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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瓷沈如歸是什么小說 全部章節(jié)免費閱讀

2024-09-19 15:14:09 作者:阿司匹林
  • 被男友送給金主后,我將計就計 被男友送給金主后,我將計就計

    進入演藝圈后,沒有資源的人連十八線小明星都算不上,想要成名,總要犧牲點什么去換一些拋頭露面的機會??伤遣辉敢獾?,寧愿在底層一點一點爬起來,可他的出現(xiàn),成了她生命里的一束光。他:“你在那個男人身邊,就是可以隨便拋棄的棋子罷了?!彼骸案?,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彼匏?,因為他曾經(jīng)騙過她,可后來,她無論如何都恨不起來了,她好像愛上他了。本

    阿司匹林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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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友送給金主后,我將計就計》 章節(jié)介紹

阿司匹林的最新小說《被男友送給金主后我將計就計》,如今火爆的程度可以用一塌糊涂來形容!其中,小說主角慕瓷沈如歸的人物形象為其加分不少?!侗荒杏阉徒o金主后我將計就計》第6章內(nèi)容介紹:第六章人間中毒早上六點,慕瓷被鬧鐘叫醒了。沈如歸有起床氣,慕.........

《被男友送給金主后,我將計就計》 第6章 在線試讀

第六章 人間中毒

早上六點,慕瓷被鬧鐘叫醒了。

沈如歸有起床氣,慕瓷識趣地乖乖送上早安吻,再去洗漱。因為她今天要工作,沈如歸處處都留了勁兒,沒太過分。

對比起來,慕瓷更像是粗暴的那個。

“看什么?”沈如歸脫掉浴袍隨手扔到一邊,打開花灑,“想過來給我揉揉?”

慕瓷表示拒絕:“不,我不想?!?/p>

鏡子里的她狀態(tài)還可以,氣色也不錯。

昨晚寧倩見到她跟見到仇人似的,晚上睡得著才怪,不過她睡得挺好,那對母女心里不痛快,她挺痛快。

慕瓷收拾完準備出門,發(fā)現(xiàn)沈如歸也拿著車鑰匙下樓了。

明明不近視,他卻總戴副眼鏡。

這人脫了衣服禽獸不如,穿上衣服是斯文敗類。

慕瓷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看這個男人順眼了,不禁感嘆男色上頭。

沈如歸也是一身黑色,兩人無意間又配了一身情侶裝。

“順路,送你?!?/p>

“送我?你不忙嗎?”

“再忙也不差這點兒時間。”

“哦?!蹦酱善财沧欤止玖艘痪洹耙姽怼?。

這幾個月,接送慕瓷的人要么是司機,要么是賀昭。安蘿來了之后,賀昭所有的心思都在安蘿身上,偶爾幾次也是出去給安蘿買東西順路接她。

這是沈如歸第一次送她去劇組。

雪還在下,園子里白茫茫一片,地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一腳踩下去咯吱咯吱地響。

“我給你惹了麻煩,賀西樓會找你的事嗎?”

賀西樓和賀昭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弟不和不是秘密,沈如歸和賀昭在一條船上,那么,他和賀西樓之間應(yīng)該不像表面那樣友好。

“問題不大,找機會給他送點兒錢就過去了?!?/p>

他說的“點兒”,當然不是真的“點兒”。

“那得多少?。孔蛲泶蛩榈哪切┍雍孟襁€挺值錢,我有生之年能還清嗎?”

沈如歸面不改色:“我先給你墊上,你慢慢還,爭取活到八十歲?!?/p>

“你是不是又趁機訛我?”

“不信就自己賠,機會只有一次,你賠我就不干涉,我賠你就得聽我的,隨便你怎么選?!?/p>

慕瓷窮得沒底氣:“你等著,我拍完最后兩場戲就能拿到片酬了?!?/p>

沈如歸點頭:“嗯,我等著。”

慕瓷索性閉嘴當啞巴。

沈如歸腿長走得快,慕瓷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落下了一大段路。

車都停在車庫,走過去要好幾分鐘。下雪天路滑,慕瓷怕摔,踩著沈如歸的腳印一步一步往前走。

剛七點,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

沈如歸往后看,眼底滿是笑意。

不知不覺,兩個腳印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慕瓷走得有些吃力,抬頭看向前面的沈如歸,他的步伐正常,不太像是故意的。

這人走得那么快,趕著去投胎???!

