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不下堂》 章節(jié)介紹
今年哪部網(wǎng)絡小說最好看?如果非要分出勝負,小編會毫不猶豫的回答:《萌妃不下堂》,這是作者錦墨的一部經(jīng)典之作,主角是邊晨晨楚淵。《萌妃不下堂》第8章內(nèi)容摘要:皇城以外的西郊赤云山地處偏僻,山勢陡峭,撇開上面的狼蟲蛇蟻等東西,倒也是個修身養(yǎng)性,.........
《萌妃不下堂》 第8章 色誘開始了! 在線試讀
皇城以外的西郊赤云山地處偏僻,山勢陡峭,撇開上面的狼蟲蛇蟻等東西,倒也是個修身養(yǎng)性,習武練功的好去處。連續(xù)數(shù)十天過去,南宮景熙武功沒長,人倒是曬得黝黑無比,而紫凝兒這一病雖拖得時間長,但到底還是好了。
本就纖弱的人兒,經(jīng)過一場小病后也不禁更為消瘦,隔了十多天,紫凝兒的氣色也終于是恢復了正常,只是這身板兒卻弱了很多。今天的紫凝兒一身淺藍色長裙,長長的紅色卷發(fā)被丁丁的巧手挽成了一個簡單好看的流云髻,寶藍色的蝶形步搖在發(fā)髻上耀耀生輝,更添尊美華貴之態(tài)。
“對了,聽說你還有個弟弟是嗎?”紫凝兒坐在王府后院的錦鯉池邊假山上,手里的魚食被她一把一把的往水里拋著,看著十分無聊。
“嗯,奴婢還有個胞弟叫當當,今年已經(jīng)十四了”丁丁立在一旁,眼神偷偷打量著紫凝兒的神情。黃昏的光影下,一襲藍色如水長裙的女子如仙如幻,精美的五官在淡淡的霞光中,更添溫柔。
“當當?你們姐弟的名字可取得真好,丁丁當當,讓人一聽就覺得……活躍?!币粫r詞窮,遲疑半天這才答出話來。
丁丁眼帶笑意正打算回話,誰知府內(nèi)的紅兒卻突然急步走了過來,欠身一拜,便也跟著問安道“奴婢拜見王妃娘娘”
“怎么了?”
見這人一副神情緊張的樣子,紫凝兒心頭一頓,隨及便也輕聲問道。轉(zhuǎn)眸望向一旁的丁丁,卻見她也是詫異得很,不禁又把視線放在了這個剛冒出來的小丫頭身上。
“回王妃的話,府外……禮部侍朗司徒家的小女兒,謹櫻小姐求見?!奔t兒低著頭,只一句三頓的回著話。畢竟,這七王府上上下下有誰不知道新王妃的威名?連王爺都敢打了,她們這些奴才又算得了什么?而偏偏這個時候謹櫻小姐求見,她想不害怕,可都難??!
這小丫頭,是怕自己因為司徒謹櫻而遷怒她吧!看來,南宮景熙深愛謹櫻的事情他們可都是知情的,唉!可憐自己這個冒牌王妃,還傻傻的蒙在鼓里呢!不過她如今既然來了,那見上一面也是好的。
想罷,隨及伸手將手中的魚食全數(shù)拋向了池中,這才淡淡道“讓她過來吧!”
“……是”紅兒一聽,隨及行了禮便如釋大獲的退出了園子。
“丁丁有話要說?”剛才見她欲言又止,如今眼見紅兒的身影消失于花草之后,不禁又才出言提及。
“沒……沒什么”搖搖頭,丁丁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你去備些糕點過來吧!”既然她不愿再說,那紫凝兒也不好過度深究了,遣了丁丁去準備些吃的,隨及見整個錦鯉池邊不再有一個外人,這才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假山上,打算小憩個半分鐘。
她該如何撮合南宮景熙與司徒謹櫻呢?雖然這半個月來風波不斷,但她可從未忘記過自己在心底密謀的計劃呢!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紅兒帶著一身淺紅色百花曳地裙的司徒謹櫻到了錦鯉池邊,而丁丁也帶著幾個婢女端著清茶糕點從另一個方向趕了來。紫凝兒眼見不約而同至的兩隊人馬,不禁有些納悶,她是該佩服丁丁的辦事效率,還是該懷疑司徒小姐的步伐力度?
“民女司徒謹櫻,拜見七王妃,娘娘萬福?!?/p>
按照南雀國的規(guī)矩,第一次見面低位者要向高位者行大禮,所以此時的司徒謹櫻跪在了假山旁邊的小路上,眸眼恭順。
“免禮吧!”
