你等著?!蹦蠈m景熙黑著兩個眼眶,鼻血流流的怒罵,大大的瞳仁閃著委屈又羞惱的水光。
“誰怕誰?。”拘〗悴挪幌『蹦?!呸!”朝著地上很不雅觀的碎了一口,紫凝兒怒氣未消,隨及撿起腳邊的一個大枕頭,狠狠朝著前方的南宮景熙砸去。
咚……
來不及躲閃的南宮景熙再次中招,一旁在看的眾婢女紛紛側目望向紫凝兒,瞬間竟忘了要上去攙扶倒在地上的南宮景熙。而紫凝兒則站在床邊的位置怒氣未消,小小的胸脯隨著沉重的呼吸而一起一伏。
同樣淤青紅腫的小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南宮景熙半倒在地上怒瞪著高高在上的紫凝兒,眸眶一紅,隨及豆大的眼淚珠子便也奪眶而出。
從小到大被眾人捧在手里護在心里,哪有人敢如此待他?如今被一個小小的丞相之女欺負,說他不委屈那絕對是假的,如今,南宮景熙十分不平的哭著,雖然發(fā)出的聲音極小,卻也同樣讓殿內的所有人震驚萬分。
本是愣神的婢女們紛紛回神,一個個驚恐著面容,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奔到南宮景熙的身邊,萬分擔憂的異口同聲道“王爺你沒事吧!是不是哪里摔傷了?王爺……”
雖然還在氣頭上,可紫凝兒一見這陣勢也自知自己闖了大禍,心頭微震,臉上本是漆黑的神色瞬間變化。
“王爺,你沒事吧?”
眼見王爺?shù)难蹨I珠子掉個不停,一旁的丁丁可是急壞了,她一邊望著南宮景熙已經(jīng)分不清五官的小臉,一邊又抓住了他的小手握在掌心,焦急喚道。
“……本王……本王要殺了那瘋女人,你……你快……快派人抓住她……”一邊忍不住的抽泣,一邊還不忘報仇。南宮景熙伸出手背孩子氣的抹著眼淚,一邊還不忘憤憤不平的指著另一邊臉色微變的紫凝兒,大聲吩咐。
聞言,眾婢女紛紛愣住,有些不知如何反應的回望著紫凝兒的方向。
畢竟,大家都知道這王妃娘娘是皇后欽定的,如今雖然世態(tài)嚴重,但她們一個小小的侍婢,又怎么敢對主子無禮?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扶著王爺回床上躺著,你們兩個,快去請府中的陳太醫(yī)。”
七王爺備受皇寵,所以就連宮中醫(yī)術高明的陳太醫(yī)都是居住在七王府的,為的,就是隨時方便對七王爺?shù)恼疹櫋H缃穸《∽灾聭B(tài)嚴重,所以便故意忽視了王爺?shù)脑?,想要先將他的傷給治好,并且陳太醫(yī)畢竟是宮里的人,到時這事不用她們通報,自然會有人傳到皇上皇后的耳朵里。
“王妃娘娘,你快去道個歉吧!不然這事兒鬧大了,你可……”不知何時,清兒已經(jīng)錯過眾人悄悄來到了紫凝兒身邊,她抬眸一臉擔憂的望著紫凝兒似乎嚇傻的面容,十分著急的想要亡羊補牢。
聽著清兒的話,紫凝兒的心跳都不止慢跳三拍,她的眼神一直追著南宮景熙,看到此時眾人著急的樣子,她似乎都能看到自己被押上斷頭臺的未來了。
冒犯皇親貴族,是誅九族的死罪,她知道。
但是,她就是邁不動上前的腳,因為她的心底一直認定這事兒不是她的錯,是南宮景熙這死變態(tài)先輕薄她的。
“娘娘,就算你不怕死,可丞相府三百余口性命,可都握在你的手上了。而且……難道你忘了蕓兒嗎?”