身后傳來女人的驚呼聲,沈如歸停下來,回頭就看到慕瓷可憐兮兮地坐在雪地里。

“好疼,我不會骨折了吧?”

如果是真骨折,她早開始罵人了。沈如歸看著好笑,原路返回走到她的面前:“很疼?”

“嗯嗯!”

沈如歸蹲下去,握住她的腳踝輕揉:“哪里疼?”

“就是你摸的地方?!?/p>

“可能是骨折了。”

“那怎么辦?我還沒拍完呢。”她一臉苦瓜色,“陸導肯定又要罵我了。”

“別演了?!鄙蛉鐨w戳穿她,“起來,不嫌冷?”

慕瓷索性破罐子破摔,抱著他耍賴:“腰疼腿疼走不動,你背我。”

沈如歸雖然一臉嫌棄,但還是轉(zhuǎn)身半蹲著,慕瓷趴到他的背上。

她在袖子里藏了顆小雪球,趴好后,悄悄拉開沈如歸的衣領(lǐng),把雪球塞進去,沈如歸被冰得倒吸一口涼氣。

“慕瓷。”

“怎么了?走啊,再磨蹭我要遲到了。別松手,我會掉下去的。”

“摔死你算了?!?/p>

“我警告你啊沈如歸,我現(xiàn)在是有粉絲的人,你說話做事注意點兒,下次再這樣,我讓我公司給你發(fā)律師函,哎哎哎!開玩笑,開玩笑的,別當真嘛,我真的要掉下去了?!?/p>

賀昭陪著安蘿在寬敞的地方堆雪人,安蘿懷里還抱著那只貓。那只貓也不知道是賀昭從哪里弄來的,又肥又懶,不讓別人抱,只黏著安蘿。

慕瓷看了一會兒:“他們是起得早,還是根本沒睡覺?”

沈如歸不關(guān)心這些:“閑的?!?/p>

“你懂什么,這叫浪漫,看人家賀昭多會哄安蘿開心?!蹦酱沙麄儞]手:“早上好,安蘿?!?/p>

賀昭還在滾雪球。慕瓷假摔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已經(jīng)見怪不怪:“一起出門???”

“他順路?!?/p>

“嗯,一個走東岳路,一個走公園路,確實很順路?!?/p>

兩條路是完全不同的方向。

“他真沒意思,我們走,不理他?!蹦酱赏俗约阂环昼娗皠偪溥^賀昭,雙手抱緊沈如歸:“拜拜安蘿,晚上見。”

安蘿從住進來到現(xiàn)在沒說過話,慕瓷笑著跟她打招呼,她也只是看著。

賀昭給她穿上最厚的羽絨服,裹得嚴嚴實實地,還給她塞了一個熱水袋,但還是擔心她冷,過一會兒就去摸摸她的手。

堆雪人不是輕松的事,賀昭累出了一身汗,但能讓她開心,做什么都值得。

“安蘿,你喜歡這里嗎?”

賀昭知道她不會有任何回應(yīng),但還是自顧自地說:“這里比家里好,沒人管我們,但不能待太久,會給沈哥惹麻煩。等我找機會把你的證件從賀家拿出來,就帶你去更好的地方。”

賀西樓還在找她。在這里至少是安全的,賀西樓再有能耐也有所顧忌,不會光明正大地闖進來找人。

“安蘿,我給你堆的雪人好不好看?

“還差個鼻子,一會兒我去廚房拿根胡蘿卜。

“安蘿,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總拉著你半夜溜出去玩,但次次都會被我媽抓到。有一次我藏在雪地里,誰都沒發(fā)現(xiàn),只有你找到了我。

“安蘿,我是不是很沒用?連你都保護不好。

“外面那些人都說我是只會吃喝玩樂的廢物,遠遠比不上他,說如果沒有他,賀家肯定早被我敗光了。安蘿,你會不會也這樣想?

“安蘿……你跟我說句話吧。

“以前我每次泄氣的時候,你都會抱抱我;現(xiàn)在你不理我,也不跟我說話,算了……還是我抱抱你吧?!?/p>

賀昭抱夠了,牽著她往回走:“走,回去給雪人找鼻子?!?/p>

積雪厚,地很滑,賀昭走得慢。想起沈如歸背著慕瓷的畫面,他也在安蘿前面蹲下去,拍拍自己的背:“上來,我也像沈哥那樣,背著你走?!?/p>

安蘿沒動。

賀昭說:“沒關(guān)系,你很輕,一點兒也不重,而且我力氣很大,你看我的肌肉,不會累的。”

安蘿看著懷里的貓。

“它不怕冷。”賀昭拍了拍貓腦袋,貓?zhí)降厣稀?/p>

賀昭背著安蘿回屋:“想睡個回籠覺嗎?”