紫凝兒依然坐在假山上,一雙明亮如水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前面的謹櫻,細細打量。
紋著粉紅海棠的拽地長裙勾勒身形,外披的雪色薄紗隨風飄動,鬢發(fā)低垂,如墨般漆黑的長發(fā)高挽成髻,一枝紫色海棠插在發(fā)間更添嬌艷……
如此盛妝來襲,不會是把自己當做情敵了吧?
望著已經(jīng)起身的謹櫻,縱是見慣美女的紫凝兒也不禁心下驚嘆,果然是個絕色的女子啊!難怪讓南宮景熙魂牽夢引了。
“初次見面,民女也沒什么好帶的,家父囑咐讓櫻兒贈來一對玉如意以賀娘娘與王爺新婚之喜,還望王妃娘娘笑納?!敝敊雁对谠刈聊グ胩?,終是想起自己從家里帶來的見面禮,隨及讓丫鬟奉了上來,淺聲敘述。
家父?紫凝兒心下遲疑,隨及想了想后,這才淺笑著答道“櫻兒客氣了,你我兩家雖不是世交,但到底也有父親同朝為官,以后這七王府你大可常來,就不必帶什么禮物了?!?/p>
雖客套話說著,但紫凝兒還是示意一旁的丁丁收下了禮物,隨及又跟著櫻兒客套了好一陣后,這才開始閑聊起來。原來,這謹櫻還比南宮景熙那小子大兩歲,今年也已經(jīng)十五歲了,而她紫凝兒雖已十七,但上官月卻只有十五,所以現(xiàn)在她也不得不扮嫩了。
“櫻兒,你平素可都有什么喜好?”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紫凝兒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嗯……習字,練舞,彈琴,還有刺銹”略一猶豫,隨及不明所以的望著眼前的藍衣女子,喏喏答道。
“除了這些,就沒有其他的了嗎?”一聽這話,紫凝兒不禁萬分無語的翻翻白眼,這古代女人都過的些什么日子??!還讓不讓人活了?
搖頭,謹櫻一臉無辜的模樣。
“這樣吧!反正你在府里也沒事可做,明天一早你來王府里,本王妃教你幾樣好玩的東西,保證讓你開心到樂不思蜀,好不好?”眼見如此,紫凝兒只好先發(fā)制人,一番眉飛色舞的引誘后,這才眼神真誠的望著櫻兒待她點頭。
“那櫻兒可不可以知道,是什么事啊?”
這丫頭,倒挺謹慎的,紫凝兒心下腹疑,隨及勾起一抹無害的笑容,再次假裝單純的回道“櫻兒,難道你怕我吃了你嗎?”
“不……不敢……”
“不敢?那就是怕嘍!好櫻兒,這王府里這么多人,本王妃還能只手遮天不成?”
“那……好吧!”眼見推辭不了,司徒謹櫻只好點點頭,可憐巴巴的答應下來。
“這就乖了,嘗下點心吧,這可都是廚房師傅費盡心思研究出的新口味。”眉眼含笑,隨及抬手拾起一塊方形的粉紅桃糕,送到了司徒謹櫻手上。
夜晚臨近,吵鬧了一整天的薄蟬終是知道累了,悄悄藏進碧綠的樹葉底下,想要休息。而此時剛剛送走司徒謹櫻的紫凝兒,正站在樹下暗自沉思。一個念頭閃過,她怎么忽然覺得日復一日,這蟬叫聲是越來越小了?
“王妃娘娘,王爺回來了。”不知何時走近的長裙女子,小聲的朝著失神的紫凝兒稟報道。
轉(zhuǎn)過眸光,視線落到對方眉梢上帶著的點點笑意上,不由也跟著淺然笑了起來,這丫頭永遠都是一副毫不憂心的樣子,相處下來,不知不覺自己也變得開朗了不少。隨及點點頭,便也跟著她朝著前院的大堂走去。
也不知清兒跑到哪兒去了,一整天不見人影,難不成是回丞相府向上官老頭報告去了?而且最近這南宮景熙也不知抽什么瘋,天天早出晚歸的跟顧痕學武,整個曬得跟剛從非洲偷渡過來的黑人似的,活生生一個煤炭。
王府的大堂燈火通明,剛走到外面的幽綠小徑就看到了里面坐著喝茶的兩人,紫凝兒唇角揚笑,隨及便也跑著進了堂內(nèi)。
“顧大人你怎么也來了?”平常他都只是送王爺?shù)介T外,然后自己回家的,怎么這次就舍得進門了?紫凝兒滿臉躍越,不禁讓堂內(nèi)的某人誤會連連。
“王……王妃娘娘?”起身,小桌上的茶杯被袖擺打倒,溫熱的茶水灑了一地。
“上次回府后我就病了,你又一直不來,所以沒有向你致謝,你不要見怪哦!”紫凝兒語速輕快,完全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模樣,堂內(nèi)的丫鬟仆人看傻了眼,就連南宮景熙都有些驚得說不出話來。
上次的事情?顧痕皺眉,眼見此時的紫凝兒心無旁騖的向著自己道謝,不禁有些‘受寵若驚’的難以適應。
“對了,這些天你們都在忙些什么?”見顧痕一臉的尷尬模樣,紫凝兒心頭好笑,隨及轉(zhuǎn)過身一臉疑惑的望向在座的南宮景熙,故意岔開話題??催@一屋子人的怪模樣,想必大家都是誤會了吧!