清兒以著非常小的聲音在紫凝兒的耳邊說著,眼里一絲決然閃過,隨及退開兩步,眼見紫凝兒本是茫然的眼神瞬間變化出光彩,不禁稍稍放下心來。
是??!還有蕓兒。
想到此,不知為何紫凝兒竟突然鼻間一酸,眼里一股苦澀的清涼隨及想要逼出眼眶。她望了眼躺在床上不斷流淚的南宮景熙,隨及心下一沉,便也邁步朝著床前走去。
“王爺,臣妾知錯了,請王爺高抬貴手饒恕我這一回,下次,再也不敢了?!弊夏齼鹤呓?,隨及小聲的道歉賠禮。
“滾開……”床上的少年不為所動,只吸了吸鼻子十分生氣的吼道。
愣在原地良久,紫凝兒望了眼一直盯著自己的清兒,明白她眼神中的意思,隨及眼一閉,便也雙膝彎屈一下子跪到了床前的硬石地上。
“請王爺,饒恕臣妾這一回。”
在場的眾人看到此幕,不禁都有些微微動容,大家偷偷側目,紛紛眼神各異的朝著七王爺看去。
眉頭微皺,南宮景熙本是惱怒萬分的情緒有了些許動搖,但他又不肯退步,只得側過頭朝著床內閉眼,不再去看任何人。想他南宮景熙貴為當朝王爺,如今被一個女人欺負了,這口氣他怎能咽下?
“王爺,王妃娘娘知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她吧!”隔得不甚很遠的清兒眼見這尷尬的一幕,不禁也跟著跪了下去,替她的主子求情。
若這事宣揚了出去,到時就算王爺不追究,也怕那有心之人借機誣陷丞相府,到時別說將來的榮華富貴,就怕連性命都無法保全。所以此時此刻,她自然是與紫凝兒站在同一戰(zhàn)線的。
正當雙方僵持之時,門外候著的侍衛(wèi)卻通傳陳太醫(yī)已經(jīng)到了。
一身雪色長袍,半白的長發(fā)被一支樸實的木簪挽在了頭頂,身側掛著方形的木箱,約摸五十的年齡卻腳步生風,幾乎一瞬間就拔開床前圍成一堆的眾人,來到床邊。
“王爺……”
看不到南宮景熙的臉,陳太醫(yī)眉頭微皺,隨及試探性的喚了一聲。眼角余光掃到地上跪著的華衣女子,不禁心下微頓,隨及側目仔細望去,不由嚇了一跳。
剛剛來時聽請他的婢女說是王爺與王妃打了架,如今一看地上女子的滿臉‘戰(zhàn)果’,不禁嚇得不輕。隨及回眸朝著床上看去,眼見南宮景熙紅通通的鳳眼變成了熊貓眼,臉上高腫不平,各種淤青的顏色也因為出手者力道不均,所以看起來也是‘色彩斑斕’。
“陳大人,麻煩你了。”候在一旁擔心不已的丁丁,終于忍不住出口。
點頭,示意對方不用著急,陳太醫(yī)大手一揮隨及取下藥箱,隨及抓起南宮景熙白玉般的小手開始把脈。
眾人屏息,紛紛看著陳太醫(yī)凝重的神情,不敢作聲。
而此時跪在地上的紫凝兒也是心如死灰,想到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不禁身子一跌,隨及朝著跪在地上的小腿上坐去。不過……這能怪她嗎?誰叫這死小子好的不學,偏偏學那些流氓什么的掀女孩兒裙子,任哪個穿越而來的姑娘,都容不得他如此放肆的。