她不點頭也不搖頭。

賀昭嘆氣:“好吧,那就不睡?!?/p>

昨晚煮湯剩下的胡蘿卜還很新鮮。

“安蘿,想要兔子嗎?不是用來吃的,給你買只活的,養(yǎng)著,你負責每天喂它吃東西,給它洗澡,陪它玩,和養(yǎng)貓一樣?!?/p>

賀昭想著,有點兒事情做,她就不會總是一個人坐著發(fā)呆了。

“想要嗎?”賀昭沒有走近,只是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想要就過來抱抱我,我就知道你想要?!?/p>

其實每根胡蘿卜都差不多,但安蘿選了很久。

賀昭也不催,安靜地等著,等她選好,然后走過來抱他。

安蘿進屋后脫掉了厚厚的羽絨服,里面是一件毛衣,很軟,她雙手抱住賀昭的腰。賀昭每頓都看著她吃飯,她已經(jīng)不像剛來的時候那么瘦了。

“好,我知道了,吃完早飯就去買,我一定給你挑一只最漂亮的?!?/p>

慕瓷拍《相思》的最后兩場戲很重要,不僅準備的時間很長,而且每個鏡頭都要反復打磨。

陸川喊“咔”,慕瓷就去攝像機前看回放。她擅長打戲,動作干凈利索,站在觀眾的角度看著很舒服。

慕瓷看完一遍,覺得這條是到目前為止最流暢、完成度最高的,至少她自己滿意了。

“陸導,您覺得還行嗎?”

陸川淡淡地道:“勉勉強強,也就那樣吧。”

鏡頭里的慕瓷一身鮮紅嫁衣,仿佛立在火焰里,手里拿著一把滴血的劍。那把劍,刺進了心上人的身體。

無論是眼神還是情緒都很到位,陸川將畫面放大一倍,忽然視線定在某一處。

他看到了隱匿在慕瓷耳后的那個暗紅色吻痕。

陸川側(cè)眸對上慕瓷的目光,她蹲在地上,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藏著無數(shù)顆破碎的星星。

他想到了家里那條哈巴狗。

“陸導,我可以再來一遍?!?/p>

他轉(zhuǎn)過頭:“這條過了,休息十分鐘?!?/p>

“好。”慕瓷松了口氣,轉(zhuǎn)過身,悄悄揉肩膀。

方方走過來,把水杯遞給慕瓷,朝她眨了眨眼。

誰不知道陸川是出了名的嚴格,沒有達到他的標準,只能不停地重來重來再重來,連續(xù)二十四小時拍攝都是常事,他說可以過了,就說明是滿意的,只是嘴上沒好話而已。

“累吧?坐著歇會兒。對了,外面有人找你,等了半個多小時,說是你姐姐?!?/p>

慕瓷喝水的動作一頓,幾秒鐘后就恢復了自然,仿佛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只是眉眼間的那種靈動淡了些:“我哪里來的姐姐?”

“是哦,你除了你奶奶也沒什么親人了,可能是粉絲吧。不過,你知道那女的開了輛多貴的車嗎?咱倆一年不吃不喝都買不起一個車轱轆。一身國際大牌,連發(fā)卡都是上萬的奢侈品,我一年下來連上面的一顆鉆都賺不到。嘖嘖,慕瓷,你出息了啊,都有這種貌美多金的粉絲了。”

方方一邊說著一邊往外看,像個操碎了心的老母親。

“天都黑了,還在下雪,這里又很偏僻,你估計一時半會兒也結(jié)束不了,女孩子一個人挺危險的,而且那姑娘還長了張純良無害的臉,萬一出事了可不得了,我讓她別等了先回去?”