“哼!就不告訴你?!?/p>
鼻孔出氣,南宮景熙十分不滿紫凝兒一進屋便找顧痕說話,卻把自己遺忘。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是去城外練武功去了吧?”紫凝兒毫不在乎,隨及神氣十足的自問自答。見其他人都莫明其妙的望著自己,一副活見鬼的模樣,知道自己表現(xiàn)得太過活躍,不禁深吸了口氣,平了平激動的內(nèi)心,這才盯著南宮景熙再次出言“王爺,你們明天還要去練武吧?”
“當然”也不知她在發(fā)什么瘋,南宮景熙不好氣的順口一答。
“那……明天帶我們也去吧!”
“你們?”兩個聲音同時從前后兩方傳出,充滿驚詫。
一想到自己的‘替夫納妾’計劃就要實施,等到南宮景熙娶了櫻兒,然后再遺忘了自己這個冒牌王妃,那上官老頭也拿她沒辦法了啊!到時再找櫻兒這準七王妃討個人情,讓她將蕓兒接出丞相府,那……
越想越美,紫凝兒眸眼含笑就差笑得開出朵花兒來,她望著瞪向自己的兩束目光,連連點頭道“是啊!”
“上官月,我們練武關你一個女人什么事???你別瞎摻和行不行?”南宮景熙口中的茶水都差點噴了出來,他起身瞪向紫凝兒,眼帶嫌惡。此時的南宮景熙,哪還記得十幾天前他守在某女的床邊,那副著急擔心暗暗決定不再跟她罵架的時刻。
而另一邊的顧痕,則眼神直直的盯著中間站著的藍衣女子,雖他也猜不出對方的目的,但他卻總覺著嗅到了一絲算計的氣息。
“本王妃就摻和怎么了?”美目圓瞪,雖然依然可愛的面容帶了點兇狠,但卻依然不影響紫凝兒的天生麗質(zhì),反問一聲,隨及轉(zhuǎn)過身子望向沉思的顧痕,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溫柔道“顧大人,我可以去嗎?”
原來,正題在這兒!
難怪她剛才一進門便和自己打招呼,原來是有事兒要求自己呢!見著此時某女故作嬌柔的模樣,不知為何,顧痕竟突然有種想笑的沖動。
“顧大人,你就讓我去吧!讓我和南宮景熙一塊兒學??!免得他到時學會了,欺負我怎么辦?”
“……”聽聞這話,顧痕終是沒有忍住,隨及臉色一變,也就大聲笑了出來。
“喂,上官月,我什么時候欺負你了?哪次打架不是你先出的手?現(xiàn)在還怪起我來了,你真是……”南宮景熙急步走近,拉著紫凝兒的手便要討個公道一樣的大聲申斥。
連連點頭,顧痕一邊忍不住笑,一邊認同著南宮景熙的說法。畢竟他們兩人的事,他應該也算是最清楚的一個了,如今聽聞七王妃說出這般顛倒黑白的胡話,他是想不笑,都難??!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不讓我去,我就偏要去,哼!氣死你?!?/p>
紫凝兒也不示弱,知道顧痕那家伙是在笑話自己,不禁黑著一張小臉,惡聲惡氣的故意急著南宮景熙。隨及見南宮景熙氣得雙眼泛紅眼看著就要掐人,紫凝兒脖子一縮,轉(zhuǎn)身一提裙擺便也迅速逃出了七王府的大堂。
“明天一早你們在城外西郊等我哦!”