想到這兒,紫凝兒多少有些委屈的,抬眸悄悄的往著床上看去,卻意外的看到陳太醫(yī)輕輕的將南宮景熙的小手放下,看神態(tài)似乎有些如釋大獲一樣。
“王爺不必太過憂心,這些皮外傷礙不了事,只要王爺這幾天少出些門,七八天后便可痊愈。”陳太醫(yī)起身朝著床上的少年拱手行禮,語氣神態(tài)也是恭敬謙和。眼角余光打量著跪地的新王妃,心頭竟有些偷笑起來。
他上官誠風一家,怕是要倒大霉了吧!這十多年的耀武揚威,也是時候結束了,否則這天下就要易主了才是。
聽到這話,七王爺只動了動纖長的眼睫,倒也沒再吭聲。
“勞煩陳大人了,奴婢這就隨大人去取藥材吧!”丁丁候在一邊,見自己的主子也沒有其他吩咐,便也上前恭敬道。
“也好”
朝著南宮景熙行了一禮,便也背著藥箱離去。
其他侍婢眼見沒有自己的事,便也乖乖退下,一下子本是人潮擁擠的房間瞬間只剩三人。躺在床上怒氣未消的南宮景熙,跪在地上一言不發(fā)的紫凝兒,愣在不遠處不知如何自處的清兒。
時間悄悄溜過,一轉眼已是半個時辰過去。
清兒猶豫良久,隨及見跪在床前的紫凝兒已經(jīng)撐不下去,不禁大著膽子上前幾步,輕巧欠身跟著跪了下去。
“王爺,求您大人大量饒恕王妃娘娘這一回吧!娘娘已經(jīng)知錯了?!?/p>
語畢,隨及重重的朝著床上之人叩了個響頭。
砰……
一聲磕碰讓剛剛睡著不久的南宮景熙醒過神來,瞪大眼睛四處張望,隨及將目光疑惑的鎖在床下跪著的兩人身上。臉上微疼,之前的記憶瞬間侵襲腦海,南宮景熙望著一臉憔悴的紫凝兒,怒意瞬間上涌。
“王爺,您看王妃娘娘已經(jīng)跪了大半個時辰了,如今天色已晚……”清兒低著頭自顧自的替紫凝兒求著情,完全沒注意到床上之人的反映與變化,話沒說完,便聽得一聲冷哼。
“哼!你以為她犯的錯是跪幾個時辰就能消減的嗎?這一次,本王一定要你們上官家所有人都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p>
“王爺……”
“住口,想必如今這事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皇宮,上官月,你就等著受死吧!”這句話,明顯還帶著絲絲恨意,南宮景熙眼神憤恨的望著底下的紫凝兒,略帶得意。
紫凝兒一聽這話,不禁也有些怒火中燒,雖然她不該打人,但確實是南宮景熙犯錯在先,如今怎么倒全成了自己的不是了?想罷,隨及身子一挺便要起身不再窩囊的跪下去。
“娘娘……”清兒手快,急急的抓住了紫凝兒的袖擺,硬是將她按在了原地。
“難道你想蕓兒也跟著你一起被砍頭嗎?”
清兒聲音極小,可要讓跪在她旁邊的紫凝兒聽清可是易如反掌,回眸警告性的瞪了紫凝兒一眼,隨及便也回轉過頭,朝著高高在上的七王爺哀求道“床頭打架床尾和,王爺與王妃是夫妻,如今鬧鬧別扭也是再正常不過,您又何必將此事鬧到皇宮里去呢!王爺……”
“夫妻?本王才不要跟這么丑這么兇的女人做夫妻呢!過了今晚,你們上官家都會成為階下囚,到時候這門婚事自然是不做數(shù)的。好了,本王要睡覺,你們要跪就跪吧!”