慕瓷嗯了一聲,脫下棉服,搓了搓冰涼的手,過去和男演員對機位。

方方跑出去,那位“粉絲”果然還在等。

“小姐姐,不好意思啊,慕瓷要拍到很晚,你先回去吧。你一個人來的,晚上太危險了,下個月慕瓷就有場見面會,到時候你就能見到她了。”

慕依約不到慕瓷,只能來劇組找她:“謝謝關(guān)心,我還是再等等?!?/p>

方方心想:她還挺執(zhí)著。

天氣這么冷,方方想著去給“粉絲”倒杯熱茶,結(jié)果走了沒幾步就發(fā)現(xiàn)兩個人躲在墻角抽煙,滿嘴噴糞,句句都難聽。如果說的是別人,方方可以當作沒聽見,但他們議論的人是慕瓷。

一年不刷牙的嘴都沒有他們的嘴臭,方方氣得恨不得撲過去撕爛那兩個人的嘴,可還沒邁出一步,就聽到痛苦的叫聲,下一秒,那兩個人就被人像扔垃圾一樣揪出來扔在地上。

其中一個人剛才說話字字下流,不等他爬起來,一只腳就踩在他的臉上用力地碾了碾。方方僵在原地,視線從他丑陋的嘴臉往上看,那只皮鞋干凈得一塵不染,再往上,是一雙堪稱藝術(shù)品的手,最后,是和這暴戾行徑極其不相符的清俊眉眼。

她要怎么形容呢?

男人戴了一副金絲框眼鏡,但很顯然,只是看似斯文。

慕依先回過神,連忙跑過去阻攔,沈先生,您冷靜點?!?/p>

方方也反應(yīng)過來了。附近都有監(jiān)控,事情搞大了大家都麻煩。然而下一秒,她就看到那位柔弱的“粉絲”被推得摔倒在地。

事情已經(jīng)超出方方能控制的范圍了。

“陸導,陸導!”方方轉(zhuǎn)身就往攝影棚的方向跑,“陸導不好了,外面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p>

陸川很反感工作的時候被打擾。

他剛走出去就看見了沈如歸,下著雪的冬天,晚上的氣溫接近零攝氏度。

陸川和沈如歸認識多年,知道沈如歸要么不動手,要么就會把對方踩在腳底下讓對方一輩子都沒有報仇的機會。

“你是不是有病,跑到我這里發(fā)什么瘋?”

“不好意思,”沈如歸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剛才那個人不是他,“我就是單純看他們不順眼?!?/p>

陸川放棄跟他溝通,和瘋子講不了道理。

方方小心翼翼地替沈如歸解釋:“陸導,是他們先不尊重慕瓷的,說話很難聽,不怪這位先生?!?/p>

陸川看都不看她:“用你多嘴?”

方方識趣地閉上嘴。

慕依崴了腳,站不起來,方方去扶她。

沈如歸不認識她,陸川只能讓自己的助理送她去醫(yī)院。

慕瓷還剩最后一場戲,沒有臺詞,陸川只要慕瓷流一滴眼淚,并且就在回頭的那一刻,不能晚也不能早。

外面沒有鬧出太大動靜,她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注意到陸川在開始之前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臉色不怎么好,身后還跟著一個人:沈如歸。

他怎么來了?

早上把她扔到劇組的時候他也沒說晚上要過來。

現(xiàn)場有很多工作人員,沈如歸旁若無人地走到慕瓷面前,盯著她那條露在大紅嫁衣外面的狐貍尾巴。

尾巴毛茸茸的,很逼真。

慕瓷心里瘆得慌,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覺得大事不妙:“你干嗎?”

“路過,來看看。”沈如歸面不改色。

她小聲吐槽:“又路過,今天怎么這么閑?”

“有本事大點兒聲?!?/p>

“沒本事,你別打擾我工作?!?/p>

“我就是來看看,你忙你的,可以當我不存在?!鄙蛉鐨w朝她走近兩步,很認真地說,“這尾巴不錯,拍完直接穿回去。”

“道具!這是道具!”慕瓷嚇得往后退,把狐貍尾巴藏起來,“沈如歸,把你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倒一倒?!?/p>

沈如歸只是笑,慕瓷卻莫名有種被他咬在齒間碾的錯覺。

“不許說,”慕瓷在他開口說出更過分的話之前捂住他的嘴,“你不許說!”

她用腳指頭猜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我說什么了?”

手心傳來濕熱的觸感,慕瓷的手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縮回去:“你什么都不許說!”

陸川冷漠地看著他們:“你們倆有完沒完?”