聽著她臨走前的最后一句,顧痕無奈的搖搖頭,隨及走近了氣呼呼的南宮景熙,這才嘆道“唉!真不知有這樣一個王妃,是王爺你的福還是禍?。 ?/p>
“廢話,當然是禍了,娶了她,真是倒了本王八輩子的大霉?!?/p>
朝著門口,南宮景熙狠狠的罵道。
“好了,王爺你就早點休息吧!明兒個一早,可別忘了早起哦!”顧痕依然淺笑著說完,隨及朝著南宮景熙微微欠身行了一禮,便也大步離開。
他真沒想到,本是累極的兩人,如今被這七王妃一鬧,倒是心情好了許多,當然這也僅限自己,那南宮景熙怕是還沒領略到這層意思,如今正氣得跳腳吧!想到此,本是剛剛收瀲不少的唇角不禁又再上揚,勾勒出的笑容溫柔真誠,讓人看之心動。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本是心情愉悅的顧痕卻突然笑容凝固,他閉上眼,神情不禁變得有些陰沉。在牢房里無意知道上官月與七王爺兩個只是名份夫妻,這事兒他一直拿不定主意,不知是該幫著他們瞞下去,還是該上報給皇后娘娘。
而且,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上官月,有些奇怪。而至于哪里奇怪,他卻又說不上來,總是感覺上……
第二天早早的起了床,紫凝兒本是喚了丁丁進來幫她梳頭的,可是一睜眼,她卻看到原本該丁丁出現(xiàn)的地方,清兒卻端著臉盆進來了。無奈嘆息,心下悄悄嘀咕幾句,隨及便也認命的讓清兒幫她洗漱。
“娘娘,清兒有件事……想跟你說?!?/p>
移步繞到紫凝兒身后,清兒信手拿起梳妝臺上的雕花木梳,輕輕的幫凝兒梳理起她那紅色的長發(fā)。這一個多兩個月下來,紫凝兒的紅色卷發(fā)也長了許多,因為也沒特意梳卷過,所以比起之前也就好梳多了。
“有什么事就說吧!”透過面前雕花繁復的古鏡望了清兒一眼,紫凝兒淺笑著也沒有過多表情的回了句。心底卻暗自思付,這清兒昨天消失了一整天,今兒一大早便跑過來伺候她了,想來,定是那上官老頭派了任務下來吧!
“就是……昨天我不是出府了嗎?我……回了丞相府一趟,特意去看了蕓兒,她還寫了封信給你呢!”
“信?”
側轉(zhuǎn)過身,隨及騰的一聲站了起來,紫凝兒神色驚訝的望著清兒,不明她說的是真是假。
“是??!蕓兒從娘娘你婚嫁之后,便給你寫了很多書信,奈何無人幫她傳送,所以娘娘也就沒有收到了。不過這次清兒去找她時,她把所有的信都交給清兒了,還有一封是她即筆寫的呢!”
聽著清兒的敘述,紫凝兒的眸眼也不禁跟著柔和下來,難得的靜如春水,讓人忍不住的憐惜萬分。嫁入王府快兩個月了,而她雖然也想著蕓兒,但始終沒有蕓兒待她這么細心,如此想著,不覺慚愧起這段難得的姐妹情了。
“那……信呢?”緩和了一下情緒,紫凝兒這才伸手問清兒要信。
“這四封是清兒之前寫的,這一封是昨晚她即筆寫的?!鼻鍍簭膽阎刑统鑫鍌€暗黃色信封,而每一封的頁面上都由墨筆是寫著‘七王妃親啟’的娟秀字跡。
她沒見過蕓兒的字跡,但聽她講起自己的家史,想來從小也是學著文墨長大的,只是后來家逢巨變,所以才鬧得如今的這副田地。紫凝兒最先打開了第一封,看著頁上的娟秀小楷,不禁心嘆果真是字如其人。
約摸一盞茶的時間過去,紫凝兒看完手中的所有書信,隨及細心的又將它們裝回信封。蕓兒信里講的也就是她擔心自己嫁入王府后的一切,然后也告訴了自己她的一切安好,匆需自己擔心的體已話。
“娘娘若得空,也可給蕓兒回一兩封,清兒有時間回府,定會親手送到蕓兒手上的?!鼻鍍河懞玫男θ堇?,有著不真切的擔憂之意閃現(xiàn),她小心翼翼的望著紫凝兒的神情,好似有話卻不敢說一樣。