聽到這么絕情的話,清兒也是心神微頓,她實在沒有辦法了。該說的話她都說了,可如今這七王爺正在氣頭上,任她們費盡口舌,他也是不會聽的。
“南宮景熙,你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個皇上老爹嗎?仗著自己身份尊貴就欺負弱小,不學無術,小小年紀就是個下流胚子,要不是你掀我裙子,我能打你?哼!打你那是輕的,要是在我們那兒,你早就被關進警察局改教了。”
看著突然從地上竄起來的紫凝兒,南宮景熙也被她那陣勢嚇了一跳,聽完紫凝兒的罵語,他心內的怒火也不禁更是升了起來。南宮景熙支著個腦袋一把掀開被子,臉紅耳赤的想要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可以還擊的話語。
從小他就在背后聽了太多關于他的罵語,大家都說他是個天生的庸才,仗著自己是皇后的嫡子所以為所欲為囂張狂妄,如今聽到眼前的女子也這么說,而且還是當著他的面說,他的心內不禁立刻五味雜陳,什么感覺都齊了。以前他將這事告訴母后,她總會嚴懲那些嚼舌根的人,然后告訴他這些人都是妒嫉他的身份地位,可如今聽自己的王妃這么言之鑿鑿,他的心底,倒有了那么一絲羞惱的感覺。
“上官月,你……”南宮景熙半坐在床上,瞪著前方一臉怒火的紫凝兒,眼眶泛紅的不肯認輸。
“怎么?說到你的痛處了?本小姐要不是看著你年紀還小承受力弱,否則還有更難聽的話等著你呢!南宮景熙,你就是個被父母寵壞的壞小孩,什么都不會,沒有任何本事的笨豬?!币豢跉庹f完,中間沒有半絲停頓,紫凝兒望著對面眼淚瞬間奪眶而出的南宮景熙,心底不止沒有半點的興災樂禍,反而對他產(chǎn)生了一絲絲的同情。
想當初在現(xiàn)代,她見過多少自以為是眼高手低的少爺小姐,那些被寵壞的小孩們哪有覺醒的機會?只有一直被父母護在掌心,永遠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什么叫堅苦與磨難。而南宮景熙,就是這樣一個典范中的極品。
還好,她不是。
“你知道什么?你這個丑女人又知道什么?”南宮景熙紅著眼將枕頭狠狠的砸向紫凝兒,眼淚順流而下,打濕了他精致可愛的小臉。十指緊握成拳,他紅著眼朝前方的女子怒聲吼道“從小到大我就一直很努力在學東西,可是文不及六哥,武不及三哥,這又能怎么辦?論成熟穩(wěn)重不及三哥,論體貼關懷又不及兩位皇妹,你說我又能怎么辦?”
此時的南宮景熙已經(jīng)起身半跪在了床上,他的雙膝半壓著絲質錦被,雙手垂落身側握成拳狀,眼神憎惡的望著前方躲過枕頭的紫凝兒,胸脯也被氣得一起一伏。
紫凝兒被他這么一吼,也不禁有了些驚詫,她怔愣的望著摔落在地的枕頭,隨及回眸望向眼淚鼻涕流了一臉的南宮景熙,一瞬間不禁有了些愧疚起來,畢竟,這家伙雖然過份但年紀卻還小啊!
“來人,把她們兩個給本王押下去,本王再也不要見到她們”南宮景熙紅著眼,仿佛發(fā)狠的小獸般,怒吼著。
砰……
紅木閣門由外而開,早就準備好的侍衛(wèi)自知事態(tài)嚴重,也顧不得什么王妃不王妃的了,進了閣內便架著清兒與紫凝兒出了閣中。
隨著所有人的退去,屋內一下子安靜起來,南宮景熙身子一垮,隨及便也藏在被子里忍不住的偷偷啜泣。這些年大家都把他當作什么都不懂的金寶貝,甚至很多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完全不用再學什么,可是如今一聽這些尖銳的話語,他忽然覺得好難受,好委屈……
一夜未眠,兩人被帶出萱若閣后,便被安至在王府迎客的大堂,由十幾個侍衛(wèi)輪班看管。
毆打皇族,這是何等大罪大家心中有數(shù),所以自然不敢放松。
天剛蒙蒙亮,夏日里慣有的炎熱褪去,結了晨霧的天空泛著陣陣寒意,紫凝兒主仆兩人驚魂未定,便被一群御林軍模樣的人,給請出了王府。
一行約有十六七人的隊伍,架著兩個年經(jīng)女子從七王府中出來,徑直往著皇宮的方向走去。這種陣勢,怎么也會引人注目的,早起的路人雖然步伐匆匆,可一樣不忘向他們投來好奇的眼光。
另一邊,上官誠風正整理衣袍準備上朝。
“老爺,老爺……不好了老爺”一名小廝一邊在丞相府的后院飛跑著,一邊大聲嚷嚷。
額上汗滴滾落,看來已經(jīng)快跑有一會兒了。
聽到這番動靜,上官誠風本是嚴肅的面容不禁更加漆黑如墨,他糾結著眉頭,隨及回身朝著身側替他穿衣的丫鬟溫怒道“是誰在府內嚷嚷?”