“來了來了?!蹦酱傻闪松蛉鐨w一眼,提起裙擺,小跑著過去。

助理搬了把椅子,沈如歸坐在陸川左手邊。慕瓷很快進入狀態(tài),開始拍攝。

這場初雪還沒有停,時機剛剛好。

露天拍攝遭罪的是演員,慕瓷穿得薄,最后一個鏡頭拍了四條才過。陸川一喊“咔”,方方就把羽絨服和熱茶都拿過去。慕瓷凍得渾身都在抖,被扶著去了休息室。

陸川以為沈如歸肯定會搞出點兒事情來煩自己,但出乎意料,他只是靜靜地看著。

陸川雖然沒問出口,但看著沈如歸的目光意味深長。

沈如歸說:“和她過去那些年吃過的苦相比,這不算什么。”

十年前的慕家在這座城市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家族,誰都沒想到最后會是那樣凄慘的下場。

寧倩改嫁,只帶走了大女兒。

那年,慕瓷也才十二歲。

墻倒眾人推,落魄的鳳凰不如雞,阿貓阿狗都能上去踩一腳。

“你今年是不是忘了我的中秋節(jié)禮物?”沈如歸話題一轉(zhuǎn),“補上吧,簡單點兒,把那條狐貍尾巴放我車的后備廂就行了,省錢省事,不用客氣?!?/p>

陸川:“……”

慕瓷殺青,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準備了蛋糕,還開了香檳,在雪地里為她慶祝。

慕瓷裹著羽絨服去和大家合影。這是她的第一部電影,熱鬧過后她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白雪飄飄,沈如歸站在人群和喧囂之外,拿著一束火紅的玫瑰,慢慢朝她張開雙臂。

“殺青快樂,我的公主。”

這一瞬間,她心里那點兒失落被治愈了。

所有人都在歡呼,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她可以毫無顧忌地擁抱他。

“等電影上映了,我陪你去看,讓黑子他們都去電影院看?!?/p>

“還要等很久呢?!蹦酱杀е鞘ㄗ礁瘪{駛位,“小黑他們喜歡國外那些科幻片,不愛看這種題材的?!?/p>

“正好給他們一個提升審美的機會?!?/p>

“這話我可不敢說,”慕瓷閉著眼睛伸懶腰,“明天可以睡懶覺了?!?/p>

沈如歸抖開一條毯子給她蓋著:“只要你想,天天睡懶覺都沒問題?!?/p>

“天天睡懶覺是不能成為大明星的,等合約到期,我想換家公司?!?/p>

“讓陸川幫你介紹?!?/p>

“總麻煩陸導,不好吧?”

“你去找他的時候就說是我請他幫忙?!?/p>

陸川和沈如歸怎么都不像是一路人,關(guān)系卻不普通,慕瓷其實好幾次都想問。

“你們倆怎么認識的?”

沈如歸只是簡單地說:“通過賀昭。他們從小就在一個圈子里,認識得早。”

陸川剛?cè)胄袝r就有人說,他如果電影拍得不好,就只能回家繼承家產(chǎn);就算一部沒拍好,賠了,陸氏集團也能很快翻倍賺回來。

賀昭照樣家世不俗,永遠有人幫他善后,所以他都這個年紀了,還在鬧離家出走這一套,等他胡鬧夠了,想回家了,生活還可以是以前的樣子。

但沈如歸和他們不一樣。沈如歸是自己闖出來的,順利的時候大家都好,麻煩來了他一個人扛。沒有人會關(guān)心他冷不冷,累不累。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年又要過完了?!蹦酱蓜e開頭,聲音里的哽咽并不太明顯,“以前覺得日子難熬,現(xiàn)在一眨眼就又是一年?!?/p>

電影殺青之后,慕瓷暫時沒什么工作,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她已經(jīng)很多天沒去醫(yī)院了。

老太太生日那天,顧澤和慕瓷傳出緋聞,沈如歸輕描淡寫的一句“以后就別再去醫(yī)院了”就扼住了慕瓷的命脈,她到現(xiàn)在都沒敢提。

以前在這里,慕瓷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現(xiàn)在雖然有安蘿,但安蘿太安靜了,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臥室。

賀昭說,安蘿是被人折磨成這樣的。

剛開始,唯一能親近她的只有那只貓。她白天不說話,晚上好不容易睡著,也是睡不到兩個小時就會驚醒,在房間里焦躁地走來走去,像是在找什么,又像是很畏懼什么。

這段時間明明已經(jīng)好了很多,可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被嚇到了,連賀昭都不能靠近她。