“清兒,這次謝謝你了”紫凝兒真誠的望了她一眼,知道她還有小心思藏在肚子里,隨及打開梳妝臺前的抽屜,從里取出了昨天戴的那支玉蝶花釵,送到了清兒手上?!斑@只蝶釵精美脫俗,十分適合你的氣質(zhì),如今也就當我謝過你了。”
釵上的黃金正散著暖暖的光,清兒望著這華美的東西,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蕓兒是我的親妹妹,如今你能拿信過來,我自是十分感激你的,這只蝶釵就當謝禮,你收下吧!”送到清兒手中,紫凝兒繼續(xù)淺笑著說完,只是這眸眼中的色彩卻不如之前清澈,如今,她似乎又回到了平常步步為營的模樣。
“謝王妃娘娘,以后這送信的差事,清兒定當全力以赴”清兒接過蝶釵緊握手中,隨及朝著鏡前的女子跪了下去,滿臉感激。
“好了,起來吧!”看出她對這東西的喜愛之意,紫凝兒心下高興,隨及將那五封信全數(shù)關在了另一個抽屜里,這才放下心來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臉上的笑容來不及收瀲的僵在臉上,清兒抬眸看了她一眼,見紫凝兒面色如常,這才小聲回道“老爺說,讓你撮合七王爺與司徒大人的愛女謹櫻小姐。”
雖然看得出紫凝兒對七王爺并無愛慕之意,可讓她去撮合自己的夫婿與別的女人在一起,讓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這到底是哪個女人都受不了的。更何況還是皇家的婚姻,這里面的權勢與爭斗,即使是她清兒都看得清楚,更何況還是聰慧如蘭的紫凝兒。
果然,清兒望見端坐鏡前的女子微微皺眉,眼睫如扇,遮擋了她的一切心緒涌動。
“他怎么會下這種命令?”稍一考慮,紫凝兒便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雖然她打心底里也樂意讓謹櫻與南宮景熙成一對兒,但既然如今這上官老頭要插一腳,那她就一定要知道這當中的內(nèi)情了。
“這……奴婢也不知道”清兒搖了搖頭,看神態(tài)不像撒謊。
咚咚咚……
忽然,門外響起有節(jié)律的扣門聲,兩人聞聲望去,便只聽得一個好聽的聲音傳進。
“王妃娘娘,司徒小姐已經(jīng)到大堂等候了?!倍《≌驹陂T邊,小聲通報。
“知道了,我一會兒就過去?!弊夏齼簩χT外的女子輕聲回了句,隨及看了眼鏡中自己還沒盤髻的長發(fā),不禁拿了桌上的木梳自己動手起來。
天色大亮,清兒這一出倒是耽誤了不少時間,紫凝兒一邊為自己扎馬尾,一邊思索著上官老頭是出于何種原因或目地,而讓自己去撮合司徒謹櫻與南宮景熙。畢竟,據(jù)她從丁丁口中得知,當初的司徒謹櫻可是七王妃的不二人選,如今這上官月做了王妃,他上官家不是應盡量避免七王爺納司徒謹櫻入府嗎?如今,怎么又特意去撮合他們了?
不管怎么算,這步棋都輪不到他上官家得利,莫非……是司徒家的人給上官老頭下了套,所以他才不得不這么做?
梳好長發(fā),穿了一身稍微簡單點的衣裙,在清兒的驚訝變驚嘆之后,兩人這才來到了王府的大堂。依照清兒的話來講,此時一身簡單略微緊身的青色衣裙裝扮下,紫凝兒少了之前的溫柔清雅,卻多了絲英氣豪爽的女俠氣質(zhì),實在漂亮得讓人心動神往。
兩人一入大堂,紫凝兒也不禁愣住了。
而大堂內(nèi)端坐飲茶的司徒謹櫻看到她,手中捧著的暗青色雕花茶盞,也是微微一顫。
南宮景熙與顧痕不是應該在城外西郊等她們的嗎?如今,怎么也坐在了王府的大堂里?紫凝兒心下不滿,隨及跨步便也進了堂內(nèi),對著南宮景熙發(fā)難道“不是讓你們?nèi)コ峭馕鹘嫉任覇??怎么到這兒來了?”