“回老爺,聽聲音好像是守門的蕭龍?!蹦乔嗌姥诀叩晚?,有些害怕的小聲回道。
語畢,還未等上官誠風怒氣發(fā)作,便聽得砰的一聲巨響,隨及便見一身著家丁衣裳的男子闖了進來。
“老爺,老爺……宮里邊傳了話,說……說……”
那人一進屋還沒站住腳便上氣不接下氣的匯報起來,身后被撞開的木質大門狠狠搖晃,木屑抖落了好幾片。
宮里傳了話?
上官誠風心里緊了緊,隨及拋開滿腔的怒意,盯著眼前這不成氣的小廝沉聲道“話說清楚,宮里頭來了什么消息?”
“老爺,崔公公報來口信,說……說三小姐昨晚與七王爺打架,把王爺?shù)哪樁冀o打腫了……剛剛皇上得了消息就派人將三小姐關入了皇宮里的天牢,據(jù)說,皇上龍顏大怒,怕是要遷怒于丞相府了?。 ?/p>
“什么?”上前兩步,上官誠風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襟,萬分震驚的反問。
“……三小姐……三小姐把王爺打了,如今整個皇宮估計都知道了此事,崔公公報來口信,讓老爺趕緊想想辦法?!蓖塘送炭谒~上冷汗直落,名喚蕭龍的小廝聲音發(fā)顫的回著,生怕自己一個語氣不對,便讓這眼前的丞相大人拿了自己的小命。
“你是說,這會兒七王妃已經(jīng)被押入了天牢?”雙眼尤如尖利的刀刃,陰狠無比的盯向手中的男子。如果紫凝兒已經(jīng)被押入了天牢,那證明皇上已經(jīng)掌握了證據(jù),如今怕已在計劃如何處罰自己了吧!
點點頭,蕭龍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略一遲疑,隨及甩手一扔便將那人丟出了三丈之外,上官誠風腳步如風,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屋內的兩人面前。他現(xiàn)在要做的,不止是趕緊想到辦法挽救這一事件,更重要的還是快些進宮,了解一下昨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晨霧隨著氣溫的上升而慢慢消逝,漸漸的,金色的光芒開始投射大地。
七王府的打架事件一個清晨便傳得沸沸揚揚,不少與宮里有牽連的人家都知道了此事,大家以著看熱鬧的姿態(tài)靜觀變化,卻在心底忍不住的偷樂。七王爺一向囂張無法,平日里就是個霸道無理的人,如今聽聞他挨了一個女人的打,自然是暗自高興的。
當然更有一大部份人,因為此事禍及丞相府,而高興萬分。
顧府,燈盞剛滅,顧痕便著一身白衣急急忙忙的上了備好的馬車。
“大人,是去先宮里還是……”趕車的老伯見顧痕進了車內,便也做好架車的姿勢,輕聲問道。
如今七王府出了這么大的事,顧痕又一向與七王爺交好,如今他應該是先去七王府看看七王爺吧!趕車的老伯如是想著,轉頭望向車內,等待答案。
“先去七王府看看吧!”