賀昭明顯憔悴了。今天,他傷了手,慕瓷幫他換藥,沈如歸坐在旁邊喝茶。

明明開著暖氣,賀昭還是覺得后背涼颼颼的,回頭偷瞄沈如歸,然而沈如歸并沒有看他。

“慕小瓷,”他還有心情調(diào)侃慕瓷,“我發(fā)現(xiàn),沈哥最近黏你黏得挺緊?。 ?/p>

慕瓷又不傻。

賀西樓訂婚之后,顧澤和顧笙這兩個人就像忽然從慕瓷身邊消失了,沈如歸也忙了起來,黑子和他那些兄弟進出主樓的頻率高了很多。即使這樣,沈如歸也是每天親自開車接送慕瓷,哪怕她只是出去拍個廣告,一天就能拍完。

有一天早上,慕瓷睡醒了,發(fā)現(xiàn)床上沒人,準備出門的時候碰到沈如歸從書房出來,都不知道他是一夜沒睡還是起得太早。

他以前從來不這樣的。

以前慕瓷去哪里沈如歸根本不問,司機負責接送,偶爾賀昭會跑一趟,隨便她干什么,只要晚上回來睡就行了,因此,哪怕工作到凌晨三四點,她也回來睡。

那時候,慕瓷覺得自己就像是他養(yǎng)的寵物,白天被放出去遛遛,撒歡奔跑,野夠了,晚上就得乖乖滾回來。

這些日子,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最后的平靜。

生活看似平靜,其實在看不到的地方,狂風正卷著巨浪咆哮翻涌而來。

“怎么了,你難道還想跟我爭寵嗎?”慕瓷換了根新棉簽,故意用力摁在賀昭的傷口上。

賀昭疼得齜牙咧嘴:“輕點兒輕點兒!痛死了!”

慕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不服忍著?!?/p>

賀昭:“打擾了打擾了,惹不起惹不起?!?/p>

黑子敲門進來,匆匆走到沈如歸面前:“強哥手里那批貨出了點兒問題,可能要延期,時間不確定。還有,那個姓顧的……”

他忽然話音一頓,因為看到了被賀昭擋住一半身體的慕瓷。他剛進來的時候沒注意,又很著急,話脫口而出。

沈如歸神色沉穩(wěn):“繼續(xù)說?!?/p>

黑子握緊拳頭。別的就算了,沈哥竟然連這些事都不設(shè)防,在她面前毫不避諱。

“那個……”慕瓷開口打破寂靜,“奶奶下午要進行第三次化療,我想去醫(yī)院?!?/p>

過了幾秒,她又補充道:“方方陪我,我晚飯前回來,不去別的地方?!?/p>

沈如歸看著她,目光深沉,許久才點頭:“去吧,多穿件衣服,時間早就和朋友去逛逛街?!?/p>

“嗯。”慕瓷跑著上樓。

她給方方打了電話,又在房間里磨蹭了二十分鐘,估摸著沈如歸他們談完事情了才下樓。

賀昭和黑子都不在,客廳很安靜,沈如歸面前的那杯茶已經(jīng)涼了。

慕瓷給他換了杯熱的:“你想吃糖葫蘆嗎?山楂的,我買了晚上帶回來?!?/p>

對視半晌,沈如歸笑了笑:“好?!?/p>

方方先到醫(yī)院,慕瓷稍晚。

老太太的頭發(fā)掉光了,慕瓷給她買了新帽子,還把帽子疊好放在枕頭下面。

“小顧怎么沒有和你一起來?”

“年底事多,他太忙了,還在美國,本來是要趕回來的,但是實在抽不出時間,剛剛打了電話?!?/p>

“我沒有瘦,一天吃四頓,都胖了兩斤呢?!蹦酱删局樕系娜饨o老太太看,她還有點兒嬰兒肥。

方方看著,心里酸酸的。

她雖然樣樣平庸,小菜鳥一個,但父母恩愛,家庭和睦,慕瓷就只剩奶奶一個親人了。

方方故作輕松:“奶奶別擔心,小瓷現(xiàn)在特別好,跟很有名的導演合作拍戲,將來一定會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老太太握著慕瓷的手:“不求太多,平安健康就好。”

慕瓷留在病房陪老太太說話,方方在外面等。

天黑得早,老太太吃完藥,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慕瓷又待了一會兒才走。

方方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還記得殺青那天在劇組外面等到很晚的那個‘粉絲’嗎?她的腳受傷了,也在這家醫(yī)院,反正都來了,順便去看看?”

慕瓷怔?。骸霸趺磦??”