本還想用謹櫻給這小子一個驚喜,如今,好好的一番心意,就這么給糟蹋了。
“你……你是上官月?”南宮景熙瞪著大大的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上官月一般,拼命揉了揉銅玲般大的眼睛。連帶著堂內(nèi)的其他幾人,也是一臉驚艷。
“廢話”冷冷的嘁了一聲,紫凝兒迎著眾人的目光,隨及下意識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下官(民女)參見王妃娘娘”后方的兩人終于反應過來,隨及恭敬萬分的欠身行禮道。
“哇,上官月沒想到你還會番國的裝扮啊?不過……真的挺漂亮的,哎,你是用的什么好胭脂???怎么從前幾天開始,你好像越來越好看了。”南宮景熙心直口快,沒有半絲考慮的便將自己心底的話說了出來,完全沒顧及旁邊的其他人。
不過他好像真的是從前些天開始,慢慢發(fā)現(xiàn)眼前的女子其實真的很漂亮的。
“哼!本王妃天生麗質(zhì),需要用什么胭脂?。 ?/p>
“你……真是不害臊。”
“嘁,姐這叫自信,說了你也不懂?!?/p>
顧痕聽著兩人的對戰(zhàn),隨及側頭望向了另一邊欠身還行著禮的司徒謹櫻,毫不意外的看到對方眼中滿滿的難過與傷心后,不覺好心的轉(zhuǎn)回頭,提醒般的輕咳了一聲。
抬起的玉手頓住,紫凝兒回眸望著出聲的顧痕,見他與謹櫻都還行著禮,不禁立刻收回想打南宮景熙腦袋的手,尷尬道“你們快起來吧!以后進王府就不用行禮了,我這……”
本想解釋什么,可見謹櫻的臉色不對,紫凝兒不覺有些難堪,隨及恨恨的瞪了一眼南宮景熙,這才道“那啥,我們出發(fā)吧!再挨下去,怕是太陽就要曬屁股了。”
顧痕默契的不再說話,而謹櫻也自然無話可說,一路出了王府上馬車,只剩下無知得很白癡的南宮景熙一個人滔滔不絕的一會說東,一會兒扯西。這番場景不禁讓紫凝兒聯(lián)想到夏天里吵鬧不停的知了,暗自捏了捏握緊的拳頭,忍下了要痛扁這小子的沖動。
一身華麗鵝黃色繡海棠的繁紗長裙,發(fā)間的金色步搖隨著馬車的晃動而搖晃,端莊典雅,氣質(zhì)脫俗用在司徒謹櫻身上,完全沒錯。紫凝兒心下暗嘆,隨及忽略南宮景熙的聲音,只低著聲音問向身旁的華衣女子。
“櫻兒,你好像很喜歡海棠,是嗎?”前后兩次的衣裳都是以海棠作花,想來應該是喜歡吧!
抬眸,司徒謹櫻望著眼前一臉平易近人的紫凝兒,她眼神微閃,隨及點了點頭。
聽到紫凝兒的問話,南宮景熙的話匣子終于關上了,可好景不長,只見南宮景熙起身在寬敞奢華的馬車里走了起來,隨及坐到了櫻兒身邊笑顏道“櫻兒,我去年在你家院子里種那幾株海棠可是開花了?上次去你府中也忘了去看,怎么樣,是不是開得特別漂亮?
”
原來,是這樣。
紫凝兒心下暗想,隨及見謹櫻一臉籌措的望向自己,不禁微笑著示意無事。
“花匠打理得勤,如今花開得正好?!钡晚敊训幕氐?,只是唇角的笑意卻是掩也掩不住的。她之所以喜歡海棠,確實是因為南宮景熙曾在兩年前,在司徒府的后院里親手栽種了兩枝海棠樹。
事隔兩年,如今她依然可以清晰的記得,那年的南宮景熙臟著一張精致的小臉,仰著下巴盯著另一邊的小謹櫻,呆呆的以著清脆的童音說道“櫻兒,等到來年這海棠開了花,我就派著大紅花轎過來娶你進門,好不好?”
那時的她,看著夕陽下咧著嘴笑得一臉信誓旦旦的南宮景熙,不知怎么的,她也就點頭答應了??墒浅龊跞艘饬系?,第二年的海棠并未開花,而他也沒來娶她進門。而且從那之后,他也就很少來她府中玩了。
想到此,司徒謹櫻原本精亮的眸子,也不禁跟著暗淡了下來。
“有時間,我一定過去看看”南宮景熙粗線條的沒有發(fā)現(xiàn)謹櫻的變化,隨及望了眼另一邊的紫凝兒,心下覺著無趣,便也又開始找著紫凝兒抬扛?!拔梗瞎僭履愀陕镱^上什么都不戴?。磕憧礄褍侯^上的發(fā)釵步搖多漂亮”
“關你p事?。 崩漤Ψ揭谎?,紫凝兒悠閑的閉上眼,毫不在意向自己投來的另外兩束眼光。心下卻暗自想著,待會要以什么樣的理由,讓櫻兒跟南宮景熙獨處。
“你……你一個千金小姐怎么總是滿口臟話?一點素養(yǎng)都沒有。”吃了個悶虧,南宮景熙臉上有些掛不住,隨及便也指著前面的紫凝兒大聲的責斥。
懶得理他,紫凝兒依然暗謀著自己的計劃。
南宮景熙黑著臉本還想再罵些什么,可一轉(zhuǎn)眼見顧痕有話要說,便也噤聲。
“娘娘這身裝扮,是真打算跟著王爺一塊兒學武嗎?”顧痕說得直白,眼神直直的盯著對面閉著眼好整以暇的簡裝女子,眸光里摻著探究的光彩。南雀的女子素來以溫婉賢淑,慧質(zhì)蘭心的嬌柔之美出名,如今這上官家的三小姐竟然別出心裁的想要學武,著實是令人猜不透??!顧痕心下微嘆,望向紫凝兒的眼神不禁更為深遂。
紫凝兒點點頭,隨及睜開明亮純凈的眸眼,認真道“昨晚我不是也跟你們說了嗎?你忘了?”