無奈,他倒真擔心起景熙了,也罷,到時就算皇上怪罪他沒有上早朝,不還有皇后娘娘替他說情嗎?如今,他倒真該先去探探情況,也好提前做個打算。
畢竟禍及上官丞相,這一次,怕是會鬧出大風波了。
一路顛簸,因為行駛得快,所以平常半個時辰的路程如今只走了一刻鐘左右。若不是有武功底子在,顧痕真怕自己在這車內都要被撞得頭破血流了。見車停穩(wěn),隨及一掀車簾便也下了馬車往著七王府內大步走去。
“顧大人……”府內的丫鬟小廝們見了顧痕,也都紛紛退開一步行禮道。
無瑕顧及,只飛快的往著萱若閣的方向奔去。自入了皇城之后,他就與七王爺相識,后來交往甚密便也經(jīng)常出入這七王府,兩人情同手足,如今他的擔憂自然也是不無道理的。這次的事情鬧得大,聽外邊的人傳言說王爺都差點被上官月打傻了,雖然他覺著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
推開萱若閣的大門,一眼便瞧見了縮在被子里裹成一團的南宮景熙。見此,顧痕不禁微微嘆息,隨及故作好笑的搖搖頭,便也放慢了腳步走近床邊,輕喚道“王爺……”
被裖中的物體不為所動,連聲音也沒有。
“王爺……”拖長了尾音,顧痕見他還是沒有反應,不禁伸手拉了拉被角。
這時,本是不打算理顧痕的某人這才不情不愿的扭了扭身子,但他卻并沒有鉆出被子的心情,不耐煩的哼嗯了兩聲,便也繼續(xù)裝做冬眠的小動物,假睡了起來。
“王爺,這大熱的天,你也不怕捂出病來。如今這屋里就剩你我兩人,你就出來吧!”聽聞他的臉都被上官月打腫了,如今這副模樣,應該是怕人笑話所以才躲著藏著不肯出來的吧!顧痕好言相勸,卻見里面的人兒沒有半分動靜,心思一沉,便也嚇唬道“王爺,你不怕熱可你的傷口怕熱?。∪裟阍俨怀鰜韾瀴牧藗?,那可是要留疤的,到時就算用盡天下良藥,恐怕也是除不掉……”
話未說完,隨及便見床上的小東西折騰一陣,隨及一張五顏六色又凹凸不平的大餅臉,便也突兀的閃現(xiàn)在顧痕的眼前。
雖然涂了藥,但瘀腫還沒那么快消散,所以南宮景熙本是好看的小臉一下子腫成了大餅,叫人乍眼一看,難不免心驚膽戰(zhàn)。顧痕猛一眼看過去,不禁瞬間瞳孔微縮,身子猛然一退仿佛看見了怪物一般,心思微微一顫。
當然這一半是嚇,一半是驚。
“啊……我不要活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哀號聲過,南宮景熙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消失,隨及側身一轉便也倒在被子里不敢再見人。
知道自己的舉止傷害了他,顧痕心下暗暗自責,隨及往前一挪,便也心虛的安慰道“王爺,王爺你別這樣,臣剛剛不是怕你,臣是……”
哭鬧聲止,南宮景熙吸了吸鼻涕,隨及趴在軟和的被裖上等待下文。
“臣是……沒想到上官月竟然敢對王爺下此毒手,她……她也太大膽了,簡直目無王法?!币粫r找不到別的說法,唯有以此當做借口,顧痕一邊罵著,一邊觀察著南宮景熙的神色。
“哼!她就是膽大包天為所欲為,上次本王沒有罰她,她倒養(yǎng)成了性子。這次,本王一定要讓她嘗嘗厲害?!碧岬酵刺帲蠈m景熙也是一腔怒火的接著狠罵,轉眸瞪著另一邊不再作聲的顧痕,繼而又道“顧痕你說,本王是把她剝皮抽筋還是凌遲處死?”
說完,南宮景熙還一本正經(jīng)的抬眸望著驚詫萬般的顧痕,等待答案。
然而,當聽到剝皮凌遲這四個字時,顧痕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會聽到七王爺會說出這些惡毒的字眼。在他的印象里雖然景熙不經(jīng)世事,莽撞貪玩,但他可絕對不是什么大惡之人,如今……
“王爺,這些刑法,都是誰告訴你的?”顧痕望著若無其事的南宮景熙,臉色煞白的問。
南雀國繁榮昌盛,民風純樸,像這些個惡毒至極的刑法是絕不可能有的。而王爺,他又是怎么接觸到這些的?
“沒有誰告訴本王啊!是本王在一本書里看到的?!钡降走€是年少,南宮景熙的注意力很快便被轉移。
“書?什么書?”
“好像……是從一個太監(jiān)手里奪回來的?!睋蠐项^,南宮景熙有些后知后覺的又才問道“你關心這個干什么?”
顧痕哪有心思去回答這個問題,再則就算他答了,現(xiàn)在的南宮景熙也是聽不懂的。沉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隨及便也再次鄭重的問道“那王爺可還記得是從誰的手里拿到的?”