“就……就你那位啊!”方方現(xiàn)在想起那晚的沈如歸還有些害怕,說話都結(jié)巴,“有個人滿嘴噴糞,被你那位聽見了揪出來教訓,這個粉絲跑過去攔,結(jié)果你那位看都不看她一眼,真的,我沒有夸張,她真的是唰的一下飛出去的,小腿擦破皮流血了,腳也崴了。”

關(guān)于那個下著雪的深夜,慕瓷記得的只有拿著一束火紅玫瑰遠遠笑看著她的沈如歸,而不是方方口中絲毫不顧場合直接動手的“你那位”。

“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點兒都不知道?”

“陸導都處理好了,大家都怕惹麻煩,不敢隨便議論。我以為你那位會跟你說,沒想到他提都不提?!?/p>

慕瓷一時說不出話,心里很亂。

方方問:“去看看嗎?去我就下樓買個果籃?!?/p>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要找奶奶的主治醫(yī)生?!?/p>

“行,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p>

方方被父母催著回家吃飯,就沒有在醫(yī)院多待。慕瓷找醫(yī)生聊了十分鐘,才知道奶奶的情況并不好。

她們和那對母女早就斷了聯(lián)系,如果慕依來見過奶奶,奶奶不可能瞞著她,慕依也許根本不知道奶奶在這家醫(yī)院。

慕瓷找護士問到了慕依的病房號——她住高級病房,不在這一層。

聽到敲門聲,慕依回過神:“進來。”

“小瓷?”她以為是護士,驚訝全都寫在臉上,“快進來坐。你來看我,我很高興?!?/p>

慕依的傷是沈如歸導致的,慕瓷來這一趟不為別的。

“你不方便,不用倒茶,我不是專門來看你的,是有事,說完就走?!?/p>

慕依有點兒尷尬:“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說,能幫的我一定幫?!?/p>

“你當然能幫,不然我也不會來?!蹦酱烧f話直接,“你腿上的傷是沈如歸誤傷的,知道你不缺這點兒醫(yī)藥費,但于情于理我們都應(yīng)該賠,我替他道歉,希望你不要跟他計較。”

慕依沒想到她來是出于這個原因:“我們是姐妹,不用這么客氣,而且我本來就不打算追究?!?/p>

寧倩幾次問起,她都說是自己不小心傷的。

“我感激你不追究他的責任,但僅此而已,其他的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慕依沉默了。對這個妹妹,她心里總有些愧疚:“小瓷,我知道你恨我和媽媽……”

“你想多了,并不。”慕瓷甚至連一句辯解都覺得多余,“希望你說到做到,好好休息。還有,以后別再去找我,不然我會懷疑你另有所圖?!?/p>

比如,沈如歸。

雖然慕瓷知道沈如歸可能不在家,但還是帶了一串糖葫蘆回去。

那條兇神惡煞的藏獒被拴在后院,因為她害怕。

這么一想,他今天晚上大概不會回來了,明天也不一定。

天氣冷,慕瓷于心不忍,抱了條毯子丟進狗窩,然后蹲在旁邊看狗啃骨頭,邊看邊沒好氣地吐槽沈如歸謎一般的口味:“養(yǎng)什么不好,被顧笙保鏢當街打死的那條小土狗可比眼前的大藏獒看起來溫馴多了?!?/p>

“土狗?那肯定不是先生的?!蓖跏鍥]多想,“先生從來都沒有養(yǎng)過小型犬,這條藏獒剛帶回來的時候體形就不小,站起來有半人高,嚇人得很。”

慕瓷怔住了。她其實也沒有親眼見過那條土狗,只是聽賀昭說過一次。

“沈如歸沒有養(yǎng)過小型犬?”

“沒有?!?/p>

“那……別人呢?是不是小黑養(yǎng)過?”只要是他身邊的人,但凡在外面受了氣,沈如歸都不會輕易了結(jié)。

王叔說:“咱們這里除了安蘿小姐有只貓,有只兔子,只有先生養(yǎng)著這條狗,其他人早出晚歸,沒這個閑心?!?/p>

所以那條狗根本就不是沈如歸的,也不是他身邊任何一個人的。

“我不餓,晚飯不吃了?!蹦酱上駚G了魂一樣,連鞋都忘了換。

王叔一臉迷茫,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

慕瓷回到房間后在沙發(fā)上坐了很久。

她想起她去顧澤那套房子拿衣服的那天剛好碰到顧笙,賀昭去看熱鬧,他說,他是住在對門的鄰居。

一個喜歡熱鬧的人,為什么放著這么寬敞舒服的別墅不住,去租房子?