忘倒是沒忘,只不過他以為她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今天真的是整裝待發(fā)。顧痕搖頭回答她的問話,隨及又跟著紫凝兒說了很多習武的難處,見她依然沒有半分放棄的意思,這才真正的考慮起教她武功了。
馬車越行越偏,今天因為有一襲華裳的司徒謹櫻,所以大家選了西郊更遠處的荷塘邊練習。到了目的地,紫凝兒又是一番唇槍舌戰(zhàn)之后,終于將顧痕拉著到了另一邊的空地,余下的南宮景熙則被她美其名約獨個兒練習,‘順便’照顧一下謹櫻。
朝陽上頭,不時傳來的鳥鳴聲清脆悅耳,薄薄的陽光灑向大地,接天連葉的荷塘也開始復蘇。一朵朵嬌艷的雪色荷花躍在枝頭,與那還留著晨露的碧色蓮葉形成鮮明對比,美倫美幻,尤如仙境。
閉上眼深吸口氣,滿足的笑顏漸漸染上臉頰。
顧痕側眸望著她,纖長的眼睫迎著朝陽的暖光,整張小臉也仿佛散著金色的光芒般,讓人心神微動。他從不知道,世間真有膚如凝脂,眉若扶柳的傾城女子,比起她,仿佛這一塘的荷花都失了靈氣。
轉(zhuǎn)眼已到正午,本就是抱著一半當借口一半為好奇而學武紫凝兒,此時終于耐不住苦,在顧痕的無奈以及南宮景熙的白眼下,拉著一幫人上了馬車回府。倒也不是真的受不住熱,只是紫凝兒怕這陽光曬傷了謹櫻,所以才冒著被眾人鄙視的眼光非要回去的。
顧痕坐在馬車里腦袋隨著車子的搖動而輕晃著,整個人仿佛累極了,眼睛都閉了起來。
謹櫻雖沒有表現(xiàn)什么,可是眸眼中的喜色卻是濃烈的。
看來,她這一招是出對了。
心下偷樂,紫凝兒環(huán)顧了一下車內(nèi)的三人,隨及刻意清了清嗓子,便也盯著緩緩睜眼的顧痕提議道“不如,我們下館子吧?”
雖然是看著顧痕,但這話卻是對所有人說的,紫凝兒早聽過古代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可丞相府與七王府的菜色都十分類似,珍貴精美雖有,但卻少了一番獨有的風味兒。所以,也不知從何時起的念頭,她總想著去城中的酒樓里湊湊熱鬧。
“下館子?”櫻兒沉著眸光,對這三個字理解不了。
“大家累了一上午,不如由本王妃做東,請大家去城中最好的酒樓好好吃一頓,如何?”