“那我怎么記得?這都是半個月前的事了,再說宮里的太監(jiān)都一個樣,我哪分得清?!?/p>
半個月前?一個小太監(jiān)連出宮門的權力都沒有,又怎么能拿到番邦外的書籍,想來,定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才對。王爺心思單純又易沖動,此時若非上官月被押入了皇宮,那不知后果的南宮景熙倒真有可能對她使用這些酷刑的,想到此,顧痕不禁心底一顫。
眸光微瀲,看來宮里的人真是沉不住氣,打算先出手了??!
樹蔭里的薄嬋開始不耐酷暑,喧囂的狂叫起來,聲音此起彼伏,沒有片刻停歇。距離上早朝的時間已近兩個時辰,平日早回了府門的各位大人,此時正或跪或站在朱雀皇宮的重生殿內,嚇得冷汗直落,大氣也不敢出。
重生殿便是當朝各位重臣與皇上商議朝政的地方,而此時,因為丞相上官誠風因七王府的風波被斥,朝中一半的大人為了保全他,所以都紛紛下跪乞求皇上格外開恩,不要降罪于他。
金雀椅上,那身著金色銹朱雀紋的長袍男子,此時正眉頭緊鎖,目光陰冷的瞪著殿下跪地的一群人,暗自思量。
“請皇上開恩,請皇上開恩……請皇上開恩……”
也不知是誰領先喊了一句,緊接著其他跪地的官員們也跟著喊了起來。
本是靜得能滴出水來的重生殿,突然又華聲突起,一聲蓋過一聲,頗有陣勢。見此,跪地低頭的上官丞相不禁心底一顫,隨及抬了抬頭朝著身邊的另一個老頭遞了個眼色。
可正當那老頭要息聲停止這么莽撞的舉動時,忽然,殿上的那人卻忽然大聲怒吼。
“放肆,你們是不是都要反了?”一拍金椅,南宮耀漆黑著一張老臉,萬分震怒的瞪向殿下那群不知所謂的家伙。
立刻,整個重生殿頓時陷入死寂,不再有半點聲響。
點著可憐巴巴的數(shù)盞油燈,整個牢房里燈影綽綽昏暗陰森,紫凝兒被關在一間方形的臟亂牢房里,望著稍微干凈一點兒的過道,十分悵然的緊了緊雙臂。如今雖是七月酷暑,但這個地方卻陰涼得很,四周泛著的潮濕霉味令人聞之作嘔,實在不是個人待的地兒。
清兒蹲在牢房另一邊的角落里,低眸臉色陰沉的想著什么,從一進來就沒理過紫凝兒。
早知清兒從未把自己當過主子,如今生自己的氣也屬正常,不過……她也想不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這個時候,紫凝兒想得最多的就是蕓兒,如果毆打王爺?shù)淖锩闪ⅲ强删偷韧旆?,到時上官一家都會被牽連,那蕓兒……
忽然,眼角的余光卻打量到牢房角落里的一處干草堆,此時正狂亂的涌動著,仿佛下面藏著一窩老鼠般,十分不安。
對于老鼠蟑螂甚至蛇之類的東西,紫凝兒一向不怕,可當看到那草堆中隱隱出現(xiàn)了一個黑乎乎類似腦袋大的怪東西時,不禁也是心頭一緊。紫凝兒謹慎的退了幾步,怕驚擾了那怪東西,所以也不敢出聲,只得愣在原地動也不動的觀察它的動向。
草葉摩擦的聲音不絕于耳,另一邊的清兒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然而,就在這主仆二人心頭驚恐時,那草堆下隱藏的怪東西卻突然露出頭來,一個肉嘟嘟留著一撮長命髻的五六歲小孩,就這么出現(xiàn)在二人眼前。
“啊……你……你是人是鬼?”小孩睜大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受驚的模樣發(fā)問。
沉眸,紫凝兒抬手摸了摸自己此時還腫成豬頭般的小臉,不禁心底痛哭。這該死的南宮景熙,同樣是被打的我,如今卻在坐牢,而你卻高枕無憂的由良醫(yī)治療,這世界真是太不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