他是在監(jiān)視她,還是替沈如歸看看她和顧澤到底發(fā)展到了哪一步?

無論是哪一種,都讓慕瓷心里陣陣發(fā)涼。

傍晚,沈如歸走出警局,短發(fā)略顯凌亂,眉間戾氣堆積,讓人望而生畏。

等了一天的黑子連忙下車:“沈哥?!?/p>

那兩個人在醫(yī)院,明明可以大事化小,但有人在背后操作,把事情鬧大了,讓沈如歸進了趟局子。

“早晚要那個姓顧的好看!沈哥,走,咱們喝酒去,去去晦氣。”

“不去。”沈如歸踹了他一腳,坐上車,“困得要死,回家?!?/p>

“別啊,喝酒提神,大家都等著呢?!?/p>

“不喝了?!?/p>

黑子不敢再啰唆,他心里明白沈如歸想回去見誰。

溫柔鄉(xiāng),英雄冢。

他一直覺得沈哥這樣的人不會為了哪個女人耽誤事,結(jié)果沈哥的表現(xiàn)次次都跌破他的眼鏡,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湯。

黑子把車開回去,沈如歸連主樓的門都沒讓他進。

臥室沒人,沈如歸在二樓書房找到了睡著的慕瓷。

他的書房在三樓,平時連賀昭都不能隨便進,慕瓷從住進來的第一天起就很自覺,絕不靠近半步。

二樓這間屋子是后來才改成書房的,給慕瓷看劇本用。

房間里很暖和,電腦開著,屏幕的光線很暗,桌上放著一本攤開的書,還有筆和紙,白紙上寫了幾行字,字跡娟秀。她應(yīng)該洗過澡,頭發(fā)還沒干,就這么趴在桌上睡著了。

沈如歸沒有吵醒慕瓷,先回臥室洗了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

直到被抱起來,她才有要醒的跡象。

“醒了?”

“嗯?!彼坌殊斓赝麘牙锟?,“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p>

她剛醒,腦袋里一片混沌,想到什么說什么:“我把糖葫蘆放在冰箱里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吃?!?/p>

“天氣冷,沒那么容易壞,我明天吃?!?/p>

“我繞了很遠的路才買到,你居然還要等到明天吃?!?/p>

沈如歸拿起那支筆,塞到慕瓷手里,讓她握住,“學習的時候都能睡著,你這個學習態(tài)度太不認真了,罰抄十遍,寫錯一個字,就加時十分鐘?!?/p>

電腦里打開的文檔上密密麻麻都是字。

慕瓷偷偷在心里罵他變態(tài)。

溫熱的吻從后頸往前面蔓延:“瞧你的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家里養(yǎng)了熊貓。這才七點,你就困成這樣。”

她平時睡眠很淺,稍有動靜就醒了,除非真的特別累或者前一天沒睡好。

“怎么,我就一晚上不在,你就想我想得睡不著?”

“胡說,我睡得可香了!”慕瓷梗著脖子狡辯,“我在書房睡著是因為……是因為學習太辛苦了。你不懂,少惡意揣測我?!?/p>

“哦,”沈如歸低聲笑,“這么用功啊,那就繼續(xù)學吧,我不打擾你。不過,照你現(xiàn)在的速度,估計寫到天亮都寫不完。”

慕瓷想哭。

她到底是道行太淺。

沈如歸要么不做,要么就讓她沒力氣再東扯西扯,一般都是以她倒頭就睡結(jié)束。

慕瓷今晚出息了一點兒,睡著前還有精力惦記冰箱里那串糖葫蘆。

她沒有夸張,是真的繞了很遠的路——平時經(jīng)常能看見賣糖葫蘆的,但昨天就是遇不到。

沈如歸洗完澡,下樓去廚房,把那串糖葫蘆從冰箱里拿出來。

他咬了一顆,還是那個味道。

外面的糖很甜,里面的山楂很酸。

沈如歸對飲食沒有什么講究,以前覺得吃飽就行了,那天在車上,慕瓷喂給他的那顆,是他第一次吃糖葫蘆,酸澀感退去之后,只剩滿口的甜。

沈如歸從出生起就被逼著明白,所謂“人間煉獄”,都是真的。

他在黑暗里行走,連身體里的血都是冰冷的,卻在十年前的某天抓住了一縷光,從此有了渴望。

沈如歸的渴望,名叫“慕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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