這下明白了意思,謹櫻望向一邊沒有作聲的南宮景熙,征求意見。不知為何,她的心里竟也贊同七王妃的提議,雖然她并不知酒樓里是怎樣一番光景,但光聽下人們說起,便也知是個熱鬧繁華的地方。而且,她也不想去七王府,看那些侍從們異樣的眼光。
“王爺以為如何?”顧痕出言,把決定權扔到了南宮景熙身上。
馬車駛進城內(nèi),因為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斷,所以車速也減緩了不少。
三人的眼光整齊有序的投到自己身上,南宮景熙皺緊了眉頭,隨及不耐煩的說道“反正在哪兒吃的都一樣,今天本王就依她一回。”
說完,隨及恨恨的瞟了一眼前面的紫凝兒。
聽聞這話,司徒謹櫻不自覺的手中一緊,隨及側眸打量著南宮景熙的表情,見他只一臉不耐煩的模樣,倒也悄悄舒了口氣。不可否認,這上官月著實生得花容月貌,所以在她看到她的第一眼,心底的不安便也在隱隱升起。
幾人上了城中最大的盛華樓,一路隨著熱情的小二進了二樓的雅閣,紫凝兒的小腦袋左顧右盼,一副對這里好奇萬分的模樣,不禁讓一直生著悶氣的南宮景熙都笑了起來。
“上官月,你也就這點出息了?!?/p>
南宮景熙好看的面容略帶嘲諷的笑著,一聲調(diào)侃,正捉摸著頂上的燈籠是什么圖案做成的紫凝兒,一下子回過頭來。眼神撞進南宮景熙身后的顧痕眸中,不禁微微一愣。
微微的別過頭,顧痕背對著幾人自顧自的在八仙桌前坐下,隱住了自己一時錯愕的情緒。
“上官月,你是第一次來酒樓吧?”不知何時走近的南宮景熙不肯放過機會,湊近了一張好看卻分外幼稚的小臉,眼帶笑意。
只是他心里的小九九,卻不暗世事的全寫在了臉上。
收回落在顧痕身上的視線,紫凝兒惡狠狠的瞪了那白癡一眼,隨及轉(zhuǎn)身便也往著雅閣的門口走去。伸手一拉,還未見著過道上的風景,一個身著簡樸卻干凈整潔的男子,便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不知小姐有什么吩咐?”那人彎著腰,臉埋得低,所以讓人看不出他此時的表情。
不知為何,她此時竟想到了宮里的太監(jiān),捂嘴偷笑,隨及揮揮手便也淺聲道“沒事沒事,這里邊有只白癡狗老是叫個不停,本小姐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透透氣。”
白癡……狗?
里邊的三人先是一愣,隨及驚愕萬般的全看向了紫凝兒。
“上官月,你這丑女人又罵我?”南宮景熙臉色鐵青的快步朝著門口奔走,語帶怒意。
“攔住他”吩咐一聲,隨及便也一轉(zhuǎn)身朝著雅閣的右手邊快步跑去。繞過轉(zhuǎn)角,紫凝兒回頭便見剛才門口那人正與南宮景熙糾纏著,心底偷樂,隨及腳下的步子也跟著慢了下來。一步步朝著前方走著,眼睛卻好奇的四處張望。
也不知走了多久后,又是一個拐角繞過,眼前的一切卻瞬間變幻,仿佛突然掉進了另一個世界般,紫凝兒望著眼前略顯陰森的過道,有些震驚。這個過道比之前盛華樓的窄了些,如今每隔十步就點了油燈,因為照不進陽光,所以這些昏黃的燈光映襯著這個仿佛通往冥界的過道,更顯恐怖。
腳步頓下,紫凝兒回過頭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知不覺走了很遠了。
這是什么地方?
她,要不要繼續(xù)走下去?
正猶豫著,忽然一陣湍急的腳步聲從前方響起,腳步不重,卻快得驚人。紫凝兒瞳孔微縮,隨及轉(zhuǎn)身想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根本就無力動彈。該死,為什么每每到這樣關鍵的時刻,她的四肢就會這么沒用?
忽然,那陣腳步聲緩緩的慢了下來,然而,卻離她越來越近。
額上冷汗溢出,紫凝兒努力深呼吸,但她的雙腳就是一動不動。雙手發(fā)顫,紫凝兒張嘴正要驚叫出聲,卻不想眼前卻突然冒出一個小腦袋。肉嘟嘟的小腦袋上,一撮漆黑如墨的長命髻分外引人,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盯著頭頂也望著自己的女子,好奇的眨了眨。
“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聲音疊在一起,分外響亮。長長的過道仿佛石墻,將他們的聲音傳出很遠。
看清來人,紫凝兒微微一愣,隨及整個身子一軟,便也往著一旁栽去。
“哎……你……”沒料到眼前的人兒會突然昏倒,小家伙下意識的伸手去攔,可奈何自己手短,只聽得咚的一聲重響,某女已經(jīng)十分慘烈的栽倒在地面。
原來,這真是石墻。
頭部與pp受痛,紫凝兒頭暈眼花的暗自想著,好看的眉頭緊皺成一團,小嘴也禁不住輕呼一聲?!疤邸?/p>
“姐姐你沒事吧?”小小的身子蹲到紫凝兒面前,滿臉擔憂。
搖頭,微微睜開疼得緊閉的雙眼,紫凝兒見這小屁孩真的擔心自己,不禁苦笑道“小家伙,你能不能別一出現(xiàn),就搞得這么陰森恐怖?”記得上次在牢房里他從地牢的秘道里鉆出來時,也是嚇了她與清兒一跳,當時還以為是怪物。如今這次,她還真以為自己是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